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钻进反派怀里了/偏执反派痴迷和我贴贴—— by青枫月
青枫月  发于:2024年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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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茸瞥过去一眼,犹疑打量男生脸上温和的笑容,莫名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可是个心眼多成筛子的大尾巴狐狸,不会是故意搞他吧?
江枝惑挑眉,从容柔和,脸上带着丝苍白,“怎么了?”
迟茸:“……”
算了算了,要不是因为他,江枝惑也不用来这受伤。
少年心尖缩了一下,叹口气,上前几步,放缓声音,“那慢慢养吧,先回房间。”
少年慢吞吞撑上男生胳膊,小心扶着,耳根子通红,磕巴出声,软绵绵的,“既然你、你这么说了,那我、我就……尽量小心照顾你一下。”
江枝惑唇角弯起来,心满意足被“搀扶”走了。
老医生:“……”
老医生一脸无语。
玩还是你们年轻人会玩啊。
夜色渐渐深了,白天神经紧绷太久,缓过来后疲惫便爬满了身体的每一寸。
酒店渐渐安静下去。
房间里,光线模糊。
迟茸和江枝惑躺在一张床上,是的,他俩一个房间,还是张超大的双人床。
迟茸躺着,有点睡不着,偷偷扭头在昏暗里瞄旁边人一眼。
他和江枝惑隔得有点远,对方平躺着,不知道睡着了没有,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剪影轮廓。
迟茸瞄着那边,忽然想起在山洞里,江枝惑出现的那会儿,手电筒的强光打进来,男生站在光后面,一身水汽,模糊的身影带着沉甸甸的力量感。
让人心安。
他有点走神。
“茸茸?”
窸窣声传来,有人翻了个身侧过来,低低叫他一声。
夜色静谧,这一声低哑且清晰,迟茸耳朵有些痒,心跳在夜色里回荡,闷闷回应。
“嗯。”
江枝惑瞧着少年,在山上那种寻不到人的恐慌感始终难以平复,声音低低的。
“崽崽,我想抱一下你。”
迟茸:“??!”
“……啊?”
迟茸懵了一下,心跳噗通一声,茫然张大眼,有些不知所措,耳朵烫烫的。
他和江枝惑一起睡很久了,要抱就抱,这么说出来……好奇怪啊。
不过他还是应了。
迟茸脸上发烫,咬咬唇,声音很小,黏黏糊糊的,带着丝含糊不清的软糯甜意,“那、那你……抱吧……”
少年乖乖软软的,听的人心痒痒,江枝惑指腹轻捻了捻,唇角弯起来,悄无声息的笑笑,声音低沉。
“可我够不到你。”
迟茸:“??”
就这么大一张床,他又不是隔着十万八千里,怎么够不着?
夜色里看不清男生表情,迟茸一脸懵,正想发问,就听身侧和悦的嗓音响起,温润如玉,不急不慢。
“我手臂疼,崽崽来抱我吧。”
紧跟着是一阵掀开被褥的摩擦声。
迟茸:“……”
迟茸耳朵蓦地烧起一抹绯色,呼吸一滞,身上都有点热。
“崽崽。”
男生低低催他,“好茸茸,快呀,过来,一会儿被窝不暖了。”
迟茸:“……”
迟茸心脏砰砰几声,心跳声像是响在他脑海里,异常清晰,指尖蜷了蜷,慢慢往那边蹭过去。
到了男生跟前,距离仅有半臂,少年磕巴一下,声音轻软,“我过、过来了。”
江枝惑瞧着近处少年的轮廓,眼底墨色浓郁,溢出几分晦暗愉悦,有些克制不住的想将少年箍进怀里。
但不行。
他想要的更多。
他想要他的少年主动靠近他,离不开他,热切依赖的拥抱亲吻他。
江枝惑心思稠密,按下心神,勾着唇,嗓音很轻。
“来抱我啊。”
迟茸:“……”
就非要他抱是嘛?
