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小夫郎他又乖又软—— by南柯一梦是浮生
南柯一梦是浮生  发于:2024年0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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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微微泛白, 床帐被一只大手拨开, 浓烈的石楠花味瞬间迸发弥漫开来,邢南穿着一条亵裤从床上下来, 一夜未眠却是精神奕奕, 脸上还带着餮足的笑容, 坚硬的胸肌上一道道红痕夺人眼目,转身抓起亵衣往身上套, 结实的背脊上条条红痕交错。
薄被拱起一团包包,只露出一个毛绒绒的头顶,裴玖昏昏沉沉的蜷缩在薄被中,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
孩子们今夜难得的乖巧懂事,一觉睡到天边微亮都没闹人,邢南穿好衣服弯腰把小夫郎从薄被中捞了出来,脑袋包的那么紧实别把人给憋坏了。
“不、不要了...”
潮红的脸蛋上那双清澈勾人的眼睛已经红肿的不成样子,眼角挂着泪痕,氤氲在粉红色的孕痣上,瓮声瓮气的呢喃着。
修长的脖颈跟洁白光滑的肩头上布满了朵朵艳丽的花儿,看的邢南胸口如同雷震,全身的血液跟着躁动了起来,喉结滑动,“咕咚”吞咽了一口,他拉起薄被将这勾魂夺魄的美妙景色掩盖住,才把腹下的躁动压制住。
“你睡吧!我去烧水给你擦擦身子。”低沉嘶哑的声音围绕在裴玖耳边让他安心不已,小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立刻沉睡进入了梦乡。
邢南低笑一声,真是累坏小夫郎了,跟只小猪崽子一样,说睡立马就睡着了,他转身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掩盖上房门。
裴玖要是知道汉子此刻的想法非得给他翻个白眼,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体格?翻来覆去煎炸炖煮,一整宿各种吃法歇不了半刻钟又继续,他这小身板没厥过去已经很了不起了。
“你今儿起这么早啊!”
邢南刚走到厨房门口,穿戴整齐的邢东就从房里走了出来,邢东见他起这么早心里不免疑惑,今儿是他跟阿娘去看铺子,三弟起这么早做什么?
邢南唇角上扬,好一副春风意满的模样,“醒的早就起来了。”
厨房里,邢阿娘已经把吃食都收拾妥当了,听到院子里两个儿子的对话,她捂嘴笑了笑,她还能不知道自己儿子啊!玖哥儿一出月子就数他最高兴,十来岁的年轻汉子最是精力旺盛。
母子三人把吃食牲畜搬上了牛车,邢阿娘坐在牛车左侧扶好大坛子,邢东见她坐稳了,挥动手里的鞭子赶着牛车出发去镇子里了。
端着热水进了屋,邢南捏着布巾给小夫郎擦拭干净,动作轻柔的像是对待一件珍宝,擦拭到小夫郎的腰腹大腿时,小夫郎在睡梦里也忍不住哼哼了几声,细声呢喃着“不要了”。
给小夫郎擦拭干净换上了干净的亵衣亵裤塞进薄被里,两个奶娃娃就醒了,小平安眼睛还没睁开就嚎哭了起来,动静吵醒了小夫郎,他红肿不堪的双眼睁开一条缝隙,邢南赶忙抱起小平安哄着他。
“你睡吧!我看着孩子们。”小夫郎嘴唇红肿,嘟嘟的泛着水光,鼻尖眼角都泛着红,眼睛肿的都睁不开了,邢南爽快乐一宿,这会儿又心疼的不行了。
裴玖全身酸软乏力,小平安在阿爹怀里止住了哭声,他实在抵挡不住睡意,侧着头立马就睡着了,邢南笑看着他的睡颜将床帐放下,遮挡住光线,让他好好睡一觉。
