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校草的炮灰前男友—— by揽天星
揽天星  发于:2024年0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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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喝酒了,没法开车,”许远指挥着,“先打辆车,剩下三辆车,你们谁没喝来着?”
乐澄说:“我没有。”
卓青远:“我也没有。”
谭小白:“我也没喝。”
楚钥:“我也没。”
“一个车里坐四个,你们没喝的去开车。”
车是后面来玩的人开来的,几个没喝酒的,闻言把喝醉的扶到车上,然后摸了钥匙。
乐澄帮着架人,忙完,看到还有一个车空着副驾驶,没什么犹豫,坐上去。
司机是卓青远,偏头看他,很嘚瑟地说:“来,让你看看我的车技。”
“行啊。”乐澄笑着点头。
话落,他蓦地心尖一颤,想要回头,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看向后方不远的路口,不知为什么,心脏突突跳,有些莫名的感觉。
车子启动,在路上平稳行驶,后座两人已经醉得稀里糊涂,开始悄悄打呼,四仰八叉,乐澄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卓青远说着话,一边打开手机,关闭勿扰模式。
“叮咚!”
手机弹出许多消息。
除去一些推送,乐澄最先看到了一个未接电话。
[周时锐]
三个字明明白白。
仿佛看错了,呼吸微滞,乐澄眨了眨眼,然后看到谭小白也有给他发消息。
[谭小白:回头记得请我吃饭]
[谭小白:做好事要留名.jpg]
乐澄有些摸不着头脑,打字问他。
[橙子:??怎么了?]
[橙子:做什么好事了?]
但谭小白没有回复。
乐澄感觉到一阵迷茫,盯着消息看了一会儿,就收起来,旁边的卓青远忽然说:“后面那车怎么现在开的远光灯,还闪我们!这么没素质呢!”
乐澄心不在焉地“嗯?”了声,还未回答,就见卓青远皱了下眉:“……不对。”
“嗯?”乐澄看向他,“怎么了?”
“那辆车。”卓青远摸不着头脑地说,“……他怎么看起来要别我们?”
“什么?”乐澄怔了一秒,他犹豫地偏头,透过后视镜,是一辆没见过的车,流线丝滑的车型,紧紧跟在他们身后,在巨大的引擎声中,几乎撕破长空——乐澄瞬间看清楚了车内人的脸。
周时锐。
这一刻,他几乎忘记呼吸,时间仿佛静止,动作慢放,他看到周时锐沉黑的眸子,单手搭在方向盘,另一只手抬起,修长手指捏着电话。
下一秒,短促的铃声在耳边炸起。
乐澄慌忙接起,电话那边响起一道沉冷男声:“乐澄。”
周时锐这样叫他:“停车。”
乐澄微怔:“什么?”
“我让你停车。”周时锐的声音听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卓青远听了一耳朵,察觉到不对劲:“后面那车你认识?”
“认、认识……”乐澄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卓青远忽然道,“里面不会是你前任吧?”
“……是。”乐澄的心脏狂跳起来,卓青远说,“是要追你复合?艹,好刺激。”
“我停车了。”卓青远看热闹不嫌事大,“怕他疯起来撞我,咱车里还有无辜人员呢。”
乐澄还未反应过来,卓青远已经干脆停下。
相应地,随着一声尖锐急刹,那辆和他们不过几米之隔的黑车也随之停下。
车门发出“嘭”的响声,在寂静中显得极为突兀,周时锐下车,没有犹豫,向他们走来,很近了,他微微弯腰,缓缓地敲了敲车窗。
隔着车窗,乐澄的心脏狂跳。
“下来。”周时锐面无表情与他对视,“我们谈谈。”
猎猎狂风将他的衣摆吹鼓,下颌绷紧,线条锋利,黑眸冷沉平静,像是暴风雨的漩涡。
乐澄不知是怎么下车的,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坐进了周时锐的车里。
“你……”乐澄不自觉地眨眼,心脏在胸腔中砰砰跳动,“周时锐,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周时锐反问他,“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乐澄慢慢摇头,紧张的情绪感染着他,声音发紧,“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四周太静,周时锐偏过头,面色无波地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却忽然抬起,碰到了乐澄的胸口,是心脏。
周时锐说:“我要这个。”
脑中有根弦像是“啪”地断掉了,乐澄的眼睛瞬间睁大:“……什么?”
