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人发现这一点后,粉丝们重新回头去听歌,有专业的听众指出,【好像不是哼的别人的曲子(我的耳朵如果没听错的话】
没多久,也有人赞同。
【应该是随便哼的,他真的是挺厉害】
【我还说这首歌曲很好听,想求一下原曲呢,结果是他随口哼????】
【这就是会唱歌的,和不会唱歌的人区别吗?】
【这首歌听了好几遍了,啊啊啊啊啊啊我好想像糯糯那样,靠在宴宴怀里,听他唱歌呜呜~】
【现在巴黎几点?搞不好糯糯就是正被抱着听宴宴唱摇篮曲呢】
【我必须要去重新看一下娃综宴宴哄nono睡觉的剪辑视频了,呜呜呜我需要大可爱和小可爱的治愈~】
得知他今天不能赶来巴黎。
傅煊电话里嗓音略低哑, 像是今天说了许多话,嗓子都不太好,所以同他说“抱歉”的时候,让人于心不忍。
“怎么回事?”林文宴扭头看一眼床上的糯糯, 他正盖着毯子窝在沙发里, “干嘛道歉, 过不来也没事。”
傅煊难得在人面前深深叹气,似乎是对着林文宴才能卸下警惕,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里里外外说得明明白白。
糯糯的爷爷,威利老爷子,在他们来德国次日, 已经在所有直系的子辈、孙辈面前将遗产分割划分清晰。
大家都没有异议, 即便有,也没有太多的龃龉, 毕竟老爷子还躺在病床上, 还是心脏病。
最多,也就是傅煊的身份敏感。
但因为威利老爷子是信任他,其他人也没有怨言。
等今天要正式办理各项手续时,下午来了威利老爷子在美国的侄子侄女,加上孙辈, 可能来了一架飞机的人,提出了异议。
主要是牵扯到威利老爷子当年做生意和兄弟姐妹之间的关系。
傅煊说的三言两语, 言简意赅。
林文宴听得却是头大如斗。
仿佛自己就是躺着的威利老爷子, 隔着十万八千里就看到一飞机的人从四面八方、乌泱泱地朝着病床围过来, 吵着闹着要重新划分遗产。
他不禁问道:“那你怎么办?你又是代表糯糯, 岂不是很不方便插手?”
他也是这么一问,没多想, 电话那头的人却忽然发出一声很有男人味的轻笑。
像是刚才说的那些混乱的事情一下子烟消云散,不成烦恼。
林文宴疑惑,扯了扯往下滑的毯子:“你突然笑什么?”
傅煊没有藏着掖着,直说:“你第一时间关心我,我深感荣幸。”
林文宴瞥一眼床上圆鼓鼓的小包子。
他心里想,原来小崽子会哄人,是“子承父业”。
他也笑了,嘀咕一声:“别,我不是故意的。”
傅煊:“宴宴。”
林文宴:“嗯。”
傅煊问道:“今天早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林文宴愣了下,看着酒店客房的灯想了半分钟,才记起来怎么回事。
他没想到他记在心里,还特意问起。
忽而沉默。
傅煊也不着急,一贯的气定神闲地等。
林文宴动了动歪着的身体,耳朵里都能听见对方很淡的呼吸声,一直在耐心地等着。
他有些纠结,最终声音低下去:“等你来了,我当面说。”
傅煊没有再追问,很有风度地点到为止:“嗯。”
随后两人互道晚安。
林文宴挂断电话后,悄悄上床,重新抱住熟睡的小可爱,亲了亲他伸过来的小手。
可能听了傅煊说糯糯爷爷那边的情况,也可能是这两天过得太过兴奋,林文宴忽然间心神不宁,惴惴不安。
他皱了下眉,不会是要出什么事情吧?
难道是他“穿越时限”已到,要被某种未知力量再次带走?
林文宴的手臂不觉间,圈紧糯糯的小身体,汲取温暖。
他迷迷糊糊的就是怎么也睡不着。
到凌晨两点多,他还拿手机刷了刷微博,唯恐是不是自己的事业出问题。
他正在看才华的网友给糯糯画的各种萌图,一张张保存到手机里,忽然屏幕跳出一条微信消息。
大半夜的,要不是看到发消息的昵称,林文宴差点骂人。
他点开微信。
糯爸:【睡了吗?】
屏幕的亮光调到了最暗的程度,印在林文宴的脸上。
他捉摸着,难道是白天的事情太多,心思太重,晚上失眠吗?