好在小喜乐乖巧,醒来不哭也不闹,躺在小床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吸允着自己的小手指头。
邢南先把哄好的小平安收拾好,给他洗了脸洗了小屁屁换上干爽的尿布,把收拾好的小平安放回小床上,抱起乖巧的小喜乐收拾了起来。
挨个给孩子们喂了奶果子后,他便一手一个抱着孩子出了屋子,小平安不老实,在屋里吵闹的小夫郎睡不好觉。
“三哥。”
家里人一起来就发现厨房里已经烧好了热水,几人都打了热水洗漱好,邢小妹正要去屋里照看奶娃娃,邢南就抱着孩子们出来了。
邢小妹从邢南臂弯里接过小喜乐,“把孩子们抱到堂屋炕上去,玖哥儿身体不适,让他多睡会儿,你在堂屋里看着孩子们玩耍。”邢南抱着小平安大步走进了堂屋里,把他放在炕上,又从屋里拿了小玩具丢在炕上,让孩子们自己玩。
卫青燕把小鱼儿也抱了过来,小平安一见哥哥就伸着小手要找哥哥玩,卫青燕把小鱼儿放在他身侧,小鱼儿稳稳当当的坐在弟弟旁边,手里拿着拨浪鼓摇晃着,小平安的视线一下子就被“咚咚”响的拨浪鼓给吸引了。
小平安跟小喜乐才一个月还不会翻身,邢小妹抱着小喜乐伸出一只手拿了布兔子给他玩。
“大哥么、三哥你们忙去吧!”
有邢小妹看着孩子,二人转身出了堂屋,邢南去新院子里打扫喂食,邢阿爹已经收拾一会儿了。
卫青燕进厨房忙活一家人的早饭。
万里晴空,家家户户飘散出炊烟,微风拂动草木,青黄交杂的草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草木香随着微风混合着炊烟袅袅在空中聚拢最后又消散。
地里的稻谷已经收割完,田地里只剩成片的杆茬,村民们趁着清晨凉快,扛着锄头开始翻地,紧接着又要下种麦苗了。
赵家父子俩站在田地里挥舞着锄头,没一会儿身上就全是汗水。
吴亮给牛套了爬犁,赶着牛犁地就轻快多了,不用弯腰使力,他还有心思隔着一片田地跟赵家父子打招呼,“赵三叔、宝根早啊!”
“亮哥早,嘿嘿!”赵宝根手撑着锄头直起腰身跟他问好,“还是有牛好啊!地翻地快还不累人。”
赵三叔笑呵呵的对他说:“那你努努力,多找些工做,攒钱也买一头。”
“一头牛少说也得八两银子,我这得攒多久啊?”赵宝根眼神放空傻乎乎的在心里盘算着他得做多少工财能攒下买牛的钱。
邢阿爹跟邢南收拾好新院子扛着锄头也过来翻地了,他们家的牛早上要拖吃食牲畜去镇子里,得等下午回来才能赶来犁地,父子俩先翻着。
邢南走到田坝上正好听到赵宝根的话,他想着赵宝根身手还行,下回去山外围逮兔子可以叫上他一块去,山外围没什么大型动物,算的上安全,就是风餐露宿的折腾人。
“下回咱们进山喊你一块去。”
“真的吗?”
赵宝根听见邢南的话立马瞪大了眼睛。
邢南朝他点了点头挽起裤腿从田坝上下到了地里。
“这...”说到进山打猎,赵三叔不由的就想到去年邢南那一身的伤口,心里难免担忧,他知道邢南是好意,是想带着宝根一块挣点钱银。
邢家已经很帮衬他们了,巧芬每日做半天工只用帮着收拾食材就有二十文工钱,更别说还从他们家收菜跟鸡鸭,今年他们家靠着邢家已经攒了些家底。
“赵三叔,我们现在不进深山,就在山外围抓些兔子野鸡这些小猎物,权当给家里添个进项。”
邢南一眼就能看穿赵三叔的心思,话说的很得人心,就是面无表情,语气也没有一点起伏。
“阿爹,咱们进山人多不会有事的,再说我还想攒钱早点买牛呢!等我攒够钱买了牛你就能轻快点了。”
孩子有孝心,赵三叔哪能不高兴呀!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是好事,他没什么出息,一辈子都是靠着这几亩田地养家糊口,只盼宝根能多条出路吧!