周时锐又重复了一遍:“我要这个。”
周时锐平淡无波地注视着他:“我要这个,我要你喜欢我、爱我,不要抛下我,眼里只有我,能做到吗?乐澄。”
乐澄唇瓣颤抖,一时间说不出话。
“做不到也没关系。”像是一秒都无法等待,周时锐自嘲般地扯扯唇角,又平静地说,“之前说要和我做朋友,还算数吗?”
乐澄的脑袋已经完全无法思考,巨大的信息让他完全裹挟,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算,算的……”
“乐澄。”周时锐忽然开口,“你是在可怜我吗?”
乐澄终于反应:“不,我是……”
周时锐却忽然地,很轻地笑了一下:“那就可怜我吧。”
他这样讲:“乐澄,你可怜可怜我吧。”

风好静, 残阳将周时锐的侧脸勾勒出浅金的轮廓,眼睫是那么长。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分一秒, 周时锐慢慢抿起唇, 他闭了下眼:“算了, 你走……唔。”
后续的话被堵在唇齿,乐澄忽然靠近,唇柔软得像是朵云,带着温暖的气息,长睫轻颤,突然抚过。
一触即分。
周时锐仿佛静止在那里,表情没变,声音几乎是冰冷的:“……什么意思。”
“周时锐,”乐澄看着他的双眼,一眨不眨, 语速很快, “我骗了你, 我和你在一起时, 做的那些举动, 只是为了扮演作精, 好让你讨厌我、厌烦我,然后主动和我分手, 因为我知道, 你和我分手以后一定会补偿我,我那个时候很缺钱……”
“周时锐, 我已经做了这些事,”乐澄顿了一下, 不敢再看他的双眼,“我……我以后会离你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如果这样……如果这样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我愿意做任何事来弥补你。”
心脏震得胸腔疼,像是被整个剖了出来,赤/裸地摊在面前。坦白来得突如其来,乐澄的牙关在颤,过度的紧张让他产生了嗡嗡的耳鸣,仿佛在一下一下撞击大脑。
明明不是特别激烈的话,但却又如同热油入水般,在心防叩响。周时锐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
“现在呢?”周时锐面无表情地开口,“现在是什么?”
乐澄愣愣抬眸,和他预想的不同,周时锐的脸上既没有惊愕,也没有厌恶,黑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平静,就这么直勾勾地注视着他,仿佛穿透灵魂。
“我……这次没有骗你。”乐澄有些磕磕巴巴,“现在,我真的喜欢你,和你分手以后我才……”
“那你补偿我。乐澄。”周时锐蓦地打断他。
“好。”乐澄没什么犹豫的,郑重地点头,“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周时锐盯着他,一字一顿,不容置疑,“我要你把自己补偿给我。”
乐澄彻底怔住:“……什么?”
周时锐再次重复:“我要你把自己补偿给我。”
乐澄愣愣和他对视,黑眸沉沉,仿佛是深深的漩涡,像是有什么在当头一棒,耳中嗡鸣,又像是彻底抓住了那脑海中的那根弦,在这个瞬间,乐澄好似拨开迷雾,完全明白过来。
他轻声:“你……早就知道了?”
“嗯。”周时锐没有隐瞒,“你的电脑。”
“那你还,你知道了。你还……”乐澄的声音像是从嗓子中挤出来,“你还来找我?”
昏黄的光线下,周时锐沉沉看向他,半晌:“嗯。”
好像很平淡,又好似有千斤重。
在这个瞬间,乐澄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幻觉,外面像是有嘈杂的人声,又像是有呜呜的风声,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周时锐,直愣愣的,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忽然明白了,原来在此刻剖出一颗真心,赤/裸着站在面前的,不是他,而是周时锐。
巨大的冲击让他的思维变得异常简单,他颤了颤眼睫,问:“那……我能亲你吗?”
