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是条龙—— by曲南云
曲南云  发于:2024年06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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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后两人换上便服,拿行李的时候,陆于飞的手环响了,有电话进来。他看了一眼,没接,直接挂掉了。
背着包正要出门,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汤一白不由自主停下脚步,问他: “你不接吗?”
陆于飞接了,冷冷道: “我说了不回去,你烦不烦!”
说完挂了电话,紧接着关了手环。
见他脸色不好,汤一白没敢问是谁,跟他一起出了宿舍。
从宿舍走到学校门口花了一刻钟,汤一白入校后直到现在将近五个月都没出校门,现在出来后颇有两分新鲜感。
校门左侧的马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两人出来时驾驶位的车门开了,走下来一名戴着墨镜身着黑色制服的魁梧男人,上前几步对陆于飞说: “少爷,请上车。”
陆于飞脸色霎时沉了下来,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汤一白心里惴惴地跟在后面,这人不会是来绑架学生的歹徒吧?光天化日之下,在FFMA学院门口,是不是太猖狂了?
黑衣男长臂一伸,将陆于飞拦住,加重语气道: “少爷,请您跟我回去,否则我无法交差。”
旁边不少放假离校的学生听到声音不禁纷纷朝这边看过来,脸上带着惊诧的神色。
回去?回家吗?这人难道是陆于飞父亲的手下?汤一白意识到自己刚才可能想错了。
“行,我跟你们回去。”陆于飞忍着怒意说道,不想在学校门口上演你拉我扯的闹剧,被人指指点点,随即转向汤一白: “你先回宿舍等我,我去去就来。”
汤一白还没开口,黑衣男就抢先道: “这位小汤先生也请跟我们去一趟,我以人格担保他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陆于飞冷笑道: “你的人格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黑衣男被他嘲讽了也面色不改,公事公办地说: “那真抱歉,不过先生指名要这位小汤先生一起回去,请恕我职责所在,不得不照章办事。”
陆于飞捏了捏指关节,很想一拳打掉他的下巴,可是这样做于事无补。
一来自己不一定是对方的对手,二来父亲既然铁了心要汤一白也跟着去,那就算汤一白回了学校宿舍,也会被人强行绑走,还不如让他留在自己身边,相对来说还安全一点。
权衡利弊后陆于飞妥协了,对汤一白说: “那你也去吧,等下跟着我不要乱跑。”
汤一白乖乖地点头,然后和陆于飞一起上了小轿车的后座。
黑衣男坐进驾驶位,开车离开FFMA的校门口,然后调头向北,一路疾驰,一连串动作利索有力,
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迅速后退,汤一白疑惑又好奇,往陆于飞那边挪了挪屁股,小声问: “他是谁?现在是回你家吗?”
陆于飞没好气道: “是,不用理这个人,当他是空气就行了。”
黑衣男的耳朵动了动,看了一眼后视镜,一板一眼地说: “小汤先生,我叫安德烈,是卡斯兰先生的助手。”
汤一白: “……哦,你好。”
卡斯兰先生?这个姓氏听着很耳熟,可是和陆于飞有什么关系?
架个这势汤一白以前只在电影里见过,心里颇有点紧张,肚子里的疑问也一大堆,但当着安德烈的面不好再问下去,只能转头继续看着窗外陌生的城市风景。
不过和陆于飞在一起,他还是很安心的。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都会和陆于飞共同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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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要见家长了

第31章
将近一个小时后,小轿车驶入中心城近郊一个有持枪卫兵站岗的小区,里面种着高大常绿的柏树,平整宽阔的草坪上矗立着一栋栋仿古的欧式高级别墅。
安德烈在其中一栋别墅门前停下,为后排座位拉开车门。
汤一白下了车,看到别墅大门两边也有卫兵站岗,想必陆于飞的父亲军衔不低,心里不由愈发紧张,赶紧低头检查自己的着装是否妥当,正了正衣领又拉了一下衣角。
陆于飞看他这模样倒有点想笑,不过绷着嘴角没笑出来,只道: “没什么不妥的,进去吧。”
汤一白就跟着他走上台阶,进到别墅的大厅。
“哇!”汤一白低低惊呼了一声,别墅外观是欧式建筑,里面的陈设装潢却是中式的,比汤家的布置更能看出华裔的审美与意趣。墙上挂着山水字画,红木博古架上摆着精美的瓷器与文玩。窗边的复古条案上搁着一只细颈的青花瓷瓶,里面插着一枝白梅花,玲珑雅致。
客厅的装修处处彰显着精致高雅,却又透着一股冷清清的气息,就像售楼处展示的样板房一样。
视线一转,汤一白看到沙发上站起来一个身形健硕的中年男人,穿着墨蓝色的军官制服,深棕色的头发染了一层霜白,一张高加索人种的面庞轮廓深遂,暗金色的眸子凛然生威,静静地审视着走进厅里的两名少年。
来自高阶哨兵的无形威压一瞬间令汤一白几乎透不过气来,差点就此跪倒下去。陆于飞眉头一蹙,想要伸手去扶,汤一白却自己努力地站直了,暗暗做了个深呼吸,挺起自己仍然显得单薄的背脊。
卡斯兰目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抹意外之色。
等汤一白抬头看清了那名高级军官的相貌后不禁吃了一惊,脱口而出道: “您是卡斯兰上将?!”
