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丹修,身上带了不少的丹药,这些都是我自己炼制的,望师妹不要嫌弃才好。”
“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收。”郑素英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坚决拒绝。
沈听澜又道:“师妹们伤的都极重,郑师妹也不想门内弟子再有任何削减吧?再说我可以随时出入贵宗的炼丹房,这些丹药很快就能再炼制很多的。郑师妹就收下吧。”
郑素英拿着这些品相极好的丹药,一时间更是哽咽,道:“素英谢沈师兄赠丹药之恩。”
她说着又是红了眼眶,却将丹药抱的更紧了。
“上尘宗与缥缈宗本就应该守望相助。”沈听澜道,“郑师妹也快去照顾伤病的弟子吧。”
郑素英点了点头,抱着丹药御剑飞向了弟子卧房。
沈听澜看着格外的羡慕,缥缈宗宗门内部还能御剑飞行,不像上尘宗,只能坐仙鹤。
一旁看了半天情真意切的师兄妹的深情厚谊,凤息格外的看不顺眼,也不知道他是因何不顺眼,他自己都不清楚,于是只能酸溜溜一句似真似假的埋怨:“你都不曾给我丹药。”
沈听澜惊奇:“这你都要吃醋?”
凤息也觉得没脸,冷哼了一声,干脆将没脸贯彻到底:“你们一声声师兄师妹叫的可真是热情。”接着又找补了一句,“又不是一个宗门的。”
沈听澜笑道:“凤师兄~我看你今年吃饺子都不用蘸醋了,你自己就是醋坛子转世吧?”
凤息干脆懒洋洋的靠在了沈听澜的身上,一身懒骨头愈发的酥软,“是啊是啊,我就是醋坛子腌出来的。我说,你该不会把自己所有的丹药都给出去了吧?”
沈听澜:“怎会?我又不傻。”
凤息哼哼唧唧的不出声,直接变成原型被沈听澜揣在怀里,“那你快去找炼丹房吧。我还等着你的复灵紫丹呢。”
沈听澜诚实道:“我都是说大话的,我只能炼制出近天品的丹药。”
“我还以为沈听澜无所不能呢。”
“沈听澜无所不能,但我只是沈圆。”沈听澜道。
凤息自己又哼哼唧唧的反驳:“那可不一定……你就是……”
沈听澜没听清,但是凤息也不想再说了。
炼丹房。
凤息自己寻了个温暖的地方倚靠着,看着沈听澜唤出炼丹炉又燃起丹火——生命之燚。
“你炼丹吧,我睡了。”
说睡就睡,那是一秒都不带耽搁的。沈听澜无奈看着,又稳定了心神,想着那复灵紫丹的残方,他自己进行了一番推演,得出了一个新丹方,但是他一直不曾炼制成功过。
沈听澜又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一天天操心的事情真多,若不是驻颜有术,怕是头发都不知白了几根。
重稳心神,沈听澜拿出之前炼制好的清魂丹,此丹药能够清洗体内驳杂的灵魂之力,并且还有着温养灵魂之功效。
“炼丹最忌讳心浮气躁。”
沈听澜重复了一句清蕴师叔对他的谆谆告诫,接着服下了清魂丹,他的心始终无法彻底宁静,所以想要炼制出天品丹药,就只能借用丹药来助力。
丹炉起,丹火燃,灵植融入其中。
再用他强大的灵力操控能力缓慢的,缓慢的进行长久的炼制,他沉静下心来专注的炼制丹药,忽略了周围一切的动静,进入了浑然一体的境界。
在那一刻,他的心中只有“丹”之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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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魂丹,这都是好久之前的伏笔了,自己都要忘了这茬了hhhhhh
天才的沈圆究竟能不能炼制出复灵紫丹呢?敬请期待下一集(什)
沈听澜猛的睁开眼,用自己的灵力疯狂压制住恍若癫狂状的丹炉, 但是收效甚微, 那丹炉疯狂的冒出气体, 咕噜咕噜的作响,丹炉盖子不断的与丹炉发出碰撞声, 沈听澜拿着灵力压制对抗的途中,那丹炉竟是不堪其负——
“彭!”
一声巨响, 原地炸成了一簇烟花。
被扑出来的丹灰扑了一脸黑的沈听澜震惊无比的看着那丹炉碎片, 他极为伤心的看着这从他拜入师门就一直跟着他的小丹炉——这可是在他滚进丹峰后, 清蕴师叔亲自送给他的丹炉!