他轻声敲字:【睡了一会儿又醒了,你怎么还没睡?】
糯爸:【可以来帮我开个门?】
林文宴:!!!
他猛的抬头。
但这不是在家里的卧室,一眼看不到客房的门。
他脑袋有些空白,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落地,弯腰扯被子的时在小崽子脸上亲了亲,随后裹上厚重的睡袍,快速去开门。
门缝一开,傅煊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就握住了门框,推进来合门。
门外护送来的保镖以及酒店的经理,见状就先离开。
林文宴见他黑色大衣的戗驳领、肩上,发梢乃至于睫毛上都染着细小的水珠,周身寒意扑来,一惊:“下雨了?”
傅煊俯首凝视着他:“我来听你想当面跟我说的话。”
林文宴听着他的嗓音,总感觉还是不太切实。
再加上客房玄关处的灯很暗,这些小水珠折射着光,落在他眼里,仿佛是一场幻境,包括面前的男人。
他像是糯糯那样,痴痴地看着他问:“是真的还是在做梦?”
他近来总有一种分不清真实和梦境的感觉。
可能是得来的幸福太轻易,让人有种无法握住的紧张与患得患失。
傅煊从他的眼底仿佛看到了自己。
他亦有同样的患得患失,否则不会听了他一句话,就连夜赶来,要见见他心里才能放心。
林文宴的手被他握住,抬起后覆在他脸上。
傅煊在他温热的掌心落个亲吻:“都是真的。”
随后他的手臂整个抱住林文宴,用力地按进怀里,吻住他的唇。
林文宴也抱上去,一边亲他,一边笑了,低声嘀咕道:“你神经,不睡觉赶来干什么?”
他的手滑过他的后颈,及至发尾与头发,染了雨滴,手掌心湿漉漉的。
很真实。
傅煊抱着人抵在墙上。
两人在沉静暗淡的方寸之地耳鬓厮磨。
过了十几分钟,傅煊才吻了下他的唇角:“现在可以说了?”
林文宴双手抱着他的肩膀,呢喃般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的早晨,你发现我离开了你和糯糯的世界,你……”
随着这话,傅煊抱着他后腰的手臂越圈越紧,富有磁性的嗓音,极其笃定地说:“到晚上,我和糯糯会在家门口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吃晚餐。”
林文宴似乎能在他的话里看到某个画面,他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彻底离开了,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这话有些伤怀,让傅煊静默几许。
林文宴想,自己这么说,是不是会让他误会?
他正想换个措辞,却见他吻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缓缓说:“我会去找到你,带着你回到家,糯糯会在家门口等我们。”
林文宴的心立刻酸涩起来,眼眶有些泛红,没等他说完,哭笑不得地接了一句:“然后,我们一起吃晚饭?”
唇再次被温柔而深情地吻住。
随后,这个吻变得不再温和,显得过于强势,充满了入侵意味。
林文宴被迫仰着头,急促地呼吸中喉结不停地吞咽。
结束时,傅煊摘了手套的手指,按在他泛红的眼尾,轻柔地摩挲。
“宴宴,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是吗?”
林文宴摇头,昏暗之中,视线有些模糊地望着他的眼睛,却依旧可以看到这是一个值得依赖、信任的人。
从认识到现在,这个人,都表现出一种让人信服的成熟与沉稳。
林文宴推开他,后背抵在墙壁上,垂眸静默了几秒钟。
在这期间,傅煊一直没有强行抱着他,而是静静地等待着,深邃的目光凝固在他脸上,给他时间思考,也给自己时间看清楚内心多么渴望拥抱他。
林文宴低眸,盯着他垂落、握成空拳的手,以及被随意斜插在大衣口袋里的黑色手套。
他抬手,抽出手套,幼稚地戴上去,手指撑了撑,轻声自顾自地说:“我可以把我的秘密告诉你吗?”
他的语气尽量带着点轻松的玩笑意味。
傅煊握住他的手,隔着手套,感受他皮肤的热度,郑重地道:“宴宴,我可以为此负责。”
这句话,更似承诺。
林文宴体会了下话里的分量,似乎不亚于直接的表情达意。
他仰眸,眼角都染上了笑意,心情居然有些轻松。“你说的哦,那你一会儿不要被我吓到。”
傅煊牵着他的手插在自己的大衣口袋中,两人重新贴近。“我洗耳恭听。”
林文宴便将自己穿越而来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不知道其他穿越者是怎么做的,但他做不到隐瞒。
他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忽然消失,那糯糯和面前这个人怎么办。
尤其是糯糯,才三岁。
他能感受到他们对自己浓烈的在意,甚至是爱意,所以更加不能允许出现意外。
傅煊皱着浓眉。
林文宴快速说完,居然笑了:“刚才你跟我说糯糯爷爷那边的事情,我就是这个表情。是不是感觉自己头都大了好几圈?”
