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在天境上也并不是什么难得之物，真若有一天他能去了天镜，别说一个手机，十七八个手机也能给二哥带来。
下午两点半不到，医院里各科室已经陆陆续续来人了，许森他们提前等着，早早地就做好了各种检查。
一个小时后，各种检查单子出来，许森挨着科室跑着拿到检查单。
王医生一项一项的看了，脸色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许森有些担心，问道：“王医生，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在十点以后

第84章 到省城
“这个情况严重倒是不严重，一个小小的微创手术就可以了，”王医生说道，“只是我们市里的医院没有做这个微创手术的条件，你们需要去省城医院做。而且，这个手术的费用不低。”
“需要多少钱？”
朱元璋想着，如果他拿来的金子不够，回去跟嬴政和刘邦祖孙都说说，叫他们明天帮忙一人捎一块金子。
王医生的眉头紧皱着，说道：“你们没有医保，而且这个手术就算有医保也报销不了多少。至少得需要准备七八万。”
七八万？
朱元璋松了口气，他捎来一两金子应该差不多就够了，不够的话后天再捎一块儿。
没看到病人一下子愁弯了脊梁，王医生悄悄松口气，但他还是提醒了一句：“如果实在钱不够的话，暂时用这几种药也是可以的。”
“没关系，”朱元璋道，“钱不是问题。”
王医生呵呵笑道：“这就好。”
他这个科室接待的病人，有今天这位冷静和乐观的不多。
但乐观的人总是让人感觉愉快的。
王医生给他们介绍了省城三院，“他们医院的一个驻院医魏博士，是治疗你们这个病的权威。你们有条件的话，最好找他治。”
“好嘞。”
条件没有也要创造。
一个星期后，北京文物研究中心，刚刚成立不到两个月的世界研究办公室，张鲁平拿着从打印机中吐出来的还带着温热的报告，眉头皱得有些紧。
助手等围着站了一圈，一人问道：“教授，测定不符合吗？”
张鲁平摇摇头，把报告单给他们传看。
这不对啊，不是说有一块金饼是秦朝的吗？
“教授，它这个足金率，跟秦朝流传下来的是相差无几的，”助手拿着报告单，百思不得其解，“而且教授，我们可以肯定，上面残留的字纹也很像先秦古文。”
“是啊，就是可惜这是个被剪开的。”
三个助手在一起讨论起来。
张鲁平脱下白大褂，走出去消了消毒，到通讯间拨通一个向外的电话。
“张老师啊，”电话被接起，那头就传来一道温和带着笑意的声音，“怎么样，碳测定的结果如何？”
“赵老，您实话说，这几块金子是哪里拿来的？”张鲁平神色凝重，“按照成分分析，它们和秦汉的金属杂质相差无几，后来拿来的这一块，水平是明清的。但是，碳测定表明，它们却并非那么久远之前的东西。”
听筒里是赵老轻微的笑声：“张老师，你先研究着，以后可能还会有一些矛盾的东西，至于它们是怎么来的，到可以公布的那一天，我第一个通知你。”
这话一出，张鲁平就很自觉地不再追问了。
赵老这边刚放下电话，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他神色淡淡地听着，眼神却是非常柔和的。
“好的，你们调停，争取让魏博士尽快从海市回去，”他说道，“虽说不到那么紧急的份上，但尽快给马皇后治好才好。”
那头说道：“那我再找找人。对了，赵老，咱们是不是可以在蒲县开一个典当行？”
许森这个每隔一段时间就去买黄金的，一点儿都没有注意到蒲县内所有金店的变化，尤其是距离他家比较近的那几家，现在都成了国家单位。
每次他的金子一卖过去，马上就会武装押运送到最近一个设有机场的城市，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京城的世界研究办公室。
