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小夫郎被摄政王宠飘了by不予程上
不予程上  发于:2024年0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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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顾听唯在这里,薛管家命人上了好些点心上来,还有一壶闻起来一股花香的清酒。
一眼看过去,连印池面前全是折子,顾听唯的案几上面全是吃食。
在主人家的待遇比主人都好,顾听唯有些不太好意思下口,偏偏薛管家像是根本就没看见他们家王爷一样。
“王妃,来,这是桃花酥,看您上次吃了好几块,这次特地叫人给您做的,还有这个,这是我们王府专门请的南方的厨子做的,叫雪蒸糕,您尝尝看喜不喜欢,还有这个,这是我们王爷最常喝的桂花酿,好喝着呢,您都尝尝,喜欢哪个跟老仆说,以后叫下人们给您常备着。”
顾听唯尴尬的看了一眼连印池,发现这人就像没听见薛管家这一套一样,他目光又转向薛管家,小声的问,“王爷在忙,我在这吃东西,会不会不太好?”
“哎呀,王妃这是哪的话,这些就是王爷怕您在顾府没吃好,让我们给您专门准备的。”
他说着还往连印池那边看了一下,“您看王爷那个样子,像是会在意的吗?”
他们说话的声音虽然小,但也没小到哪里去,至少在这个屋内还是能听的清清楚楚的。
可连印池的确连头都没抬一下。
顾听唯信了,“那我吃了?”他拿起一块桃花酥。
薛管家笑眯眯的应,“吃吧。”
妥妥一个慈善老人。
书房内都是吃食的香气,正处理折子的连印池掀起眼皮往这边看了看,屋内两人一个吃的正香,一个看另一个吃的正香,谁也没注意到他。
连印池:“……”
“薛管家。”
“老仆在。”
薛管家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转过脸面对连印池的时候尽力往回收也没收回去。
“王爷叫老仆有什么吩咐?”
连印池看着薛管家那和梦里的顾听唯一样灿烂的笑脸,强忍心神,低下头又翻了一本折子。
薛管家也不急,就在下边静静的等着他们家王爷开口。
顾听唯有眼色的看看上边的连印池,而后又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吃着,也不发出什么声音,就这么静悄悄的等着看连印池想要说什么。
翻看完大概两本奏折,连印池才又抬起头,“那些给王妃的聘礼拿回来了吗?”
“回王爷,都带回来了,等到给王妃住的宅子收拾好,就都一齐送过去。”薛管家说着还想到了什么,“给王妃准备的宅子离这儿不远,里头也还算干净,只不过接王妃过去住,还是要从里到外打扫一番比较好,午膳过后差不多就能搬过去了。”
顾听唯知道这是给他准备的宅子,这个他猜得到,让他觉得疑惑的是,薛管家口中的聘礼怎么都成他的了。
他从顾府出来的时候可是看见那个规模了,就这么说吧,那些聘礼要都给他了,他以后那就是一个新晋小富翁,如果没有任务的话,他直接带着这些钱去养老都行。
“王爷。”顾听唯对钱的事情都很敏感,更别说是这么一大笔钱。
连印池眼皮掀向他。
顾听唯:“你们刚刚说的聘礼搬到我那是什么意思,该不会那些都是准备送给我的吧?”
连印池动了动,小幅度的往后仰了一下身体,“本王娶你的聘礼,不给你给谁?”
顾听唯瞪着眼睛,“可就这么送我了,顾易秋能同意?”
那可是个连别人遗产都要侵占的老禽兽,能轻易放过这么多本该属于他的聘礼?
“顾大人已经答应了,王妃尽管放心。”开口的是薛管家。
他一副小事一桩的表情,完全就没把一个顾易秋放在眼里。
顾听唯:“……喔。”
那你说没事那就没事吧。
刚喔完,门外有下人来禀,说户部侍郎顾易秋顾大人在门外求见摄政王和准王妃。
顾听唯:“……”
你看看,话就不能说太满,说曹操曹操到,他就知道顾易秋哪能那么容易就放弃这么多钱。
他看向连印池。
连印池倒是没什么反应,似乎早有预料,“要跟本王去看看吗?”