一个很突然的要求。
周时锐黑眸垂下,像是无动于衷地看着他。
乐澄便凑过去,轻轻地,轻轻吻上他的唇。
唇瓣相贴。
乐澄退后一点,看着周时锐的黑眸,又再次仰头贴上。
唇瓣好软,像是小鱼在啄吻。
周时锐的胸膛不自觉地起伏,呼吸急促,一种强烈的情绪充斥着他的胸腔,好满,快要把他撑爆炸了,在乐澄第二次退开时,像是再难忍受,宽大的手掌蓦地扣住乐澄的后颈,骤然拉近的距离,他低头,干脆地咬上乐澄的唇。
舌尖撬开齿关,直接探入,周时锐吻得又急又凶,完全占据主导,乐澄任由他咬着自己的唇,上颚被舔舐得发麻,来不及吞咽的涎液顺着唇角流下,缓缓下滑,后颈的皮肤被摩挲得发痒,几乎喘不上气,周时锐却还嫌不够,几乎是凶狠地吮着他的舌尖,像是要将他直接拆吃入腹。
乐澄不自觉地哼出声,这声音软得要命,带着勾子,听在周时锐的耳朵,像是点燃一般,动作激烈而动.情。
乐澄浑身软得要坐不住,如果不是周时锐托着他的后颈,他几乎要滑下去,胸腔中的呼吸越发稀薄,带来一种强烈的晕眩感,周时锐这才稍稍离开一点,却不肯远离,鼻尖抵着他的鼻尖,亲昵地蹭,长睫垂下,沉沉的吐息喷洒在红扑扑的脸蛋,乐澄的双眸朦胧,像是含着春水,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像是不理解为什么要停下。
周时锐的声音像是含着笑,又沉又哑:“……这么久了,还不会换气。”
乐澄的脸更红,眼底的水雾几乎要掉下来,他无意识地眨了眨:“那你教我……”像是呢喃,“周时锐……你教教我。”
湿润的双眸蒸着一层水雾,眼尾带着一抹飞红,巴掌大的脸上红扑扑,鼻尖也很可怜地泛着红,唇瓣在颤,好似浆果一般饱满水润,周时锐只看了一眼便受不了,凌厉地长眉蹙起,单手迅速摘了眼镜,随意地扔在一旁,再次咬上那两瓣在梦中朝思暮想的唇,声音很凶,很含糊地说:“好啊…我教你。”
乐澄被他按着激烈的拥吻,唇瓣都被吮得发麻发痛,没学会换气,但学会撒娇,被放开时,唇像是肿了,有点火辣辣的感觉,还带着点血腥味,整个人从脸蛋到露出的白皙脖颈,精致漂亮的锁骨都泛着粉,像是缓不过来一样,急促地呼吸,还是周时锐探身过来,几乎贴着他,帮他扣上安全带。
“要、要走了?”他的瞳孔都有些失焦,迷茫地眨了两下。
“嗯。”周时锐点头,平静地说,“去买药。”
乐澄有点没反应过来:“买什么?”
“药。”周时锐探过身,捏着他的下巴,轻轻蹙了下眉,像是心疼,“破了。”
乐澄被他捏着,如此近的距离,竟然有些害羞,眨巴了两下眼:“没事的……”
周时锐盯着他看了两秒,作势又要亲,乐澄猛地捂住嘴巴:“不不不行了!”
眼睛瞪得很大,好像很怕一样。
周时锐轻轻勾起唇角,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整颗心都是满的,如果之前他的状态像得了病,那么,乐澄的主动剖白就是他的药,像是想到什么,又像是故意一般,他微微低头,凑近乐澄,低低问:“不是要补偿我吗?”
乐澄愣了愣,又反应过来,慢慢把手拿开了,然后仰起脸,一副又怕又敢的表情,长睫毛眨着:“是哦……那你就,就亲我吧!”
他这副样子,好像什么英勇就义,傻得可以,但又好可爱,周时锐一颗心被拿捏得死死的,胸口急促地起伏两下,才低头,让鼻尖蹭过乐澄柔软的脸颊,顶下去一个小小的凹陷:“这么乖……”他呢喃,“……舍不得。”
被碰到的地方像是触电,泛起又酥又麻的感觉,乐澄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眼巴巴地问:“那我们,这是和好了吗?”
周时锐低头看他,“不是。”
“啊?”乐澄微怔,“不算吗?”
“不是和好。不是复合。”周时锐的声音很轻,“是重新开始。”
乐澄重复了一遍:“重新开始?”
“嗯。”周时锐点头,“这次会和我认真谈吗?”