等裴玖迷迷糊糊的醒来已经快晌午了,屋里门窗紧闭安安静静的没一点响动,床帐遮的严严实实一点光线都没有,睡了一觉双眼已经消了肿,只是眼角还泛着红,他睁开眼睛一片昏暗,一时间以为天还没亮。
抬手拨开床帐,光线有些刺眼,他抬手挡了一下眼睛,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纸照了进来,这都快晌午了吧!他双手撑着床板起身。
“啊!”
这一动腰腹酸胀的厉害,他忍不住小声叫了一下,皱着眉头挪动到床边,腰部带动着尾椎拉扯到不可言说的部位。
想起一宿荒唐,裴玖涨红了脸,小声嘀咕:“这呆子也太孟浪了,坏死了。”
“起啦!锅里热着馒头稀饭,你快去吃点。”
裴玖一出房门卫青燕就喊他去吃早饭,睡到现在早该饿了,果然,裴玖的肚子就响了起来。
他红着脸点了点头,“孩子们呢?”
“在炕上玩呢!有小妹看着,你去洗漱吃点东西,肚子都叫这么大声了。”
卫青燕笑语嫣嫣,目光扫过他露出来的脖颈,噗呲的大声笑了出来。
他还不明所以,不知道卫青燕在笑什么,眼神懵懵懂懂的。
雪白的脖颈上全是斑斑点点的红印,跟一朵朵花儿似的,卫青燕笑着伸手指着他的脖颈,揶揄道:“你去阿娘屋里拿铜镜看看,三弟也太能折腾人了,哈哈哈,跟一朵朵红花似的,哈哈哈哈!”
裴玖闻言双手捂紧脖颈,脸红的都快冒烟了,小步跑进邢阿娘屋里拿了铜镜照着看,看着脖颈上那一片片红痕,他羞的都不敢出去见人了。
这混蛋,折腾一宿还到处留印子,现在好了,大哥么看见了,他找个地缝钻进去吧!这还怎么见人啊?
裴玖捂着脖颈快速跑回屋里,找了件高衣领的衣服换上,只有冬衣是高衣领的,现在穿还有些热人,他可管不了那么多,热就热,总好过被人瞧见了。
揪着衣领羞恼的很,昨儿夜里还是挠轻了,合该挠他一个大花脸,让他也不好出门见人。

整锄地的邢南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是谁在骂他?
邢阿爹瞥了他一眼,“你别是伤寒了, 一会儿去找刘大夫看看,别传给孩子们了。”
“没伤寒, 就是鼻子痒痒了, 我这体格没那么容易生病。”
“去年你受那么重的伤, 就怕坏了底子, 去瞧瞧总是没错的,再说家里孩子们都还小,还是要预防着。”
邢阿爹拧着眉头认真的朝他说道。
邢南无法, 只能依着他的意思,临近晌午, 邢阿爹扛着锄头回了家, 邢南便去刘大夫那瞧了瞧, 果然如他所说,没有一点伤寒的迹象, 体格壮如牛。
他不做停留快步朝家走去,步伐稳健, 脚底生风, 眉眼间含带餮足的春意, 打赵家院子门前过时被纪净月瞧了个整着。
“三哥瞧你喜气洋洋的,遇到啥好事了?”
见他志得意满的样子, 纪净月朝他投去揶揄的目光。
邢南今儿心情好, 笑着摇了摇头, “没啥好事,赶着回家吃玖哥儿做的饭。”
纪净月被他的话逗乐了, 还真是个离不开夫郎的人。
赵家隔壁就是王大娟夫家,她是个贪万事的人,听着点动静就要凑出来瞧两眼,从院门露出个身影,见纪净月站在院门前跟邢南说话,她嘴里立刻嘟囔了起来,“哼!站在自家门口都敢勾搭汉子,笑的浪荡样。”
常年进山打猎的人,耳朵都灵敏的很,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听个明白,邢南脸上笑意敛去,目光尖锐的看向王大娟。
王大娟被他这一眼吓得腿肚子直打颤,不敢再多话,转身飞快的跑进院子里,那眼神跟要活吞了她似的。
毛毛躁躁的样子被林阿奶看到了,没好气的呵斥她:“做着饭又跑外头做什么?一天天的心思到处飞,你要不想好好过日子趁早提着包袱回你娘家去。”
“阿娘你别气,我这就做饭。”
“还不快去?有这说话的功夫饭早就做好了,一上午也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那两盆衣服你瞧不见?吃了饭就赶紧去洗了,活不好好做,养着你吃白饭的吗?”
