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耳看在眼里没说什么,等到结束时,路默拿起手机给几人转完帐时,看见柏耳给自己连着发了几个红包,备注了个乖乖小狗的表情包。
路默一笑,三个逐一点开,一共520。
柏耳给了他个wink,然后自己的手机震动,上面消息显示:
“柏耳给你转账:1314。请接收。”
在旁边赢得最多的向赴看着路默给他转的三百五,感觉到了一丝心酸。
一顿麻将搓完已经快十点了,路默问几人接下来要不要去吃夜宵,几人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算了吧,他们打一晚上忍了一晚上,再也不想看小情侣眉来眼去黏黏唧唧了,赶紧逃。
几人离开后,柏耳也累了,打算回家睡觉。
路默像是逗小猫一样,挠了挠他的下巴:“要不去我家睡。”
柏耳抬起头,犹豫一秒后拒绝:“不要,送我回家。”
他眼里的一抹跃跃欲试没逃过路默的眼睛,路默勾/引道:“走吧,你都多久没和我睡过了。”
柏耳嘶了声,把他的手扯下来:“我什么时候和你睡过,那是高中,高中,就一晚上,你别污蔑我。”
他和路默还是之前高中的时候,他家没铺床铺,和路默睡在一起过,当时他和路默赌气一人睡一头。
柏耳咂摸着感觉不对:“你那时候是不是故意不铺,想和我一起睡?”
路默故意逗他:“你怎么知道。”
“所以你那时候就开始暗恋我了?”
路默替他系上安全带:“我不是说了吗,一见钟情。”
柏耳知道他是逗自己,但还是没忍住高兴,等到琢磨过来的时候,发现路默已经把车开到他家车库了。
柏耳准备下车时才发现自己忘了问黄姨在不在家,应该带点礼物来。
路默开口:“不在,不用带,带什么礼物,都是一家人了。”
柏耳:“……”
他发现自己和路默确定关系后,路默的不要脸属性才得以体现,之前的路默只是但怼他而已,他还能还击几句,现在他不但还不了嘴,心里还美滋滋的。
诺大的家里空荡荡的,钟叔放假了,就剩两人。
两人躺平在沙发上,柏耳舒适的把自己的腿搭到路默腿上,轻轻踹了他一脚,使唤他去铺床单:“去,铺床睡觉。”
他踢了脚路默没动,刚准备再轻轻踢一脚时,被一把抓住了脚腕。
像是鸟类被抓住脚踝,被控制住致命部位,他有点慌想要挣脱,想到自己的脚此刻在对方手里,有带了点害羞,一边试图甩开他的手,一边拿旁边的枕头遮住自己的脸:“你干嘛,放开我。”
路默稍微使了使劲儿,轻轻往他的方向一拖,柏耳原本坐在沙发上,被拖得整个人倒了下来,半边身子倒在路默身上,正面对上路默低垂的眼神。
柏耳涨红了脸,试图威慑对方:“路默你放开我。”
路默挑了挑眉:“叫我什么?”
柏耳脸一下就红了,他毕竟也是个画手,平时r.1.8漫也没少看,这个场景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什么。
他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上次路默帮柏桃桃讲题时的乌龙,他立马道:“爸爸。”
路默:……
柏耳感到自己的脚又被往前拽了一点,马上就要整个人躺倒在路默怀里了,他立马伸出手去挡,投降一般摇头,憋红了脸,细若蚊子的开口小声叫了句:“哥哥。”
路默手停下:“大声点,没听见。”
柏耳在心里暗骂路默流氓,一边好言好语又小声羞耻的喊了一遍:“哥哥。”
他咬牙切齿道:“能放我下来了不?”
然而他低估了面前男人的无耻程度,刚说完他整个人被打横抱起,整个人被公主抱到了路默怀里。
他感受到路默身上好闻的苍兰香味,手脚并用慌乱的挣脱道:“干嘛,你放我下来。”
“送你去睡觉。”
“我不要和你一起睡。”
“睡我的床,我睡客房。”
柏耳没拗的过路默,低头羞耻的埋下脑袋,最后还是上.了路默的床。
路默的床格外的软,又软又大,其实两个大男的睡在一起也没什么,他之前和路默闹别扭的时候还在一起睡,那时候还是在路默父母家,那床小的两个人都得打架,现在床这么大,挨不着的。
而且他是客人,睡路默的床算是怎么个事儿?