陪伴了他二十年,期间陪着他炼制了多少的丹药,改革了多少新颖的丹药, 又做出了多少惊天动地的大餐, 这炼丹炉真的嘎嘎好使!
可是它竟然炸了, 变成了碎片!
虽然炸炉是丹修传统, 但是沈听澜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炸炉。
沈听澜万分伤心,万分难过。
凤息顶着鸡窝头, 看着悲痛欲绝的沈听澜, 幽幽道:“你只关心你炸了的炼丹炉,都不曾考虑过在丹炉旁边睡觉的我的感受!”
沈听澜看向了凤息的黑脸——真的被炉灰扑了满脸黑的纯黑脸, 忍着笑意道, “新造型, 很好看。”
凤息燃起自己的凤凰净火:“他妈我烧死你!”
沈听澜直接躲避, 惊呼道:“玩凤凰火就算了, 别点凤凰净火!卧槽我的法衣!”
凤息使了一下凤凰净火就感觉仿佛被掏空了身体, 他选择放弃追逐沈听澜,比沈听澜之前还要悲痛欲绝的清理自己的面容,然后脚踩滚珠一样的东西滑行了老远又直直的撞到了墙上。
凤息:我不甘心!
沈听澜没关心撞墙的凤息疼不疼,也没关心被凤息撞了的墙疼不疼,他什么也不关心,他的眼里只有他的丹药!眼睛闪着光芒的看着那丹炉里炸开后掉落在地的三颗丹药,惊喜极了。
“这品相!一定是天品丹药!”
凤息身残志坚的爬起来:“这该死的丹药差点谋杀我!”
“不过……这丹药的样子似乎与古籍里描述的复灵紫丹又丝丝不同。”
那复灵紫丹在古籍里记载,即成之时,天降惊雷,引紫气缠绕,其状如云莲,丹药纹路交错赫然一道劈天盖地,其颜色为紫,故名曰复灵紫丹。
惊雷有,紫气也有——虽然不是云莲状,古籍里说的开天辟地他是不知道其意,不过这丹药,任凭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是白色的。
沈听澜沉默了,这复灵紫丹难道还会掉色吗?
这怎么看,他都没办法催眠这是紫色啊!
沈听澜捧起这珍贵的三颗丹药,将其中两颗慎之又慎的放进丹药瓶里,接着琢磨片刻,大笔一挥,用灵力在丹药瓶上刻上复灵紫丹四字。
手中余下的那一颗依旧是白色的。
沈听澜:“凤息,别装死了,你看看这丹药是什么颜色的?”
凤息爬起来,凑上去瞧了瞧,看他定睛一翘,沉默半晌,又用衣衫擦了擦丹药上落下的炉灰,接着更是凝重:“你瞎吗?这不就是白色?”
沈听澜颔首,冷静道:“你说复灵紫丹有没有可能是白色的?”
凤息:“?什么玩意?你终于是炼丹炼疯了吗?”
沈听澜深情的凝视凤息:“凤息,我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对吧?”
凤息油然而生一股不祥的预感:“你想做什么?”
沈听澜郑之又重的将丹药递给了凤息:“这复灵紫丹,你帮我试一下药吧。”
凤息:“你给老子爪巴!”
接着凤息头也不回的跑了,再不跑难道被沈听澜抓住试药吗?那稀奇古怪的丹药他又不是疯了,他怎么可能会吃!
抓试药的鸟失败了,沈听澜心情更是沉重夹杂着悲伤,他逝去的炼丹炉是不可能再回来了,但是这炼丹炉留下的丹药,他一定不会辜负的!
沈听澜又思考了一番他上过的药草课程,以他全甲等的成绩判断,这丹药是不会损害任的身体的。
吃了应该也问题不大。
沈听澜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吞下这丹药,正是所谓,古有神农尝百草,今有沈圆试丹药。他眼睛一闭一睁,就将丹药吞服了。
凤息整理好了仪容,发现外面的天气更是寒冷。
什么时辰了?他光顾着睡觉,都不知如今是何时。
“刚刚那肯定是炸炉的声音!”墨樾还是坚定的说道。他还瘦一身的黑衣,却外搭了一个红色的外衫,那外衫颜色款式与他穿的几乎是复制粘贴。
白清柔犹豫着:“不能吧……我从没听说过听澜还会炸炉。”
裴岐:“不一定,沈听澜还能把锅烧漏。”
顾清雪也点头。
凤息暗自赞同,沈听澜熬的鱼汤那真是堪比毒药的玩意。
“你们都回来了?”凤息饶有所思的问道。不仅墨樾,顾白师姐弟也换了身上的白衣,穿了一身颜色靓丽些的衣衫,只可惜天晚了看不太清楚。
墨樾伸了个懒腰,“是啊,沈听澜也闭关炼丹太久了吧!今天可是除夕夜,我还以为你们要赶不上了呢。”
“除夕到了?”
