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beta和顶A结婚后—— by枕中眠
枕中眠  发于:2024年06月05日

关灯
护眼

他绝不可能成为Omega,绝不。
季余走出病房,那个刚刚来过他病房的护士正?在不远处的护士站,他走了过去。
护士看见他来,眼神亮了亮,看向季余时带着明晃晃的艳羡“是要找商先生吗,他刚刚从这边过去了。”
“真?羡慕你,你昏倒的时候商先生可紧张了,守在你身边一步都没有离开,对象那么有钱还那么爱你。”
“现在你还要分化成Omega了,天?啊,好幸福。”
季余感?觉自己太阳穴在跳,一下一下跳得抽疼,他打断了护士,问道:“我想问给我看诊的医生在哪?”
“啊,就在前面?的办公室里,现在应该还在里面?。”护士给他指了指,季余道了声谢,朝着医生办公室走去。
季余敲了敲门,没有等里面?回答就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他现在脑子很乱,面?上依旧平静着,动作中却带着以往没有的急切。
“医生,我想问问,我真?的会?分化成Omega吗?”
“我已经?二?十三了,为什么还会?二?次分化?”
医生看见他进来,有些惊讶,“季先生,你不要着急,二?次分化并不是没有先例,并不会?对你的身体有任何损坏。”
“即使分化结束,你后颈的腺体也是隐性的,和?以往没有区别。”
季余安静的听?他说了一会?儿,突然轻声的打断医生,“我要做腺体摘除手术。”
“什么?”
医生没有听?清,也不敢听?清,他寄希望于是听?错了,向季余寻求确认。
季余郑重其事的又重复了一次:“我要做腺体摘除手术。”
啪嗒一声轻响,医生手里的圆珠笔掉在了地上,满眼震惊的看着季余。
医生很慌,但还是竭力保持冷静,试图劝说季余:“腺体摘除手术会?对身体有很大的影响,你有可能就此从一个身体健康的人变得孱弱,我们不推荐任何人做腺体摘除手术,况且季先生你的腺体就算发育了也是隐性的,对你的日常生活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希望你慎重考虑,不要冲动。”
季余摇了摇头:“我很冷静。”
他的语气甚至称得上决绝:“我永远不要成为Omega。”
医生额头的汗密密麻麻的往外冒,震惊于他的果决,一时间竟然有些失语。
季余眼神坚定:“能不能尽快替我安排手术,我可以随时来医院接受手术,今天?也可以。”
医生忍不住擦了擦汗,“不行,我不能替你安排手术。”
季余没有一丝动摇:“那我就去别的医院。”
医生坐立难安的看着面?前这个祖宗,“不不不,恐怕没有任何医院能为你做这个手术。”
“为什么?”季余不解。
医生支支吾吾的开口:“首先,我们国家的律法是不支持Omega进行腺体摘除手术的,除非发生什么重大。”
“医生,我真?的很想摘了它,如果不行,”季余眼底划过一丝坚韧,“那我就自己把它挖出来。”
“这这这,你,”医生骇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他彻底坐不住了,正?要说什么,话语一顿,抬头看向了季余后面?,“商先生,这。”
商远舟脸上表情很淡,没有看他,“你先出去吧。”
“好好好。”医生如蒙大赦,忙不迭的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季余隐隐从医生的态度中察觉到了什么,身侧的手死死的攥在了一起,他起身来到了商远舟面?前,两个人之间只隔着半步的距离。
他抬起头,目光紧紧盯着商远舟那张好看的脸,咬紧了牙关,问出口的声音却很轻:
“我是真?的会?分化成Omega,还是你又在骗我。”
商远舟没有说话,垂眸看着他。
季余眼眸剧烈的颤动起来,胸膛也因为情绪的激动而起伏,他呼吸变得急促,一字一句像是要用力的挤出来:“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说啊!”他突然爆发了,泪水夺眶而出的怒吼着。
商远舟一下慌了,想去替他擦泪,却被季余猛地打掉了伸过来的手。
“好,你不说,那我去问医生。”季余一把就要去开办公室的门,手被商远舟的手死死抓住。
他从未有过这样?情绪激动的时候,就连那天?收到邮件后质问商远舟,也没有这样?的怒吼,“放开!”
