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丑得睡不着觉—— by桃枝丸丸
桃枝丸丸  发于:2024年0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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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斐已经做好了妆造,再加上现在这种表情,和戏里的江槐也没什么两样。
八成是提前入戏了吧。
邬声不作他想。
沈惊淙的台词比江槐多得多,他还是得抓紧时间背背。
五分钟后,他的剧本被从手中抽走,脚踝上盖着的外套也被拿开。
将打光师和摄影师都安排到位之后,娄金良走进来,开始给邬声讲戏。
“‘养了个白眼狼,已属人生之大不幸……’,说这段台词时,你就这样坐着,两条腿分开,胳膊搭在膝盖上,特别悠闲,特别反常的。哎,对,很好!”娄金良给邬声演示了一遍姿势后,放心地坐到摄影师旁边的小板凳上。
他满意看着镜头里面的邬声,一点就通,虽说本人十分谨慎,但一开拍就能把沈惊淙身上那种谁的死活都不顾的美给带出来,又有天赋又努力,和这种演员合作,真的十分轻松。
要不是邬声是这种类型,他也不敢让甄柯随意加戏,不然拍摄进度根本赶不上。
娄金良:“各组各就各位。Action!”
这场戏,镜头基本全部跟在邬声的身上。
他念完大段大段的台词,在江槐出去采买沈惊淙要求的那几样东西之后,娄金良喊了“卡”。
“两位演员老师休息一下吧,十分钟之后拍第二场。”娄金良朝他们喊道。
邬声动了动双脚,挺了挺脚背看了一眼,稍稍有些意外——
他发现上次的脚铐会将他的脚磨出红痕,可这次哪怕戴很久也没有感觉很痛,看脚踝的粗细程度好像和上次不太一样,也不知道是这对脚铐被谢知斐带回去的那段时间,谢知斐对它们做了什么,还是他的脚踝已经适应了被锁铐铐住的日子,心理上没那么紧张,所以也就不会受伤了。
邬声不太好分辨出来,不过,脚踝不会被磨红,总归是件好事。
这时,头顶传来一道声音:“脚踝痛吗?”
离开了一会儿去拿剧本的谢知斐将剧本递给邬声。
“不痛。”邬声道,“可能是习惯了吧,总感觉这次的脚铐比上次要轻一些。”
谢知斐默默看了他一眼。
第一次用上脚铐这个道具时,邬声的脸都白了。
但等到第二次,邬声就俨然是一副和脚铐是老朋友见面的表情。
如果适应能力这么强的话,是不是……很多事情他慢慢都可以接受?
谢知斐状若无意地提起:“如果有人将你锁起来,你会怎么做?”
“怎么想?”邬声道,“瞧瞧怎么逃出去,逃得出去就逃出去,逃不出去,那就有一日过一日。对了,甄老师也问过和你一样的问题。”
谢知斐:“???”
邬声:“他写后面这段沈惊淙做什么的剧情之前,来问过我,如果我是被锁起来的沈惊淙,我会做什么。然后,我就把刚刚对你说的话告诉他了。”
谢知斐拧了拧眉:“他还问你什么了?”
“他还问我,要是江槐想和沈惊淙鱼水之欢,沈惊淙给还是不给。”
谢知斐眉心跳了两跳:“你说什么?”
邬声:“当然要给,多好的靠近江槐的机会啊!不然成天沈惊淙在这屋的西头,江槐站在这屋的东头,沈惊淙想偷钥匙都偷不出来。”
谢知斐:“???”
他曾经以为,在万花国时,是他年纪太小,所以总对邬声的不设防与过分坦诚招架不住,有时候会失去方寸,不知该怎么应对。
但当实际年龄比邬声大上三岁之后,他发现,面对邬声在□□上的直白和坦率,他该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的,还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他该怎么向邬声解释,鱼水之欢这件事,要两情相悦,不是一种达成目的的手段和工具。
等等……如果邬声是这样对甄柯说的话,那后面的剧本是不是又要被改动了。
谢知斐觉得,甄柯可能很快就要来试探他这边的口风了。
也许是和邬声聊天的话题让谢知斐有些心猿意马,下一场开拍之后,面对着邬声扬起下巴吐出杏核的动作,看着那一截微微吐出的舌尖,谢知斐忽然忘记了伸出去手接着。
还是邬声动作幅度很小地用脸颊在他手上一碰,谢知斐才想起来。
他伸手将杏核接住。
而邬声的目光一寸寸顺着他的大腿往上扫上去,视线由慢,到一停,再到目光大亮,迅速将视线定格到他的脸上。
谢知斐的脸上浮现出几分难堪来。
他调整了一下身体的站姿,厚重的戏服之下,倒是也看不出什么来。
“怂。”
邬声念起台词来,他嗓音先是不屑,而后一瞬间变得轻柔:“酒壮怂人胆。”
邬声又一次抬起眼来,一双眼睛含着醉人的笑:“之前我总不能让你喝酒。这次,要不要与我共饮桃花酒啊,小阿槐?”
