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大佬穿成豪门假少爷后—— by饮尔
饮尔  发于:2024年0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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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程带着急喘的声音突然传来,好像非常努力才从嗓子眼中挤出来一样。
“我之前听过小玉称呼一个人为‘居组长’,老师你快看看小玉手机的通讯录或者微信里有没有姓居的人!还有,你们在哪儿,你们现在在哪儿?!”
“我在信息科技楼这边!”
林东升说着连忙点进通讯录,却发现有指纹锁。
他白着脸色看了好像死人气息一般、脸颊已经变得白中透青的白肆玉,颤抖着手拉起白肆玉的右手大拇指,按了上去。
指纹输入错误,不对!
再换食指......
还是不对?!!
林东升开始额角渗汗,一共就五次机会,在输错几次就完蛋了!
他咬着牙继续试,好在试到中指的时候指纹锁瞬间开了。
用中指......
要不是现在情况危急,林东升简直要苦笑不得。
可他现在只急得想哭。
白肆玉的通讯录非常简短,不用划拉,一共不到十位,林东升一下子就看到了一个姓居的,名叫居安。
林东升连迟疑都没迟疑,立刻就拨了上去。
对面顿时传来中规中矩的嘟嘟声,那缓慢沉重的机械声一下下敲击在林东升的心脏上,敲得他脑仁生疼,胸口发紧,好在响了二十多秒后,对面传来了接通的声响。
“喂,白大师?”
对面的声音很快速,好像正在忙碌中。
林东升连顿都没有顿,立刻就道:“你好,你是不是居组长?!”
居安眼神瞬间一凛,他脸色一沉:“你是谁?!”
“我是白肆玉的导员,白肆玉他出事儿了!他刚刚突然吐血,然后现在整个人陷入昏迷,皮肤白里透青,就像死...死.......”
林东升抖着声音,不愿意吐出完整的那个字音。
“像是没了气一样!”
“你说什么?!”
手机对面顿时传来一声夹杂着惶恐的厉喝,“白大师现在在哪里?!”
“在,在我们学校,在京大,我刚刚打了120,估计一会儿救护车就......”
“我现在就过去,我们保持联络!请你照顾好白大师,不要让白大师离开你的视线!”居安脸色已经大变,他转头再看向围过来的一脸疑惑的赵灏承等人时,声音紧绷。
“白大师出事了,很可能遭到了那群人的攻击!”
“什么,白大师他?!”小白他现在怎么样?!”
赵灏承一个不注意左脚绊在石头上,摔了个狗吃屎,可没人看他,他自己爬起来也连膝盖上渗出的血丝都没有注意到,急得脸皮以一个不正常的速度全部变红。
“居组长,我们得赶紧过去,我开车!”
居安看向吴莉莉。
“吴莉莉,你们留在这儿,我和老赵先去,我会立刻报告给部长,你们去打电话给韦副部,现在,快,行动!”
.......
救护车来得不慢也不快,本来医院距离京大很近,现在正是午高峰,堵得严重。
而在救护车开进学校之时,彭程几人正好气喘吁吁一步没停地从京大另一边的一食堂飞奔了过来,庞冠超跑得比体测时都快。
几人脸色煞白地看着白肆玉被医护人员从车里抬到了救护担架上,看着白肆玉那死气沉沉、好像一具尸体的脸,几个人不知不觉地眼睛都被泪水刺得通红。
“小玉?!”
“小玉!!!”
怎么会这样,小玉二十几分钟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彭程几乎要疯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白肆玉,抓住林东升的衣服。
“你让小玉帮你干了什么,你让他干了什么?!!”
“和我没关系!”林东升连忙推开彭程。
庞冠超却是想到了什么,他抢过林东升一直握在手里的白肆玉的手机,点开了微信,结果发现需要指纹锁。
“庞冠超,你干什么?我还要和那位居组长一起保持联系!”
