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还没有与他告别......”沈逸颓然地放下握着手机的那只手,眼底难得露出茫然的神色。
姜阿姨的手机里,还保留着姜黎上飞机前的一则短信:姜睐我就带走了,沈逸那边由你稳住,我不希望有失控的局面发生。
她看着低着头的沈逸,这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啊,但有些话却不得不说。
“姐姐说,为了小睐的安全也为了你好,她会将小睐在这里所有的信息销毁,你们最好......也不要再联系。”
面前的人一动不动,只沉默着看着脚边的落叶,姜阿姨正犹豫着是否要再重复一遍时,就听见沈逸哑声道,“我知道了。”
飞机上,姜睐刚恢复意识,就发现自己被捆在椅子上,面前坐着一个身影,他瞪着正悠闲地摇着酒杯的姜黎,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嘴也被她堵住。
他冷笑一声,这就是他多年不见的好母亲。
姜黎见他醒来,偏头看着他,慢悠悠道,“别想着回去,你现在什么都没有,根本斗不过我,劝你别起那些蠢念头。”
她低头,红唇在杯口一抿,“你之前的经历我也都调查过,我总得要知道我的儿子不愿意跟我回家的理由是什么不是么?你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姜黎微卷的长发垂在肩上,她与姜睐有着相似的眉眼,但她更多了几分岁月沉淀下杀伐决断的厉气,她看着姜睐波澜不惊的眼,勾唇一笑。
“我发现呀,我的儿子,好像对他名义上的哥哥有着不一样的心思,妈妈猜的对吗?”
作者有话说:
妈妈不是坏蛋!
下章小睐就和哥哥见面!!
姜睐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一瞬,锐利的眼神看向她。
姜黎对着他眨了眨眼,“妈妈又没说什么,我可是很开明的。”
她拿出一纸合同,“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先别急着拒绝,据我所知,沈逸看起来好像只是单纯把你当作弟弟吧,你如果一直留在沈家,身份始终是个限制,难道你不想转变一下身份,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吗?”
“而且,我想你也知道,既然沈逸同意让我见你,那他是什么态度你应该很清楚了吧。”
姜睐垂下眼,这是哥哥第一次骗他,他当然知道哥哥的意思,哥哥抛下了他。
果然他的存在,让哥哥感觉到了困扰。
他原以为今天哥哥对他转变的态度,是愿意接受他了,原来只是为了哄骗他前,给他的一颗糖啊......
姜黎见姜睐冷静下来,她抬手,大发慈悲地拿走姜睐嘴里塞着的布团。
“妈妈需要你,我想,这是互利共赢的事情,先看看这份合同吧,看完再给我说你的决定,如果依旧坚持回去,马上我就能让飞机掉头。”
姜睐面色冷淡地接过合同,里面陈列的内容很详细,几乎涵盖了他想问的所有事,而这份合同的价值,也的确很诱人。
他看着末尾的一条,“约定时间内可获得一定范围的自由”,他抬眼看向姜黎,“这是什么意思?”
姜黎看了眼,“意思就是,你有做事的自由,但那个范围要经过我的同意。”
她想了想,举了个例子,“比如说,合同到期前,你想回国见沈逸不可以,但用其他方式看见他,可以。”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说的其他方式是什么吧?”
姜睐挑眉,将合同递过去,“我同意,但我也有个要求。”
“你说。”姜黎接过,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她还真不确定小睐会不会还是坚持要回去,毕竟多年不见,她还真的不了解她的儿子。
“如果我在更短的时间内达成合同上的要求,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更早的结束这份卖身契。”姜睐看着她。
姜黎点点头,随即没好气道,“什么叫卖身契,你将要继承的可是姜家的全部,别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如果姜家真的是那么好继承,你会回国来找到我吗?”
姜睐不为所动,他这母亲特意卡着他成年的时间突然出现,很难不怀疑是有其他的原因和目的。
姜黎被他噎住,懒得同他计较,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吧儿子,妈妈看好你。”
姜睐不可置否地签下合同。
几年而已,他等得起。
就算到时候哥哥的身边有了旁人,让那人消失不就好了,当然,他也绝不会允许这种事的发生。
更何况,他也确实需要一个新的身份,不再是沈逸弟弟的身份。
那时候,哥哥又能以什么理由拒绝他呢?
