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脏骨头猪蹄以及他那大脑袋全部与猪肉分离,猪血也前都倒进了一个大盆里,这头猪还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连一声叫唤都没有,这一生就这么结束了。估计清雪剑也没想到这辈子还有一功能是杀猪。
接着顾清雪直接用灵力将小麦碾碎变成面粉。也不知具体是如何操作的,杂质一类的全都去掉,就像猪身体里的血也不知是怎么样操作的,就将全部血液与身体分开。
凤息控制火苗在给猪肉烫一下毛,并且还有心情的胡思乱想。
沈听澜的盆里放好了面粉,另一只手往里面倒着温水,一边倒一边搅和,结果一不留神的面粉放多了,又一不留神,水又放多了。
沈听澜陷入无限面水循环中。
其他人没有他这个忧虑,墨樾在忧心忡忡的也与笼子里的母鸡商量道:“咱俩商量个事呗,就我不吃你,你把鸡蛋让给我行不?”
“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墨樾打开笼子轰走母鸡后夺得两个鸡蛋,然后就遭到了护崽老母鸡的疯狂针对,那母鸡飞的老高去啄他,鸡毛乱飞,落得满地鸡毛,墨樾拿着鸡蛋不断边跑边挑衅:“就这就这!你这也不行啊,还不如之前啄我的那群灵鸟——母鸡啊!振作啊!”
再一次扒拉开鸡毛的白清柔额头的青筋暴起,她连鸡毛落到她脑袋上都能忍了,但是鸡毛已经落到好几次她切好的白菜里面。
“墨樾!看好你的□□!别让它来捣乱!”
墨樾一把搂住鸡:“说鸡不说吧,白清柔你懂不懂啊:”
接着他安抚母鸡道:“能再生俩鸡蛋吗?只有俩个不够分啊?起码六个啊,母鸡!贡献你的一份力量吧!”
母鸡狠狠的又啄了他脑袋上一下。
凤息烤好猪毛后顺手抽出菜刀开始左右开工剁肉,剁的同时还问道:“剁多少猪肉?”
“多来点吧。”回话的是正在和面的沈听澜,他的语气带着一丝的何难察觉的不好意思,是久违了的夹杂心虚的意味。
凤息一眼就看到了沈听澜,以及那已经超出他原先预想的超大盆的面。
“你和面和这么多?怎么吃的完?”
沈听澜心虚:“意外,只不过是出了一点点小差错。问题不大。”
凤息冷笑一声,继续咣咣咣的剁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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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困了剩下2k明天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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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桌子的面粉和一大坨面粘粘在一起的面团, 一旁还有鸡飞猪死的饺子馅在如火如荼的忙着,是如此的温馨又热闹。
“这么多猪肉,不然做成腌肉吧。”
裴岐在抢救沈听澜的面团, 而沈听澜看着裴岐忙活的时候提议道。
“你会?”
“把肉放锅里, 倒上盐, 再盖上盖子。”沈听澜信誓旦旦的说道。
裴岐把面揉成圆润的模样后叹息着:“你可以去腌。”
白清柔拿着菜刀大刀阔斧的……一根一根的切韭菜。
“你切的好慢。”墨樾抱着母鸡又看向她盆里切好的白菜,“这切好的白菜有这鸡脑袋大了吧。”
被质疑的白清柔怒道:“不然你来切!”
这话听着像是你再多话我就切了你。
裴岐生无可恋的把面放下, 又过去帮忙调馅,路过哐哐哐砍肉的凤息, 欲言又止, 看了一眼那猪肉剁的还真不错, 就是模样格外的凶神恶煞——指的是凤息剁肉的模样。
“这个白菜就算了……这个韭菜也罢了……这只鸡……”裴岐脑瓜子疼的看了一圈,而被他指着的母鸡很给面子的啄他,又被墨樾眼疾手快的捏住了喙。
“不然还是吃辟谷丹吧。”裴岐忍了忍, 最后也没说出口, 而是自己飞速拿起刀手起刀落的处理各种食材, 期间没超过一炷香。
裴岐将盆直接放在桌上又拿来了擀面杖, 那些面团也全都被他按成均匀大小的面剂。
“好了,终于可以擀皮包饺子了。”
失语许久的顾清雪道:“我可以压皮。”
“我手好酸啊~”凤息又靠了过来, 言语充满了暗示道, “我可以负责吃吗?”