天亮了，城市里恢复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
早高峰容易堵车，正市比较繁忙的路段，每隔几十米就站着一两个交警。
许森旁边坐着刘病已，前排是刘邦和嬴政，后排是盖着眼睛睡了一路的刘彻，另一边坐的是萧何和卫青。
他们都是来探病的。
另外也想在寓省的省会城市玩一玩。
为了不耽误明天上课的时间，他们坐的是最早的一班高铁，早上五点不到就都来了，车到站的时候刚过七点钟。
出站登上公交车之后，车速瞬间缓慢下来。
用刘彻的说法，那就是和刚才相比，公交车慢得像乌龟。
乾隆今天的早点都吃得不香，说一句发自心底的实话，在今天看到神奇的高铁之前，他一点点都不羡慕天镜中的现代。
不就是有手机吗？不就是能看电视吗？
他现在看天镜跟看电视不是一样！
可是现代人想吃到他的御膳，却难如登天。
但可是，今天份的羡慕终于压制不住了。
滴滴！滴滴！
到处都是喇叭声。
一直都生活在宁静小县城的刘彻受不了了，坐起身拍了拍许森的肩膀。
“吵，森森，给我想个办法。”
许森还真有办法，掏出来一片纸巾，准备揪两个纸球球给刘彻塞耳朵，然后坐在刘彻旁边的那个小姑娘先摊开手心送了两个耳塞给刘彻。
小姑娘脸颊红扑扑的，不是特别出色的长相，但却真得很容易让各大位面的人们心生好感。
武则天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狮子狗，对旁边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道：“有没有发觉，现代的女孩子，比我们这里的要更可爱。”
太平公主转了转眼眸，笑道：“或许是因为在天镜里，所有的女孩子都有和那孩子一样的上学读书的机会吧。”
武则天笑了笑，道：“是吗？始皇帝喜欢看新闻，但是朕却发现一个问题，那里，其实并没有多少女子高官。”
换句话说，天镜中女子看似拥有了和男子同等的机会，其实她们还是处于一个弱于男性的地位。
“那有什么，”太平公主抱着母亲的手臂晃了晃，道，“女儿就觉得女子可以读书很好，天镜里不能有女子做高官，我们努力一下说不定可以呢。母后，请您准许我办一个女子书院。”
她才不要办男女皆可入的书院，女子本来就不如从小读书的男子了，此时必须要给女子们提供更多更好的条件。
武则天没有犹豫，答应了，却是叮嘱道：“不要太过分。”
把男人们排挤得狠了，只怕反对她登基的将不止是单纯不想在女人手下为臣子的官员。
“女儿知道分寸。”太平公主起身行礼，温婉大方中又有几分在母亲面前才会流露出来的调皮之色。
公交车终于走出拥挤的车流，停在了省三院的公交站点。
从车上鱼贯下来一串人。
昨天傍晚他们商量要来看在省三院的朱元璋夫妻，刘邦回去之后，今天来天镜的人员是经过激烈的竞争，萧何才脱颖而出过来的。
于是从车上下来，萧何就跟自家陛下提议：“要不要给朱家夫妻带一些水果？”
刘邦让萧何去卖礼物的时候，卫青已经过去买了一个果篮提过来。
萧何：竟然落后了。
刘彻打个大大的哈欠，“走吧。”
一个老婆婆拄着个拐棍在医院里面一圈一圈的绕着，旁边是忙忙碌碌来来往往的人群，老婆婆意图询问，却没有一个人停下来。
正好经过的刘彻被问住了。
“你知道住院部怎么走吗？”老婆婆絮絮叨叨，“我那老头子住院了，我给他买芒果，出来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刘彻可不是有爱心的人。
不过被一个现代老婆婆问路，让他这个才接触现代社会没有半年的活古董感觉特别新奇。
刘彻眼睛一亮，说道：“我们正好也要去住院部，你跟着我们走。”
“哎，好好好。”
老婆婆拄着拐杖在后面跟着，一直在道谢。
在住院部分开的时候，刘彻手里还被塞了两个大芒果。
现在已经是寒冷的十一月了，却还有这么新鲜硕大的水果。
刘彻递给卫青，“放在水果篮子里。”
