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摩耶成为狼王的陪伴犬后by程惊堂
程惊堂  发于:2024年0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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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燕北彻底放下了防备。
只是它并不认识诺燃,小二黑也没恢复记忆,但小灰的记忆倒是恢复的比较快,说不定它会想起诺燃。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回去找小灰它们,彻底确认一下诺燃的身份。
于是燕北低头碰了碰安页的耳朵,轻声道:“安页,咱们先回去吧。”
可爱的三角耳动了动,然后安页便回头看了燕北一眼,闷闷不乐道:“你自己回去吧。”
它本来想说“带你的好妹妹一起回去”,但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来,要是说出来了的话,好像它很不开心似的。
它才没有不开心呢。
安页有些任性地转身,走到枣树旁蹲坐下来,还背对着燕北。
它从地上扒拉出一颗枣,用爪爪蹭了蹭,然后臭着小脸把枣吃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口。
它都还没吃上枣子呢。
这个燕北,真是有了新狼忘旧狗。
这是迫不及待地要把好妹妹带回家了是吧?
明明是燕北自己提出来要带安页来吃的,但现在它却连小狗还没来得及吃枣的事都忘了。
安页越想越觉得委屈,咬着枣子的力道更大了,牙齿咔哒咔哒地响。
燕北没想到安页是这个反应,有些诧异地看着它。
小狗背对着它,毛茸茸的背影活像个受气包。
怎么就不开心了?
燕北蹙眉,有些担忧。
它走到安页身边,安页立刻把身子转向另一头。
燕北失笑,明白小狗这是没太生气,还愿意理它。
于是它又走到安页的另一侧,安页立刻又转身。
燕北不厌其烦,安页往哪转,它就往哪追,一狼一狗就那么在原地转了好几圈。
诺燃满脸问号。
它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余,便默默缩小存在感,甚至还往远一点的地方躲了躲。
它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能感觉到安页不喜欢它,它也不敢再凑上去。
当然,这也是因为它害怕现在的燕北。
因为虽然它自己记得燕北,但燕北已经不记得它了,所以对现在的燕北来说,它就是一个陌生的狼,没有任何感情基础。
如果它现在惹到了安页或者燕北,那它毫不怀疑燕北会攻击它。
实力上的差距显而易见,诺然不敢赌。
当然,还有个原因是因为诺燃自己也记不清之前的很多事了。
它只记得自己的父母和燕家的长辈是很好的朋友,而它的父母去世之后,就是燕家人把它接回家照顾的。
而燕家是一大家子生活在一起,所以虽然把它带回家的是燕北的叔叔,但它和燕北也是从小在一个家里长大的。
甚至因为燕北是它们这一辈最大的孩子,所以在长辈们外出忙碌的时候,家里的弟弟妹妹几乎都是燕北照顾的,因此诺燃也算是燕北亲自拉扯大的妹妹。
但真说起来,这段记忆在它脑海中其实是完全空白的。
就好像是一本书,只写了这么一段文字在它的脑海中,它理智上知道自己和燕北很亲近。
但情感上,它和面前的燕北并不熟识。
不过它虽然不记得自己和燕北相处的那些记忆,但它却记得燕北的样子。
也记得自己是为了找燕北,所以才偷偷跟着上了飞船。
只是后面飞船出了事,它本来躲在某个舱室,那个舱室被撞毁之后它也被甩了出去。
然后等它醒来就是在这片雪原的某座山上,它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找来这里。
因而现在的诺燃,虽然心里有点委屈,但还真的没办法像之前在家时那样和燕北撒娇耍赖。
不过它不敢,安页却敢。
安页在原地转了好几圈,燕北也丝毫没有不耐烦,就陪着它转圈玩。
终于,安页停下了。
燕北也在它面前站定,双眼含笑地看着它。
安页其实也就是一开始生气了一下,之后就只是单纯的不开心。
现在它心情也还没好,便有些没好气地瞥了燕北一眼道:“你走呗,跟我在这转什么圈呢?”
