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小夫郎被摄政王宠飘了by不予程上
不予程上  发于:2024年0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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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印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开口道,“进来吧。”
站在书房中间的黑衣男子听到连印池的话,回头看了一眼顾听唯,又再次转了回去。
顾听唯刚要抬起的脚被这一眼看的直接放弃了动作,“那个王爷,我要说的事情不重要,要不你还是先忙你的吧。”
“没关系,进来。”连印池又说了一遍。
连印池说的很肯定,顾听唯也不好拒绝,这里是摄政王府,他摄政王说的话谁敢不听,他迎着黑衣男人的目光,硬着头皮坐到距离连印池不远的地方。
等他坐下后,连印池才对着黑衣男人开口,“继续说。”
“是。”黑衣男人快速的看了一眼顾听唯,接着刚刚的话继续汇报,“属下一直跟着洪进的人,发现他们不仅打着朝廷的借口强行征收百姓的粮食,还似乎准备往外卖。”
“倒卖粮食?”顾听唯原本只是打算进来随便坐坐,混到连印池谈完事情就好,听到这个猛的抬起头。
这是和之前顾儒说的世家子弟要倒卖粮食那事儿有关?
游十二看了一眼说话的顾听唯,又看向连印池,就听他们平日谈正事从不允许外人在场的王爷平静的点了下头,“回答王妃的问题。”
游十二顿了一下,继而开始回答,“我们没有查到他们倒卖的证据,只是发现他们貌似有这个意图。”
连印池:“知道他们准备卖给谁吗?”
“不知道,我们的人查到这里线索就断了,他们似乎有这么一个想法,但什么都没做。”
“粮食现如今被他们存在何处?”
游十二:“被他们转移到一个很隐蔽的粮仓,外边派了专人日夜看守,十六潜进去看过,里面有很多粮食,应该不只有这次强行征收的。”
“他们强行征收粮食,百姓会同意?当地父母官又是做什么的?”顾听唯对这种行为很不解。
这么欺压百姓,断百姓的粮,京城这边竟然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如果不是连印池派人跟着调查到了,还不知道那里的百姓会被欺压成什么样。
这个年代就算没有电话,也不至于连消息都传不出来吧?
“王妃怎么看这件事?”连印池问道。
顾听唯没好气,“我怎么看?我不想看!民为邦本,本固邦宁,想要粮的话就从百姓手中买啊,不管有没有正当借口,强行征收都不是什么好人能干出来的事,他们让百姓拿什么吃饭?下一个冬季怎么过?小动物还知道给自已屯粮呢,他们直接把百姓的粮收了,这和害人有什么区别?”
游十二在顾听唯说话的时候,目光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
顾听唯一心在和连印池说话上,完全没注意到游十二的视线。
“王爷。”顾听唯很认真的在给连印池提建议,“那些粮不能不管,要是这么放任,违犯律法不说,伤了民心就坏了。”
顾听唯虽然不喜欢政治课,但该学的东西他一样没少学。
顾听唯都知道的事情,连印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他猜得到顾听唯可能有自已挣钱的法子,却没想到在民生的问题上,他竟然也有这么正的观念。
“王妃说的对,本王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连印池问完顾听唯,才开始对游十二下命令,“你去找游五,让他带上本王的令牌,责令木南阜附近的兵将立刻将粮食收回来,归还给被强行征收的百姓,另外,将木南阜与此事有关的官员全部收押,不管是参与其中还是隐瞒不报的,一个不放。”
“属下领命。”游十二抱拳就要离开。
“等下。”顾听唯将人叫住。
游十二:“王妃有何吩咐?”
顾听唯没有先回答游十二,他转头问连印池,“王爷,今天这事儿和之前顾儒他们说的世家子弟要倒卖粮食有关系吗?”
连印池稍作考虑,“应该有。”
顾听唯想了想,转头叮嘱游十二,“粮仓里的粮食别全还给百姓,你们出钱买下来一些,记得要在暗中买,对外就说没有全部收缴上来,漏下了一批没找到。”
游十二不懂,“王妃这是何意?”