商远舟没放,他的手可以轻而易举的圈住季余清瘦的手腕,像铁一样?坚硬的禁锢,可此时,商远舟却觉得他要真?的抓不住这个人了。
“你假性分化了。”
季余挣扎的力度减弱,他情绪依旧不平静,哪怕做了几?个深呼吸,开口的声音还是颤抖着:“什么意思?”
商远舟哑声道:“和?兔子会?假孕类似,你承受的信息素太多,给了大脑错误的信号,让身体出现了假性分化的症状。”
季余在这一刻好像卸下了巨大的重担,整个人如释重负,大起大落之下,身体靠着墙慢慢滑下去,环抱着自己无声的恸哭。
商远舟蹲在他面?前,伸出手想将?人抱在怀里,那只手伸出,却又无力的垂落。
季余从膝间抬起头来,眼眶通红,泪水还在大滴大滴的掉,“所以我不会?分化成Omega,对吗?”
商远舟声音有些哑,很温柔,像是害怕惊醒他,“对,你不会?。”
“我问过医生,很确定你绝对不会?分化成Omega。”
其实在季余醒来之前,他完全?可以借此给季余喂一点流通在权贵之间的阴私药物,让人表面?上看起来真?的像个Omega,还能做到有发情期。
但商远舟不敢,也舍不得。
可他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想要借此留下季余。
季余:“所以是你买通了医生,让他做出我二?次分化了的诊断。”
“这家医院是我的。”
商远舟没有想到季余会?这么果断决绝,会?毫不犹豫的要求做腺体摘除手术,哪怕医生警告对身体伤害极大也没让他动摇,甚至还想要自己动手。
这也代表着他的谎言根本进行不下去。
季余的每一滴眼泪都砸在了商远舟身上,千疮百孔。
从站在办公室门口,他的血液就几?乎凝结,心脏一下下带着极致的痛跳动着,连呼吸都带着灼痛感?,季余第一次问他时,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商远舟用力闭了闭眼,只感?觉胸口有刀在搅,搅得鲜血淋漓,他离开病房时有多志得意满,现在就十倍百倍的变成痛苦还在他身上。
季余反复吞咽着,想要将?堵住气管的闷痛咽下去,他呼吸有些急促,一只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衣服,“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泪滚落不停,怒声质问着商远舟:“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
“我想留住你。”
商远舟笑了下,表情颓然又苦涩,“我不知道该怎么留下你,你那么决绝,又那么渴望自由。”
用季余身边的人威胁?可季余孑然一身。
将?季余关起来?可季余已经?在那个逼仄的家里做了十几?年的哑巴,商远舟又舍不得。
用爱,可季余也不稀罕他的爱。
商远舟第一次觉得想要留住一个人那么难,他有着人人艳羡的地位财富,可在季余面?前,他又一无所有。
季余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猛然笑起来,眼角的热泪却不受控制地滚落。
他看着商远舟,缓慢的摇了摇头:“商远舟,我们彻底完了。”
季余走了,商远舟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
高大的身影依旧挺直,却像是一颗了无生机枯死在原地的树,内里爬满了蛀虫,风一吹就能轰然倒塌。
季余去了其他医院再次做了检查,检查结果和?商远舟说的一样?,他的确假性分化了。
他再三和?医生确认,得知自己绝对没有分化成Omega的可能才从紧绷变得慢慢放松。
季余打了车从医院回了出租屋,他像是失去了力气,靠坐在沙发上,毛茸茸的地毯包裹着他的腿,却再也无法给他带来温暖。
心口好像破了个巨大的洞,有风不断的灌进去,冰凉刺痛。
呆坐了不知道多久,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清瘦的身体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坐垫,眼尾泛红,有泪珠不断滚落,睡梦里也不安慰。
季余被冷醒的时候,天?还没亮,他躺上了沙发,就那么又蜷缩着睡着了,这一刻他看起来似乎只有可怜的小小一团。
再次睡醒的时候,季余看了眼手机,才发现自己已经?睡到了中午。
肚子丝毫不觉得饿,他又坐在沙发上发呆,直到门铃声将?他惊醒。
季余走过去开了门,站在眼前的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于叔?”