“你不走,我怎么走?”燕北理所当然道。
安页语塞。
燕北低下头,想和它碰碰鼻子,却被安页躲开。
燕北也不恼,就在它面前蹲坐下来,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它。
“看我干什么?我又不好看。”安页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的吐槽。
“谁说你不好看?”燕北道。
安页低头扒拉着地上的枣,没说话。
燕北心都软了,它不由得放轻了声音,问道:“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安页下意识朝已经躲远的诺燃看了眼,然后又看着燕北道:“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不就是来了个漂亮妹妹么?
有什么可生气的?
“没有吗?”燕北反问。
安页一愣,而后发现自己刚才好像确实是生气了的。
但到底是为什么生气?
燕北能有个母狼做配偶,这不是件好事吗?
不是安页自己一直希望的事吗?
那现在人家诺燃出现了,安页又在这不开心个什么劲?
这么表里不一的,它也太“茶”了吧?
发现自己似乎有点绿茶的小狗猛然一震,急忙摇头。
不能不能,它可不是那样的小狗。
再说了,诺燃还是女孩子,它更不该这么没有绅士风度。
于是在燕北不解的目光中,安页起身甩了甩身上的雪。
然后小狗便朝诺燃走了两步,露出了自己标志性的天使微笑,道:“你好诺燃,我是安页。刚才我不是故意凶你的,你别害怕哈。”
诺燃本来正趴在那舔自己前肢上的毛发,闻言急忙站起来道:“没事没事安页,我不怕。”
人家女孩子这么温柔,安页更不好意思了。
它没忍住又打量了诺燃一眼,确实是头很漂亮的狼,和燕北也很是般配。
安页忽略自己心里那点古怪的酸涩感,调整好心态后看向燕北道:“阿北,那咱们一起回去吧。”
诺燃很大概率是燕北的老朋友了,和它们一起回领地也无可厚非。
诺燃立刻期待地看向燕北。
燕北看着安页,总觉得哪里有点古怪,让它有点心慌。
不过它还是点了点头道:“走吧。”
来的时候还是两个身影,没想到回去的时候就变成了三个。
诺燃是个很健谈很活泼的狼,而且它似乎年纪也不大,一路上看到什么都很好奇似的,不停地和燕北还有安页说话。
不过诺燃没有细说它和燕北的关系,只说了它和燕北是一起长大的,情同兄妹。
燕北不予置评,安页却暗暗点头。
情同兄妹那不就不是兄妹吗?
这就是妥妥的青梅竹马啊。
“哥哥,你们的领地好大啊。”诺燃跑到燕北身侧,双眼发亮地看着它道,“你真厉害!”
燕北蹙眉道:“别贴着我。”
“哦。”诺燃有些失落地应了一声,不过转头它就又跑到安页身边,挨着它道:“安页,你是小狗吗?你长得好可爱啊。”
萨摩耶的身高和北极狼是有天然的差距的,所以即便诺燃只是个小丫头,它也比安页要高上不少。
在诺燃看来,这样小小一只的安页确实很可爱。
安页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呐呐道:“我是萨摩耶犬。你、你长得也很漂亮。”
“真的吗!”诺燃眼睛一亮,紧紧贴着安页道:“你也觉得我好看吗?不奇怪吗?”
“不奇怪啊。”安页对上它幽蓝色的双眼,认真道:“你的眼睛特别好看。”
诺燃开心地在原地转了好几圈,道:“安页,谢谢你!”
安页没想到它会这么兴奋。
但诺燃却是真的很开心,它虽然不记得自己之前的事,但它猫狼混血的样子似乎被很多纯种的北极狼瞧不起来着,除了家人朋友之外大家都觉得它很怪异。
燕北看着这俩都快贴在一起了,安页还一直夸着诺燃,顿时心中不爽。
它低头叼住安页的后颈,带着它往一旁走开,和诺燃拉开距离。
诺燃:“......”
小气鬼!
安页也被叼的猝不及防,小短腿急忙倒腾着跟上燕北的步伐。
“阿北你别叼着我呀。”它急道。
燕北这才松开它,又在它后颈上舔了舔,小声说:“你离它远点。”
小狗身上都染上其他狼的味道了,很烦。
然而这话听在安页耳朵里却不是这么回事,它觉得这是燕北在警告它,估计是不想让诺燃和别的动物亲密。
这就是狼哥占有欲么?
