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别慌!我带暗卫爹爹来找你了/暗卫奶爸/暗卫他退休去种田了—— by燃灯儿
燃灯儿  发于:2024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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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你看我这样包对吗?“慕廿辞将手中馄饨皮像包饺子一样捏紧。
凌三把手里包好的馄饨放下,然后又拿了一张方形的馄饨皮。
“来,你跟着我一步步来,非常简单的。”
凌三将方形地馄饨皮放左手上摊平,用一根筷子挑起肉馅儿放在馄饨皮一角,然后将那个角往下压,顺着角的方向用筷子转一圈,面皮就就将肉馅儿裹紧了。
这时,将筷子一抽,沾点水在另外两角上,把这两个角交叠捏紧,一个像金元宝一样的馄饨就包好了。
因为凌三用了胡萝卜汁来和面,所以馄饨皮是橙色的,看上去就很特别。
凌三包的馅儿多,“金元宝”肚子鼓鼓的,看上去十分可爱。
而跟着学的慕廿辞,在抽掉筷子前那一步就已经跟不上凌三的动作了。
凌三看着那个四不像的馄饨,安慰道:“没事儿,能吃就行。要不,你还是像包饺子一样包吧,我觉得你那样包也挺好看的。”
慕廿辞得到夸奖,便兴致勃勃地继续捏剩下的馄饨了。
吃馄饨的时候,凌平安惊讶地捞起一颗馄饨。
“学芝,你看。我这个馄饨好像金鱼哦。”
凌三一看,便看出来那是慕廿辞包的。
慕廿辞后面嫌麻烦,不想像捏饺子一样慢慢地捏褶子,而是直接将馅儿裹好后,用手指把面皮都捏到一起,确保馅儿不露出来就行。
捏紧后散出来的面皮,可不就像金鱼的尾巴,而包着馅儿的部分就是圆圆的鱼脑袋。
慕学芝也是第一次见这种馄饨:“嗯,好看。”
凌平安一口咬掉“金鱼” 的尾巴:“哇!好好吃哦。”
慕廿辞骄傲地看了一眼凌三,然后对安安淡定地说:“这是父亲特地为你做的,你要是喜欢明天继续给你包。”
凌平安瞪大了眼睛:“父亲,你好厉害!安安明天也要吃金鱼馄饨!”
慕学芝也惊讶地看了一眼慕廿辞,随后眼神变为崇拜,他父亲就从来没有给他做过吃食。
慕廿辞嘴角压着笑,淡定地“嗯”了一声。
凌三在一旁默默不拆穿,反而对慕廿辞笑了一下,夸道:“慕哥真棒。”

凌三任由他抱着亲了好一会儿,才将人轻轻推开。
“别闹,黄医师说了三个月之前都不能……唔……”
慕廿辞觉得够了才放开,额头抵着凌三。
“你把我想哪儿去了,我只是想亲亲你而已。”
凌三耳朵迅速红了,说实话他自己也不是不想,只是平时安安在,再加上现在身子特殊。
“要不我像上次一样帮你?”凌三连脸都红了。
慕廿辞想起上次凌三的样子,有些受不了,伸手捂住了凌三的嘴。
“现在还不是好时候,等过几天再说,咱们以后多的是时间。”
凌三今日才失了那么多血,他不想凌三再损失其他精气了。
慕廿辞长手长脚将凌三抱住,如果不是屋里有冰鉴,凌三觉得自己可能会被慕廿辞热死。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自己选的人,当然只能宠着。
二人相拥着很快就睡着了,完全没有听到隔壁传来的笑声。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麒麟轩的卧房内,传来两道绵延不绝的笑声。
红豆睡不着,靠着墙无语地看向卧房的方向,没一会儿有个小厮从里面出来。
原来是慕思,被派来以后都跟着凌平安,他睡在卧房外间,小少爷一喊就能找到他。
慕思见到院子里不认识的丫鬟,跑过去小声问:“你怎么在这里?丫鬟晚上不能随意出现在主人院子里的。”
红豆装出新人的那种懵懂无知:“我……只是好奇小少爷在笑什么,听起来好像不大对劲。”
慕思有些难以启齿:“唉,两位小少爷在比赛。”
一刻钟前——
“学芝,我们来比赛吧?”凌平安躺在床上对慕学芝说。
慕学芝有些疑惑地望向他:“小叔叔,现在该睡觉了。”
凌平安:“可是我还不困呀。来嘛来嘛。”
“比什么?”