他竟然有一种把千斤重担,撂摊子给了眼前人的错觉,心里奇妙地无比放松。
那种时不时就会产生的不安与忐忑,也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看着傅煊的表情,他想,可能“不安”并非消失,而是“转移”了。
他问道:“那你还能为此负责吗?傅先生?”
傅煊紧紧地抱着他,语气又是一贯的淡定成熟:“你都说傅先生的fu,是负责的‘负’,当然可以。”
林文宴笑着想,原来他都记住这些玩笑话了。
他双手从大衣的两侧口袋里抬起,抱住他的腰,继续玩笑问:“那你准备怎么负责啊?负先生?”
傅煊捏住他左手的四指,细细地揉了揉,随后说:“我们回国就领证,先从法律层面负责。”
他需要一枚实质性的戒指,来圈住怀里的人。
林文宴呆了下,双唇间发出个“啊?”
总感觉面前的人,总是有点不太按照常理出牌,但是这话却说的很肯定,很明确,像是有一个郑重的承诺。
傅煊见他这张聪明漂亮的脸上露出个可爱的神色,在他唇珠上轻轻啄了下:“宴宴,愿意同我结婚吗?”
林文宴耳朵嗡嗡作响。
是怎么谈到的这个话题?
他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那个……我们现在的关系就要谈这个了?”
傅煊反问:“我们现在什么关系?你明确下?”
他又碰了下他柔软粉嫩的唇。
林文宴回应了浅尝辄止的温柔亲吻,低笑道:“亲友的关系?”
傅煊听明白了,笑着吻得更狠,抱得越紧。
想不顾一切地把人留在怀里的念头,越来越疯狂。
第二天早晨。
糯糯醒来都没有看到爸爸,噘嘴窝在被子里,睡得热乎乎的小脸蛋鼓成两个小包子,像是刚从蒸笼里端出来的。
哥哥还在睡觉。
手掌是搭在他的身上的。
糯糯的小手热乎乎的覆上去。
林文宴在梦里呓语,圈抱住小崽子贴贴他的头发:“唔,宝贝~~no~no~”
嗓音有些含糊,但糯糯听得很清楚。
他还以为哥哥醒了,结果好像是在梦里叫自己的名字哦~
心里像是小奶锅煮热了,咕嘟咕嘟地快乐起来。
林文宴叽叽咕咕地说了两句。
糯糯都没听明白,但是宴宴好可爱啊~
他悄悄地趴在枕边,嘟嘴努力地凑近宴宴的脸庞,发出一个轻轻地“啵~”
唔~亲到宴宴咯~
糯糯在被子里悄悄地打个滚,又被哥哥全须全尾的抱住。
他眨巴眨巴着大眼睛,望向被日光照亮的屋顶,心里甜滋滋地想——醒来就有宴宴拥抱的日子,真的连天气都很好哦~
嗯,爸爸在的慕尼黑一定是在下雨~
林文宴一觉睡到快中午才醒, 第一眼都有点懵。
视线对上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时,他才“呜哩呜哩”地抱住后起床,“nono,是不是很饿了?”
他居然踏踏实实地给睡到日上三竿, 真是心虚。
糯糯面团团一般的小脸上迷迷糊糊的, 清晨醒来后因为哥哥的怀抱实在是太舒服, 他又睡过去,于是也搞不清楚咋回事。
仿佛是一个小人偶,被哥哥慌慌张张地穿上外套后,抱到洗手间洗漱。
小手里被塞住一柄小牙刷,糯糯才清醒过来, 小手摸摸自己的肚肚, 再摸摸哥哥的肚肚。
都扁扁的哦。
真是可怜的肚肚。
两人稀里呼噜地洗漱好,林文宴抱着他冲出去。
床头柜的手机在震, 他一把捞过, 是晓竹。“喂?”
