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崽也太好带了叭—— by苏九影
苏九影  发于:2024年0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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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墨镜都太碍事,碰触时发出清晰的撞击声。
林文宴的情绪起起伏伏的,忽而有点想笑,便抿紧唇推他,几次才把人推开,低头笑得耸肩。
随后墨镜被抽出去,已经戴得有些温度的镜架缓缓地擦过肌肤。
林文宴抬眸,也看到了他浓眉下的眼眸,仿佛看到了一些危险。
他轻声嘟囔:“你还没回答我,你把我的糯糯丢哪了?”
傅煊摘掉手套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俯首亲吻上去,低声道:“在医院陪他爷爷。我们一会儿就过去。”
“!”林文宴陡然抬起双手撑在他胸膛处,把人隔档开,“一会儿?真的?那你是过来……”
他的语气不太确定。
傅煊握住他的手圈在自己的腰上,亲了下他的唇峰:“我是来接你的。”
林文宴心头一怔,立刻被他微凉的手掌覆在颈侧,紧张地轻颤了下,被拇指托起的下巴被迫迎上他极具侵略感的深吻。
不断吞咽的过程中,喉结来来回回地滚动,急促而性感。
傅煊的拇指搭上去,不轻不重地用指腹揉着,一条胳膊抱住他的后腰把人往房间的卧室区域带。
林文宴被推倒在柔软的大床上时,不禁想起那一晚在他的房间里的事情。
他往后退了退,嗓音发紧地问:“不是说去见糯糯?什么时候去?”
傅煊单膝跪在他腿边,神色虔诚地低头,嘴唇挨着他的唇,缓缓道:“等我们都满足了再去。”
说完,再次狠狠地吻住了他,不再给他有任何思索的余地。

第130章
十几分钟的深吻后, 傅煊停下亲吻,静静地注视他,柔软的唇泛着惑人的润泽感,像是一枚小朋友吃的樱桃果冻。
投入亲吻时迷离的眼神, 在此时恢复一些清澈纯粹, 眼底闪烁着显而易见的羞耻感。
傅煊从Allen处得知消息时, 原本是激动于他要给自己和糯糯一个惊喜;随后他像是个初尝人事的毛头小伙子,徘徊踱步过后,便当机立断让助理定机票。
一路上,他对自己说,只是提前来接他去见糯糯。
只有内心深处知道, 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林文宴这两天光念着糯糯, 不太愿意去想有关于傅煊的事情。
此刻,人就在面前时, 才明白心里原来一直都很牵挂他。
都说失去才知珍惜。
林文宴却是因为这短暂的“失而复得”而懂得珍惜。
在傅煊注视他时, 林文宴的手臂顺着倒三角的身材往上,攀住男人的宽肩,仰头主动啄吻他的薄唇。
他从来没有这么确定过,这真的是一份真实存在的感情。
甚至并不需要分的太清楚,究竟是谁更需要谁, 谁更渴望谁。
林文宴想,他刚才那么说, 就证明他洞若观火, 早已将自己看得透彻。
或许也不只是今天, 在很久以前。
主动吻他时, 林文宴没有闭眼睛,想起他故意将手交给自己, 明摆着在诱惑自己。
糯糯说的没错啊,糯爸是很坏哦!
傅煊感受到这细微的主动,隐隐克制的情愫顷刻间爆发,原本只是想“温存一会儿”就走,转瞬间已经改变主意。
他的鼻尖顺着他光滑的下颌线条滑入衣领之中,吻落在性感的锁骨之上。
“洗过澡?”