沈听澜铁公无私道:“不可以。”
“那我烧水吧。”凤息挑挑拣拣出一个他擅长的还不需要太费力的活。
顾师叔不愧是顾师叔,做事情总是极为的干净麻利, 就比如他不需要使用擀面杖就能迅速地压出一大摞薄厚均匀的饺子皮——将灵力覆盖在手上, 然后只需要用一点点灵力挤压就能完成擀皮这一大工序。
沈听澜在细致的包好每一道褶皱, 直到包出一个圆润的小包子。
白清柔瞅了一眼, 格外不屑:“你这也能叫饺子?”
她手里的月牙也完全没有饺子的模样啊!
“你们都不会包, ”墨樾极为的自信, 他展示了自己包出来的金元宝,样貌要比其他的看上去要好看的多。
“但是你的肚子破了。”沈听澜指出这金元宝的不足之处。
墨樾:“……”
“饺子包的不好看也没事,千万不要漏,否则……”
沈听澜好奇:“否则会怎样?”
裴岐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道:“……会变成一锅面皮馅汤。”
包饺子的大业持续进行,从中午的准备开始,转眼就已经忙活到了傍晚,这下子午饭也不用吃了,可以混做晚饭一起吃。
公主府的庭院有一片空地,沈听澜坐在搬来的椅子上看着还未隐约可见的月亮,月色撒上银霜,像是在白色画卷上浓墨淡彩般的铺陈了压抑的夜色。
此情此景,热闹团圆。
在这团圆的时候,宋氏仙门,也来了不速之客。
一对穿着黑白衣裳的男女,长相是截然不同的美,一个浓颜,一个冷艳,呆在一起却一个比一个邪气。
二人正是宋清微与林宛。
“你心心念念的家,看起来真破旧。”林宛讽笑道。
宋氏仙门在没落前是名副其实的第一仙门,若不是出了宋清微这个入魔的败类,也不至于被连累到退居二线。
那门匾上写着的宋氏二字含着极强的逍遥剑意。
宋清微眼神微眯,面上闪过肃杀嗜血的邪气:“魅魔魔主大人看起来是装女人装上瘾了?现在还做女人打扮,不会是对缥缈宗还念着旧情吧?”
“呵。”林宛咬牙不爽道,“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碧血宗还有血色合欢的事情都是被你搞砸的,最后还得我和你一起收拾烂摊子!”
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魔为了魔族的利益又不得不联合在一起,但是又实在是不对付,从西洲同行开始就一直都在背地里朝着对方下暗手。
“我没逼着你来。”宋清微上前扣门,开门的小厮见到他那一刻的惊呼还未出声就被他一剑刺穿了喉咙,鲜血从断剑的豁口处流下,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男人真心狠。大过年的,这可是你家。”林宛嫌恶的捂住嘴,故意的念道。
宋清微把剑横在林宛的脖子处:“闭嘴。”
过年的时候才是下手的最好时机,他也已经打听过了,宋雁声此时大抵还在缥缈宗,那么……
下一刹,一道灵力极强的鞭子却抽了过来,宋清微以剑格挡,巨大的灵力冲击之下,面前的地板竟是被抽出一个巨坑,宋清微眼神变得更冷,语气也凝着寒气:“宋雁声!”
“宋师叔也在啊。”林宛微笑着,袖中落下了佩剑,他就差一点就能掌控缥缈宗,差一点就能靠着尸魔踏平北洲,然后得到认可。
然而这一切都被毁了。
“你竟然回来了……不过也好……”宋清微眸中只剩下冷和决绝的狠厉,“你就跟着一起死在这里吧!”
喧嚣的雷声阵阵,宋清微的剑极快,他的剑是九州最快的剑!只拼速度,连顾清雪都赢不了他的剑!
万佛寺与楚氏的前车之鉴血淋淋地摆在前头,宋雁声担忧缥缈宗的同时也担心宋氏仙门。但是她还是没想到,宋清微竟然真的会在这个时候上门来。
她之前在法阵时的消耗太大,今日又是御剑飞回来,根本不是宋清微的对手,更别说对面还有一个林宛!宋雁声甩鞭挡住这一击却没拦住从背后偷袭的林宛的一剑!
她拼尽全力的躲闪,可那陌影剑却依旧刺穿了她的胸膛。
鲜血从嘴角落下,她刚刚的那些想法一时间却都想不到了,她会死?她会死吗?她不能死!她还有父母,还有宋氏,还有缥缈宗还有上尘宗需要保护!
天降惊雷,引雷的却不是宋清微的剑!
