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今天也在为安稳退休而努力—— by兔尾草毛茸茸
兔尾草毛茸茸  发于:2024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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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乐曲,雅致的餐厅环境。
一切照旧。
就是面前坐着的人换了一个
禅院甚尔看见他就想起了那十几张间接导致他相亲不顺的会员卡,嘴角拉平,也不维持什么人设了,二郎腿一翘就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像是一只小憩的黑豹般盘踞在户川彻面前。
禅院甚尔:“杀人五百起,打听消息三百起,合作报酬五五分。”
户川彻:“你涨价了?”
禅院甚尔:“刚涨的。”
户川彻眨眨眼,感觉自己好像被莫名迁怒了,但他确实不知道禅院甚尔怒从何来,颇为放松的捻起一块桌上的糕点往嘴里送。
禅院甚尔眼皮一掀:“这顿饭是我相亲对象请我的,你要吃的话,给钱。”
户川彻:“……”
他将糕点放下,求证:“我最近是哪里得罪你了?”
禅院甚尔一扯嘴角,脸上的伤疤像是刀锋般动了一下。
男人心,海底针。
户川彻感慨,索性扔了张卡到禅院甚尔面前,单刀直入:“在拍卖会上参与盗窃的是你和阿道司·福特吧?我想向你打听一下阿道司·福特的事,他不是你雇主吗?”
禅院甚尔掏出随身携带的机器,确认了卡里的数额后,满意的收了卡,很敬业的换了个姿势,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你要打听什么?虽说是雇主但我也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癖好。”
户川彻:“他的生活习惯,身世背景。”
禅院甚尔:“他对生活上的一些小细节要求很高,外套要每天熨,出门喷香水带领结,下午茶一天不落,喝的时候还必须往茶里加牛奶、白砂糖和香草籽。”
“还有一些其他的小习惯,但总的来说他应该不是后来才发家的,而是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很优越的环境里。”
“但是有一点很有意思,”禅院甚尔笑了一下,“他很怕枪。”
户川彻:“正常来说一般人都会怕枪。”
禅院甚尔摇头,“那是被枪指着的时候,而他是一看到枪就会把目光挪开,根本不敢看。另外——他可能还有别的合作者,我曾经撞见过一次他和别人打电话,但是他一看见我就把电话挂断了。”
五条悟也曾说,争夺书页那天,阿道司被一个小丑打扮的人救走了。
因此对方有合作者并没有出乎户川彻意料。
“总之,卡里多出来的那笔钱,就拜托你帮我打听阿道司·福特这个人了。”确定禅院甚尔没有别的信息后,户川彻打算起身离开,结果刚一有所动作就被禅院甚尔叫住了。
禅院甚尔:“等等。”
户川彻转头,挑眉:“卡里那些钱雇佣你打听个人应该绰绰有余了吧?”
“我没想坐地起价,”禅院甚尔回答,定定看了户川彻半晌,忽然提起了另一个话题,“去柳田家偷邀请函那天,你让我往那儿扔了个用过的血袋。”
“那玩意儿一般来自于贺茂家那帮用赤血操术的咒术师。”
“那个啊,”户川彻想起来了,浅浅笑了一下,“我当时想着来都来了,那就趁机随便找个人嫁祸一下。”
——反正有枣没枣都打一杆子,嫁祸成功引起高层内讧最好,没有也没事,怎样他都不亏。
禅院甚尔笑了下,意味深长的看过去:“其实最近咒术界显而易见的乱起来了,以前我接到的任务大多是都是要杀某个咒术师,但是最近反倒是杀咒术高层的单子比较多,一般都是一些小家族雇人杀来杀去,偶尔涉及到御三家,但是在这些单子里,针对五条家的单子是最少的。”
禅院甚尔顿了顿,一双眼睛洞若观火:“就好像在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五条家独善其身——我记得你好像和五条家那个神子的关系不错?”