沈逸敏锐的发现,最近沈父呆在家里的时间更多了些,面上也时常带着轻松的笑意。
刚开始他没有留意,直到渐渐接触公司上的业务后,才发现最近多了很多来自海外的大单生意。
有次经过沈父的书房时,房门并未关上,沈逸听到了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谈话声,是沈父和姜阿姨的声音。
“最近家里的经济宽裕了不少,你前些日子不是看上了一件珠宝吗?明天我陪你去吧。”
“生意虽然比以往好做,但毕竟靠的也不是我们自身,当年与姜家做的交易,虽然他们也的确兑现了承诺。”她的声音一顿。
“说好了只要我们将小睐好好抚养长大,就答应会在生意上格外照顾,但毕竟不知道时限多久,还是不要随意挥霍的好。”
姜阿姨温婉的声音传来。
“你啊,总是这么懂事......”
沈逸听到小睐的名字,止住脚步,他抿唇,原来是这样,当年小睐来到这里,也是姜家与沈家的交易么?
原来他也在无形中,享受了这场交易。
那样的家庭,小睐呆在那里真的能过得好吗?沈逸握紧拳头,他后悔了,但他已经,找不到小睐了。
“沈先生,今天又这么晚才回来啊?”
沈逸看着为他打开小区大门的保安大叔,不好意思地微笑,“真是抱歉,打扰了你休息。”
“这是我的工作,都是我应该做的。”保安大叔乐呵呵地笑着拉开大门,让沈逸的汽车开进去。
将车在地下停车场停稳后,沈逸打来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十二点半,确实已经很晚了。
这段日子他总是加班到深夜,但没办法,公司才起步,他这个老板陪着员工们加班也是应该的。
自从和沈父大吵一架,脱离了沈家后,沈逸大学的时候就开始自立门户进行创业,员工也大都是大学时期志同道合的朋友。
至于他的病症,也逐渐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病发的感受不再那样明显,不过诱发的心瘾,始终没有找到。
一切似乎都在变化,而时间,也过了五年。
沈逸走近电梯,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果然最近熬夜太频繁,身体都有些透支,只是这么一会儿,他就已经困得不行了。
他打开玄门的门,将客厅的灯打开,换好拖鞋后走进厨房想要倒一杯水喝,半天都没找到常用的水杯。
沈逸走到客厅,看到那杯子正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他纳闷地嘀咕,“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喝完水后,沈逸将水杯放回厨房,洗漱完毕后就准备上床睡觉,明天虽然是周末,但是有几位大客户会在酒店举行一场假面舞会,沈逸的公司也收到了邀请函。
看着同事们兴致勃勃的样子,沈逸也觉得似乎是该让他们放松一下,就答应了让最活跃的几个人操办大家的换装礼服。
为了让他们别整蛊自己,沈逸特意强调了他只要西装样式的衣服。
强撑着打开手机定好闹钟后,沈逸眼睛一闭陷入了梦中。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沈逸梦到自己在林间被猛蛇缠绕,那力度越来越紧,似乎要将他拆骨入腹。
但每次他挣扎时,又会松开些给他喘息的时间,就像是在逗弄猎物一般。
沈逸就这么不算舒坦的睡了一觉,睡醒的时候他都还有些迷糊。
直到看到同事发的消息,才恍然惊觉怎么已经下午两点半了,他明明记得自己睡前定了闹钟,难道记错了?
阮姝的电话都打来了几个,沈逸不敢再耽搁,连忙换好衣服前往公司。
“沈总!你可算到了,我们还正讨论你要是睡过头去不了,我们能不能自己去呢!”
阮姝看到他来,赶紧招呼他坐过去,“沈总,让你今晚的女伴来给你化个妆吧,保准惊艳全场。”
沈逸眉头一蹙,看着桌上的那些瓶瓶罐罐,“我记得不是会戴面具吗,应该用不着化妆吧?”
“那真是太遗憾了,”阮姝叹了口气,她画了个小鹿妆,眉眼处亮晶晶的十分动人,“那就麻烦沈总换上我特意给你准备的衣服吧。”
沈逸拿起一旁的袋子走进衣帽间,他打开袋子,的确是黑色的西装,但将衣服展开后,沈逸露出不解的眼神。
这都是什么?为什么西装裤后面会有毛绒绒的兔子尾巴?这里面怎么还有个兔子发箍?