林阿奶不是个刻薄的性子,还是被这王大娟给逼出来的,一天不盯着她,不训斥她,她就能上天,成天跟几个多嘴舌的凑一块唧唧歪歪,干活是一点也不积极。
邢南没有去听林家的吵嚷声,朝纪净月颔首一番后步伐匆匆的赶回家去了。
小夫郎这会儿早该醒了,想到家里白嫩乖巧的小夫郎,邢南唇角不自觉的上扬,秋风拂过他,捎带笑意离去。
今儿中饭还真是裴玖做的,他厨艺好,一出月子家里人可就都惦记着他的手艺了。
中午做了四菜一汤,蒜苗炒腊肉、香煎豆腐,酱闷茄条、清炒丝瓜再加上一道白菜木耳汤,蒸了干米饭跟馒头,邢南一回来就能开饭了。
午饭邢阿娘跟邢东会在镇子里吃,就不用留饭菜了,孩子们瞧着大人吃的香,扒拉着小手就去抓大人的嘴巴。
小鱼儿美滋滋的吃着汤泡饭,看着两个弟弟咿咿呀呀的伸着小手挥动,裴玖被小平安折腾的不好吃饭,没法子了,用勺子舀了一点点汤塞他嘴里,他立刻就砸吧着小嘴还要吃。
可不敢再给他吃了,孩子还小,肠胃脆弱的很,给他尝一口就行了,吃多了肚子要受不了的。
邢阿爹吃饭快,扒完碗里最后一口饭,喝了碗汤便起身接过裴玖怀里的小平安,“小平安阿爷抱着你去玩好不好?让你阿么好好吃饭。”
小平安可不乐意,刚刚尝到味了,现在光惦记着那口汤了,邢阿爹抱着他就去院子里转悠了,小平安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小嘴咿咿呀呀个不停,好似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小喜乐在阿爹怀里伸着小手扒拉着他的嘴巴,动作轻缓,一点也不像他哥哥那样霸道。
“乐哥儿乖,一会儿给你吃奶果子,饭菜还要等你再长大点吃能吃。”
邢南拍了拍小哥儿的屁股,他好像听懂了阿爹话,小手也不扒拉了,老老实实的窝在阿爹怀里,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大人们吃饭。
从他进家门到现在,小夫郎看都没看他一眼,难道是生气了?都怪他昨儿夜里情难自控,可是把人给折腾坏了,等吃了饭回房哄哄他。
裴玖是又气又羞,一看他就想到昨儿一夜的荒唐。
“玖哥儿你生气了?”
刚洗好碗裴玖就被邢南拉着进了屋子,他抽回被邢南拉着的手,扭头不看他。
邢南急眼了,咋还不理人了呢?
他弯腰把大脑袋凑到小夫郎脸边,“我、我下回不这样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哼!”
小夫郎转过身子冷哼一声还是不理他。
邢南一把抱起小夫郎将人扣在身上,裴玖被他竖着抱起,小声惊呼“呀!”,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怕把自己给摔了,邢南双手放在小夫郎两片柔软又富有弹性的山峰上,稳稳的抱住了他。
“别哼哼了,我都憋多久了,下回肯定不这样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生气你就打我骂我,别不理我行不行?嗯?”
汉子毛绒绒的大脑袋挤在他颈窝蹭来蹭去,撒娇的样子跟院子里几只狗崽子一模一样,语气还委屈巴巴的。
他还没委屈上呢!
