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选择去修无情道—— by姜尽眠
姜尽眠  发于:2024年05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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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他也又交了不少的新朋友。沈听澜恍惚的才有了实感,这一年过得真的是极快,转眼又要到当初门派大比招收弟子的时间了。
而大年初一还被惦记的静虚本人却在囚牢里被困多时了,他阖上眼,静静的念着经文,逼仄窄小的囚牢里,阴暗又湿冷,静虚只穿着薄薄的一层单衣,但是他似乎是感觉不到寒冷似的,眼神依旧是一片清明。
“你还在念你那该死的经文。”
原是这地牢里并不是只有静虚一人,另一人,不,应该称之为长相美丽惑人的九尾仙狐。
静虚的唇已经干裂,他已经被关押许久了,平日里也素是不理人的,此时听到了九尾狐的话却出人意料的说话了:“涂山施主,新年快乐。”
那还年幼的九尾狐顿时怒不可遏:“我是抓了你的坏人!你跟我说新年快乐!?”
静虚抬眼,一双疲惫的猫眼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块石头,一个物件,一个……在他眼里的芸芸众生之一。他更是不爽,压制着内心的恶劣,反而是笑起来,脸上无一阴霾:“我说和尚,我看过许多的话本子,关于和尚与狐妖的有不少,就是不知道和尚你愿不愿意——以身渡我?”他故意的调笑道。
静虚平静:“你不敢。”
静虚说的没错,他不敢,他什么也不敢,他只是负责看守他的人,他根本不敢做出任何事情来,但是被点破这一点后的涂山玥更是愤恨。
身为涂山王幼子,涂山玥的天赋不逊于涂山璟,但是他的父亲眼里却只有他那个误入歧途的哥哥!
反正……那人也不知道……涂山玥咬唇,眼里闪过精光,他从仙门大比之后就没有跟涂山王回妖境,只是呆在修真界这么久根本没有他的用武之地。
只不过一个和尚,他杀了就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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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还记得静虚
至于涂山玥,不重要的。名字都是我现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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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飞所有的传讯灵鸟, 看着灵鸟飞走,也带走了他的新年祝福。沈听澜的心情却依旧谈不上好。
目标北洲皇都城。
“确定要去都城吗?”墨樾御剑飞行的期间还有功夫说话,“我记得以缥缈宗的地理位置来说, 北洲都城与宋氏是截然相反的方位。”
沈听澜抱着化作原型偷懒的凤息, 十分惊讶的看向墨樾道:“你竟然还记得九州地图。”
墨樾:“……”觉得自己好像被小看了。
沈听澜又笑道:“从这里赶路到都城, 还能赶上年初二。”
墨樾不解:“嗯?你在说什么东西?这跟我们先去皇都有什么关系?”
沈听澜又看了一眼墨樾,道:“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在等你从仙剑上摔下去。”
墨樾——完全忘记当初立下的flag。
顾清雪御剑飞在最前方, 他还带着裴岐。两个人神仙眷侣的模样,还有转而又跟白师叔打打闹闹起来的墨樾, 他们师徒二人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这一日, 天公不作美。
沈听澜感觉到冰冷的雪花落到他的头上, 等他抬眼就看见淅淅沥沥落下的雪花,慢慢的又变得更大。
北洲又下雪了。
顾清雪道:“侵入北洲的尸魔大部分都已被剿灭。”顾师叔忽然说这一句自然是有他自己的用意,北洲版图极大, 常年冰雪, 环境又恶劣, 总会有漏网之鱼的尸魔藏身。
这个新年, 北洲百姓或许过得并不好。
“说的是,我们尽快赶到北洲, 去见北洲皇, 让他多派些修士保护北洲百姓的安全。”白清柔自然道。
墨樾迷茫:“啊,我们不用提前写个拜帖啥的吗?”
状况外那么久, 我也真是佩服你, 墨樾。
雪越下越大, 以他们御剑飞行的速度都能在肩头落上厚厚的一层白雪, 沈听澜拨掉那白雪后又晃了晃自己, 连带着仙剑都在不稳。
白清柔倏忽道:“越往北越冷了。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息吧。”
顾清雪:“师姐且等等, 我去看看哪里有村庄可以借宿。”
沈听澜搓了搓手又捂住了自己差点冻掉的耳朵,接着冻僵了的大脑才将白清柔的话翻译过来。
“可。”沈听澜的嘴唇都在哆嗦,他似乎还听到了自己牙齿战栗的声音。
缥缈宗地处临南,而北洲皇都城则偏东北。
“墨樾!你傻了吗?我们先等雪停!”