户川彻闻言神情微动。
禅院甚尔的身世来历户川彻是知道的,但是此前他一直表现出一副一切向钱看齐的模样,报复禅院家他很早就干过了,但要说报复整个更为腐朽的咒术界,禅院甚尔似乎还没有这么远大的理想。
但是他此刻主动提起这件事——
户川彻垂眸思索片刻,忽然以一种平淡的声音往禅院甚尔脑子里投了个地雷:“如果你多关注一下咒术界发生的其他事的话,你应该能发现我和悟正在为了推翻咒术高层而努力。”
禅院甚尔正在喝酒,冷不丁听见这话,差点一口酒呛进气管里。
户川彻好心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谨慎的斟酌着话语,“虽然目前与我合作的是五条家,但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家族之分了,重男轻女之类的陋习大概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小咒术师也会受到良好的教育。”
户川彻顿了顿:“所以,以后找你干活能打折吗?”
禅院甚尔撑着额头沉默了很久,营造氛围的蜡烛快燃尽了,才缓缓开口,“看对象,咒术界其他家族七折,禅院家五折。”
户川彻轻咳一声,再接再厉,“那打白工呢?”
禅院甚尔唰的抬头,满眼写着你不要得寸进尺。
户川彻只能遗憾的叹了口气。
他离开餐厅,走到门口时,禅院甚尔从身后跟了上来,站在他身边,点了根烟。
袅袅而起的烟雾模糊了禅院甚尔的眉眼,让户川彻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问你,你说小咒术师……算了。”禅院甚尔没继续往下说,吸了口烟后又转头看向户川彻,忽然眯了眯眼睛,自上而下审视般的打量他。
禅院甚尔始终把入赘这件事放在心上,刻在脑海,在连续失利七次后,他忽然在此刻发现了另一条康庄大道。
回忆他提出的那些要求,在刨去性别因素后,眼前似乎就有一个现成的。
“你很有钱?”禅院甚尔冷不丁问道。
户川彻:“还……还行?”
禅院甚尔:“那个六眼听你的话吗?”
户川彻不明所以:“也许?”
很好,有钱,有权,虽然性别不对,不能入赘,但禅院惠那臭小子似乎还挺喜欢他,这次禅院惠总不能再搞事了吧?
禅院甚尔哼笑了声,捻灭烟头,走进,“户川彻,我把我儿子卖给你怎么样?”
户川彻:“啊?”

五条悟在开会。
今天天气不错,天晴水浅,惠风和畅,一个适合外出踏青的好日子,然而咒术上层用于开会的房间内却是肉眼可见的愁云惨淡。
此时距离夏油杰在山村失联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头几天还被判定为失踪,心里存着能把人找到的可能性,但是当咒术界派人快把整座山都翻过来仍旧连根头发都没找到的时候,“失踪”两个字就开始无限的往“死亡”滑去。
夏油杰,一个年少有为、天赋卓绝的咒术师,且没有任何叛逃的理由和迹象,那么无故失踪就只能是他遇到了天大的麻烦。
至于这个麻烦是什么,不能细想,细想容易脊背发凉。
房间内一片寂静,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场会议和夏油杰的失踪有关,但是鉴于查到的信息实在太少,没有一个愿意第一个开口。
五条悟和五条家的长老坐在屏风后面,他在手机上敲敲打打,骚扰另一个世界的夏油杰。
【五条悟:杰,你现在的命运之线就握在我的手里。】
【五条悟:需要我为你编一个为爱私奔的故事吗,你这个没有对象的小可怜。】
夏油杰没回,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开始有了细微的差别,导致夏油杰回复消息的速度有了延迟。
但是五条悟无所谓,毕竟他只是单纯想要骚扰自己的挚友而已。
五条悟刚想要再发几句,忽然听见有人提到了他的名字,五条悟循声看去,发现不知是哪个老橘子对他率先发难。
“五条悟和夏油杰是挚友,但是夏油杰失踪了却也没见他有多着急,很难说这件事不是他们两人共同策划的,或许不像我们想的这么严重,而是另有隐情。”
五条悟直接敲了敲面前的屏风,因为用的劲儿大了,敲得屏风哗哗作响,就像是在这个死气沉沉的房间内凭空落了几道雷。
“你一个月才见我几面啊,就这么断定我不着急?”
“谁说我不着急?我可着急了,不仅着急还难过,天天半夜躲被子里嚎啕大哭,眼泪都要流干了。一个户川彻,一个夏油杰,一人一只眼睛,我一双六眼都快哭瞎了。”
说罢五条悟还狠狠吸了吸鼻子,其动静之大让人怀疑与其说他是难过,倒不如说他是感冒了。
“你……你……”屏风后的某个影子抖了抖,看得出是在颤抖的摸胡须,最后挤出一句:“胡说八道!”