卡斯兰充满威严地说: “不错。”
这样近距离地见到联邦战神和无数年轻人敬佩的偶像,汤一白“啪”地一声行了个军礼,激动得舌头都要打结了: “上,上将阁下,很荣幸见到您!”
卡斯兰微一颔首: “免礼,汤一白同学,我也很荣幸见到你。”
他们说的是英语,但卡斯兰把汤一白的名字念得非常清晰标准,汤一白不禁对这位军权在握的五星上将更添一分好感。
陆于飞却很不爽: “少在那里假惺惺地装模作样,既然已经见过面了,那我们可以走了吧?”
卡斯兰沉声喝道: “放肆,你这是什么态度!放假了,你不回家,往外面跑什么?”
陆于飞忍无可忍地吼道: “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一年里又能回家几天?你管我去哪里,我已经成年了,去哪里都是我的自由!”
卡斯兰声音更大,犹如猛兽的咆哮一般在空旷的客厅中回荡,震耳欲聋: “别说你现在只有十八岁,就算八十岁也是我的儿子,我一样管得了!”
捂着耳朵的汤一白: “………………”
他吃惊得下巴都要掉了,陆于飞的父亲居然就是卡斯兰上将吗?天哪,这怎么可能呢?!他们一个是华裔,一个是欧裔,姓氏完全不一样,长相也差了十万八千里,难道是养父子?
不,不对,仔细看的话陆于飞的轮廓和卡斯兰上将还是有几分相似的,尤其是眼睛,只是陆于飞的瞳色更深一点,光线不够亮的时候趋近于黑色。两个人面对面怒吼的时候看上去就更像了,那种固执己见与桀骜难驯简直如出一辙。
汤一白想起来陆于飞那条项链里的女孩肖像,当时他看到的时候觉得似曾相识,就是因为以前在电视上见过步入中年的上将夫人。
而且陆于飞也曾经和汤一白说过自己父母的事,现在想来和传说中卡斯兰上将与妻子的经历十分相似,是他反应太迟钝了,否则当时就应该把两者联系起来才对。
安德烈站在门边一言不发地待命,对上将和儿子对吼的场景早已见怪不怪,也不敢插手上将的家务事,在顶级哨兵的气场冲击下,感觉气都有点喘不上来。
眼看父子俩争得脸红脖子粗,似乎马上就要打起来了,汤一白急忙上前劝解: “陆于飞,上将阁下,你们别吵了,一家人又不是战场上你死我活的敌对双方,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呢?”