林文宴仰着脖颈,双手不知何时顺着他的西装马甲抱住了他的腰:“……嗯。”
粗呢马甲的质地略微粗糙,蹭着柔软的掌心肉,却有一种别样的舒服温暖。
他来回地揉着,在被拽掉衣服时,依旧迷恋这种粗砺又柔软的质感,好似与面前的人气质完全一致,严肃又温柔。
房间没有开灯,阴冷的巴黎傍晚,没有月色,连同天空都雾蒙蒙的。
丝锻质地的被子被压得有些暖,哪怕直接接触皮肤,也不觉得冷。
傅煊打开了壁灯,快速靠坐在床头,两条长腿之间是背脊修长的年轻人,他弯腰亲吻后背形状完美的肩胛骨,慢慢地把人往后打开。
他的西装长裤与马甲衬衣完好无缺,当怀里人靠过来时,白皙的皮肤蹭在深色调的衣物上,显得更加柔白雪嫩。
灯一开,林文宴就有些拘谨地拽起被子,盖在身上。
两条骨肉匀停的长腿曲起,一侧的脚掌踩在他的脚背上,泛红的脚跟碾了碾,似乎在质问他,为什么只脱他的?
傅煊低头蹭着他的鬓角,磁性的嗓音在特殊时刻带着迷人的魅力。
“宴宴,看着我的手。”
“不要。”
林文宴更用力地闭眼,一只手往后揉着他的耳朵与侧脸。
傅煊亲吻他脑后的头发与耳尖:“偷偷地看一眼,我不会知道。”
嗓音暧昧,带着几分温柔,更具有某种欺骗性。
林文宴的双膝并拢又松开,随后抵不过诱惑,垂眸在暗淡昏黄的灯光里,看到他宽大的手掌正在……
喉间不可抑制地发出一声短促的“额”,他第一次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干涩的下唇。
也就是一眼,再也挪不开视线。
如此直观地看到这只手的青筋是因为他而泛起,时快时慢,正在无所不用极其地取悦他。
心理层面的满足更胜一筹,林文宴的腰软得像是一条鱼,几乎要滑下去。
傅煊抱着人往上,俯首,唇靠在他的耳边问:“比上次有没有进步?”
林文宴认命地仰起脖子,后脑上抵在他颈侧,一只脚舒服得翘起脚尖,只有脚后跟似痛苦般用力抵着。
一小时后。
巴黎的夜晚下起濛濛细雨。
林文宴肩上披着黑色的薄呢长大衣,拢住修长身形,双手戴着黑色的软皮手套,斜插在大衣兜里。
傅煊撑起保镖递来的黑色长伞。
砰地一声打开时,声音铿锵有力,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伞骨迸发的力度。
林文宴带着帽子口罩墨镜,仰头看伞时,被傅煊揽住肩,一并撑着伞走进连绵不绝的细细雨丝里。
阴郁的天气,大伞的黑影,都显得浓重而晦涩。
意外的是,林文宴既不感觉到压力,也不觉得寒冷潮湿,反而有种落地而踏实的感受。
像是明确了什么事情吧,心情轻松而畅快。
酒店外都是摄影师
劳斯莱斯的马车门超前打开,两人一前一后钻进车里。
傅煊启唇,对前排的司机用道:【去机场。】
随后前后的隔档缓缓升起,车子缓缓启动。
林文宴才发觉他法语说得如此动人,果然是满世界做生意的人,学一门语言可以多赚多少钱呢?