最后,沈逸看着袋子最底层的纯白蕾丝面具,额角青筋直跳,他忍无可忍地打开门,“阮姝,这就是你特意为我选的衣服?”
阮姝笑眯眯的,“怎么了老板,我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去准备的,有哪里不满意吗?”
沈逸无奈地看着她,算了,就算要重新换一套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好歹那套衣服抛开一些毛绒绒之外,还算是一套正经西装。
沈逸穿戴好后,拿着面具出来,他头上的兔耳有一只是中间折落,一半的兔子耳朵耷拉在他的耳边,他不自在地伸手拨弄了一下。
阮姝看到换好衣服,眼睛一亮,“我就说嘛,要相信我的眼光。”
“我能不戴这个吗?”沈逸看着手中的面具,总觉得这个像是某种情取物品。
阮姝严肃摇头,“当然不行啦,我们都会戴的。”
在她的强制要求下,沈逸被迫戴上这个其实什么都遮不住的面具。
在即将进入酒店时,阮姝拍了拍脑门,“对了,还有这个。”
阮姝递给一副黑丝绒手套示意沈逸戴上,在进舞会大厅之间,她挽着沈逸的胳膊,神采奕奕,“走吧,兔子绅士,看看今晚能迷倒多少人。”
见她这么高兴,沈逸已就没有扫兴的说他们不止是来玩,更是来结识人脉的。
沈逸侧头低声道,“你去找其他人吧,我这里不用女伴。”
阮姝知道他有要事商谈,轻轻点头后就离开了他的身边。
面具实在太阻碍视线,也让沈逸不确定谁是谁,有些令人不适的视线黏在他的身上,沈逸眉头轻蹙,在避让时,他突然感觉有人推了自己一把。
不设防的沈逸脚步不稳,失重的感觉传来,他在心里苦笑,这下看来是要出丑了,还好戴着面具。
脑子里闪过错综复杂的思绪后,一只手揽住了沈逸的腰身,他跌入了一个人的怀抱,长长的兔子耳朵擦过那人的脸颊。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这位先生,你还好吗?”
作者有话说:
小睐早就悄悄回国啦!现在装起来了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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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沈先生,我送你”
沈逸纤细的腰身被对方的大手搂住,他向后跌去,仰头只能瞧见那人流畅的下颚线条,看不清面容,对方也戴了面具。
但能感觉到男人有力的胳膊,也许是怕他跌倒,正牢牢地紧扣在他的腰间,刚好卡在西装收紧的腰线上。
“多谢。”沈逸感觉到后面的兔子的尾巴似乎挤进了男人的腿间,头上的兔耳也碰到后连忙站稳起身,“啊,抱歉。”
在他站稳后,男人就将手绅士的撤走,那人带着遮住大半张脸的奇怪面具,沈逸只能看到他的一点下巴和薄唇。
“不用谢,举手之劳。”男人突然伸手,沈逸下意识后退一步。
那人停在半空的手一顿,“你的面具似乎快要掉下来了。”
沈逸一愣,抬手摸过后脑勺,果然面具后面系着的丝带有些松散,被这么一碰,要掉不掉地悬在眼前。
沈逸本想将面具取下来再重新戴好,谁料因为看不到,后面的丝带越拉越紧。
面前的男人始终耐心地站在他的面前,似乎笃定他会需要帮助。
终于,在看到沈逸笨拙的动作后,那人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低声道,“如果先生不介意,让我试试吧。”
沈逸窘迫地站在原地,点了点头,他看到男人左手中指上戴着一枚戒指,在灯光下折射出并不刺目的光芒。
那人走近了几步,他再次伸出手,手指穿插在沈逸的发间,带着些微的痒意,沈逸以为他是帮自己解开,正准备拿下面具,谁知又被对方重新系好。
沈逸突然察觉到头上的兔子耳朵突然被捏了捏,随即带着隐约笑意的嗓音响起,“抱歉,它一直蹭到我的脸颊。”
沈逸大窘,“实在不好意思。”
在面具被系好后他连忙上前一步,与男人拉开距离。
两人相对沉默的站着,沈逸思衬,对方才帮了他,就这么转身离开并不礼貌,便客套地问道,“您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是没有看到朋友吗?”
