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说什么食欲、□□、睡眠等,因为不具有器官,连想象到如何作为人生存下来的能力都没有存在。成型的也就只有一个大概的圆柱体,同时,由于液体的流动性,这样努力的、凝固的形态很快就会流失。
“……连身体机能、五官、四肢所有的一切都被夺走的情况下,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庄司伦世短促地笑了一下,“要从头开始说吗?”
太宰治浅浅地挑一下眉毛,他反问:“你可以吗?”
“我可是会好好遵守承诺的人。”庄司伦世完好无损的左手摸了摸胸.前的项链,“虽然损耗会稍微大一些,但还可以接受。”
在他暴露出真身的一瞬间,火焰正在以飞快的速度进行损耗。如果要说比喻的话,大概就是以每分钟一年东京所有人的耗电量一般进行比喻。这件事情结束以后很大概率要把白兰的火焰榨干个一两周的时间。
“……然后,先撒开手吧,继续保持这样下去我没有办法呼吸。”
“……这一句话毫无疑问是谎言。”
庄司伦世笑了一声,没有否认太宰治的答案。
对方的目光正竭尽全力地控诉他事到如今还打算接着说谎吗?
庄司伦世稍稍思考片刻,最后他短暂地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谎言进行一番打造,强行塞回了肚子里面。
“好吧,回答的中心就先来解决你目前提出的所有疑惑。你的第一个问题……要说能不能呼吸,答案是错误,答案是正确。因为这个答案在二选一的情况下,基本上都没有多大的差别,正确的理解是……我想想,假如人的意识与杯子进行了一段意识的交换,处于杯子形态的人,是否能够进行呼吸——基于这个点,绝大数作品设定里面作者都不会进行一个联想展开思考,考虑人是否需要呼吸、进食。我现在的状况也几乎差不多,因此我的答复是意识类似寄生在一个物质状态,宿主不需要呼吸,而我不需要进行呼吸。”
但人——曾今作为人来说,处于这种状态到底何等的糟糕,这样的情况也就仅有庄司伦世本人能够知晓了。
无论如何,人的精神状态在曾经了解过呼吸、睡眠休息、进食、性.欲、怠惰等一切带来的情绪与基本需求以后,常识已经刻印在人心,连基本需求都被剥夺了,状态会非常地难熬。
太宰治神情复杂,他看着庄司伦世和他失去了联系以后,身体逐渐恢复成【原状】。
“然后我想想……白色洪流那里有一点错误,与其说对方是精神异能力者——倒不如说是某种与特异能力沾边的能力者,他的能力是同步。当时我刚刚身上中了诅咒,我的精神状态与身体状态并没有那么稳定,在两者结合起来的情况下,诞生出了灾厄一般的异能特异点。我身体与精神上的状况都一并同步给其他人。”
这个倒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
“森先生和与谢野小姐两个人是在暴走以后第一时间赶过来的,但毕竟引发了一场大范围的精神传染病,现场发生的状况可想而知,非常糟糕。哪怕在事件结束了很长一段时间以后,他们二位仍然保持了一定程度的心理阴影,以致于后来,他们两位为我首先建立新的课程表是稳定心理情绪,在这方面我很感激他们二位。”
庄司伦世说话的速度很慢,而且说话时,总是出现不习惯的停顿。
“接下来就是正题——”庄司伦世的目光出现了一些犹豫不定,“比起前因后果,你不喜欢杀人手法吗?”
太宰治目前的坐姿与正襟危坐这个词汇完全相反,他甚至说的上随意得不像是在谈正事。太宰治的眸色之中掠过了一闪而过的意外之色,他莞尔一笑,用着之前的设定回答这个问题:“你见过侦探比起线索,会更喜欢如何杀死人的方法吗?”
抛出这一句话以后,庄司伦世丧失了所有接着说出口的辩论。
不过本身,就是自己承诺的事情。
“其实很糟糕,可以说是我人生中唯一一次,做出最糟糕、进退两难的决定。”
庄司伦世评价。
“其实本来我并不需要陷入如此境地的,但我没有想到的是相性会如此之差。”
太宰治说出了那个从头到尾与庄司伦世过去有关联的人物,他掀了掀嘴唇,“西索对你来说有那么棘手吗?”
