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桥段—— by边棠
边棠  发于:2024年0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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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棠励志成为伏笔战士!话说我埋了好多伏笔,有没有人看出来TAT

话筒里传来规律的脚步声,应该是陈穆拿着江鹏的手机避去了别处。
陈穆以为林殊止至少会好奇一下,会问一句“什么热搜”,结果竟然一句话给他堵得差点哑口无言。
他继续:“那对戒指,我的那枚找到了。”
林殊止:“我的那枚在二楼客卧的床头柜里,你去找找,可能还能废物利用一下。不过你不缺钱,应该会给下一任伴侣买新的,那就收回去自己处理吧。”
陈穆一听眉头都皱成川字:“你听不懂我的意思吗?”
林殊止:“不懂。”
“我让你回来。”
“你也听不懂我的话。”林殊止不愿意和他说话,干脆地就把电话挂了。
他不知道陈穆是如何找到江鹏的,也不知道陈穆是怎么向江鹏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毕竟江鹏可什么都不知道。
陈穆回到公寓时心情十分糟糕,公寓里乌黑一片,他脚下不稳,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到,脚底一滑撞到了藏品柜的玻璃窗。力气很大,那些被他收集了很多年的宝石哗啦啦都倒了下来。
他顺着藏品柜滑到地上,有些头晕目眩。
林殊止今天还是不答应他一同参加品牌商的活动,并且又挂了他电话。
搬家时他找到了藏在书房里的婚戒,说不上来什么原因,今天那活动他就执意戴了戒指出席。
其实那热搜于他而言没有什么用,他只想让林殊止看见。
可是看见了有什么用呢?林殊止只会让他把婚戒变卖掉或者留给下一任。
藏品柜里的宝石在细微的光线下焕发着夺目的光彩,那是陈穆这么多年为数不多表露情感的方式。
陈穆想得出神,黑暗里有人拉了他一把。
他抬起头看,原来是张姨。
心里燃起的一点火苗又暗下去。
张姨体格比他小了不是一点,根本没办法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陈穆没有醉得不省人事,索性自己站了起来。
当初把林殊止的东西从别墅搬到公寓时,张姨也被他一并调了过来,他知道林殊止不愿意和陌生人相处,于是只留下了张姨一个。
张姨是为数不多知道实情的人。
张姨让他在沙发上等着,不多时端了醒酒汤过来。
那醒酒汤像是什么独特配方制作,难喝得要命,陈穆记得林殊止也不爱喝。
陈穆自己其实也不爱喝,但有次为了在林殊止面前保持形象,他面不改色地就喝完了。
林殊止倒是表现得十分抗拒。
陈穆想起林殊止皱眉捏着鼻子灌醒酒汤的模样不自觉轻笑出声。
笑到一半突然回神,因为张姨催促他把那碗醒酒汤喝掉。
想象被打断得不是时候,陈穆差点要向张姨发火。
但是却没有,他只沉默着接过那碗颜色浑浊的东西灌下去,难以描述的味道一直留存在唇齿间无法散去。
带着那股难以言喻的味道,陈穆回了主卧。
市中心哪怕到了近凌晨霓虹灯还亮着大半,高楼四起,电子大屏字幕轮换滚动,哪怕拉起厚重的遮光帘也根本睡不着。
这大半年陈穆都经常如此,白天尚且看不出什么异样,可夜晚闭上了眼便心跳加速。
安眠药并没什么用,心理疏导更是打不破他的防线,因为他根本不愿意对着只是医患关系的心理医生敞开心扉。
他经常会去回顾林殊止那本日记,每次回顾都能想起一些很细枝末节的事。
不能算作完全想起,只是有一点他的确做过某件事的模糊印象。
就比如林殊止日记里写到的瑞大校运会,他就是作为学生会主席在前面领队扛旗的那个。
又比如林殊止记下的那首叫《葡萄成熟时》的粤语歌,那是他凑人头被逼参赛的演唱曲目。
这是很难言明的感觉,就像一切一切都与他有关,但却已经隔世了。
从瑞大毕业后陈穆就接管了家族产业,更多时候他都在商场上周旋徘徊,他见惯了想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的人,那些人或许想要钱财,想要身份亦或是地位,想要一切他给得起给不起,想给或不想给的东西。
他曾认为林殊止也是那其中的一员。
与林殊止合作后不久他就更有所怀疑,怎么会有人什么都不想要呢?