他看路默一直在旁边折衣服,也没出去,顺势就试探道:“你要不就睡这儿,你折完衣服就——”
话还没说完,路默放下了手里折了一半的衣服:“好,睡觉吧。”
柏耳:……
他怎么总觉得上了对方的套?
路默家窗户临海,关了灯外面就是海浪声,整个窗是落地窗,是赏景的绝佳地点。
两人隔很远躺下,夜里只能听见海浪打岸的声音,以及自己的心跳声。
两人躺下后就没有说话,柏耳开始还能忍着不说话,过了大概半小时,越睡越清醒,实在忍不住,开始翻来覆去。
翻了大半天路默一直没动静,柏耳猜路默已经睡着了,他不好打扰对方,悄悄的起身,光着脚走到地毯上,拉开窗帘的一个角,坐到地毯上静静的看海。
海浪拍着岸,和白天时的海完全不同,夜里的海展现出了沉稳和深厚的那面,海岸线蔓延到天边,和天边接壤。
海浪一下下拍着岩石,听上去格外令人安心。
他撑着头,静静的闭上眼听海浪。
突然,一双手从背后伸过来,轻轻的环住他的腰,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提了起来,坐到了路默身上。
他惊讶的转过头,刚准备说话,柔软的唇就堵.了上来,阻止了他的话。
柏耳呼吸逐.渐粗重,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身边只有海浪声和路默的呼吸声,还有自己的喘.息交杂在一起。
他已经忘了自己时怎么被连蒙带骗的被弄.上.床了,和路默开始分的楚河汉界也完全被抛到脑后了。
窗帘的一角开了一夜,海风吹了一晚上。
柏耳睡到第二天早上十二点,醒来的时候只感觉自己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嘶了一声,醒来第一个念头就是骂路默。
他拽起被子往自己脑袋上一蒙,想死。
这也太快了,哪儿有前两天猜确定关系,就马上上床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要怎么面对路默?
听到脚步声,他立马把被子盖好,装成还没醒的样子,等着人喊醒自己。
路默知道他醒了,也不揭穿他,轻轻把早餐盘放到他身边:“起床吃中饭了,洗漱完下楼吃,先吃点儿东西垫垫。”
柏耳勉勉强强睁开眼,又闭上,含混道:“马上。”
等到路默下去后,柏耳立马睁开眼,从盘子里拿了个贝果塞到嘴里,支棱着身子撑起来后,慢慢尝试着下床。
下半身太痛了,他像是半身不遂刚恢复一样,撑着床沿慢慢走,走一步骂一次路默。
等到走到楼梯口,他不想路默看到他这副样子,强作镇定直起身子下楼,刚下一步就痛苦的嘶了一声,腰差点没闪到。
路默连忙上楼,不容柏耳抗拒直接把人背到了自己背上,把人背了下楼。
柏耳心里暗自庆幸幸好黄姨和黄叔没在,不过要是在估计路默估计也做不出这么畜.生的事儿。
吃完饭之后他就想回家,但路默坚决不同意:“你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见人?就在我家休息。我等会儿要出去,你就能自己一个人在家了。”
路默倒也没什么大事,但知道才黏糊完,柏耳肯定不愿意和他一起。
柏耳耳根一红,心道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但也承认路默说的有道理,反正他这周都没课。
他在心里用这个做借口,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那我要自己一个睡,你不准和我睡一起。”
“好。”
吃完饭后路默去洗碗,柏耳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觉得也有点无聊。
路默洗完碗收拾好,换好衣服临出门前走到沙发前:“花园里的小房间是画室,画具和画板都有,你自己挑,我先出门了。”
柏耳从消消乐里抬起头,愣了一下:“好。”
路默买房子的时候就考虑到了画室?