许森站在住院部一层的平面图前，嬴政看着手机上朱元璋发来的详细楼层，“C－809。”
“在东边呢，还要往里面走。”
往里面走过了一个走廊，就看到开阔的两两相对的大楼，电梯在里面。
这边的人比外面的要少很多，但是电梯外面等着人却并不少。
许森他们这五六个人一过去瞬间就把东边等电梯的两个人被包围住了。
原先那两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看他们都是高个子的壮年人，俩人小声说了些什么，然后从边上退出，到对面乘坐电梯去了。
许森：！！！
不过幸好出远门之前，政叔带头儿，大家都去理发店剪了头发，总不会出门就到处吸引目光了。
这反而还证明了一件事，刘邦当初打算买头发赚钱是很可行的一个想法。
政叔的头发、邦叔的头发、彘儿的头发、卫青的头发－－－
虽然他们的头发是在不同的理发店剪的，但无一例外，每个理发师都非常非常想收了他们的头发，最高开价是刘彻那一头乌黑明亮的头发。
六千八。
这是理发师心痛地给出的最后价。
刘彻没卖，森森说剪了头发可以再给他们做假发套，他倒不是为那个，而是担心他的头发会被人拿来行巫蛊之术。
现代的人都说那是迷信，他表示理解了，但还是会觉得膈应。
虽然他们每个人的头发都被开出了高价，最后都没卖，许森把剪下来的送到市里比较高档的一个理发店，额外付了几万块钱，叫做成假发套。
医院的电梯很大，叮一声打开，他们一起走进去之后，又进来一个推着收拾医疗垃圾全身包裹的非常严密的清洁工。
许森提醒大家离得远一些。
清洁工回头看他们一眼，有必要吗？我身上也没有病毒。
许森不好意思地对他笑笑。
电梯到三楼，清洁工下去了。
电梯继续往上走，又在五楼停下，门打开，外面却没有人。
刘邦站在最外面，没看见人的瞬间，白毛汗都在后脖颈立了起来。
只是很快，一道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响起来：“你们好，我是清扫机器人阿福，很高兴跟你们同乘一辆电梯。”
说着，这个脑袋是方正的白色物体，就咕噜噜丝滑地进了电梯。

连嬴政都有些被吓到。
然而正观看直播的各大位面观众却很平静，因为在朱元璋带着马皇后过来住院的第二天，他们就跟着朱元璋见识到了这个可以清扫卫生、陪人聊天的机器人。
比较幸运的是，朱元璋和马秀英见到机器人阿福的时候，电梯里有很多人，还有人特别感兴趣地跟阿福聊天。
要不然，朱元璋和马秀英也会被吓到。
纯白色的阿福滑进电梯，许森他们如两溜儿水分开给阿福腾出一片干净的空地儿。
小病已抓着许森的手，整个小家伙儿都紧张兮兮的，探头看着阿福，紧张中还有的是好奇。
要么说是小孩子呢，本来对原先的世界认识就少，在这里看见多神奇的东西都不会让他觉得不可思议或者是颠覆。
阿福的方正的脸上两只眼睛圆圆的，这是用粗线条画出来的一双眼睛，它和电视里动画片中画出来的人物一个样。
阿福的线条眼睛一眨一眨，后面圆前面方的小脑袋还时不时左右转动一下。
小病已好奇道：“哥哥，它会和我们说话吗？”
许森还没接触过这个世界的机器人，只知道前世那个时空里高智能机器人还没有普及到商用。
“我们可以问问它。阿福，请问你为什么叫阿福？”许森想了个问题。
阿福的眼睛眨了眨，便开启对话模式：“因为陆院长希望来我们医院的人都可以福安康顺，我是机器人中的老大，所以叫阿福。”
阿福的声音虽然难以摆脱机器音的无机质，但却是稚嫩萌萌的那种。
瞬间震惊了一帮老铁。
刘邦指着阿福道：“他、他，他真是机器、人？”
你们这些现代人真要上天啊，都要造人了！
阿福能收音，它听到刘邦的声音脑袋就转向刘邦，但是和阿福对话有一个开机指令，想跟它对话必须先喊一声阿福。
许森：“阿福，你确定你是机器人吗？”
阿福的大大的眼睛眨出红旗的性状，语气里带着人类难以忽视的骄傲：“当然，我是华国研究团队研究出来的第一批智能机器人。”