一开口,声音哑得厉害,“有事吗。”
于叔看着他,语气带着些恳求:“可以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像是害怕季余拒绝,他连忙道:“算我这个老头子求你,不会?耽误你太久,就几?个小时。”
“你放心,不是商总叫我来的,是我背着他来找你。”
季余沉默了很久,“走吧。”
走到楼下,才发现跟着于叔来的还有一个看上去很壮硕的男人。
于叔解释道:“为了防止一会?儿出现什么意外,最好有个能打的跟着。”
季余没有问会?是什么意外,沉默的跟着走了。
他们坐了最近的一班动车,去了临近市,半个小时就到了站,又坐上了出租车。
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破败,房屋也越来越低矮密集。
终于,车停了下来。
于叔对着季余说道:“季先生,跟我来吧。”
脚下的路踩上去带着一种恶心的粘连感?,到处都是烟头和?垃圾,空气中隐隐带着一股尿骚味。
蹲在路边的地痞抽着劣质的烟,看到有女性过去就猛吹口哨,惹得人惊慌的快步走过后又哈哈大笑起来。
季余他们走到一个小巷子里的三层房子前停下,于叔指着这里,“以前梵崽子就住在这里。”
季余意识到这是商远舟之前的名字,如果不是现在的心情实在太糟,或许他会?因为这个和?商远舟格格不入的称呼笑一下,他只淡淡道:“是吗。”
于叔打开了一楼房子侧面?的一扇小门,“进来看看吧”
季余跟着走了进去,门很矮,他需要弯腰才能进去,进去以后是向下的破旧阶梯,下了阶梯后,里面?的地下室展露在他面?前。
这里很脏,到处都是灰尘,像是很久没有人来了,但还残留着生活的痕迹。
狭小逼仄的房间,灯光昏暗的厉害,地上散乱的放着几?个酒瓶,两张单人床就把这里挤得满满当?当?,一张单人床上围了一圈铁丝,应该是以前挂过床帘。
地下室潮湿阴冷,墙上爬满了发黄的菌斑,地上有些地方?脏得发黑。
季余站在里面?,低矮的天?花板像是随时都要坠下来,将?人压垮。
他一米七八的个子,在这里感?觉要直不身来一般,天?花板上垂下的发黄灯泡都能碰到他的头。
季余很难想象,这里是商远舟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
于叔有些叹息的说着:“其实最开始,梵小子是不打算回商家的。”
“但他很快就没有了选择。”
他转头看向季余,“你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一直没有人住了吗?”
季余没有说话,于叔于是继续道:“因为死人了。”
“梵小子那时候的父亲是个酒鬼,喝多了酒,和?他母亲发生了口角,不知道怎么吵的,变成了殴打。”
“他回家的时候,母亲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所以他对养父下了手,那时候他虽然没满18,但也已经?超过14了,很有可能会?为此面?临刑事责任。”
“是商老爷子以救助他母亲和?帮他为条件,让他回去。”
季余不知道作何想法,问道:“那他妈妈?”
“死了。”于叔叹了口气:“重伤不治,因为是养父过失杀人在先,加上商老爷子的运转,梵小子属于正?当?防卫,被判了无罪。”
发黄灯光下的于叔看上去有些同情和?不忍,“这些事情以梵小子的性格,他不会?告诉你。”
“今天?我听?到到他让人准备离婚协议了,我也算他的长辈,我想我应该要告诉你这些,我不能只看着他痛苦什么都不做。”
商远舟也许会?在季余面?前装可怜,但永远不会?以过往真?正?的伤痛来卖惨。
没有人想让自己的难堪展露在喜欢的人眼前,像商远舟这样?骨子里骄傲自负的人更?不会?。
于叔见季余沉默,又说道:“他是在这种地方?长大的,学会?的是暴力和?谎言,没有人教会?他怎么去爱一个人。”
“如果他真?的做错了什么,你能不能再给他一个机会?,他真?的很爱你。”
这瞬间,季余眼睛不受控的酸涩了起来,想笑又想哭。
他用力的眨着眼睛,想忍下泪,纤长的睫毛颤动,像欲飞却挣脱不了束缚的黑蝶。
季余想说很多,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最后,他只平静的反问:“那我应该感?谢他是吗?”