他动了动被手套裹住的手指。
另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握住了他。
傅煊后颈靠在椅背上,偏头看着他的眉眼:“累了?睡吧,一会儿到机场我抱你上去。”
嗓音淡而闲适,有一种理应如此的从容自然。
车子的侧面和后面都有雨丝点缀着,漫射着路灯的光芒,形成斜长的彩色光晕。
林文宴就被笼罩在这迷离曼妙的光晕之中,脸庞的线条干净,白肤红唇,黑发黑眸。
傅煊握住他的手,靠过去吻了一下他丰润的下唇。
永远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现在的宴宴多么迷人。
林文宴很坏地张嘴咬了他一下,压低嗓音嘀咕他:“注意分寸。”
傅煊靠回去,依旧是十指相扣的姿态,笑意从未如此舒朗。
纯粹的因为一个人而笑。
林文宴的确有点累,飞机上睡了很久,但落地后洗个澡就开始忙,并不轻松。
原本想强撑意志力到慕尼黑见到糯糯再说,却因为彻底放松下来,意外地安心睡去。
车子直接开进机场,傅煊用自己的长风衣裹住他,随后连同衣服一起打横抱进了私人飞机。
空乘们见过他抱着小崽崽,却第一次见到他公主抱一个成年人,罕有的行为导致大家都有点好奇。
整个旅程短短一个多小时,为数不多的空乘轮番进入客舱。
但是很可惜,没有人看到究竟被傅先生抱着的人,长什么样子。
亚洲某国的八卦媒体,今天在巴黎的机场意外地拍到一个神秘人。
照片里的人,身材颀长,周身黑色,像是从异次元世界里踏出来的冷酷少年。
那么刚好,在该国媒体拍摄本国的一位参加时装周的爱豆时,完整地拍到了神秘人走出通道的过程。
短短的八秒钟时间,导致该国的社交媒体上都在寻找这个二次元少年。
【太酷了吧?和我们的帅哥站在一起,完全不输气场。是我们国家的人吗?】
【啊,一定要是我们国家的啊】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进入视频中呢?简直让人匪夷所思,完全就是冲破次元进入现实的人嘛!】
那位爱豆走的就是亲民路线,直接在海外的社交媒体账号上,在自己的照片中圈出神秘的黑衣人,并且喊话道:【进入我们公司吗?我们社长在寻找你呢~】
底下的粉丝互动,都在赞赏哥哥的风度。
【哥哥完全是巨星的气度呢,这个黑衣神秘人一定是个幸运儿】
【既然哥哥都会分享,一定是个长相很帅的人吧,好奇起来了】
这几日的时装周,明星爱豆们轮番上热搜,国外的明星消息也屡见不鲜。
很快,这个被爱豆cue到的神秘人也火到了国内的社交媒体。
小黄书上有人晒出自己拍摄到的照片。
【我居然有拍他!他当时走路真的超有范,不过好像走得很急】
【?啊这,不是林文宴吗?】
【我亲妈眼,也觉得是宴宴】
热衷吃瓜的网友们去翻林文宴最近的行程,发现这两天是空白。
微博也停留在前一天po出的专辑拍摄物料视频。
网友对比他屡次被拍摄到穿黑色服装的照片,将机场照从头到尾分析一遍,甚至有人制作了身材比例分析。
最后得出结论,是林文宴。
此番消息再传播到国外社交平台,国外的吃瓜群众才发现,原来是一位很有名的歌手,在社交媒体上好奇地询问相关话题。
此时,不管是不是林文宴的粉丝,都在科普他唱过的歌曲,以及分享精彩的娃综日常。
尤其是这两天刚出全的戏腔《夜谈》,更是惊艳了一众老外。
【天啊天啊,这首歌太好听了吧?真的是这位黑衣神秘少年吗?】
【好美的舞蹈和歌曲,画面真是令人双眼舒服呢】
【《creed》简直是我的菜!他自己编曲吗?为什么我们的国家没有这么有才华的歌手?】
【他的孩子真可爱,糯糯?同样可爱的名字!啊喜欢他和他的孩子了】
【妈耶,宴宴要是知道你们以为nono是他的孩子,他一定会激动坏了吧?】
【我服了,我解释半天说这个娃综不是真正的亲子关系,但所有人都默认是亲生的一家人ORZ】
【都怪俩人颜值旗鼓相当,可爱的性格又如此和谐,哼~不解释了,将错就错吧!】
身在巴黎的网友甚至在“排查”这两日即将举行的多个品牌的活动,试图结合林文宴以往的合作情况,来预测他究竟会出现在哪个品牌的秀场。
几个博主提前做出判断,准备去现场偶遇林文宴。
在国内热闹议论时,林文宴一觉睡醒,已经坐在车里。
他睡得太沉了,有点恍惚,低声询问道:“到哪了?”