顾听唯:“你不是说不知道他们粮食想要卖给谁吗?这粮食对外传言是我们漏下的,不知所踪,世家子弟定会以为这是个挣钱的机会,等到他们拿到粮食,因为怕被追查,肯定会迫不及待的出手,出于安全问题,这粮可能会倒卖好几手,最后以最安全的方式到最终买家的手中,你们就跟着粮走,中途别暴露行迹,说不准会查到些什么。”
“不过我也是猜的,这粮会不会到世家子弟手中,最终又能不能查到有用的东西还不知道,我只是提个主意,你们自已看着办。”
游十二静静听着顾听唯说完,等他说完后看向上座的连印池。
然后游十二就见他们王爷轻点了下头,“听王妃的,就这么做。”
“是。”游十二临走之前又看了一眼顾听唯,转头出去了。
如果只是一眼,顾听唯还有可能没发现,但游十二总看他,顾听唯要是再看不见那可能就是眼睛出了问题。
“王爷,您这个侍卫是不是不喜欢我?”
“算不上不喜欢。”连印池看着面前的顾听唯,沉默了两秒后回答。
对面前这个人了解的越多,他越觉得这个人有趣。
以前有趣的只是他的性格,现在就连这个人的身份都变的有趣起来。
“游一游三他们常年在本王身边,很多时候对本王身边的事了解的也更多,十二他们常年在外,知道的事难免会少一些,一直以来,想要本王命的人,数都数不过来,突然出现一个你,他们会怀疑一二也是难免的。”
不过看游十二最后出门前的那个眼神,应该对顾听唯也是有所改观了。
顾听唯若有所思的点头,“这样啊,那倒也没错。”
站在连印池的角度上来看,担心有人背刺也说明了他们的衷心,谨慎一些,这是好事。
比起这个,顾听唯有一个件更想问的问题。
“王爷,游一他们这群侍卫都没有自已名字的吗?像你这么起名字,总不能叫到游九十九吧。”
王府的侍卫和王爷的侍卫那是两个概念,顾听唯问过薛管家,王府的侍卫那是以小队来计算的,但王爷的侍卫只有十九个。
“他们当然有自已的名字。”连印池现在无事,也愿意给顾听唯解释,“本王的侍卫,单数为明,双数为暗,这你知道吧?”
顾听唯点头,“知道。”
连印池“嗯”了一声,“作为明卫,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没有家人了,就算别人想要威胁,也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他们的,而暗卫不同,游八游十他们至少你还见过,你没见过的十四和十六,他们不仅不能暴露名字,甚至脸都不能被外人看见,因为身份特殊,一旦被摸了底,很有可能就是一件灭门惨案。”
“又或者,敌人用他们亲近之人来威胁他们背叛本王,这些都是危险,是不可控的,所以久而久之,数字就成了他们的名字。”
连印池说完就去看顾听唯的表情,他以为,就顾听唯那时有时无的胆子,听到这些多少也应该会有些震惊或者其他的什么情绪表现出来。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顾听唯半点儿表情都没有,反而点着头表示赞同。
连印池眉梢轻轻一挑,“你好像接受的很好。”
顾听唯疑惑,“这有什么接受好不好的。”
不就类似缉毒警察么,都是在暗中做正义之事,保护自已的信仰,是值得敬佩的职业,不难理解。
只不过这名字起的也太随便了点,以前他看小说,人家暗卫都叫什么暗夜,暗月的,他这几个数字就给打发了,也太懒了点儿。
顾听唯此刻的表情很平静,看着确实不像还有疑问的样子,而且感觉他问到这也就算了结束了,并没有想要接着问下去的感觉。
连印池对此很满意,“除了这个,你没有别的问题想要问本王的了?”
顾听唯:“没了。”
他拍拍自已的腿站起来,“那王爷我先走了?”
连印池淡淡的开口,“你专程来找本王就是想问这个?”
顾听唯:“……”
那还真不是。
顾听唯又坐下了。
“王爷,我不是来问问题的,我是来说谢谢的。”
连印池看他又坐下也没说什么,“谢本王?”
“是,谢您。”顾听唯笑的特别开心,“薛管家说您给我准备的宅子已经收拾好了,我晚上吃完东西就能搬过去。”
“嗯,派去照顾的人也都选好了?”