“唔……就比谁笑得更久吧。”
“???”
凌平安见慕学芝疑惑,就先示范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就这样,不能停哦。谁笑得越久就赢啦。”
慕学芝有些为难。
凌平安笑着说:“赢了的人可以提要求哦。”
“好吧。”慕学芝尝试笑了两声。
他原以为会很难,毕竟他平时很少会笑出声,谁知一旦笑了之后竟然很难停下来。
最后凌平安认输:“哈——我输了,肚皮笑得好痛。”
这还是凌三以前经常和他玩的睡前游戏,不过那时候每次凌三都故意输给他……
慕学芝见状,立马停下自己的笑声,小声说:“小叔叔,记得欠我一个要求哦。”
“嗯呐~安安不会忘记的。”凌平安揉着肚子,玩累了就觉得困,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慕思又等了一会儿,确认小少爷们都睡了,才准备回屋睡觉。
“你还不快回房,安安小少爷要早起练武,你得起更早才行。”慕思小声对红豆说。
“知道了。”红豆再一次感叹慕府下人心地都还挺好的。
但是王爷什么时候召回她啊,她睡眠浅,邻床天天打呼噜,她真的睡不着啊……
六月十五,酉时
京城西市的一处宅院门口,凌三随着慕廿辞一起下马车。
他今日特意穿了护卫营的衣服,长发高高束成马尾,一脸英气逼人。
凌三的五官美到极致,有点雌雄不辨的感觉,尤其是那颗眼尾的小痣。
但是任谁也不会错将他当成女子,实在是他脸上一点媚态也无。
门口接待的小厮说最多只能一位护卫跟随,并且不许携带武器。
“怎么?你们主子要想不开对我动手?”慕廿辞冷笑。
小厮似乎吓得不轻,颤抖着说:“您……您说笑了,只是小公爷的规矩,小的不敢不从。”
慕廿辞只是这么一问而已,这处房产他查过确实是小公爷的,如果他出了事,文家脱不了关系。
到时候对大皇子有百害而无一利,文家人没那么蠢,要动手也会找不相干的人,所以他在京城反而是最安全的。
除了京城护卫更多以外,各家势力互相制衡,反而没人真的敢动手,除非能把自己家完全摘出去。
凌三面无表情,将随便拿来装装样子的佩刀交了上去。
入院便是满目的竹子,竹间挂满了绯色的纱幔,风一吹,隐隐有清脆的风铃声传出。
远远地听到有人在弹琴,琴音缭绕。
凌三瞥了一眼慕廿辞,意思这地方哪里像是谈正事的地方,一看就是风月场所。
慕廿辞摇摇头,他确实不知小公爷到底要做什么。
慕廿辞和凌三跟着带路的小厮,穿过竹林,踩上一条非常精致的石桥,桥下水声潺潺。
桥对面十几步远是一个四面拢着轻纱的四方亭,亭内有人影坐着抚琴。
凌三暗自腹诽,这小公爷还挺会卖弄风雅。
见到他们二人,亭中人停下了动作,琴音戛然而止。
慕廿辞掀开纱,凌三在亭外守候。
一缕香气袭来,慕廿辞看清了亭内只有身着清凉绯衣的阿绯公子。
绯春笑着对慕廿辞道:“何不请外面的夫人也进来?”
凌三这时也听出来亭中人并非什么小公爷,而是明月楼的那个头牌公子,便大喇喇掀开纱帘走到慕廿辞身边。
绯春大方地向二人伸手示意:“二位贵客请坐。”
慕廿辞和凌三心中疑惑更甚,他们和这个阿绯并没有任何交集。
就连前日的认亲宴,慕廿辞也是直接安排给林清,后来阿绯来敬酒,他们也并没有刻意要与他结交的意思。
“二位好像很疑惑,为何我会冒用小公爷的名号请慕家主过来赴约?”
绯春坐到茶台前,悠悠然地给二人泡起茶来。
他动作优雅,将大燕的茶道精髓学得淋漓尽致。
“不知二位对扶桑有没有什么了解?”