“感?谢他只是骗了我,没有对我使用暴力?”
于叔顿时语噎,愣在原地没有言语。
季余转身弯腰走出了这个狭小的地下室,楼上有人发出动静,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二?楼走廊上一个浓妆艳抹到看不清五官的人注意到了他,朝着他吹了吹口哨,“小帅哥,来玩吗?”
“跟我做会?很快活的。”
季余分不清他是男是女,头发很长,声音很细,又像是压成这样?细的。
破旧的老房子隔音很差,除了这个人的声音,楼上的房间里还有些别的动静,季余站在这里,巷子里两端通风,他却感?到难以呼吸。
等不到于叔出来,季余就先离开了。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季余觉得很冷,走到阳台关上了窗。
给自己烧了杯水,等水冷下来的时候,不知不觉又靠着沙发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唇上温热的动静惊醒的。
他猛地睁开眼,意识还未彻底清醒,就先被愤怒席卷,“商远舟,唔!”
吻着他唇的人却趁着他开口的时候探了进来,又狠又急的深入,缠弄着他的舌头。
季余闭了闭眼,用力的咬了一口。
商远舟吃痛,血腥味在两个人口中蔓延,但却没有退出,反而吻得更?深,甚至带着一丝疯狂。
被放开时季余忍了又忍,才没有做出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的举动。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
商远舟擦掉自己唇边的血,“我不想再骗你,这套房子是我买下来的。”
季余呼吸急促起来,他太累了,连愤怒都显得有些无力,“你还做了什么,麻烦一起告诉我。”
商远舟:“我准备了一些文件,它们可以让你的出国申请永远被拒,我还联系到了你手机里的那个外国人,只要我想,他们的团队随时愿意拒绝你。”
季余胸口剧烈起伏着,第一次他想要谩骂一个人,一开口,眼泪却随着哽咽的声音一起流出,
“商远舟,我真?的很后悔跟你签那个合同。”
商远舟眼眶也红了,“我他妈没办法看着你死在野外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那是我的自由!我愿意!”季余怒吼着,泪水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商远舟喉结攒动着,喉咙像被气刃割破,连带着心都在痛,“我不愿意。”
在昨天?以前,他很自信能凭借那些东西和?一些手段将?季余困在A城出不去,离不开。
可现在…
商远舟用舌尖死死抵着上颚,被咬破的舌头伤口拉扯流出了血,他将?血腥咽了下去,逼着自己开口:“但是你放心,这些我都不会?再做。”
高高在上,只手遮天?的男人第一次低下了头,卑微的祈求着:“你可以出去追逐你的自由,只要你偶尔回来见我就好。”
他看着季余,轻声说道,哀恸的,绝望的,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祈求着:“老婆,不要离婚好不好。”
季余的心猛地酸涩了起来,他在商远舟悲伤的眼神中摇了摇头,“不好,商远舟,我不是老婆。”
“我们的结婚,是假的。”
商远舟感?到难以呼吸,他笑了下,嘴角带着一抹苦涩,缓缓站了起来,“我知道了。”
“我给你带了饭,你去洗把脸,出来吃了它,我就把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交给你。”
季余去了卫浴室洗脸,他看着镜子里眼眶通红的自己,用清水带走了满脸的泪水。
走出来的时候,客厅却已经?没有人了,茶几?上摆着一个精致食盒还有一份纸质文件。
季余拿起来一看,离婚协议四个字闯入了眼底。
落款上已经?签好了名字,名字像是在落笔的时候被水打湿,商远舟三个字里,最末尾的舟字被晕染开了些。
季余用手碰了碰,是湿热的。

季余走到?门?前,站在那许久没动,他盯着门?锁,不知道是怔愣还是在思索。
最后也什么都没做,转身回到?了沙发。
如果商远舟真的想进来,那他换了锁应该也是没用的。
季余逐渐明白商远舟背后的权势地位代表什么,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很多事情。
甚至不需要他自己动手,只要一句话就有人愿意?抢着去执行他的指令。
商远舟说不会再干涉他的选择,也?不会再让季余联系好的团队拒绝他。
