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粉他被影帝暗恋六年—— by卸日
卸日  发于:2024年0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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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耳条件反射的想要遮住手机,路默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抢了过来,瞥到上面两个在一起洗澡的Q版小人,抬头看了一眼超话名字,轻笑了下。
路默:“我也收藏这副了了。”
柏耳被抓到当面看他俩超话,其羞耻程度不亚于当着路默的面看小/黄/文被抓到。
他把手机抢回来,然后火速清除了自己的历史记录,转移话题:“我们去吃饭。”
路默也没揭穿他:“走吧。”
这附近的都是民族家常菜,有当地人酿的米酒,度数比一般平时喝的米酒高太多。
柏耳想要尝一下,被路默制止:“忘了你喝醉那次?”
柏耳还是想偷偷试一下,趁着路默去卫生间的时候,偷偷抿了一口,发现并不辣,反而甜甜的。
他刚想再尝一口时,路默走出来,看了眼杯子:“你偷喝了?”
柏耳频繁的眨眼:“你怎么知道?”
路默从他脸上收回目光:“现在知道了。”
柏耳:……
行吧,他哪次撒谎都没瞒过路默。
“让我喝一口,我明天生日哎。”
路默凉凉看他一眼:“大白天的喝酒。”
他让店里的服务员打包了一小坛酒,给柏耳带回去:“要喝也只能晚上喝。”
柏耳很乖的点点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了。
等到晚上他喝醉了,就像上次一样装醉,然后故意给路默透露游戏的事,如果路默生气没法儿接受,他就第二天说自己喝醉了,都是乱说的。
反正现在游戏也恢复正常了,路默要看自己的游戏界面也不会露馅。
他有点忐忑,心道路默应该不会对他太凶的,毕竟明天是他生日,好歹也多少顾及一下他的感受。
他们原计划在这里玩个三四天,第一天两个人都累了,吃完饭后去小镇的河里划了个船就回了。
小镇上有蛋糕店,他们中途去定了个蛋糕,回到酒店洗过澡后,就着酒店老板送的红酒以及从饭店里打包回来的米酒,打开蛋糕插上了蜡烛。
还有十几分钟就到十二点了,路默问:“许什么愿望?”
柏耳闭上眼,已经开始提前做准备了:“说出来就不灵了。”
往年生日要么和家里人一起过,要么和向赴他们过,许的愿望也无关痛痒,除了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没其他的了。
但是今年想许一个特别的愿望。
十二点到来,柏耳轻轻闭上了眼,在脑海里许下了个心愿,表情虔诚,过了足足一分钟才睁开眼。
路默观察他表情:“许了很长的愿望?”
柏耳嗯了声:“因为有点重要,就一个愿望,但絮絮叨叨说了很久。”
路默点点头:“吹蜡烛吧。”
柏耳吹灭了蜡烛,他们点的蛋糕是巧克力的,但是忘了说柏耳不爱吃抹茶,没想到上面浅浅撒了一层抹茶粉。
路默习惯性的拿来盘子,一点点的耐心抹去抹茶粉。
柏耳突然想起前几天秦掩说过的,说早就知道路默喜欢他了,就是从抹茶粉看出来的。
原来爱意真的和犯罪一样,到处都是蛛丝马迹。
柏耳轻轻浅尝了一口酒,红酒略微有点涩,应该是口感问题,米酒要好很多,喝起来甜甜的。
柏耳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米酒,被路默说少一点。
“米酒度数很高。”
柏耳不信邪,又浅尝了一大口,果然有点微醺了。
不信,这会儿正是要酒壮怂人胆的时候,他还要向路默坦白游戏的事情,得再多喝点。
他又喝了口,碰杯之后直接一口闷了。
路默看他喝的急。皱眉道:“少喝点。”
柏耳这会儿已经有点微醺了,感觉自己话都变多了:“我……你……我要给你说个事儿。”
他深呼吸口气:“说了你不能生气。”
路默嗯了声,静静看着他:“好。”
柏耳掏出手机来,点进游戏坦白道:“就是我开始接近你的目的,其实不是你粉丝。”
其实刚开始喝酒那会儿路默差不多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他点点头:“这我知道。”
虽然喝醉了这会儿鼓起勇气很多,但柏耳心里还是很忐忑,主要还是愧疚感更多,自己瞒了路默这么久,显得自己跟渣男一样。
柏耳一鼓作气直接说了出口:“就是我吧,最开始接近你是因为游戏,就是游戏上面必须要你的好感度,才能继续打。”
他说的时候一直不敢看路默的眼睛,说完后低着头偷偷看路默的表情,像只偷吃后被罚站,偷瞄主人的小猫咪。
他等了十来秒,路默没回答,他心情瞬间低落下来,刚抬头瞬间准备说话时,一个唇轻轻印了上来。
半分钟后,路默才留恋的分开,轻轻的叹口气:“这我也知道。”
柏耳睁大了眼:“你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没想到自己瞒了这么久的事情,对方轻描淡写的说自己知道,路默什么时候知道的,是游戏结束之后还是一开始?