陆于飞: “……”
卡斯兰: “……”
安德烈: “……”
这句话说得不伦不类,甚至有点滑稽,却奇异地令父子俩同时住了嘴。
卡斯兰吸了口气,恢复平静: “小汤同学说得对,我们父子俩将近半年没见面,一见面就吵是不对的。”
陆于飞也收敛了几分戾气,哼了一声道: “如果你不是总用这种强硬的手段逼迫我,我也懒得吵。”
卡斯兰没再和他车轱辘地争执这个问题,转而道: “去书房吧,我有点事想跟你谈一谈。小汤同学,能让我们父子俩单独聊一会儿吗?我保证不会再吵起来了。你可以在客厅里看看电视,吃些小点心。”
联邦上将用这样客气的口吻和自己说话,汤一白简直有点受宠若惊,应道: “当然……”
“当然不行!”陆于飞把汤一白一拉,阻止他说下去, “我们还要赶飞梭,票已经买好了。”
卡斯兰不疾不徐地说: “不是12点吗,等下让安德烈送你们去机场,不会误了你们的时间。我今天也有事, 11点半要飞往F大州,你想跟我多聊我也没空。”
这是同意让自己去汤一白家了?陆于飞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
汤一白高兴地说: “谢谢上将阁下,你们慢慢聊。”
随后陆于飞就和卡斯兰去了客厅背后的书房,汤一白独自留在客厅里,安德烈按了一下墙上的一个开关,沙发对面的白墙上当即现出高清投影的一档新闻节目。
安德烈把遥控器递给他,说: “喜欢看什么节目自己换。”
“好的,谢谢。”
接着一名佣人送来一壶茉莉花茶和几盘如同艺术品一样精致的中式点心,有些汤一白见都没见过。
离开学院之前吃过早饭,他这会儿还不饿,不过看到那些漂亮点心就有点馋,忍不住拣了两样小小地尝了一口。
嗯,味道挺不错,不过稍微甜了一点,估计陆于飞不怎么爱吃。
书房里,卡斯兰在椅子上坐下来,从桌上拿起一盒为哨兵特制的口味清淡的卷烟,问靠在书架上的陆于飞: “要来一根吗?”
陆于飞拒绝了: “不用,我在戒烟。”
“以前背着我偷偷抽,现在给你抽居然不抽了,看来离家这半年的变化确实很大。”卡斯兰划了一根火柴,把烟点燃,然后吸了一口。
“你不知道的多了。”陆于飞催促道: “想谈什么直接点吧,不用兜圈子了。”
卡斯兰吐出淡淡的烟雾,缓缓道: “FFMA的校长昨晚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些你的情况。”
陆于飞嗤之以鼻道: “告我的状吗?说我的期末考试成绩有多么烂?”
卡斯兰: “不,戈登虽然提了一句,但重点不是这个。就算你的考试成绩真的很烂又怎么样,那并不能体现你的真实能力。”
陆于飞: “你对我就这么有信心吗,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卡斯兰: “当然,你是我的儿子,我对你没信心那要对谁有信心。”
陆于飞噎了一下,一时竟不知道怎么怼回去。
卡斯兰继续道: “戈登给了我一份你在精神力相关的考试中,仪器采集到的脑电波数据,和半年前相比活跃了不少,是因为汤一白吗?他能进入你的精神领域?”
陆于飞立即警惕起来: “你想对他干什么?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卡斯兰沉声道: “放轻松,我一个五星上将,能对一个军校新生干什么。不是就算了,是的话那挺难得。那孩子为人不错,心地善良,天真单纯,和你的性格比较互补,你和他走得近我不反对,只可惜他有一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等级太低了。我让人做了个检测,你和他的匹配度不到50%,他现在能帮得了你一时,但帮不了你一世,所以我想提醒你注意一下分寸。”
陆于飞霎时涨红了脸,愤然道: “什么分寸?!我和他怎么样跟匹配度有什么关系,我们俩也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要用你那一套恶心的论调来对我指手划脚,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一样来强行安排我的人生!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懂得什么叫尊重,一个人怎么样跟他的等级高低根本是两码事!”
卡斯兰摆了摆手道: “别激动,不然又要吵起来了。你和他是同学,还是室友,成为朋友甚至好哥们好兄弟都是正常的,但再进一步就没有必要了。哨向之间的匹配度是至关重要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这一点就算你否认也没用。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今天跟你说这么多都是为你好,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如何做出聪明的选择。”
陆于飞冷笑道: “你的好意我承受不起,你还是管好自己吧。我母亲够聪明了,如果她有得选择,我想当年应该不会嫁给你。”
卡斯兰霎时变了脸色,再次被激怒了,烟灰掉在地毯上也顾不得,豁然起身道: “你知道什么?!我和你母亲的匹配度高达90%,我是她最好的选择,她也不可能再找到一个比我更适合她,更爱她的人!”
陆于飞眼里漫上一层水汽,悲愤地质问: “你真的爱她吗?对你来说‘适合’才是最重要的吧!你爱的只是她的向导能力带给你的荣誉和地位而已!否则当年的B-13卫星保卫战中,你为什么要将受伤的她弃之不顾,害她惨死在塞拉死星人的手中!”