回答的不是凤息,而是沈听澜。
沈听澜看向天色渐晚的天边,禁不住的落泪:“天黑的越来越早了,就像我的心,也变得越来越空洞了,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错错错,应怜江上寒,何处是归途、可我的心,又在哪里……”说到深处,更是哽咽。
一人,独自站在渐晚的天边之下,只有影子都陪伴,看起来是如此的孤寂。
顾清雪蹙眉,一掌拍向沈听澜。
“……没夺舍。”
白清柔一脸的凝重:“完了,经过我一番判断,基本确定这是疯了。”
沈听澜侧脸看向顾清雪几人:“顾师叔,白师叔、墨樾,裴岐,凤息……我没有疯,我只是觉得孤寂。看天边的明月,更深月色半人家,一半是房屋,另一半也是。一番寒彻骨,我才终于知道什么是……高处不胜寒。”
墨樾也陷入了沉重之中:“这……我不理解,他的话前后有什么干系吗?”
“我估摸着是没有。”
“我怀疑、”凤息正准备说话,沈听澜扑过来捂住了凤息的嘴,一只手挡着,另一只手揽住了凤息的腰,眼中只看着凤息一人,感受手下那人呼吸一滞,轻笑道,“宝贝,别玩火。”
凤息目光愈冷,直接燃起凤凰火:“沈听澜?!”
沈听澜又掩面而泣:“你的火伤了我。”
凤息也忍不住的走了两步扶住沈听澜,检查是不是他真的没控制好凤凰火伤到了沈听澜。
但是沈听澜根本屁事没有。
那他哭个什么劲!
凤息愤而甩袖。
沈听澜放下了手,刚刚哭过的眼还氤氲着湿气,眼眶也红红的像是被人欺负了一般,十分无辜可怜。
凤息自己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离得远了些,语无伦次道:“你、你这、你这不是没事吗?哪里伤到了!”
沈听澜西子捧心状:“你一定伤了我,否则我的心为什么一看到你,就在跳动……看不到你,也在跳动。”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
凤息:“……”
“你的心不跳那就是死人了!!!”
白清柔:“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他这是什么症状。你们谁会看病啊?沈听澜这是什么毛病?”
墨樾眼神愈深:“药理课我没学。”
裴岐:“……我也一样。”
顾清雪琉璃似的眸子清澈的看向了白清柔。
肩负重任的白清柔只能选择看向凤息。
凤息没得感情的后退两步:“我对药理没兴趣。”
破案了,只有沈听澜会。
但是如今他这样,还能自己给自己看病吗?
白清柔十分怀疑,接着用柔和的语气道:“听澜~你现在,还好吗?”这温柔的把墨樾都瘆的起了鸡皮疙瘩。
沈听澜抹眼泪,看向遥远的远方,像是在凝视永不可追的过去:“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好好珍惜,等到失去了,我才追悔莫及——”
白清柔震惊:“你有喜欢的人?”