大尾巴狐狸看起来怪可怜的。
迟茸耳朵热乎乎,眨眨眼,咬了下唇瓣,慢吞吞再往前蹭蹭。
外面大雨滂沱,被窝里却静谧温暖,烫的人浑身都开始发热,迟茸手慢慢往前伸,还没碰到人,但已经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灼灼热度。
他指尖颤了颤,动作很慢,蜗牛爬似的,江枝惑也不催了,勾唇,耐心等着,像守在陷阱旁的贪婪恶鬼,慢慢瞧着猎物心无防备的靠近。
良久,迟茸终于把手臂轻抱了上来,虚虚搭在江枝惑腰上,被对方身上的温度烫到,每一寸接触的皮肤都似在发麻发痛,神经异常敏锐。
“抱好了。”
少年语调绵软。
江枝惑眼底笑意愈发扩大,“崽崽,白天吓到我了,你抱紧点。”
迟茸:“……”真的假的?
迟茸瞥他一眼,耳根子发热,慢吞吞抱紧了点。
“不够,再紧。”
迟茸:“……”
他再贴紧一点。
江枝惑慢条斯理,嗓音沉闷,“还是不够。”
迟茸:“……?!”
夜幕里安静的可怕,只有男生沙沙的悦耳嗓音和被子摩挲的窸窣声,被夜色放大,格外磋磨人心态。
迟茸绷不住了,心跳不稳,呼吸节奏都有点乱,咬咬牙,噗通往前一扑腾,一头扎进男生怀里,脑门吭哧撞了下对方锁骨。
“这样行了吧。”
少年紧紧贴着男生,抱着腰身,脑袋蹭在脖颈处。
江枝惑唇角笑意扩开,终于满意。
他低头,唇轻轻在少年细软发丝上碰了碰。
“嗯,睡吧。”
白天的孤寂幽暗的山洞就当是场梦,梦醒,慢慢淡去就好了。
迟茸还以为,以江枝惑的疯批占有欲,或许会说什么别再来这种地方写生之类的,但对方只轻轻说了句睡吧。
很轻慢。
迟茸眼睫颤了颤,心脏有些酸软,缓缓闭上眼。
在他失忆的那半年里,江枝惑也是这么哄着他的嘛?
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呢。
白天太累,迟茸今晚没做梦,一觉睡到半上午,酒店里的其他人也差不多。
早饭是在房间里吃的,迟茸刚吃没几口,忽然看见坐在他身侧的男生拿起筷子,不知怎么又放下了,侧目望过来,笑吟吟的弯唇注视他。
迟茸被他看的别扭,吃到嘴里的饭都不香了,瘪瘪嘴。
“你看我干嘛?”
江枝惑手搁在腿上,面容清隽温润,斯斯文文的叹气,“手臂好痛,拿不稳筷子吃不到饭,好饿啊。”
“……”
“??”
迟茸低头瞧瞧,江枝惑拉伤的那只手刚好的右手。
男生直勾勾的着他,笑意浅浅,意有所指的卖惨,“崽崽,我好饿,怎么办啊。”
迟茸:“……”
这话里有话也太明显了吧,他哪知道怎么办哇!
少年耳根子一热,咬咬牙,扭头自己吃了一口,“我不知道,你自己想。”
“自己想完就可以实现吗?”