庞冠超根本不搭理林东升,他慌忙扑到马上被台上救护车的白肆玉旁边,拉起白肆玉的右手中指,贴了上去。
指纹锁打开。
林东升跑过来抢,庞冠超连忙跑着躲,他飞快戳开白肆玉聊天记录里被备注为牧长烛三个字的聊天框,点进去立刻戳开视频通话。
牧长烛此时正在开一个极其重要的国际会议,对面是中东某国的顶级大亨,一起探讨推进牧氏集团旗下最新智能ai技术和中东地区的超级合作项目。
正说到关键条款,牧长烛放在一旁的手机却突然弹出了一个视频聊天框。
手机在会议前已经静音,可牧长烛手机里有特殊的智能提醒程序,检测到是白肆玉的通话邀请后,手机就开始不断屏闪,静音也被智能助手解除。
这个智能助手的新功能还是牧长烛和白肆玉一起从y省龙脉那边回来后,特意让技术部专门为他改动。
突然响起的响亮音乐让整个会议室一静。
牧长烛身边的几位高管——包括被从牧长烛特意从m国召回的牧盛言都愣了一下,面上闪过错愕。
开会静音是常识,就是实习生也不该犯这种错误,更别说是一向做事密不透风、威厉严肃的牧长烛。
牧长烛却没有解释,他漆灰色的眸底扫到白肆玉的视频邀请,不禁微微变了变。
他昨天已经自发地把自己这两天的行程都告诉了阿玉,他的阿玉如果没有急事,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发来视频邀请。
“不好意思,拜尔酋长,我的家人突然发来了紧急来电,我可能要稍微失陪一下,我马上回来。”
“哦,没关系,牧总。”对面的老年男人笑了笑,表示理解,“家人嘛,紧急电话还是要接一下的。”
牧长烛得体地点了点头,立刻起身离开了座位,迈着长腿来到了会议室外。
他动作已经很快,殊不知这十几秒就让对面的庞冠超已经心急如焚,开始害怕。
等到牧长烛终于接通。
“喂,阿玉?”
“牧大佬!!!”
庞冠超看着对面那张极其威严俊美、和电视机上一模一样的脸,本就模糊的眼眶顿时稀里哗啦了,他飞快地把镜头对准已经开始关门的救护车,声嘶力竭。
“小玉出事儿了,他好像被暗算了,你快来啊,你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伴随着庞冠超歇斯底里的声音,晃动的屏幕中一片混乱。
蔚蓝的天空和地面来回翻转,庞冠超涨红的胖脸和凌乱拥挤的人群模糊不清,最后定格在救护车关门的动作中。
——白肆玉苍白发青、双目紧闭生死不知的脸一闪而过,随后被关上的救护车车门彻底挡住。
!”牧长烛瞳孔瞬缩。
他眸底在最开始发现对面不是白肆玉时浅藏的愕然冷厉瞬间消散,被突然掀卷而上的惶然惊恸覆盖,随后是更多疯狂的风暴......
“啪——噼里啪啦!”
会议室门口架子上稳稳摆放着的花瓶轰然,锋利的碎片落了一地。
其中一枚深深地扎在了不小心碰倒花瓶的牧长烛的手臂上。
外面的动静引出来了高旗,他一开门看到这景象,吓了一跳:“三少,你没事儿吧?!我去找人来包扎!”
“不用。”
细密锋利的疼痛反而让牧长烛更加清醒。
他明明已经情绪疯狂到要濒临疯溃,可面上和声音却无比冷静,甚至不带一点颤音,他转身扫了高旗一眼,可这一眼却让高旗感觉到了不对劲。
好像被什么极其危险恐怖、濒临狂化的凶兽盯上,一向沉稳的高旗整个人后背瞬间炸开,
“三三三....三少?!!”
“高旗,剩下的会议你让盛言来开。”
牧长烛只说了这一句,便疾速离开了走廊,高旗愣在原地,连忙小跑进会议室,蹲在牧盛言旁边,小声耳语。
可他心里慌得很......
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从来没见过他们三少有这种眼神,这种反应!就是当初被医生判死刑,也没有现在百分之一的波动,白大师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手机给我!”
另一边的林东升也抓住了庞冠超,“你是要害死白肆玉吗?!”
庞冠超什么也没说,只是抹了把眼睛,他看着林东升拿起手机上了救护车,又看着救护车开走,整个人腿都软了,“咣”地跌倒在地。
他不能接受他最喜欢最崇拜又对他那么好的朋友死掉。
四周议论声音四起,越来越多京大学生围了过来,张成山过来拉他,庞冠超终于放声大哭。
“山子,小玉不会有事的对吧?他不会有事吧?!”
.......
