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后被迫成为玄学大佬by橘猫果果
橘猫果果  发于:2024年0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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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餐厅,立即有服务员上来,带领他们入席。
禾晔随便点了两个菜,便把菜单递给了牧夕璟。
牧夕璟也不客气,翻开菜单,熟练从容地点了几个自己喜欢的饭菜。
眼看他还要继续点,禾晔出声制止:“只有五百的餐费,多出部分你自己出。”
牧夕璟闻言,面上笑意不减,气定神闲地应了声:“好。”
他又点了餐后甜品、以及水果,才把菜单还给服务员,等人走了,他才道了句:“谢谢禾老板。”
禾晔没应声。
他只是不想带员工出差,结果把人饿死在外面。
不过看牧夕璟的精神状态,似乎没有因为饥饿变得萎靡。
等餐的功夫,禾晔点开了微信,看到钱包里接近五位数的余额,询问:“你怎么弄来的收款码?”
牧夕璟:“店里的柜台上,我顺手拍下来保存。”
禾晔:“……”
这人心思细腻的惊人,至少他自己不会想到这点。
而且这几天相处下来,禾晔不得不说,牧夕璟是一个极为合格且顺手的助理,甚至不需要时间去磨合。
对方对他的脾性,过分了解。
牧夕璟并不知道自己在禾晔心中获得了高度评价,他主动询问:“高灿灿的事,禾老板打算怎么做?”
禾晔朝旁边装在背包侧面的黑伞瞥了眼,坦言道:“还没想好。”
高灿灿的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什么证据都没留下,至于连庆奶奶身上的命债,目前也没有证据证明高灿灿小女儿的死,一定与她有关。
在无凭无据之下,想要钱家人遭到报应,似乎有点困难。
至于布阵施法,让他们家破人亡,禾晔有这个能力,但没这个想法。
他不是阎王爷,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儿就去轻易地决断一个人生死。
若是他真那么做了,事后必定要遭天谴,高灿灿与他不熟,禾晔不可能为对方做到那种地步。
思来想去,禾晔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等天黑之后,带高灿灿重新回村一趟,让钱家人自己交出证据来。

第47章
吃过饭,禾晔满足地靠在沙发座上,望着一桌还没吃完的美食,突然轻叹口气,唤道:“牧夕璟。”
“嗯。”还在吃饭的牧夕璟动作一顿,抬头望向对面:“怎么了?”
“下次如果我再多管闲事,你记得阻拦。”
牧夕璟轻笑:“你是说高灿灿的事儿?”
禾晔:“嗯。”
如果他不是看到连庆奶奶的面相上有命债,也不会说跟去看看,原以为只是收服一只小鬼这么简单,没想到一下子牵扯出这么多事情,就连十几年前的命案都要重新翻出来。
牧夕璟问:“钱不挣了?”
禾晔:“……”
牧夕璟看他语塞,说道:“下次遇到这种人,我来狠狠宰他们一笔,割血到他们的大动脉上。”
禾晔被他这话逗乐,唇角微微弯起,淡淡应了声:“嗯。”
吃过午饭,禾晔主动付钱,虽然开始说只有五百的餐费,但他还是付了全部饭钱。
牧夕璟也不推脱,拿起手机说道:“既然你请我吃饭,那我来订酒店吧。”
禾晔知道他的脾性,出声提醒道:“订普通酒店,事后报销。”
牧夕璟点开软件的手一顿,委屈的控诉道:“昨晚的床太硬了。”
禾晔:“……”
牧夕璟:“我睡不着,剪了一夜视频。”
禾晔:“……”
这人的毛病还真是数不胜数。
禾晔懒得与其争辩:“随便。”
对方做他的小助理,本就不是为了挣钱,没必要跟着自己受这么大委屈。
牧夕璟观察对方神色,见禾晔没有生气,便随着自己的心意,定了一间总统套房。
十几分钟后,禾晔从出租车上下来,望着面前典雅贵气的酒店大门,顿时无语。
他偏头看向牧夕璟,问:“你平时只住五星级酒店?”
牧夕璟眉眼浅笑地看着他,没应声。
禾晔暗自叹气,用了半秒时间适应,神情恢复平和,说道:“进去吧。”
两人的背包被服务生接过去,酒店经理一路热情地把他们引领到房间。
实话实说,禾晔长这么大,第一次受到这种高级别待遇,不至于拘谨,但会不适应,也更想不明白牧夕璟明知希望不大,还非要做自己的小助理,图什么?
