安页眨眨眼,而后恍然,起身笑嘻嘻地靠在它身上道:“你想相亲了是不是?”
大家都知道,动物的相亲可不是人类的相亲,是要干“坏事”的。
燕北本来是想问问“自己说人话”这事,可安页又打了它一个措手不及。
“我相什么亲?”燕北蹙眉道。
安页撞撞它的肩,挤眉弄眼道:“这有什么的,你跟我还害羞啊?”
燕北无语道:“我害什么羞,我不感兴趣。”
它有绝对的自控力,虽然记不清自己之前的事了,但它知道自己已经活了不少年,每一年都有发_情_期,但它肯定没做过那种事。
今年也不会例外,它对这种事绝对没有任何兴趣。
安页偷笑。
它才不信燕北不感兴趣呢,不感兴趣的话,刚才它怎么还“自闭”了呢?
不过燕北不愿意承认,那安页也不会刨根问底。
反正等回到燕安山,它就联系一下九头狼群,让狼后帮燕北介绍几个母狼,一定得是特别优秀漂亮的那种,不然配不上它家阿北。
燕北一看它这个小模样,就知道它没安好心,不知道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但它也不准备继续解释,反正它可以用实际行动证明,它绝对是个没有需求的狼。
不过说人话这事还是要和安页确认一下,不然燕北心里总是没底。
于是它再次开口,试探性地问安页:“你之前在办公室门口都听到什么了?”
“就听到园长喊了句绝育什么的,然后很快你们就出来了呀。”
燕北回忆了下,园长最后确实是喊了句“我当然不会逼它绝育”,所以安页只听到了这最后一句?
那小狗就肯定没听到它说人话了。
燕北长长地呼了口气。
安页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解道:“对了阿北,我还没问你呢,你和园长在办公室里说什么啦?”
“就说让我照顾好你什么的,然后就是你到了特殊时期,园长要给你绝育。”燕北不愿意骗安页,所以它也只是把能说的说了,并没有撒谎。
安页点点头,没有多想。
本来园长就知道它和燕北都很灵性,尤其是燕北时不时还表现出“懂人话”的样子来,所以园长特意叮嘱燕北这些也情有可原。
燕北心里的事全都解决了,它觉得自己今晚能睡个好觉。
安页心里却装了件事,它得想办法给自己养的狼找个好的归宿,这事一定得上心,而且要谨慎!
绝对不是什么狼都能配得上燕北的。
一狼一狗在园子里玩了一会小球,还和隔壁的猞猁隔空对嗥了一会,这才回到岩洞,像平常一样抱在一起准备睡觉。
燕北抱着安页闭上眼,却忽然吸了吸鼻子。
它把脸埋进安页蓬松的毛发中,深深吸了口气。
属于小狗特有的味道钻进鼻腔,燕北心中异常满足,但紧接着又觉得有些空虚。
它忍不住收紧了怀抱,又嗅了嗅安页身上的味道,轻声道:“你今天怎么这么香?”
安页困得没睁眼,闻言迷迷糊糊地开了句玩笑道:“可能是因为特殊时期了吧。”
燕北却眼皮一跳。
如果它没记错的话,狼族发_情_期的时候,会变得喜欢嗅闻母狼的味道。
燕北心跳都快了,还有点尴尬。
它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觉得自己不会有反应,却没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
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安页,安页是公的啊!
它甚至没觉得自己对安页有反应有什么不对劲,反倒纠结起安页的性别来。
燕北心情复杂,但看着怀里安稳睡着的小狗,它又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其实安页对它还没死心吧?
肯定还想着和它交_配呢吧?
不然安页为什么拒绝和别的狗相亲?
而且安页应该是怕它会和别的狼在一起,所以才问它“你想相亲了是不是”这种问题。
小狗不会是吃醋了吧?
燕北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高冷的北极狼脸上浮现出笑意,它似乎尽力想压制,但又压制不住,甚至还有点得意。
于是最后借着夜里没有谁注意它,它脸上终于挂上了满足的笑。
很崩狼设!