安页撇了撇嘴,说:“我知道了。”
一行三只回到燕安山山脚下,恰好看到虎哥它们从南面巡视领地回来。
“呦,约会回来啦。”小二黑调侃道。
然而话音未落,它就看到了跟在安页和燕北身后的诺燃。
它倏地瞪大了眼,下意识跑过去,然后围着诺燃转了两圈。
诺燃眼角微抽,蹲坐在原地有些无语地看着它。
“啧啧。”小二黑称奇。
真奇怪一狼,但怪好看的,而且总感觉有点眼熟。
它站到诺燃面前,甩了下自己的头,像个小流氓似的冲诺燃眨了眨眼道:“小狼,咱们一定在梦里见过面吧?我一见到你,就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诺燃翻了个白眼道:“燕老二你要死吧?”
小二黑顿时瞪眼:“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说罢它又一愣,随即震惊地后退了两步,瞪着诺燃道:“你谁啊?你咋知道我是老二?”
诺燃根本不想搭理它,想也知道这个二傻子肯定也失忆了。
但它看向另外的一狼一虎后,却觉得脑子里空荡荡,可又觉得自己应该是认识它们的。
虎哥和小二黑差不多,什么都不记得,下意识看向小灰。
小灰是它们大家里脑子最好的,记得东西也多。
其实燕北的脑子才是最好的,但它是被攻击之后才掉落在本星系群的,那时候它的飞船还被黑洞吸入,它用一个没什么防护能力的分离舱逃生,所以受到的磁场影响太大,这才导致了失忆。
但小灰它们来的时候,是乘坐的特意加固过,且有特殊防磁场设备的飞船,所以受到的影响比燕北小多了。
小灰认出了诺燃,但它却紧紧蹙起了眉,语气不善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这明显就是质问的语气。
在场的大家都愣了,就连安页和燕北都有些诧异地看向小灰。
它们都知道小灰的脾气很好,是很乖很温柔的狼,性格还有点慢吞吞的,好像什么事都不会让它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没想到现在看到诺燃后,它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诺燃也感受到了它的敌意,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向它。
小二黑本能地站到诺燃面前,把它挡在身后。
“小灰,你有话好好说。”
小灰阴着脸朝诺燃它们的方向走过去,大家都紧张起来。
不过小灰在距离它还有五六米的时候就站定了,阴翳的狼眼死死盯着诺燃,沉声道:“你还想再害我哥一次吗?”
这话一出,全场寂静。
众所周知,小灰它“哥”就是燕北。
安页震惊地看向燕北。
燕北也蹙起眉,下意识想反驳些什么,但又无言以对,最后还是沉默下来。
小二黑则很是愕然,它回头看了眼同样怔愣的诺燃,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它又转头看向小灰,斟酌着语气道:“小灰,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误会?”小灰轻嗤一声,想说出之前发生的事,但等到要开口的时候,它才发现自己根本想不起来诺燃做过什么。
但它很清楚的知道,它很厌恶诺燃,而且是因为诺燃伤害了燕北。
只是具体什么原因,发生了什么事,它却根本想不起来了。
“小灰?”小二黑狐疑地叫它。
小灰就瞪了它一眼道:“二哥你醒醒吧,都失忆了还这么护着它。”
“我——”小二黑还没说话,小灰就已经转头跑了,身影没入了森林。
虎哥看了看这古怪的氛围,轻咳一声想说它去看看小灰,但想起自己现在不可以说人话,便一声不吭地朝小灰离开的方向去了。
留在原地的安页它们四个谁都没说话。
还是诺燃满眼仓皇地看向燕北,颤声道:“小北哥哥,我真不知道我做过什么,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相信我!”
燕北看看它,又看看站在它身边的小二黑,最后也只道:“再说吧。”
随后它便看向安页,有些疲惫地说:“安页,咱们回岩洞好不好?”