“立刻就到家里。”
傅煊揉揉他的头发,“不舒服了?”
林文宴是侧靠在他怀里睡的,的确不舒服。
车子再豪华舒适,那也只是车子。
但是他只是抻了抻手脚,没有要起身坐直的意思,一身懒骨头侧过来看端坐着的男人:“糯糯上次说来德国,一路上你都抱着他睡?”
傅煊低眸:“嗯。他难得需要我全程抱着。”
这话似乎再说,糯糯有需要他这个爸爸的时候,他一定是义不容辞,不可能拒绝分毫。
林文宴眨了眨眼,抬手在他脸上轻佻地划过,抿着唇角笑了,低声问:“那我没说要你全程抱着,你也抱?”
傅煊握住他的手:“不需要说,我知道。”
林文宴此时借着他手臂的力量坐起身,一边动了动腿脚,一边低声自言自语:“傅先生的fu,原来还是自负的负。”
刚说完,车子便停了。
“咦?这么快?”
林文宴没概念,发现外面是一大片草地,缀着星星点点的灯。
一扇大门打开,车子继续往里开。
又是几分钟后,才真正抵达庄园喷泉池外。
慕尼黑虽然没下雨,但天色晚,有些阴寒。
林文宴不要他来扶,自己蹦下车舒展四肢,结果冷得打个喷嚏。
傅煊将大衣披在他肩膀上:“糯糯都知道天冷要加衣服。”
林文宴挑眉,套着大外套,幼稚地说:“你好啰嗦。”
说完就往一侧站了站,嘴角噙着笑意上翘,根本无法往下压。
傅煊揉揉他的头发,揽着他进门。
家里的管家和众人看到傅先生竟然带了一个黑发黑眸的年轻男士回来,举止前所未见的亲昵,不禁愕然。
木地板上忽然由远及近地飘出一阵“哒哒哒”。
林文宴赶忙往那边看去,日思夜想的小崽崽穿着扭花的米色针织毛衣,脚步不仅没停,反而加速飞扑过来,激动的小奶音简直让每个人都能听清楚:“宴宴~~~~”
林文宴弯腰接住飞来的小汤圆,举高高,同样如同胜利般欢呼:“nono~~~~哥哥想你哦~~~”
糯糯呜呜地投入哥哥怀里,小手掌软软地贴住哥哥的两侧脸颊,小嘴巴瘪瘪,好像有很多委屈要诉苦。
过了半分钟,小崽崽才扬起头,再次确认道:“真的是宴宴吗?”
他轻柔地捏捏哥哥的耳朵,再摸摸脖子,最后偏过脸询问爸爸,“papa,不是别人假扮的宴宴吗?”
“噗!”林文宴的手掌拍拍他的小屁屁,轻声道,“哪有扮得这么像的啊?小笨笨!”
“呜呜呜呜——”
糯糯就是太想哥哥了,又不能无理取闹说立刻要回国,当然不会想到哥哥突然到访啊。
他像是飘浮在大海里的小帆船,忽然被大船接住,多少有些不敢置信幸福来得如此快速与突然。
棕金的大眼睛,都不敢眨眼了,细细地盯着哥哥瞧瞧。
傅煊取下林文宴肩头的外套递给管家,对儿子打趣道:“给你开全屋的灯,好看看清楚?”
“嗯!”
小奶音轻轻脆脆地应了。
林文宴正要说,别搞笑。
谁知道,傅煊是真这么打算的,也是真的让管家开了全宅院的灯光。
一层会客厅的水晶吊灯简直是中世纪的古董,一盏灯从无数个角度折射出钻石般的光芒,再配上精心设计的其他灯光,简直是明亮如白昼。
傅煊抱过儿子,轻声提醒:“要跟哥哥说什么?”
林文宴就见父子俩同时望向自己,轮廓是丝毫不像的,但偏偏有丝毫神色如此近似,果真是手把手养出来的孩子。
他看向糯糯:“nono,要跟哥哥说什么?”