自顾自的往前御剑的墨樾这才反应过来,“好冷,我要冻死了。”
沈听澜安慰:“你现在还能感应到寒冷,证明你离冻死还有段距离。”
这时候,沈听澜格外的佩服顾清雪、白清柔、裴岐三人,穿着的都是单衣,为什么这三个人就仿佛贴了暖宝宝套了保暖内衣似的,依旧在外保持风度翩翩的姿态,而不是像他们两个冻成狗的模样。
墨樾凑近了沈听澜,搓了搓手,不好意思道:“那个,能不能把凤息借我抱会。”
沈听澜抱着暖宝宝许久,就靠它续命。但是看着墨樾眼睫都冻成冰的模样,心中不忍,含泪将凤息托付给墨樾。
凤息:我的想法不重要吗?
不是沈听澜不问凤息的想法,实在是这货在感应到寒冷的那一刻就已经自动进入冬眠期。
你是凤凰啊,你哪里需要冬眠啊!
寒风凛冽,刺骨的北风灌的人睁不开眼,让人从头到尾都是冰冷的、僵硬的,连那雪花落在身上都感觉都不那么清晰,沈听澜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幸好还有灵力来御寒,否则他早就在北洲这地方丧命了。
白清柔看了一眼沈听澜,又看了一眼墨樾道:“墨樾,调动你的土系灵力御寒。”
墨樾不理解:“不应该是火系吗……”但是他的身体比嘴快,还是迅速的调动起了土系灵力。
沈听澜也目光炯炯的看着白清柔,希望能得到指点。但是只得到了对方闪避的眼神,他这才想起来,是的,墨樾是五灵根的废柴,而他是木系单灵根的天才。
木灵力貌似最怕寒冷了。
白清柔每日都在怀疑自家弟子的智商:“你们书堂是怎么上的,最基础的五行都不懂吗?北洲空气中蕴含的灵力不逊于其他三洲,只不过里面的极寒之力太过于霸道,不适合温和灵根的人来修炼。”
墨樾怜悯看向凤息,“水克火,果然还是凤息最惨。”
正在正经科普的白清柔怒气值飙升,然后给了不听讲的墨樾一拳:“你的书堂课的成绩,必须是甲等!否则你就完了!”
沈听澜凄凄惨惨道:“不,火系灵力也霸道……只有木系与水系灵力不太适合北洲吧……”
白清柔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变得更是悲伤,他仿佛都感受到了对方的低气压,沈听澜被冻的几乎要停止运转的脑子强行开始转动,他依稀记得白师叔是双系灵根,似乎就是……
过了不知道多久,顾清雪归来。
“西北方十几里处有一处村庄。不确定里面有无人家。”顾清雪道。
白清柔道:“好了,赶快出发吧。”
说是村庄也不尽然,它也不过是有零星七八个房屋挨在一起。里面都黑压压的,不知是否有人家住。也不知道顾师叔是凭怎样的眼神,竟然能发现这里。
白清柔清凉的嗓音开口道:“有人在吗?请问,这里有人在吗?”
良久,久到沈听澜都觉得这里一定是没人了。
其中一扇门开了一指缝的缝隙,从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阿婆声音:“你们看起来像是修士?”
白清柔礼貌的说道:“您好。我是上尘宗白清柔。”
阿婆颤颤巍巍道:“上尘?没听说过……我只记得……缥缈……可是缥缈不收…男弟子啊……”
白清柔当机立断的改换门派:“我是缥缈宗的,”接着扯过墨樾道,“我的道侣,是上尘宗的,我今天是来回门的。但是突然下雪了,就想来此处借住片刻。”
墨樾一直红着脸,倒看不出来是冻得还是羞的。
“你叫白清柔?”
白清柔信誓旦旦道:“法名素柔!”