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燕北和安页又来到了观察室。
安页第一次看到小灰和虎哥,很热情地和它们打了招呼,不过是隔着观察室的玻璃窗。
而此刻的观察室内除了小灰和虎哥之外,小二黑也在里面。
小二黑和这俩只似乎都很熟悉了,而且是一眼就能看到的熟悉,三只不同种族的动物在同一个空间内却很和睦。
安页总觉得这个画面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燕北也只是来看看它们,然后告诉它们自己和安页一会就要回燕安山的事。
其实小二黑可以和它们一起离开,但它又会狼语,又会人话,留在这里能充当小灰和虎哥的翻译,于是便不跟着安页它们走了。
安页还以为小二黑不走是因为伤的有些重,便安慰道:“小二黑你别急嗷,我们回去等你,你就好好养身体,养好了就去找我们玩。”
“好嘞。”小二黑笑的非常灿烂。
安页也冲它露出可可爱爱的笑。
燕北脸一黑,叼着安页的后勃颈就往外走。
安页本来单独看还算Duang大一只,但在燕北身边就小了好大一圈,因而被这么叼着脖颈走也不违和。
就是安页怎么说也是成年狗狗,被叼着的时候四肢还是在地上的。
它忙不迭地迈着爪爪配合燕北的速度,一边道:“阿北阿北,你快放开我呀。”
燕北这才放开它。
安页甩了甩身上的毛,无奈地看着燕北道:“你干嘛叼着我呀?”
小狗小的时候会被狗妈妈叼着走,但安页都这么大了,燕北也不是它爸妈,这么叼着多不好。
燕北帮它舔了舔后颈的毛,道:“我就是试试能不能叼起来。”
安页:“......”
没毛病。
能怎么办,自己养的狼,只能自己宠。
一狼一狗坐上飞船出发回燕安山,值得一提的是,这回跟它们一起回来的还有九头狼群的狼王和狼后,它们的伤势也都好的差不多了。
安页一看到狼后便立刻跑过去,隔着铁笼开门见山道:“河岸姐姐,你能不能给我们阿北介绍个伴侣啊?”
“啊?伴......”河岸诧异地看向它身后。
狼王临泽也愣了下,神情古怪地看向安页身后的燕北。
燕北脸色铁青,狼爪死死地抓过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安页听到声音后耳朵抖了抖,回头看过去。
燕北这脸色,怎么好像不是开心呢?
舱内气氛有些紧张。
安页当然看得出燕北的怒意,有些讪讪地闭上了嘴,然后冲燕北露出了自己的招牌微笑。
那小模样,要多乖有多乖,讨好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燕北的胸膛大幅度起伏,显然是气狠了。
可一看到安页这无辜可怜的样子,燕北又觉得自己的火都不知道往哪撒。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它把自己气个半死,但安页估计都不知道它在气什么。
旁观的河岸和临泽相视一眼,然后默默后退,在铁笼地角落趴下来。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它俩那眼神儿却一直在燕北和安页身上来回游移,眼里还闪着兴奋的光,八卦的不行。
它们之前还以为燕北和安页是配偶呢,还感叹过它们狼族居然也有同性恋。
但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啊。
安页明显对燕北没那方面的想法,现在甚至还试图给燕北介绍相亲对象。
如果燕北也同意这事的话,河岸和临泽估计只会觉得人家俩是好朋友,是它们误会了。
但现在燕北明显是因为这个事发怒了,所以说,燕北是对安页有意思的。
这不就是单相思?
狼其实没有那么多细腻的心思,它们一般喜欢就表白,互相看对眼了就在一起,哪会像安页和燕北这样稀里糊涂别别扭扭?
临泽看不太懂,觉得这俩够纠结的。
倒是河岸有些兴奋,并且想到了一个从人类嘴里听来的词——“好磕”。
这段时间它俩在北极馆里待着,看到了好多游客。
那些游客们一直说它们夫妻俩好磕,还说之前住在狼馆的燕北和安页更好磕什么的。
之前河岸还不太理解,但现在看着眼前的燕北和安页,忽然就意会了。
自觉说错了话的安页蹲坐在原地,一眨不眨地看着燕北。
眼看着北极狼脸色越来越难看,安页有点担忧地向前走了两步,小声道:“阿北,你怎么啦?”