进入套房,禾晔径直去了次卧,独留牧夕璟在客厅。
外面炎热,他去浴室冲了个澡,躺在舒适宽大的床上,突然有点理解牧夕璟的挑剔了,这五星级酒店的床确实舒服,而且房间所有东西都是全新包装,看起来就很安心。
禾晔瘫在床上,有种躺在软绵绵地云朵上的错觉,身心莫名放松,不过脑子倒还清醒,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找到了潘洋锋的好友。
这是他们华福区的副所长,前段时间那桩哥哥杀害弟弟的案子,对方找他帮忙,事后留下一句有事可以找他。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事情要麻烦对方。
禾晔:【潘所,想咨询一些案子相关的事情,可以吗?】
这个时间点,对方正在上班,回复消息的速度很快。
潘洋锋:【可以的,禾老板。】
潘洋锋:【你又遇上案子了吗?】
“……”
这个又字,就很灵性。
禾晔:【嗯。】
禾晔把高灿灿的事情用文字大致描述了一遍。
潘洋锋:【又是一个陈年旧案呐。】
潘洋锋:【这种案子最大的难点就是证据不足,除非是像上次案子一样,让凶手自首,承认自己做过的罪行。】
禾晔:【视频拍摄凶手承认罪行,可以作为证据吗?】
潘洋锋:【可以。】
禾晔:【受害者因为舆论导致的自杀,可以追究那些传播舆论的人吗?】
潘洋锋:【这个有点难,除非能明确,且有证据证明,对方就是传播舆论的人,否则很难追究对方责任,再加上对方这种已经过去十几年的事情……】
的确,高灿灿的事情,是村里的人在背后议论,根本不能明确舆论传播的人是谁。
就算知道,没有证据也不能一个个追究责任,毕竟法不责众。
禾晔:【谢谢。】
潘洋锋:【不客气,这案子是我们区的吗?】
禾晔:【不是,外省的案子。】
潘洋锋:【哦,好的。】
聊天结束,时间还不到五点,外面太阳高挂,禾晔打开某软件上开始搜索附近租赁相机的店铺,以及咨询价格。
当晚,深夜十一点,钱家主卧里。
“呼噜——呼噜——呼噜——”
粗狂地呼噜声震天响。
未反锁的房门突然悄无声息地被人从外面打开,穿着纸尿裤的小胖墩儿脚步僵硬地走进来,看了眼床上正在熟睡的两人,绕过床尾,走向另一边。
他看了眼张着嘴打呼噜的老头,眼里闪过一抹怨恨,吃力地爬上床,站在老头身侧,撕掉身上的纸尿裤,随意地丢在地上。
下一秒,一股哗啦啦的水声,打断了响亮的呼噜声。
“咳咳咳——”
老头的嘴里突然被灌满,一股窒息感让他剧烈咳嗽起来。
最后钱壮勇因缺氧被憋醒,猛地坐了起来,下意识把嘴里的东西吐出去,大口大口地呼吸,急速地补充刚刚缺失的氧气。
有了氧气,大脑重新运转,钱壮勇缓过劲来,鼻尖嗅到了一股难闻地尿骚味。
“呸,这他妈什么东西。”
他自言自语地嘟囔一句,视线朝四周打量,结果在昏暗的环境中看到旁边有一双白花花、胖乎乎地脚站在他面前。
钱壮勇吓了一大跳,顺着那双脚往上看,结果看到一个肥大赤裸的人正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看。
“连……连庆?”
他倏然认出这是自己的大孙子。
“嘿嘿嘿。”小胖墩儿发出得意的笑声。
钱壮勇下意识怒道:“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我们房间做什么!”
然而,挨骂的小胖墩儿根本不应声,胖呼呼地身体毫无征兆地朝钱壮勇扑过去,直接砸在了他身上。
“哎呦!”
老头发出一声吃力的惨叫,可旁边的老太却像是听不到一般,继续熟睡。
“你……你个熊孩子,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老头一边训斥,一边将小胖墩儿从自己身上翻开,随后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旁边老太的身上,呵斥道:“你是猪嘛,睡这么死,咱大孙子来了都不知道,呸——”
他说话时,感觉到脸上带着骚气的水流到了自己嘴里。
他伸手在自己湿漉漉地脸上摸了一把,放在鼻尖闻:“呕——”
“钱连庆!”