“卡!”娄金良脸上的笑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太好了,邬声,刚刚你那个用脸碰一碰江槐手背的设计太好了,很好,很好。谢老师给到的反应也很好。”
邬声听着娄金良的夸奖,悄悄看了谢知斐一眼。
他当时看谢知斐的表情,以为谢知斐是忘了接下来的动作,才用脸去碰了碰。
现在的谢知斐站在他身旁,一张脸上的表情分外复杂,抿着唇瓣,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邬声道:“谢老师,下一场戏开拍之前,我们要不要先对对戏?”
谢知斐一开口,声音竟有些哑:“好。”
“有声知年后援会”群聊。
一个群的尖叫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今天的拍摄,绝了,我死而无憾了!!!]
[没有一刻像今天这样觉得,我入这行入得这么对过,在这一行里秃的头都是值得的,我的余生都将靠今天的回忆活着]
[啊啊啊铁链脚铐勾引play,下一场对手戏什么时候拍,给我狠狠do啊啊啊!]
[只顾着欣赏了,忘了拍照,啊啊啊,你们是没看到,邬声含着杏核的样子好特么勾人,绝了,别说谢知斐了,我一整个幻肢起立]
[近距离感受邬声的美颜暴击是真的绝赞,感官的冲击太强烈了,我心脏都快炸了]
[谢知斐是真的能忍啊,邬声都这样那样了,他的表情居然这么淡定]
[只能说影帝不愧是影帝,演技好不说,定力也怪好的]
[哪里看出定力好的,拍完之后他就抓起外套来拿着,说不定就是为了挡什么[坏笑.jpg]]
[淡定什么淡定,每次拍摄完谢知斐都会把脚铐和铁链带走,你们猜他是要做什么[坏笑.jpg][坏笑.jpg][坏笑.jpg]]
[啊啊啊后期人员没法去片场围观,我错过了什么]
[@专业化妆十年老师傅,求老师傅妈咪放照!!!我想看邬声脚踝铁链的美图!!![流口水.jpg]]
浴室里哗啦啦持续了许久的冒着冷气的水声停止,谢知斐擦着头发走出来。
看到手机弹窗弹出来的这条艾特他的消息,谢知斐想都没想,立刻编辑了一条消息回复过去。
专业化妆十年老师傅:[@娱乐圈搬砖人,不行]
又重新拿起毛巾来擦着湿发,想了想,再次发送了几条消息。
专业化妆十年老师傅:[@娱乐圈搬砖人,不好意思,我今天没在现场]
专业化妆十年老师傅:[你们有什么邬声的照片吗,发来看看]
发完之后又觉得语气生硬,谢知斐连忙搜出成邵宁平时和他聊天时用的表情包,发过去。
专业化妆十年老师傅:[[可怜.jpg]]

第59章
谢知斐等了一会儿, 没等到群聊里发出来任何照片,反而收获了几条[我也饿了,想看声声美图, 跟着老师傅老师一起端碗等饭]的回复。
一整个群, 二十来号人。
全是要饭的。
没有一个做饭的。
谢知斐:“……”
谢知斐退出“有声知年后援会”群聊界面。
这时候群里有人发了一张图片。
谢知斐火速点进群聊。
点进去,图片里面, 是他本人。
[来,欣赏一下谢老师身上新的时尚单品, 他每天一收工就把铁链收起来,胳膊圈着铁链走来走去的样子真的笑死]
谢知斐“……”再次退出群聊。
[感觉谢知斐是那种会把狗链子拴在脖子上交给邬声牵着的人, 想想小模样还挺惹人喜欢]
谢知斐“啪”一下就又进去了。
专业化妆十年老师傅:[惹人喜欢在哪里?]