五条悟:“半只脚快踏入棺材的老爷爷就不要妄图想理解我们年轻人真挚的感情了。”
“说起来,”五条悟又推了下屏风,屏风欲倒未倒,摇摇欲坠的样子吓了一旁的人影一跳,“你们这半个月真的什么都没查出来吗?不是查出了包括小山村的那个任务在内,杰最近做的几个任务都被柳田家的人做了手脚吗——一些本该交给别人的任务被换到了他的身上。”
屋内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是查出来了没错,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是任务之间进行了调换,任务本身是没有问题的。”
紧跟着又有一个声音补充:“而且当初执掌柳田家实权的柳田建一已经死了,顺着这条线继续往下查也查不出东西。”
“诶?这么说你们也认为调换任务这件事是柳田建一授意的?”五条悟突然笑了,用一种很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
其他人没有说话,但这种沉默无疑代表着一种默认。
五条悟开心了,瞌睡了有人过来递枕头,“你们做出这种判断是基于柳田建一仍旧是咒术师这个事实,但如果柳田建一已经不是柳田建一了呢?”
房间内有人嗤笑一声:“你在说什么胡话?”
五条悟瞥了眼身旁的长老,长老轻咳一声,接过了话头:“是这样,诸位,在不久前我家少主发现了一些事情,可能和最近发生的事有关——不知各位还记不记得加茂宪伦这个人?”
忽然传来一声,一听就是加茂家的长老弄出来的,毕竟加茂宪伦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要钉在耻辱柱上的存在,提一下名字都要犯PTSD的那种。
五条长老八风不动,慢悠悠继续说:“柳田建一平时都带着帽子,下葬的时候也匆匆忙忙,但如果仔细留意的话,会发现他的头上有一条和加茂宪伦几乎一模一样的缝合线。”
这句话背后的所隐含的意思就像是一颗落入干柴的火星,原本静谧的房间顿时热闹起来,私语声不绝于耳。
加茂家的长老最着急:“你到底想说什么?”
五条长老:“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还记得不久前的拍卖会吗?我家少主……”
五条长老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将在拍卖会发生的事挑挑拣拣说了一遍。
他还没说完,房间内就开始喧嚷起来,等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房间内就像是烧开的水般,已经沸腾到了顶点。
五条悟用力敲了敲屏风,慢悠悠的说:“咒术界混进来一个不知名的东西不知在谋划些什么——各位,现在还觉得杰的事情不用继续追查下去吗?”
众人一时间沉默了,刚才说不用查的人脸一阵青一阵白,但仍旧有人选择将矛头对准五条悟:“既然你之前就已经有所猜测,为什么在拍卖会的任务报告上没有提及这件事,难道是想遮掩些什么吗?”
“哈?”五条悟挑眉,忽然起身将屏风踹倒,插兜大步走到那人面前,一把拉开了屏风。
像是没想到五条悟会这么干,那人被吓了一跳,猛地后退,弄翻了今天的第二根凳子。
“什么啊?”五条悟一扯嘴角,嬉笑道:“我还以为你都说出这种话了,胆子会更大一点,没想到还是和地洞里的老鼠一样,一见光就吓得四处乱窜。”
“为什么?”五条悟蹲下,十分亲切的看着他,“当然是因为我一点都不信你们了,从明治年间的加茂宪伦,到今天的柳田建一,谁知道他活了到底有多久,又在咒术界蛰伏了多久。”
“除了这两人,他是否还伪装过其他人呢?如果真要伪装的话,怎么看也是选择有实权的大人物比较好,这么一看在座的诸位都是要提防的对象啊。”
五条悟站起来环视一圈,一扇扇竖起的屏风像是黑夜中风化的墓碑。
他笑了下,跟巡堂似的挨个走过去,“不久前,那个脑子装成柳田建一在这儿开会,那么现在——他会不会也装作在场的某个人呢?”
在场的高层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各种辩解或指责一股脑的朝五条悟涌来。
“血口喷人!”
“五条悟你哪来的证据说这话?!”
“污蔑!这怎么可能!”
五条悟笑嘻嘻的,虚晃了一枪又一枪,拨动着老橘子们已然紧绷的神经,“那个人会是你吗?是你?还是——你!”