江枝惑瞧着少年绯色的细腻耳垂,指尖微痒,唇角扬着,直白出声,温文尔雅的不要脸,“那我要崽崽喂我。”
迟茸耳根子更烫了,手抖了抖,险些没夹稳筷子上的菜,抿着嘴巴一眼斜过去。
江枝惑满脸无辜,“你让我自己想的。”
“我想完了,该崽崽实现了。”他笑起来,眉眼微弯,清俊脸上十分无害,“崽崽应该不会想饿死我吧。”
迟茸:“……”
迟茸咬咬牙,不,我想打死你。
迟茸瞧一眼江枝惑的手臂,看不出明显伤痕,他也不清楚肌肉拉伤撕裂是不是真的会导致拿不了筷子。
男生盯着他笑,迟茸耳朵越来越红,心跳乱七八糟,被他看的愣是吃不下去饭了,扁扁嘴,给他推过去一碗粥。
“那你左手拿勺子,喝粥。”
江枝惑挑眉,“我饿,想吃东西,不想喝粥,要崽崽喂。”
迟茸:“……”
迟茸耳垂鲜红欲滴,总觉得对面男生看过来的视线让人哆嗦,一幅不怀好意满是被坑害的感觉。
但在男生肚子叫了一声后,咬咬牙,还是扛不住,拿过旁边碗筷,凶巴巴出声。
“吃什么?”
江枝惑眼底愉悦带笑,心情颇为美妙,随口说了个少年刚刚吃过的东西。
迟茸拿筷子夹了点,抿紧唇,身体有些僵硬,送到男生嘴边。
江枝惑眼底笑意几乎化不开,稍稍张嘴,斯文从容的咬着筷子上的菜,眼睛还小勾子似的瞧着人。
当个人类简直委屈他了,他该去当白毛大狐狸成精。
迟茸喉咙有些干,偏开视线,心脏咚咚猛撞几下。
“崽崽。”
低沉音调响起,带着几分强势惑人,“没有了,还要。”
迟茸:“……”
啊啊啊!
江枝惑你真是够了。
迟茸面色发烫,侧着脑袋飞快又夹一筷子,呲溜一下塞江枝惑嘴里。
江枝惑想说话,一口没吃完,迟茸瞄准时间又塞一口,立志堵住那张嘴。
江枝惑:“……”
江枝惑心底轻呵,在少年又一筷子塞过来之前,左手稳稳握住少年手腕。
“崽崽。”他挑眉,似笑非笑,“这么大口,你是在给我喂死刑前的断头饭么,好让我填饱肚子做个饱死鬼?”
迟茸:“……”
迟茸手腕被握住,居然硬是没抽出来,耳朵还是红的,绵软哼哼。
“是又怎么样。”
少年脸色红润,玉白耳朵染了层旖旎绯色,整个人都红通通的发着热,纤细脖颈上都铺着浅浅的粉,红润唇瓣被自己咬了一下,颜色愈发糜艳。
江枝惑瞧着少年唇瓣,目光微微暗下去,视线扫过少年的分分寸寸,带着点隐晦模糊的占有贪念,漫不经心轻笑,声音低低的。
“好茸茸,如果我即将死刑。”
“那我想填的肚子,可不是身体上的肚子。”
迟茸猝不及防懵了。
男生眸子黑沉,一贯看不出明细的眼睛里不经意流露出几分暗色,带着噬人的念头,像是要将他一口生吞进去。
“!!”
“啪嗒。”
迟茸手里的筷子掉了,脸上一瞬间烧起来。
你他喵的……
少年心脏发紧,飞快撂下句“那你还是饿死吧”,站起来就想跑,手腕却被拽住,迫不得已停在原地。
江枝惑笑了笑,眼底沉甸甸的,幽深可怖,声音却轻。
“逗你的,坐下吃饭。”
江枝惑眼底意味微深。
他喜欢迟茸,喜欢他的崽崽,但迟茸什么心思他并不清楚。
以前的崽崽很在乎他,也很依赖他。
脸红或许是因为面皮薄,山洞里的画也可能是那半年的记忆在潜意识里作祟。
崽崽以为他们之前是男朋友,其实并不是,江枝惑也不清楚崽崽是否会如他所愿,完成他想要的那个转变。
不过……
江枝惑垂了垂眼,悄无声息弯出抹笑。
他的崽崽,一定得是他的。
江枝惑柔和笑笑,指腹在少年白嫩腕骨处轻轻摩挲,心尖的疯狂占有欲倾泻出一丝,又被他妥帖藏好,挤压在暗处,愈发膨胀生长。
等待着哪一天,将猎物一口吞进肚里。
酒店不大,里面基本被他们这批人住满,迟茸出去逛了一圈,才知道,虞渔来这里不是因为虞山乐。
他昨天以为是虞山乐也恰巧来了符黎山,虞渔担心,其实不是。
虞渔和虞山乐竟然是跟着江枝惑一道来的,为了……他?