如果是一开始……
“你喝醉那天。”
柏耳回想了一下,那天他喝醉了酒醒那天?那和一开始有什么区别!
那时候他还在演戏,崽崽好像还才养到十三四岁左右,还在剧组,后面的早恋任务都还没有做。
啊啊啊啊啊原来路默这么早就知道他在演戏了。
他又是尴尬又是内疚,交杂在一起,他恨不得自己这会儿已经喝醉了明天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但脑子偏偏清醒的要命。
柏耳倒吸了口气:“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抓着自己的头皮,感觉整个人都呼吸不过来:“那你居然没有生气?”
路默垂着眼看他:“我舍不得。”
柏耳被这四个字弄得瞬间平静了下来,他愣愣的看着路默。
路默轻轻叹了口气,给他捋了一把碎发:“我早就知道你在做任务,但是想每天看到你,所以舍不得戳穿。”
柏耳想过路默可能会生气,可能会难过,但是没想到路默早就知道。
换位思考,他简直要疯。自己从高中开始暗恋的人,好不容易对自己表示好感,居然还是有目的的接近自己。
柏耳咬了咬嘴唇:“那你岂不是很难受?”
路默嗯了声:“但见不到你更难受。”
柏耳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但立马被自己压了下去,被路默捕捉到:“想笑就笑,我看见了。”
柏耳凑上去吧唧了两三口,亲了路默一脸口水,然后拉起路默的袖子擦了一口。
路默宠溺的任由柏耳拉着他三千四的白T擦嘴。
柏耳亲完后搂着路默,躺倒在他怀里,给路默解释:“当时游戏坏了,我试了很久好感度条都动不了,后来系统提醒我必须要接近你,获得你的好感度。”
路默懒懒的嗯了声:“就是没有系统我俩也不会走到一起?”
柏耳小心翼翼道:“按道理来说是这样的。”
路默盯着他:……
柏耳立马认怂:“我错了。”
他揉了揉鼻尖:“当时其实我很纠结,因为我俩已经太久没联系了,我都怀疑你把我忘了,再去不怀好意的接近你,我良心上也过不去。”
路默冷笑一声:“你良心过不去?说实话。”
柏耳弱弱小声:“好吧,我就是不想联系你。”
路默看着他:“我就算失意了,什么都忘了,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了,也不会忘记你的名字。”
柏耳抬起头,轻轻亲了路默一口:“我知道。”
他接着讲:“当时系统提示我必须要你好感度,而且我发现我的系统奖励和别人不一样,我养的崽子身上的元素和我.妈息息相关,另外还有很多奖励,比如我妈以前的话,还有语音条,在我平板上,回去都给你看。”
柏耳说起他妈妈的时候目光都温柔了许多,路默不忍心打断,轻轻抚摸着他的发梢,像是哄猫一样,轻轻安抚他。
等他说完了,路默才开口:“那现在任务做得怎么样了?”
柏耳点点头:“已经快做完了,现在不需要你的好感度,恢复正常了,柏树已经成年了。”
柏耳抬起头来认真对他道:“谢谢你。”
路默低头看他,目光沉静似水:“谢我什么?”