糯糯很乖地趴在哥哥肩头,像是个白软的小枕头。
他能听见晓竹姐姐在电话里的声音。
原来姐姐也刚起床,还没吃早饭。
林文宴听完道:“那你到楼下等我们,一起吃早午餐,一会儿再说工作的事情。”
估计是一趟飞机过来, 也没有立刻得到休息,都太累了。
晓竹答应了, 挂断之前声调忽然拉高:“糯糯呢!哥!糯糯醒了吗?”
林文宴将手机递给怀里眼眸溜圆的崽子:“姐姐关心你呢。”
糯糯两只小手一起抱住手机, 偏着脸贴住手机:“姐姐哦?”
林文宴见他和晓竹唠嗑, 抱着他坐上沙发, 自己则去窗台处感受了下气温。
昨夜里下过一场细雨,今天倒是放晴。
就是温度更低。
他一边祈祷糯爸千万别因为昨天赶来而伤风感冒, 一边折回房间去,从糯糯的行李箱里找合适外出的小衣服。
沙发上传来叽咕叽咕的小奶音。
林文宴认真听着,居然是在问自己的专辑什么时候出= =
他就弯腰拿衣服的姿势,默默地扭头看向崽子。
这小家伙居然一只脚搭在抱枕上,身体往前倾,仿佛是在做体前屈般,说得可真像回事。
“下周吗姐姐?真的吗?不可以骗小朋友哦~”
林文宴:……估计晓竹也没想到,会被一个三岁小崽子催“项目进度”吧。
下次开会,应该带着糯糯去。
让他跟周老板一起开会,给工作室推动进度。
林文宴拿着小袜子小鞋子走上前,揉乱崽子的头发。
糯糯弯起眼眸,同晓竹姐姐说了再见后,乖乖地自己穿小袜子。
林文宴戳戳圆嘟嘟的小奶膘:“一点都不想papa啊?”
糯糯的嘴巴里用力鼓气,让小脸蛋都膨起来,随后慢慢地呼出气,脸蛋就稍微瘪下去。
他穿好袜子,小脚掌在沙发边缘用力拍拍,奶声奶气地道:“papa不想nono~nono就不想papa~”
林文宴抱过小崽子放在腿上,怎么告诉他昨天papa来过,还在床边看着他好一会儿呢。
——怎么解释昨天糯爸来过,但又离开?
他给糯糯穿好衣服,自己也换上外套。
刚出门,傅煊的助理那小姐就和晓竹一并走来,说是已经准备好用餐的地点,就在酒店旁边的一家餐厅,过去几分钟。
晓竹站在那小姐身侧,对着林文宴快速眨眨眼。
林文宴反应过来,好像是在问是不是糯爸安排的。
他指了指糯糯,意思是,小崽子在,糯爸肯定会尽量关照。
晓竹:……不可以骗小朋友哦!!
一行七八个人,一起随着那小姐抵达一家挺有名的餐厅。
餐厅挺有名,门外有一些游客闻名而来,在磋商预定晚上和明天的位置。
林文宴和糯糯刚下车,就意外听见有熟悉的汉语在喊“宴宴”“nono”。
保镖们和助理都围上来,不过大家像是担心会吓到三岁的糯糯,都是很轻柔地喊着,微笑着在几步远,并没有箭步上前。
林文宴签名时,同样是让糯糯也写了名字。
一个扎起高马尾的小姐姐伸出手指靠近糯糯,卖萌问道:“糯糯,你的小手指可以和姐姐diu的一下碰碰吗?”
糯糯惊讶,这个姐姐好有趣的,他连忙伸出小食指,用圆嘟嘟的指尖轻轻地碰一下姐姐。
随后,其他人挨个排队要碰碰,大家兴奋而整齐划一地喊着“no!no!”
旁边的老外也觉得神奇,要不是林文宴及时握住糯糯的小手,他们也想加入碰碰手指的行列。
等到角落的餐桌落座,糯糯才忍不住小声问:“宴宴?糯总是谁哦?”