他想利用权利上的便利替林殊止筛选一些好剧本,林殊止不要。
他想给林殊止哪怕离了婚也能衣食无忧的财富,林殊止还是不要。
那林殊止要什么呢?
后来初次看见这本日记,他才下了定论。
林殊止也有想要的东西的,林殊止想要爱。
可是爱情不是生命的全部,他生命的大部分注定是要被其他东西占据的。
他只能给一点点,极其少量,林殊止都感受不到的程度。
好像是不太够。
不过他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爱情从不在他考虑的范畴之内,一朝一夕间怎么可能改变呢?
他也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林殊止总要给他改变的时间。
那天从禹城回来后,那位与他吃饭的A级项目的女合作方看见他视线停驻在火锅店里时问过他一句话。
女合作方问他:“看见心上人了?”
心上人?什么心上人?
女合作方不知道他在看店里的哪个人,也与林殊止不熟悉,他们与火锅店隔着一条大马路,看不清楚很正常。
陈穆当时给出的回答是“联姻对象”。
女合作方随即捂嘴笑道:“你是为数不多对合作对象有感情的。”
为什么一眼就觉得他有感情呢?
当时陈穆没有就着这个话题继续,但如今这句话却成了他唯一能抓住的缕清思绪的线。
他顺着那条线追溯过去。
或许是那从不在他考虑范围内的爱情改变不在朝夕,而是早就潜移默化扎根在他心里了。
也许一直以来都是自欺欺人吧,这根本不是什么联姻,他就是喜欢林殊止,不是什么狗屁好感,也不是什么狗屁的一点爱。
他需要靠一桩婚姻来稳定局面,但从前没有这桩婚姻的时候他不也这么过来了?
他一点都不介意林殊止将那份长达七年的感情瞒着他这么久,换做别人他一定不会忍受,只会更果断地结束合作。
他有那么多更合适的联姻对象都不选择,而是选择一个无法帮助他更多的林殊止,又到底为什么这么不愿意离婚,此刻好像都有了答案。
他哪里喜欢什么乖顺的林殊止,他就是喜欢林殊止。
不是好感,是喜欢,甚至更有可能的,那已经变成爱了。
他爱林殊止。
爱这个字于他而言还有点陌生,事实上在母亲离开后他就再也无法感受到爱。
母亲离开时连带着给他的爱也一并带走,陈振不会教给他这些,只教导他在商场上谋生的本领,以及如何作出决策,如何掌管一整个家族,如何稳定人心。
无法感受就无法学会,但现在他又能感受到了。
那就该学会。
走廊灯光通过门缝漏进来些许,床头好像有什么在反光。
是塑料质地的防尘袋。
是林殊止很爱护的那只粉兔子。
他不喜变动房间布置格局,那些杂物被他从别墅搬来时都一一放在与从前相似的地方。
即便不喜欢,被他误认成白月光所赠的兔子玩偶也被他摆到了床头。
他当时看到日记里的描述时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因为那些事都早已被他忘记。
直到他现在又看见实物。
那只粉兔子。
日记里的片段与此刻重合。
原来这就是那只兔子。
日子逐渐逼近《寻青》的杀青宴,在杀青宴到来前江鹏又找林殊止帮过一次忙,过后江鹏又请林殊止吃了顿饭。
两人因共同做代驾结识,聊天时的话题不免围绕着工作时遇到的八卦。江鹏很自然地将话题引到了陈穆身上。
江鹏一脸探究地看着林殊止:“你和那天那大老板关系不一般吧?”
“我还没有问你,”林殊止反问他,“你为什么要把手机借给他?”