裴玖心软,经不起他的撒娇卖乖,“你还委屈上了呀?我醒来一出门就被大哥么瞧见一脖子的印记,你也不告诉我,羞的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害我都不敢跟大哥么说话了,你这个坏蛋。”
“是是是,我是坏蛋,我就说这天还热着你怎么就穿冬季的衣裳了,都怪我都怪我,你别生气了,气坏了我要心疼的。”
“你心疼我昨夜还、还那、那、那般折腾我?”
裴玖忿忿的推开他的大脑袋,瞪圆了眼睛盯着他,红红的脸蛋,水光潋滟的双眸勾的邢南差点又要把持不住了。
他又是装委屈又是打保证的,低声哄了好一会儿,才把小夫郎哄的给了他个笑了脸。
小夫郎纤细的胳膊勾在他脖子上,两条修长的腿搭在他两边腰侧轻轻摇晃,唇角上扬着眉眼弯弯的笑看着他。
邢南亲了亲他的光洁饱满的额头,松开双手把他放了下来,再抱下去他可就抵不住了,温香软玉在怀,他又不是柳下惠,还能坐怀不乱。
双脚一挨地,裴玖立马后退两步跟邢南拉开了距离,他刚才已经感受到了邢南的高昂的炙热,小脸瞬间就红扑扑的了,这人真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还是大白天呢!
裴玖侧过头,“大伯么跟婶子该过来了,我去院子里做事了。”说着也不看人,脚步匆匆的出了屋子。
“呵。”邢南低声一笑,望着小夫郎的背影,眼神满是宠溺跟无奈,小夫郎只管放火不管灭火,他只能在屋里冷静冷静,等心口那把火自动熄灭了。
“玖哥儿你脸咋这么红呀?”
纪净月吃完中午跟着赵三婶子一块过来了,正跟她一块抬着一大盆洗好的大萝卜从后院走出来。
“怕是热出来的,这天还热着,玖哥儿怎么就把冬衣给穿上了?”周英刚进院子就跟几人打了个照面。
裴玖垂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做答,总不能告诉他们脖子被邢南嘬出一溜的印子吧?那他以后真的就不要见人了。
“这不是他刚出月子嘛!天虽不冷,秋风却带上了寒意,穿厚点正好,预防受凉了。”
卫青燕手里挤压着泡发开的干蘑菇开口给他解了围。
几人听了他的话也觉得是这个理,没再多说什么,寻着活计各自都忙活了起来。
裴玖红着脸蛋朝卫青燕投去感激的目光,抿嘴腼腆的笑着,拿了个小板凳坐下收拾起辣椒来。
“三儿、三儿,该去翻地了。”
逗着三个可爱的孙子玩闹了一会儿,邢阿爹出了堂屋在院子里没看到邢南,便朝屋里喊他。
“来了。”
邢南火气已经消了下去,不急不慢的出了房门,扛起了放在檐下的锄头。
从院中走过时,裴玖抬头嗔了他一眼,还是好气啊!
邢南偏偏还要咧嘴一笑,他就更气了。
“月哥儿这般勤快,等阿娘回来该给你发工钱了。”
纪净月从小被娇养着,只见别人杀过活物,自己却是从来都没动过手,见卫青燕杀鱼收拾鱼的手法流畅干脆,觉得十分有趣,搬着小板凳坐在他身边看了一会儿就上了手,收拾起鱼来还有模有样的。
“可别啊!我可不敢收,也就是今日空闲我才跟这阿娘过来,我就是来找你们玩的,顺带帮着做点事罢了。”
他们一家子已经很受邢二婶一家的照顾了,他偶尔来帮着做点事也是应该的,要是他还拿工钱,可就不像样子了,纪净月心里还是很有数的。
几人说笑着活计做的也快,院子里放满了晾晒萝卜条的簸箕,辣椒姜蒜也剁了满满两木盆,就是盆盆罐罐的没个好落脚的地,卫青燕寻思的等邢东回来得喊他做几个架子用来晾晒食材。
三个奶娃娃跟阿爷玩闹累了,被小姑姑哄着都睡着了,邢小妹把三个奶娃娃放成一排,头朝墙,脚朝着炕沿边,又进屋子拿了枕头围挡起来,防止他们翻滚摔到地上,主要还是防小鱼儿,小平安跟小喜乐都还不会翻身呢!
