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爷靠玄学爆火人间—— by芝华玉树
  发于:2024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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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越明一愣,“现在?”他可还在上班啊。
“是啊,中午就吃了一碗凉面,这会儿饿了,趁着现在没人,咱们出去吃一顿。我请客!”
张越明一听,立刻笑呵呵地起身了,“老板你简直就是我的衣食父母!”两人插科打诨地互相调侃了一会儿,张越明就开始收拾东西,沈镜则回后院去找徐五爷,结果徐五爷却摆摆手,对于出去吃小龙虾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倒是胖胖和齐凌桥他们一听到要吃好吃的,纷纷从犄角旮旯里跑了出来,眼巴巴地瞅着他。虽然一句话没说,但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自打上回让他们吃了老母鸡炖菌子后,他们一个个仿佛饕鬄转世,成了十足十的吃货,不管沈镜吃啥,他们都要凑上来闻一闻尝一尝。
胖胖本来还想跟着一起去,还是沈镜说饭馆不让带猫,它去了还得隐身,吃起来不尽兴。还不如他打包回来让他们吃个够。胖胖这才不情不愿地趴回了树上。
沈镜松了一口气,真要带了胖胖,吃不尽兴的就是他了。没有“拖油瓶”,沈镜一身轻松地和张越明两人一起出去了。街头有一家专门做下龙虾生意的饭馆,每到吃小龙虾的季节,那店里都是生意爆火。沈镜之前路过见到,就一直想进去尝一尝。两人看了菜单,点了两斤干锅,一斤蒜香,又喊了两瓶啤酒,便戴上手套便开始大吃特吃起来。
等两人心满意足回到庙里时已经五点过了,张越明就直接骑着电瓶车下班回家了。
沈镜把打包回来的小龙虾留了一份给徐五爷,剩下的通通拿去给那群吃货了。齐凌桥他们还好,就是装好画个符纸就行了。但是胖胖要吃,他还得给它把壳剥好才行。
于是,作为铲屎官,沈镜认命地带上手套,一颗颗地把虾肉剥出来,看着大胖猫蹲在凳子上嗷呜嗷呜地吃得满嘴流油。幸好胖胖不是一般猫,不然他还真不敢给他吃味道这么重的食物。
等终于喂饱了小祖宗,他才伸着懒腰去洗漱了。
翌日一早,施工队的人便准时过来施工了。今天有人在描绘大殿里的彩绘,满院子都有一股浓浓的油彩味儿。因为没有香客,齐凌桥他们都在神像里修行。
沈镜出了院门,远远就看见张越明骑着他的小电瓶从巷子过来。他抬手朝他招了招,手机铃声却突地响了起来。
他忙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竟是潘卓打来的。他心下忽地便浮上一股不祥的预感,手指一划就接通了电话。
张越明慢腾腾地骑到了门口,刚把车停好就见沈镜脸色沉沉地挂了电话。
他眉毛一挑,“怎么了?”
沈镜抿着唇,啧了一声,有些无奈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出事了!”
“嗯?”张越明不明所以。
“昨天有群学生跑到凤凰山里去找凤凰,结果就出事了,有一个学生失踪了!”他咬着牙说。
张越明一听,也是一惊,“那怎么办?会不会牵连到咱们?”
也不怪张越明这样想,毕竟那些学生是因为找凤凰才会去凤凰山的,这完全是城隍庙之前搞的那出百鸟朝凤的锅。要是闹大了城隍庙铁定也要吃挂落,说不定就此关门也不一定。
沈镜自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皱着眉,“我现在要去一趟警局,你今天就自己在庙里吧 ,要是有什么事就找五叔。”
张越明点头,面上还有些担忧。
沈镜转身朝外面走去,心下却在想潘卓刚才电话里的话。被雾吞了?这是什么意思......
第62章
沈镜一到警局, 就见到了在门口等他的潘卓,他连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先跟我过来。”潘卓领着沈镜快速地到了一间空置的休息室里。两人一坐下,潘卓就跟沈镜详细说了事情的经过。当听到何圭慈如同中邪一般走进雾里, 最后又凭空消失之时,沈镜便皱起了眉头。
但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 “是不是那些学生的恶作剧?现场有没有干冰留下的痕迹?”