“那家伙最多也就只能说是引火线,虽然西索本身的存在就很讨厌就是了。”庄司伦世理顺了一下该说的顺序,他缓缓将故事的开头首次铺面说出来。
“我的故乡是一个连老鼠都不愿意在那里安家、从生活角度上来看,大概就是最糟糕、糟糕透顶的地方。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是一个大型垃圾场,从意识和形式上来说的话,镭体街与流星街非常相像,当时的我类似于小乞丐一样的存在。”
作者有话说:
九点还有。
对不起,其实我现在有两万存稿(。)但是我不满意,我要修一下。
庄司伦世这里特别指出, “但离开镭体街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如果要离开流星街的话,就会比想象中麻烦许多。因此,在没有与外界产生联系的情况下, 食物和干净的水源在里面都是极为罕见的, 文字阅读就更加奢侈了。”
《我旅游的尽头是一望无际的垃圾山》
太宰治很这个时候适时地回忆起了平行世界的小说。
……垃圾山指的是归途的故乡。
在这种情况之下, 人性就会缺少法律与道德的约束,变得更加不可控制起来。
但和镭体街不同的是,流星街的人在某种程度上像是彻彻底底否认了人性的存在。
当人被饥饿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时候, 他们会抛去所有的理智,只为了解决生活所需的最基本。像是擂体街羊那般未成年人成群结队抱团在一块,在流星街里面罕见得不能再罕见。保护弱者——对于流星街人来说还不如看看地面上的蚂蚁搬东西来的有意思, 无处可用的善心只有温饱都解决的情况下才会有人愿意施舍, 但流星街不存在这样的宽裕。
因此,哪怕流星街人进行了抱团,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建立在有利可图的前提下。
“我当年也是如此,唯一一次和人做过生活搭档的是因为同时和人瞄上了一个据点。但很不巧的是,无论是他还是我都没能决一胜负, 也没有人主动退让,最后就凑合着一块过了。虽然是生活搭档, 但在我记忆中会因为某件事情共同出去是一件非常罕见的事情。库洛洛和其他人相比——”庄司伦世停顿了一下,找出了一个更加合适的说辞, “看起来行为作风、为人处世会更加温和。”
得亏如此, 莱瓦汀和库洛洛两个人一块生活甚至说得上友好。
库洛洛有着流星街绝大多数人都没有的一份力量, 他识字。
而且懂得还不少, 别人都知道关键时刻要收集食物, 库洛洛是收集食物的时候还不忘记把书拿了, 生理上和心理上双重粮食他一个都不落。
有一段时间莱瓦汀甚至把库洛洛当做一个阅读机器使用,自己拿到书以后让库洛洛读给他听,但这样的频率说实话并不高。
这样的时间仅仅只持续了三年即一拍两散,原因是因为两个人烤火的时候把帐篷烧出了一个洞,谁都不觉得是自己干的,肯定是对方做的好事。
莱瓦汀和库洛洛都没有觉得有任何的遗憾,说拆就拆。
“在那个困难的时间段里面,我的能力觉醒了。如我上述所言,当时仍然在故乡的我,没有学习文字、写作的余裕。觉醒了力量却没有办法使用——非常糟糕对吧,为了解决这一个难题,我只好稍稍使用一些限制使我的能力进行一次新的拓展。”
庄司伦世停顿了一下,他懒洋洋地接着说。
“限制分为两种誓约和制约,制约大概就像是我要射出子弹,但我觉得从手指中射出子弹的样子更酷、更具有杀伤力,于是我从手指射出的子弹就力量就会加倍上升。而誓约则是针对自己立下了条约,但理所当然要付出代价,越高的风险就会得到等价的力量。从力量提升buff来说,誓约会提升更多吧。我当时立下的誓约是,使用能力的时候,我无法说出真话,我说真话时不能够使用能力。”
不是一般地符合庄司伦世这一个人的性格,从得失来说,这个誓约设定对于庄司伦帮世来说简直是不疼不痒。
庄司伦世接着说下去。
誓约单单从功能性来说,无异于是最优选。
当流星街其余人还在为食物发愤图强的时候,莱瓦汀已经可以优哉游哉选择自己想要去做的分清,分配好自己的时间。
在十四岁那一年,分别多年的库洛洛找上门来了。
他提出了一个让莱瓦汀没有办法拒绝的提议——离开流星街。
对于当时急需发展念能力的莱瓦汀来说,这简直就像是雪中送炭,莱瓦汀与幻影旅团形成了合作关系。