“都是薛管家经手的,应该都选好了。”顾听唯来的突然,面前也没有茶水,他挪到连印池面前,用连印池面前的茶给自已到了一杯,“王爷,我从昨天晚上就在想,我要管您借银子住客栈,只要能出顾府,怎么样都好,现如今能被安排进宅子里,还不用担心每日吃食问题,是我之前想都没敢想的事。”
既然说了,顾听唯就把酒楼的事也一起说了。
“还有酒楼,我去看过了,很喜欢,谢谢王爷。”
连印池看着顾听唯端着倒好的茶对着自已,不太在意的说道,“这些事情对本王来说就是动动嘴皮子罢了,无足轻重。”
顾听唯可不这样认为,“对王爷来说无足轻重,对我来说可不是,你的一句话,一个决定,是会改变我生活的,所以谢是一定要谢的,我还是那句话,王爷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能帮的上的我一定帮。”
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暂时还不知道,但连印池看的出顾听唯真的很诚心在道谢,他只能道,“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顾听唯举起茶杯,“干了这杯茶,我们以后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以后有福同享,有难顾儒当,干了。”
他说完,仰着脖子一口把茶喝了。
喝完后,咂咂嘴,猛的皱起眉头。
“这茶怎么又苦了?”
明明最近几次的茶都已经不苦了啊。
连印池还陷在那句“异父异母亲兄弟”的言论中没反应过来,就见顾听唯抿着嘴,一张脸皱巴巴的。
“本王喜爱浓茶,最近因为你在才没有将茶煮的太浓,这次下人可能没想到你会来书房,所以又将茶煮的浓了些,自然就苦了。”
顾听唯:“……”|
喔,原来是为了照顾他的口味。
“多喝浓茶对身体不好的,王爷。”
对胃不好,对血压不好,对肾也不好。
“本王知道。”
“知道以后就别喝了。”顾听唯又咂了一下嘴,眉头一拧,还是恶苦,他苦口婆心的劝,“我真没和你开玩笑,浓茶长期喝真的有危害,身体坏了容易,想要再养好就困难了,别仗着年轻就不注意,等到你年纪大了,这些病就都找上来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顾听唯觉得自已这话说的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他表姐当年在大冬天露个脚脖子的时候,他小姑就是这么教育的。
瞧瞧,说的多有道理!
别说教育爱美的小姑娘了,就是教育不听话的摄政王也是没问题的。
“行了,本王知道了,马上就吩咐下去以后王府不可煮浓茶,这样王妃可满意了?”
顾听唯一顿,这怎么能是他满不满意呢,这明明就是为了连印池的身体着想。
“王爷……”
“王爷。”
顾听唯刚开口,就被急冲冲进来的游一打断了。
看到王妃在这里,游一行了个礼,随后也没避着顾听唯,急忙对着连印池汇报,“游四那边出问题了,但是他带回来了一些东西。”
连印池面对顾听唯时的轻松表情顿时荡然无存。
顾听唯看连印池的表情就知道这是有正事要忙了,“王爷,没事儿的话,那我先走了?”
连印池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

连印池是真的很忙,临近夜黑,顾听唯吃完饭,他还没有回来。
顾听唯等了半天,最终还是败给疲惫,只叫薛管家替自已转达了一下自已先回了,就跟着暗卫去了连印池给自已准备的宅子里休息去了。
这一回去,顾听唯就再也没见到连印池,连着几天,不管是在王府还是在外面都没见到,他甚至连王爷的行踪都问不到。
[系统。]成亲在即,顾听唯还是没见到连印池,害怕连印池出事的他只能把系统叫出来问问。
[我在。]
顾听唯不想说废话,[连印池没事吧?]
系统:[没事。]
顿了顿,顾听唯:[他如果出事你会提前告诉我的对吧?]