“你说呢?”燕北的语气格外平静,但配合着它现在这个阴森的表情,实在有点渗狗。
安页眼巴巴地看着它,脑海中疯狂回忆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它好像就是和河岸说了下帮燕北相亲,难道燕北是因为这个生气?
是因为觉得丢脸了么?
也是,以燕北的性格,这种私密的事情好像确实不该说出来。
安页顿感抱歉,是它太心急了。
不过它是燕北最好的朋友,现在燕北又有这种需要,它理当出一份力帮帮对方。
毕竟以燕北的性格肯定不会自己去找配偶,而且还会一直傲娇高冷,等着其他的狼主动来找它。
可其他狼又不像安页这么胆大,一看燕北这高冷的样子估计都不敢靠近。
所以作为燕北最好的朋友,安页还是要帮它操心的。
只是它刚才太着急了,明知道燕北要脸,它居然还当着燕北的面问。
下回可不能这样,它应该背着燕北偷偷问。
小狗眼珠滴溜溜转,一看就知道没想什么正经事。
它收回思绪,后面的事后面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把燕北哄好。
于是安页嘿嘿一笑,小跑到燕北面前蹲坐下来。
它讨好地用头蹭了蹭燕北的脖子,小声哄道:“好嘛好嘛,我错了阿北,我以后肯定不会随便和别的狼说你的事了。”
燕北垂眼看它,心头的火都泄了,但却涌上了深深的无力感。
事到如今,安页居然根本不知道它在气什么。
它气的是安页和别的狼说自己的事吗?
它气的分明是安页居然想给它找相亲对象!
燕北憋屈啊,它都想好了可以和安页一起渡过发_情_期,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结果安页转头就要把它送出去,这谁能不气?
而且它更不理解的是,明明之前是安页主动和它求_偶的,前两天也是安页先对它“耍流氓”的,怎么现在安页就又换了副面孔?
“好阿北,咱不气了哈。”安页用自己最擅长的撒娇大法哄狼。
这耐心程度,也就是燕北了,换成别的狼可不会有这种待遇。
燕北神色复杂地看着它,道:“你到底是聪明还是傻?”
“当然聪明了!”安页眼睛一瞪,随即又笑眯眯地彩虹屁道,“不过肯定没有阿北你聪明。”
燕北:“......”
“哎呀你就别生气了嘛,等回到山上我就给你唱首歌好不好?”安页道。
燕北瞥它,讨价还价道:“两首。”
它到底还是顺着台阶下了,总不能真和小狗计较。
安页立刻道:“两首就两首,三首都行!”
自己养的狼,又是自己惹生气的,安页能怎么办?
当然是予取予求把狼哄好了呀。
安页继续撒娇卖萌,连连保证自己不会再提起“相亲”的事,这才把燕北彻底哄好。
只是燕北看着小狗那乖巧可爱的笑,总觉得这事没完。
估计小狗后面还会作妖,它得看住了。
河岸和临泽一直默默缩小存在感,心里却很震惊。
原来燕北和安页的相处模式是这样的,燕北这样的狼居然也会闹脾气,而安页在哄燕北这事上也算得上是得心应手,这俩的相处模式还真是独树一帜。
不过它俩心里有数,燕北现在是气狠了,又被安页抢走了所有注意力,所以才没注意到它俩这个观众。
等燕北反应过来之后,估计会想把它俩灭口。
于是,在燕北彻底被哄好之前,河岸和临泽就默默靠在一起闭上了眼装睡。
果然,燕北被哄好后立刻想起舱里还有两个旁观者。
它犀利的视线顿时射向铁笼里的那两道身影,却发现那俩狼似乎睡得挺熟。
燕北冷笑一声,它可不信那俩是睡着的。
但它总不会因为这点事就去杀狼灭口,于是也不搭理它们了,径自拽来一个软垫躺上去。
安页立刻屁颠屁颠地躺到它身边,拱进它怀里。
好闻的味道冲进鼻腔,燕北吸了吸鼻子,不自主地把脸埋进小狗蓬松的毛发中。
安页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怀抱紧了些,彻底放下心。
看来阿北不生它的气了,随即它又不由得感慨。
唉,真是单纯的小动物,怎么这么好哄呢?