凌三不解地望了慕廿辞一眼,慕廿辞微微蹙眉,警惕地望向绯春。
绯春见二人没有说话,也不尴尬,自顾自地说:
“扶桑总共有三个岛,但是除了主岛,另外两个岛非常小。不过在你们眼中,主岛也是个弹丸之地罢了。”
“即使这样,两个岛的百姓仍然要想办法在小小的岛上生存下去,日复一日地去危险的海上打渔,不敢出海的日复一日耕种长不出什么粮食的贫瘠土地。”
“阿绯公子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凌三开口问道。
绯春没有回答,将泡好的茶端给二人,慕廿辞和凌三都没有喝。
绯春见状也没有任何失落,他笑了笑,对凌三说:
“公子,您真好看。五年前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这么觉得。”
慕廿辞想起来五年前的那一夜,凌三好像就是在明月楼中的药,便看向身旁的凌三。
可不知怎么,他眼前的凌三突然又变成那晚的模样。
嘴唇微启,眼尾泛红,眼中水汽氤氲……
慕廿辞晃了晃脑袋,视线向下,是凌三洁白的脖子,喉结,锁骨……

耳边俱是凌三情迷的声音,密密匝匝的水声……
只是,为何他怀里已经抱着一个,眼前还有一个?
【一日前】
“大人,您真的要在这里动手吗?澜园是小公爷送您的,您又冒用他的名义。到时候文家脱不了关系,那个人肯定不会放过您的。”
野原担心地说道。
绯春冷笑了一下:“要的就是他们脱不了关系,我为什么一定要顺着他的意,以为威胁我就万无一失了?
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背叛自己国土的人。今日的局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身份已经暴露,总得为前线的将士们做点什么。
今日之后,云京已经不能待了。让所有人做好准备,这次一定不能失手。”
“是。”
绯春意料之中地看着凌三和慕廿辞相继倒下。
活着的慕廿辞对他们的作用要比死了的强,他要将人带去闫海城,胁迫顾临昭退兵。这是他能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
不一会儿,亭子里出现数十个蒙面黑衣人。
“带走。”绯春命令。
有两人立刻上前,准备将人带走。
喀嚓——
靠近凌三的那个黑衣人应声倒地,头颅无力歪向一边,是被徒手拧断了脖子。
另一人手还没触碰到慕廿辞,就被迅速暴起的凌三一脚踹飞。
“啊——”
能够清晰听到那人骨头被踹碎的声音。
瞬间攻击两人,得手后凌三迅速抱起慕廿辞跳出四方亭,朝空中射出一枚信号弹。
这是楚阮亭前段时间做出来的,机括藏在袖里,弹药里混了硝石和染料,发射之后会产生带颜色的烟雾,大白天也能做为信号使用。
亭内的人很快也跟了出来,凌三背后也出现了七八人。
凌三腹背受敌,如果是他一人,他能确保自己全身而退。可是现在他抱着慕廿辞,他要确保慕廿辞不会有事。
黑衣人蠢蠢欲动,将他包围。
“我劝你们最好不要上来送死!我们的人马上就会到,你们没有胜算。”凌三喝道。
他瞥了一眼依然不省人事的慕廿辞,杀气骤现。
“解药拿来。”
绯春没有回答,扫开众人站到凌三面前,不解地看向凌三:“你也闻了入梦香,为什么没事?!”
凌三想起亭子里那股奇异的香气,怪不得没喝东西也中了招,只是不知这毒厉不厉害,慕廿辞会不会有事?
凌三戒备地盯着绯春,一只手摸了摸慕廿辞的脉搏,除了肌肤比较烫以外,暂时看不出有什么危险。
“阿绯公子,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否则我今天拼了命也会杀了你。”
绯春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如果五年前我知道你也喜欢男人,那晚一定不择手段将你留下。”
说完这句,绯春朝他露出个明媚的笑容:“抱歉,你不让我带走你相公,那就只能让他死了。”
绯春话一落,四面八方的暗器便全朝慕廿辞一人射去!
凌三临危不乱,迅速抽出腰带急速转身,飞速将暗器击落。
绯春眼里闪过一丝惊异,这人的身手不是普通的高手。
这时,外院传来打斗声,绯春大喝一声:“挡住外面的人!”