对方看起来与这场舞会格格不入,身上甚至穿着休闲的黑色大衣,如果不是脸上戴着面具,沈逸都会以为他只是误入这里的人。
“我是一个人来的,因为不会跳舞,就只能在旁边的角落呆着。”男人耸耸肩,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
沈逸略微一想就明白过来,男人外形条件优越,虽看不清面容,但光是站在那里,就足够引起人的注意。
想必前来邀请男人跳舞的人也不会少,但对方并不会跳舞,就只能委屈地缩在角落。
这么看来,还怪可怜的。
沈逸看着男人的身影,索性他现在找不到人,不如教教这人基础的舞步,就当作还了他方才帮了自己的人情。
“那您想学一些舞步吗?我想我可以为您演示。”
沈逸能感觉到对方面具后的那双眼睛正在看着他,对方并未开口,难道是觉得他冒犯了吗?
他正想解释自己并无恶意,就见男人轻笑点头,“那就多谢先生了,不过我有些笨,可能光是演示不行,您介意亲自教教我吗?”
他略微弯腰,向沈逸伸手,做出了邀请的动作。
沈逸犹豫一瞬,将戴着手套的手放进对方手里,“当然,我的荣幸。”
二人身影交叠,沈逸原本已经做好会被踩到脚的准备,谁知对方虽然没什么章法,但却能诡异的合拍,还算是个聪明的学生。
不过对方显然不熟练,他扶在沈逸腰上的手本该虚握,但因为不会跳舞,他的手紧贴着腰窝。
沈逸忍不住小声提醒,“先生,您扶在我腰上的手可以稍微松开些。”
“抱歉,是弄疼您了吗?”他歉意道,随即将手指虚虚拢住沈逸的腰身。
那倒也没有……就是觉得有些奇怪,沈逸看着两人的步伐,大约是自己走的女步的原因,不习惯吧。
不过,为什么他们越走,离舞池却越远了?
“那边的音乐声好像更大,不如我们……”沈逸话还没说完,就听面前的人小声用言语“哀求”。
“我实在不会跳舞,如果去舞池,可能会被人笑话。”
原来是这样,是他考虑不周了,沈逸连忙表示理解。
姜睐看着眼前面上覆着蕾丝面具的沈逸,洁白的蕾丝衬着红润的唇,头上长长的兔耳因为动作轻轻晃动,生动可爱。
纯洁与诱惑交织在他的身上,这样的哥哥,一点也不想让更多人看到。
姜睐唇角微勾,哥哥,好久不见。
哥哥果然还是这么善良,只要稍微示弱,哪怕他现在只是个陌生人,哥哥也愿意给予关注。
怎么办呢,哥哥这点真是让他,喜欢又讨厌啊。
只可惜哪怕他刻意放慢脚步,但如果就这么几步都学不会,印象分可能就会变差了,慢慢的,他跟上沈逸的脚步,两人完整的合舞了一曲。
他松开手,在沈逸面前站定,“我想我可能学会了,希望我这个愚笨的学生没有耽误老师您的时间。”
沈逸闻言,笑着摆手,“您客气了,不耽误,不过我待会儿的确有要事商谈,就先走一步了。”
姜睐自然是体贴地表示理解,与他道别。
看着沈逸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后,姜睐从经过的侍从手里拿了杯酒,抬步走去往二楼的楼梯口方向。
站在楼梯旁的保安伸手拦住,“先生,这里禁止外人入内,还请您回到大厅。”
姜睐瞥他一眼,抬手摘下面具,保安连忙道歉放行。
姜睐就这么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面具,慢悠悠地来到楼上,二楼有间书房,坐在书桌前的人正捧着手机打游戏。
见有人进来他抬头看了一眼,“稀客啊,姜总怎么来了,我记得我昨天邀请你的时候,你说不感兴趣来着,怎么?今天又突然来兴趣了?”
谢季青是姜睐的表弟,原本谢家的生意快倒闭了,没想到自从姜睐接手姜家后,竟然连带着他们家的生意也给盘活。
从此之后,谢季青就成了姜睐的左膀右臂,姜睐回国,他也跟着一起。
姜睐将手上的面具丢向他,精准地砸在了谢季青的脑门上,“哎哟!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就不敢骂你啊!”