阿婆这才道:“你们都进来吧……外面的雪太大了,快进来暖暖……”
白清柔给他们比划一个OK的手势。
北洲这地方,说上尘宗根本没有用,北洲百姓只认缥缈宗那白衣飘飘的女修们。
进了屋子,沈听澜才感终于是活过来了。
这屋子里也冷,但是只是平常的那种冷。他用灵力能抵御,不像外面,那是真的能把人冻死。
“我给你们起炉子,烧壶热水,暖暖。”阿婆提着个铁壶蹲在炉子上,此时沈听澜才看清楚对方的模样,一个身材矮小佝偻的老太太,一头花白的头发,身上穿的一身花色的棉袄,还围着围巾。
行动话语皆不利索,眼神却是清明的。
“阿婆,不用了。”沈听澜乖巧道,“我们已经不怎么冷了。”
“也真是奇了,一进屋子就一点也不冷了。”墨樾抱着暖手炉,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是真的活过来了。
阿婆也笑起来,一口牙已经没了几颗,但是还是慈祥和蔼的:“……据说百年前,还是很冷的……北洲一到冬天,那就活不了几个……但现在不同了……”
墨樾好奇:“怎么个不同法?”
“我娘跟我提起过……穿着白衣服的活菩萨给北洲所有有人烟的地方都留下了阵法庇佑……像我这偏僻的地方都是有阵法庇佑的……”
墨樾若有所思:“活菩萨?白衣服?缥缈宗的人?”
阿婆拿着根铁棍子扒拉着煤块,白清柔却凑上去拦住,摇了摇头道:“真的不必了,阿婆。我们不冷,这些煤,您还要留着过冬呢。”
阿婆摸了摸白清柔的手:“缥缈宗护佑百姓,我们百姓也得知恩图报啊……”
沈听澜推拒:“真的不用,阿婆。您要是这么客气,那我们是真不敢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了。”
他看向莫名沉默的裴岐,奇怪的小声问道:“你怎么了?”
裴岐摇摇头:“没什么,我记得自我出生起,我的村庄家里也似乎不那么的冷。我也听过那个白衣活菩萨拯救北洲的说法,但我一直以为是个传说来着……”
一旁的墨樾惊奇:“缥缈宗哪位高人为北洲做出这一番功绩?这是大大的好事啊。竟然也没留下姓名?”
裴岐却道:“白衣活菩萨,也不一定就是缥缈宗的人吧。”
沈听澜思索一番也赞同道:“说的也是。只可惜我年岁不过百,还真不知道这段往事。”
墨樾:“对哦,你今年就九十九了诶!”然后又道,“马上你的年纪就是三位数了,这么值得纪念的一年啊,需不需要我们帮你庆贺一场?”
沈听澜婉拒:“你盼着我点好吧。”
另一边的阿婆与白清柔,顾清雪三人坐在一起,长辈们聚在一起总是脱不开孩子啊教育啊这些的,阿婆也忍不住的谈起那个去镇子里干活的儿子——她已经许多年没见过了对方了。而白清柔也在抱怨自己的徒弟像个傻子。
沈听澜拦住墨樾:“冷静,你冲上去就想当于认了这个傻子。”
墨樾一想,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又蹲着跟沈听澜裴岐两个靠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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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章啦!值得庆贺!

缥缈宗却不寂静, 应该说是闹翻了天,丹峰炸了炉似的闹腾个不停。
“玉声,你的眼睛似那一汪春水藏着九州的美景那似乎是我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盛世荣光带给我无法比拟的惊叹!你就如同天边最美丽的云彩, 每一阵呼吸都给我带来灵魂的战栗, 那是静谧湖水折射出来的彩虹也无法比拟的心灵的慰藉!你是如此的美丽, 你优雅的身姿就像翩翩起舞的蝶,是无人能弹出来的轻灵唯美的绝响……”
宋雁声抱着自己的师姐让她停止祸害自家师门的步伐, 却还是堵不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她此时唯一的念想就是:撑过这一天,就是胜利。
郑素英不敢相信万人敬仰的宗主竟然也开始发疯, 但是事实证明, 宗主就是疯了, 还拦都拦不住,她悲痛道:“师伯——”
夏曦艳一双柔和的眸又看向郑素英,嘴里噼里啪啦的一顿输出:“天哪, 那百灵鸟一般清脆悦耳动听的如春暖花开时涓涓细流在冰层之下流动的叮铃的脆声如同珠玉碰撞的美妙声音就像是鲛人惑人的歌喉在深海之中的歌唱让人深深的迷恋无法自拔!我能听到你的一个字简直是让我万分的喜悦, 那是连九州加在一起也不曾有过的秘境至宝都不曾有过的绝妙体验和……”
“师父……我能让师伯闭嘴吗?”郑素英道。
宋雁声:“不能大逆不道。”
“啊!刚刚那一声带着冰冷气息却……”
宋雁声自动屏蔽话疗, 开始思索沈听澜他们一行人现在走到哪里去了, 溜得也太快了,想找人都找不到了。
如果按照正常速度, 应该快到皇都城了。
然而宋雁声失算了。北洲越是往北越是萧瑟, 比不上东洲的繁华,尤其是山脉众多的地方, 荒芜一片, 只有皑皑白雪, 只有到平原处才多人家。
此时一处安静的山脉上坐落的几处小屋中的其中一个, 却独有一番温馨, 让人乐不思蜀。
“阿嚏”沈听澜打了个喷嚏后, 就收到了墨樾强行塞过来的凤息。沈听澜真没觉得冷,打喷嚏总觉得是有人在想他,接着他又打了一声喷嚏。
沈听澜疑惑:我难道真感冒了?