沈听澜一开始只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他希望那包好的饺子能快些的端出炉,他们也能快些的一起把酒言欢。后来回忆起此刻,却只希望那时的时间能过得再慢些。
“好烫!”墨樾端着盛满饺子的铁盆一路小跑着赶来这里,“呼呼呼!好烫啊!”他捏着耳朵,呲牙咧嘴的重复着,而凤息已经上手去捏饺子了。
相比墨樾被烫的满天飞,凤息显得格外淡定。
沈听澜的目光转移到他的手上,一下子破了案,原来是他用指甲掐着饺子,怪不得感觉不到烫。
“第一口的饺子,一定是我的!”凤息自信道。
“谁说的!”墨樾拍桌,“应该是我的!”
沈听澜斯哈斯哈的吐舌头,然后被二人注视的目光洗礼:“不好意思,第一口是我的。”
“我这暴脾气啊,我现在可真忍不了!”墨樾摩拳擦掌就要冲上来,一旁的凤息趁此机会多吃了两个饺子。
打打闹闹的时间还没过多久,一只灵鸟却从高空中坠落,落在沈听澜的手中:“宋氏有难,速来。”
是谁?这个陌生的声音……不,不是陌生,他听过的……是在留影石中的声音!是宋清微!
白清柔又端着一锅的饺子走出来,她今天特别的高兴,是肉眼可见的高兴,无论是包饺子还是别的什么,都十分的兴致高涨。沈听澜也明白对方,一百五十多年来的第一次回家,出乎意料的获得了热烈的欢迎。知道了北洲的百姓都惦记着她,给她画像,给她编戏曲,她所关心的人民一如既往的爱戴她,她的后辈们也把她看做北洲之光。
白师叔今天真的很高兴。
沈听澜又看向手掌处消失的那一灵鸟,它是耗尽了最后一丝灵力才努力飞来到。宋氏有难,传话而来的却是上尘宗的叛徒宋清微。这其中必定有鬼,但是他们也不能坐视不理。
可白师叔今日又难得的这么开心,她肯定希望能在皇宫里多呆几日再离开的。
沈听澜压稳了声线:“白师叔,出事了,刚刚有人传讯过来,说宋氏有难,需要我们速速前去援助。”
白清柔的注意力被这话吸引住,没注意到背后端着饺子出来的顾清雪,结果被撞了个正着,两个人端着的饺子都滚落了一地。白白的饺子是形态各异的模样,每一个都倾注了他们众多的心血,从杀猪到下水煮,每一步都历经艰辛。
饺子沾了灰尘,都不能吃了。
“没事,这里还有一盆。”白清柔最先打起精神来,“大家都装一些在路上吃吧。宋氏有难我们上尘宗也要守望相助!”
沈听澜道:“先别急。传讯而来的不是别人,是宋清微。”
白清柔更是恨了,她毫不意外道:“果然是他!灵鸟传讯是我们上尘宗的独门秘法,宋雁声都为避嫌而不曾修习……该死的宋清微!他这是要杀人灭口啊!宋氏哪里对不住他,他竟要如此恩将仇报!”
“你传讯给听澜,是想要做什么……”宋雁声呕血,血染地面,却依旧想要站起来。刚刚她在危在旦夕之际突破至金丹期大圆满,但是她一人对付两大高手实在勉强,“你想做什么!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许牵扯到小辈!”
“从他追查碧血宗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纠缠不清了。”林宛好心道,“如今碧血宗合欢宗皆被铲除,我们可真是损失巨大呢,这么大的损失我们可要怎么讨回来呢。”
“你们两个混蛋!”宋雁声的弄影鞭感应到主人的愤怒后原地炸起,狠狠的抽了林宛一鞭,而宋清微防备心甚重的用剑避开了这一击。
宋清微脚踩在宋雁声的手上:“妹妹,你又何必要来与我争呢?”他的动作狠辣,神情却悲悯的看着宋雁声,眉眼依旧精致如画中最浓墨的一笔,一双黑色的眸子在月色下闪着淡淡的紫。
“这么多年,你依旧是毫无长进!”宋清微一脚踹开宋雁声,靠着宋雁声直接扫荡开宋氏众人趁着他们被宋雁声拖住的时间结气的阵法。
“宴微,你还在执迷不悟。”穿着端庄的妇女神情悲哀着,一双漂亮的猫眼像是藏着泪,语气却带着难以割舍的绝情道,“那我也留你不得了。”
说罢,阵法再起。
宋氏十几位金丹高手同时出手,直取宋清微性命。
“别叫我宴微!”宋清微的修为竟然一样是魔婴期,他在心神动荡之际,魔气大散,与林宛联手,直接一招破开了这再次结起的阵法!