柏耳一字一句认真道:“那时候我以为很多事都是我自己的努力,你的好感度是我一点点攻略来的,但是后来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我努力的结果,是你的喜欢,才让我做的事有了意义。”
如果没有路默的喜欢,他可能真的撑不到最后。
路默静静的看着柏耳,认真的在柏耳颈间落下一吻。
柏耳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突然有点好奇:“如果我永远不给你说,你是不是永远不会揭穿我。”
“我会等你到主动告诉我那天,如果没有也没关系。”
路默其实或多或少知道柏耳为什么要骗他,柏耳之前对他实在算不上喜欢,他暗恋柏耳这么多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柏耳对他是什么态度。
柏耳要是有别的办法,绝对不会再来找自己,柏耳精心策划了这么久,又是装粉丝又是故意制造相处机会的,只能证明一件事,就是这个游戏给他的奖励很重要。
路默也并非没有介意过,但是兰姨在生前是待他视若己出,对他和柏耳一样,他一下子就能想到奖励可能和兰姨有关。
如果真的和兰姨有关,那他不但不介意,反而只想多给柏耳更多的好感度。
柏耳点点头:还是庆幸自己最终还是给路默讲了,毕竟如果不讲的话,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成为两个人之间的隔阂。
虽然是两个人都不介意的事,但是有事堵在心里,始终不如坦诚来的好。
米酒的后劲儿感觉很大,刚才喝感觉没事,现在这会儿酒劲儿上来了。
他往路默那边靠,直接躺在了路默怀里,像只猫咪一样在上面蹭。
路默把他打横抱起,上.了.床。
柏耳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腰肢酸痛,但更可怕的是他居然已经逐渐习惯了。
路默给他揉了揉腰,又拿来药给他擦,不得不说路默按摩的手法他还是很享受的。
两个人慢慢悠悠的在小道上逛,过两天路默要出国参加时尚展,这两天因为柏耳过生日,才特地抽出的时间。
路默开口:“等这段时间忙过了,两家一起吃个饭。”
柏耳知道这句话代表什么,有点紧张:“会不会太快了。”
他还没来得及给他爸说,他爸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外,也没空回家,等他回家了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路默安抚他:“到时候我来说。”
柏耳:“我都想象不出我爸知道后的反应。”
柏桃桃他倒知道巴不得他俩早点在一起,最好是能天天腻一起,这样就可以每天看到他哥哥了。
回家后,柏桃桃早就在沙发上坐着等他,看到他拖个行李箱回来,双手交叉在胸前审视他:“你去哪儿了?”
柏耳拖着行李箱就想上楼:“流浪。”
柏桃桃一下子跳下沙发,怼到行李箱前:“你是不是和路默在一起了?我看见你俩的ip都是一致的!你生日居然不和我过也不和你那群狐朋狗友过,你肯定是和路默单独度蜜月去了?我要给爸告状。”
柏耳单手拎起行李箱,单手拎起柏桃桃:“别在你爸面前乱说。”
走到房间里,柏桃桃跳下来:“你是不是要公开了,你什么时候公开?”
“公开什么?小说看多了?”
柏桃桃盯着他,也不管他承没承认,直接就给他定了性:“你不给爸说你俩在一起了?”
柏耳沉默的看着她。
柏桃桃一脸你还想瞒我:“你俩是不是在一起了?”
柏耳不情不愿的嗯了声,赶在她大声惊呼前赶紧上去捂住了她的嘴:“小声点。”
柏桃桃立马开始八卦了:“你俩什么时候暗度陈仓的?”
柏耳瞥了她一眼:“少八卦。”
柏父这周末刚好回来,前两周带柏桃桃出国检查身体,检查完之后把人送回来,然后又连忙出国。
自从兰启去世后,柏父比原来更忙了,忙起来能够减轻伤痛,兰启去世后柏父的生活构成几乎就是照顾柏桃桃和公司的事儿,柏耳已经成年了,基本以前就是和他妈待得比较多,他爸基本很少管他。
柏父回来,陈姨做了一大桌子菜,柏耳坐在桌子那头,平时热热闹闹的餐桌今天柏桃桃居然也罕见的没有说话。
柏父乐呵呵的给柏桃桃夹了块鱼肉,问她学校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儿,又问她最近学习怎么样,问一句柏桃桃嗯一句,小眼神一直瞄向柏耳。
柏闻列注意到两人的眼神交流:“你俩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柏耳轻咳了一声:“没有,就是你不是好不容易回国了吗,黄姨说想着叫两家一起吃个饭。”
柏父噢了声,高兴道:“去啊,说来还是上次回国的时候见过,确实路默回来后都还没请人家吃过饭,就这周末吧,我来请。”
柏耳咽了口饭:“要不下周?”