沈听澜又忍不住的鼻头一酸,眼泪如断了弦一般落下,打在地上,又是如此脆弱:“我的……炼丹炉,炸了。”
白清柔收回自己的感情。
真真是浪费感情。
“他成这样了,那这除夕还怎么过?”裴岐忍不住的怀疑。
因着今天除夕,他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还包了不少的饺子。只是不知道沈听澜何时出关,会赶不上除夕。没想到的是,出是出来了,就是精神变得不太正常。
白清柔沉吟:“人还是那个人,既然没被夺舍,应该凑合着也能过。总不能白费了裴岐辛苦一天的成果。”
沈听澜更是感动:“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十里不如狗,君不见,我亦飘零不曾来,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凤息冷静:“这疯的更严重了,不然还是关起来吧。”
墨樾感慨:“他的每一句都各成一句。”
裴岐担忧:“他这还能好吗?不会一辈子都这样吧。”
“听澜稳重,或许这只是他的计划之中。”顾清雪十分乐观,也许是极为的信任沈听澜。
凤息不敢苟同:“你们一定是被猪油蒙了心。沈圆这玩意,素来有病,如今不过疯的厉害些罢了。”
沈听澜垂泪:“郎君薄幸,戏子多情。”
凤息冷漠脸:“你再多话,我踏马掐死你!”凤息只恨自己没有禁言术。
素心院。
这是缥缈宗单独为他们辟了一处院子 ,原本朴素无华,如今却是大变样。这周围贴满了“福”字,还有很多的倒“福”,都是裴岐与墨樾两个人搞的,那四处挂满的红灯笼也是他们提前去采买的。修真人从来不把时间看在眼里,一年,两年……十年,不过是闭关一次罢了。
修士从不过年,但是这是他们一路走来一起过得一个年,人并不全,但也想尽力热闹起来。
这院子有好大一个石桌,石桌被一大块红布盖住,现在上面摆满了菜肴,还有六大碗饺子。饺子都是裴岐包的,各个都浑圆饱满的惹人怜爱。
这菜肴被灵力温着,还是热的。
尤其是正中央白色的鱼汤,现在还冒着热气。
“很丰盛啊!”白清柔惊喜道,同时也呼出了白气,渐渐散开时,也温婉了本就姣好的面容。
“裴岐的手艺,世间一绝!”墨樾赞叹道。
沈听澜也感动到落泪:“我的手艺,也是一绝。”
“你的手艺是毒死人的一绝。江酩差点升天了好吧。”
“可惜江兄不在。”
“可惜静虚和尚也不在。”
“可惜楚师姐也不在。”
“可惜林宛也不在。”
众人:?混入了什么玩意?
“好了好了,别说废话了!先吃饭。”白清柔脸上依旧是笑意,她今日十分高兴,还给墨樾夹了一块糖醋小排。
顾清雪已经慢慢的开始吃起来了。
裴岐又道:“我在一个饺子里包了灵石,吃到的人在未来的一年,都会很幸运的。”
白清柔回忆自己压在过去的记忆:“还有这说法吗?”
“有的。”裴岐道,“肯定有。”
墨樾已经开始吃自己碗里的饺子,含糊不清的说道:“灵石肯定是我的!”他炫完了一碗的饺子,又摸向了凤息的碗。
凤息大惊:“我的饺子!”凤息筷子砸下去砸了个正准,“我还没吃呢!”
防住了墨樾没防住沈听澜。
看着自己碗里缺失的饺子,它已经空空的只剩下一个,凤息恨不得把饺子从沈听澜的嗓子眼里扣出来:“你自己的饺子不吃你吃我碗里的!!!”
沈听澜又是落泪:“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怎奈何我心向明月,明月却奔嫦娥!我竟连个饺子都不配了,我早该知道的……有时候强求、是不行的。”
“草了!墨樾!你又偷我饺子!!!”凤息愤怒的抱住自己的碗,它已经空空如也,“你们是不是看我好欺负!抢裴岐的啊!”
裴岐正把自己的饺子都倒给顾清雪,试图把自己的运气也都转给顾清雪。闻言直接一顿,他那碗里的饺子还剩一大半。
墨樾凤息对视一眼:“抢!”
“!!!”
裴岐抱着碗做了一个高难度的翻身,欲哭无泪:“这是我包的饺子!”
“鬼知道你有没有在饺子上做了暗号!”
“把饺子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裴岐:“我不!我的饺子都是师尊的!有本事你们抢师尊啊!”
吃不完于是悄悄的拿饺子投喂沈听澜的顾清雪迷茫的抬头,看到凶神恶煞扑来的两人,脑袋上冒出了疯狂的!!!
他没使灵力,单靠自身躲开了袭击,又拿住了碗,看向抢饺子的两人以及面露担忧之色的裴岐,直接一弹指把饺子连碗扔给了裴岐。
师徒二人配合默契,遛俩人跟玩似的。
四个人抢的不亦乐乎,白清柔只觉得吵闹,她筷子刚夹住的花生直接掉落。
那可是她夹了好久才夹住的!!!