半个小时长得好像无底洞的梦境。
牧长烛明明已经让杜午开了最快的速度,可来到医院时还是晚了一步。
冰冷的机械门隔着两人,门上的红色灯血森森。
牧长烛眸底已然漆黑一片,死死压抑着的风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极其可怖,连杜午都不敢吱声。
他站在那手术室的大门口,就站在那正中央——
双目死死地盯着前面,漆黑中渗着丝丝殷红。
他不敢回想在屏幕里的看到的画面,不敢回想白肆玉躺在担架上脸色青白、尽是死气的样子,更不敢猜想假如白肆玉真的......
牧长烛突然闷哼一声,喉咙深处渗出了腥甜。
他胸口阵阵作痛,只觉得难以呼吸......
他该想到的,他该想到的!
他的阿玉现在肯定是那群豺狼的眼中钉,为什么他没有提早预防,为什么他不会玄术!
他该死。
他不配。
他不配守候他的阿玉.......
“三,三弟...?!”
接到牧盛言给的消息的牧老爷子和牧长晴也赶了过来,刚走近就看到了牧长烛侧脸下巴上有一滴泪水滑落。
滴在了地上。
从牧长烛出生起,除了很小很小的时候,牧长晴就没有看到这个弟弟哭过,现在居然看到了牧长烛流泪?!!
牧长晴感觉非常荒谬,不真实,且震惊。
可现在她也来不及多想。
“三弟,白大师现在怎么样?怎么突然就出事儿了?!是出车祸了还是什么?”
“长晴,先别问了。”
牧老爷子拍了拍牧长晴,示意她跟着自己到一边等候,看到自己小儿子这个样子,他心里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如果白大师没死,他也许真的没有理由再反对他小儿子的爱情。
而此时的手术室内,守在白肆玉身边的却不止医生护士等人。
白肆玉心脏在急速衰弱,医生在不断抢救,甚至在考虑给白肆玉搭人工起搏器,居安和赵灏承穿着防菌服在手术床不远不近的周围搭了一整套锁生阵法,并与异侦部部长韩天师视频。
两人脸色沉重,眼睛泛红。
“部长,阵法已经搭建完毕,可是白大师还是没有任何好转,请求您回来支援!”

韩部长脸色也极其沉重。
白肆玉现在不止是他们的希望, 还是他们的功臣,更是与他们一起并肩战斗过的战友,现在居然被暗算至此......
那群豺狼鬣狗!!!
“居安, 你们先守住锁生阵,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为了防止泄密,韩部长并没有直说会不会回去,他挂掉电话后, 立刻就调动了直升机。
只是飞行方向并不是京城。
他刚刚没有和居安等人明说, 白肆玉中的这个诅咒不同一般,看起来很像是国外的顶级大法师才能勉强布置出的大型诅咒法阵——
十三恶灵阵!
他和国外那些法师打交道几十年, 对国外术法并不陌生, 但如此咒力深厚的法术从未见过,恐怕是用百年前传下来的极为玄奥的古阵改良而成,还用到了和白肆玉有血缘或者灵魂关系的人当做祭品, 可见这次对面是下了血本——
就为了击杀他们中华玄术最优秀的天才!!!
大意了, 他怎会如此大意。
可是他最擅长的是对战,不是解咒化阵,乍一思考并不知如何才能破解,必须找人相助。
......
孙书翠隐居后最喜欢的就是跟着音乐跳跳广场舞, 早晨去菜市场“抢”最新鲜的绿叶菜和猪小排, 她和隐在山野的刘天师不同, 坚信大隐隐于市。
毕竟都二十一世纪了,不在城市里享受一下科技进步带来的快乐便利, 那不是白活那么久了。
这会儿她刚拎着鸡蛋和新鲜的小白菜回到住处,就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韩部长吓了一跳。
“韩韩......老韩你怎么来了?!”
唉哟, 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不知道她有高血压么。
“孙天师, 我有事要请你帮忙。”
孙天师“唉”了一声,掏出编织小挎包里的钥匙,插进门锁:“我知道,你来肯定是有事。”
“白天师出事了,他中了十三恶灵的诅咒。”
“!”孙天师正在转动钥匙的瞬间停滞,她转过脸,眸底尽是惊愕和愤怒。
“你说什么?!!”
十三恶灵阵。
恶灵阵是西方众玄奥阵法中最顶尖最恶毒的一种诅咒阵法,威力极强,还分为多种。
正如十三在西方被认为是最邪恶的数字,十三恶灵阵也是诅咒阵中的王者,不仅需要布阵者非常强悍的玄术能力,还需要珍稀的阵法材料,根本不是现在那些大法师能随便摆出来的,对方显然下了血本。
孙天师眸底闪过极冷的寒色。
“我看,是莱斯特家族的那个老东西翁灵克动用了莱斯特族地里传了上百年的那个护族大阵改出来的,他们是决心要置白肆玉那孩子于死地!”