系统:[我们这边无法预知还未发生的事情,但只要发生了,我们就会知道。]
也就是说,未发生的风险系统不知道,只要发生了,系统就会知道,系统知道了,他这边就会收到消息。
顾听唯也算放了心,[我知道了,以后麻烦你了。]
这是顾听唯第一次对系统这么有礼貌,系统恍惚了一下,回了句,[不麻烦。]
成亲前一日,薛管家带着众多伺候的小厮来了顾听唯的宅子。
最近几日,为了王爷的大婚,王府上下忙的不可开交,就连平日总在喜欢窝在药房的秦老都在无事的时候出来逛几圈,提提建议。
整个王府一片升腾热闹的景象。
顾听唯身体的底子太弱,薛管家不敢折腾他,只能两头跑,问问这个问问那个,尽量把所有事情在不需要王妃操心的情况下办到最合王妃心意。
顾听唯其实是无所谓这些的。
他到现在也没有这个婚是自已的那种实感,他就像是一个陌生人,看着别人热热闹闹的为自已准备,自已却半点儿欣喜的感觉也体会不到。
要说欢喜的话,酒楼那边即将要修整完了,这件事可能更让他开心。
等到酒楼开张,他可要多用些心,到时候多挣些钱,帮连印池解决完问题,自已就带着剩下的钱离开这里,去个山清水秀,人美水美的地方过自已生活,然后静静等着回原来的世界。
“王妃,您看看这几件喜服您喜欢哪件。”不同于顾听唯的平静,薛管家很是激动。
“我觉得这几件都挺好的。”顾听唯看着面前感觉差不太多的几件衣服,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以前被他爸妈强行套上西装带着去参加酒会的那会儿。
“明天大婚只能穿一件,王妃还是选一件最喜欢的吧,您再仔细看看,选好后我们上身再试最后一遍,没什么问题我们明天就直接穿着去王府。”
薛管家也觉得每一件都好,这些虽然都是按照皇室最高规格来订做的婚服,但每一件的纹理和绣花都不同,他们王爷让王妃决定,薛管家也只能让他们王妃来做这个决定。
顾听唯没办法,看薛管家这么高兴,又不能表现的太无所谓给人浇冷水,只能站起来,装作很仔细的看了一圈,最后指着一件看着还算合眼缘的,“就这件吧。”
薛管家立刻忙活起来,“好好好,那就这件。”
他挥手将拿着其他喜服的侍女挥退,只留着他们王妃看好的这件,“王妃别嫌麻烦,等下再将这喜服试试。”
已经试了好几天喜服的顾听唯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已。
没关系,最后一天了,明天成完亲就好了。
“好,我喝口茶,歇一会儿,等会儿就换。”
“哎,不着急,王妃身体最重要。”薛管家给顾听唯倒了杯茶,转而提起明天的成亲仪式。
“王妃啊,明日京中大大小小的官员都会来观礼,这其中肯定有不喜王爷或者王妃的,明儿您就是正儿八经的王妃了,再遇到像上次那种故意挑衅的人,您直接叫人拖下去打就好了,别再自已上了,就算没伤着,累着也不好。”
顾听唯抿了口茶,幽幽道,“薛管家,你不懂。”
他上次自已上去开骂,那是因为里面有顾儒,顾家有一个算一个,他都想怼着鼻子挨个骂一遍,要不以前平白无故受的气他出不来。
“不过你放心,以后不会了,以后再遇到这种人,我就直接叫游三上去打一顿,然后再将人以不敬的罪名送进去再挨顿板子。”
如果不是不合礼数,上次那板子他都想亲自去刑部打了,而且他现在的身体条件不支持他冲锋陷阵,等以后养好了再自已上也不迟。
“这就对了。”薛管家见他们王妃变了想法,心里蓦然放松下来,“说是这么说,不过依老仆所见,这京中日后应该不会再有不长眼的敢惹王妃了。”
上次那事儿一出,整个京中人都知道,传言如阎王般冷血的摄政王亲自开口叫人把对王妃不敬的人拖下去打了,还是押去刑部打的,最要紧的是,被打的人里还有一个是项太傅的独子。
要知道,项太傅可是帝师。
摄政王当年为小皇帝选了两个帝师,一个是先帝在时钦点的状元沈从孟,另一个就是项柯的父亲,项景才。
现在的摄政王和皇帝什么关系大家猜不准,但最开始的时候,摄政王有多在意小皇帝那是众人有目共睹的,别说帝师这么重要的位置,就连能出入后宫的一众太监宫女,都在短短两天时间内被摄政王全部换成了自已的人。
能贴身教导小皇帝的,那更是深思熟虑后才选出来的。
项柯也就是仗着父亲的这个身份,在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那天他对顾听唯出言不逊,也是听到外边传言说皇帝和摄政王不和,想到自已的父亲是帝师,一定是站皇上那边的,这才出言放肆了一些。
顾听唯这几天心思没在这里,他叫游三招了一批无业的“员工”,这几天就在宅子里进行培训,外边传言传成什么样他还真就知道的不是太清楚。
“那天那群人里是不是有一个身份比较特殊的?”顾听唯现在还记得那个青衣男子提到了他爹,“我那个时候还不是王妃,王爷现在事情本来就多,那么打了人家的儿子,会不会多出什么麻烦?”