“大伯么、三婶子、大哥么、三哥么、月哥哥。”
邢小妹蹦跳着走出堂屋在院子里喊着人。
“孩子们都睡着了?”周英朝堂屋里望了一眼。
邢小妹凑到他身边,“跟阿爹玩了一会儿,玩累了就都睡了。”
她笑呵呵的弯腰收拾了起来,把掉落在地上的萝卜皮、蒜皮这些食材废料用小扫把扫在一堆。
“咱们小妹真勤快。”赵三婶子就赵宝根一个儿子,对邢小妹这个小姑娘喜欢的紧,周英也是一样的,慈爱的看向邢小妹,“还是秋香有福气啊!儿子们懂事能干,女儿乖巧懂事,娶进门的夫郎也都是麻利孝顺的。”
“你也不差了,风哥儿跟亮子都是孝顺的孩子,还有你那两个孙孙,白白胖胖的,看着就让人羡慕。”
“有什么好羡慕的,等明年月哥儿就给你生个大胖孙子。”
话题落在了纪净月身上,卫青燕跟裴玖不约而同的看向他,纪净月被说惯了,现在也不害羞了,满脸的无奈撅着嘴说:“我巴不得跟玖哥儿一样,一胎生两。”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众人被他这话逗笑了,“好好好,你没事就多抱抱两个孩子沾沾福气,明年也一口气生两个。”周英笑的眼角溢出了水光,这孩子大大咧咧的太逗人了。
院子里欢声笑语,凑在院外的人吊梢着三角眼听着院子里有说有笑的心里很是不忿,低声咒骂着,远处传来牛车轱辘声,那人啐了一口唾沫赶紧偷偷摸摸的绕着小道离开了。

第一百零二章
邢东赶着牛车快到家时, 余光瞥见墙角处一道身影一闪而过,以为是路过的村民,就没过多在意。
他给牛喂点水喂些食, 歇一会儿就赶紧去地里,翻地是费力的活, 赶着牛去犁地大家都松快些
邢阿娘一块收拾了剩下的食材, 不多时要用的食材就都收拾好了, 裴玖在厨房煎炸鱼块, 卫青燕帮着一块调配调料,邢小妹在堂屋里照看着几个孩子,几个奶娃娃也是人精, 早不醒晚不醒,活一做完就醒了。
瞧着天色也差不多了, 纪净月跟着赵三婶子和周英也该回家拾掇晚饭喂食牲畜了, 在院子里打了招呼他们便一块回家去了。
第二日邢南跟邢阿娘一大早就去镇子里看铺子了, 昨儿晚饭时卫青燕说了做架子的事,邢东跟邢阿爹打扫完新院子给牲畜喂了食, 吃过早饭后父子二人拎着斧头进山伐木去了。
父子二人只砍了一颗大树,做架子废不了多少木材, 既然上山来了, 二人又拾掇了一担柴火, 快入冬了,多备点木柴也能暖暖和和的过冬。
邢东力气大, 一人扛着砍伐下来的树木走在邢阿爹后头, 下山路过田地又瞧见邢文带着个陌生人在地里转悠, 这回是个高瘦的中年汉子,不是上回那个白白胖胖的了。
他还挺纳闷的, 前段日子在地里转悠还能说是来瞅瞅庄稼的长势,现在稻谷也收割完了,地里光秃秃的一片,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瞧的。
“阿爹,三叔领着个生人转悠啥呢?”他向邢阿爹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邢阿爹挑着一担柴停顿片刻朝邢文那边望去,“不管他,既然已经断了亲,他们一家做什么都跟我们没关系。”说完他便跨开步子朝家走去。
邢东也不多问了,跟在后头继续走,不再去看地里转悠的二人。
邢文也注意到父子二人了,见二人只停顿了一会儿也没多瞧他一眼就走了,他心里挺不是滋味的,邢阿爷去的早,他又是家里最小的儿子,不说邢阿奶宠溺着他,就是两个哥哥年少时对他都是极好。
现在大哥、二哥两家子相互扶持小子日过的红红火火,对他却是不管不顾的,他心里不平衡,想邢阿奶还在的时候他们可不敢这样,他要什么两个哥哥就得给他什么,越想他心里就就越不爽利,连高瘦的中年汉子跟他说话他都不搭理人。
那汉子问了话也不见邢文回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拧眉不爽道:“你们家这地到底卖不卖?”