[就是那种一边把狗链子递出去,一边又要确认老婆手里只有他一条狗链子,就那种……装乖的心机狗,感觉能把声声吃的死死的]
[还是那种怕铁链子太沉老婆拿着太重,特意选材质轻便对人体无伤害的铁链递过去,提高老婆拿捏的舒适度,以此达到不被放手的目的]
手机上弹出一条未读消息, 谢知斐退出群聊。
甄柯:[谢老师,最后要加的那一场戏, 想和你聊一聊, 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谢知斐:[方便]
甄柯吞吞吐吐:[就……]
甄柯恶从胆边生:[谢老师为了塑造角色什么都可以做是吗?!]
甄柯一鼓作气:[当然也不会有太过火的桥段, 就是我想自由创作一下……]
谢知斐皱了皱眉, 打出一串字:有什么太过火的桥段是不能让我看的……
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
谢知斐回复:[都是成年人,自由创作。]
甄柯:“!”
那他就不客气了!
邬声问过了,谢知斐也问过了, 甄柯美滋滋地写起了第二天要拍的剧情,先发到编剧小群。
又制造了一个群的尖叫鸡。
[色诱!是色诱!啊啊啊!色诱!]
[想象不到邬声拍这场戏得多好看, 斯哈]
[魂穿谢知斐!组团排队!魂穿谢知斐!]
[今天白天拍的那场就已经够炸了,这应该是邬声摘掉面具的第一场戏吧,等播放之后网友可能要疯]
[老大,之前的剧本里面不是没有沈惊淙摘掉面具的剧情吗?怎么突然想通了,加了这么一场戏。]
[诶,你们知不知道,最近网上有个话题,叫希望邬声永远将面具焊在脸上。有人劝说剧组早点放邬声的正脸照,有人试图劝说邬声只用一双眼睛混娱乐圈,笑死,等到这集放出来,热搜一定很热闹]
甄柯:[……]
他回复上面那条消息:[摘下面具也能出效果,当然要摘下面具]
之前他总是要为了迁就演员迁就资方,对人设内容有诸多设置。沈惊淙这个角色在最初的构想里,只是一个出场寥寥几幕的人,是怎么样一步步变成现在这种丰满的样子的,甄柯自己也回忆不起来了。
但一定是邬声的功劳。
邬声给了他随意发挥的底气,哪怕沈惊淙的面具摘下来,第一美人依旧是第一美人。
所以甄柯就把让沈惊淙从头到尾都戴着面具的原计划进行了改动。
在剧情进展的必要时刻,该摘面具就摘下来。
甄柯安排了一个这样的细节:在江槐将沈惊淙关起来后,江槐将沈惊淙的面具藏了起来。
没了面具的沈惊淙不爱出门见人——不爱出门,但不是完全不会。藏起沈惊淙的面具不能像给他的脚踝戴上锁铐一样彻底困住他的行动,但会让江槐惶恐不安的心稍微安定一点。
沈惊淙叫江槐喝桃花酒。
待到桃花酒在江槐的脸上印上清浅的桃花色,他抬起手指来碰了碰。
江槐没有躲开,但说道:“别想着灌醉我。”
沈惊淙说:“你这张脸,醉了酒倒是好看。”
江槐一愣。
人在醉酒后说的话听上去总是要更真几分,更何况沈惊淙的尾音里还带着轻轻的几声叹息,脸上也沾着醉了酒的薄红,看上去更显真诚。
“我是真的舍不得你啊。”沈惊淙道,“这世上唯一叫我放心不下的,除了我娘,就是你了。可是你长大了,不听我的话了。我能怎么办?我头一次不知道要怎么办。”
沈惊淙看着江槐,苦恼万分又爱不释手地摸了摸他的脸:“当真是长在我心坎上的一张脸。怎么偏偏叫你长了这样一张脸?”
“你……醉了?”
“酒壮怂人胆。”沈惊淙咬着一颗在酒里泡过的杏子,忽然轻佻地脸靠近了江槐,低声轻喃:“你猜这酒,要壮的,到底是谁的胆子?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酒壮的是我的胆呢?”
在沈惊淙靠近的那一刻,江槐心跳如擂。
沈惊淙的脸离江槐很近,只消江槐偏一偏头,就可以咬到沈惊淙嘴巴里的那颗杏子。
吐息间,他们的气息隐隐纠缠在一起,杏子不知何时被渡到了江槐的口中。
江槐一时身板僵硬,再一眨眼,已经被沈惊淙扑倒在地,两个人的身体一上一下地交叠在一起,沈惊淙却没了接下去的动作。
他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再陪我多喝一会儿酒好不好?”