“王妃放心好了,那个是项太傅的儿子,项太傅是王爷的人,只是家中那位太惯着孩子,这才导致项家小公子嚣张跋扈,不知天高地厚了些。”
薛管家说起这个,还给顾听唯讲了一下从项府传出来的消息。
“那日王爷叫人打了项家小公子,项太傅不仅没有生气,听说等那小公子挨了五十大板被抬回家后,人都没被抬进房间,就在院子里又挨了项太傅一顿抽,就连项夫人来拦都没拦住,据说项小公子现如今还在床上躺着没能下来呢。”
“刚打完就抽啊?”顾听唯惊呆了,“这是亲爹?”
“嗨,王妃这是说的什么话。”薛管家笑意盈盈的看了顾听唯一眼,“那当然是亲爹了,不然就项小公子那样,早就被项太傅打死了。”
顾听唯:“……”
薛管家摇着头叹了口气,“话说回来,项太傅把我们皇上教育的还真就不错,你说他怎么就没能教育好项小公子呢。”
顾听唯倒是不觉得奇怪,“教育这种事情又不是只靠一个人就能做到的,父母的言传身教,身边朋友潜移默化的影响,这些都会影响到人的成长,你刚刚也说了,项家夫人惯着孩子,项公子身边围着的又都是像顾儒那样的人,会变成这样也不足为奇。”
人嘛,都比较爱慕虚荣,尤其是这种被惯坏了的富家子弟,巴不得全世界的眼睛都围着他们转,这种性子,会出事也就是早晚的问题。
就算那天不撞上连印池,他们也迟早会被别人教育。
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啾啾。
在外托大惯了,被这么修理过一番,以后多半会长些记性的吧。
“王妃说的好!”薛管家激动的就差鼓掌了,“看我们王妃说的这话就知道,以后我们的小王爷肯定会被教育的很好。”
顾听唯顿时无语,“……”
你们小王爷被教育的好不好那得看他父母,跟他一个男大学生有什么关系。
他就是个做任务的,又没想给人带孩子。
顾听唯放下茶杯,不想讨论带孩子的话题,“休息好了,我去试一下喜服。”
成亲当日,顾听唯很早就被伺候的丫鬟叫了起来。
因为薛管家提前交代过王妃身体虚,所以顾听唯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并不是被带去梳洗,而是被拉到桌子前等着吃东西。
“王妃,薛管家昨夜交代奴婢,叫奴婢一定要看着您将朝食吃了,不然今日礼仪繁多,怕王妃的身体熬不住。”
下人准备的吃食种类还是挺丰富的,他平日里喜欢吃的每样都准备了些。
因为起的早,顾听唯并没有什么胃口,但常识告诉他薛管家说的是对的,没办法,他最后硬着头皮喝了一碗粥,吃了两个汤包,把胃简单填了一下,这才去准备成亲的事宜。
顾听唯自已是不愿动的,他也不清楚这里成亲都需要讲究什么,只能喜娘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直到外边传来一声高亢的呼声,“摄政王到!”
顾听唯顺着声音看向窗外,才恍惚间生出一种别样的情绪。
这好像的确是他的婚礼,一场跟他有关,却也跟他无关的古代的婚礼。
据喜娘所说,他出门本应该由自已的兄弟背着送出门,可他在这里的兄弟就一个顾儒,大好的日子他让顾儒来送,还背着送,除非他和顾儒其中有一个疯了才能干出这种事。
可这又是他和他大兄弟的婚礼,这个仪式就算再繁琐,他今天也要给他解锁一个完美成就。
顾听唯下定决心,今天不管遇到多少礼仪,他都要做到。
他不理解,但尊重!