“会!”乐澄着急保证,“周时锐,我不会再骗你,如果我再骗你,一定……唔……”
周时锐以唇封住他的话,很轻柔的,像是纱,只是一触即分,低低说:“不要说那样的话。”
“……好。”明明只是个温柔的吻,但乐澄却感觉一颗心跳得更快,“我不说,但是,但是我会做到的。”
两颗饱受煎熬的心,在此刻才相互没有隔阂地紧紧贴在一起,周时锐也曾想,或许应该让双方更痛一些,但他又明白,当他坠落在底层,求助无门的时候,乐澄主动向他伸手的那一刻,所有的底线、原则,都开始烟消云散,这一刻,他的心只为那一个笑脸所跳动。
或许爱人就是这样。上瘾、难舍、但心甘情愿。
启动车子,乐澄才注意到周时锐脸上没戴眼镜,有些疑惑:“你的眼镜呢?”
周时锐闻言说:“亲你的时候随手丢了。”
脸上的热度才刚刚消散又升起,乐澄赶紧用自己5.0的视力往车内看,周时锐今天戴了一副银框眼镜,在黑色的车内不算难找,乐澄眼尖,很快看到了,抓到手心:“找到啦!给。”
周时锐没动,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过脸:“嗯,帮我戴。”
“哦,好。”乐澄乖乖把眼镜打开,然后小心翼翼地戴上去,没忍住,摸了一下周时锐的鼻梁,“好高。”
“嗯?”
“鼻梁。”乐澄此刻心情很放松,这是这么多天第一个好心情,忍不住开了个玩笑,“想在上面滑滑梯。”
周时锐:“滑滑梯?”
“对呀。”乐澄笑着点头。
周时锐表情没变,声音很淡:“也可以。”
“什么?”乐澄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可以。”周时锐看向他,嗓音冷感,“滑滑梯。”
乐澄有些懵,不太明白,顺着他的话问:“怎么滑呀?”
周时锐冷静地说:“……以后再说。”
修长的指骨搭在方向盘,车子驶出去,被强制中断对话,乐澄只好坐在座位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这里离学校不算近,乐澄看着沿路的风景,忽然想起什么:“你怎么忽然换车了。”
乐澄说:“这辆车我好像没见过。”顿了顿,他又慢慢说,“刚才你在后边,我差点没认出来。”
周时锐没有回答,反而问:“喜欢那辆?”
“不算。”乐澄摇摇头,“这辆更酷一点。”
周时锐:“好,那就开这辆。”
乐澄的眼睛望向他:“你还没回答我怎么换车了?”
“你之前坐过。”周时锐慢慢说,“看到会想起你。”
心脏像是被人猛地攥了一把,又酸又软,乐澄垂下眼睫,小声地叫他:“周时锐……”
“不过现在。”周时锐忽然道,“你两辆车都坐过了。”
周时锐偏过头,望向他的眼底:“这次,我没有办法了。”
心脏像是缓慢地跳了一声。
乐澄很想抱他,语言太贫瘠,只有肢体的触碰才会更能体现汹涌的心潮,但开着车,又不能危险驾驶,乐澄只能干着急,周时锐像是看出什么,修长的指尖点了点自己的侧脸。
乐澄瞬间意会,上前很轻地亲了一下。
“不需要办法。”他亲完,大眼睛很明亮,认真地说,“周时锐,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周时锐很轻地笑了声:“好。”
车子停到一家药店。
乐澄下车,跟在周时锐身后,快要进门时,忽然有点犹豫:“我,要不我在这里等你?”
周时锐:“怎么了?”
乐澄难为情地眨眨眼:“我的嘴巴破了……”
周时锐像是听不明白:“所以呢。”
“他们一定看出来是怎么破的!”乐澄凑近他,小声说,“你帮我买嘛,好不好?”
周时锐这才点头:“好。”
买完药,他们坐进车内,乐澄这才看清周时锐提了一袋子,有点惊讶。
“怎么买了这么多?”乐澄低头看了看。
“这是消炎的……”乐澄一支支拿出来看,“这是去肿的……这是干什么的?”
周时锐瞥了一眼:“止疼的。”
“哦……”乐澄点头,“怎么买这么全面。”
周时锐风轻云淡地说:“家里没药了,囤一点。”
“这样啊。”乐澄拧开一支,闻了闻,有股中草药的味道,伸手就要涂。
“我来。”周时锐握着他的手腕,“我在药店洗过手。”
“好,”乐澄点头,周时锐不轻不重地扣住他的脸,用棉签轻轻点在那饱满的唇上。
已经非常轻柔,但还是有点疼,乐澄没表现出来,周时锐却还是问:“疼?”