钱壮勇气的怒吼道:“你个傻子,竟然敢在我脸上撒尿,看我不打死你!”
啪啪几巴掌扇在对方屁股上,然而趴在床上的小胖墩儿和老太一样,毫无反应。
正火气上涌的钱壮勇忽然发觉事情有点不对劲儿。
怎么会这样?
他又打又吼闹出这种大动静,老伴就算睡得再死,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而且大孙子连庆刚刚还在笑,怎么倒下之后就没了动静?
“连庆,连庆?”
钱壮勇尝试着晃了两下,发现对方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这……”
他慌乱地伸手去开灯。
“咔哒,咔哒——”
黑暗中,灯的开关声变大,可灯却没有半点反应。
老头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灯怎么会不亮了?
正当他疑惑慌乱时,听到一道剪子互相碰撞的声响,他下意识回头,结果看到床边阴影有一个纤细的身影。
“你是谁!”
钱壮勇吓得猛抽一口凉气,不停地往后撤,同时左手朝老伴身上搭去,用力的摇晃了两下,然而,在触到对方的身体后,他猛地一震。
凉的,他老伴的身体竟然是凉的!
“哈——”
他下意识想躲,可左边是一具冰凉透骨的尸体,右侧床边站着一个不只是人是鬼的女人,脚边是毫无动静地大孙子钱连庆。
钱壮勇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惊恐起来。
他的后背紧紧贴在床头,将湿漉漉浸满尿液的枕头抱着身前,企图给自己增加一点安全感。
“你……你到底是谁!”
“钱壮勇,连我都不认识了。”高灿灿嘲讽地声音响起:“你孙子的尿甜吗?”
她一边说一边晃着手里的剪刀。
“你不是被大师收走了吗,怎么……怎么会在这里!”钱壮勇佯装镇定,可发颤的声音出卖了他心底的恐惧。
高灿灿嗤笑:“阎王爷看不得你这种人渣留在世上,让我来带你下地狱。”
她咬牙切齿地说着,随后一剪子猛地扎在男人脚边,吓得钱壮勇蓦地蜷起脚,眼看对方重新举起剪子,又要朝他扎过来。
钱壮勇终于坐不住了,把手里的枕头朝对方用力扔过去,撑着床站起来,从老太身上跨过去,光着脚跳下床,朝门口冲过去。
刚才高灿灿操控着小胖墩儿进来没有关门,老头随手一拉,门便开了!
钱壮勇惊喜的朝外跑去,外面是他熟悉的客厅,他下意识跑去对面的房间找儿子求救。
可是他连拍带喊了好几声,里面都没有动静,而高灿灿已经拿着剪子从屋子里慢悠悠地走出来。
不得已之下,钱壮勇只能朝屋门冲过来,以最快的速度打开锁,朝院子里冲去。
院子也是他熟悉的院子,钱壮勇还记得屋门上挂着的八卦镜,那是当初他找来道士特意布下的,说可以驱鬼辟邪。
他站在院子里,回头朝正屋门上望去,然而原本放着八卦镜的地方空空如也。
高灿灿毫不避讳地站在屋门口,头顶的月光将她映衬地更加阴森可怖。
钱壮勇见她举着剪子朝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样子,惊呼着朝大门跑去,试图打开上锁的大门跑出去。
终于,在高灿灿快走到他身后时,大门被打开。
钱壮勇惊喜地冲出去,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大门之后,不是宽敞的街道,而是他的卧室。
房间里东西杂乱摆放着,透过窗户的月光可以隐约看到床上躺着毫无动静的老伴,床里面趴着一个肥嘟嘟的身影。
钱壮勇怔楞地站在原地,刚刚将要逃脱的惊喜笑容全部消失。
他感觉到身后有股不可忽视地凉意,下意识回头,结果看到身后不足一米的地方,高灿灿满脸嘲讽地盯着他。
“这……这是梦,这一定是噩梦!”
只有梦里才会发生这么不合理的事情。
钱壮勇闭上眼睛,嘴里一直嘟囔着:“这只是一个噩梦,不要去看,他们都是假的,这些都是假的,啊——!”