他忽然一把拉开一扇屏风,对着其后惊慌失措的老脸露出了灿烂的微笑,高兴的样子像是在说“suprise”。
屏风后的高层瞪着眼看他,气的嘴唇都在抖。
五条悟还很无辜,“这只是一个很合理的猜测嘛!你们想啊,平时会不会收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感觉不像是正常人能给出的指令——这背后没准就是那个脑子搞得鬼。”
心理学上有种巴纳姆效应,指人会容易相信一种笼统的、概括性的人格描述。
应用到目前这个场景,就是有部分高层不小心顺着五条悟的话想了那么一会儿,脑海中瞬间蹦出十几个人名和十几条命令——毕竟愚蠢的上司和同事在哪里都不缺——以至于他们有那么一刻相信了五条悟说的话。
虽然很快反应过来,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
“好了,”最后五条家的长老打了圆场,“我家少主虽然言语中有些冒犯,但说的不无道理,对方在咒术界潜藏这么久,不可能什么都没干,甚至已经在暗地里培养出了自己的势力也说不定——我们之后可能要专注于家族内部,来一场大调查了。”
就在这时,室内突然响起了一首摇滚曲。
在场的高层不约而同的眉心一皱,感觉自己的耳膜像是要被高昂的乐音刺破了。
五条悟发现是自己手机响了,还是户川彻打来的。
“五条悟!”某个高层额角蹦出了一个十字,“我记得开会手机静音是基本的礼貌吧?”
五条悟皱眉,朝他嘘了一声,好像他多不懂事似的,然后单手插兜,边打电话边慢悠悠的踱步出去,光明正大的早退。
“悟,”户川彻说了一个字不说了,他看着手边的小豆丁有点为难,“是这样,禅院甚尔要把他儿子……让我养。”
五条悟停住了,脸上一片空白,“啊?”
五条悟:“你答应了?”
户川彻:“没有。”
五条悟松了口气,嘟囔,“就是,自己儿子自己养嘛……”
户川彻又说了个“但是”,五条悟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户川彻一言难尽,“但是禅院甚尔说……”
他回忆起了餐馆前的那番话。
被他拒绝之后,禅院甚尔又点了根烟,一副早就预料、丝毫不慌的样子:“我之所以相亲会连续失败七次,都是因为你。”
户川彻疑惑:“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禅院甚尔勾起一个不善的笑容,“因为你那十几张会员卡,我现在是榜首的男公关,找不到入赘的对象,那小鬼也没人照顾——所以你代替她们来照顾那小鬼,这很合理吧?”
户川彻:“……这哪里合理了?”
禅院甚尔摊手,忽然主动后退一步:“行吧,你不答应就不答应,但是——”
他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我之后有个长期任务,要出去好几个月,家里就那小鬼一个人。”
户川彻:“……”
听完来龙去脉的五条悟也沉默了:“所以你答应了。”
户川彻:“帮他照顾几个月。”
五条悟:“你现在在他家?”
户川彻轻咳一声,看着眼前热闹的人群,以及不远处巨大的摩天轮,“不是,在游乐园。”

第95章 死遁第二十五天
五条悟赶到游乐园,看着不远处看上去玩的很开心的一大一小,决定从此刻开始讨厌禅院甚尔。
他总共就从户川彻口中听到了两次禅院甚尔,两次都没好事。
第一次户川彻差点英雄救美,那个“美”还不是他。
第二次直接帮人养孩子。
太过分了。
没见过脸皮比他还厚的。
五条悟嘴角一撇,走过去。
周遭很热闹,彩带、气球、排着长队的小吃车,还有色彩斑斓的各色游乐设施。
户川彻坐在长椅上,递给身旁的禅院惠一个双球的冰淇淋,忽然觉得面前投下一片阴影,抬头,五条悟人高马大的站在他面前,墨镜挡住眼睛一副很酷的样子,目光却直勾勾的落在一旁禅院惠——手中的冰淇淋身上。
然后伸手拿走了冰淇淋。
禅院惠不明所以的仰头看他,小脸紧绷着,但因为看出户川彻与眼前这人相熟,想要礼貌的喊一句“哥哥”。
结果刚出口一个字,五条悟突然蹲下来看他,“哇——这真的,太像了!”