“裴云岐的镇子也离着这里很远吧。”沈听澜搂着暖宝宝小声跟裴岐念道。
裴岐:“应该。”
墨樾感慨:“我真佩服你,裴岐。你是怎么做到从这么遥远的北洲边境来到南洲的上尘宗拜师的?”
裴岐自谦:“运气好。”
墨樾:“我现在一点也不想赶路,我想在这里呆到春暖花开。”
沈听澜掐指一算,莞尔道:“南洲已经春暖花开了。”
墨樾则一下子垂头丧气:“我想回上尘宗。”
沈听澜默默加一。
三只蹲在一起说悄悄话的人并没有引起长辈们的注意力,顾白二人与阿婆相谈甚欢,并且愉快的决定了在此地借宿一晚的决定。
不过,阿婆只有一张多余的床以及两套被子。沈听澜也看了这被子,顶多盖两个人,所以他们之中注定有多出来的那个。
“我……也不打扰你们休息了……都尽早休息吧……”
阿婆离去,在场五个人分一床俩被子。
“作为唯一的女修,男女大防还是要有的。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睡床吧。”白清柔慢条斯理道。
偏偏还没人能反驳。
“我打坐。”顾清雪道。
沈听澜泪眼汪汪的看着顾师叔,简直要感动极了。
一床被子,却有三个人和一只鸟。
沈听澜歉疚道:“抱歉了。这被子归我了。”接着他抱住了凤息的同时把自己裹成一团。
“啊,好暖和。”沈听澜被温暖到了。
裴岐与墨樾两个人:“……”
墨樾大言不惭:“呵,就这!一床被子而已,看在你病号,我让给你!裴岐,咱俩一起睡!两个人摩擦生热,一定比沈听澜还暖和。”
裴岐拒绝墨樾这会被x江锁起来的剧情。
墨樾一把搂住裴岐:“别害羞,咱俩谁跟谁啊。那可是革命好伙伴。”
裴岐生无可恋:“不然我还是打坐吧。”
墨樾:“那哪行,兄弟我在,不会冷到你。咱俩今天就抱在一起睡!”
白清柔幽幽道:“这床啊,还能再有一人跟我一起睡。”
墨樾自告奋勇、义不容辞、当仁不让道:“师父,我可以!”
裴岐:“……”你个屑。
白清柔阴阳道:“你不是跟裴岐要好兄弟,一起睡吗?”
“那都是逢场作戏。师父,我对您是真爱!”
逢场作戏的裴岐没得感情道:“墨樾,咱俩完了。”
墨樾毫不在意。
白清柔:“男女授受不亲。”
墨樾:“特殊情况可以例外!”
“给老娘爬。”
赔了老婆又折兵,墨樾直接两头空,他想回头找裴岐,却发现这世间又多了一个在地上打坐的人。
墨樾凑到沈听澜身边:“沈圆圆——”
沈听澜:已经睡死,闲人勿扰。
又是一夜好眠,清晨的阳光正好,虽然抵不上南洲的微风习习,春意盎然,也别有一番风味。
门被打开,灌进来不少的冷风。冻得墨樾一个哆嗦就倒在沈听澜身上,将两个人都一起惊醒。
顾清雪进来,神色自若,却衣摆上沾了灰烬。白色的衣裳一向整洁干净,也就显得格外显眼了些。
顾清雪递给沈听澜一个热腾腾的、用布料包起来的东西,他打开一瞧才发现竟然是刚刚烤好的红薯。
这冰天雪地,哪里来的……话说他的暖宝宝,呸,凤息好像没了。
问题不大,沈听澜含泪啃了一口。
“好烫、斯哈”
墨樾也拿着开始啃,沈听澜瞅了一眼墨樾那狼吞虎咽的吃相,又看向顾清雪道:“顾师叔不吃吗?”