小病已忍不住拿小拳拳举在下巴下方，粉团的脸上洋溢着喜爱的情绪：“阿福，你真可爱。”
阿福的眼睛变成心型，它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因为大家都叫阿福小可爱啊。”
电梯到了八楼，阿福的脑袋左右转了转，好像是在跟他同乘电梯的人们打招呼，说着“很高兴和你们同乘”咕噜着滑了出去。
刘病已还没有跟阿福说够呢，喊着阿福追出来，问道：“阿福，你要去哪儿啊。”
前面匀速滑动的阿福停了下来，转头等小病已走到跟前，才回答道：“我要去工作啊，你有什么事吗？”
虽然才说了两句话，但是小病已都把阿福当成小朋友了，完全没料到小朋友转头对他的态度就这么生疏。
许久等不到回应，阿福便转身走了，大大的眼睛还是依照着设定好的程序变幻着形状，有经过的护士笑着说一句“阿福你好”。
阿福用它那个大眼睛扫描一下对方，就说一句“李倩你好”。
没穿医院制服的外来人员若是跟阿福打招呼，它只会回“你好”。
许森跟沮丧的小病已说：“看见了吗？阿福就是这样的，它只是初级人工智能，它的话都是程序提前设定好的，只有把你的照片和姓名信息放到它的系统他才会知道你是小病已。”
88就自豪了，在他主人脑海中插话：“主人，我是超级智能，我能自己认识人。”
许森在意识里拍拍88的狗脑袋，笑道：“是的，我家88是最聪明的智慧生命。”
他觉得88都有感情了，跟机器人已经不属于同一个家族了。
小病已遗憾地看着走远的阿福，仰头跟许森道：“哥哥，阿福是什么人制造出来的？”
许森说：“科学”
小病已默默点头，从觉得阿福非常神奇到觉得阿福其实就只是和板凳桌椅没什么差别的一个东西，也不过经历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
小病已心里的感伤是大人们不能理解的，他们找到809病房，就看见刚刚同乘的阿福也在，它正站在病房里靠窗那个病床前，跟坐在床上的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姑娘聊天儿。
姑娘：“阿福，你今天吃的什么？”
阿福：“蜜桃味的电流，很好吃呦，旻旻吃过吗？”
朱元璋从皇宫带了三天的黄金，让小森给他卖了并办好一张银行卡才来的省三院，手上有钱他们住的就是比较好的病房。
因为没有熟悉各种现代事务的小森或始皇跟着，那天的入院手续朱元璋一个人磕磕绊绊的办了将近两个小时。
好在顺利入院，麻烦却在后面来了。
那个王医生介绍的大夫－－－魏博士，竟然去沪市学术交流去了。
如果朱元璋还是明朝的朱元璋，他一句话能让这个人马上赶回来，但现在么，只能耐心等待。
医院里也给他们安排了其他的医生照顾，前面这几天，就是吃药，把两项在市医院没有做过的检查做了做。
负责他们这一床的护士说，等魏博士一回来，立刻就可以安排手术，朱元璋这才忍住自己的暴脾气。
后来他就很庆幸，一开始忍住了自己的暴脾气。
他们这个病房算上秀英，共住着三个人，一个是年纪上了七十的老爷子，还有一个就是住在窗边的姑娘。
打从朱元璋带着马秀英住进来，那姑娘身边就没有见过家人，昨天一早有个男人匆匆忙忙的来了，来了之后话还没有说上两句吵了起来。
朱元璋还没来得及把这个男人赶出去，穿着身粉白色衣服的护士进来了，矮矮小小的一个姑娘，手里端着药盘一张平时很好说话的脸上遍布黑气。
“医院里不能大声喧哗，先生，请你出去。”
她没用多大的声音，但那个气势真叫不好惹。
朱元璋就庆幸，自己前两天没有因为魏博士不在发火。
不然被这么熊一顿，他是能斩了这个护士，还能让锦衣卫过来给她执行廷杖？
到最后只能白白被熊，然后丢失颜面于好几个朝代。
总之从昨天见识到这里护士的威力，朱元璋乖得跟鹌鹑似的，引得马秀英私下里笑他好几回。
“老朱，弟妹怎么样了？”
刘邦热情地上来慰问。
朱元璋抽出来床底下叠着的塑料凳，叫他们坐，完全就是一个融入现代生活的普通人。