“你作为主办方,不应该下去露个脸吗?”姜睐坐到沙发上。
“啊,我好像约了人谈生意,等等我看看助理发给我的日程。”谢季青一拍脑门,手忙脚乱地退出游戏,“找到了,好像是和姓沈的,叫沈什么来着……”
姜睐摇晃着酒杯的手一顿,眼睛一眯,“沈逸。”
“啊对,沈逸,你怎么知道?”谢季青惊讶的抬头看向他,“难道你会透视?”
姜睐额角青筋直跳,“既然别人约了你,你为什么还在上面坐着?”
谢季青这个二哈完全没听出姜睐话语里隐藏的不满,“这不是忘了吗,我这就打电话让他上来。”
姜睐无话可说,冲他招了招手。
谢季青莫名地看着他,“干嘛?”
“面具给我。”姜睐的声音已经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克制不住的怒火快要喷发。
“哦,”谢季青起身将面具递过来,他看着还坐在沙发上的姜睐,奇怪道,“你不走吗?”
姜睐戴上面具,“我坐在这里旁听不可以吗?”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他之前谈大生意的时候,姜睐都没说旁听,难道是想从小事上考察他的能力?
谢季青暗自握紧拳头,待会儿一定要好好表现,让姜睐满意。
沈逸在侍从的引导下来到二楼的办公室,他推开门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两个身影,其中一个背对着他,还有一个他认识,是这次约好会面的谢总。
“谢总。”沈逸颔首示意,走到沙发的另一边坐下,惊讶的发现那个进门时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就是刚刚与他跳舞的那位先生,“您好。”
谢季青看见沈逸与姜睐打招呼,忍不住问道,“你们认识?”
姜睐不说话,沈逸只得解释道,“不认识,只是刚才在大厅里见过。”
哦,认识才奇怪,谢季青摸摸鼻尖。
利润分成这种东西,你多我少,谢季青向来以公司利益为重,将价格连压两次。
沈逸自然也是寸步不让,虽然谢季青的确是他们公司的大客户,但他也要保证自己公司员工的利益。
你来我往间,谢季青正说得起劲,就听见说好旁听的某人突然咳嗽了一声。
他话语一顿,犹疑地看向姜睐,这是在暗示他什么吗?难道是觉得他争取的利益还不够多?
谢季青又感觉到自己的小腿被踢了一脚,沈逸看着面前突然顿住的谢季青,“谢总是哪里不舒服吗?”
谢季青暗地瞪了姜睐一眼,突然看见姜睐放在身侧的手突然比了个手势,“五”。
这是要让他与沈逸的小公司五五分成?开什么玩笑?
但对上姜睐的眼神,谢总认怂,“这样吧沈总,我的确喜欢你们公司对产品认真负责的态度,这也是咱们第一次合作,不如干脆卖个好,五五分吧。”
沈逸挑眉,不可置信这么一张大饼从天而降,直到签完合同,他才信了资本家突然的仁慈。
就在他起身道别时,一直没有说话的人突然开口看向他,“现在很晚了,沈先生,我送你。”
作者有话说:
很会装的小睐长大后更会装了!
哥哥:总感觉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姜睐用陈述的口吻说出这话,没有征求沈逸意见的意思。
谢季青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姜睐刚才说什么,送沈逸回去?不是说不认识吗?
就在他眼神狐疑地看向姜睐时,沈逸开口婉拒道,“多谢,不过就不劳烦您了,我待会儿打个车就好。”
被拒绝的姜睐站起身。
“这段路不好打车,正好谢总也要回去,不如顺道蹭一下他的顺风车。”姜睐说完,偏头看向谢季青。
谢季青哪敢说半个不字,连忙笑着开口,“是啊,现在很晚了,正好我的司机就在楼下,顺道送沈总一程也是应该的。”
既然合作方都开了口,沈逸自然没有再拒绝的道理,他离开酒店后坐上谢季青车的后座。
沈逸打开窗户,正看着窗外的夜色发愣,就听见另一侧的车门被拉开,他转头,看见熟悉的身影坐在他的身旁。
出了酒店,那人倒是没有继续戴着面具,但是脸上新戴着黑色口罩,玻璃窗户挡住路灯光线,眉眼刚好陷在一点幽暗中。
沈逸早就将兔耳朵和面具取下放进衣兜,他下意识将视线在男人看不清面容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不知为何,虽并不相识,但总觉得有种奇妙的熟悉之感。
更确切来说,这个男人,让他感到熟悉又陌生。
似乎是沈逸的眼神停留时间太长,那人偏头看过来,沈逸总觉得对方似乎对他笑了笑,“是在奇怪我为什么戴着口罩吗?”