燕北抱着小狗,脸凑在了小狗的后颈处。
时间一点点过去,燕北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想起自己上次叼住小狗后脖颈的感觉,便觉得有些牙痒。
于是,它轻轻叼住了小狗的后颈肉。
安页已经睡熟,被咬住后颈也只是挪了挪屁股,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根本没有其他反应。
河岸和临泽其实都没睡,听着它俩都没动静了,便悄悄睁眼看过去。
这一看,两头有经验的狼顿时明了。
夫妻俩相视一眼,偷偷笑起来。
燕北这是快到季节了啊。
不知道在此之前它能不能拿下安页。
飞船这次落在了雪原之上,这里恰好就是之前两个狼群发生激战的地方。
现在的雪原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血渍都被雪掩盖,看不出战斗的痕迹。
黑焰狼群的几头狼都看到了飞船,便跑过来等燕北和安页。
却没想到河岸和临泽也一起下来了。
两拨狼面面相觑,多少都有点尴尬。
黑焰它们听安页说过,说它和河岸夫妻俩都成了好朋友,希望以后两拨狼群能友好相处。
河岸和临泽看在安页的面子上,自然也不会再和黑焰狼群敌对。
只是它们想的是各自为政,最好再也不见,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
它们尴尬,也没打算和彼此打招呼,于是都沉默下来。
还是安页先打破了沉默,对河岸和临泽道:“你们现在回去吗?”
“嗯,我们就回了。”河岸冲它笑道,“有空的话我们再来找你玩。”
“好呀,我们也会去找你们的。”安页笑眯眯道。
临泽冲安页它们点点头,与河岸一起向东离去,准备回到自己的领地。
只是离开这里之后,它们夫妻俩的脸色就都有些难看起来。
它们离开了这么久,狼群不可能一直群狼无首,现在肯定有了其他的狼王。
临泽作为一头正值壮年的前狼王,与新狼王之前肯定会有一场恶斗。
但愿这一战能顺利一些。
安页和燕北就没有这个烦恼了,无论它们离开多久,回来之后还是自己领地的主宰,黑焰它们仍然是最友好且热心的邻居。
安页照例把从动物园带来的零食分给了它们一些,黑焰它们也把刚打好的猎物给了安页它们,就当是为它俩接风洗尘。
正值午饭时间,安页和燕北也就没回山上,就在这里和黑焰狼群一起吃了饭。
期间桥一总是闷闷不乐,安页多看了它好几眼,并且发现桥一的屁股上似乎有一块伤。
不严重,但那个位置够惊险的,再歪一点桥一就会变成小太监。
安页这一次又一次的看过去,桥一自己没发现,燕北却发现了。
它有些不爽地抬爪把小狗的脸掰回来,让它看着自己。
安页不解地歪头道:“怎么了阿北?”
“你总看它干什么?”燕北语气不善。
安页立刻贼兮兮地凑近它,小声道:“阿北,你看到桥一屁股上的伤了吗?”
燕北眉心直跳,怒道:“你看它屁股干什么!”
这一声有点大,狼群的听力又好,于是直接就把黑焰狼群的众狼都吸引过来。
桥一现在对“屁股”这俩字非常敏感,闻言立刻蹲坐起来,把自己的屁股藏起来。
桥二却“噗”地笑出声,笑的特别猖狂。
老狼王轻咳一声,脸上也带出笑意。
黑焰和哑谷也不例外,它们齐齐看向桥一,忍着笑。
“你、你们......”桥一羞愤欲死。
燕北这才感觉不对劲,转头看向桥一,蹙眉打量了一下。
但桥一已经把伤藏起来了,燕北也就没看到。
安页不明所以,但也跟着大家笑,然后好奇地问笑的最猖狂的桥二道:“你们在笑什么呀?桥一的伤是怎么回事?”
“不准说!”桥一羞恼地凶自己弟弟。
但桥二完全不给它面子,乐不可支道:“安页,你肯定猜不到它那伤是怎么来的。”
安页更好奇了,说:“看着像是被划破的吧?”
“不不不。”桥二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断断续续道,“那、那是被咬的!”
桥一顾不得藏自己的伤,冲上去直接把它扑到,一顿胖揍。
边揍边道:“你闭嘴!不准说了!”