“母亲!”宋雁声扑过去要护住被魔气震开的妇女,还有一个男人来的更快,揽住女子的腰肢,这对感情不睦已久的夫妻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又极快的分开视线。
“雁声,你的伤太重,不要乱动!”男子怒斥,威严的长相天生就带着威慑,接着他护在妻女身前,“宋清微,你来我宋氏撒野,可问我的意见!”
宋清微歪头,侧脸看向宋氏门主,他名义上的父亲:“我好歹也是家里的一份子,过年回家看看,还需要问您意见吗?”
宋清微也并不是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他只是想要速战速决,尽快解决掉宋氏,然后再瓮中捉鳖,彻底铲除所有的绊脚石!
他的剑下一刻就到了宋门主面前,太快了,眨眼间还在门外的人就直接闪现在宋门主的背后!宋雁声看着还是忍不住继续出手截住这一剑,却没料到这招却是幌子,只见那剑顺着她的鞭子转了方向直取她的咽喉!那一刻,宋雁声看到她的父亲失了章法的想要去救她,而他背后的林宛却拿起剑又偷袭而来!
她修炼的金刚功法能有效的挡住伤害,但是宋清微的剑狠辣又迅速,说不定就会一剑削掉她的头颅。
而此时的她已经一点灵力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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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埋得伏笔有不少都要在北洲篇回收(大概)
先回收宋氏这条线的故事线吧(望天)
白的故事线有点隐晦,可以自行脑补一下。
上尘七子,除了师父大冤种以外,都有故事线(顾只有前世的线,身份很普通)(这算剧透吗)
北洲皇宫内。
“你都已经看第十八次镜子了。”白皎捋了一下鬓边的发丝, 嘴里拿捏着尖锐的腔调,“父皇,您这样墨迹下去, 就见不到柔嘉公主了。”
阴阳怪气的话语没有引起对方的不满, 北洲帝反而泪眼汪汪的求助:“娇娇啊!我穿这身有没有凸显朕的气势!”
“你都问这话十八遍了!您这个北洲帝当的是不是太轻松了?”
“朕一定要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柔嘉公主面前!”
“然后给她磕个头领个红包吗?”白皎讽道。
完全没在听的北洲帝仔细端详镜中的自己良久, 又看向了自己的腰:“这腰封不太好看,换一条。”
“自己腰粗就不要怪腰封。”
话虽如此, 白皎依旧从对方那一大堆的衣服中挑了一条更宽大些的腰封递过去:“你试试这个。”
“娇娇!果然还是你最有眼光了!”
“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叫我娇娇!!!”白皎怒道,“你快起来赶快去看你心心念念的柔嘉公主吧!天都要黑了!”
天色已晚, 月亮将升。
北洲帝再次迟疑:“怎么都这么晚了, 贸然去打扰老祖宗是不是不太好, 不然还是明天再去看柔嘉公主?”
白皎:“……”
“我不管你了!爱去不去,到时候见不到柔嘉,你就等着哭死吧!”白皎气势汹汹的离开, 身后事他的父皇深情的呼唤, 那一声“娇娇啊——”贯彻宫殿。
自顾自地坐上轿辇摆驾回太子府的白皎感应到灵气的波动, 往公主府那一侧看去, 一眼就看到了那御剑离开的几个身影。白皎又收回了视线,如今北洲灾祸已平, 他并不认为祖奶奶会提前离开。
殊不知, 世间一切命数都难以预料。
飞鸟带来的风儿会将人带走,离去的身影难再寻觅。
“师叔, ”沈听澜御剑向前靠了靠, 直到在白清柔身侧才低声问道, “真的不向北洲帝辞行吗?还有北洲太子他们……”
“我已经留下辞别信。”白清柔揉了揉眉心, “现在还是宋氏的事情更紧要。”
语音落, 她更是坚定的向前看。
月色孤寂地照亮北洲大地, 寒风陪伴着,吹散了寒却也带来了寒,夜色微冷,感不到丝毫的暖意。
沈听澜用灵力抵御寒冷,但极北之地,实在苦寒。
从皇宫出发向北洲要好一段的距离,最快的速度抵达也要两个时辰后了。只是,宋氏还能再撑两个时辰吗?