江鹏支着脑袋:“嗐,那天他大半夜敲我们家门,杂七杂八说了一堆,大意就是对那天的驾车服务不满意,我这不是想着单子是你完成的嘛,就让他拿我手机给你打电话啦。”
“他那一看就是喝高了,我哪敢惹他你说对不对?不过大人物就是有手腕啊,轻而易举就查到我住哪了,惹不起,”江鹏喃喃道,“真的惹不起。”
“你——”林殊止想说江鹏轻而易举把手机交出去给他制造了不小的麻烦,却又觉得江鹏说得挺有道理。
江鹏:“这年头钱难赚屎难吃啊,这种人心思太难猜了,谁知道今天让他不舒服了明天会不会找辆车把我撞死再伪造成意外,哥这回算是看明白了,这种有钱人的单子还是少接为妙。”
林殊止真觉得江鹏的理论没有问题:“你说得对。”
“所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后来又想想,这也不像要找你麻烦的样子啊,”江鹏又问,“他好像就只是想给你打个电话?不过他对着我凶神恶煞的倒是把我唬住了。”
江鹏稍微多关注一些时事都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林殊止打算继续瞒下去:“没发生什么,老同学想叙叙旧。”
江鹏变得更加惊讶,用力锤了好几下林殊止的肩膀:“你还有这么大出息的老同学?怎么一开始不跟我说,这么大的大腿不得抱紧一点啊,我想想,要是我,我肯定让他给我安排进他的公司里上班,就干一个又清闲钱又多的职位,躺着钱就哗哗来的那种。”
林殊止扯着嘴角笑笑:“很久不联系了,早就陌生了。”
江鹏又对他输出了一堆鹏式理论,尤其对与陈穆变得疏远这一点表示极度的可惜,还声称要把林殊止脑子里进的水倒出来晒干看看是不是真霉坏了。
林殊止却觉得没什么好可惜的。他不喜欢追名逐利,不需要依附陈穆而活,现如今的工作能够将自己养活,这就已经很好。
至于一些其他的,他也懒得再去想了。

第78章 那你可真是个好人。
因着有了代表作的原因,这两年林殊止的演艺生涯有所起色,《寻青》拍完后不久林殊止又接到了一个剧组的邀约。
这次还是男二号。
林殊止不太在意咖位的问题,对他来说能够一直尝试不同的人生就很好,无论角色大小他都会全身心投入工作。
进组时间在三个月后,在此之前《寻青》的杀青宴会先排上日程。
即便是小角色,林殊止的演技还是在杀青宴上得到了剧组老师们的一众好评。
“当初那么艰苦的环境,只有你什么都没说,我现在终于敢说了,一个两个的全都对着我吐苦水,一个接一个地来,每天打开门都能看见人守在门口,吓得我都不敢出门了——”有位管理人员生活事务的工作人员语气夸张,手舞足蹈地形容道。
有人啧啧摇头:“那不是挺好,每天门庭若市。”
那工作人员拍案而起,却不是在生气,笑道:“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众人又嘻嘻哈哈地笑过去。
林殊止也被这样热闹的氛围带动,几个月以来死灰一般的心情有了点复燃的趋势。
林殊止这次不需要借酒浇愁,所以没有喝很多的酒,有人来劝酒也是推脱上次酒精过敏差点进了医院,这当然是借口,但有眼色的人都不会戳穿他。
到了快散场的时候他人还算清醒,今夜无雪,他站在露台处吹风,耳垂被微量的酒精染得发烫,被寒风一吹更有些刺激。
“殊止。”
身后有人叫他。
林殊止应声回头。
“好久不见。”
林殊止对面前的男人有点印象,这是当初拍戏时住在他隔壁房间的男演员伍河。
伍河是个奇怪的人,在剧组时就时常创造各种巧合与林殊止待在一起,这是很多次巧合后林殊止得出的结论。
比如明明当天没有伍河的戏份,伍河也要跟着他一起去拍摄现场,美其名曰以人为镜汲取大家的优点进行学习。
林殊止留了几分戒备,在两人之间只剩下不到半米的距离时坦荡荡地往旁边迈了一步错开身。
正常人都该看出来这是拒绝靠近的意思了,伍河还是继续走过来,直到依靠在林殊止身旁的栏杆。
伍河微笑着开口:“你不记得我了?”
林殊止:“记得。”
伍河:“那怎么离我这么远?”
林殊止后背生出一阵恶寒,他曾听人说伍河是个不正经的人,至于有多不正经由于口口相传,他也不敢全信。
林殊止想赶紧打发他离开。
伍河又看着远处自顾自地说:“今晚你好像没怎么喝酒。”
“我酒量不好,上次酒精过敏进了医院,不敢喝。”林殊止又搬出这套借口。
伍河突然转头盯着他看,把他盯得头皮有点发麻:“你是一个人回去吗?”