顾清雪眼睛心虚的瞥向了上空,又镇定看了回来:“我现在不饿。”
门外的喧闹声甚是喧嚣,沈听澜想装听不到都做不到。
“好了吗?好了吗?”
“诶呦……这火真不错啊……我这里还有很多的地瓜,再不吃就发芽了……都给你们拿来……”
“凤息你火苗怎么有气无力的?”
“白真人不如自己吐火?”
“我这不关心凤凰洲使者的身体状况嘛,”白清柔又转而对热情的阿婆道,“阿婆您不必这么麻烦,我们已经吃好了。”
“那哪行……姑娘你的相公不还没有吃呢……”
墨樾也来了精神,但那精神一出门就被冰雪扑灭了:“是~”他的话转了个弯变成诡异的惹人发笑的音调,“娘子怎么不等为夫醒来?”
白清柔羞怒:“吃你的吧!”
沈听澜看了那地上一大堆的皮以及掌厨的裴岐和喷火小能手凤息。
沈听澜痛心疾首,你们吃不喊墨樾也就算了,竟然也不喊他!
凤息举手:“我举报,吃的最多的是顾仙尊。”
沈听澜看顾清雪,顾清雪看天。
“顾师叔还记得给我送红薯呢!”沈听澜道。
“这不地瓜?”白清柔疑虑。
沈听澜震惊:“地瓜能长这样?地瓜,那圆的”他连比划带说的。
墨樾摆手:“唉,你们都没生活经验,我晓得啊。地瓜嘛,又叫山芋。”
沈听澜问号脸:“?这怎么能一样呢?”
凤息惊奇:“我还以为只要是在土地里烤的瓜就都叫地瓜。”他看向埋在土堆里的东西,大为震惊。
三人俱沉默。
裴岐制止:“别争了,新的也烤好了。”
凤息收回凤凰火:“裴岐,以后你若是开餐馆,我必捧场。”
裴岐也不好意思:“烤个东西而已,有手就会。”
沈听澜咽下嘴里这一口后,疯狂摇头。
这跟练剑一样,都是需要天赋的啊,反正天才如沈听澜,做饭就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我竟然还能吃上热乎乎的饭。”墨樾感动坏了。
白清柔:“除夕那夜吃的饺子是喂给猪了吗?”
“对啊,那包了灵石的饺子,我们谁也没吃上啊。”
几个人这么一想,还真是。
眼见气压变低,沈听澜赶忙道:“年还没过去呢,我们还能继续吃饺子。”
白清柔:“是啊。等到皇宫,我命人送上东西,我们一起再包一锅饺子。”
沈听澜附和:“好啊好啊。”
墨樾:“可我不会包,我只会吃。”
白清柔不知为何又气闷起来:“吃吃吃就知道吃!”
墨樾:“……?”我又做错了什么?
委婉拒绝了阿婆的红薯供应,白清柔硬是塞给了对方不少的银两和一旁丹药,“您就收下吧,我们借住您这里,又吃了您这么多东西,您要是不收,我们良心难安啊!”
阿婆:“老婆子就一个人,本来也吃不了……拿回去拿回去……”
白清柔送出去的东西决计没有拿回来的道理:“您拿着吧,我们也要走了,谢阿婆的收留之恩。”
阿婆连忙的摆手,客气极了:“这怎么可以……”
白清柔:“您别再拒绝了,否则才真是让我难过。”
再次御剑,吃了热腾腾红薯,明明还是一样的寒冷天气,他却感觉到了暖意。
不多时,他们一行就看见了北洲皇都的轮廓。
快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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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洲皇都。
百姓穿着厚厚的衣裳, 街边小巷都是扫在一起的雪,但即使如此,白雪依旧是堆了厚厚的一层。
到处是红色, 窗花对联福字还有小孩穿的红衣。
“看招!”一击雪球嗖的一下擦着沈听澜耳畔而过。
那袭击的小孩至多七八岁的年纪, 见到误伤人了后更是不知所措, 呆愣在原地,眼神总是不自觉的瞥向沈听澜。
沈听澜友好的笑了笑。
除了这小孩, 还有五六个小孩聚在一起打雪仗,趁着小孩呆愣的那一刻, 瞅准时机, 一溜烟的雪球全都砸了过去。
“你们这是偷袭!”