白清柔愤怒之中,直接捏断了筷子撸起袖子就要开干。
而桌上只剩下了沈听澜一个,他看着鱼汤,看着那死不瞑目的鱼头,更是悲痛难忍,“从一开始便是错,如果你没遇上裴岐,就不会端上我们的餐桌……如果我没有看见你,我也不会难过……这是孽缘……就让我来了断这一场孽缘吧。”
沈听澜三指碾碎了丹药,一边泪流满面,一边悲伤难自抑的将白色粉末洒进了鱼汤,而他的神情也愈发的普度众生,“我不入地,谁入地狱。”
粉末撒完,而打斗的动静也停下了。
沈听澜侧脸看向那五人。眼泪流的更多了。
白清柔语气一言难尽道:“你在往汤里放什么?”
沈听澜眸里无悲无喜,眼泪却不自觉的落下更多:“盐。”
凤息捂住了嘴,眼里是深深的悲痛:“你觉得我信吗?”
墨樾:“你编瞎话也走点心吧,我亲眼看着你把一颗不知道是啥玩意的丹药捏碎了。”
沈听澜重复:“那是结块的盐。”
裴岐:“我熬的鱼汤,应当味道正好。”
沈听澜:“我喜欢咸的。”
凤息怒斥:“你是闲的吧!!!”
一桌子人重新做好,如临大敌般的看着素来靠谱的沈听澜用勺子给他们一人舀了一碗鱼汤。
沈听澜:“喝吧。”他边哭边道。
五人:……
“自己喝吧。”凤息真诚建议道。
沈听澜又笑着:“我喝过了,你们喝就好了。”
凤息:“这玩意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沈听澜更是悲戚难忍:“凤息这是裴岐辛辛苦苦做出来的鱼汤……你知道吗?粒粒皆辛苦,吾辈当自强,怎……怎奈何,鱼儿难冥目,我的好友,你一定是要喝的。”
凤息也真的想跟着一起哭了:“你的话根本前言不搭后语!”接着视死如归般的一口干了鱼汤。
墨樾震惊:“好家伙。”
沈听澜看向墨樾。
墨樾:……
“我喝。”
墨樾想偷偷倒掉,但是,笑死,根本做不到。这该死的沈听澜四处防备,眼睛都不带眨的盯着他!
墨樾含泪:“对不起,师父。徒儿以后不能孝敬你了。”
下一个,裴岐。
裴岐看着沈听澜,真诚询问:“我能不喝吗?”
沈听澜摇头。
裴岐喝了,他真的喝了!
沈听澜悲伤之际,又看向了两位师叔。
白清柔悲痛欲绝:“不能喝啊,疯一个就不得了了,都疯了,那上尘宗就完了。”
“师叔,我不是你们最爱的师侄了吗?”沈听澜哽咽道,“我一直以为,无论我做什么,你们都会无条件的支持我,现在看来……只是我的妄念……自古逢冬悲寂寥,我言冬日甚是寒……我的心也是冰冷。”
白清柔选择喝了鱼汤逃离折磨,“清雪,靠你了。”
唯一剩下的顾清雪:……
“师姐,对不起 ”顾清雪看着目光炯炯的沈听澜,也忍不住的败北,“清雪有负所托。”
顾清雪端起鱼汤一饮而尽。
上尘宗四人以及凤凰洲一人,在沈听澜的攻势下全部失败。
沈听澜看着几人,更是悲伤。
“我好难过,我的心为何如此的难过悲伤。”
“好痛苦!啊!”墨樾跪地仰天长叹,接着拿着飞叶剑在地上划拉出黑土二字后愤怒的开始耍剑。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墨樾说着,恶狠狠的跪地捶地又一跃而起跳在树上,蹦跶中踹掉了许多的雪,接着更是愤怒的以头抢树尔。
悠扬的琵琶声时而急促时而缓慢。
连带着沈听澜的心也平静下来。他流着泪,一字一句背起了琵琶行。
这琵琶正是凤息抱着琵琶,尽职尽责的演奏着,他边弹琵琶边跳舞多才多艺的还能腾空跃起劈个叉。
“啊啊啊~”
还能时不时地唱上两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裴岐大笑着拍桌,
吓得正在撞树的墨樾从树上掉下来,又忍不住的在地上爬来爬去。
沈听澜看着爬过来的墨樾,更是难忍哀伤道,“、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凤息的琵琶还在弹。
墨樾还在爬。
裴岐笑累了,但还在笑。
白清柔沉着冷静的对着一旁不言不语的顾清雪道:“完了,他们疯的比沈听澜还厉害。”
顾清雪:“的确。”
白清柔再接再厉的握住了顾清雪的手:“我们要加油,不能让上尘宗颜面尽失!”