下一瞬,他的口中发出一道痛苦的惨叫。
他的右胳膊上深深扎入一把剪刀,高灿灿正阴狠地盯着他:“噩梦,呵,你倒是想得美!”
她用力抽出剪刀,再次朝他身上捅了一剪子。
这种报复的场景在高灿灿心里上演了千百遍,可这些年她尝试过很多方法,根本触碰不到对方,但现在禾大师帮她做到了。
不过她也清楚地记着,大师交给自己的任务,以及那句不要伤对方性命的叮嘱。
她看着钱壮勇老脸皱在一起,捂着右臂上伤口,踉跄后退的模样,心里憋着的那股怨气终于有了释放的出口。

第48章
高灿灿望着对方眼里的惊恐,哈哈哈大笑,可笑着笑着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她举起血淋淋地剪刀一步一步逼近。
钱壮勇痛的连连后退,最后整个人贴在门上。
痛,好痛!
手臂上的痛感真实地让他无法忽视,钱壮勇惊惧地望着面前的女鬼,眼看对方再次捅过来,他不敢再当这是个噩梦,迅速躲开,随后重新打开屋门,跑去客厅,穿过客厅,打开主屋门,跑到院子中,冲到大门口,慌乱的打开大门锁。
“我不信,我不信!”
“如果这不是噩梦,怎么会走不出去?”
“一定有问题,对,一定是哪里有问题,不要慌,先不要慌。”
钱壮勇嘴上不停地安抚自己,大门打开,他再次冲出去,然而下一刻,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
依旧是熟悉的破家具,依旧是熟悉的大床,就连床上一躺一趴的两个人,他都无比熟悉。
他又重新回到了自己居住了几十年的卧室中。
“不……”钱壮勇说不出话来,周围阴冷,可他额角却控制不住地冒冷汗。
这是鬼打墙,还是障眼法?
自己的老伴睡前还好好的,怎么会无声无息地就凉了?
钱壮勇不信邪,冲到床边,顾不得对方身体冰凉,用力摇晃,同时大喊对方名字:“王英,王英,你醒醒,王……啊!”
后背传来刺痛,血淋淋的剪子扎进他的后肩膀,钱壮勇痛的用力挣扎,不等高灿灿拔出剪刀,他就捂着伤口跑出屋子。
钱壮勇不断地重复着,冲出屋子,跑去院子里,打开大门,回到卧室。
一遍又一遍。
直到力气用尽,他喘着粗重的呼吸,跌倒在院子里。
他双手双脚用力地往前爬,后肩膀的剪子已经被高灿灿粗暴地拔走,后背上又多了几个新伤口,血流如注。
钱壮勇上半身光着,只穿了件短裤,浑身染满鲜血。
他像极了四处逃窜,惊恐不已的老鼠,而高灿灿就是那只从容不迫的猫。
知道钱壮勇无论如何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她便在身后不急不缓地跟着,时不时拿剪子捅上一刀,不致命,却让对方疼的头皮发麻。
自己逃不出去,也没有其他人出来救他。
钱壮勇的心理防线终于崩塌了,他已经分不清这诡异的场景,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但此时他内心的恐惧已经达到了巅峰。
他要死了,高灿灿要杀死他。
可他还没死,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但很快就要死了。
终于钱壮勇放弃了逃跑,因为伤口失血过多,他的力气全部流失,绝望地趴在院子里,满脸的泪水,呼吸沉重,嘴里不停地说着道歉的话:“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对不起……”
回应他的又是狠狠地一剪子。
钱壮勇痛的浑身发颤,却连躲闪的力气都没有。
“杀了我,求你直接杀了我!”
“求求你了。”
不要再折磨他了,这种一下又一下犹如千刀万剐的滋味,还不如让他直接死掉痛快。
“呵呵呵,怎么可能让你这么轻松地死掉,当初你是怎么折磨我的,现在我要一点一点的还回去。”
高灿灿实在太恨了,恨不得直接撕碎了对方,她用力地从对方身上拔下剪子,高高举起,正要再捅。
“咳咳——”
头顶凭空响起一道微不可查地轻咳,这道声音让她狰狞地神情一滞。
高灿灿仰头望向站在二楼平台上的两人,知道这声轻咳是对方在提醒她办正事。
钱壮勇神情紧绷成了一条弦,同样听到这声轻咳,他惊恐四顾,却发现院子周围黑兮兮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高灿灿虽不情愿,但还是忍住了。
她抬手抓住钱壮勇的头发,用力的往后扯,让对方被迫抬起头,露出面容,生气的质问:“当初为什么不肯承认是你强奸了我!”