刚才他听见有人在喊哦。
林文宴正拿着温热的湿毛巾给他擦小手,笑着道:“是你呀。小笨笨。”
他解释道,“你papa是不是有人叫他傅总?所以你是糯总。”
“哦~哦~”
这么一解释,糯糯就立刻懂了。
他的两只小手都被擦得很干净,连忙捏起一块餐前面包递到哥哥嘴边。
林文宴还以为他饿了,结果是给自己的,便发出轻轻地“啊呜”一声咬住。
糯糯再捏一块自己啃着吃。
他们的餐桌位置很好,是整个餐厅唯一一张十人桌,面对着整个广场,有一整面的透明玻璃墙,淡淡的阳光照进来,极有度假的轻松慵懒的氛围感。
糯糯吃着饭,看到广场上的小白鸽子,好奇地探头探脑。
林文宴就抱着他去落地玻璃墙边欣赏。
糯糯歪起小脑袋,认真观察鸽子如何用尖尖的嘴巴,在地上啄东西吃。
一只大鸽子啄了吃的,专门丢到小鸽子面前去,是要给它吃的。
一大一小贴着翅膀站在一起时,格外有趣。的
林文宴决定还是告诉糯糯,轻声道:“宝贝,虽然papa没有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但昨天晚上在你睡着的时候,有来看过我们哦。”
糯糯咻的一下仰头,在阳光里散着火彩光辉的棕金眼眸,眯了几下,小奶音带着几分惊喜:“真的吗?”
林文宴低头亲亲他奶白的额角:“当然,你回头看到papa,可以跟他确认,哥哥没有骗你。”
糯糯忽而扭扭捏捏地抱住哥哥的手臂,依偎在他怀里,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开心地转过脸在哥哥的怀里贴贴蹭蹭。
林文宴想,果然刚才就应该告诉小崽子的。
等回到座位,他连忙发消息给糯爸,告知他这件事。
糯爸没回消息,而是打了个电话过来。
林文宴直接让糯糯接听,他单手拿着叉子吃沙拉。
糯糯发现自己特别喜欢接哥哥的电话。
好像是哥哥重要的玩具会分享给他一样,一种被哥哥信任的快乐。
加上是爸爸的来电,所以他的小语气格外的雀跃:“papa?”
傅煊没想到是儿子接的,但语气依旧波澜不惊:“糯糯,跟哥哥在做什么?”
糯糯看一眼长桌上的五花八门的精致餐点、甜品,以及哥哥团队的哥哥姐姐们,便叽咕叽咕地解释起来。
傅煊改为德语,问道:【餐厅的午餐喜欢吃吗?】
糯糯没有深思爸爸为什么切换语言,依旧是点着小脑袋:【喜欢!】
林文宴垂眸看他一眼,揉揉他毛茸茸的头发。
父子俩这也是在打暗号?还是在说爷爷家里的事情?
傅煊:【哥哥呢?吃得高兴吗?】
糯糯笑眯眯地看一眼哥哥:【哥哥很高兴呀,我们刚才一起看小鸽子哦papa】
他不等爸爸回答,便立刻来劲儿了。【哦!papa!哥哥睡觉觉的时候做梦,梦到了我哦~还叫我的名字。】
【还有哦——】
林文宴就听怀里这崽子用德语说了足足十几分钟,不带停的。
小语气倒是挺轻松,偶尔比较激动,会在怀里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显得激情四射。
他瞧着这一张桌上的人,远处的不算,近处的那小姐肯定听懂了。
——那小姐!求翻译!
崽子还在嘚啵嘚啵地说着。
林文宴狠狠地咀嚼这一盆撒着薄薄火腿片的草,心里默默地想:
等我去学德语!给你们父子一个惊喜!哼!
又过了约莫十分钟。
糯糯才心满意足地捧着手机递给哥哥:“宴宴~nono和papa说好了哦~”
林文宴看一眼20%的电量:
你别客气,再说上十分钟,索性给我说没电哦。
他一边接听,一边rua一下小奶膘,算是收的“话费”。
现在坐在桌边,林文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喂。”
傅煊的笑意透过声波传递得很清晰。
林文宴感觉耳膜沙沙的,有点躁动,很想说,笑个屁,快说话!
傅煊道:“宴宴,昨夜里说要考虑的事情,怎么样了?”
林文宴:……明明就是知道他在什么场合!
他不咸不淡的平常语气:“故意的?”
又是一声轻笑,随后沉默了几秒钟。
林文宴也没催他说话,阳光正好,怀里的崽子正可爱地捏着卡通勺子吃东西,小模样怎么看都柔软可人。
又过几秒,傅煊才轻叹着说:“我昨天回来到现在,还不到十二小时,就又想见你了。”
林文宴后背微直,往后靠向椅背。
第一回听他说这种直白的话,还是光天化日之下。
他轻声说:“回国不就……”天天能见着。
傅煊问:“你想见我吗?宴宴。”
林文宴脸都要红了,故意绷着下颌,半晌才“嗯”了一声。
第138章
在林文宴为杂志拍完塞纳河的外景海报后, 忽而蜂拥而至的大批记者媒体,将他们围堵得水泄不通,周遭登时陷入混乱。
还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的林文宴抱起糯糯,在保镖、助理的强势防护下, 顺利进入车里。
记者围着车子, 导致车行缓慢。
随行的团队翻译了解清楚后, 向林文宴解释:“他们都是来采访糯糯的,询问糯糯爷爷的事情?”