江槐点了点头。
早就为江槐设下的天罗地网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
这次,江槐被灌醉了。
确定了江槐真的喝醉这件事之后,沈惊淙那双漾着醉红、看上去雾蒙蒙的一双眼睛却霎时间恢复清明。
作为一个不会死于话多的反派,沈惊淙一句威风话都不说,立马趁着江槐醉了反应慢,摸到了江槐藏在衣服最深处的钥匙,解开自己的脚铐,报复性地锁到江槐的脚上,恢复自由身后,不知道被江槐藏在何处的面具根本找都不找,钥匙一扔,直接离开了这座关了他数月的小屋。
等下了山,沈惊淙才往后看了一眼。
他先是笑,后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你以为我在算计你。”
“我承认让你跟着萧和光不止有让你保护萧和光的意思,但我只是想在我离去之后,给你找个朋友。”
“可你让自己失去了这个朋友。”
紧接着,沈惊淙头也不回,在一家布店买了一顶幂篱,戴上后,消失在集市中的人流当中。
自此,如鱼入海,音信全无。
有了前面那场的拍摄经验,在拍这一场时,谢知斐就没有再失态过。
没有NG,一条过。
甄柯小声和娄金良蛐蛐:“感觉他们私底下应该排过好几次了,真想在旁边看着——当然,都是出于编剧的职业素养,我才想这么做的。”
娄金良狠辣评价:“你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
网上关于要不要让沈惊淙摘下面具的讨论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让摘的正方观点如下:有这样一双眼睛,哪怕下半张脸真的灾难,也不至于太难看,而且红气养人,沈惊淙现在这么红,状态应该被养的很好吧?再说了,也没听剧组有人说邬声只有眼睛好看,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邬声就是个美人。
不让摘的反方观点如下:一些演员只有某个五官好看的例子不是没有,从剧播到现在,沈惊淙一直戴着面具,哪怕在回忆杀里,宁愿使用少年演员,也不让邬声摘下面具,剧组也没人说邬声好看,这说明了什么?说明邬声不够好看。现在的妆造已经是让演员的美貌发挥得最大化了。
摘面具干嘛?摘了反而破坏幻想。
这其中,还混杂着与爆款失之交臂的向柏轩引导粉丝发布的评论。
谢知斐本来就有雄厚的资本,对于江槐这个角色被观众喜欢这件事,向柏轩没那么嫉妒。
但看着邬声一个新人,以及符彭阳这种在娱乐圈里拍了好多戏都还没火的半新不旧的老人,在参演《与君》之后,咖位都像坐火箭一样飞升,向柏轩的心态就失衡了。
符彭阳起点没他高,邬声更没有,但现在,他们都比他更火了。
要是他接了《与君》里面原来为他量身准备好的那个角色,会怎么样呢?
他会成为有作品的流量。
娱乐圈里的流量一茬一茬的,流量年年有,优质作品少见。可照现在这个情形看,等《与君》一播完,新的流量格局又要形成了,他放弃与君参演综艺带来的热度很一般,根本不足以与新晋流量抗衡。
向柏轩不想关注这些,但又无法控制地关注着《与君》的情况。
邬声和符彭阳原地飞升简直比他自己被爆黑料还让他难受,除了引导粉丝让粉丝觉得他被《与君》的剧组亏待,向柏轩自己还经常开着小号,黑黑这个,黑黑那个。
对符彭阳:[演技一般,在谢知斐面前更没眼看就算了,连个新人都比不过,大虐]
对邬声:[剧里戴着面具也就算了,怎么到了剧外,连张正脸照都不放?太没有做明星的自觉了吧(不是反串想看他照片的粉丝)(就是单纯怀疑他面具底下的那张脸整体颜值不行)]
周末,《与君》准时播出。
沈惊淙被关在小木屋里的这段戏份在正片里占据了1/3集的时长,为了不影响主线剧情,还有一部分被放进了剧外的花絮里放送。但这次正片开头就是沈惊淙。
片头曲一过,先是一个雾中小屋的远景,之后就是以江槐的眼睛作为视点的一段长镜头。
镜头从周围是满地打斗过后的狼藉,再到沈惊淙脚踝的脚铐,最后一路移动到他的脸上,之后是面部的特写。所有的观众的眼睛不约而同定到了被镜头特写的邬声的脸上。
紧接着,开播之后才五分钟,弹幕直接把视频给干卡顿了。
[此等的美人为何此刻才让朕看到!朕还要看!]