“还行。”乐澄这么说。
“那抖什么?”周时锐低低说。停顿片刻,他又慢慢道,“澄澄,我不希望,你对我再有什么隐瞒。”
“是有点疼……”乐澄抬手拽了拽他的袖子,“但只有一丢丢,我就没想说……”
周时锐:“嗯,我轻轻的。”
他垂眸,动作更加轻柔,抹完药膏,周时锐将盖子拧好,放回盒内,乐澄却忽然凑过来:“周时锐,我们不回学校了吧。”
周时锐侧目看他:“嗯?”
乐澄眼眸亮晶晶地:“我们去你家吧!我看导航了,这条路,离你家也不远。”
周时锐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为什么?”
“我想抱着你睡。”乐澄很直白地说,“今天想抱着你睡。这算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吧?”
他又问:“你不想抱我嘛?”
“想。”周时锐没什么迟疑。
“那快走吧!”乐澄催促他,脸蛋很单纯,好像只是想抱着他睡,“我能穿你的衣服吗?”
“能。”脑海中想象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浮现在眼前,手指不自觉地蜷缩,周时锐点头,又重复,“能。”
“太好了。”或许是刚才的情绪太高涨,导致平息过后很空虚,乐澄此刻很想一直抓住周时锐,如果能抱在一起睡觉,那就最好了。
驱车来到家里,不过半个小时,乐澄跟着周时锐上楼,开门,看着熟悉的摆设,他感觉一阵恍惚。
“我……”还没动,周时锐忽然从后背拥上来,宽大的手掌圈住他的腰,下巴磕在他的肩,微微侧头,深深埋进了他的颈窝。
乐澄一怔,周时锐太高了,完全把他圈在了怀里,亲密紧贴的姿势,蹭得他的脖子痒痒的。
“还没换鞋呢……”他小声说。
“不想抱?”周时锐低低问。
“想。”乐澄承认,伸手覆在腰间的手,“想抱。”
他明白,在此刻,不仅仅是他没有安全感,周时锐更没有。
周时锐安静地抱了他一会儿,温热的呼吸扑在颈中,那一小块皮肤都暖得有些烫。
“想吃什么?”周时锐终于放开他,“我去做。”
“我们俩一起做呀。”乐澄想了想,“吃点简单的,晚上不宜吃油腻。”
“行。”周时锐答应。
商量一下,他们决定下面条吃,周时锐备菜,虽然厨艺一般,但刀工还可以,切得又快又漂亮,乐澄则在旁边下面条。
两人分工合作,很快完成,还卧了两个蛋。
吃饱喝足,他们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这个房子,但今时不同往日,乐澄像猫一样,半倚在周时锐身上,一仰头就能看到周时锐的侧脸,下颌,他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周时锐也没问为什么,只是握着他细长的手指在手心里把玩。
乐澄忽然福至心灵,问:“你怎么会知道我在那辆车里,而且还能追上?”
周时锐没有停顿:“我问了谭小白。”
乐澄终于明白谭小白的“做好事要留名”是什么意思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月亮高挂,周时锐让他去洗澡,乐澄乖乖应声,看到周时锐把一件衬衣递给他:“当睡衣穿。”
乐澄接过来,很柔软的布料,滑溜溜,适合睡觉,他还挺开心,但又犹豫片刻,歪了歪头问:“没有裤子吗?”
周时锐看着他,表情没有一丝裂痕:“你穿都太长了。”
“那短裤呢。”乐澄不死心。
周时锐平静道:“在衣柜放了一整年,要穿吗?”
乐澄闻言纠结地皱了皱眉,衣柜的衣服放久了也脏,摇了摇头:“那算了,我穿一件也行。”
“嗯。”周时锐尾音上扬,“去洗澡。”
乐澄抱着衣服去了,他洗澡不算快,等他出来时,周时锐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待。
“啪嗒。”
是轻巧的关门声。
周时锐闻声抬眸,乐澄身上只穿了一件自己的黑衬衣,衣摆长至腿根,正好能遮住屁股,露出两条又长又白的腿,脸蛋红扑扑,脖颈皮肤雪白细腻,想让人仔细把玩抚摸。
和想象中一模一样。
喉结滑动,周时锐没什么表情地盯着他,黑眸沉沉,像是野生动物一般危险。
乐澄穿上时还不觉得怎样,被周时锐一看,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偷偷揪了揪下摆,试图揪长一点,他走过去,慢吞吞地说:“有点短了。”
周时锐不发一言,宽大的手掌直接扣住他的腰,将他带得往前一倾,手指漫不经心地捏了捏下摆:“是有点。”
乐澄站着,几乎是被他圈在怀里,说话时,温热的呼吸扑在腰侧,很麻,指尖都有些酥:“我要去吹头发了……”
“好。我帮你吹。”周时锐这样回答,但手掌依然牢牢扣着,一点没动。
乐澄戳了戳他的肩膀:“那你先放开……唔?!”