迟茸有些不明白,不过还是很感谢。
心头微暖。
大雨下了两天,他们一行人就在酒店呆了两天。
两天后,天终于放晴。
众人便出去走了走。
雨过天晴,当地有流传下来的风俗,大雨之后要办庙会,祈祷以后风调雨顺,之后随着旅游业发展,这个庙会举办规律起来,成了点旅游打卡点一样的景色。
天一放晴,庙会便办起来了。
地面还有些湿,空气里的水汽异常充沛,不过太阳光明媚,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迟茸江枝惑和美院学生一块出来逛,虞山乐也在,一行人走走停停,东张西望。
赵箐不知道看见个什么,惊呼一声,“转运珠串,我喜欢!这种时候简直太戳内心了,老板来一个!”
迟茸笑一下,虞山乐在赵箐边上,咂舌,“这都是迷信,买这个干什么?”
赵箐一幅得道高人的样子摸摸下巴,“哎,这你就不懂了吧,也对,你是国外长大的。”
赵箐干脆利落的掏钱买下,喜滋滋挂在了手上。
“这不算迷信,就是看着吉利,心里开心,心里开心,遇到事坏事看着也像好事。”
虞山乐:“……”
虞山乐不理解,但感觉听起来挺合理,转头问迟茸,“迟茸,你要不要?我给你买一个。”
突然被点名的迟茸:“?”
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摆摆手,“不用不用。”
迟茸见虞山乐和赵箐说话,左右瞧瞧,眨巴眨巴眼。
说实话,他昨天才知道,虞山乐和赵箐居然认识,还是一个寝室的。
以前完全没听说啊。
江枝惑就在少年身侧,意味不明瞥一眼虞山乐,没说什么,带着少年往前面走。
青石板路两侧是各式各样的小摊贩,还有些店铺。有个小摊上摆了一堆姻缘的东西,江枝惑视线望过去,顿时停住不动了。
迟茸看见一个买小挂坠的,刚想过去,腰间猝不及防揽上一条手臂,带着他往侧边一拐,到了和摊子面前。
迟茸:“??”
老板笑呵呵的,“两位小同学想要个什么呀,我这都是从庙里带出来的姻缘小物件,寓意好着呢。”
旅游业发达,老板也是见多识广,眼底精光一闪。
“两位是自己带还是送人啊?”
江枝惑温润微笑,“自己带。”
迟茸:“???”
他可没说要买。
江枝惑转过头,笑弯着眼,一边手臂还横在少年腰上,慢条斯理的,“崽崽看看,喜欢哪个?”
迟茸:“……”
老板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笑眯眯的,迟茸脸上一红,瘪瘪嘴,“我不看,你要买自己买。”
“什么?按我的喜好来?”