潘卓摇了摇头,脸色很是难看, “我们开始也以为是这样。你也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胆子大得很, 只有他们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出的事情。我们知道后第一时间就去了事发之地搜查, 那片林子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任何干冰留下的痕迹。而且根据事发地留下的足印痕迹, 他们的确曾试图阻止过何圭慈。并且,那几个学生非常恐惧!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 他们并非在说谎, 这件事只怕不简单。”
说完他看了沈镜一眼,说:“这件事情处处透着诡异, 现在搜救员们还在凤凰山里找何圭慈。但我想着, 或许这事儿可能跟红云村那件事儿有些类似,而你又有经验。万一我的猜测是真的, 有沈大师的帮忙,何圭慈被救的机会就更大一些,所以......”
沈镜当然明白潘卓的意思,不得不说, 他想得很周到。他抿着唇, 沉思了半晌,问:“那几个学生现在在警局吗?”
“在。”潘卓点头, “几个学生都受了惊吓,但他们都很配合,也是想尽快找回同伴吧。何圭慈的父母也在警局,你要见一见吗?”
沈镜想了想,“我想先见一见那几个回来的学生。”
潘卓点头,带沈镜去了隔壁的一间大休息室里,还没走进去,沈镜就已经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低低抽泣声。
潘卓推开门,一个少年率先就冲了上来,一双又红又肿的大眼睛巴巴地望着他,“潘警官,找到阿慈了吗?”
“冯同学,你先冷静一点儿,先坐下。”潘卓安抚地拍拍冯信的肩膀,带他走回了座位,旁边还坐着三个跟他年纪相当的少年,都是满面惊惶的模样,眼睛鼻头都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一场的。
其中一名少年从沈镜一进来就注意到了他,他眯着红彤彤的眼睛瞅着沈镜,忽地,像是认出了他似的,那疲倦迷蒙的眼神就变了,又惊又疑地看着他。
沈镜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注视,朝他笑了笑。
潘卓微微侧身,指着沈镜道:“先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城隍庙的沈镜沈大师,你们想必也听说过吧。”
潘卓话音一落,几名少年立刻瞪大了眼珠子。沈镜的名字他们何止是听说过,简直是熟得不能再熟。非要说的话,他们进凤凰山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沈镜。
几人惊诧过后,冯信又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把拉住沈镜,又哭又叫地。“沈大师,您是沈大师,网上说您很厉害。您救救阿慈吧,他一定是被妖怪抓走了。那些搜救员肯定找不到他的,只有您能救他了,求求您,您救救他啊......”
冯信开了头,其他几人也七嘴八舌地挤了上来,不停地求沈镜去救人。
沈镜只好先点头安抚住他们,等他们情绪平复了下来,才又问了那天的细节。几人一回忆,脸色又白了几分,但考虑到何圭慈的安全问题,他们还是又细细地说了一遍,大致跟潘卓说的差不多。
冯信脸色苍白,“阿慈平时根本么有那么大的力气,就跟中邪一样,我们都拉不住他。”
“就是,当时他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都不像个活人,看着渗人得很,吓得我手脚都是软的。”董汾也抚着胸口惊魂未定。
冯信一听 ,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松手,我们几个人本来可以拉住阿信的。”
董汾一听这话,顿时怒了,“冯信!我早就说过了,我摔了一跤,我根本不是故意的,你没完没了是吧!”
“好了,你们能不能别吵了。”贺秋拧着眉,不满地看着两人,这人正是刚才最先发现沈镜的少年。“都说了是意外,当时大家都很害怕,摔跤也正常。阿信,我知道你担心阿慈,我们同样都很担心他啊。”
丁法也做着和事老,小声劝说着。
冯信抿着唇没有说话。
董汾却冷笑一声,“说得你自己好像多厉害,最后还不是放手了!”
这话无疑是戳进了冯信的心窝子,他现在一闭眼就梦到何圭慈的脸,质问他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松开他的手。
他的脸色瞬间白得像纸一样,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他指着董汾半晌没说话,最后猛地起身,带得凳子在地上哐啷一声响,然后大步走出了休息室。
沈镜挑了挑眉,对这一幕倒不意外。年轻人嘛,一旦出了问题就容易吵架。
余下几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贺秋不好意地对沈镜笑了笑,低声说:
“抱歉沈大师潘警官,最开始是阿汾提议去凤凰山的,又是他最先放手,阿信和阿慈感情最好,所以这件事发生后阿信......”