五条悟揉面团似的揉他脸,“这一看就是亲生的。”
禅院惠:“……”
禅院惠恢复面无表情。
禅院惠看出五条悟没有任何松手的意思,遂张嘴咬他。
“嗷!”禅院惠还没有换牙,乳牙对五条悟来说没有任何杀伤力,但他依然痛呼的很夸张,已经到了闻者伤心见着落泪的地步。
“彻,好痛啊!我的手!”
户川彻颇为淡定的将冰淇淋从五条悟手中抽回来,然后把禅院惠解救出来,把冰淇淋重新给他。
禅院惠接过,因为冰淇淋已经有点化了,就先去舔甜筒边缘化掉的部分,小猫崽子似的。
然后户川彻拽过五条悟被咬的那只手,挑眉看了眼其上淡的几乎不存在的红印,还是伸手揉了揉。
揉着揉着那只手被五条悟扣住,然后又转为了十指相扣。
户川彻无奈:“松手。”
五条悟猫眼微微瞪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为什么?”
户川彻瞥了眼自己的腰侧:“我待会一手抱惠,一手牵你,万一出现意外状况来不及拿枪怎么办?”
五条悟与禅院惠对视一眼,脸皱起来,“要不我抱?”
禅院惠秒拒:“我不要!”
“呵!”五条悟顿时一脸假笑,卡着他腋下就把他拎了起来,“不要也得要!”
禅院惠挣扎,五条悟就佯作松手,在禅院惠吓的抱紧他的时候又假意往上一扔,因为禅院惠的反应哈哈大笑。
忽然他感觉自己垂在身侧的手被轻轻碰了一下,下一刻,一只虎口有薄茧的手藤蔓般缠绕上来,指尖插入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五条悟不笑了,低头,户川彻看着他。
户川彻很难有羞涩或者羞恼的情绪,他大部分时间像是一片温和平静的湖,就连在做类似的亲密的事的时候,也有一种正大光明的坦然。
而此刻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就这么看过来,五条悟感觉自己像是被温和的包裹其间。
“你不是要牵吗?”
五条悟“嗯”了一声,低头去看户川彻的手。
户川彻的手骨节修长,兼具一种力量感与凌厉的美感,手上的薄茧刮过皮肤的时候有点痛,五条悟很喜欢去亲吻那些薄茧。
但现在显然不太合适,于是他只是用拇指去蹭户川彻的手背。
户川彻觉得有点痒,动了动,见五条悟看他,又问:“要去哪里玩?”
五条悟看了眼摩天轮,不知想到什么,轻咳一声,“想去摩天轮。”
户川彻:“惠呢?”
禅院惠盯着两人交握的手,语出惊人:“彻是在和这个人交往吗?”
五条悟顿时咳的惊天动地。
户川彻认真回答:“没有。”
禅院惠小脸严肃,伸手扯了扯户川彻的衣服,“那就要和别人保持距离感,臭爹只有要和那些姐姐阿姨短暂交往的时候才会这么亲密。”
“这样啊。”户川彻眨眼,想把手抽回去,结果被五条悟更紧的握住。
五条悟一双猫眼瞪着怀中的海胆头,因为两只手都被占了,看上去想要咬他,“小鬼,少说一句会死?”
禅院惠看上去更严肃了,“彻,他有亲你吗?”
户川彻:“亲过。”
禅院惠:“彻,你不要让坏人占便宜。”
五条悟忍无可忍用下巴尖去狠狠磨禅院惠脑袋:“小鬼,你说,你想要去玩什么!快说!”
“海盗船,跳楼机,碰碰车,还是鬼屋!快说!”
“我……”禅院惠被顶的摇头晃脑,眼睛快变成了蚊香圈,头一转无意间看到一个穿着玩偶服的人在鬼屋前卖小狗气球,喃喃,“鬼屋……”
五条悟:“好!就去鬼屋!”
实际上禅院惠也只能去鬼屋了,由于他年龄太小,刺激一点的项目几乎与他无缘。
三人跑过去排队,但或许是因为鬼屋的位置过于偏僻,排队的人并不多,不过等了十分钟左右,就轮到了他们。
“先生,一共四位是吗?”