说着就执剑朝慕廿辞刺杀而去,凌三急速后退,边退边用腰带挡下绯春的攻击。
可是腰带毕竟是织物,并不能抵抗住利器的切割,不一会儿就被绯春砍得七零八碎。
“你这么护着他做什么?不如跟我在一起,你看他手无缚鸡之力,关键时刻还要你救他。你们的人进不来的,你能护住他多久?”
黑衣人虽抽出部分人去了前院,但是此刻还有七八个围着他,让凌三左右受制。
凌三退到墙边,将慕廿辞往墙上一靠。
“我再问一次,解药在哪里?”
凌三此刻虽手无寸铁,周身气势却突然变得更加凌厉,将绯春都震得停下脚步。
“呵呵呵,这香只是让人做最美好的梦罢了,没有毒。可惜了,原本我只是想带走他,但是现在他必须死!”
绯春和黑衣人同时发难,凌三不能离开身后的慕廿辞,便只能硬上。
绯春的剑法诡异,直来直往,又在诡异的角度回转刺出,凌三冷目。
“原来你是扶桑的细作。”
凌三之前做暗卫的时候,曾和扶桑刺客交过手,这个明月楼公子的剑法和那些人如出一辙。
绯春勾唇:“公子真是好眼力,快快弃暗投明跟了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凌三气笑了,快手将身侧攻过来的黑衣人的剑缴了,反手握住。
“扶桑细作今日设计害我孩子他爹,我定要你们全都去死!”
有武器在手的凌三和赤手空拳的凌三完全是两个人,他之前只能在躲避攻击的时候趁机回击一两下。
现在,背后无人能偷袭。
他只需要专心对付前面即可。
刚解决了一人,加上绯春,他面前还有六个人。
凌三此时怒极反笑,唇角勾起,眸中尽是杀意。
他曾独自面对过数十人围剿依然全身而退,六个人就想留下他和慕廿辞,简直做梦!
凌三不再等他们群起攻之,而是直接挑了最近的人直接开刀,凌三的刀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眨眼间便割破了那人脖子,鲜血喷射而出,将周围同伴染红,竟是连一丝避让都来不及。
好快的刀!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包括绯春。
绯春咬了咬牙,不再和凌三多费口舌:“杀了他。”
五人齐上,刀剑相击,铮铮声不绝于耳。
凌三许久没使刀,不一会儿就觉得有些吃力。
绯春暗喜,用扶桑语道:“他快坚持不住了。”
这时,林烨林谷等人终于冲破了竹林,来到正在激斗的院中。
“凌大哥!我来助你。”林烨提刀冲上,后面的护卫鱼贯涌入。
绯春见势不妙:“撤!”
黑衣人相继扔下几枚烟雾弹,烟雾升起,五人竟是在烟雾中消失遁走了。
凌三五感受过训练,知道烟雾弹只是障眼法,他将慕廿辞交给林烨:
“快带慕哥去找妙妙和黄寻,我去追他们。”
林谷连忙单膝跪下:“公子,家主和你的安危最要紧……”
话没说完,凌三已经朝着先前绯春消失的地方追去。
林烨焦急地看向他爹。
林谷吼道:“看我做什么?还不快按照公子说的去做!”

“通知林清报官,再派人去八贤王府叫你师父!”
林谷对林烨速度吩咐完,便带上七八个护卫跟上凌三朝前追去。
绯春之前调查过慕府的护卫营,知道其中不乏一些高手,但是没想到会碰到凌三这么一个钉子。
此刻他们只剩下不到十个人,其中还有重伤未愈的野原。
情况十分不妙。
绯春等人用最快的速度到达接应点。
好在此前已做了撤离云京的准备,接应点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准备出发。
“大人,现在就走吗?”
接应点的属下见到只回来这么几个人,也没有多问,只上前来确认何时离开。
“现在,立刻,马上!”
绯春头也不回,进屋就开始换装。
按慕府的关系,报官后城门肯定会第一时间封锁,他们现在是在跟时间赛跑。
花见月这个废物!送来的什么破香!