离开流星街并不简单,莱瓦汀和幻影旅团花费了一些时间才成功出去。在呼吸新鲜空气的三分钟以后,莱瓦汀二度与库洛洛分道扬镳,各自走各自的路。
十六岁的莱瓦汀最先要学习的是常识与文字,在流星街哪怕能找到罕见的知识,但距离写小说——还是远太多了。
哪怕懂得文字,还要有足够的知识支撑才能够写出一篇文章,即便有知识,没有相应的框架,也无法写出一本小说。
从零开始。
离开流星街莱瓦汀要面对的就是如此窘境,但莱瓦汀在离开流星街之前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他憧憬外面的世界,像是海绵一样急速吸收所有的知识,磕磕绊绊地开始写小说。为了保持相对良好的生活经济,莱瓦汀开始利用自己的能力开始生意,上到跟猎人探寻遗迹,下到跟揍敌客一家抢生意。
甚至后来都有这种状况,前脚揍敌客刚刚杀了人,还没有拿到了钱,莱瓦汀就把他们的雇主给毙了。
前脚莱瓦汀刚刚把目标击杀,尾款还没有拿,就收到了揍敌客一家把雇主击毙的信息。
揍敌客可烦死莱瓦汀了,但即便如此,也没有跑来对莱瓦汀下手。
原因还是莱瓦汀后来从揍敌客家的长子口中得知答案的。
【杀你所需的精力太大了,又没有钱,不划算。】
这一句话搬出来以后,饶是莱瓦汀都深感无言。
莱瓦汀开发念能力以后保命能力远比人想象得要麻烦太多了,到现在都没有人见识到莱瓦汀念能力的全貌究竟是什么。
总而言之。不管怎么算,如果在没有人下大量报酬指名道姓说要杀死莱瓦汀的话,伊尔迷是完全不打算耗费精力去暗杀莱瓦汀的。
更别说莱瓦汀一人怎么和揍敌客家族上上下下一家人抢生意,无非就是那么几单,就算雇主死了,完成任务以后颇具契约精神的揍敌客还会前去收取报酬的。
相比之下,莱瓦汀没揍敌客家族下手的原因则更为直白——因为打不过暗杀家族全家上下,干脆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
双方的共识不约而同达成了一致。
以致于后面接生意要去中立平台,先把全款打到中立平台内,他们再开始执行暗杀。
笔者之痛的能力都是在莱瓦汀深思熟虑之后,才往里面塞进了。当笔者之痛完成以后,莱瓦汀发现了笔者之痛最大的缺点。
前置条件需要写小说、能力的强度还与名声挂钩、随机性挑取能力,这些在完成之前的确是最大的困扰。
但当笔者之痛填满以后,更加明显且不可逆转的缺点,如同退潮以后海面上浮现的孤岛一般不可忽略,无论怎么办,孤岛就是那样扎眼的、显现在莱瓦汀的面前。
明明有着七种能力,却因为体力不足没有办法一口气自由的使用,这件事情不是超乎寻常的糟糕吗?
庄司伦世言简意赅,用平稳的声线将他的过去一点又一点地说给了太宰治听。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找到最好的方法就是借住外物。我特别跑去学习了怎么使用念兽,最终的结果你也知道了,我得到了普尼尔,它满足了我的需求。”
普尼尔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昂首挺胸。
但庄司伦世下一句话就将它贬的一文不值:“但普尼尔……老实说它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用,它的能力是将通用流动资金转换为念储存到体内。也就是说,如果我哪天心血来潮打算一口气用掉七种能力的话,我大概要花掉我几乎一半的储存金……就这点,我动用它能力我起码要掂量掂量。”
莱瓦汀离开了流星街以后,也是唯一一次与库洛洛有联系,库洛洛知道了他曾经与猎人合作通过了不少遗迹,便主动邀请莱瓦汀一块去一个遗迹。
莱瓦汀和库洛洛再见面的时候,幻影旅团在世界已经享有了响当当的恶名。
库洛洛来到了外面的世界以后,显而易见从穿着打扮都有了显著的提升。
他身穿一身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乍一眼看起来低调无比,当莱瓦汀注意到了他耳朵上挂有的耳坠。
超级稀有矿石此时此刻像是不值钱一样挂在他的身上。
此时此刻库洛洛并未梳起他的大背头,额前的头发柔顺地垂落,看起来甚至有十七八岁的年轻感。
他低眉顺眼,露出了一个微笑,直切主题:“好久不见,莱瓦汀,你对南美亚索遗迹有兴趣吗?”