她不明所以。
“唔?”糯糯的小脑袋从哥哥怀里抬起,眼神疑惑地望着翻译姐姐,“爷爷?”
林文宴立刻转过弯来,猜测是糯糯爷爷生病进医院、立遗嘱的事情, 搞不好被媒体知道, 刚好这两日糯糯在巴黎的行踪基本曝光,顺藤摸瓜地来挖他的新闻。
晓竹等人在匆忙整理东西, 听见这话也看着林文宴。
“那怎么办啊?”
一个助理看了看淡金头发的萌软崽崽, 小声询问:“文宴哥,糯糯是什么特殊身份吗?”
看刚才的阵仗,宛若是戛纳电影节红毯记者的架势,围拢过来时真的很叫人窒息。
好在车子已经缓缓开走。
不等林文宴出声,副驾驶的那小姐转过来道:“林先生, 我认为我们有必要立刻更换酒店,您觉得呢?”
林文宴自然答应。
那小姐便着手安排, 她联系其他人先去办理, 随后在岔路口请晓竹和翻译去原先酒店收拾行李送过去。
一行人还没到新的酒店, 林文宴接到傅煊电话, 是来询问他的工作事宜。
林文宴这一趟的工作安排的不多,到刚才基本已经告一段落, 也并不急着当天要回国。
傅煊同他商量,在酒店待一会儿修整后,直接前往机场去慕尼黑。
林文宴怕有什么意外。
联想到昨天说的糯糯爷爷那边有人对遗产分配不满,再到媒体忽然齐齐来找糯糯,显然很反常。
傅煊素来沉稳,遇到任何事情都面不改色,因此在电话中有条有理地将安排说清楚,随后也表示会让助理安顿好林文宴团队的人继续在巴黎游玩,到时候可以一起回国。
林文宴看了眼吧台的小小身影,正在和晓竹一起给水果摆盘,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正说着,林文宴听见电话那端似乎有人找他,说的是德语,看起来应该是在忙。
两人便没再继续说。
林文宴挂断电话后,走向糯糯。
小崽子像是听见了脚步声,捏着一枚大蓝莓就扭头,露出璀璨笑容:“宴宴~”
他伸长小胳膊,努力地递到哥哥嘴边去。
林文宴咬住:“谢谢宝贝~”
他弯腰亲亲他的头发,低声解释一会儿的安排。
边说话,他边注意小崽子的反应。
“嗯?可以和papa一起吃饭饭哦?”
糯糯自然不会想得太多,他也以为刚才那群记者是来采访哥哥来的,听见要去和爸爸汇合,自然是举起双手赞成。
他的大眼睛狡黠地往哥哥帅气的脸上一转
——可不可以带哥哥去见爷爷呢?爷爷一定会喜欢哥哥的吧!
与此同时。
法国和德国的媒体都同时在报道威利老爷子心脏病发进医院,以及再度翻出三年前大儿子和太太意外车祸过世的旧闻。
时间发生得不太久,虽然威利老爷子通过关系尽量低调处理,但在他分配遗产的节骨眼上,家族里的大小事宜都会成为媒体追逐的对象。
除了威利老爷子分配遗产,最大的新闻就是,有人在外网爆料出过世的大儿子夫妻留下了一个三岁大的儿子,并且模糊地发出一张淡金头发的小照片。
小照片里生得宛若天使般的崽崽,正是糯糯。
根据此前外界的猜测,这名三岁大的孩子,可能会成为威利老爷子大部分遗产的继承者,包括好几栋位于欧洲各国的庞大庄园。
但这位继承者在父母过世后,由华国母亲的亲弟弟抚养,在继承家族资产上可能存在某些争议。
整件事里可以挖掘的细节过多,涉及到豪门争权夺利与家族秘辛,自然是媒体人最爱的话题。
当国外媒体开始报道时,留学圈的人也已经第一时间将这则重大新闻发到了国内的社交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