若不是他之前用它的时候屡屡得手,今天就不会如此大意。
绯春想到凌三,心里满是不甘和怨恨。
绯春再出门时,已是一身普通的女装,身材面貌姣好,但谈不上艳丽,脂粉全部擦去显得楚楚动人,看上去十分惹人怜惜。
凌三悄悄地趴在屋顶,示意刚到的林谷等人不要出声。
他是在计算这个地方的扶桑人有多少人,能不能一举拿下。
扶桑人的接应点是一个三进三出的宅院。
凌三从到了之后就一直在留心观察,发现这个接应点的人只有三个,加上逃回来的六人,一共就是九人。
阿绯这一批扶桑细作似乎是专门留在大燕收集情报的,所以易容模仿很精通,但是武功远没有他们以前派来的刺客高。
林谷带来的人加上自己拿下他们绰绰有余了。
绯春随意挽了个妇人髻,脖子上带了一层薄纱,遮住喉结。
“走吧。”一出声竟然和女子声音别无二致,连走路体态都变了。
若不是凌三一直盯着他从那间房里出来,恐怕连他都看不出这个“少妇”是明月楼的阿绯。
就在院中的扶桑细作都扮演好不同的角色,准备出门之际。
凌三举起手快速一挥:“动手!”
绯春没想到,凌三这么快就又出现在自己面前。
凌三也第一次从他脸上见到了大惊失色。
“我说了,伤了他,你们今日都得死。”凌三冷冷说道。
凌三心中对慕廿辞的担忧全部化作对这些扶桑细作实质性的愤怒。
绯春今日任务失败,原本就心神不宁,再加上凌三似乎刻意针对他,追着他打杀,招招致命。
他将手中的剑运用至平生罕见的水平,也不能阻挡凌三越来越快的向他索命!
“大人,快走!”
噗哧——
野原用尽全力扑向绯春,替他挡了致命一刀,原本就重伤未愈的身体被一刀捅入。
凌三抽出刀,对刚刚死在他刀下的人一个眼神也懒得欠奉。
绯春瞪大了眼睛,凌三的刀影化成残影向他劈砍而来。
绯春知道,这一刀,自己必死无疑。
这一刻,心中竟无比平静。
【阿春,娘以后就去天上了,你不用再饿着自己啦,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你……真好看,做我的书童吧。】
【阿春,我不愿你去燕国,真的。】
【阿绯,你长得那么好看,肯定多的是大爷喜欢你,你可要替妈妈好好讨好贵客呐。】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供人消遣的玩物,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阿绯,跟我走吧。你我二人离开云京,双宿双飞。】
刀剑碰撞的巨响将绯春的思绪快速拉回,竟是有援兵从天而降,他被一白衣人揽腰带走。
凌三欲上前追,突然一阵头晕目眩。
林谷等人迅速制住剩下还活着的四人。
“公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凌三唇色发白,摆了摆手,赶紧出声提醒道:“快把他们下巴卸了……”
话音未落,四人已经先一步咬破了牙齿里的毒囊,气绝而亡。
凌三不禁懊恼,都怪自己刚才一心只想杀人,没有提醒众人这是扶桑人惯用的手段,现在冷静下来,这些细作能留活口说不定能更有用。
但是凌三已经顾不得想那么多了,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夫人——”
“凌公子——”
绯春被带离地面,这伙人似乎只为救他而来,根本不管身后其他人的死活。
绯春狠狠瞪着抱住他的人,忿忿道:“为什么不救他们?”
他知道那些人被丢下一定会自我了断,说起来 ,都是他判断有误,如果能在神秘人找上来那天就连夜撤离,也许大家就不用死。
是他,是他害死了自己的所有属下。
白衣男子悲悯地看了他一眼:“想哭就哭吧。”
“我问你,为什么不救他们!?”绯春依然固执地询问。
那人轻轻抿唇:“我只为你而来。”
“为什么?花见月,那也是你的子民啊?你为什么见死不救!”绯春声嘶力竭地狂吼。
花见月眉头微蹙,提醒道:“我们暂时还没有安全,你小声一点。一会儿出城了,再吼我打我骂我都行,可以吗?”
绯春立即噤了声,面无表情的任由花见月带着奔逃。
很快他们在城门封锁前顺利出了城。
这也多亏绯春此时人妇的装扮,和花见月在一起,一看就是刚吵完架的新婚夫妻。
丈夫还不知道怎么哄娘子高兴,官兵见没什么可疑的就放行了。
凌三在一片柔和的光芒中醒过来。
他睁开眼,脚下是开满了鲜花的山坡,山下是云海。
山风起,凌三惬意地张开了双手,感受到风从指尖拂过。
阳光,云海,山坡……
凌三想了想,自己好像从未到过这么个地方,怎么却如此亲切?