莱瓦汀此时此刻急需要钱财补充维多普尼尔这个吞金兽的大胃口时,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什么时候?”
“下个月的月头。”
莱瓦汀没有马上回答,他陷入了沉思。
库洛洛问:“你有什么事情撞档期了吗?”
莱瓦汀拿出手机看日期,他划拉一下下个月的日子,随口回复:“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我不确定我下个月之前能不能写完……不过也没关系,还没到交稿日。我可以去。”
达成目的以后,库洛洛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他目光觑在了莱瓦汀的身上:“看来这段时间你过得还不错。”
“相比幻影旅团来说,我还是弱太多了。”
“全世界享誉美名,各个国家都欢迎你的到来,你一本亲笔在黑市上面可是价值难以想象的金额。”库洛洛温声说,他的嗓音带有特别的音律,很难会对他产生讨厌的情感,“作为你忠实的读者,我能向你讨要一个签名吗?”
库洛洛这样说着,拿出了一本带有红色手掌印的书放到了桌面上,递向了莱瓦汀。
莱瓦汀的手没有动,他掀了一下眼皮:“过了那么多年你的收藏癖已经变本加厉了吗?”
他从很久以前就知道库洛洛对某种具有珍惜价格的东西,有着超乎寻常的追求欲,同时这种追求欲异常地廉价,当库洛洛已经得到手以后,追求欲仿佛就像是燃尽灯芯的蜡烛,转眼间便消失不见。
莱瓦汀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神经正在异常迅速的跳跃,彼时正在激烈地提醒莱瓦汀一件事。
已经不需要去特别追寻这种怪异到底来源于哪里、也不需要在意后面的陷阱真面目是什么。
莱瓦汀只知道一件事。
库洛洛百分之一百正在算计他。
“收收你的伎俩。”
莱瓦汀一语道破。
库洛洛也没有觉得遗憾,他把桌面上的书收了回来。
他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但不妨碍库洛洛有试一试的侥幸心理存在。
庄司伦世这个时候回忆并且补充:“其实现在想想,库洛洛大概是想从我的身上偷走什么,大概是和他的念能力相关吧。”
太宰治问:“你不知道他的念能力?”
庄司伦世回答:“不知道。他从来没有在我的面前使用过他的念能力,我也没有在他的面前使用过念能力。不过我猜他的念能力十有八.九与窃贼有关联。每个人的念能力基本上与本人的性质有所挂钩,库洛洛如果没有所求,愿意在我的身上花费多余的时间的理由……除此之外我想不到还有什么了。”
在约定的时间和地点里面,莱瓦汀抵达了目的地。
本次作为联络员的侠客早早就抵达了,有着金色头发、娃娃脸的青年立即就热情地前来打招呼:“莱瓦汀,你来了。”
莱瓦汀环视四周或是直接就地歇息等待、或是直接隐藏身形的旅团成员们。
最直接且引人吸睛的无疑是蹲在了树上,打从一开始就散发着无与伦比存在感的红发男人,他全身上下爆发出了超乎想象的杀意,冰凉、仿若要在下一秒随时置人于死地。
假如现在置身于此的是一个普通人的话,光是对方爆发出来的杀意,都能借此重压施行心理上的杀人。
他是一头优雅、且具备疯狂野性的花豹,虎视眈眈、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猎物。
即便如此,他现在按捺住全身亟欲要扑上来的动作,食指与中指夹着一张小丑的卡片,猩红的舌尖来回舔舐扑克牌,金色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莱瓦汀,注意到了自己的恶行被发现以后,他仍然没有收敛的打算。
红发的男人仅仅只是摆了摆手,做出了一个说不上和善的笑容,“嗨。”
口吻轻佻、杀意与此并存,至于友善,这种东西是根本不存在的。
与此类似的目光与杀意,莱瓦汀经历的可不少,他并未因此感到退缩,只是开口询问:“侠客,你们幻影旅团现在已经不忌口了吗?”