他说道：“挺好的，他们这里的医生又换了药，她说舒服多了。”
以前吃了药，秀英晚上睡觉也会有些不舒服不自在，现在她都说跟没病那时一样的。
嬴政环视省三院的环境，突然有个想法，若自己的心腹生了重病或者受了秦朝无法治疗的重伤，也可以带到现代来疗伤养伤啊。
马秀英让许森和小病已在她这边坐下，问他们在家里的生活。
皇后娘娘还很关心小森的学习：“你们学校，是周四期中考试吧，你考得怎么样？”
听见这个问题，许森就笑了，他用成人的心智来学习，只觉比前世同龄时期学习起来更加应心得手。
“我考了第一名，全年级的。”
虽然有些大人欺负小孩子的感觉，但是许森一点都不心虚，因为这个成绩真的是他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学出来的。
第一名啊。
马秀英第一时间对应的就是“第一甲第一名”的状元，笑得非常慈祥，对许森道：“小森这就是状元了吧。”
许森摇头：“只是我们学校的第一名，现在的状元，一般都要等到高考时全国排名算出来的才名副其实。”
“总归是第一名，”马秀英是个很宠自家晚辈的长辈，宠溺道，“这也是小状元了。”
而且小森这个年纪有这样的学识，到大明朝少说也是个进士。
当然前提是不要考那些八股的文章。
许森：皇后娘娘对我的滤镜也太深了吧。
马秀英又问小病已：“你们今天不上学吗？”
“嗯，”小病已道，“我们也过双休日。娘娘，您在这里住得舒服吗？”
马秀英笑道：“很舒服。”
的确，没有到医院之前，根本无法想象治病的地方能这么有序、洁净。
治病的过程没有让本身的病痛加重，而是能够在最大程度上减轻由病症带来的各种痛苦。
她和老朱还商量以后把明朝的医馆都按照现在的标准来。
这边，嬴政问朱元璋：“你们的手术什么时候能做？”
他在网上查了，微创手术只会弄出来很小的伤口，心脏是人体之中心枢纽，这么重要的地方出了问题竟然也能通过很小的创口解决。
如果不是即将动这个手术的是个女人，他一定会留下看看这个微创到底是多微小的创口。
朱元璋：“那个什么魏博士不在，听说最晚三五天就能回。”
三院没有严格的探视制度，但病房里住的都是病人，许森他们一大帮人不能在这里打扰，待了十几分钟他们就出去了。
他们本来的打算是去动物园，不过当知道看到市内几个动物园的动物介绍之后，除了小病已，其他人都没有兴趣了。
这些东西有什么稀奇的。
汉武位面，一个生活在山边的猎户正被一头野猪狂追，爬到树上那野猪也不走，在树根周围来回地转悠撞击。

猎户抱着树干，看着天镜上在说动物园很好玩的小仙人欲哭无泪。
老虎狮子咱们都害怕，就算是喜欢圈养这些东西的王公贵族也没有你们这么疯狂啊，把这么多凶猛之物养在一个地方给大家看。
猎户如果这时候是在家里或者在地里，或许都有心情跟着小仙人他们一起去看看现代的动物园。
但是现在他正躲避着树下的野猪，看着天镜就是一声狂喊：“不要去动物园！”
万一动物园里面也有野猪，把底下这头刺激得更兴奋怎么办。
动物园最后还是去了，因为小病已没见过，他长这么大也没去什么园林池宥玩过。
省会城市里的动物园里面没有野猪，倒是有一公一母才引进来不久的非洲狮，天镜上非洲狮一吼，正在属下拱树的那头野猪瞬间被吓走。
猎户得救，滑下树便跑下山，一路上都在念叨回家了要给小仙人和皇帝设一个长生牌。
许森他们正在动物园玩得开心的时候，医院里的朱元璋和马秀英刚睡醒午觉。
病房里很安静，靠门住的那个老头儿吃过午饭就去外面散步了，他喜欢找人下棋，一般不到三四点不会回来，靠窗的那个姑娘耳朵里塞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面前摇起的桌子上放着块比手机大比电视小的东西。
床头柜子上放着一个银色的暖瓶，朱元璋坐起身揉把脸清醒一下，提了水壶对马秀英道：“你想吃点什么吗？”