季余只能?寄希望于他能?说到?做到?。
他没有去看那份离婚协议,在另一处地方签上自己的名字后?就收了起来。
面前的这份食盒静静的摆在桌上,季余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
准备这份食盒的人显然很了解他的口味,里面都是他喜欢吃的,还有一个?小格子里摆着小块的甜品。
是季余上次随口说过自己想吃的黑丝绒蛋糕。
季余看着这份食盒里的东西,心揪了一瞬,不疼,只是很酸涩。
他相信商远舟是喜欢他的,但喜欢不是一切,他不想在这段不合适的关系中内耗下去。
他也?难以将商远舟对他好的那些事情抛在脑后?,可他还没有分清是怎样的心动,就先得知?了谎言。
季余没办法接受这种感情上的欺骗,分开才?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一切尘埃落定?以后?,看着这一小块黑丝绒蛋糕,季余眼眶还是红了。
他还没真正学?会爱人,就再次体会到?了失去。
按照消息上约好的时间来到?民政局门?口的时候,季余和?商远舟两个?人看上去都很平静。
至少明面上如此。
商远舟看着走在前面的清瘦身影,淡红色的眸子微暗。
才?短短三?天,季余身上已经没有任何他的信息素了。
Beta无法被标记,不管他咬得再狠,灌入的信息素再多,即使?引发了假性分化,他在季余身上留下的信息素也?能?轻而易举的消散。
不过洗几次澡,过个?一两天,就再也?看不出来季余身上有任何和?他有关的痕迹。
而现在——
从这个?民政局踏出来的那一刻,他和?季余之间的关系也?彻底断开。
从此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他们属于彼此。
季余不属于他,两个?人就会像大街上擦肩的陌路人那样,毫无关系。
商远舟不甘心。
一脚踏进民政局大门?的那一刻,商远舟如同一脚踩空,跌落下了悬崖,巨大的不甘和?憾恨滔天,咆哮着冲击崖壁。
他只能?咬牙忍下,装出平静的去接受。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看着离婚协议,“你们的财产分配上双方都无误吧?”
“离婚后?Alpha名下的一处二?居室房产,一辆奔驰G级越野车都将转移到?beta方也?就是季先生名下,此外还有现金。”
“等,等等。”
季余打断她,拧着眉说道:“这些是什么?”
他签下离婚协议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内容,也?没想到?还有什么财产,他唯一记着的还是欠债。
是要还清商远舟垫付给他的九十多万。
商远舟:“结婚的时候我没有做财产公证,按照律法,我应该给你我所有身家的一半。”
他笑了下,有些自嘲:“但我知?道你不会要。”
“那套房子是我们一起住过的地方,你要做野外摄影,少不了要越野车,至于现金,都是合同上写的,算成你的工资吧。”
如果不是清楚季余的性格,商远舟不介意?将自己的身家交一半给季余。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给季余东西,找着理由让人收下,最想给的是他整个?人,可季余最不要他。
见季余要开口,商远舟直接道:“离婚协议只有这一份,我也?只会心软签这一次。”
“如果不想接受,”他看向季余,薄唇微掀“我也?不介意?再拥有一次老婆。”
季余:……
工作人员的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扫来扫去,听到?商远舟说话时,更是在心里亮起了八卦的雷达。
这是什么宠溺霸总发言,而且一套房,几百万的奔驰大G,还有那让人咋舌的现金也?都很霸总。
如果不是在离婚登记处就更好磕了,可惜。
她满脸遗憾的给两本离婚证盖上了红印,分别递到?了两个?人手里。
从民政局出来以后?季余拒绝了商远舟送他回去的提议,自己拦了一辆车走了。
商远舟坐在车上看着季余乘坐的车离开,在酒会那晚他就是这样看着季余,现在也?是这样。
绕了很大一个?圈,一切又像是回到?了原点?。
季余高中毕业后?到?酒会上再次见面,五年时间商远舟等过来了。
现在他也?照样等得起,他用错了方式,所以放季余离开,如果季余不回来,他就会去找他。
商远舟像是做了一个?泡沫般梦幻的绮梦,真的只有一天,只有梦境一晚那么短暂的时间。
他像是高中时期那些无数的梦里一样拥有过,但商远舟知?道这一次是真的。
谁能?接受短暂的拥有后?骤然的失去?