他虚弱,他没力气,他桂花酿还没喝呢。
可摇了两下,又觉得自已不能不去,万一顾易秋那不要脸的在连印池面前污蔑他,连印池又不知道实情怎么办。
“去!”顾听唯斩钉截铁的回道。
顾听唯回答完,连印池也没问他为什么突然又改口想要去,他只是看了一眼案几上的吃食,“再吃点儿,不着急,让他等。”
连印池让他吃,顾听唯也就没客气。
他是真的很喜欢桃花酥,而且那个雪蒸糕味道也很合他心意,再加上他也不是特别想见顾易秋,吃的也就格外的慢,等到他吃完,时间已经过去了快半个时辰。
他最开始本来还想尝尝薛管家带来的桂花酿的,可连印池考虑后让人给撤下去了,理由是他的嗓子不行,说等他好了以后再尝。
顾听唯也不是无酒不欢的人,他就是单纯的觉得那个闻起来比较香,喝不喝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
于是最后喝了两杯茶的顾听唯心满意足的呼出一口气,起身对着连印池一笑。
“我可以了,王爷。”
他现在有力气去对付顾易秋那个不要脸的了。
“既然有力气了,那就走吧。”连印池也从案几后面站起来,“顾大人这会儿应该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顾易秋被请进来后就被要求等在正厅,作为王妃的亲生父亲,他现在的身份也算是水涨船高,可在摄政王府,硬是没有一个人高看他。
就连来上茶的侍女都是用的最普通的待客之道。
顾易秋敢怒不敢言,又没有顾听唯那个胆量敢在王府那么随性,只能端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着。
等到顾听唯跟着连印池到了正厅,首先收到的就是顾易秋气急了的一瞪。
顾听唯:“……”
惯着你了是吧,在摄政王府还敢这么放肆!
这里马上就是我家了你心里没点儿acd数吗?
“我才刚到,父亲瞪我是什么意思?”顾听唯停下脚步,状似不解的问。
顾听唯话音刚落,还没走到上座的连印池便也跟着停下,他回过头淡淡的看了顾易秋一眼,给顾易秋吓的腿儿一颤。
连印池看不上顾易秋这种人,但也不会在今天这种日子做什么,他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过来。”
这话是跟顾听唯说的。
顾听唯对顾易秋眯眼笑了一下,抬步走向连印池。
他的新衣服还没有送过来,身上还一直披着连印池早上给他披上的那件外袍,他拢着宽大的外袍,笑着坐在连印池旁边的椅子上。
有连印池在的场合,顾易秋都怂的像个鸡崽儿。
顾听唯就在这时候继续追问,“父亲,您还没说刚刚为什么瞪我呢,是我在摄政王府又做错什么了吗?”
顾易秋脑门上的汗一下就吓出来了,“没,王妃看错了,我……”
余光看到摄政王冰冷的目光,他当即改口,“下官刚刚就是眼睛疼,用力睁眼睛想要缓缓的时候恰好看见王妃了而已,王妃恕罪。”
“这样啊。”顾听唯轻轻说了一句,这罪是恕了还是没恕也没直说。
他没说,顾易秋也不敢问。
顾听唯现在有摄政王撑腰,就连皇上来了都要给三分薄面,他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哪敢得罪。
“顾大人来拜访可是有事?”