“没有……”沈逸暗自懊恼失态,怎么能一直看着别人的脸,实在不礼貌。
男人笑了一声,“没关系,只是我前些日子海鲜过敏,现在还不太能见人,并不是故作神秘。”
沈逸尴尬摆手,“我并没有这样认为。”
坐在副驾驶的谢季青闻言,白眼都快翻上天,装什么海鲜过敏,分明就是故意的,刚才在书房姜睐戴着面具他就觉得奇怪,在车上他也不愿意将脸露出。
谢季青摩挲下巴,难道姜睐认识沈逸?可是对方之前不是说不认识……不对,姜睐刚才没有说话,都是沈逸说的。
谢季青坐在副驾驶上,一边脑补一边听着他们客气的言谈。
“开个玩笑。”姜睐余光看向沈逸衣兜里露出的一角毛绒兔耳,眼神幽深,“沈先生真是有童趣,看着这兔耳,倒让我想起年少时曾养过的一只兔子。”
“你还养过兔子?”谢季青不可置信地惊呼,天哪,他完全想不到姜睐这种冷血的家伙居然还养过兔子这么可爱的宠物。
姜睐顺着他的话继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逸衣兜里的兔耳,“后来那只兔子跑丢了,今天看到沈先生的装扮,难免心生怀念。”
姜睐?怀念一只跑丢的兔子?这个搭配怎么看怎么奇怪,这听着谁会信啊……谢季青撇嘴。
“没想到先生这么念旧。”沈逸想到自从分别后再也没有见过的弟弟,一时忍不住共情。
沈逸将衣兜里的兔子耳朵拿出,难怪他今晚多次看向自己的兔耳,原来是想到了往事,沈逸将兔耳递出。
“这个今晚之后对我来说就没有用处了,我见您好像对这对兔耳十分喜爱,不如送给您。”
姜睐闻言伸手接过,“谢谢,我很喜欢。”
沈逸没想太多,也并不觉得将戴过的兔耳送给对方奇怪,他只是觉得这只是个小玩意儿,送给别人也没什么。
更何况,沈逸虽然对人总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但不知为何,这人站在面前,他好像就无法拒绝。
这种感觉,就像是……小睐回到了他的身边。
不过沈逸清楚的知道,只是错觉罢了。
“沈总,您住的公寓到了。”司机在大门将车停下。
沈逸这才从沉浸的神思中抽离出来,他与车内的几位告别后下车,在夜色里走进大门。
姜睐看着沈逸远去的背影,没有错过方才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他捏着手里触感柔软的兔耳,哥哥是想到了谁才露出那样的表情?
沈逸一走,谢季青憋了一路的话总算能开口,“欸,你是不是认识沈逸,我说你怎么今天怪怪。”
“哪里怪?”姜睐反问道,没有否认前一句。
谢季青坐起身,转身趴在椅背上看向他,“哪里都怪好吧,首先是你说话的那腔调,听得我直犯鸡皮疙瘩,还有你那见不得人的脸,而且你居然还拿走了别人的兔子耳朵!”
细数下来,谢季青毛骨悚然地想,姜睐该不会是被夺舍了吧?
姜睐充耳不闻,突然敲了敲车窗,“麻烦就在这里停下。”
司机将车停靠在路边,姜睐打开车门下车,“喂!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啊?”谢季青打开窗户,不明白姜睐大晚上的在发什么疯。
“去抓兔子。”姜睐将兔耳揣进衣兜,算算时间,哥哥已经入睡了。
这处公寓的安保工作算不上好,所以姜睐在哥哥住进来的时候,便将保安都换成了他的人,只有这样,他才能勉强放心哥哥住在这种地方。
姜睐轻车熟路地沿着小路来到哥哥所住公寓的楼下,原本幽暗的楼道随着脚步声一盏一盏地亮起。
“叮—!”电梯门开了,姜睐抬步走进,按下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