江枝惑柔和笑笑,墨色的眸子轻快,带着点深深的占有欲,从容点头,“好啊。”
迟茸:“……”
他说的话和后面那句没几个字是重合的吧。
江枝惑兴致满满,温文尔雅的左右瞧瞧,拿起他刚刚一眼看见的红绳。
很长很细的一根,编着小巧精致的花纹,末尾红线自然垂落,被风拂过,嫣红颜色轻轻晃动。
配上皙白皮肤,一定很好看。
江枝惑唇角微扬,往少年手腕上比划。
老板见状奋力推荐,“这个是山上寺庙最受欢迎的,叫姻缘线,缠在两个人手腕上,以后就再也分不开了,可灵呢。”
江枝惑笑笑,颇为满意,直接点头要了,把一端绕在了少年手腕上。
少年皮肤白嫩,像精致瓷白的釉,松散绕上几圈红绳,皙白与红交错,好似稠密的网,将少年困住,就此寸步难离。
江枝惑眼底颜色深郁,不明火焰跳动,唇角轻轻勾着,将另一头绕在自己手腕上,绑了个结。
心头愉悦感愈发清晰。
就要这样,绑在一起。
少年就离不开他,逃不出他的视线范围,只能乖乖和他呆在一起。
江枝惑心尖晦暗,翻涌起的欲念愈发清晰。
迟茸眼睁睁看着江枝惑把他俩手腕绑一起,然后就笑的斯斯文文,看得人一个哆嗦,抽了抽手,头皮发麻,哼哼着出声。
“好了好了,你喜欢你就买,赶紧解开。”
他伸手去碰红绳,江枝惑握住少年指尖,乌黑眸子带着笑,直勾勾盯着他,声音很轻,温柔的几乎旖旎。
“崽崽,你已经跑过一次了,如果再敢跑,就把我们这么绑一起,好不好。”
男生虽然是在问好不好,语调却不是询问,是个陈述。
迟茸心脏噗通一声,眨眨眼,说不出为什么,有些紧张,指尖蜷缩,偏移开视线。
江枝惑清浅笑笑,俯身,捏上少年下巴转回来,鼻尖几乎和他的密切贴在一起,呼吸交错,乌黑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语调柔和,轻笑询问。
“崽崽应该,不会再妄想离开我了吧?”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茸茸崽乖巧点头,“崽崽不走。”
下一秒,吧唧把大尾巴狐狸药昏迷,挎着小包急匆匆往门外冲!
跑啊,跑啊!
花花世界在等着他茸茸崽呀!
快乐的不需要贴贴的生活就要来了!哦吼~
茸茸崽激动跑到门口,却突然发现门被锁死,温柔的嗓音突兀从背后响起,湿润的吻落到他后颈。
“乖崽崽,哥哥生气的时候,动作会很重哦,想试试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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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亲软了
男生嗓音柔和, 眼底神色却有些冰凉可怖,迟茸心脏扑通一声,眨眨眼, 诡异的停顿了五秒,脑袋里思维有些乱。
他还不清楚他之前为什么要跑呢。
万一……
迟茸顿了顿,还是给了一个让对方高兴答案, 轻轻摇头。
“不会。”
江枝惑一眨不眨的瞧着他,心底盘算他那几秒钟的犹豫, 嘴角扯开抹笑, 柔柔的,握住少年纤细漂亮的手,俯身。
“想也没用,我不会再让你跑掉的。”
迟茸:“……”
“你们干嘛呢?”
后面的虞山乐和赵箐追上来,虞山乐看他们挨得这么近, 奇怪出声。
迟茸往后退了退,避开江枝惑。男生瞧他一眼, 眸子深不见底,浅浅弯着嘴角。
赵箐一眼看见两人手腕上交错缠绕着的红绳, 眼睛铮亮, 贼兮兮哇哦一声,拉拉虞山乐,小声道:“哎呀, 让他们自己玩, 我们去那边,别打扰人家。”
虞山乐:“???”
虞山乐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他俩。
他和姑姑得知江枝惑要来符黎山的时候, 其实是很惊讶的, 直升机上姑姑和江枝惑谈话推后, 说有话之后再谈,倒现在也还没谈。
江枝惑和迟茸……
虞山乐眉头皱起来一点,看向对方和他弟弟绑在一起的手。
江枝惑买完红绳直接缠在了少年手腕上,仍不满足,又拉着迟茸买了什么保姻缘的木签,挂树上祈愿的红布条,还有些乱七八糟的小东西,乱七八糟全往迟茸手里放。
迟茸:“……”
迟茸咂舌,有点头大。
地方不小,他们一行人走累了,路过家小馄饨店,温暖香气悠悠飘出来,勾的人不自觉停下脚步。
少年小鼻子动了动,目光往那边移了一点。
江枝惑望向身侧少年,稍稍挑眉,“想吃馄饨?”