它语气里带着些请求的意思,安页顿时有些心疼。
“好。”它答应下来。
一狼一狗走上山,诺燃下意识想追,但被小二黑拦了下来。
它们是亲戚,是朋友,但燕安山是燕北和安页的私密领域,就像它们的卧室,谁都不能侵犯。
燕北一路都没说话,一直凝眉沉思着什么。
安页也没有打扰它,自己想着刚刚知道的事。
首先可以确认燕北和山下那四位之前都是认识的,而且这五位都因为某种原因失忆了,但失忆的程度不一样。
像燕北是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小二黑连名字都不记得,虎哥不清楚,小灰记得最多,而诺燃记得燕北和小二黑,但不记得别的东西。
除此之外,燕北和它们似乎都有着一些亲缘关系。
像是小灰之前就一直叫燕北“哥”,安页还以为是尊称,但现在看来,燕北是小灰血缘上的哥哥。
而小灰一直叫小二黑“二哥”,刚才诺燃还叫它“燕老二”,所以小二黑和燕北是同姓,应该是堂兄弟。
诺燃还有虎哥估计是和它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安页脑子里根本捋不清燕北这些家族成员的关系了。
但它想到最离谱的事,是燕北居然真的姓“燕”,这和黑焰哑谷它们这种以地名命名的方式完全不一样。
也太人性化了!
安页觉得自己似乎摸到了某个事实的边际,但又没办法继续往下深挖。
它摇了摇头,这些事估计燕北它们自己还没搞明白呢,安页又怎么能猜到?
它还是等等吧,等燕北它们恢复了记忆,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话说回来,安页现在最在意的,还是小灰说的那件事。
诺燃很可能伤害过燕北,还是给燕北带来了很大的影响的那种,以至于小灰失忆了都还记着。
虽然诺燃极力否认了,但安页还是比较相信小灰的。
所以诺燃伤害了燕北应该就是事实,然而现在这个事实却给燕北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安页侧头看向燕北,就见北极狼心事重重,满脸的疲态。
这还是安页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燕北,好像有块巨石压在了它的肩头,让它负重前行,举步维艰。
燕北现在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毕竟自己的青梅竹马可能伤害过自己,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不能立刻接受的。
更别说燕北的弟弟还明显很厌恶这个青梅竹马,这就是家庭不和谐啊,也难怪燕北这么愁。
而燕北这样的反应,似乎也证明了它确实很在意诺燃。
安页垂下眼,鼻子微酸。
它觉得自己可能不再是燕北最在意的小狗了。
因为从刚才开始,燕北都没有看过小狗一眼!
很过分!
安页胡思乱想了一通,把自己都想委屈了,然而此刻的燕北却根本什么都没想。
它现在只觉得头痛欲裂,很多纷杂的记忆碎片在疯狂冲击着它的脑海。
它现在迫切地需要抱着小狗睡一觉!

安页和燕北走到山顶,直接回到岩洞。
一进到岩洞里,燕北就走过去把墙上那只蜻蜓监控器调整了个位置,让它能拍摄到岩洞外,但拍不到岩洞里的情形。
这不是燕北太小心谨慎,而是自从那一次它变出人手之后,陆陆续续的它又变出来过好几次,变化的部位也不一样。
有时候是腿,有时候是胸膛,但变得最多的仍然是手掌以及手臂。
未免吓到监控那头的园长,以及防止被其他怀有恶意的人类看到,燕北还是选择不让自己睡觉时的样子被监控拍到。
调整好监控器的角度之后,往常总是比安页后躺下的燕北,居然一反常态的先在软垫上躺了下来。
而后它又很自然地张开怀抱招呼安页道:“安页,快来。”
安页本来还想拒绝的,但看着燕北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它最终还是没忍心拒绝,不情不愿地躺在了软垫上。
几乎是躺下来的瞬间,安页就被燕北紧紧抱住了。
安页背对着燕北,后背靠在北极狼温热结实的胸膛上,感受着对方的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甚至还能感觉到对方强有力的心跳。
燕北把脸埋在小狗蓬松的毛发中,深深吸了口气,刺痛的头脑奇迹般舒服了一些。
安页安静地被它抱着,然后忽然腾地爬起来,趴在软垫上看燕北,目光灼灼。
燕北头痛欲裂,但它还是强忍着痛意冲安页扯出个笑,问道:“怎么了?”