顾听唯的话说完了,连印池又开了口。
两个人像是沟通好的一般,一个问题刚问完,另一个又立刻接上,完全没给顾易秋缓口气的机会。
“下官,下官这次来的确是有事要说。”
侍女上来给连印池和顾听唯上了茶,薛管家跟在后边走进来,进来后只是礼节性的向顾易秋点下头,叫了声“顾大人”,随后走到连印池和顾听唯身后,给两人杯中倒上了茶,静静的立在他们后边等吩咐。
顾易秋在顾听唯面前什么时候这么低三下四过,他偷偷看了眼拿起茶杯慢慢品着茶的顾听唯,想到那些能让他直接变成京城首富的聘礼,只能再次垂下头。
“王爷,王妃,下官此次来就是想问问,送到顾府的聘礼怎么又拿走了,那聘礼不该是,不该是……”
顾易秋没继续说下去,可话中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差不多了。
“顾大人,你是不是误会了,本王的聘礼可不是送给顾府的,那些聘礼是本王送给本王的王妃的。”
连印池端起一杯茶,用杯盖刮了两下,小口抿了一下,继续慢悠悠的道,“薛管家,今天这茶味道差了点儿。”
薛管家躬身,“王爷恕罪,可能是下人不懂事,见茶好便起了贪心,偷偷将茶换了去,待老仆回头查清,决不轻饶。”
顾易秋被这话吓的生生吞了一口唾沫下去。
薛管家这话说的,不像是说下人贪,更像是说他贪。
连印池的话似乎还没说完,“茶的事先不急,顾大人还在这里,先解决顾大人的问题才好。”
“下官,下官不急。”
“怎么能不急呢,顾大人若是没有急事也不会来我这摄政王府不是。”连印池似乎是真的想要帮顾易秋解决问题。
“薛管家,既然顾大人提到了聘礼,那你就说说吧,你不是和本王说顾大人已经同意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薛管家看了眼顾易秋,也很是疑惑,“回王爷,顾大人今日的确同意了,老仆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又反悔了。”
薛管家面色不虞,“顾大人,您这是何意啊?老仆已经和王爷复了命,您这又来这么一出,这是成心为难老仆啊。”
顾易秋不知道自已什么时候又答应了薛管家什么,他一脸疑惑,“我,我,我答应什么了?”
薛管家:“顾大人这就没意思了吧,在顾府门前,老仆和您一起查看聘礼的时候,说这些都是王爷送给王妃的,将来都是王妃要带走的,正好我们给王妃安排了个宅子,稍后就将聘礼直接搬过去,您当时答应的可痛快了,一直点头,这会儿怎么又不承认了呢?”
顾易秋:“……”
他想起来了。
那会儿正是王府的人带着找去的大夫给顾听唯看病的时候,他一门心思都在大夫身上,就想着顾听唯要是没风寒,他糊弄王爷这个罪名会不会让他直接掉脑袋,根本就没在意薛管家说了什么。
“我说顾大人啊,王爷感念您养育我们王妃之情,不是给您留了一箱子吗,您答应后又反悔,这是,嫌少了?”
顾易秋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薛管家说的话很容易证实,当时在场那么多人,他回府问一下自已当时都答应了哪些话就知道了。
可是……这么多聘礼……那可都成顾听唯一人的了。
“王爷……”
“顾大人这是要反悔?”连印池问。
顾易秋一惊,“……下官不敢。”
连印池轻嗤一声,“本王谅你也没那个胆子。”
顾听唯没想到连印池说话这么直接,他在一旁喝着茶看戏,看到顾易秋在下面怂的连头都快缩进衣领里去了,这滑稽的样子莫名让顾听唯想到一种很长寿的动物。
“扑哧~”他没忍住笑出来。
连印池侧头看过来。
顾听唯秉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想法,趴在茶桌上,直接凑到连印池耳边,“王爷,您看顾易秋现在吓的那个样子,像不像什么动物?”
连印池眼睛微眯,“哦?”
顾听唯:“……”
这一声“哦”将顾听唯放飞的心情瞬间拉回现实。
卧槽,光顾着开心了,忘了下面那个是他爹了。
他立刻板起脸,“真是令人心痛,怎么能这么胆小呢。”
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坐回到自已的椅子上,变脸速度堪称绝学。
连印池锋利的眉眼不易被察觉的弯了弯,口中轻声附和着顾听唯的话,“是啊,怎么这么胆小呢。”
胆子小不说,还总露出马脚,偏偏他自已还以为隐藏的挺好。
连印池更多的也没说,只是心里默默的又给顾听唯的身份记上一笔。
站在下面的顾易秋知道这个聘礼是没办法独属于他了,可他人都来了,不能说都要,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想着面前这人是摄政王,如果知道自已对这个决定不那么满意的话,可能出于面子多给一些也说不一定,或许他能变着法的从顾听唯的聘礼里多哄骗来一些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王爷,王妃从小没管理过这些这么多钱,再加上还要准备和王爷的婚礼,恐怕会没什么时间,要不还是让下官代劳,替王妃打理吧。”
顾听唯原本在和很欢乐的看戏,看着看着听不下去了,“替我打理?这不好吧,毕竟我母亲的留给我的财产还在父亲那呢,都由您来替了,我拿什么来吃饭啊?”