董汾脸色很难看,显然心情非常恶劣,“是我提议的又怎么样,你们大家都同意了啊。现在出事了就怪到我头上。何圭慈失踪了我也难受啊,我也不是故意松手的......”说着,他的语气里便带了几分哭腔,眼眶也红了。
丁法垂着头没说话,时不时抽抽鼻子。
潘卓拍拍他们的肩膀,又安慰了一下,就和沈镜一起出去了。临走时,贺秋又喊住了沈镜,他眉头轻轻蹙着,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在沈镜的目光下问道:“沈大师,您能找到阿慈回来吗?”
他的眼神有紧张,有担忧,还有一分沈镜看不清的情绪。
董汾和丁法也抬头紧紧盯着他,神情紧张。
沈镜看了他们一眼,微微一笑,“我会尽力而为的。”
出了休息室后,沈镜去了趟洗手间。最里面的隔间关着,里面传出一阵压抑的抽泣声,沈镜听出了声音是冯信的。看来贺秋说的没错,冯信的确和何圭慈关系最好。何圭慈的失踪对他的打击最大。
他对董汾的责怪何尝不是对自己的责怪呢。或者说是董汾是他下意识的找的一个情绪发泄者。只有这样,他才能好受一点儿。否则,强烈的愧疚担忧会压垮他的精神。
沈镜没有进去安慰他,他洗了手就出去了。走到走廊时,正好看见一对夫妻相互搀扶着坐在椅子上。两人都很憔悴,尤其是女方,头发散乱,整张脸都有些浮肿,眼睛也是布满了血丝。眼泪不停地从眼眶里淌出来。一旁正有个女警在温柔小声地跟她说话,时儿给她递一张纸,或者去倒杯水。
从他们的交谈来看,这对夫妻应该就是何圭慈的父母。沈镜找潘卓要了一张何圭慈的正面照片,又拿了他的生辰八字,便离开了。
他从警局出来没多久就接到了谭红林打来的电话,电话一接通,谭红林略带担忧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沈老弟,你看到网上的消息了吗?”
沈镜眉峰一蹙,“什么?”
“哎呀,还不是凤凰山那学生失踪的事情。”谭红林叹了一声,“这事儿不知怎么被曝光到网上去了,现在舆论对城隍庙有些不利啊。你赶紧上去看看......”
沈镜一惊,这才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打开了微博。这一看,心里也沉了沉。
不过一夜的时间,这件事情在网上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起先是知名大v发文描述了一番凤凰山高中生失踪一案,附带了几张图片。随后又就最近多起年轻人深入凤凰山探寻凤凰之事发表了看法,最后又发起了投票,关于少年失踪案新安市城隍庙是否需要负责?
因为之前沈镜算命一事再加上最近火爆异常的“百鸟朝凤”,新安城隍庙和凤凰山在网上就如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巨大热议。这投票一经发布,投票人数顿时激增,更有许多大v博主转发发表意见,这一下,热度直接就爆了,事件话题迅速飙升到热搜第一。
众多网友参与进来激烈争执讨论,许多人说都是那些年轻人闲得慌,非要往危险的地方蹿,害人害己。也有许多人说若非之前城隍庙搞出来的“白鸟朝凤”,也不会有人被引诱去凤凰山。年轻人胆子大好奇心强都是正常的。双方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有怒斥城隍庙的,也有为城隍庙喊冤的,总之吵得不可开交。
到后来,战场便扩大了。甚至有许多人开始了造谣,有说少年早已经没命了,还有说其实这不是第一起了,之前进入凤凰山的人也失踪了或者死了......甚至说这是城隍庙的一场阴谋,什么邪术,献祭,等等等.......
这些一看就是非常离谱的谣言却被大肆传播,许多不明真相的被牵着情绪走,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也开始跟着起哄转发。他们如蝗虫过境一般扫过各大网站,各个大流量视频博文下留下热评。一时之间,城隍庙几乎被架在了十字架上被审判,就连新安市各大官方,警局,消防,旅游局都被艾特出来要求给个说法。
几个官方不堪其扰,不得不联合发表了声明,表示失踪少年还在积极搜寻中,希望广大群众勿要听信谣言,一切等官方通知。
网友们当然不会领情,官网很快沦陷。
沈镜看了一会儿,他的新安城隍庙官博是重灾区,之前唯一的一条博文已经沦陷,评论转发全是要他给个说法,或者就是大骂他的......