柏耳内心有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等到路默走后,他才走到屋外,花园里确实有间独立的小木屋,上次他来还以为是堆放杂物的,没想到栓剂是画室。
他小心推开屋子,屋子里一层不染,看得出来经常打扫。
和标准的画室差不多,模型画具都有,而且有很多,甚至比他家里和学校的都还要齐全。
他走到桌子面前,看到众多的画具和纸笔颜料,比他想象的多很多。
几块的到上百上千甚至上万的,国内的国外的都有。
路默可能不是很了解画,更不知道他习惯用哪种,所以全都给他买了一套。
柏耳又一次强烈的体会到了那种感觉,在他和路默没有见面的这些年里,他其实一直没有离开过。
这间屋子采光也不错,很明显是特地选的地理位置。
柏耳坐下来挑选画笔和调料,倒是没画画,光是调色和试画具就足够有趣了。
他画了一会儿不自觉就看向外面的夕阳,第一次觉得这么宁静的生活,如果能过一辈子就很幸福。
柏耳在路默家呆了几天,终于在周末的时候回了家,再呆下去真的要生根了。
在路默家呆久了,回到家还有点不适应,尤其是看到自己的画室时居然开始有点嫌弃。
倒也不是差了什么,路默画室设施和画具都不差,就是感觉少了什么,没有路默给他的画室温馨,空落落的。
他从画室出来,洗完之后休息,坐在沙发上,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上网没登微博了。
在路默家待这段时间好像世外桃源一样,其间他完全没看微博,什么网上的消息都没看,而且一天好像察觉不到时间流逝一样,每天除了画画就是和路默呆在一起。
前段时间因为视频焦虑不安,强迫反复刷新网上消息的日子好像离他很远了。
他登上微博,果然发现自己微博炸了几天还没炸完。
关于兰启,网上发起了很多自发悼念的活动,刚好他母亲下周忌日,网上很多画手和写文的太太自发发起了话题,全都是太太们优秀的作品和心血。
柏耳静静的点开每一张图,无论好坏,每一张都点了收藏,直到把这个话题下所有的图全都点开保存后,他发了条微博,言简意赅:
“[木白白白]谢谢大家。”
启兰是葬在北海公墓,公墓在临海边,占地很大,看上去肃穆又庄重。
柏耳去的时候,墓边已经摆了很多花和水果,满满攘攘挤了一堆,柏耳没有发微博掉马之前,平时也有,但是没有这么多人,这次的人格外多。
本来是一家人一起来,但柏父今天要带柏桃桃出国复查,医生很难约,所以昨天就提前来了。
今天下着雨,柏耳来的时候外面还在下着蒙蒙细雨,看起来很暗,压得人心情很沉闷。
柏耳手里拿着花下车,慢慢的往前走,走到公墓大门口,看见了一辆熟悉的车。
他顺着车看过去,路默身穿黑色西装,手里拿着伞,朝他望来。
柏耳愣住,一下鼻尖酸楚,他掩饰的吸了吸鼻子,快步朝路默走去:“你怎么来了?”
路默把伞递过去给柏耳打上,反问他:“你怎么不叫我?”
路默的声音听上去比平日少了几分冷冽,多了几分温柔,他不这样还好,一这样柏耳就更有点哽咽。
就像是在海上迷茫的漂了好久的人,抓不到一根稻草和木板,结果突然看到小船一样。
路默从没觉得这么心疼过人,面前的人褪去了平时的张扬和乖戾,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猫。
两人走到墓前,摆完花和果篮后,两人就静静站在墓前。
路默对着兰启的墓郑重又肃穆的弯下腰去,许久直起身来。
路默轻轻牵上柏耳的手,仿佛是为了让他安心一般,轻轻的捏了捏他的骨节。
手心虽然冰凉,但是却从未像此刻一样,能让柏耳感觉心安,他从未有哪天是像今天这样,身边有一个人握着他的手站在他身边。
从今天开始,以后也会是。
两个人从墓地走出来,天还在下雨,比刚刚的雨下得更大了。
柏耳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伞,要是没有路默可能还要被淋,上了车他无意中瞥了眼路默的手机,看到路默给自己的备注还没改过来,觉得羞耻,拿过来准备改过来。
他解锁的时候问:“密码多少?”
“你的生日。”
柏耳:……
他点进去,点开微信密码,想了下也输了自己的生日,解开后感叹道:“你可真是个恋爱脑。”
他瞥到路默的微信里居然多了个群,名字言简意赅,叫“麻将三缺一”。
柏耳:……
果不其然,点进去就是唐立、宋霄方、向赴几个人。
???几个人感情还挺深厚,居然搓了顿麻将就在背后背着他建小群了:
他震怒:“为什么不拉我?”