卡斯兰怒道: “我没有对她弃之不顾,当时战况危急,我是身不由己!身为军团长,我必须对军团上万人的性命负责,不能为了她一个人牺牲所有部下!”
陆于飞冷笑道: “所以你就毫不犹豫地牺牲了她一个人,战后用她的性命换取了一枚金灿灿的共和国勋章,从少将晋升为中将。”
“混帐东西,你懂什么?!当年那件事我问心无愧,用不着向你解释,我和你母亲的事也轮不到你这个做儿子的来评判!”卡斯兰怒不可遏,暗金色的瞳孔隐隐泛红,抬起手掌来似乎要一巴掌挥过去。
他的黄金雄狮在书房角落里现了形,颈上鬃毛炸开,朝陆于飞发出威慑性的低吼。
陆于飞却一步不退,双手握拳,梗着脖子与父亲怒目相视。
片刻后,卡斯兰闭了闭眼睛,伸手朝门外一指: “给我滚!”
“如你所愿。”
陆于飞转身打开书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书房的隔音效果很好,里面再次暴发的争吵并没有传到客厅。汤一白看到陆于飞出来了,连忙咽下嘴里的点心,起身问: “和你父亲聊完了?”
“嗯,走吧。”陆于飞一把拎起自己的背包,脚下不停地走向门口。
“等等我!”汤一白立即跟上去。
安德烈看看书房那边,见卡斯兰没有出来,便也跟着出了客厅,开车送他们去机场。
上车后陆于飞就一声不吭地扭着头看向车窗外,汤一白看不到他的神态,却能感觉到他心情十分低落,大概刚才在书房里和父亲又闹得不愉快。
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导才合适,就挖空心思想了个笑话讲给他听: “公交车上,有个中年人对一个年轻人说,小伙子,看你这模样应该有165斤吧。年轻人说大叔你说得真准,你是不是会算命,能不能替我算算我的桃花运什么时候来?中年人说,不,你踩到我的脚了,我是屠宰场的过称员!”
汤一白好不容易憋到最后抖出包袱,讲完后自己就哈哈哈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陆于飞: “……”
开车的安德烈“噗”的一声喷了。
汤一白笑了半天,发现陆于飞似乎没有什么反应,正准备再搜刮一个更好笑的,陆于飞突然低声说: “我母亲姓陆,入校前我就随母姓用了中文名,抱歉,不是故意要瞒着你这么久。”
汤一白愣了一下,随即十分感动,心里又酸又热,忙道: “没关系,我可以理解的,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把太多压力放在自己身上。”
陆于飞固然一直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可他是出于家庭矛盾和心理阴影才这么做的,并没有因此而欺骗他什么,更没有仗着自己是联邦上将之子就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其实已经很难得了。
陆于飞无声地舒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汤一白,突兀地问道: “如果有人说你和我并不适合做朋友,对你威逼利诱,使出各种手段要你离开我,你会答应吗?”
汤一白虽然有点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但仍然想也不想就慷慨激昂地回答: “我干嘛要答应?我和你交朋友是我们俩的事,和其他人又没关系。
你放心,哪怕敌人再狡猾,对我严刑拷打,或者许诺给我多少金钱好处来腐蚀我,我也绝不会动摇!好朋友,一辈子,我会永远对你不离不弃的!”
安德烈: “……”
陆于飞: “……”
虽然汤一白的理解有点偏,这番承诺也像古早战争片里某些用力过猛的角色一样有点可笑,却恰到好处地令他那颗郁结烦闷的心平复下来。
他点了点头,一字一顿道: “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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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匹配度只有50,一是抑制剂的影响,二是两人结合得还不够,以后多多结合,深入结合,那就会噌噌上涨了

一个小时后,汤一白和陆于飞在机场的百货店里逛来逛去。
陆于飞在一溜奢侈品专柜看了很多东西都拿不定主意,只得问汤一白: “你家里人喜欢什么?”