明天就周末了,他还没做好给他爸做心理建设的准备。
柏桃桃给他使了个眼神,意思是现在刚好趁机就说。
柏耳瞟了柏桃桃一眼,咳了声,试探道:“那个,你觉得路默这个人怎么样?”
这句话问得莫名其妙,但柏父还没反应过来:“这孩子不错啊,比你靠谱多了,你看看你俩上高中的时候,人家照顾你多少,你说说。”
柏闻列对路默是真的挺满意的,路默完美的符合他心里对儿子的标准,性格沉稳,是从商的好材料。
柏父絮絮叨叨了一堆路默的优点,完了还要总结一句:“比你强多了。”
柏耳顺着他的话说:“对啊,你看,路默比我强多了,人又聪明性格又稳,还能照顾我,人还体贴。”
柏桃桃也在一边当助攻:“对,而且路哥哥人还帅,对我也超级好,经常带我去玩。”
柏父感叹的点起头,正准备感叹说路默对他跟对老父亲一样时,突然意识到不对,他突然意识到柏耳不是最讨厌他拿路默比,这会儿居然顺着他的话说,柏桃桃也顺着他的话说。
柏父眯了眯眼:“你俩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柏桃桃开口:“如果路默来给你做女婿你觉得怎么样?”
柏闻列:??
他一下放下筷子:“给谁做女婿?你?!你追星追疯魔了?你还在上初中,你想什么呢?!”
“我。”
柏耳沉稳的放下筷子,但内心翻涌:“我和路默在一起了。”
柏闻列:……
他嘴还没闭上,维持震惊的表情将近十秒。
许久后,他才仿佛刚解冻一般:“你再说一遍?”
柏耳开口:“我和路默在一起了,前两个月。”
柏闻列喝了口水缓了缓,站起身不想让柏桃桃听到这个话题,转身对柏耳道:“上楼来说。”
虽然平日柏桃桃和柏耳也不对付,但此刻柏桃桃还是挺护着他哥,他上前一把抓柏闻列的胳膊撒娇:“就在客厅说嘛。”
在沙发上,柏耳把前因后果都给他爸讲了一遍,从结婚戒烟到现在的柏闻列途中抽了四五支烟。
柏耳讲完之后,柏闻列抽完最后一只,接着沉默了半支烟的时间,缓缓抬头开口:“你想好了?”
柏耳的性格他太清楚了,柏耳从小到大就是个直男,给他表白的女生从幼儿园到现在没停过,但他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现在柏耳还没大学毕业,工作没稳定,也还小,没到结婚生子的年纪,但是即使到了年纪,他也没担忧过柏耳的婚姻问题。
兰启在世的时候,他就因为工作太忙,对家庭忽视放弃了太多,兰启去世之后,这份愧疚和亏欠就更浓烈了。
对于柏桃桃和柏耳,他最希望的就是两个人能健康,平安,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如果再有一条,就是希望他们幸福。
他知道柏耳的性格,不喜欢的怎么都不会喜欢,犟,他都做好了柏耳一辈子把时间奉献给画画的准备了,结果柏耳告诉他谈恋爱了。
但是对象却是一个他怎么都没想过的人。
柏闻列把烟熄灭:“他给你表白的?”
“嗯。”
柏闻列知道路默这个人靠得住,但是他靠得住和把自家儿子交给他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其实如果突破必须要找个女生的伦理观念来说,找路默其实比外人,或者让柏耳孤独终老的选项要好得多。
两家都是世交,从小就认识,互相做亲家彼此也放心,家世也算得上门当户对,而且路默是从小就照顾柏耳的人,如果说以后想要让谁照顾柏耳,最放心的人莫过于路默。
但是,但是,他挠了挠头,焦躁的说不出话。
柏桃桃在一边替路默说好话:“路默挺好的啊,上次我生病了还是路哥哥带我去的医院,他当时手头上还有工作,二话没说就陪我去了。”
柏闻列看向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柏桃桃心虚的眼睛左右四下看,坚持要帮路默说话:“反正就是很好。”
柏闻列哼了声:“成,我在国外就我不知道。”
柏闻列的态度并没有柏耳想象中那么激烈,等到柏闻列离开之后,柏桃桃偷偷给柏耳小声道:“我觉得他需要一个缓冲时间。”
柏耳担心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柏桃桃安慰他道:“安啦,没事的,下周不是还要去吃饭吗,到时候再看呗。”
结束后柏耳上楼给路默打了个视频。
路默那边接通,柏耳就焦急的把事情添油加醋给路默说了一遍:“你说我爸能同意吗?”