钱壮勇疼的龇牙咧嘴,立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高灿灿哭着怒吼:“回答我,是不是你强迫的!”
钱壮勇喘着粗气,应声回答:“是是是,是我不对,是我色欲熏心对你生出企图,是我半夜发疯,强迫了你。”
高灿灿:“把你的罪行给我一遍遍说清楚,让老天爷听听你这畜生都做了什么!”
二楼的平台上,牧夕璟站在栏杆边,手上举着相机,将一楼院子里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老头拍摄其中。
十几分钟后,钱壮勇将自己的罪行交代清楚。
不,他不光交代自己的罪行,还有他老伴做过的事情。
“啪。”
牧夕璟将录像保存后,合上相机,偏头看向禾晔。
禾晔拉着他后退几步,隐藏身形,抬手随意地打了个响指。
钱壮勇听到这声响指,精神猛地一震,原本漆黑的院子像是散开了浓雾,月亮当空,将院子照的朦胧昏暗,明明不算亮堂,却让他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也稍稍驱散了他心底的恐惧。
这才是现实世界。
钱壮勇长松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松到底,身后的阴冷让他猛然惊醒。
他蓦地转回身,看到高灿灿正阴恻恻地盯着他。
“你……你……鬼……”
不等他喊出口,高灿灿一把将他的短裤给扯了下去,拿起剪刀冲着他的下体狠狠地刺过去。
“啊——”
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在院子里响起。
半分钟后,随着屋里的灯光亮起,一块被剪下来的腌臜肉隔着院墙扔了出去。
大门外,街上空空荡荡,只有一辆共享汽车毫无声息地驶出村子。
车后座上,高灿灿低头看着自己苍白、没有一丝血迹的双手,回想刚才那一幕,出现了几秒钟的恍神。
她报仇了?
是的,她报仇了,不但用剪子捅了对方十几下,最后还亲手把对方给阉了。
“呼——”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把压在心底积攒了十几年的怨气一并吐出。
禾晔透过后视镜望向她,没有说话。
高灿灿察觉到对方投过来的视线,抬起头对着后视镜笑了笑,诚恳地道了声谢。
“证据是你自己拿到的,不用谢我们。”禾晔声音平和的说道:“我明天会让人把录像送去派出所,你今晚去给家人托梦,至于对方能不能答应帮你报警,报警后,警察会不会处理,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了。”
听出对方不打算继续管下去的意思,高灿灿眸色闪了闪,点头应道:“好。”
翌日清早。
一个清洁工大妈拿着大扫把,另一只手里捏着一个信封,局促地站在派出所门口。
前来上班的警察见她左右张望,一副找人的模样,主动上前询问:“大妈,有事吗?”
清洁工大妈见对方穿着警服,神情一亮,赶紧把手里的信封递过去:“警察同志,有人让我交给你们一封信,说是牵扯到一桩命案。”
警察一听有命案,神情立马变得严肃,从对方手中接过信封打开,看到里面是一张纸条,以及一张黑色的内存卡。
半个小时后,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扶着两位六十多岁红着眼眶的老人进入派出所,他们说要替死去的妹妹(女儿)翻案,十几年前同村一个叫钱壮勇的人,多次威胁且强奸他妹妹(女儿),之前报过案,但苦于没有证据,案子被迫撤掉了。
昨晚他妹妹(女儿)托梦说今早让人给派出所送来了证据,是一张黑色的内存卡。
那张内存卡警察们已经打开查看,是一个长达十几分钟的录像。
视频中,一个头发斑白,浑身是血的老头躺在院子里,在他身后空无一人,可老头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迫着把脑袋高高仰起,冲着录像露出面容。
他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十几年前做过的事情详细交代,其中几次他试图隐瞒、狡辩,却又像是被什么看不到的东西威胁着改了口。
虽然这录像有点诡异,可里面说话的人却真真实实地存在,再加他浑身是血,看起来受伤不轻,警察便打算上门调查一番,了解一下事情经过。
然而,还没等他们出警,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泣不成声地跑进来,也喊着要报案。
说昨天晚上她丈夫在家被人用剪子捅了十几刀,还被剪掉了下体,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
警察询问她知道凶手是谁吗?