糯糯一只手按住爸爸的手臂,上半身仿佛使劲儿般,奶声奶气地开心道:“欢迎宴宴来nono德国的家哦~哟~”
傅煊托了托兴奋的小崽子,也显出几分高兴。
林文宴侧身靠过去,快速在糯糯的小奶膘上用力啵啵。
——呜,被全心全意地欢迎和接纳的感觉真的太幸福了!

糯糯好想立刻拉着哥哥在大屋子里转一圈, 就像是之前去家里那样子,带哥哥参观。
可是爸爸说,哥哥今天是像他们第一天来德国那样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
糯糯记得那天,自己隔一会儿就睡着了。
所以他得让哥哥先得到最好的休息, 怕累着哥哥, 也不让抱。
林文宴:T-T
痛失抱住温暖小汤圆的资格。
傅煊看出他的想法, 便先带着人去房间。
糯糯在爸爸的臂弯间坐着,一路走,一路对前来的阿姨们介绍,这是他的【宴宴哥哥】,【哥哥唱歌很好听哦】, 【哥哥比爸爸还好看吧?】
阿姨们听到糯糯如此“超额”的表达, 对这位英俊的年轻男子的惊奇程度更为加深。
她们礼貌周道地向他问好。
对林文宴而言,这个异国他乡全新的环境里, 居然奇妙地感受到一致的秩序感。
他瞥一眼糯爸, 也许有这人在的地方,都必然充斥着强烈的沉静感。
只是他没想到,傅煊也是若有所思地在看他。
林文宴微微挑起右侧眉尾,似乎在问:嗯?
傅煊眼帘微垂,眼尾的长睫直直地盖下去, 神色温和地略一摇头,表示没事。
等糯糯再次对从楼上下来的人, 高高兴兴地介绍哥哥时, 傅煊才细细琢磨清楚, 自己好像是有点嫉妒儿子了。
第一次, 他感受到这个“哥哥”,似乎是在无比彻底地划清他和林文宴的界限。
——从年龄到辈分。
到房间。
林文宴这才脱了短上衣, 倒在花纹繁复的沙发里:“唔~好软的大沙发哦~”
糯糯双手从从银质托盘上捧着水杯,小心翼翼地走到沙发边,乖巧无比的微笑:“宴宴喝水哦~”
他真是好喜欢宴宴把他的家当自己家的感觉~
“谢谢宝贝~”林文宴侧过脸,一只手枕在下巴处,抬手接住杯子抿一口,舌尖品尝到一点点甜味,“哇,这个水甜甜的哦。”
糯糯点着头,弯着眼眸:“嗯~嗯~是好喝的温泉水哦~”
“啊?”林文宴拿着杯子,懵。
在整理林文宴证件袋的傅煊,淡笑,扬声:“矿泉水。”
“啊?”糯糯扭头看一眼爸爸,小小声嘀咕,“不一样的吗?”
林文宴再喝一大口,随后咕哝咕哝喝完,“不一样哦宝贝,温泉水是泡的,上次我们不是——”
话戛然而止,因为他蓦地和某人对上视线。
站在移门内书桌边的傅煊,漆黑的眼眸,视线带着几分促狭地看着他,接了话茬:“这是从冰岛送过来的,糯糯说好喝。”
林文宴哪里敢多回忆上次的事情,赶忙就坡下驴,放下水杯后,继续趴下去,抬手揉揉小崽子被修短一丢丢的可爱头发。
“原来是nono千挑万选的哦~果然很不错。”
糯糯顺着哥哥的手掌轻轻地摇摇脑袋,用头发摩挲哥哥柔软温暖的掌心。
他发出“唔~”的一声可爱小奶音,飞扑到宴宴脑袋边,小身体趴在沙发边缘,踮起脚啵啵宴宴。
随后喜悦得一晃一晃地扭动起来。
林文宴被他哄得仿佛身在云端,起身抱住小崽子上沙发,圈在怀里转圈圈:“这么可爱的小nono,藏起来藏起来!不给你papa找到~”
一大一小在沙发上发出“呜呜咿咿”的声音,仿佛是原始社会,还未曾习得语言的人,用长短不一的调子来表达喜爱之情。
几分钟后。
男管家敲门进来,询问今晚如何安排客房。
既然是家里的贵客,理应安排一件主人房就近的舒适卧室。
傅煊瞥了眼在沙发上忽然一动不动侧躺着的林文宴,以及躲在他怀里埋着小脸的糯糯,快速而简短地道:【不必另外准备,林先生在这里休息。】
男管家用足足三秒钟的迟疑,表现出内心山呼海啸般的震动与惊愕。
——傅先生您在说一次?这里是哪里?