“好冷啊。”凤息化作原型缩在沈听澜的怀里,每一次在北洲赶路,对一个怕冷的鸟来说都格外的痛苦,“这个时候,凤凰洲应该已经漫天遍野的野花盛开了。”
“都跟你说了,留在皇宫里,你非要跟着来。”沈听澜冷的语句都是一句一句隔开来说,这时候他都懒得与凤息说对方那平淡的修辞手法根本不能描述凤凰洲美丽的万分之一。
凤息道:“我怎么能单独的留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小凤息~”墨樾语气带着颤音,像是不怀好意要拐卖鸟类的怪阿姨的语调,“让我抱抱啊~”
墨樾简直想迎风流泪了:“我也好冷。”
为什么,大冬天的,他们就要一直赶路。
墨樾仰天,恨不得呐喊宣泄苦闷。
赶路还是要继续的,只能希望宋氏这在这九州都鼎鼎大名的偌大仙门能够抵抗住宋清微此人。
但是他心中总有些不祥的预感,宋清微传讯给他,是否意味着宋清微有绝对的把握除掉宋氏以及他们这一行人?
沈听澜看向前方的顾清雪,按道理来说,如今的九州第一人是顾师叔,就算宋清微入魔修炼进度涨得极快,也难将他们全都一网打尽。
这边的沈听澜还在盘算宋清微的阴谋诡计,但作为一个魔族能有什么阴谋诡计呢?随机应变罢了。
就像见势不妙的宋清微一秒钟都没有犹豫的当即抛下队友,然后头也不回的跑路了。
林宛:听我说谢谢你。
事情的优势是怎么从宋林二人急转直下的呢?
还要从那危机的时刻说起,宋清微毫不手软的直取宋雁声性命,宋门主救女心切门户大开之际被林宛从背后偷袭,两个魔婴期都高手配合默契,眨眼间就要消灭宋氏两大战力,谁知转机也在此时出现!
万佛寺:六字真言现身!
法印结,攻击被破,金光护体闪现,宋清微与林宛都被挡在金光外,紧接着静虚缓步跨过门槛,手持佛珠闭目念经,素色的衣裳不曾沾染尘灰,就像真正的普度众生的佛祖一般。下一刻,又是一招佛雷斩劈砍向宋清微!
佛雷斩一击带着紫电霹雳,从静虚的面前发出的攻击直接将面前的土地炸开,粉尘在雷电中漫天飞舞,形成独特奇景。面对这一击,宋清微转攻为守,断剑挡在他面前,激起巨大的冲击力,一旁的林宛也遭到了无妄之灾,她只能使用缥缈宗的金刚功法以肉身硬抗此招。
一击退散,紫金色的闪电时不时的散着色彩,被金光护住的宋氏众人毫发无伤。硝烟平静,静虚睁眼,眸中金光闪烁。
“你一个丧家之犬,还敢拦在我们面前!”林宛看着这凭空出现的拦路虎更是愤怒,使出流星锤从上往下捶下去,静虚原本看向宋清微的悲悯眼神又看向了林宛,刹那间,金光再起!
林宛不敌,直接被弹开。
“不可能!你不过金丹修为,哪里来的如此力量!”林宛擦干嘴角的血液,又是使出自己身为魅魔的看家本领,用魅惑之术控制对方的神魂——
结局却是:林宛惨遭反噬,重伤垂死。
“宋清微,我们撤……”
林宛看向四周,哪里还有宋清微的身影。原来是在最初挡住攻势的宋清微就毫不恋战,头也不回的直接跑路了,独留林宛一人对抗静虚。
“那个天杀的混蛋!”
林宛怒吼一句,又将流星锤甩了出去砸向宋氏众人的方向。这一击蕴含着他的全部力量,不信破不开那见鬼的金光护体!
趁着静虚转而去抵挡那流星锤之际,林宛也选择先溜为敬。不是他不想干活,实在是这活真不是魔能干的。
一切归为平静。
金光消散,那穿着鲜亮的妇女走到静虚面前,看着对方的身姿觉得格外亲切:“多谢佛子出手相助,我……”
话还未说完,静虚两眼一闭直接原地晕倒。
“佛子!?”
“快!医师在哪里?!”