汤一白对着商品上高得离谱的标价暗暗咋舌,随便一个东西都够他几个月的生活费了,赶忙道: “我爸妈和哥哥对这些都不讲究的,随便买点东西表示一下心意就好了,千万不要买太贵的。”
陆于飞摇摇头: “那怎么行。”
礼轻情义重很多时候只是吊丝不想付出太多时找的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如果真的重视一个人,那肯定是会尽可能给予对方更多更好的东西。
最后陆于飞自作主张,给汤妈妈选了一套高级护肤品,汤爸爸是的目前市面上最先进的多功能手环,汤一白哥哥的则是一顶全息头盔。
“这这这这太贵了,还是换别的吧。”汤一白的小心肝直哆嗦,这三样的价格都赶上他们一家全年的生活费了。
可他怎么劝陆于飞就是不听,陆少爷一意孤行地说: “少啰嗦,是我要送礼物,又不是你,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汤一白拦不住,只好由着他任性了。
结果到柜台付款的时候,陆于飞查了一下自己的帐户信息,眉毛立马就皱了起来。
汤一白小声说: “怎么了?要是不够就算了。”
陆于飞很是不爽道: “够,但是老头子把我帐户的后续进项渠道全部冻结了。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他凭什么这么做!”
给汤家人买完礼物后他帐户上的钱就所剩无己了,老头子为了控制他居然来了这一手,真是太黑了!
汤一白劝道: “没关系,把这些退了吧,我们在学校里也没有什么开销,每个月还有一千点的津贴,够用的。”
陆于飞愤愤不甘,这个时候却也不能冲回家去和老头子对质,只能暂时接受这一摆布。
但东西已经选好了,退是不可能退的,他在收银员怀疑的眼光中说: “这些都要了,替我把价签去掉,再包装好一点,我要送人。”
收银员顿时笑容可掬地说: “是,先生您放心!”
虽然不是汤一白付钱,他也感到一阵肉痛,陆于飞花钱太大手大脚了,这样过日子怎么行,以后他没有别的进项了,自己一定要多监督他,改变他铺张浪费的坏毛病!
而且这么贵重的礼物不比游戏里几百点的道具,自己不能平白无故地收下,得拿价值相当的东西还给陆于飞才行。但什么时候才能还上啊,真愁人。
汤一白就这么心里犯着愁和陆于飞把一堆物品办理托运,然后过安检,上飞梭,从联邦中心城飞向万里之外的M州。
6个小时后,两人在M州州府下了飞梭,转乘轻轨前往红枫镇。
长时间的空中旅行与时差令汤一白有点蔫,像一棵有点脱水的白菜。尽管在飞梭上大部分时间他都歪在陆于飞的肩膀上打瞌睡,口水都把人家的衣服洇湿了一块,令他怪不好意思的。
虽然陆于飞似乎并不介意,没有责怪汤一白,但是他睡得并不舒服,脖子和肩背都有些酸痛。
要不是他现在体质比以前好多了,那得过半天才能缓过来。
两人坐在轻轨上,陆于飞说的话意外比往常多了不少。
陆于飞: “多久能到红枫镇?”
汤一白: “要两个小时,要不你靠着我睡一会儿?”
陆于飞看了看他单薄的肩膀,拒绝了: “不用了,我不困。今天是周六,你爸妈和哥哥都在家吗?”
汤一白: “我妈妈是家庭主妇,常年在家。我爸在镇上一家超市的仓库当管理员,哥哥在矿厂工作,今天他们有可能要加班。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
陆于飞: “不用了,不要打乱他们的正常工作。你们在家说中文还是英文比较多?”
汤家爸爸和哥哥现在不在家也好,自己也能有个缓冲适应的过程。
汤一白: “我们一般说中文,但这个没关系,你觉得怎么方便怎么来就好。”
陆于飞: “嗯。”
两人说了半天,汤一白才意识到陆于飞和以往很有点不一样,想了想原因后试探着问: “陆于飞,你是不是有点紧张啊?”
被他一语道破,陆于飞有点懊恼,嘴上却不承认: “哪有,我只是觉得太无聊了,随便说几句打发一下时间而已。”
他从小到大都没去过别人家,这次去汤一白家又比较特殊,不是随随便便坐一会儿见个面就走,会紧张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汤一白笑嘻嘻地说: “是吗?其实去你家的时候我就紧张得要命,进客厅的时候差点同手同脚,还好巴顿教官把我训练出来了,不然我多半就在你父亲面前丢人了。”
陆于飞哭笑不得,低声道: “笨蛋。”
两个小时后,两人各自背着包下了轻轨,陆于飞手里还提着三个袋子。
“轻轨站到我们家还有一段距离,等下我叫个车,十几分钟就能到了。”
汤一白一边说一边领着陆于飞往站外走,结果一出站就有人喊了他一声, “小白!”