顾易秋心里咯噔一下。
顾听唯看顾易秋那个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人真是有够不要脸的,贪了自已一份钱不够,还要贪另一份,真就不要命的贪了是吧,当他是死的呢?
顾听唯转向他的靠山,“王爷,我们王府应该有能帮我打理这些事务的人吧?”
“自然有。”
“那就好。”顾听唯对着脸色比他还白的顾易秋,为难道,“父亲,您看,如今我马上就是摄政王的人了,我母亲的钱您还占着不还,王爷以后可怎么想啊,这样吧,现在账本应该在都在王氏那里,稍后我叫人跟您走一趟,先去把账本取回来,那钱,您就在我和王爷成亲之前送过来就行。”
“王爷, 您觉得这样合规矩吗?”顾听唯一副为众人着想的乖巧模样。
“合。”连印池点头。
今天这规矩就算不合也得合。
“薛管家,听清王妃说什么了吗,稍后你亲自去一趟吧。”连印池吩咐。
薛管家应下,“好的王爷,老仆记下了。”
“去的时候一定要看清楚啊。”顾听唯担心的很表面,“我爹不会骗人的,但时间长了,账本搞混了也说不准,取回来的可一定要是真的,要是假的,王爷一生气,判个什么罪名下来就不好了。”
薛管家笑着回顾听唯的话,“王妃放心,老仆看了一辈子账本了,是真是假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顾大人也不会拿假账本来糊弄老仆的。”
顾听唯也跟着笑,“那就好,那就麻烦薛管家了。”
他说完一拍大腿,“哎呀,也麻烦父亲大人了。”
顾易秋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抬手抹汗,“不麻烦,不麻烦。”
他现在就一句话,那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他图什么聘礼?他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还敢来摄政王府要聘礼,他是脑子进水了吗?
同样觉得他脑子进水的还有一个乐的看热闹的顾听唯。
[系统,帮个忙。]
[您说。]
[我要方晴留给原主全部财产的明细,一点儿都不能少。]
[好的,马上发给您。]
顾听唯想要努力维持自已的面部表情,但还是在不经意间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连印池不知道顾听唯又在想什么,看到他眼角流出的那抹笑意,猜到他这是又准备搞事情了。
搞就搞吧,顾易秋这个人品行不端,为官,迟早出事,若不是现在有更要紧的事,他绝不会让这个人蹦跶到现在。
连印池放下茶杯,逐客之意很是明显,他无意一直在这跟顾易秋浪费时间,“顾大人,没事说的话便回吧,本王还有事要忙。”
顾易秋来这一趟什么都没要到不说,还把之前到手的也赔了进去,说不准那笔钱他花出去的太多,还要变卖些物件想办法再给补上。
纵然郁闷,也不敢在摄政王面前表现出来。
“那不打扰王爷了,下官告退。”顾易秋垮着个脸走了。
他走了之后,顾听唯忍不住开始笑,因为嗓子又疼又痒的原因,他一边笑一边咳,一边咳一边笑。
他本来以为对付顾易秋要费多大力气呢,还专门吃饱喝足了过来的,结果就几句话,不仅聘礼没交出去,还把本该属于他的钱都要回来了。
出了气又突然有钱的感觉简直爽爆了好么!

因为一直在笑,顾听唯咳嗽也一直没停下来,给连印池咳的眉头直皱。
“薛管家,去请秦老过来一趟。”
顾听唯急忙摆手,“王……咳咳,不……咳,用……咳咳咳。”
连印池捏着眉心,“你少说话,好好喝茶压压,薛管家,去请。”
薛管家给顾听唯重新添了一杯茶,点头下去请秦老了。
正厅门外有游一,内里只剩下顾听唯和连印池。
顾听唯一连喝下两杯茶,才终于缓了过来,他哑声开口,“王爷,咳,薛管家还要去顾府呢,你叫他去找什么秦老啊。”
“不耽误,薛管家出门都有专人陪同,你难道还想让他和顾易秋坐同一辆马车?”