迟茸:“……”
迟茸早上没吃饭,有点想吃,但他不是一个会把自己的内心喜好渴望外露的人,一般也不会主动提要求想做什么事。
他更喜欢把真实的自己藏起来。
况且江枝惑早上吃饭了,他进去吃馄饨,江枝惑肯定只是在旁边看着。
迟茸顿了顿,摇头,“不太饿。”
江枝惑眸子微暗,崽崽刚被他捡到的时候也是这是,心里想,动作上却总是推得远远的,后来才慢慢放开。
没想到又回到最初那时候了。
迟茸移开视线,想快点走过去,手腕忽的被握住,身侧男生瞧着他,眸子里藏着点点亮光,温和笑笑。
“我想吃。”
迟茸:“……?”
手腕上的力道带着他拐了个弯,直奔馄饨店,迟茸低头瞧瞧自己被握住的手,顺着望向男生高挑修长的背影,抿紧唇,心脏细微一颤,有些异样。
……江枝惑看出来了。
虞山乐和赵箐也跟着进来,四个人坐了一桌,一人点了一碗。
瓷白的宽口大碗很快被端上桌,里面盛着一个个皮薄馅大的馄饨,汤汁清清的,点缀一点青翠葱花,热气伴着香味铺面而来,勾的人食欲大振。
赵箐深吸气,飞快连吃了几个,赞叹咋呼,“好香,我在山上饿的时候就特想吃馄饨。”
迟茸用勺子盛起一个,看上去不那么急,慢慢送进嘴巴里。
馄饨皮薄的厉害,一咬就破,带着点汤汁,里面的肉香瞬间在嘴巴里蔓延开,又香又鲜,味道超级好!
少年几不可查的眯了下眼,小小舔舔嘴唇,小巧精致的唇瓣水润嫣红,唇角弯起来一点点。
江枝惑左手拿着勺子,目光落在少年身上,漫不经心笑笑。
小朋友嘴巴真硬。
分明就是想吃。
听说嘴巴硬的人亲起来软,不知道他的崽崽是不是这样。
江枝惑浅浅勾唇,目光落向少年红润的唇瓣上,瓷白勺子盛起个馄饨,不急不慢的送入口中,一口咬下去,余光几乎没从少年身上离开。
仿佛吃的不是馄饨,是他身侧唇红齿白的少年。
迟茸莫名有点凉嗖嗖的,一扭头,就见左边坐着的人笑吟吟弯着笑,直勾勾盯着他……唇瓣。
迟茸:“……??”
不是,大尾巴狐狸你看哪呢啊?!
迟茸耳根子一烫,眼睛睁圆了点,碍于对面虞山乐和赵箐的存在,没说话,只凶巴巴瞪回去,像只炸毛的猫。
看什么看!
江枝惑从容笑一下,眉眼柔和,就看就看。
迟茸:“……!”
“不是,你俩眉目传情什么呢?”
赵箐懵逼看看他俩,眼神瞟来瞟去,贱兮兮嘿嘿一声,“有话直说嘛,当我们不存在就好。”
江枝惑:“……”
迟茸:“……”
“没有,你看错了。”
迟茸飞快收回视线,低头闷不做声吃馄饨,耳垂有些红。
江枝惑没说话,只是弯弯唇,迟茸以为这一茬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紧跟着,他放在桌下的左手忽然被一只温热手掌碰了碰,试探着,似是指尖想捉他手。
迟茸:“……”
迟茸右手勺子抖了抖,飞快把左手往回一缩,握成拳不给某些人勾他手指的机会,惊诧又凶恶的侧目。
江枝惑抬眼,淡然的微微扬起唇,一脸无辜,好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意思明显——
做什么看我?