老太哽咽着说道:“高灿灿,我老伴亲口说是同村的高灿灿剪了他的……呜呜呜。”
两名立案的警察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面面相觑,询问老太:“你说的高灿灿,是已经去世十二年的那个高灿灿吗?”
老太非常肯定:“就是她!”
两名警察:“……”
今天上午接的这两个案子,都好邪门啊。
与此同时,送信的两人已经坐上了高铁,禾晔脸上带着口罩,顺手把头上的棒球帽压低,闭眼补觉。
坐在他旁边的男人倒是精神奕奕,丝毫看不出一夜未眠模样,拿着手机认真地处理工作。
“嗡嗡嗡——”
禾晔迷迷糊糊地刚要睡着,面前放在小桌板上的手机突然震动。
他不悦地睁开眼朝手机屏幕上瞥了一眼,见是一个陌生号码,手指下意识掐算快速,得知这通电话不简单,他直接拿起来朝牧夕璟递过去,小声提醒一句:“很可能是警察。”
牧夕璟看了眼手机屏幕,抬手接过来,滑动接听,特意压低的声音低沉悦耳:“你好,请问哪位?”
听筒出传出一道中气十足地男声:“你好,请问是禾晔先生吗,我是张庄镇派出所的民警高林,警号是xxxxxxx”
牧夕璟语调温和低沉,态度谦逊有礼:“你好,我是禾晔的助理,请问警察同志找他有什么事儿?”

第49章
高林:“是这样的,今早我们接到两桩报案,其中一桩受害人名叫钱壮勇,你们认识吗?”
牧夕璟:“认识。”
高林:“请问你们与钱壮勇是什么关系?”
“委托关系。”牧夕璟把昨天对方请自家老板去家里给痴傻的孙子看事儿的事情给大致说了一遍。
高林又问两人作为S省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他们村子里,于是又把冯永望一家给牵扯了出来。
一番聊下来,高林继续追问:“那昨晚你们在哪呢?”
牧夕璟:“百冠国际酒店。”
对方倏然陷入沉默,半秒后不确定道:“你们住五星级酒店?”
牧夕璟轻挑眉头:“有什么问题吗?”
高林:“是冯家人帮你们订的房间吗?”
牧夕璟:“不是,我们自己订的。”
高林再次沉默:“能问一下你们这趟过来的佣金是多少吗?”
旁边座位上侧耳倾听地禾晔:“……”
有被这句话内涵到。
牧夕璟不答反问道:“佣金多少与我们住什么酒店有关系吗?”
高林:“……”
没有关系吗?
牧夕璟:“警察同志事先没有调查清楚我们的身份吗?”
对方被噎住。
的确,因为时间紧迫,他们还没来得及调查两人的身份,在钱壮勇的妻子王英提供线索,说跟可能跟这两人有关后,他们就只调查了这两人的户籍、常住地等一些基本信息。
牧夕璟:“如果警察同志调查后,应该就不会问出这种无礼问题。”
且不说禾晔现在也算是一个正当红的知名网红,就牧夕璟这个互联网上市集团龙头的幕后老板身份,住个五星级酒店真没什么不行的。
高林:“抱歉,我们这属于例行询问,并没有冒犯的意思,请问你们两位现在在哪儿,案子可能需要你们配合调查。”
“高铁上,还有一个小时到S省。”牧夕璟双腿交叠,左手在座椅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能问问是什么案子吗?”
高林:“目前两桩案子都与你们有关。”
“哦。”牧夕璟语气淡淡:“那可能要麻烦警察同志来我们省进行讯问了,或者我们到了S省,主动去附近的区派出所做笔录?”
高林问他们能不能半路下车,进行往返。
牧夕璟拒绝道:“抱歉。”
一番你来我往地交谈后,牧夕璟结束了通话。
他刚想开口,面前就递过来一瓶拧开的矿泉水。
牧夕璟被对方这示好的行为逗乐,唇角上扬,抬手接过来:“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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