“方便转账建的群,你会打麻将?”
“不会。”
柏耳摸了摸鼻尖,他也懒得学,刚好路默会,他在旁边看着路默打就很幸福。
柏耳无聊翻了翻里面的聊天记录,虽然是麻将群,但里面除了一开始的转账其余都是几个人八卦他俩的消息。
里面除了唐立包含着对偶像的崇拜问的都是他演戏和未来打算的问题来,其他两个八卦王者在问路默“认识多久了”、“什么时候喜欢的”“什么时候表白的”。
柏耳感觉再问下去就是“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孩子了”。
向赴问:什么时候喜欢上小耳的。
路默言简意赅:“一见钟情。”
底下三人:wow~
虽然私底下路默也经常这么说,但当着外人的面说感觉完全不一样。
柏耳揉了揉自己通红的耳朵尖,看到后面宋霄方问路默两家人知不知道。
他转头问路默:“我有种负罪感。”
路默挑眉:“什么负罪感?”
“我和你在一起,黄姨黄叔都还不知道。”
他想起之前高中的时候两个人待他和亲儿子差不多,几乎是和路默一样的待遇。
柏耳心虚道:“我有种把他们儿子拐跑了的负罪感。”
路默失笑:“谁拐谁,我都还没说什么,负罪感也轮不到你。”
柏耳总还是觉得心虚,他突然想到什么,转过头来质问路默:“你是不是早就给柏桃桃说了你喜欢我?”
“嗯。”
柏耳总算能当面质问了,他就觉得柏桃桃老早就不对劲了,开始一直拆他俩,到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撮合他俩。
路默开口:“她那天撞见我亲你了,我掩饰不过去就告诉她了。”
“她撞见你亲我…等等,你亲我,哪天,什么时候?”
“上次在酒店的时候,我和她拿作业过来让你讲题,她睡着了,你也睡着了。”
柏耳想起来了,上次在酒店,他莫名其妙被吵醒,然后柏桃桃报复似的拿了本奥数题给他做,然后自己做着做着就睡着了。
他现在回想起来很多事情都早有预谋:“是不是你教柏桃桃半夜来骚扰我的,说,还有什么事瞒我。”
他就说柏桃桃怎么能想出这么个损招儿。
路默道:“没有了,我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
他话题一转,反问柏耳:“那你呢,有事瞒我吗?”
柏耳心里一咯噔,下意识条件反射否认:“没有!”
路默深深看他一眼,倒是没有说什么,开车送他回了家。
回到家柏耳才松懈下来,大松了口气。
完了,他这两天恋爱谈得太过于快乐了,都快把游戏的事晾到一边去了。
他点开游戏,游戏已经恢复如常了,他现在每天只需要照常做好感度任务就行了。
幸好路默不知道他游戏的事。
不然要是知道他最开始伪装粉丝接近他还不知道怎么想,换成他自己都无法接受。
想想如果是路默为了好感度才来接近他,他当即能把路默撕成两半。
最好永远都不要知道。
但虽然不让人家知道,总归还是有很深的负罪感,柏耳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多少得补偿一下路默,好减轻他内心的愧疚。
于是这段时间柏耳发消息报备分享日常特别殷勤,无限迁就路默的一切想法,就差恨不得穿越过去到片场给路默捏肩捶腿。
偏偏还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路默看在眼里,静静看着也不揭穿他,顺着他的戏演。
柏耳这天闲的没事,在网上看甜品视频看得蠢蠢欲动,觉得自己也能上手整一个。
他发消息问路默:“你喜欢吃什么?”
“你做的都爱吃。”
两人在一起几个月,柏耳已经习惯了路默说话不着四六的方式了:“认真的,甜品?饮品?调酒我也会,还有什么炒菜的,你随便点。我学了给你做。”
“你还会调酒?”
“对啊。”
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调酒,他看网上视频都是直接把酒、柠檬水、还有什么冰块摇一摇,搅在一起,混合混合就可以了。
路默知道他什么水平:“清汤挂面就可以。”
柏耳撇撇嘴:“不行,重新选一个,我给你做一个芒果千层吧。”
最近不是很火吗,他都在网上看到好多个教程了,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想吃。
“……你会么?”