宋氏一阵的兵荒马乱,两个受伤极重的病号需要安置,庭院被毁的看不出原样,宋林二人的修为之高,恐怕是魔族之最。宋氏先前援助北洲边境就损失惨重,过年时期大部分人力又不在仙门之中。
他们倾尽全部之力派出来的十多名金丹真人在宋林二人面前毫无用处。他二人如此强悍,也难怪万佛寺与楚氏几近满门被灭。宋门主夫妇担忧女儿和佛子和宋氏内部再遭祸患,又派人将宋氏遭袭的信息传出去,还派人沿着林宛逃跑的踪迹追踪,最好能趁他受伤要他命,两个忙的晕头转向,都顾不上冷脸。
宋雁声与静虚暂时安置在了一间房间里,两张床挨的很近,门主夫人坐在两张床的中间,非常的公平,完全没有偏袒。
宋氏中最是德高望重的医修老者先后给两个人把脉,又喂了丹药,却一直愁眉苦脸的:“夫人,大小姐亏空严重又没调养,今日又强行突破损了丹田,只怕是……唉……近几年都最好不要再动用灵力了,仔细养着还能恢复,若是再来几次……”他摇了摇头,“修为难存进还是好的,只怕是性命堪忧……”
“雁声这丫头,就不知道爱惜点自己,非要赶回宋氏,还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好……”门主夫人更是伤心,“请您一定要治好我女儿。”
“都是老朽分内之事。”那医修又道,“不过佛子大人……”
“怎么?很难治吗?”
“不……我看不出佛子大人为何昏迷、”
“怎么会看不出呢?您可是医修界的泰山北斗,怎可能有您看不出的病症?”
“……老朽从未见过此等怪异之状,像一个巴掌大的瓶子里盛了一大缸的水……怪哉怪哉……”
医修只这么说着就摇着头离开。
门主夫人看了看宋雁声又看了看静虚,纷乱的思绪如同一片片碎片,她想要拼好却无从下手,这些碎片肆意的游荡,让她的脑袋也更是痛了。
临近宋氏。
沈听澜问道:“白师叔,您好像知道宋清微为何要对宋氏下手。”
“因为惧怕,他是一个鸠占鹊巢之人。”白清柔不客气道,“他一直如此惧怕,把所有可能威胁到他身份的人全都除掉。真是可悲。”
“鸠占鹊巢……”沈听澜念了一遍后大惊,“您的意思是……宋清微不是昔年宋氏丢失的那个孩子?!”
线索串联在一起,沈听澜又恍惚想起南洲国师府留影石中看到的宋清微的长相,昳丽、美艳,是一种糅杂了异域风情的中性美。
但,却与敦厚的宋氏夫妻二人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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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影石=留影珠(我,逐渐写劈叉)(流泪)
*这是昨天的更新,前天欠的我今天努力补一下(开学前两天,一直焦虑+收拾东西,码字就实在没心劲)(捂脸)
*宋清微是冒名顶替的(狗血的剧情)(什),谁是亲生的应该一眼看出(这条线我铺垫了超级长,很多细节——注意外貌描写的人应该早就发现了)
*静虚,掉线许久,几章前遇到危险(九尾狐抓了他想杀了他)(虽然九尾狐是个废物),但是似乎没人担忧静虚会出事
*北洲篇结束,主角团就要四分五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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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色的洞窟中, 被封死的洞口,唯有手指大小的一点光亮从外面透进来,可那阳光照进来, 展现的却是阴暗的毒物, 数不清的蛇蝎子壁虎蜈蚣蟾蜍五毒藏身其中, 肆意在撕咬着对他们来说堪称食物的——人。
丹修实际为医修的其中一支,除此之外, 还有一支医修名为毒修。他们以毒修炼,行为更是毒辣, 这类人会抓捕大量无辜的百姓充作他们的毒人。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声音撕裂的嗓音带着幼兽惧怕的吼声, 这声音属于一个人衣衫褴褛的少年, 模样看起来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但是他满身都是毒痕,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 身体中藏着的何止千百种毒素, 但是他还活着。这毒窟死了成百上千的人, 他是迄今为止活到如今的唯二之人。
可是他也要死了, 他的毒已经侵蚀了他的心肺,他已经呼吸困难, 那两声呐喊就已经是他的极限。
“我不想死, 我……要回家……我……”
阴暗的角落中却站起来了另一个人,对方看起来只有八九岁, 小小的一只在昏暗的洞窟中仿佛都并不存在。可就只有的那一点的光亮, 却让他一辈子都难以忘怀对方的容颜——尤其是那一双眼睛, 成为了他一辈子的梦魇。
“我可以帮你离开这里。”
那个小孩身上的衣服虽然又脏又破, 但是并没有破烂, 边角露出的丝线还有微弱的灵气缠绕着。
“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