骤然腾空而起,乐澄猝不及防,周时锐直接托着他的屁股把他抱起来,条件反射的,乐澄下意识抱住周时锐的脖子,两条长腿盘在腰间,吓了一跳:“你……”
这个姿势像是抱小孩子,乐澄的脸蛋瞬间红了,他扭了扭,小声说:“你怎么突然抱我呀?”
周时锐没说话,很冷淡的一张脸,抿着唇,一言不发地颠了颠他,颠得乐澄惊呼,只能更紧地抱住他。
“不是想抱吗?”周时锐盯着他,声音低低的,“一直抱着你好不好?”
这个眼神仿佛有温度般,像是在乐澄的心尖尖上烫了一下,乐澄像是被蛊惑般,整个人都觉得晕眩,迷迷糊糊地说好。
“好乖。”周时锐轻轻笑了一下,微微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吹干了头发,乐澄才被周时锐用同样的手段抱上床,
周时锐半强制性地将他扣在怀里,是个牢牢掌控的姿势,乐澄也不介意,如愿地终于能抱着周时锐睡觉,整个人埋在结实的胸膛,抬头,昏暗的环境下,借着月光,看清楚他立体的侧脸。
这一天太累,太让人疲倦,但又太梦幻,乐澄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说:“周时锐,谢谢你。”
“嗯?”周时锐微微低头,“谢我什么?”
“我骗了你,但你还是原谅了我。”乐澄诚恳地说。
周时锐盯着他看了半晌,没说话,忽然低头吻了吻他的指尖。
“那我更要谢谢你。”
“嗯?”乐澄有些迷茫,“谢我什么?”
周时锐看着他的眼睛:“谢谢你……在我身边。”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他最想要的东西,那无疑是乐澄的爱。
周时锐的声音低低的:“乐澄。谢谢你来爱我。”

明明是很平静的语调, 但乐澄莫名觉得很郑重。
回看周时锐的经历,乐澄隐隐约约地,明白周时锐为什么会这么说。
乐澄莫名有些难过。但他不能表现出来, 因为他又深刻地明白, 周时锐要的从来不是可怜、自怜, 在成长的过程中,从只会抱着膝盖懦弱哭泣的小孩,变成现在羽翼丰满的模样,抛弃的只能是自怜、可怜。
或许他们都是不太好的开局,一个生下来就被抛弃,一个生下来就注定会被抛弃。但却因为生长环境的不同,长成了截然相反的模样,是相同的,又是不同的,支撑着内心成长的力量是不同的, 但却能轻易地看透对方, 拥抱对方。
兜兜转转, 命运从两个世界发射, 然后交织, 汇成一点, 纵然从开始便是困难的,最后还是应该在一起。
手指被周时锐攥着, 心脏被灼烧, 所以,在黑夜中, 乐澄便凑上前,亲了亲周时锐的手背。
周时锐在黑夜中和他对视。
乐澄想了想, 这么说:“我会记住的。”
记住你的感谢,做到你的感谢,不会再放手。
周时锐在黑夜中无声地勾起唇:“嗯。”
或许从前不懂,无意间伤害了,但痛和幸福都来自一人,那就甘之如饴了。
乐澄就高兴地往他怀里拱了拱,蓬松的头发蹭到了周时锐的下巴,痒痒的,好像抱了什么毛茸茸的小动物。
周时锐有时候会认真地想,乐澄身后是不是真的长着尾巴。
这根尾巴正悄悄绕过来,用尖尖到处碰碰。
不然为什么,会让他的心这么痒。
两个人又闲着无聊说了会儿话,乐澄还是非常精神,这种精神大概是兴奋,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在刺激着神经,是从前没有过的,让人产生了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周时锐已经没再说话了,乐澄安静地躺了一会儿,觉得他应该是真的累,也没去吵他,但睡不着,想翻身,挣扎片刻,才悄咪咪把周时锐搭在腰上的手给挪开,慢慢翻了个身,还没完全转过去,就被周时锐长臂一伸,一把捞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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