沈镜扫了一眼,就收起了手机。他心情略有些复杂,怎么说呢,他还是第一次经历网曝呢。不得不说,那些当红的流量明星心理素质是真的很强大了。
网友们的喜好还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啊。他们可以把你捧在手心,也可以瞬间把你打入地狱。
他把手机揣回兜里,面无表情地拦了辆出租车。老实说,网上那些对他的讨伐他并不怎么关心。只是有些担心再这样下去对城隍庙会不利。他可不想关门倒闭。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回何圭慈。
第63章
“滴答......滴答......”
何圭慈从黑暗中醒来时只觉浑身乏力, 目眩神晕。他拍了拍头,睁开酸涩的眼睛,入目便是脱皮发黑的水泥墙壁。四周光线昏暗, 凉气贴着背部皮肤,连带着身体也觉得阵阵发寒。
他眨了眨眼, 猛地翻身坐起,身下光秃秃的铁架床顿时不堪重负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在安静的四方水泥房里显得格外醒目。他惊愕又恐惧地打量着周围,他这是在哪里?他不是正在凤凰山里吗?
“阿信你在哪里?”
董汾呢?贺秋呢?丁法呢?
你们在哪里?别玩了, 我害怕, 你们快出来啊!
何圭慈跳下铁架床,几步扑到了被锁起的铁门前用力摇晃, 锁头铁链撞在铁门上发出哐啷哐啷刺耳的声音。
“开门啦,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他大声哭喊着, 但或许是因为昏睡太久,也或许是因为太害怕, 他的声音又小又嘶哑。甚至不及铁门发出的哐啷声。、
“别喊了, 再喊也没人理你,不如省着点儿力气吧。”一道黯哑粗粝是嗓音自昏暗的空间里响起。
何圭慈一顿, 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走廊对面,是一间相似的四方水泥房,同样用铁门锁着。他眯着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看到了那水泥房中间的铁架床上靠坐着一个男人。男人看不出年纪, 穿着一件白T恤, 下颌胡须乱糟糟的。
他又惊又骇,探着头往外看去, 这才发现,这里相同的水泥房有许多,成対排被铁门锁着,里面或坐或卧地躺着人,有男有女。
“现在哭那么厉害,等你想哭的时候只怕就哭不出来了......”对面的男人动了动身体,换了个稍微舒服的姿势低声说。
何圭慈身体不住颤抖,他咽了口唾沫,小声地问:“你是谁?这里是哪儿?”
“问得好,我也想知道这里是哪儿!”男人忽地咳嗽了起来,带得身下的铁架床嘎吱嘎吱地响。他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手紧紧捂住了腹部的位置,牙关咬得紧紧的,终于是把那阵咳嗽抑制了下去,面色才算缓了缓。
何圭慈瞅了眼他床头上挂着的输液袋,问:“你是生病了吗?他们还给你看医生啊......”他眼睛微微一亮,想着既然抓他们的人愿意给他们看医生,是不是就说明他们暂时不会有事?
男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不禁嗤笑了一声,“是啊,他们才割了我一个肾而已,我要是死了,那我的心肝脾肺岂不是浪费了?”
何圭慈眼睛倏地睁大,当即愣在了原地。他呆呆地张嘴,“什么?”
男人冷漠地看他一眼,“物尽其用,没掏空你之前他们当然不愿意你就这么死了!”
何圭慈猛地一抖,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上天灵盖,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沈镜离开警局之后第一时间就去了一趟凤凰山,找到了事发地。潘卓说得没错,此处除了一些挣扎的痕迹和脚印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忽地走向了其中一棵大树旁。他蹲下身体,只见那树根之下,微微混杂着一层黑灰色的粉末。他用手指沾了一点儿,拿到鼻子前闻了闻,是非常典型的符纸燃烧过的味道。
符纸虽然已经燃尽,但这些剩下的符灰仍然残留了几分灵力,沈镜只微微感知了一番,便已经知道了这符纸的作用。是摄魂符。
难怪,根据冯信他们所说,何圭慈当时的状态可不就是被摄魂符控制的模样吗?只是,当时在场的人有五个,为何单单只有何圭慈中招了?
这是意外?还是本就是冲着他来的?
沈镜眯了眯眼,起身离开了凤凰山。
他一回到城隍庙,张越明就大惊失色地举着手机凑到他面前,“老二你快看网上,咱们城隍庙好像被黑了!咱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我已经知道了,网上的东西先不用管,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边说边往后院走去。
张越明还不肯放弃地在后面喊:“要不要出个声明解释一下,或者买个营销控制一下啊?”