一个省略句和问号激起了柏耳的胜负欲:“等着,我做给你看。”
说干就干,话不多说,他直接开始在网上搜教程。
冰箱和厨房里食材倒是挺足的,因为柏桃桃这个年纪正是爱吃甜点的年纪,柏父担心在外面蛋糕店里的甜点和面点不健康,于是他家专门聘请了甜点师,做出来的连柏耳这个厌恶吃甜食的人都还挺喜欢吃。
他倒是能让他家师傅教他,但总感觉这样就作弊了,所以决定自己鼓捣。
柠檬、黄油、鸡蛋、纯牛奶,倒都是些简单的食材。
他把鸡蛋搅拌均匀,然后加入黄油,再把面粉过筛,放进去搅拌均匀,为了面粉更细腻,他还过筛了两遍。
做到这一步都很简单,然后到了稍微有点难度的一步,把上一步的面糊倒进锅里,然后开始烙千层饼的层。
柏耳一张饼烙起来就感觉自己失败了,黏黏糊糊的,和平日蛋糕师做的完全比不了,而且中间还断成半截了。
柏耳不放弃,又在网上重新百度了面的比例,又看了几个教程,中间反反复复又试了三四次,最后做出来的饼终于能看了。
折腾半天汗水都浸湿了,但给人做饭的感觉和自己做饭的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自己做饭别说榴莲千层了,榴莲他都懒得开,但给路默做饭就好像无论怎么难,只要想到对方吃到的表情就觉得很满足。
谈恋爱的神奇之处就在于,你觉得做的一切都是甜的,即使你当时正在吃苦。
榴莲的层做好之后,中间的奶油倒是还挺简单,快要做完时师傅回来了,他惊讶看见柏耳在厨房里,到厨房一眼就看见了柏耳的大作,一个快要倒塌的榴莲千层。
林师傅开口:“少爷想吃千层了,怎么不让我来做?”
“没事,我刚好闲着。”
柏耳一边皱眉一边仔细把千层摆正,小心翼翼的拿出手机拍照,又小心的一点点把奶油抹平。”
林厨师看着他欲言又止:“是送给别人的?”
柏耳嗯了声:“你怎么知道?”
林厨师心道果然,怪不得,平时煮碗清水面的人这会儿居然有心思做这么难弄的榴莲千层。而且柏耳眼里满满的爱意都要溢出来了。
林厨师本着颗八卦的心:“送给哪个女生哇?”
哪家的小女生?
柏耳一边摆弄蛋糕,一边道:“男的。”
林厨师:……
是他想多了。
路默在片场,柏耳直接让小薛发了定位,然后就拎着蛋糕直接去了。
蛋糕在冰箱冻了一夜,冰冰凉凉的,应该味道还不错。
小薛一看见柏耳很高兴,连忙朝他招手。
这会儿在拍戏间隙,小薛和路默都在车里,柏耳直接拎着蛋糕进了保姆车里。
路默一看见他拎的东西就勾起嘴角:“做好了?”
柏耳坐下,小心翼翼的把蛋糕打开,看到里面有点被压扁压塌的蛋糕,虽然知道这是自己尽了力的结果,但还是有点不太开心。
路默从他手中接过了勺子,尝了一口:“好吃,真的,你尝尝。”
柏耳将信将疑的接过勺子,昨天他做好后为了保证完整还没有试过。
他没有信心的往嘴里塞了一小口,然后眼神瞬间变化了。
口感糯糯的,加上在冰箱里冰了一夜,尝起来居然虽然比不上林师傅做的,但比蛋糕店的差不了多少。
柏耳信心瞬间就回来了:“我真有天赋。”
他挖了一勺直接喂给路默:“你吃中间的奶油。”
奶油也不错,入口即化,也不腻。
路默插起旁边装饰的一块芒果,送到柏耳嘴里。
两个人就这么旁若无人,以互喂的方式吃完了整盘蛋糕。
在旁边举着柏耳分给他的一块小蛋糕,几番欲言又止的小薛:……
吃完了蛋糕后,柏耳还悉心的把餐具和桌子都收拾了,又补偿了一点愧疚感。
他收拾东西的时候路默突然道:“你最近玩游戏了吗?”