[卧槽,《与君》剧组能处,说要拍第一美人,就真的把第一美人给找过来了。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沈惊淙这么好看啊!]
[怪不得会有人千里迢迢只为见沈惊淙一面,怪不得沈惊淙会被自己的好看烦恼到要自毁容颜,我也想千里迢迢去被沈惊淙划烂眼睛了(bushi)]
[《与君》,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我相信了,这个剧组是想给观众拍个好故事,不然要是我是导演,一集40分钟我拍39分钟的沈惊淙,另外1分钟给谢知斐(旧人不如新人香)]
[我被毒瞎多年的眼睛,好了!终于好了!]
[你们都在怀疑老婆面具底下的脸不够漂亮,只有我,是真的喜欢老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老婆漂亮这件事]
[顶着疤痕妆反而更动人了怎么回事]
[之前羡慕邬声能和谢知斐拍戏,现在嫉妒谢知斐,真的嫉妒]
[杀谢狗,报夺妻之仇]
[酒怂壮人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酒壮的是我的胆呢?……勾死我吧沈惊淙,命都给你]
[好强啊……好久没在娱乐圈里见过这种实力方方面面都强劲的新人了,咋演技好脸还那么好看嘞……一定是我命中注定的老婆]
[不是颜狗,就是看剧还是希望自己能吃点好的,这么多年了,可终于让我重新把好的给吃上了]
[从今天开始我的xp就不再是面具了,我的xp是邬声]
而向柏轩,看着邬声的那张脸,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这一集播出之后,《与君》的播放量,创造了平台收视率的记录。
从《与君》播放到现在,这是沈惊淙和江槐二人对手戏最多的一集,也是沈惊淙镜头最多的一集。
关于沈惊淙到底怎么骗过的江槐,以及沈惊淙对江槐的喜欢到底有多少,是养育之情还是有点别的感情在里面,出了好几个分析帖。
[小狗没那么好骗,是沈惊淙太不讲武德了,美人计谁受得了?这把我这个女的都迷的五迷六道的,太迷糊了]
[沈惊淙能演的那么真吗!……好吧他真的可以,不,但我不信!他就是真的!]
[已知,沈惊淙这个角色之前对江槐说过:“要想骗人骗的真,想不被人戳破,就不要全说假话,几句真的,几句假的,混在一起,最是真假难辨。”
那么,沈惊淙骗江槐时说的那些话,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看个电视剧整出高中数学判断命题真假的感觉。
到最后,他们一致得出结论——别管话真话假,渡过去的那颗杏子是真的!
于是,这集播出之后,《与君》的官方账号陆陆续续收到了大量私信。
求剧组放出这一场戏拍摄花絮。
娄金良对这场戏印象深刻,开始拍摄之前,他本以为会NG许多次,但两个演员的状态都很好,一条就通过了。
渡杏子这场戏,拍摄手法虽然和借位拍吻戏的手法差不多,但拍摄气氛也确实挺暧昧的,他现在看网上嗑演员之间的CP的帖子越来越多,势态似乎不太好控制,就在决定要不要发布花絮之前,分别征询了一下邬声和谢知斐的意见。
娄金良:[今天播的那段戏,拍摄花絮观众强烈反应想看,可以发布出去吗?]
邬声:[可以]
谢知斐:[可以。能先发给我一份吗?]
娄金良:“?”