“阿北,我问你个问题。”安页郑重其事。
燕北点头:“你问。”
小狗的爪爪有些不安地在软垫上磨了磨,然后看着燕北,问道:“阿北,你会不会有一天不和我这么好了?”
燕北蹙眉道:“当然不会。”
“那如果你有配偶了呢?”
燕北脸色更难看了,它坐起身沉声道:“你不是答应我再也不提这事了吗?”
“不是不是。”安页也急忙坐起来,道:“我不是催你,我就是怕如果有一天你有了配偶就不和我好了。”
燕北定定地看着它,小狗被看的有点忐忑。
然后忽然间,燕北开口道:“那你做我的配偶不就好了吗?”
安页一呆,傻傻地眨了眨眼。
什、什么意思?
它做燕北的配偶?
燕北不指望没开窍的小狗能给它什么回应,于是说完这句它便重新躺了下来。
“放心吧,我不会有别的配偶。”燕北朝它张开怀抱,疲倦道,“现在可以睡觉了吗小祖宗?”
安页下意识躺进它怀里,脑子里还是蒙的。
它所有的思绪都被燕北的那句话占据。
什么叫“你做我的配偶不就好了”?
燕北想让它做它的配偶吗?
还有还有,燕北刚才还说“不会有别的配偶”,却不是说“不会有配偶”。
这话说的,好像它现在就有一个现成的配偶,并且不会再有别的配偶似的。
而现在能和“燕北的配偶”这个身份挂上钩的,也只有安页了。
至于刚刚出现的诺燃,完全不在考虑范围内。
因为刚刚安页提到“配偶”的时候,燕北压根没往诺燃身上套,所以它这个反应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想必刚才燕北一路上想的也不是诺燃的事,而是别的,说不定想的就是它自己的记忆什么的,是安页想太多,误会了燕北。
安页咽了下口水,眼神都有些飘忽。
它的小狗爪紧张地碰在一起摩挲着肉垫,尾巴也欢快地摆动着,一下一下扫在身后的燕北身上。
安页之前还想着即便它和燕北发生了什么实质性的关系,那也顶多算是好基友,根本没往配偶那方面想。
可燕北这么简简单单地就把这种话说出来了。
这不应该是很严肃的一件事吗?
还是说,燕北早就有这个想法,所以才会脱口而出?
安页心里一动,呼吸骤然有些加快,心跳也更快了。
燕北不会是喜欢它吧?就那种对配偶的喜欢?
可、可这样的话,燕北不用繁衍吗?
这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直接把小狗砸的头晕眼花。
安页憋不住了,它翻了个身面对着燕北,开口叫它:“阿北,你......”
它的声音戛然而止。
它闭紧嘴,眨巴着小狗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燕北。
燕北已经睡熟了,呼吸变得平稳,只是它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眉头还蹙着。
怎么忽然这么累了?
安页的注意力都被燕北吸引,刚才那一连串的问题它也不想了。
它就那样看着燕北,越看心跳越快。
不是吧,它不会真的对燕北有意思了吧?
安页心如擂鼓,但嘴角却已经不自主地扬起了微笑,很甜。
如果它能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那就一定不会再怀疑自己的心意了。
毕竟喜欢不就是这样的吗?
光是想到自己喜欢上了谁,就会觉得很甜蜜很开心。
现在已经到了下午,习惯了午睡的安页,这么安静地躺了一会之后倒也真的有点困了。
于是它打了个哈欠,把狗爪轻轻放在燕北的胸膛上,然后闭上眼沉沉睡了过去。
燕北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梦里光怪陆离,无数杂乱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又消失,随即又慢慢融合重组。
直到最后归于平静,而燕北也从睡梦中猛地睁开了眼。
燕北深邃的视线中满含戾气,不过很快就渐渐平息下来,恢复了平日里的淡漠。
怀里的小狗忽然动了动,燕北察觉到小狗柔软的毛发蹭着自己的胸口,很舒服,比平时还要舒服不知道多少倍。
它有些诧异地低头,而后倏地瞪大了眼。
它看到自己结实修长的手臂正抱着小狗,而小狗紧紧依靠在它赤_裸的胸膛上。
此时此刻,它的手臂和胸膛显然都属于“人类”的躯体。
一阵寒风从岩洞外吹进,燕北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同时下半身也感觉到了凉意。
燕北震惊的视线向下看去,看到了自己一丝_不挂的躯体——人类的躯体!