柏耳手一抖,心虚的啊了声:“没有啊,怎么了。”
路默笑笑:“没事,就是我看你最近成长值涨的很慢。问问你。”
就是单纯想看某人心虚的样子。
柏耳松了口气,但接下来的日子路默不知道怎么了,有意无意的总是会提起游戏的事。
柏耳终于受不了了,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事儿。
最近他生日快到了,周末的时候他和路默商量了一起去附近的一个古镇,一起过生日。
他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给路默坦白。
古镇是个少数民族的古镇,坐大巴车都得坐个四五个小时,他们去的时候不是节假日,人倒不是很多。
古镇临江,山水环绕,因为路程遥远的原因,商业化的气息还不是很重,被保护的还很好。
他们住的酒店在山上,山景房,路默把车停到山下,然后还要绕上去再走一截路。
柏耳有点晕车,到的时候就感觉自己整个人摇摇晃晃的,整个脑袋都有点沉重。
做了四五个小时车实在有点受不了了,他强撑着走了几截路,一直在上坡,眼看着还有一截路就到了,实在有点撑不住。
他牵着路默的手,想说休息下,想到路默还开了四五小时的车,自己就坐边儿上休息啥也没干。
柏耳缓了缓还是没说出口,改口:“我们慢点儿走。”
路默放开他的手,走到他面前,缓缓蹲下身,对他道:“上来。”
柏耳看了眼周围,附近都是当地人,虽然没有几个,但是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他推了一把路默:“我们休息会儿就行。”
路默没动,重复了一遍:“上来。”
他们停在原地,已经吸引了周围几个背着背篓路过的当地人目光,后面还有些人也慢慢赶上来对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柏耳推脱不过,索性一咬牙,搂着路默的脖子,把脸埋在路默的脖颈间:“你背不动就放我下来。”
柏耳只有小时候背柏桃桃的经验,没有被人背的经验。
微风轻轻的从前面吹过来,柏耳轻轻的闭上眼,感受路默脖颈的热度,路默的背很宽,他头一次有这么安心的感觉。
他搂紧了路默,怕路默累,但又贪恋在路默背上的感觉。
他注意到路默的那颗痣,没忍住上手摸了摸,感觉到路默战栗了一下,呼吸瞬间粗重,他立马收回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事儿手贱。
到了山顶,酒店老板认出他是路默,给了观景最好的一间山景房,然后还送了两瓶窖藏红酒。
柏耳这人不爱旅游的原因就是这样,走个两步就不爱动了,只爱窝在一个地方。
刚到酒店他就瘫倒在床上,大字型拥抱自己的床,使唤路默去给他倒水。
他打开手机,津津有味的欣赏他和路默的超话。
自从他掉马以来,他的身份被大家知道,也就是说路默的粉丝都知道原来所谓的黑粉和自家哥哥认识多年,而且当天晚上还在一起喝酒。
网上磕cp的人也都知道了原来自己磕的cp一方就是柏耳,也是网上的画手。
一时间信息量过于庞大,大家过了几天才理清思绪,逐渐接收这个事实,路默的粉丝花了许久消化自家哥哥和黑粉认识还关系交好,但一旦接受其实并没有柏耳想象中那么抵触,反而都纷纷去关注了柏耳。
之前粉丝以为柏耳是黑粉,所以为了维护路默才和柏耳怼,现在知道了两人其实认识,那之前的恩恩怨怨其实都是两人间开玩笑罢了,路默一直都知道,自然也没什么了。
而最高潮的是两人的cp粉,在发现两人的关系后,cp粉激动的天天过年,一跃成了cp榜榜一。
开始柏耳还觉得这种东西只是大家硬磕的产物,只是偶尔在心里吐槽,某天再点进去想吐槽一番看个乐子时,被一篇文吸引了视线,然后一直读到后面发现卡章了。
从此他隔两天就忍不住点进去看看,顺带逛下其他人的产出,发现里面很多图和文写得比他和路默两个人本人的恋爱还要甜。
然后就欲罢不能的入了坑,背着路默。
路默看他全神贯注的盯着手机,偶尔还傻兮兮的笑一笑,给他递水想要看一看屏幕:“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