虽然这间主人房豪华宽敞,套房内嵌儿童房,以及各种必须存在的功能性房间。
但作为一整个套房,每个功能分区都是由最简单的移门、推门相互联通,缺乏一定的隐私性。
一般默认是父母、孩子,一起居住。
傅煊确认一遍:【你没有听错,我也没有说错。另外为林先生准备一些……算了,你去忙别的。】
男管家:
每个德语词汇都那么简单,但组合在一起怎么信息量就这么大呢?
以及中间这个“准备一些……”,究竟指的是什么?
他点头离开,转身时候想:
傅先生这一趟来德国,看似毫无变化,实则和糯糯小少爷一样,堪称是天翻地覆。
他合上双开的卧房大门离去时,从门缝中听见了糯糯小少爷奶萌的小童音,正笑得无比高兴呢。
傅煊走上前,看着糯糯趴在林文宴胸膛处,便把他抱起来,随后坐在沙发尾端。
林文宴的脚掌隔着袜子贴在了他大腿的外侧,忍不住往上曲起膝盖,缩了缩脚。
傅煊注意到了,视线甚至瞥见藏在裤管下方纤细白皙的脚踝。
一掌可握。
他给儿子举个高高,注视着奶呼呼的小脸蛋。
林文宴起身,盘腿坐着,抱住一个大抱枕,侧身贴着沙发,对着小可爱嘟嘴,委屈巴巴地说,“宝贝,哥哥明天上午还要去巴黎,要去上班班哦~”
糯糯惊喜,大眼睛里的光斑粲然闪烁:“nono也要去哦~”
他的小脚丫踩在爸爸的膝头,像是小猫猫踩奶一般,兴奋地连续踩着,“papa~我去巴黎~”
傅煊看着儿子这小脚,简直是踩缝纫机的速度,轻笑着问:“你也去上班?”
糯糯认真点头:“嗯!”
林文宴一伸手把小崽子捞回来:“真的哦?不可以骗哥哥哦~不然哥哥会哭哭哦~”
糯糯小手掌捧着哥哥,眼眸满是纯粹的赤诚:“nono不骗宴宴哦~”
扬起细细的小脖子,他靠近哥哥的耳朵,悄悄说,“nono不用上幼儿园哦~”
“噗……”
林文宴笑得抱紧小崽子直乐呵,结果脚踝被某人揉了一把。
——龇牙。
傅煊隔着手套,感受不到那种皮肤的细腻,垂眸间看着黑色手套下的雪白脚踝,眉眼间似有遗憾。
他在林文宴瞪他时,抿着薄唇浅笑,拇指在踝骨上还碾了碾,随后才松开,站起身:“既然明天要去巴黎,那就都早点休息。”
糯糯赶忙拉着哥哥去洗漱,走到门口,才踮起脚扭头去找爸爸:“papa~宴宴的衣服呢?”
傅煊道:“爸爸去准备。”
“好哦~”糯糯推着哥哥的腿进去。
林文宴故意慢走,像是被他推动才能前行似的,逗得小崽子格外热切。
衣帽间。
傅煊望着整排的衣物,全是按照他的心意准备的深色系服装,从家居到外出。
随着不疾不徐的步调,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指背,缓缓扫过衣服肩膀处。
随后取出面料柔软亲肤的整套睡衣、睡袍,挽在臂弯处,推开另一处的门,进入洗漱间。
“啊?”