然而沈镜就仿佛没听到一般,已经消失在了门洞之后。
“就真不管了?万一被整改关门了咋办?”张越明叹了口气,拧着眉又坐了回去,手里还拿着手机刷个不停,时不时咬牙切齿,面露愤怒。
沈镜大步回了房间,嘭一下就将门关上了。睡在树上的胖胖一个激灵抬起了头,圆溜溜的大眼睛疑惑地盯着沈镜的房间。下一刻,就见沈镜走到窗前,啪一下又把窗户关上了。
这下胖胖再也坐不住了,它敏捷地跳下了树,爪子一踩就跳上了窗台。它先是梗着脖子用头拱了拱窗户,见推不开,这下它心下更加疑惑了。
它忙举起爪子啪啪地拍了拍门,喵喵叫着,“镜镜你在干什么?快让我进去。”
房间里传来了哧哧的声响,不一会儿,就安静了下来。随后,窗户嘎吱一声被打开,胖胖一个箭步钻了进去。
进去以后,它才发现,房间中间的空地上正放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名穿着校服的男生,长得很清秀。旁边用红色的朱砂笔写上了生辰八字。照片周围画了一圈符咒,此刻正闪烁着莹莹光辉。
胖胖盯着看了一会儿,“是牵魂大法!你要找照片上这个人?”
沈镜把窗户关好,“是啊。这个人在凤凰山失踪了,现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再不找到他,咱们城隍庙说不定都要关门了。”
“什么?”胖胖一惊,立刻开始跳脚,“关门?为什么要关门啊?他失踪关我们什么事啊?”
沈镜无奈地瞥他一眼,“还不是你搞出来的“百鸟朝凤”。他们跑进凤凰山找白凤凰。这下失踪了咱们可不得负责嘛。”
胖胖顿时僵在了原地,他眨眨眼,随后不可置信地叫道:“找白凤凰?就他们还想找到白白,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沈镜:......不是,你关注的重点是不是搞错了?
胖胖顿了顿,尾巴绕到前面,爪子乖巧地踩在了毛茸茸的尾巴上,“那你找到了吗?”
沈镜眯着眼又看了一下漂浮的符咒,哼笑一声。“自然。虽然对方布下了隐匿符咒让我稍微费了点儿功夫。但想要找到正确的地方,不过也是轻而易举。”
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竟然就已经出了新安市。他根据何圭慈的生成八字测算了一下他的命途,但诡异的是,他的命运线好像被什么东西遮住了,连带着和他相关的因果线竟然也变得模糊不清。
从开始的摄魂符,到后来的隐匿符阵,再到现在的遮蔽天机的法能,无一不说明了对方的高明。若非沈镜也非一般人,只怕是连何圭慈目前的所在地也找不到。
沈镜打算亲自过去找何圭慈,不过在此之前他先将四凶神招了过来。吩咐他们先行去往何圭慈所在地守着,不要轻举妄动,只是守住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以免有漏网之鱼逃脱。青金青蓝褐四鬼难得收到任务,都十分高兴。也不耽搁,立刻飞出了城隍庙。
至于胖胖,他让它在城隍庙里守着,以免有不怀好意之辈趁机进来作乱。胖胖或许是因为沈镜之前说的话心里有些迁就,难得非常老实地点头答应了。它拍着爪子保证一定会守住城隍庙。
其实沈镜倒不觉得会有什么人来城隍庙捣乱,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不过看到胖胖这么斩钉截铁又一本正经的模样,还是有些想笑。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潘卓的电话。
潘卓接到沈镜电话的时候正在凤凰山下跟何圭慈的父母说话,现在不过才是何圭慈失踪的第二天,还处在黄金搜救时间内,搜救员们都在山里积极搜救中。若不是警察拦着,这对夫妻只怕早已经冲进山里亲自去找儿子了。
潘卓一看到沈镜的名字,心便跳了跳,他侧过身子快速接通了电话,“沈大师?”
电话里,沈镜的声音清晰地传进耳朵里,无形中带着一股坚定的力量。
潘卓蓦地瞪大眼睛,脱口道:“你说什么?”