“不是,我有人接。”其实并没有。
伍河继续问:“谁啊?”
“这是我的隐私。”
伍河又露出一个很歉意的表情:“我不是故意打探你的隐私。”
“没事,”林殊止从栏杆上起身,向前走了几步,“时候不早,我先走了。”
“等等啊,”伍河又叫住他,“如果没有人送你回去的话,我可以代劳吗?”
林殊止转头要拒绝,刚张开嘴就毫无防备地吸入了一大堆红色的粉末!
“你……”那不知是什么药粉,短短的几秒内就能让人丧失反抗能力,林殊止吃力地扒着栏杆边缘,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眼皮重如千斤,最后完全脱力地倒下了。
昏迷前耳边只余伍河贱兮兮的嘻嘻笑声。
“你别装了,我什么都知道……”
林殊止醒来时睁眼还是一片昏暗,雪白的天花板被劣质的白炽灯变成暗色,他被蒙着眼,五花大绑地捆在床上。
无声的寂静更为可怕,林殊止知道明处有人,而他身在明处却似在暗处。
“你醒了?”身旁有人窸窸窣窣地摸过来,沿着床边一点点靠近。
林殊止能听到他的喘息。
“伍河。”林殊止声音超乎寻常的冷静。
“我在。”伍河一手搭上了林殊止的肩脸上是迷恋到病态的神情。
林殊止尽力躲避那只不安分的手:“你要干什么?”
“你很快就知道了。”
空气中静默几秒,突然传来拉链被拉开的声音,林殊止被激得抖了下,却不是他的裤链,而是伍河的。
房间里开了暖气,有微弱的气流自面前拂过,与之共同流淌的,还有一种正在从身体深处透出的隐秘的热。
林殊止知道那是助兴的药发挥效用了。
伍河附在他耳边说:“我第一眼看见你时就喜欢你了,你知不知道?”
林殊止双手双脚都被捆缚,无比嫌恶也只能极力偏头。
伍河:“你每次和我对剧本我都在想,怎么有人说话会这么可爱呢?我每次都想亲一亲你的……”
林殊止听得反胃。
“你洗澡的时候水声都会传到我这里,你不知道我多想要你,我只要一想到你……哈哈,我就忍不住……哈哈哈!”
“……”
“可是后来你竟然故意离我越来越远了!我好生气!你知不知道!”伍河突然大力卡住林殊止的下巴,语气却突然变得温柔,“你知不知道,嗯?”
那阵热度已经无法忽视,林殊止急促地喘咳几口,费力才从牙关挤出几个字:“你是不是有病……”
伍河被他激怒,一只空闲的手掐住林殊止的脖子:“都说我有病,其实是你们有病!”
“你好烫啊,看来时间差不多了,”伍河又摸上林殊止手腕,指尖摩挲着那扣住他的特制情.qu手铐,“其实我更喜欢在下,不如你配合一些,我把你解开?”
“……”
“哎呀,”伍河突然顿住,像在思考,“你和陈穆一起的时候,是谁在上呢?”
林殊止不可能回答他。
伍河又露骨地说:“他能满足你吗?”
“不过你们感情不好,怕是连目垂都没有目垂过吧?”
“他应该不爱你吧?”
“滚蛋啊——”林殊止浑身滚烫,意识逐渐要被其他东西侵占,仍然靠着最后一丝清明挣扎着,手上的锁扣却好像越挣越紧。
“知道为什么我还让你说话吗!”伍河又笑起来,“因为你待会儿的声音一定会很好听,嘻嘻。”
他像个精神分裂,前一秒暴走后一秒又变得平和。
伍河说着手就向下摸去。
与此同时门口传来一声巨响!
林殊止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脸侧扫过一阵疾风,刹那间伍河已经被撂倒在地!
伍河的闷亨声不绝于耳,与之相伴的是一种重物敲击皮肤肌肉的声音。
有人给林殊止解开了束缚,林殊止手脚发颤,浑身上下源源不断地冒出热汗,隐必的地方似乎也有高于人体体温的液体在慢慢酝酿,即将要冲破防线倾泻出来。
他下意识就把自己蜷缩起来,又四处摸索磨蹭着,可平坦的床面上什么也没有。
眼前一片晕眩,耳边似乎有很多人在讲话,林殊止想摘下眼罩看个清楚,手刚摸着边缘就已经没了力气。
突然有人把他腾空抱起!