侠客对此只能够做出了耸肩的动作,“团长定制的团规嘛。”
他压低了声音附耳说:“我们团里面和西索的关系也说不上好,西索加入旅团最大的愿望是想和团长打一架,但你也知道我们团里面……成员不能够互相战斗。”
说到这里,侠客回忆起了西索僵硬住几乎风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声。
作者有话说:
十二点还有……_(:з」∠)_
后面解说是为了方便读者理解~太宰还是听到的还是以庄司口述我的视角听的,也就是说他还是不知道莱瓦汀就是莱瓦汀
在全员抵达以后, 库洛洛直接率领人一块进去。
未曾遭到开发的遗迹,机关、剧毒、念兽、蛇与蝎子、水银与地下水道,这类东西仿若是在奖池里面随意抽取出来,层出不断。
不仅如此, 遗迹大得可怕。
哪怕准备充分, 作为曾经挖掘过数次遗迹的莱瓦汀, 也万万没有想到在遗迹里面待了整整一周都没有找到一个出口或者终点站在哪里。
持续的探索与食物和水源渐渐短缺这两件事让所有人的精神都绷紧到极致,终于,在库洛洛和莱瓦汀讨论接下来的机关要怎么调整破解的时候——眼前出现了破绽。
拼图状的石柱在下一瞬间爆发出了剧烈的强光, 刹那之间笼罩在所有人的身上。
库洛洛在光照爆发之后,他第一时间试图说出什么,结果在话语说出一半以后, 莱瓦汀就听不见后面的话语, 紧接着他不知道被谁拽住了,剧烈的失重感发生了。
刺目的光照带给眼睛短暂的失明过去了,还没等莱瓦汀仔细观察眼前的景象时,有什么东西穿梭过他的圆,莱瓦汀条件反射性地躲开了袭击而来的东西。
他的眼睛渐渐恢复了视野, 莱瓦汀所处的地方与原先所在的场景完全不一致,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点, 唯一能够判断出的也就仅仅只有通过墙壁的图腾判断自己目前还身处于遗迹的情报。
“嗯——”西索拉长了声音,他的姿态形似花豹, “果然, 你的念被锻炼得非常完美, 我很喜欢。”
他的手里面此时此刻还拿着凶器, 纸片的扑克在西索的手里比小刀还要锋利。
“打从第一次见面, 我就想要和你进行一番战斗了。这一周里面我都快憋得不行了, 总算找到机会了。”西索亲密地将扑克牌放置到侧脸旁边,“上天果然异常地优待我,知道我现在所需的到底是什么,如果是旅团的各位我就没那么好下手了,可不能因小失大,我还是很想要吃到正餐的。”
“但是,旅团以外的人的话,库洛洛就没话好说了吧。”
西索的表情异常的愉悦,与之同时进行的是,他那异于常人的动作冲击了过来。
这个世界里面有各种各样不同癖好的人,在这个时候与他说出了理念相反的劝诫词是完全没有用的,徒劳且浪费口水。
“那可不好说。”
莱瓦汀往后退了几步,他游刃有余地躲开了西索的攻击:“说不定库洛洛会因为我发生了什么意外,一怒之下把你逐出旅团呢。”
西索因为这个可能性的发生,动作出现了不可控制的凝滞,他金色的瞳孔微微睁大,似乎是在莱瓦汀这个现成的正餐和库洛洛这个美味且遥不可及的对象中左右徘徊。
过了一会儿后他就说:“库洛洛不会是那么不理智的人。”
“我和库洛洛可是从小一起长到大,两小无猜的好朋友。他有什么小秘密我会不知道呢,你要拿这个不确定可能性和我赌吗?”
莱瓦汀飞快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手.枪,目标精准地射击向西索。
“居然是手.枪、好久不见那么没有情调的武器了。”西索评价,他的双手中拉伸出了一种透明的、看起来有点像弹力无限的口香糖,阻挡住莱瓦汀的攻击,子弹难以贯穿口香糖,但巨大的阻力确实西索没有办法缓和的。西索被连连打退了三米之远,当他试图反弹子弹的时候,附着在上面的念力却消散得彻底,连反弹的机会都没有,像是落入了蜘蛛网的猎物一样放弃了挣扎。
西索的双眸留意了莱瓦汀的微表情,但他只能看到似笑非笑的神情,西索最后忍不住大笑了出声,“你是变化系的?”