迟茸:“……”
没脸没皮的大尾巴狐狸。
迟茸咬咬牙,耳朵发烫。
赵箐在对面看着他俩,笑容诡异,啧啧两声。虞山乐则是眉头紧皱,越看越奇怪。
雨一停,他们就要准备回学校,下午回了酒店,迟茸收拾自己东西,虞山乐私下找到江枝惑,还有虞渔,三个人去到虞山乐房间,开门见山谈了谈。
江枝惑瞧着对面两人,礼貌问了句好,“虞阿姨。”
虞渔是明星,保养的很年轻,根本看不出年纪,但江枝惑和迟茸是同辈的,那对方便是长辈。
江枝惑眸色微暗,看看对面两人。
虞渔轻轻叹气,“江少爷看出来了?茸茸确实是我的孩子。”
“虞阿姨叫我枝惑或者小惑就行。”江枝惑浅浅点头,斯文笑笑。
毕竟他想泡对方儿子,这么客气的叫他江少爷,不合适。
虞渔:“……”
虞山乐:“……”
虞山乐表情奇怪,他和这位江会长在学校接触不多,只觉得危险。之前有一次迟茸在篮球社社团活动室睡着,江枝惑直接把他抱走,那会儿他就觉得不对劲。
再就是这次符黎山暴雨……过来这边时,江枝惑周身的寒意几乎遮不住。
虞山乐眉头紧了紧,“你和茸茸什么关系?”
江枝惑思量了一下要怎么答,顿了顿,温声道:“我在追他。”
虞渔:“……”
虞山乐:“……?!”
果然,他就觉得这校草不安好心。
迟茸才刚十八,年纪还这么小,遇上江枝惑这种人精,能招架的住吗?
虞山乐有点想说什么,但被虞渔拉住。
虞渔很清楚。
她们出现在茸茸身边太晚,没资格去指手画脚什么,而且单从这次符黎山暴雨一事来看,江枝惑对茸茸起码是真心实意的担心在乎。
她稍稍抿唇,心脏酸涩,两边开诚布公的交谈。
迟茸小时候,虞渔和他父亲迟行堰准备分开,她打算出国,想带着迟茸走,但迟行堰是个痴迷画画的疯子,看出迟茸有天赋,故意让她听见自己和迟茸的对话。
“茸茸,想跟着爸爸学画画吗?”
迟茸那时候才几岁大,也确实喜欢画画,点头说想,虞渔便放了手,将迟茸留在了国内。
但她刚一走,迟行堰立马删了她所有联系方式,带着迟茸搬到其他城市,虞渔回国来找,却怎么也找不着,问迟家,迟家的人也完全不告诉她。
时间长了,茸茸便不记得她了。
虞渔轻轻叹气。
江枝惑稍稍蹙起眉,声音微沉,“迟茸的父亲,能再具体说说吗?”
崽崽刚失忆后那段时间,闹得最大的就是他举报父亲买卖杀害国家保护动物,将人送进了监狱。
“迟行堰是会为了画画不顾一切的那种人,偏激,疯狂,无所顾忌。”虞渔缓缓道。
江枝惑垂眼。
国家保护动物。
很巧,崽崽现在正好莫名多了个怕动物的习惯……
崽崽的失忆应该和迟行堰有联系。
江枝惑没太说他和崽崽的事,三个人总共没聊太久。
虞渔和虞山乐没提让江枝惑帮她尽快和迟茸恢复联系。
在虞渔看来,她不想通过其他人给茸茸增加压力。
而在江枝惑看,即便虞渔真的提出来,他也不会答应。
崽崽现在不记得她,对母亲什么观感他也不清楚,如果崽崽想和母亲团圆,那他愿意帮忙,如果崽崽不愿意,他便不会再和虞渔接触。
端看崽崽什么态度。
回校一路上先坐飞机,到了京市直接上校内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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