他嗅到很熟悉的气味,奋力挣动了几下,却始终无法挣脱那巨大的桎梏。
那桎梏像怕他真的挣脱出去,如那锁扣一般越缚越紧,林殊止便再也支撑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林殊止一晚上都在清醒与昏睡之间度过,再次睁开眼时依旧是雪白的天花板,不过鼻间充斥着消毒水气味,他思维发散出去,联想到了这里是什么人体器官贩卖的地下机构。
他觉得自己可能要被嘎掉了。
林殊止感觉自己在使劲挣扎,身上却像压了千斤重。耳边又有人窃窃私语,说的什么他听不清,思维还处于混乱中,也不知道那种低语是什么时候停止的。
万籁俱寂,林殊止终于缓缓睁开眼,下一秒视线就落入了一双淡漠的眼中。
病床前摆着张椅子,陈穆端坐其上,双手呈交叉状松散地搭在腿上。
陈穆面无表情地与林殊止对视,直到林殊止受不了率先撤开视线。
林殊止不想问那些一眼就知道的答案,陈穆从张河手上救了他是肯定的,他是被下了药昏迷了,又不是失忆了,他记得晕过去前闻到的是什么味道。
陈穆话里听不出喜怒:“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知道。”林殊止依旧保持偏着脸的姿势。
陈穆:“你和伍河什么时候认识的?”
“不需要你管这些。”
陈穆起身来到林殊止面前直直地俯视下去:“你最好配合一点,我现在问你的话未来都可能成为让他在里面蹲多几年的证据。”
“拍戏的时候。”
“拍什么戏?什么名字?”
“《寻青》。”
林殊止不喜欢这种被人压迫的感觉,想要转个身,可药效的后遗症还残留在体内,他几乎是一个无法动弹的状态。
陈穆察觉到他的动作,还是说:“你配合一点。”
林殊止知道陈穆为什么要管他,因为合作对象若是一个不慎被人强上了,指不定会给陈穆的名誉带来多大的损害。
林殊止说:“我的事我会处理好,不劳你费心。”
陈穆憋了一晚上终于气笑了:“你要怎么处理?就像今天这样被他绑起来吗?”
得不到回复他又坐回那把椅子上:“我让人调查过了,张河就是个实打实的变态,你知道他是和我那四叔一样的人吗?这种人你也要多加来往?两次了,你和人交往前能不能多留一个心眼?”
“……”
陈穆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从以前到现在他做的所有事放在陈穆眼里都是不成熟的,那人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虽然他这次的确是将自己置于绝对危险的境地了,可这也轮不到陈穆来教训他。
“你不需要用这副模样对着我,换做别人今天我不可能多管闲事。”
林殊止眼睛虚虚看着某处无法聚焦,突然发笑:“管我的闲事,那你可真是个好人。”
“……”陈穆又气又无语,胸口都在一阵阵发闷,“如果我今天没来你要怎么办?”