顾清雪点头:“你说的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裴岐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妆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争缠头……”沈听澜卡了壳,又瞎背了两句,“忽闻岸上踏歌声。桃花潭水深千尺,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
“我要疯了!我的洪荒之力要爆发了!”墨樾围着院子跑了一圈后更是难受,拿着剑戳了半天的洞,又恨不得埋个坑把自己挖进去。
琵琶还在响,凤息还在舞,此时他还在唱五音不全的滥调。
“快到子时了。”白清柔道,“等会还要放烟花,我们得想办法让他们清醒。”
顾清雪:“确实。”
沈听澜:“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他看着对着石桌真情实感说着话还拉着桌腿的白清柔,心中更是难过的不得了,泪流满面的说道,“我从去年辞帝京……”
白清柔继续对着石桌碎碎念:“不应该喝那鱼汤的,这比假酒还害人……”
沈听澜想要反驳,又看到踩着仙剑倒悬在天空的顾清雪移动到自己的面前。
四目相对,甚是渗人。
“没错。”
顾清雪继续答白清柔的话。
沈听澜在顾清雪的眼前晃了晃,对方一点感觉都没有。
沈听澜忍不住的落泪,完了,顾师叔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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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药害人,沈圆害人不浅
(这部分早就脑好了,所以一直懒得写)
不会弃更,我就这摆烂的毛病,不催是完全打不起干劲来的感谢在2023-01-24 21:06:32~2023-02-01 23:57: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蜜糖罐儿 14瓶;寒 5瓶;随心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临近子时。
白清柔还在心心念念的放烟花, 她攥着石桌腿,一字一句道:“快到时间了!还要放烟花!不放烟花的除夕是不完整的!”
像个幽灵一样飘来飘去,更主要的是还倒吊着着的顾清雪睁着眼却不如瞎了:“有道理。”
沈听澜流着泪:“小猪, 别笑了, 告诉我烟花在哪?”
琵琶还在弹, 却已经不成曲调。完全是魔音扰民。
裴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好痛苦啊!我好疼啊!我的头好痛啊!”墨樾又在哐哐的撞大树,直接把脑袋撞的不清晰, 眼冒金星之际还能浑浑噩噩的爬到石桌底下。
白清柔摸到墨樾大惊失色:“癞蛤蟆!来人啊!给本宫抓住这个癞蛤蟆!五马分尸!”
墨樾试图刨坑掩埋自己,却被白清柔疯狂的往外拽。
沈听澜流着泪, 拿出了留影石:“此情如此, 此景当留。”他想着, 眼泪不受控制的疯狂下落,他忍不住的捂住嘴,悲恸道, “念去去, 朝朝暮暮不成眠, 误入藕花深处, 打更打更,该放烟花了。”
裴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凤息弹得手都要断了, 舞的腰都要折了, 却依旧在努力的绽放自己,像是一团火红的太阳, 倾尽全力的燃烧自己, 带来光亮, 带来温暖。
他沈听澜竟有如此好友, 此生值了!
倒吊人顾清雪抱来了烟花爆竹, “子时已到。”接着他在空中移动到凤息的头顶上, 毫不迟疑,毫不犹豫,毫不畏惧的将手中想鞭炮扔了下去。
“噼里啪啦!”
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个不停,一股子烟花味道伴随着烧焦的味道传来,沈听澜流着泪,又吃了一个饺子,“好热闹,但热闹都是他们的。不属于我,我依旧是孤零零的。”他拿着签子串了些羊肉。
顾清雪往下扔炮竹。
凤息尽情的燃烧自己。
沈听澜则在孤寂的夜中烤串。
剧烈的响动震得白清柔已经摸不清方向,转而抱着一颗大树深情道:“墨樾傻徒儿!你怎么还壮了呢?我们是太久没见了吗?”
真正的墨樾在地上爬来爬去差点爬进火堆里。
他看着天上的月亮道:“我要飞、”
“上去!射月,不,奔日!”
沈听澜更是感动无比:“古有后羿射日,嫦娥奔月,今有墨樾射月奔日!”他落下了泪,长江后浪推前浪,他已经不再是能够带领大家的大师兄了,他的师弟也有了大志向。
沈听澜想到伤心处,更是哭个不停。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琵琶声也早停了,但是爆竹声依旧不绝于耳。
“好志向!”白清柔给了树一拳,十分支持道:“去吧!樾儿,你死了为师可不会为你收尸傻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