那倒不是。
顾听唯想。
他就是怕顾易秋提前回府,会让王氏做什么假账本之类的,虽然他有系统帮忙,可他也没想让薛管家白跑一趟。
“薛管家是老人了,顾府那边该怎么做他心里有数。”连印池站起身,不愿意再看顾听唯那惨白惨白的脸,“一会儿先叫秦老给你看看,你这么咳容易伤身。”
他说完就直接离开了正厅。
要去哪里也没说。
顾听唯坐在椅子上,没跟上去。
连印池应该是真的有事,他出了正厅直接往府外的方向走,游一在身旁跟着。
顾听唯眨着眼睛看了会儿,在秦老来之前叫来了游三。
“王妃。”游三来了后,也是恭敬的很。
“王爷是要出门吗?”顾听唯直接问。
“是,王爷要进宫一趟。”
这个时间进宫?
“那他午膳是不是会在宫中吃?”
游三不确定,“这个属下不知,不过以往这个时间进宫,皇上通常会留王爷用膳的。”
“喔~”顾听唯意味深长的点了下头。
“王妃可是有事要和王爷说?”
顾听唯舔了下嘴唇,十分正经,“没有,我就是馋了。”
态度正经的就像是在说什么正事一样。
游三:“……”
“???”
看着一脸懵的游三,顾听唯激动的搓了搓手手,“三儿啊,你吃没吃过火锅?”
游三:“…………”
连印池不回来吃饭,那是好事啊。
顾听唯巴不得他中午不回来。
秦老给顾听唯诊了脉,重新开了一副药,说他需要清肺什么什么的,顾听唯没听懂,也没打算问明白。
他拉着秦老坐下,神秘兮兮的问秦老,他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应该吃点儿滋补的。
秦老点点头:要慢慢补,不能补大发了。
顾听唯又问,那他是不是应该多吃热的东西,最好能发发汗的那种。
秦老还是点点头:但不能吃多,会加重嗓子的病况。
顾听唯笑了。
他心里有数。
半个时辰后,在该吃午膳的时间段,秦老的院子里聚集了一小圈人。
顾听唯,薛管家,秦老,游三,还有不常露面的游八和游十。
他们围在一个小圆桌前,中间是一小锅刚用枸杞,两小片人参做底料煮好的羊肉火锅。
顾听唯率先夹了一筷子,放在他好歹集齐的蘸料碗里,边吹边招呼其余几个人,“大家都吃啊,别光看我吃,火锅就是要人多吃才有意思,自已夹啊。”
他大大方方的邀请他认识的人一起动筷。
秦老和薛管家还好,怎么说也是王府的老人了,有个小辈热闹热闹他们都开心。
可姓游的那三个侍卫就不一样了,他们拿着筷子不知道该不该动。
不动吧,这是他们王妃硬拉着他们坐下的。
动吧,这要是让他们王爷知道了,他们还指不定要被训成什么样。
“游三。”顾听唯看他们几个迟迟不动筷,把碗筷一放,板起脸。
游三惶恐,“王妃。”
顾听唯:“我记得你说王爷是让你听我的话,这没错吧?”
游三垂头,“没错。”
顾听唯“喔”了一声,“那就赶紧吃,不然就是不听你们王爷的话,等王爷回来我可是要告状的。”
游三:“……”
顾听唯又看向旁边的游八和游十,“还有你们两个,一起。”
游八游十:“……”
被顾听唯这么威胁一通,所有人都开始动起筷子。
顾听唯笑着点头,这才对嘛。
火锅这种东西最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了,他以后可还是要靠这些人保护的,处理好和他们的关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作为一个现代人来说,在顾听唯眼中,主仆关系就像他和他们家的保姆阿姨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他和阿姨的关系靠金钱,而和侍卫的关系靠的是连印池。
如果没有连印池,这群一身武艺的侍卫认得他顾听唯是谁啊。
这点自知之明顾听唯还是有的。
他没想从连印池那里把人撬来,但一起吃顿饭就能更亲近一点儿,这种事儿为什么不做呢?