“卖卖卖,肯定卖,只是这价钱可不能再低了,就我前面说的数。”邢文回过神朝那汉子谄媚的笑着。
“成吧!我帮你寻摸着,有人要买我再带人过来看地。”
二人转悠了片刻,邢文好生客气的将人送到了村口,转眼间脸就黑沉了下来,没了谄媚的表情。
“他爹,牙行那人怎么说?”
周云兰在院子里一见邢文回来就匆匆上前焦急的询问。
邢文坐下喝了口水,“他说有人问就带来看看。”他脸色黑沉,语气有些冲:“我就说找村长让他把咱们卖地的事告诉村民,一个村子里的到时候想赎回也方便些,你非要去镇子里找牙行卖,都拖这么久了也没卖出去,算个什么事啊?”
“你朝我冲什么?我这还不是为了咱家着想,让你去那两家借钱你不肯去,不然咱家用的着卖地吗?”周云兰双手叉腰尖细的嗓子叫嚷着刺耳的很。
邢文忽的站起瞪着她,“怎么不是你去借?我敢去吗?上回被你闹的都写断亲书了,我上门去找打不成?”他大嗓门怒气冲冲的,双手握拳跟要打人似的。
周兰云吊梢着三角眼掐着嗓子,“写了断亲书又怎么样?他们照样是你大哥、二哥,他们现在日子过好了就不管咱们了,凭什么呀?”
邢文被他怼的说不出话来,他心里想的跟周云兰一样,阿娘去之前可说过要他们好好照顾自己,他们现在缺钱大哥、二哥借给他也是应该的,再说他们现在都做起生意了,肯定不差这几十两银子,但他又怕被打,上回二哥揍他可没留一点力,痛了他大半个月。
见他不说话,周云兰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捏着嗓子柔声道:“我也是为了咱家的名声才不在村里卖地的,要是有人问起来咱们为什么卖地?咱们咋说?”
沉思了片刻,邢文点了点头认同了周云兰的话,他是个好面子的人,当初分家他拿的最多,在村子里算的上富户,儿子又娶了镇子里客栈掌柜的女儿,在客栈当管事,谁见了他都是笑脸相迎好话不断,要让村里人知道他要卖地,他的面子还往哪搁啊?
周云兰继续说道:“我有个法子可以让咱们既不用卖地也不用把阳儿挪用的钱财还回去,还能保住阳儿的活计。”
邢家三房要卖地都是为了邢阳,邢文跟周云兰只有邢阳一个儿子,他是娶镇子里悦客酒楼掌柜的女儿,这才在悦客酒楼当管事,这掌柜的女儿刘翠丽,长的矮胖,五官丑陋,被邢阳哄得非他不嫁,没想到邢阳的日子过好了,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也冒了出来,挪了酒楼里的钱财在外头养了个外室,刘掌柜的一查账就东窗事发了,却没抓住他养外室的证具。
邢阳知道刘翠丽对他是真情实意的,不等老丈人说他自个儿就跪着跟刘翠丽认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说他有多爱刘翠丽,他指天发誓说挪用的钱财是因为被人诓骗进赌坊输了钱财,他还不上钱赌坊的人就要砍他的手脚,他没办法财挪用了钱财去还债。
刘翠丽因相貌不好,从小便被阿爹阿娘娇养在家中,极少与人接触性子单纯的很,邢阳说了她就信了,她求了阿爹几日,阿爹才松了口,只要邢阳把挪用的钱财还回来就一笔勾销。
俩口子在镇子里住的院子是老丈人买的,房契也在他的手中,刘翠丽单纯,刘阿爹可精明的很,万事留一手,就怕自家姑娘被人骗的人财两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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