他扭头一看,正是哥哥汤一明,旁边还站着爸爸和妈妈,正朝他招手,顿时喜出望外地跑上前: “爸,妈,哥哥,你们怎么都来了!”
汤一明28岁,目前还是单身狗一只,个头将近一米八,浓眉大眼,身材比弟弟壮实不少,亲热地拍拍他的肩膀,用中文说: “哎哟,我们家小白看着好像长高了一点嘛,也精神不少,看来FFMA果然能锻炼人。我和爸今天正好调休,就一起过来接你了呗。”
汤爸爸欣慰地笑道: “不错不错,小白的身高快和大明差不多了。”
汤妈妈左右看看,问: “小白,你不是要带同学回来吗,人呢?”
汤一白朝身后一指: “那不是吗!”
陆于飞提着袋子健步走上前来,朝汤家三人微微鞠了一躬,然后以中文字正腔圆地朗声道: “叔叔阿姨,汤大哥,你们好,我是汤一白的同学陆于飞,打扰你们了。”
汤一白: “……”
快半年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陆于飞这样彬彬有礼的正经模样,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太帅了有木有!
汤家爸妈和汤一明也有点被震到了,其实他们刚才已经看到了陆于飞,但是没多想,因为这个身高腿长,容貌出众的黑发少年在人群中实在是相当醒目,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汤一明第一个做出反应: “你好你好,欢迎欢迎!”
汤爸爸赞道: “小伙子长得真精神!”
汤妈妈也不得不夸一句: “百闻不如一见啊,小白老是夸你,今天总算看到真人了。”
汤一白是家中老幺,在家人面前不自觉就会撒娇,亲昵地挽着汤妈妈的手臂,就像自己得了表扬一般骄傲地说: “他就是很棒的!”
要是学习方面能够再认真努力一点,那就更好了。
虽然听多了汤一白这种话,陆于飞此时还是免不了脸上发热,略为局促地把手里的礼物袋递给汤一明,说: “初次见面,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点东西聊表心意。”
“来就来吧,还买什么礼物,太客气了。”汤一明也没多想,以为是中心城的特产糕点什么的,把袋子接过来后走向停在旁边的一辆七人座家用面包车,招呼道: “走走走,上车回家了!”
于是五人上了车,离开轻轨站,驶入红枫镇。
镇子坐落在山脚下,随着地势蜿蜒上升。镇上的建筑大多涂着白色的外墙,有着红橙二色的屋顶,看上去有种童话般的温暖色调。
汤一白和陆于飞坐在后面的座位,一路上嘴就没停过,尽职尽责地扮演东道主的角色,给陆于飞介绍沿途的各种建筑: “那栋门口插着联邦旗帜的房子是我们镇的政府大楼,还挺气派的对吧?那个圆顶屋是去年修盖的电影院,不知道里面怎么样,我还没去看过呢!你看那边,围墙圈起来的,是我的母校,我小学和中学都是在那里上的!”
陆于飞颇为耐心地听着,间或“嗯”一声,对汤一白的讲解做出回应。
坐在中间一排的汤家爸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发现了一个问题,小儿子上军校半年,不单个子长高了,性格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汤一白体弱多病,天生有点内向,以前没有交过特别好的朋友,大部分时候都安安静静的,可不像现在这样活泼开朗,甚至像个小话唠一样。
汤爸爸由此更欣赏陆于飞了,这小伙子真不错!
汤妈妈既喜且忧,不过小白虽然对陆于飞十分亲近,但还是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陆于飞也很礼貌懂规矩,两个人并没有什么不当的举动,兴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小白难得带同学回来,自己这个当妈妈的可不能让孩子失望。
一刻钟后,汤一明在镇东一个小院子外面停下来,院子里种着小葱大蒜白菜豆角之类的蔬菜,绿油油的长势喜人。
“这就是我家,快进去吧。”汤一白跳下车,拉着陆于飞进了屋。
汤家面积不大,普通工薪阶层的装修,但收拾得干净而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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