吃饭间,顾听唯也没闲着,先是和秦老谈了谈自已的身体状况,秦老也给出几个适合的调理方式。
因为他身体虚,不能大补,一直食补的话还太慢,秦老建议除了食补没事儿的时候也要喝点药膳,还要多动动,不能总在家待着。
这话说到顾听唯心里去了。
原主不愿出门,他愿啊。
“谢谢秦老,我以后一定多出去走走,运动运动。”
秦老满意点头。
这么听话的乖娃娃可比他们家王爷那个犟种子强多了。
和秦老说完身体情况,顾听唯又和薛管家说起去顾府取方晴遗留下来的财产账本。
薛管家在吃火锅之前就去了顾府,因为有连印池当靠山,顾易秋二话没说就把真账本交出来了,顾听唯回来还和系统给他的账本对了一下,发现完全一样,这才放了心。
一顿火锅,他们聊的最多的就是游三他们几个。
顾听唯对管家,医生这些职业都没什么好奇的,唯独暗卫,他还真没接触过,现代社会都是私家侦探,再不就保镖这一类的,哪有暗卫这个职业。
顾听唯夹了一筷子蔬菜,“游三,能不能和我说说你们兄弟都是怎么被王爷选上的?”
这话一问出口,游三愣住了。
游八游十也愣住了。
他们活了这么久,还真没人敢问他们这个问题,就连薛管家都不会往这方面问。
他们虽然也是王爷的人,但和薛管家秦老他们又不太一样。
薛管家他们做的都是明面上的事情,他们处理的一般都是私下里不能为外人道的事情,至于他们的来历和任务,那更是不能说的秘密。
顾听唯问完以后发现对面三人好像有些懵,他才隐约发现自已好像问了不该问的,“我是不是不该问这个问题?不能回答?”
游三顿了一下,“倒也不是不能回答,只不过我们给王爷办事从来都是私下去办,而且我们的身份,来历,背景这些都是有可能会威胁到我们的东西,除了王爷没人知道,所以……”
顾听唯懂了。
“那就别说了,我就是好奇,也不是非要知道,你们的安全最重要,只有王爷自已知道是对的。”
涉及到他们安全问题,顾听唯还是很小心的。
他望着咕噜噜冒泡的火锅,顺嘴问道,“也不知道什么事情能威胁到王爷。”
秦老喝了口自已泡的药酒,满足的喟叹了一声,“啊,王爷啊,那能威胁他的还是挺多的。”
顾听唯转动眼眸看过去,一脸认真的样子。
秦老说话还是慢悠悠的,似乎没有事情能让他着急一样,“王爷他一心为大汲,只要跟大汲有关的,都能威胁到他。”
大汲的安全,大汲的百姓,还有大汲的小皇帝。
顾听唯:“王爷这样很累吧?”
“累啊。”这回说话的是薛管家,“王爷第一次上战场才十一岁,十一岁啊,那杆银枪都比他高,当时不止我们劝,就连还在世的先皇也在劝,等到再长一长再去也不迟,这么多人劝,最后还是没能劝的动。”
“然后呢?”
“然后?”薛管家叹了口气,“然后就有了现在的王爷,十一岁上战场,十二岁便立了军功,十五岁亲手砍了敌军将领的首级,退了敌军,连杯庆功酒都没喝,就直接带兵回了皇城,守着才满七岁就执掌天下的小皇帝直到今天。”
薛管家三言两句就讲述完了连印池的一生,可其中的经历的风险,只有当事人自已知道。
顾听唯知道这个过程一定少不了危险,不说别的,就说他们相遇的那天,夜黑风高,乌鹊南飞——没飞不重要,一身血的连印池能出现在那里,还被人追杀,喔,对,不止有人,还有蛇。
你就说一般人哪来的这待遇。
他在顾府混的那么惨,也没浑身是血的被人放蛇追过啊。
顾听唯对连印池的悲惨遭遇痛心两秒。
“……”
好像也不太对。
他一个被抢劫穿越过来的,有什么资格去同情一个摄政王!
大哥不笑二弟,他们俩谁更惨还说不准呢!
火锅还是好吃的,围在这里的人都没有那些喜欢的感伤的毛病,有些苦难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再提也是对他们王爷的信任。
薛管家吃了口肉,顺带着感慨了一句,“王爷当年受那么多苦都是值得的,你看,这不就遇上王妃了吗,要不我们哪能围在一起吃这个叫什么,什么锅的,对吧。”
顾听唯夹菜的动作一下顿住。
他看看对面同样顿住的三个侍卫,又扭头看看吃的怡然自得,像是什么都没听见的秦老,嘴唇张开又合上,纠结半天,问出一句,“所以,王爷吃了那么多苦,就是为了让我们能围在这里吃火锅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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