所以等到出门的时候,连印池就看到始终低着头不肯抬起来的游三背着一个盖着红盖头的人从宅子里面走出来。
新郎连印池:“……”
继陪吃火锅之后,他的侍卫又被开发出了新的的用途。
可喜可贺。
连印池只是心中梗了一下,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就这样看着游三将顾听唯塞进花轿里。
摄政王娶亲,这阵仗大的不是一星半点儿,顾听唯脑袋上蒙着红盖头,除了自已脚前尖儿那一亩三分地,外面的情况他半点儿都看不到。
被连印池接了亲,坐在轿子里,他目不能视物,所以耳朵能听到的声音就格外的真切。
还别说,摄政王就是摄政王,听这外面鼎沸的人声就知道,这可能是全城的百姓都来道路两旁观礼来了。
百姓怕王爷是真,敬仰王爷也是真,此刻见到他们的守护神成了亲,所有的百姓都在高喊着,“王爷王妃百年恩爱,洪福齐天。”
顾听唯自已看不到,只能问轿外的喜娘,“外边是不是很热闹?”
喜娘欢喜道,“是啊,外边热闹的很呢,王妃您不知道,王爷下令,今日成亲路上发放喜饼,所有来贺喜的人都能跟着沾沾喜气,来贺喜的人多着呢,就连路旁铺子二楼上都是观礼的人呢。”
顾听唯听着喜娘的话,脑中开始想象那个场景。
他平日走过的大街,路过的茶楼铺子,现在都挤满了人在祝福他和连印池。
他能想象到那个盛况。
顾听唯放松身体,身体往后微微靠了一下,口中喃喃,“还挺想看看的。”
成亲队伍不知道在城中绕了多少圈,最终终于在摄政王府门前停下,顾听唯在一个喜娘的搀扶下慢慢出了轿子,掀开轿帘,自然而然的把手递给另一个喜娘。
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一切只能靠着身边的两个喜娘给他提示。
顾听唯的手一递出去就被握住,握住他的那只手的指腹上长满的薄茧,他几天之前才刚被这只手握过。
几乎是立刻,他就反应过来握住他的是谁。

“嗯。”连印池站在轿边,等着他的王妃出来。
顾听唯放下心,在连印池的搀扶下出了轿子,只是刚从轿帘里出来,脚还没落地,就被连印池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顾听唯吓了一跳,“……王爷!”
“别乱动。”连印池抱顾听唯抱的很稳,顾听唯下意识挣扎的那一下他连晃都没晃一下,“今日礼仪很多,后面需要你站很久,能歇便歇一会儿,不然你坚持不下来。”
顾听唯听到要站很久,也不再乱动了。
他以前跟自已爸妈去参加别人婚礼,看着都觉得累,更别说今天还要自已上阵了。
尽管这个姿势让他觉得很别扭,他还是强迫着自已适应。
“王爷,这会不会不合礼数。”顾听唯凑上去搂住连印池的脖子,借着力,靠近他的耳朵小声问道。
因为看不见,他只是凭着直觉靠过去,距离多近,他自已也不清楚。
连印池正抱着顾听唯过火盆,就见怀中的人一个借力,隔着盖头险些亲上自已的耳朵,他头微微一偏,就听这人问他这样会不会不合礼数。
刚下轿就要亲上来的人,竟然还会问合不合礼数。
连印池不太明显的顿了一下,跨过火盆后,轻声回答,“不会。”
按照大汲的礼仪,新人下轿一般都是由喜娘扶着,只有身份特别尊贵的女子才能享受到被新郎官抱着进家门这种待遇,身份是哥儿的就更不用说了,那是断不可能有这种待遇的。
顾听唯,一个不受宠的哥儿,就连出嫁都不是从娘家出的门,下轿的时候竟然能被摄政王抱着进王府,这是多大的殊荣啊。
别说来沾喜气观礼的百姓被惊的目瞪口呆,就连见多了世面的一众大臣都个顶个的瞪着眼睛。
要知道面前这个人可是摄政王!
就在皇上下旨的那天早朝,他还在和皇上因为赐婚这事儿搅的朝堂上人心惶惶,这才过去多久,被赐婚的顾家公子就有这种待遇了?
连印池就这么一个动作,让原本还有些心里看不起顾听唯的人瞬间老实起来。
看来外边的传言有时候也是要信一信的,王爷应该当真宠极了这顾家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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