修长的双腿,分明的腹肌,还有结实的胸膛......
燕北急忙抬手摸了摸自己脸,入手是人类皮肤特有的温热,它又摸了摸头发,有些杂乱和长,但很浓密。
这一刻它终于确定了,它变成了人类!
他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完完整整的人类。
然而现在显然不是维持人形的时候,外面那么冷,他现在又没有衣服穿,虽然抱着安页还挺暖和,但他也不能这样待着,万一安页一会睡醒,他不得把小狗吓晕过去?
于是燕北心里想着要变回狼,没想到不过两息它还真就缓缓变回了北极狼。
燕北慢慢从安页身边起身,然后给小狗盖上了毯子。
它站在一旁久久地看着安页,最后它低下头,偷偷在小狗的脸上亲了一口。
燕北做完了坏事,这才轻爪轻脚地走出岩洞,走到山下。
安页这一觉睡了许久,都到了夕阳西下,天际洒遍晚霞的时候它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它伸着懒腰,爪爪在空中乱蹬,意料之内的没有碰到燕北。
看来燕北又去洞外吹风了。
安页又赖了一会床才睁开眼朝岩洞外看去,然而平常应该待在崖边的北极狼却不在。
安页立刻站起身向洞外跑出去。
春风仍略带着寒意,安页的睡意很快就被吹散了。
它有点蒙,这还是它第一次睡醒之后没看到燕北。
往常无论是什么时候,只要安页还在睡觉,燕北就绝对不会把它单独留在崖顶。
这么反常,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安页蹙眉,转身朝山下跑去。
而在山下,燕北正和小二黑它们围站在一起说话。
燕北直接说着人话,其他几位也都能听懂,也都能说,暂时也只有小灰和诺燃还不会。
这两头狼虽然因为刚才那事有了龃龉,但燕北已经恢复了全部的记忆,它都不追究诺燃的“伤害”,那小灰也只能憋着了。
燕北也是恢复了记忆之后,才知道小灰的小名还真叫小灰,而它说的诺燃伤害燕北的事,其实是发生在燕北十岁那年。
那年诺燃七岁,燕北十岁,小灰和小二黑都是八岁,虎哥和燕北是同岁。
十岁对欧尔克星人民来说,是个很重要的分水岭。
这一年中,所有的兽人都会迎来自己的二次发育。
兽人在十岁之前都是动物形态,到了十岁之后,兽人们就会变出人形,实现两种姿态的转换。
而燕北和所有的兽人都不一样,它生来就是人类小孩的模样。
不过到了十岁的时候,它也获得了二次发育的机会,它能变回兽形了。
只是它在第一次变回兽形的时候,诺燃却正好因为贪玩跑出去,被异星流浪者抓了。
当时的燕家长辈都在外星系忙碌着三年一度的斗兽赛,全都不在家,能做主的真就只有燕北。
燕北当时还正在适应兽形,这个阶段至少要保持半年时间才能稳定,而且一定要静养,不能参与任何斗争。
当时的燕北担心妹妹出事,便聚集了护卫队去解救诺燃。
本以为有皇家护卫队在可以万无一失,可没想到流浪者从其他星球获得了高攻击力的武器。
那武器几乎可以以一敌百,护卫队虽然能力强悍,但和真正的高级武器相比,自然什么都不是。
燕北无奈间变回了人形,拿起了武器,借着自己的身量小,单枪匹马闯进了流浪者的飞船,把诺燃救了出来。
可代价就是它的二次发育被强制终止,加上它本身血统就不算纯净,不是彻彻底底的兽人,反倒是兽人和人类的结合体,所以它便成了个永久的“残疾”。
它没办法长时间维持自己的兽形,尤其是在战斗的情况下。
所以一场二十四小时的斗兽赛,燕北根本坚持不住。
这就使得民众对它这个王位接班人很不满,燕北也是为此才出来历练,达到让自己能“第三次发育”的目的。
只是没想到它却遭到了攻击,还发生了后面这一连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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