医院内外都有地方卖水果零食，可以说只要有钱，在这里生活的一个普通人所享受到的便利和食物也都是帝王级的。
马秀英想了想，说道：“上午小森来的时候带的那个黄米年糕吃起来还不错。”
因为在省三住院，不仅马秀英不能回去，朱元璋也不能在病房表演原地消失术，三四天来这对天家夫妻时时住在一起，相处得比以往几十年都亲近。
朱元璋道：“再买一些水果，那个上午才吃过，只能带一点。”
“好，”马秀英笑着点头。
床位靠窗的姑娘虽然看着电视，但并没有错过这对夫妻的对话，忍不住抬手摁了摁腮帮子，打开手机开了帖子：关于中年夫妻甜起来就没有年轻人什么事的那些事。
发完帖子把手机撂在一边，继续看电视。
只是这部电视剧，还真没有宣传的那么好看。
“阿姨，”无聊地想再看看隔壁床的贵气阿姨，装作随意看过去的眼神正好和阿姨的对上。
姑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马秀英看了眼这小姑娘面前桌子上正演得热闹的大手机，问道：“小姑娘，你在看的是什么啊？”
其实马秀英更好奇的是，这个小姑娘怎么能一边看着大手机还一边玩着小手机，现在看起来她还注意着自己和老朱呢。
真不知道现代的小孩子能够一心几用？
终于能和气质非常好长得也非常好的阿姨说上话，宴春竟然觉得有些紧张，一张口就是磕巴：“《当、当阳行》？”
什么行？
歌行吗？
朱元璋就在这时候提着一兜子水果、一次性方盒和一壶水进来的。
马秀英脸上的疑惑太明显，宴春说道：“就是一部讲述朱棣生母碽（gong）妃和明太祖朱元璋之间爱恨纠葛的故事。”
听完这个解释，马秀英脸上几乎全成了问号。
她生的讨债儿子什么时候又有了别的生母？
永乐朝的朱棣，噗一口水喷出来，失态到不能再失态。
拉着旁边的太子，朱棣神情空白地问道：“太子，刚才那个，她说的是什么？”
理解不了了，这些话太高深，他完全无法理解。
朱高炽敢说么？
什么碽妃？这是一下子把他们这一脉都贬成了庶枝啊。
洪武朝，刚刚出京，才踏上返回封地行程的朱棣则差点从马背上栽下来，难道未来的他夺了太子哥哥那蠢善儿子的皇位之后，就这么不受人待见？
前有后代子孙给他改庙号而没有一个大臣或是百姓为他说话，现有后代子孙编故事这么打击他。
别以为咱们才看了不久的天镜不知道。
那里面的电视剧其实跟现在的杂剧没什么区别，就是任由一些文人胡编乱造出来的故事。
这个天镜，他必须去。
别叫他能到地方，到了他要先把编造他谣言的这个人给揍个死臭。
平定黄巾叛乱正在班师回朝路上的曹操听到这句话，反应却是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可怜可怜，后代的明成祖也太可怜了，”曹操说着，又担忧，“连距离现代比我们近的明成祖都有人这么编排，也不知他们对我会不会这样编排？”
西汉末，王莽这边刚刚通过半武力半忽悠成功上位，虽然他让人打造的高祖同意他登基的舆论基础不行了，但他以前的好名声却不是白造的。
此时的西汉王朝，从上到下就没有不希望他登基的。
因此逼得他姑姑王太后主动带着小皇帝后退，并没有王莽一开始想象中的艰难。
登基之后，王莽即采取一系列改革措施，他希望自己的新朝能一洗西汉王朝之弊端，功绩超过汉武帝、名声盖过汉高祖。
此时又有天镜加持，虽然天镜从不主动教人做什么东西，但它给新朝带来的改变是肉眼可见的，如天镜那般方便好用的桌椅板凳现在已经是随处可见了。
就在王莽对自己的那个目标更有信心的时候，啪唧，天上播了一个故事剧，听这意思，前些日子才说过的那个明成祖，他的生母是一个妃子？
可他没少看明太祖朱元璋的直播间，听他们提起过，明成祖就是朱元璋皇后亲生的儿子啊。
毕竟王莽生活在早于明朝的汉朝，他在心里捋了好半天才明白，本来是嫡出的明成祖，在一个故事剧里成了一个妃子所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