天堂地狱转瞬间带来的巨大落差感和?失落感没有人可以接受,商远舟也?不能?。
去他妈的装成平静的去接受,他势必要把他的老婆找回来。
让老婆心甘情愿的再和?他结一次婚。
季余没有动商远舟给的那笔钱,在跟商远舟确认过不会把季博瀚、季禾轩关一辈子只是给个?教训以后?也?没有再理会这件先前就无暇顾及的事情。
至于一切的导火索商远尘,还是纪姐神神秘秘的跑来问他,知?不知?道商远舟为什么要把人送去南非那边挖矿,季余才?知?道商远舟做了什么。
他没有说原由,只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应该不会让他在那边一直呆着,大概是想给他一个?教训吧。”
纪姐像是在践行自己说出的朋友的话,隔三?岔五很积极的找季余聊天,两个?人都会摄影,倒也?有共同话题。
纪姐:“你出国的手续是不是要办下来了,准备什么时候走?”
季余翻看了一下日历,回道:“三?天后?就走。”
这一次走就不知?道之后?什么时候会回来,他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以后?,想再最后?去看一次黎奶奶。
纪姐:“我听说你有一盆宝贝得不行的龟背竹,应该带不走吧?”
“要不要我帮你养着?就是我没有养过什么花花草草,你得仔细跟我说说怎么照顾。”
季余想了想,最后?还是拒绝了:“不用了纪姐。”
又犹豫了一下,“或者…你可以偶尔去看看它吗。”
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三?天时间几乎是一晃而过。
在带着行李离开出租屋之前,季余把那盆龟背竹种进了附近的公园里。
他不确定?这盆龟背竹在离开了人工的精心照顾后?能?不能?活下去,但还是在离开前让它脱离了小花盆的束缚,进入了广袤的土地中。
也?许会在风吹雨打中茁壮,也?许会被虫蛀侵害发黄枯败,一切都是未知?的光景。
季余能?做的只有为它挑选一个?温暖湿润能?避免暴晒的地方,给它一个?好的开始。
走之前他最后?看了一眼这颗龟背竹,将自己种下的位置拍照发给了纪姐,并?告诉纪姐不用干预,只偶尔来看一眼,告诉季余它是死是活就好。
纪姐要来送他,季余拒绝了,一个?人带着行李箱,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机场。
然后?就在机场看到?了一个?像是在意?料之中又像是在意?料之外的人。
他站在人群中,俊美出挑,来来往往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他,可他的视线越过了人群,只看向了一个?人。
商远舟看了一眼他手边的行李箱,又看着沉默不语的季余,“不准备问问我是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要走的?”
季余:“我知?道,纪姐告诉你的。”
“不是。”
几乎能?百分百肯定?的事情却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季余愣了下,就听到?商远舟慢条斯理的开口:
“我在你的手机里安装了定?位软件。”
季余猛地一下瞪大了眼睛,“你有病吧?”
他没有发现这段时间自己平静如死水的情绪轻而易举的被商远舟挑动,哪怕这种情绪是惊怒。
商远舟磨了磨牙,压着狠劲开口:“你不喜欢我骗你,好,我不会再骗你。”
“但你要我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你去什么狗屁野外,去沙漠,去雨林,去雪山,连你安全与?否都不知?道的话,我做不到?。”
季余:“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越界了。”
商远舟嗤笑:“离婚了又怎么了,我就喜欢操心前夫的事情。”
“季余,我直白的告诉你,如果你换手机或者找人把定?位软件删掉,要不了一天我就会找上你。”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