他朝身后抬起头,发现这山真大真高啊,山峰连着山峰,山顶高耸入云。
凌三又看了看山下的云海,说明自己此处的位置已经很高了。
凌三发现山坡上有个木屋,便拔腿朝木屋走去。

第187章 苏醒
凌三朝木屋走去,他觉得自身周围被一团看不见的气息包裹着,明明是上坡却比任何时候都轻盈。
那团气息听不见摸不着,凌三却莫名感知到了它的雀跃。
木屋实际比刚才看到的要大,窗前是一株奇怪的藤蔓,开满了紫色如风铃一般的花朵。
木屋前面是菜圃,长势喜人,所有菜叶看上去绿油油的,一点黄叶都没有。
凌三挑了挑眉,这家人可真会种菜。
“有人吗?”
凌三站在菜地外面喊,这家人连篱笆都没有围,他连院门都没看见,只能张嘴喊。
无人应答。
凌三摇了摇头,踩在了通往木屋的石板路上。
“阿鸢,你怎么又哭了?”
凌三貌似听到有人说话,便循声望去。
原来窗前的风铃花旁一直站着一个白衣美人,他刚才的角度没有看到。
美人眼角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但是仍然美得让人无法移目,只是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哭得非常伤心。
凌三怔怔地望着他,那双眼睛和爹爹那么像,只是眸色非常浅,像成色最好的琥珀,让人过目难忘。
那团气息开始躁动起来,凌三有些心悸。
“你好,请问这是哪里?”凌三开口。
那人没有理他,而是看向了身后的男子。“我没有。”
凌三听出来了,他说的是南蛮话。
美人身后的黑衣男人出现,包裹着自己的那团气息更加躁动了。
“劳驾,能告诉我这是哪里吗?”
“我相公还在等我,你们能告诉我怎么下山吗?”
“喂!你们听不到我说话吗?”
黑衣男人缓缓走到窗前,看了眼凌三。
那一刻,凌三感觉自己的灵魂受到了凝视。
黑衣男人深深地望着凌三,眼中充满怜爱与不舍。
他将哭泣的美人抱进自己怀里,柔声安抚。
凌三还在不懈地询问这是哪里,怎么回去……
然后,凌三看他抬起头,用口型对自己说了一句大燕话。
他说:“回去吧,孩子。你此刻不属于这里。”
凌三看懂的一瞬间,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妙姑娘,他为什么还不苏醒?”慕廿辞握着凌三的手,自从他昨日醒来后,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凌三的身边。
妙天音坐在榻上,翻看着林烨那儿搜刮来的画本,对慕廿辞安慰道:
“你放心啦,他真的没事,就是前两天抽了那么多血,再加上第二天剧烈运动导致的。不信你听他的心跳,沉稳有力。可能就是累恨了,睡得久一点。”
慕廿辞闻言,还是不放心,凌三从晕过去到现在已经整整两日了。
别看妙天音说得淡定,其实她前天被叫过来的时候,真的差点被凌三的脉象给吓死。
即使是她原来生活的世界,男子有孕也是极其困难的一件事,并且是人为将孕囊移植进男性肚子的。
但凌三是自然受孕,不仅有了,还有了第二个。这就能解释他们一家三口的奇怪之处了。
若不是强大的职业道德感束缚着她,她真的很想把凌三抓去做实验。当然,他知道自己是没那个机会的。
毕竟这个小哥哥可是目前她见过的武力值天花板。
但就算他武功再高,作为孕夫抽了那么多血,第二天还参与了那么激烈的打斗,居然一点事儿都没有。
妙天音也觉得很费解,这凌三到底是什么特殊体质,这么强悍。
慕廿辞也知道自己不管问多少遍,都是这个答案,但他就是不放心。
忽然,握着的手动了一下。
慕廿辞赶紧朝凌三望去。
果然,凌三的眼球在急速地转动。
“妙姑娘,你快来看看。凌三是不是要醒了?宝贝,别睡了,快醒醒。”
慕廿辞喊完妙天音,又将凌三的手指吻了吻,不停呼唤他的名字。
凌三睁开眼,入目的就是慕廿辞担心的脸和妙天音好奇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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