答错了。
是特质系的。
“答对了!但是没有奖励。”
面对西索的下一发进攻,莱瓦汀不紧不慢地应付。
两个人的身形在逼仄的遗迹空间中快速闪动,如果动态视力没有抵达一定的标准几乎无法看见双方的身形。
扑克与子弹、手与脚。
裹挟着念强化以后,无论是拿什么进行攻击,杀伤力都超乎寻常的大。
莱瓦汀进入遗迹之前,一想到这一次的合作者是库洛洛,他不得不留一个心眼,于是,莱瓦汀故意将笔者之痛某个能力卡到了下一个。
来源于某个遗迹文化中的字音在此时此刻响起。
“【死亡】。”
莱瓦汀的脚抵达至着落点,他的手中迅速召唤出了一支黑色的钢笔,念出了某本书提取出来的能力。
西索进攻的步伐猛地按下了急刹车,某种打从出声开始便伴随在自己的身边、从未消失过、从未注意到的某一样东西被莱瓦汀抽出了。
只要是生物,只要活着就必不可少的东西,越是运动所需的量就越发越大。
——氧气。
被抽出了。
血液的流动需要氧气、呼吸需要氧气,哪怕运动量没有抵达到极限,只要运动就会加速它们的损耗。
原来如此。
莱瓦汀刚刚一直不适用自己的念能力,反而用基础能力与他纠缠的原因是为了在关键时刻抽出氧气吗?
狡猾的家伙。
西索整张脸都快变成酱红色了,他颤颤巍巍地试图想用伸缩无限的爱攻击莱瓦汀,但越是想要试图挣扎,血液的凝滞力以及生物所需的本能都在濒临极限。
莱瓦汀看着西索倒下,他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口,旋即打算离开这里。
偌大的遗迹中原本共有两个出口,但其中一个被西索伸缩无限的爱硬生生从那里抠出了一块石头,出口早已塌陷,唯一可以继续前进的——也就只有莱瓦汀目前准备前进的出口了。
遗迹出口的路很长。
莱瓦汀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大概多长时间才走到了尽头。
尽头处,是一个堂皇亮丽的大厅,以大厅为中心共有四个口可以通向这里,大概也许会有其他人往这个方向赶来。
莱瓦汀注意到了中心大厅之中,有一个高达四百级的台阶高高.耸立在中央,上方究竟有何东西,唯有自己亲自踏步向前看才能看见。
莱瓦汀走出了走廊、正式踏入大厅的第一步,门后传来了一声撼天动地的震动,旋即看到了走廊的大门被关上。与此同时,台阶之上的石棺被轰隆隆地打开。
那是一台巨大且不存在现有文明该有的机器,它通身由青铜组成,泛着历史与时光留下来的光芒,它咔咔地运转,疑似是眼睛的红点锁定住莱瓦汀,在下一秒,激光从它的眼睛喷发而出。
“试问,你是追求宝藏与权力之人吗?”
机械性的声音伴随而来。
莱瓦汀见状立即利用念强化自身躲开了攻击,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目光游移不定。
遗迹机关并未有任何停歇,它二度爆发出激光,再度重复。
“试问,你是追求宝藏与权力之人吗?”
莱瓦汀在机器说出第三次时,他确认了这个机关是借由语言来决定下一步的攻击形势的变化。
莱瓦汀回答:“不是。”
“哔哔哔——嘀。”
在短暂的停歇以后,机器的腿部从石棺中迈出,似乎如章鱼、又似乎是有着软体生物般柔软的机器,如同溢出来的潮水向着四周蔓延,石棺中伸出了第二个头部,它们不约而同地瞄准莱瓦汀,激光与喷射出来的火焰瞬息之间冲击上来。
莱瓦汀目光一凝,他用手.枪射击高台上的机器人,附带特殊强化的子弹在眨眼间将两个青铜机器爆头。
但机关并没有因此停止,在短暂的停顿以后,石棺重新升出了新的、相同的青铜机器。
……也就是说,无论被毁坏了多少个都有后备品的意思吗?
“试问,本次踏入遗迹的人究竟有多少个?”
“已死的人还会计算在数吗?”
机器就是机器,面对莱瓦汀的话语只会存在是否能够识别成答案的判断,没有知性的机器回应莱瓦汀的也就仅仅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