“那就让他做他想做的。”
“你没必要为了气我说这种话。”
林殊止坦荡荡与他对视:“我没有气你,我很真诚。”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这章写变态给我写恶心了。。

“……”
林殊止着实会气人,陈穆将骨节掐得嘎吱响,这种声音哪怕再细微在安静环境中也容易被捕捉到。
他今晚原本与徐青约了吃饭,饭吃到一半楼上发出的动静让他得知那上面被人包了场,像是什么剧组的杀青宴就在这里举办。
徐青又说最近养的那个小男孩儿好像在这组里有个小小角色,而后便声称吃多了要散步,实则目标明确地拉着他往楼上走。
陈穆再怎么样也明白了徐青的用意。
约饭地点都是徐青订的,那可不就是早就安排好了吗,他还成了用来打掩护的那个。
徐青要和那闹别扭的男孩儿来一场偶遇,陈穆却没想到在这里也偶遇了林殊止。
林殊止靠在露台的栏杆上,双臂虚虚地搭在上面,身边还站了个男人。
徐青已经去和那小男孩儿腻歪去了,这不可能还带上陈穆一块儿,陈穆也不想跟,他有自己更想做的事。
他躲在窗帘后面,那是个绝佳的地方,正前方即是露台,观看不会轻易被对方发现。
林殊止和那男人站得极近,也不知道聊什么话题才需要这种超出社交范围的距离,陈穆觉得有点郁闷。
他离得远,无法听到那头在说的话,但林殊止在微微笑着,这一点足以让人气愤。
印象中林殊止已经很久没对他笑过,原来林殊止不是不爱笑了,而是这种改变只针对他一个人。
陈穆所在的位置很容易被室内的人发现,有《寻青》的工作人员认出了他,并且想同他闲聊几句。他拒绝了,他倒要看看林殊止究竟能和那男人聊多久。
事实上也没有多久,陈穆终于发现了不对,因为林殊止想走了,而那男人却把林殊止拦下来。
直到林殊止倒在那男人怀里被带走,他才马不停蹄地追上去。
男人是熟悉地形的,他带着林殊止从酒店小门绕出去就上了辆出租车,一路上都畅通无阻。
陈穆便开车跟上便紧急让人调查了男人的个人信息,男人名叫伍河,在圈里混的时间不短,男女老少只要是好看的通吃,玩法也足够猎奇,陈穆看着那些传过来的照片都觉得反胃。
他更担心林殊止此刻的生命安全。
伍河带着林殊止下榻在一家没有营业执照的黑旅馆里,陈穆后脚也跟着进去,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霉湿阴暗的气味。
陈穆本想直接进房间把林殊止带走,却在踹门而入前得知了新消息。
是徐青。
【有人今天看见伍河今天带了刀子,你别死了啊。】
陈穆犹豫了。
他学习过专业的散打,可他现在全身上下一点防护措施都没有,对上利器无异于鸡蛋碰石头,到时带不走林殊止反倒被捅上几刀怎么办?
更重要的,万一情急下伍河伤到林殊止要怎么办?
他单枪匹马地来,本想再好好研究一下更优的解决方法,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发出奇怪的响动。
是林殊止反抗的声音。
陈穆来不及思考得再多,脚下用力就踹开那道形同摆设的门。
门外猝然闯进个人,伍河并没有反应过来,陈穆抓住机会快速击了他两拳,将人打蒙倒地后又去解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林殊止身上的禁锢。
可陈穆刚把人从床上抱起来伍河就清醒过来,掏出刀子要从背后暗算。
陈穆只觉得背后有风掠过,他反应迅速却并未完全躲过,手臂外侧被扎了一道不长但很深的伤口。
应该是划到了某处小动脉,鲜血争先恐后地从伤口处流出,伍河发现见血变得更加兴奋也愈发难缠。
陈穆只得与之不断周旋,如果只有他一个人还好说,一个伍河不成问题,可林殊止还躺在一旁,伍河刀刀都是朝向林殊止的。
最后是徐青带着保镖姗姗来迟才将两人都顺利带出去。
陈穆那伤一路上都没止住血,到了急诊医生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先处理哪个。
林殊止中的药是吸入式的,寻常的医学手段起不到很好的效果,只能入院密切观察情况。
陈穆清创缝合完就径直前往了安置林殊止的病房。
林殊止人还没有醒过来,医生评估的结果是今晚大概率都不会醒的。
陈穆便搬了把椅子在他床边坐下。
原以为就这么守一晚上了,偏偏小概率事件发生,林殊止醒了过来。
陈穆事先已经清楚所有,之所以要问林殊止,不过是看看林殊止是否在对他说谎。
可若林殊止真对他说谎了,包庇那个叫伍河的男人要怎么办呢?
他无法去思考这些,只能对林殊止没有说谎感到庆幸。
昏睡时的林殊止看起来平静又恬淡,但醒来后句句话又要将他气个半死,什么叫很真诚,什么又叫没有气他?
陈穆:“你以后少把你的真诚都外露给底细不清的人看。”
林殊止又把视线撤走,动作缓慢地想转个身背朝陈穆。
陈穆又上前钩住他肩膀将他翻回来。
林殊止苦笑一下,底细不清的人,不止伍河一个。
明明他已经决定放弃了,陈穆又何必在他陷入危险时出现,进而又让他多想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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