桥二疼的嗷嗷叫,抽空更大声地道:“就说就说!谁让你和人家公狼求_偶,被咬了还回来哭,羞死了!”
话都说了出来,桥一觉得自己的脸又被丢下来踩了一次。
它愤怒地咬了桥二一口,然后转头就跑进了森林。
想必它要自闭很久才能想通。
桥二“嘶嘶”地舔着伤,但又忍不住笑。
燕北呆愣在原地,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面前打开了。
原来公狼和公狼是真的可以?
所以小狗和它求_偶也是件很正常的事吗?
那它还纠结什么,还牺牲什么,以它和安页的关系,它帮安页度过发_情_期是不是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又或者,它和安页,其实真的可以做配偶?
配偶!!!
燕北的心猛然狂跳。
它下意识看向安页,小狗又可爱,又香,还那么会撒娇。
如果、如果它做自己的配偶,似乎也还、还不错?
燕北咽了下口水,觉得浑身都在发烫,它有些狼狈地收回视线,不敢看安页。
可很快它就又看过去,幽邃的视线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安页却顾不上它,而是惊讶地拉着桥二问东问西。
桥二也竹筒倒豆子一样给它叭叭,道:“就是昨天的事。”
“你们的领地北面不是有个满月湖狼群嘛。里面有不少年轻的公狼母狼,现在马上到了繁殖的季节,我们就想着要不要去那里找个配偶。”
满月湖是一个巨大的湖泊,就在北面的山坳里。
那里生存着整片雪原最大的北极狼家族——满月湖狼群。
满月湖狼群足足有三十多头狼,它们那里物资丰富,水源充足,是个绝佳的生存领地,也孕育了一群勇猛善战的北极狼。
这些狼一直以来都在自己的领地里安居乐业,不出来侵略别的狼群,别的狼群也不会自不量力地去找它们麻烦。
但现在这个特殊的季节里,估计周围的小狼群中,肯定有不少狼要去找它们“联姻”。
“然后呢?”安页急忙催促桥二。
桥二便继续道:“然后我和桥一就过去了嘛,那边不少小母狼看到我俩这么英俊潇洒,都过来想和我们结伴。”
安页打量它一眼。
确实,现在的桥一桥二和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已经判若两狼,的确配得上英俊潇洒这四个字。
“一开始我和桥一都认真和那些小母狼相亲呢,但是谁都没想到——”
桥二很会讲故事,引得安页急忙催促:“没想到什么,你快说!”
小狗急的向前两步,和桥二都快挨上了。
忽然它觉得自己的后颈被叼住,然后整只小狗向后一个踉跄,身不由己地被叼着向后拽了一米多。
燕北松开嘴,居高临下地看着安页。
安页仰躺在地上,有些傻眼,懵道:“阿北,你拽我干什么?”
“没什么。”燕北若无其事地在它身边蹲坐下来。
安页从地上爬起来,甩了甩身上沾的雪。
它没工夫追问燕北怎么忽然抽风,它现在更想听故事。
于是小狗眼巴巴地看向桥二,催道:“桥二,你快继续说。”
桥二嘿嘿一笑,道:“没想到狼群里的年轻公狼们也都凑过来了。”
那些公狼之中应该也有不少狼是想和那些母狼交往的,这些狼都实力过硬,它们想要选择最优秀的配偶,然后和配偶离开族群,建立新的“王国”。
所以看到有外面狼群的狼来抢配偶,它们自然不乐意。
但这是正常的交流,这些公狼在没有确认母狼们的心意之前,不会贸然和“情敌”展开斗争。
如果它们主动攻击桥一桥二,说不定那些小母狼都会不乐意,反过去和它们干架。
而且狼王也不会允许它们那么干。
所以那些公狼也只是凑过来看热闹,一边展示它们自己的力量,争取比过桥一桥二,一边试图吓退它们。
但那些公狼中就有那么一个例外,那头狼格外健壮英俊,它就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能引起其它狼的侧目。
桥一桥二自然也注意到了。
桥二第一反应就是“这一定是个强有力的对手”,然而桥一却直接看直了眼。
本来桥一之前看到燕北和安页的“甜蜜日常”时,就惦记着也要找一个燕北那样厉害的配偶。
虽说这个想法被黑焰给骂回去了,但桥一心里还惦记着呢。
所以当它看到一头和燕北一样强壮帅气的狼时,它心里的想法就控制不住了。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桥一居然就跑到了那头公狼面前。
之后,在大家震惊的视线中,桥一直接在原地躺了下来,摇着尾巴,求_偶的意图表现的不要太明显!