验票的工作人员礼貌问道,户川彻一愣,还没开口,排在他前面的那个人就回复了:“不是的,我自己一个人。”
“一个人?”验票人员一怔,一般来说很少有一个人来游乐园玩的,更何况是这种带点惊悚性质的鬼屋,基本都是和同伴一起,方便被吓到的时候抱作一团。
不过工作人员很快反应过来,验完票后放人进去了,又隔了几分钟,确定前一位客人已经走远,不会因为人多而影响鬼屋的效果后,才将户川彻三人放了进去。
这个鬼屋医院主题,虽然考虑到受众问题,血腥程度大幅削减,但是吓吓人还是够的。
脏兮兮的地板上有着猩红的喷溅状血迹,病床上散落着带血的绷带,屋顶飘着蜘蛛丝,几具骨架张牙舞爪的立在拐角处。
时不时还有身穿病号服的鬼过来吓你一下,偶尔伴随着渗人的音效,足以让人笑着进来,哭着出去。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对三人来说——毫无用处。
禅院惠觉得还没有他平时见到的咒灵吓人,只是有些紧张的揪紧了五条悟的衣领。
五条悟左看看右看看,春游似的,乐衷于把每一个藏着扮鬼的工作人员揪出来,然后反过来去吓他们。
户川彻更是心如止水,他盯着地上用于营造气氛的假心脏,平静道:“惠,真的心脏一般不会是这个颜色。”
他又看向不远处挂着蜘蛛网的人体骨架,“这个骨架缺了一块骨头。”
户川彻继续往前走,鬼屋里的道具做的再逼真,和真的总归是有一点差别的,而这点差别在户川彻眼中则被放大到了显而易见的程度,他耐心的一点点指出,衬着鬼屋的背景显得他像个变态,但偏偏在场的两个人都听的挺认真。
“惠,这颗心脏……嗯?”
户川彻突然止住了脚步。
沾着血迹的地板,忽闪忽闪的白炽灯,靠墙摆放的病床上,一颗前不久还被他判定为颜色不对的仿真心脏安安静静的放在那儿。
“悟,我们又走回来了。”
然而这个鬼屋没有岔路,一直朝前走几乎不存在走回入口的可能。
户川彻回头看,没有看到那位验票的工作人员,只有刻意塑造的医院走廊在明明灭灭的白炽灯下显得昏暗又压抑,像是某种择人而噬的巨兽。
——原本通达的道路,在此刻以一种不知名的方式首尾相接,成了一块独立的异空间。
鬼屋外,售票员刚把户川彻等人放进去没多久,就见一个面目严肃的青年飞奔过来。
青年在他面前站定,气都没喘匀,就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拍在他面前:“见过这个人吗?”
工作人员被慑住了,磕磕巴巴的回答:“见过,刚进去没多久。”
青年倒吸一口凉气,又问:“在他之后还有人进去吗?现在里面一共有多少个人?”
工作人员:“在他之后还有三个人进去,算上工作人员的话——现在里面一共有七个人。”
说完这句他突然反应过来,眉毛一皱:“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这些问题?让开,你耽误我工作了。”
下一刻,青年从怀中掏出证件,打开:“政府工作人员,有逃犯流窜至此处,为了您的安全着想,希望您能先行离开。”
将此处完全控制住已经是五分钟后。
异能特务科的人伪装成游客将鬼屋团团围住,青年联系上了种田山头火,想了想,还是没忍住点了根烟,颇为惆怅的开始吞云吐雾,“长官,鬼屋已经控制住了,但我们还是来晚一步,让富阪正人进去了,此时鬼屋内除了富阪正人还有六个人,也就说他还有六个人质。”
种田山头火坐在车上进行远程调度,闻言揉了揉眉心。
这段时间他整个人忙的不可开交。
阿道司·福特带着书页离去后,他们很快就追查到了他所藏匿的别墅,可到了那儿后却只发现了一片废墟,无论是人还是书页都不见踪迹,又因为坂口安吾在□□卧底不能轻易借助他的异能,调查就此陷入僵局。
之后,他又开始调查羂索的事。
二十一世纪,在科技的加持下,人类的感官得到了极大的延伸,羂索要想像千年前那样不露马脚的继续藏匿下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种田山头火利用职务之便,调动了一些资源、部门,很快就查到了羂索和咒术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想要继续深入调查时,却因为咒术界的排外频频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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