路默刚洗完澡,头发上还在滴水珠:“不是说了我来说?”
柏耳:“我不想让你太辛苦。”
路默本来就要和黄姨还有路叔说,而且这一天迟早要来的,就算路默来捅破这层窗户纸,他和他爸也得单独谈。
路默一边擦头发一边道:“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他不同意你要和我分手?”
柏耳想了想也是:“那肯定不能啊。”
路默有意逗他:“那怎么办呢,和我私奔?”
但柏耳却没有开玩笑,很认真道:“当然,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路默嗯了声:“好。别想太多了,我们过两天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再和叔叔聊。”
他宽慰道:“柏叔面冷心软,你不用太担心。”
柏耳也知道,放下心来,转而问路默:“你给黄姨说了吗,怎么样?”
路默摇头:“还没有,他们这两天没在家,明天回家来我和他们聊。”
柏耳一对比路默的淡定语气觉得自己就像个小孩儿一样。

跟路默相比,自己好像个小孩子,路默就算不进娱乐圈,以后从商也会是很好的料子。
柏耳开口:“你不觉得你性子很适合接管叔叔的公司吗?从商。”
路默开口:“以后可能会考虑。”
他爸那边的公司他最近也在接手处理一些公司的事务,也没有完全甩开不管。
柏耳嗯了声:“我就做不了。”
路默知道指的他从商这条路:“柏父也没逼你做,你就画画就很好,你自己也喜欢。”
柏耳嗯了声:“但我爸总觉得有点不务正业。”
路默嗯了声,安慰他:“没事,我以后给柏父给你说说好话。”
柏耳笑了:“你不觉得你有时候像我另一个家长一样。”
路默沉默了片刻:“有个事我要给你说。”
柏耳有点疑惑,听路默语气很郑重:“什么事?”
“见面了和你说吧,电话上不方便。”
柏耳嗯了声:“好。”
挂完电话后,柏耳翻来覆去睡不着,关了灯在床上来回翻身几个小时,过了好久起身开灯,翻出ipad把自己当时玩游戏存下来的图又翻到那张他18岁生日时的图。
是他妈妈画的,在图里面有路默,但当时他还不知道路默来了。
他这两天忍不住会想,如果他妈知道了他和路默在一起,会怎么样,那天在墓前虽然已经带路默见过他妈妈了,但每天晚上睡觉前,柏耳还是会悄悄对着游戏和他妈妈画的画给他妈说他和路默在一起的事情。
很快就到了周末,刚好在上次两家人聚的餐厅,周围是田园风格,路默特地把这家餐厅包下来了,整个餐厅只有他们一家。
这是个户外餐厅,周围是草地和花园,柏桃桃穿得特别应景,头上戴了个小花环,白色的小裙子还点缀着满天星。
黄姨一看见柏桃桃就亲的不得了,黄姨和路叔一直遗憾没有再生一个小女孩儿,可可爱爱糯糯唧唧的。
她上前抱住柏桃桃就亲了口,看见柏耳连忙招手:“小耳来了。”
柏耳有点忐忑,他知道路默肯定给他爸妈讲了他俩的事儿,但是这还是坦白后的第一次见面,他有点不确定对面的态度,更多的是一种心虚和内疚。
柏耳乖乖打了个招呼:“黄姨,路叔呢?”