娄金良给谢知斐发送了一份花絮视频。
谢知斐光速接收。
谢知斐:[谢谢导演。]
娄金良琢磨了一下,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他觉得得回去约束一下甄柯,让甄柯不要嗑得那么肆无忌惮了,他的脑回路好像也被甄柯影响到了。
他怎么也开始感觉谢知斐不对劲了。
不对劲,是甄柯不对劲。
邬声回完娄金良的消息后,重新看起了剧本。
明天就是他的最后一场戏了。拍完之后,沈惊淙这个角色就正式杀青了。
邬声是一个入戏快出戏也快的人,但在沈惊淙这个角色即将杀青的前一晚,他摸着自己被翻到边缘微微卷起的剧本,心里忽然多了一点不舍的感觉。
次日,邬声早早就来到了拍摄现场,让造型师给他做妆造。
最后一场戏,沈惊淙的妆造稍微有了变化。
一身红衣换成了一身白衣,脸上的半截面具换成了幂篱。
邬声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这一身装扮,和他在万花国里的装扮大差不离。
邬声到此刻才彻底明白了为什么他刚穿来蓝星时,好多蓝星人看着装束奇怪的他,根本不会觉得他是个异类。八成是将他当成影视城里的演员,或者古装爱好者了。
做好妆造之后,他就翻看起了剧本。
只是随着化妆间的门吱呀一声,邬声耳尖地听到开门声,却并没有听见走进去的脚步声,只能察觉到刚刚开门的人正用能将他后脑勺盯穿的灼热目光盯着他。
邬声一回头,见到的却是低头正用手机发着什么消息的谢知斐。
刚才那道炙热的目光,应该是他感觉错了……吧?
而谢知斐好像刚刚回完消息,将手机收起来之后,很自然地抬眼和邬声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
“可以和我拍一张自拍吗?”谢知斐忽然问。
“当然可以。”邬声经常被剧组里的人抓着和他们一起拍自拍,已经习惯这件事了。
谢知斐走到他身边,站在他身后,微微蹲下身,将镜头里他和他的脸同时入镜。
邬声熟练比了个耶。
镜头按下的瞬间,谢知斐将邬声的身体揽进自己的怀里,“咔嚓”一声。
穿着戏服的邬声和一身现代休闲打扮的谢知斐一起被定格在图像里。
身体被谢知斐揽进怀抱的那一刻,邬声心跳变快了许多。
他已经很久没有将谢知斐和他的小友联系在一起了,可在每一个和谢知斐身体接触的瞬间——尤其是在不需要代入角色的戏外,他总会冷不丁出一身冷汗。某种熟悉感总是从背后窜起,他的身体好像想要告诉他什么。
邬声觉得自己可能是太久没找到他的小友,久到以至于他有些魔怔了。

将照片拍好之后, 他将搭在邬声肩上的手松开。
邬声也在这一刻比较出了谢知斐与他小友的不同——他小友比谢知斐要缠人得多,不出门摆摊时骨头格外的懒,能不好好站着就不好好站着, 要是身边有人, 一定要像挂件一样,挂在他的身上。
邬声的心脏忽然涌起一阵不舒服的感觉。
他低头翻起了剧本, 没看几页,一旁响起谢知斐的声音:“声声, 今天拍完,你就杀青了是吗?”
邬声点点头:“对。”
“谢老师什么时候杀青?”邬声看向谢知斐。
“我比你多一场戏, 在你之后杀青。”谢知斐问邬声,“今天这场戏,心里有底吗?”
今天是沈惊淙的最后一场戏。
现在的剧情进度是,在沈惊淙离开小木屋,踪迹隐匿半年之久后,江湖上又有了他活动的踪迹。
而半年之后,萧和光血海剑的水平更加精进一步, 这半年间,他来到望剑宗, 找到了梅如雪, 可与太祈宗交好的望剑宗并不认可萧和光的存在, 要让梅如雪与另外的青年才俊定亲。
离梅如雪的婚期还有半年, 要想扭转这一局面,萧和光就得杀了沈惊淙。
沈惊淙音讯全无好几个月,再出现, 又卷起腥风血雨。
“都说沈惊淙之前已经足够肆无忌惮,这一个月来的所作所为, 才是真正肆无忌惮。他绑走了太祈宗宗主的小孙儿,废了千鹤宗爱徒的功夫,烧尽流光阁的藏书,挖了三清派祖师爷的老坟……诸如之类,不胜枚举,总之,短短一个月内,惹下仇敌无数。逼得十大宗全部发出追杀令,共同对他发起围剿。”
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感叹道:“十大宗门啊,沈惊淙独自一人,独木难支,这回可算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咯。你们说,他能不能活到今年冬天?三更斩,怕是要落幕咯。”
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声脆响响起,说书先生闻声望去,只见一黑衣束发的年轻人手拿木剑,自昏暗的角落中走出来,说道:“老先生,向您打听个人。”
“血海剑,萧和光。”江槐将一把碎银塞到说书先生手里,“先生可有听说过他在何处?”
说书先生问:“你找他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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