“略略略, 明明是你太笨了!”另一个男孩噔噔噔的踩着雪跑过去嘲笑一番又捧起一大堆绵软的白雪扔了他一脸。
沈听澜这辈子第一次见人打雪仗,看起来是真很有意思。
墨樾在搓雪球,陷入新的不解中:“为什么我的雪球总是会散开!”
裴岐倒是熟练的捏了一个雪球后砸到树上, 哗啦哗啦的又落下来不少的雪。
沈听澜在保持风度和打雪仗之中犹豫了一秒不到, 就立刻选择蹲下身来跟着墨樾一起揉雪球。
“真的完全不能成型啊。”沈听澜更大力一些才强行的按出来一个硬邦邦的雪球——或许称之为暗器更为合适。
墨樾看向沈听澜手里的球:“你这个会打死人的吧。”
沈听澜思索一下:“不然我再试试堆雪人?”
堆雪人很简单, 就是一点点把雪球滚大而已。自信满满的沈听澜蹲着推着他的小雪球跑了好久, 依旧是原先的小雪球。
沈听澜带球跑,又把球原样带回。
这真是一个男默女泪的话本故事。
顾清雪伸手随意比划了一下, 冰雪就亲近的凑了上去, 化成了一个憨态可掬的小雪人的模样落在他的手上。接着他就把这小雪人随手递给了裴岐。
司空见惯的白清柔不理解沈听澜与墨樾那强烈的好奇心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她也无所谓的站着等在一旁。
“哥哥!笨笨!”
两个丁点大的女孩子手牵着手看着沈听澜的徒劳无功哈哈笑起来, “堆雪人都不会!”
沈听澜辩解:“我肯定会堆的, 都是这雪的原因我才堆不成功。”
两个小姑娘道:“哥哥酸脸子!娘说不能跟这种人掰持!”
沈听澜默。
接着两个人, 一个去拿木铲一个去拿小木桶, 配合默契的往里面铲了许多雪后又一起按实, 接着再倒扣过来。
点缀眼睛和嘴巴, 一个木桶形状的小雪人就迅速的成功了。
两个女孩围着雪人转圈的同时继续道:“哥哥!笨!堆雪人都不会!”
被连他年纪零头都没到的小姑娘嘲笑,沈听澜这个九十九岁的老人极为的悲愤,立下决心一定要堆一个超级大的大雪人!
白清柔两眼一眯,看着那沉迷堆雪人的沈听澜的背影,欲言又止,接着又看向了她亲爱的傻缺徒弟——还在那跟雪球斗智斗勇,更是两眼一黑。
你们能不能干点正事!
收到雪人的裴岐得到了巨大的鼓舞,一瞬间仿佛自己燃起了斗气,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开天辟地般的女娲的气息,而他也不愧是心灵手巧的代名词的化身,裴岐轻而易举的就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包括但不限于堆了两个等人身高的雪人,其中一个容貌三分似顾清雪,另一个不提也罢。以及一个巨大的白雪堆砌而成的房屋,基本等于等比例缩小的清雪峰的建筑。
看热闹的百姓也更多了,看着裴岐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热切和赞赏。
白清柔扶额:赞赏什么?能堆出这么逼真的雪人和建筑吗?
“小伙子堆得可真像啊!手艺人啊!”
“跟那俊俏的公子长得是真的像啊”
“漂亮哥哥!”一旁也有傻乎乎的还在啃手指的小孩看着那雪人含糊不清的说着话,而他的妈妈则语重心长的教育道,“要叫叔叔。”
“漂亮酥酥!我要嫁!”
那妇女大惊:“儿啊!你是娶媳妇不是嫁人啊!”
“我要娶漂亮酥酥!”
小孩继续振聋发聩的发言。
裴岐当即选择挡在雪人面前,面无表情的向小孩强调道:“你不能娶也不能嫁。他是我的!”
“都是我没管好这孩子,”他的妈妈道,接着又掐了他肉乎乎的小脸一下管教孩子道,“雪人是人家堆的,你别惦记了!”
这一切没能引起沈听澜的注意力,他现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有堆雪人。借用小女孩的木桶堆起一个又一个的木桶雪人,接着又一个个的摞放在一起,正是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集腋制成裘,跬步至千里,小流聚江海,只要他努力,就能小木桶雪人堆成大雪人!
他,就能一战成名!成为堆雪人的王者!
陷入自己思绪的沈听澜暂且可以不理,这边的白清柔已经在思量还得多会,官兵就会来人制裁这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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