黄姨左手牵着他,右手牵着柏桃桃:“他马上到。”
没过两分钟,路爸也来了,两家人坐在桌上,柏耳正打算忐忑听的时候,就被他爸支出去了,让他带柏桃桃去玩。
柏耳心有不甘的出去了,过了半小时回来的时候,发现桌面上的气氛和刚开始已经不大一样了,像是戳破了一层窗户纸,双方面上最开始的忧虑已经消失不见了。
黄姨朝他招了招手让他过来:“小耳过来。”
柏耳乖乖朝她走过去,在两人面前坐下来。
黄姨拉着他的手:“我觉得倒是挺好的,我和路爸为了路默的婚事吵了多久,也操了不少心,坦白讲,我和他爸都觉得默默要单一辈子了。”
路爸脸上也很复杂:“确实这个事情太过于突然,我们两家家长也都没反应过来,太震惊了,但是震惊之余其实想想,未免不是好事。”
其实路默一家对于这个事情的接受度比柏父确实要高很多,黄姨一直就觉得柏耳可可爱爱的,他俩一直觉得自家的孩子太沉闷,想找个活泼点儿的女孩儿。
现在确实是找到了,活泼的,虽然不是女孩儿,但是怎么也比他俩担心的孤独终老要好。
从另一种层面上,他们想的确实和柏父想的差不多,那就是虽然这件事儿听上去实在是太过荒谬,但是仔细盘逻辑,两家人是世交,又打小就认识,彼此对对方的孩子还非常满意,简直挑不出缺点。
这么一看,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黄姨甚至还很满意:“小耳去我们家住两天吧,刚好你路叔叔回来了,路默这两天也在家,桃桃也去,你爸也去。”
柏耳摸了摸鼻尖,刚想拒绝,柏桃桃一口应道:“好啊好啊。”
柏耳抬起头和路默对了下眼神,在对方眼里看见了笑意。
柏耳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住进了路默父母家,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行李已经被收拾好,坐上了路默的车。
到了路默家,他和路默在后花园的阳台上吹风,有点晕车,他喝了两杯柠檬水后好多了。
他环视一圈,还记得这个阳台是上次他和路默在一起吵架后,他告诉路默两个人不要联系的阳台。
路默看他尴尬的眼神很明显也是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勾起嘴角道:“还记得?”
柏耳不想搭话,尴尬的摸了摸鼻尖,问起自己最想知道的话题:“你怎么给黄姨和路叔说的?”
路默给他又倒了一杯柠檬水:“就说我俩在一起啊。”
柏耳对路默的沟通能力从来不怀疑:“然后呢,你就没委婉一点?”
路默摇头:“这有什么需要委婉的,他们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收我就改天再说一遍让他们接收。”
“其实想通之后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毕竟他们都很喜欢你。”
柏耳听了有点小开心:“我讨人喜欢,我知道的。”
但他还是觉得有点过不去:“但我还是有愧疚感,我觉得良心不安。”
路默勾唇笑,伸出手指给他擦去脸上落下的灰:“你有什么可良心不安的,是我拐走了柏叔的儿子,不是你拐走了我爸妈的儿子。”
柏耳这么一想倒也平衡了:“倒也是。”
他突然想起来:“对了,前天晚上你说要给我的事是什么?”
当时路默说当着面给他说,电话里不好说。
路默喝了口水,然后看他一眼,郑重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兰姨很早就知道我暗恋你的事了?”
柏耳眨了眨眼,一种从未设想过的可能性在他脑海里浮现。
那幅画,那幅画上的路默……
路默看他的眼神很明显也是想到了那幅画:“当时我去你家的时候,兰姨画了那幅画。”
见柏耳没说话,他继续道:“当时我去你家,兰姨和我聊了很多,柏叔不知道,兰姨问我从哪儿来,最近忙不忙,和你有没有联系。”
柏耳静静的听着他讲,仿佛回到了那个他不在的夜晚。
“当时就在阳台上,兰姨很隐晦的说她当时身体不太好。”
柏耳嗯了声,当时他妈病情已经开始有征兆了,只是当时以为是小病而已,但他妈妈可能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和兰姨寒暄完之后,兰姨给我说了很多,很多有关你的事,你的性格,你现在的近况。”
当时路默觉得也有丝奇怪,兰姨和他聊天不太像是和小辈的语气,反而像是在嘱托什么。
“最后她告诉我,你很不好照顾。”
兰启希望路默以后能照顾好柏耳,开玩笑的说柏耳很不好将就,当时路默没多想,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有着一个长辈对小辈的嘱托,更多的,是对自家儿子的终身大事的嘱托。
她当时看出路默暗恋柏耳,也没有加以阻止,而是宽容的接受了这个事情。
当时的谈话已经过了太久,兰启当时的心境再也无从得知,但是那幅画上的温度确实实实在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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