“当时那个场面啊,安页你肯定想象不出来。”
桥二回忆起来就一阵的酸爽,道:“当时真的,一点不夸张,所有的狼都不动了,就只有桥一在那搔首弄姿!”
安页倒吸一口凉气,尴尬地爪爪抠地。
“那头公狼也傻眼了,它估计这辈子都没想到会被一头公狼求_偶。”
桥二又有点想笑了,道:“然后我就看呆了,没忍住‘哇’了一声。”
之后所有的狼都回过神,那头被求_偶的公狼恼羞成怒,冲着桥一怒吼了一声,然后就要咬它。
桥一被吓到了,本能地逃跑。
然后那头公狼就咬偏了,直接咬到了桥一的屁股,甚至差一点就让桥一变成小太监。
那头公狼也没想到会这样,及时松开了牙,桥一就哭唧唧和桥二一起回来了。
安页啧啧感叹,惨啊。
失恋了不说,还被求_偶对象咬了一口,这得多难过?
“那桥一今天这么沮丧是因为受伤了还是——”安页关心道。
桥二叹了口气,说:“当然是因为它再也不好意思去满月湖了呗,连带着我也没脸过去了,我俩现在就只能再去别的狼群看看,万一找不到配偶,我们俩今年就难熬了。”
按理说狼群中只有狼王有交_配的权利,其他狼如果想要交_配,就得选择离开狼群自立门户。
但黑焰狼群不一样,黑焰是个与众不同的狼王,它希望自己狼群里的所有狼都生活的好,所以并不限制桥一桥二。
甚至如果桥一桥二能带回来两头年轻的母狼,那它们的狼群也能壮大。
等到春天新的小狼崽诞生,它们的狼群就更不用愁了。
安页听到桥二的话心里忽然一动,问道:“桥二,狼发_情_期会很难熬吗?”
“当然了。”桥二回答,但随即又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也刚满一岁呢。”
今年春天将是它和桥一的第一次发_情_期。
不过黑焰倒是很有发言权,它走过来解释道:“其实是难受的,脾气也会变得有点暴躁,但我当时已经认识了哑谷,所以并没有太难熬,其他的狼就......”
安页看了燕北一眼,见对方似乎若有所思。
安页心里有了主意,它迫不及待地拉着燕北告别黑焰狼群。
等走远了之后,安页急忙看向燕北,问道:“阿北,你刚才听到黑焰的话了吗?”
燕北看它,警惕道:“什么话?”
“它说狼的发_情_期很难熬的!”安页用爪爪拍拍地,以示这件事的严重性。
燕北心一跳,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
见它没排斥这个话题,安页心中一喜,又拐弯抹角地说:“但是黑焰还说了,有配偶的狼就不会难熬。”
燕北在原地停了下来,有些紧张地看着安页。
小狗这是什么意思?
它是不是要跟它求_偶了?
燕北心如擂鼓,它刚才其实已经下定了决心,让小狗当自己的配偶也不错。
本来它还纠结怎么和安页开口说这事,没想到又是安页主动了。
燕北咽了下口水,忽然抬爪抹了两下自己的脸。
现在的它应该看着还算帅气吧?
它在动物园洗了澡,这一路上也没碰到什么脏东西,但它现在背上背了个包,会不会有点破坏形象?
高冷的北极狼忽然有点容貌焦虑,不过现在它也不好把背包解下来,不然显得它多在意安页的求_偶仪式似的。
“你、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它有些僵硬地看着安页。
安页仰头看着它,蓬松柔软的小狗尾巴在空中摇啊摇。
一群山雀在林中飞过。
安页说:“所以阿北,你找个配偶吧。”
燕北都怕自己的心跳声吵到安页,它哑声道:“我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