林文宴在刷牙,没想过这个大几十平米的洗手间两头都有门,他从镜子里看他一眼。
镜子很亮,傅煊的手很绅士地搭在衣服上。
林文宴注意到睡衣,放下牙杯:“谢谢。”
傅煊一步步地走向他。
林文宴主动伸手拿过衣服,低声道:“糯糯去找你了,结果你从这个门出来。”
——在家玩躲猫猫呢!
他不禁勾起嘴唇一笑,在敞亮的灯光里,显出些许天真。
傅煊注视着他的脸,他就是这样子轻轻松松地来了,也不会多说什么,但给今夜阴霾冷凉的慕尼黑,带来无尽的温柔。
他俯首靠过去。
林文宴后仰,避开他的唇,警告他别乱来。
傅煊轻声道:“今晚可以睡在我和糯糯中间?”
“嗯?”林文宴眨眨眼。
傅煊已经听见儿子今晚极其富有标志性的脚步声,只要有“宴宴”在,真是十层地毯都盖不住的“哒哒哒”。
他快速道:“没关系,可以拒绝。”
说完,他转身去开尽头的那扇门,在糯糯踮起准备要拧把手之前,先弯腰抱起他,随后对儿子道:“哥哥要冲澡,我们先离开。”
“哦~”糯糯看到了哥哥手里的衣服,便安心了,努力地挥挥小手,“宴宴,加油哦~”
林文宴:……父子俩都在说什么哦?!
等林文宴洗过澡,看到父子俩在专注地玩欧式跳跳棋。
傅煊瞥了眼他身上过于宽大的衣服,袖子掩住了修长的手臂,跑过热水的手指尖都是粉的。
他想,自己那些深色系的衣服,原来是会显得他更柔软,看起来更让人想要靠近他,拥抱他。
正如此想着,下一秒,糯糯飞扑进林文宴怀里,小脸贴着锁骨脖颈位置嗅嗅蹭蹭:“哇~宴宴香喷喷哦~”
傅煊托住脸,抵在下颚的拇指,隔着软皮手套用力按了按。
今天第二次嫉妒儿子。
所以,他回神,视线落在手头的黑色跳棋上,走了一枚后,吃掉白子半边。
糯糯一扭头,惊恐:“啊!!!!papa!!!不可以!!!!nono的小棋子!!!!”

林文宴都不敢相信, 堂堂一个成年人,居然会欺负三岁小崽子。
他抱着气鼓鼓的糯糯坐进沙发里,“宝贝,哥哥帮你玩。”
糯糯对着爸爸气成小河豚, 现在听见哥哥如此维护自己, 一秒切换成委屈巴巴地垂下狗狗眼, “嗯~”
奶白的小手揪住哥哥睡袍的衣服边边,小脸贴在哥哥颈窝里,叽咕叽咕起来,“宴宴最好了~”
傅煊将棋盘上的棋子清干净,慢条斯理地将小棋盘和棋罐都放进收纳的黑色丝绒盒子里:“今天太晚, 过一天比较有时间, 我们再玩。”
林文宴拿出刻在基因里的“精神胜利法”,托起小崽子的手指戳戳糯爸的方向:“你papa一定是害怕输了, 所以立刻休战!”
“嗯!”糯糯点头附和:“papa胆小害怕了。”
两人这动作这语气这神色, 颇有些强行“指鹿为马”的意思。
林文宴抱着小崽子起身,嘀嘀咕咕:“没错哦~papa临阵脱逃了~”
糯糯继续应和:“是哦~”
偌大的主人房里,有史以来第一次萦绕着可可爱爱的咕咕唧唧、
像是飞来的两只白色小鸽子,交头接耳地制造出热闹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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