何父何母下意识抬起了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潘卓定了定神,小声地问:“您确定吗?可是他是昨天才失踪的,怎么可能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这句话实在是非常有指向性,何父何母瞬间瞪大眼睛,一错也不错地盯着潘卓,一颗心绷得紧紧的。
“潘队长,这件事本身就不正常,要不然您也不会找到我吧。我非常确定何圭慈现在在胶州灌溪县。你们最好尽快派人去灌溪县救人,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收获。”
潘卓抿着唇沉默了一瞬,如果沈镜说得是真的,能这么迅速且隐秘地将人转移到胶州,非一二般人能够做到的。除非这背后有一个庞大的组织。而若是如此,那么受害人就不会只有何圭慈一个人。
潘卓立刻就联想到了许多,这将不是一件简单的失踪案,而是一起跨市的多起人口失踪重大案件。
第64章
“何圭慈?出来!”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喊声把缩在角落里的何圭慈吓得浑身一抖, 他微微抬头,就见不知什么时候,有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已经走到了被锁好的铁门前。其中一人拎着一串钥匙正在打开锁头。
何圭慈顿时惊惧交加, 惶恐地将自己使劲儿缩进角落里。
“别......别过来,别过来!”
然而无论他多么恐惧害怕, 锁头还是被打开了,嘎吱一声, 铁门被推开,两个男人大跨步走了进来, 直奔他的所在。
两个男人面无表情, 仿佛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鬼,要将可怕的灾难降临到他的身上。
何圭慈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尖利的叫声从喉咙口里喷薄而出。然而即使他再如何惶恐挣扎,依然被拖着两条手臂拉出了那狭窄昏暗却又是此刻他心内唯一的“安全屋”的壁角。
“放开我, 你们想干什么, 别杀我......别杀我......”
何圭慈涕泗横流,到底只是个学生而已, 之前对面那男人的话早已经在他心里埋下了一个引火线。如今乍然点燃, 便一发不可收拾。
“妈的,老六抓紧他!”塌鼻男人凶狠地龇牙吼道。
“看不出来, 这小子还有点儿力气。”被称为老六的男人二话不说猛地用劲儿,手上肌肉顿时爆出。两人仿佛抓小鸡一般将何圭慈提出了房间。
他惊恐的挣扎吼叫在昏暗安静的走廊显得如此惊天动地,然而其他四方水泥房里关着的人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毫无动静。有人睁着无神的眼睛一动不动,有人害怕地捂住耳朵将自己蜷缩得更紧, 有人泪流满面, 好似看到了自己的命运......
“救我,刘叔救我, 救我啊......”何圭慈看见了坐在铁架床上黑沉着脸紧紧盯着他的刘安泰,病急乱投医一般的尖声呼喊着。
"鬼叫什么,你找他求救不如求求老天爷。"两个男人终于不耐烦了,他们在这里“工作”了那么久,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再怎么哭天抢地,送到手术台上还不就老实了。
然而他们又怎么会知道,何圭慈想要求救的人也许并不是刘安泰这个人,而是他的求生希望在迫使他向任何一个人呼救。
早已经遭过一番罪的刘安泰只是抿着唇,脸色黑沉得吓人。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微微动了动手臂,似有所感一般捂住了腹部的伤口。从皮肉里传来的疼痛提醒着他这残酷又可怕的事实。
没有人能救他们,谁也救不了他们,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而已。
“哭那么凶做什么,等会儿打了麻药睡一觉就过去了,没那么吓人......”可惜男人这轻描淡写的一句“安抚”并不会让何圭慈的恐惧减轻分豪。
很快,何圭慈就被他们钳制着拖出了走廊,外面顿时豁然开朗,强烈刺目的太阳光照射下来,在黑暗中待久了的何圭慈顿时闭上了眼睛。等他适应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睛时,他们已经穿过那不大不小的砂石坝子,进入了另一条走廊。走廊不长不短,顶上亮着几盏小小的昏黄的电灯泡。
拐过一个弯后,迎面便遇上两个男人抬着个担架走过来。担架上躺着一个人事不醒的男人。男人脸色灰白双目紧闭,仿佛已经死去多时,他胸口处盖着一条白布,白布上布满了猩红的血渍。
何圭慈晃眼瞅见了,脸色瞬间惨白一片,瞳孔瞪大几乎要撕裂开。拖着他的两个男人却是见怪不怪。只听得老六咂砸嘴,用着稀松平常的声音说:“又掏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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