“的确如此,孙天师,我在阵法方面造诣太浅,所以我特意来找你,你可知道有什么破解之法?”
孙天师脸色凝重,她转动了钥匙,快步走进屋子里,随手放下手里的菜篮子,来到书房面前,口中念念有词。
“开。”
紧闭的房门“咔嚓”一声动了,孙天师走进去。
她从一个保险柜中拿出一只细瘦的盒子,摘开花纹斑驳的盒盖,里面露出一只通体漆黑、笔柄偏扁的一只毛笔。
孙天师走出书房,关上门。
韩部长看到她手中的毛笔:“这是......”
“这是我师傅留下的法器,玄真笔。”
孙天师看向韩部长。
“按理来说,十三恶灵诅阵一旦激发,被诅咒者会立刻毙命,根本没有救援时间,既然韩部长你还来有时间来找我,我想白天师自己一定做了什么。”
“是,白天师的确是当之无愧的奇才,我看到居安那边发来的影像,白天师明显已经激发了金乙护魂咒,而根据白天师身边那位老师的言语,他们当时周围分明没有什么法器符咒或者其他的任何东西。”
“也就是说,他在无任何媒介的情况下瞬间激发了金乙护魂咒这样难度极高的上古咒法?!”
孙天师惊愕地张开嘴。
她不自主喃喃。
“这位白天师放在百年以前,恐怕也是顶尖的天师中的天师,我们现在立刻赶过去吧......”
他们绝不能失去这位白天师。
“孙天师,你已经有了破解的办法吗?”
“是,不过还需要一件辅材,需要韩部长相助。”
白肆玉感觉自己睡了很久。
然后又醒了。
他眼前白茫茫一片,好像来到了天地边际的荒野中,面前是一片虚然。
白肆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白皙润泽中透着浅浅血色的粉,一看就十分健康,气血充盈,他往身后看去,但什么也看不见。
他叹了口气。
龙脉的反馈滋润了他的魂灵,但不能帮他完全切割掉这具肉身和秦稚之间曾经产生过的因果痕迹。
导致秦稚在被人算计做诅咒阵法中的阵引子之后,他也难以完全避免这种算计。
可是他也很清楚地知道,他不会因为这个诅咒而毙命。
不说龙灵的荫蔽,就说他自己激发了金乙护魂咒,他就能拖到有人救援,即便真的没人救他,让他被人割了脑袋,他八成也能回到曾经的世界。
他不会死,他只是......
不一定会回到哪里。
“不知道长烛他们知道了后,会不会很着急。”
白肆玉在原地坐了下来,身下的草地上小草密密麻麻,草尖挠着他的屁股,让他坐也坐不安稳,又站了起来。
“你说呢?”
白肆玉盯着前面一颗不知道从哪儿滚过来的石头。
“希望林老师聪明一点,能帮我联系到异侦部,这样韩部长他们帮我的□□解了咒,我就能立刻回去了,你说对不对?!”
石头不说话。
“你是在我意识里的,你应该会说话。”白肆玉对石头说。
石头还是不说话。
“你怎么回事儿?!”白肆玉跺了跺脚,他面上浮现出一层烦躁。
石头还是纹丝不动。
白肆玉抬脚就想踢它,一道慈爱的笑声却突然从远处传了过来,他愕然地抬头看去,只见前面走来了一个穿着破褂子、手拎破蒲扇的白须瘦老头。
“师......师傅?师傅!!!”
白肆玉先是一愣,随即眼睛里突然涌现出一层朦胧的水雾。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又看到了死去的师傅,连忙光着脚往前跑去,却被石头绊倒,摔成了个大马哈。
“哈哈。”邓老头笑眯眯地走了过来,低头看着白肆玉,“哎呀,玉崽崽,你瞅瞅你笨的,怎么还被西方的那些又蠢又坏的老东西算计成这样了?”
“师傅!”
白肆玉猛然起身,扑到了邓老头的怀里。
他本来还不想哭呢,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在他被那双温暖干瘦的手如小时候一样抚上脑袋的时候,心里顿时一酸,嘴巴一撇,无尽的委屈刷地就涌了出来。
“师傅.......”
他一个人穿越到这里,好多人都欺负他,还都往死里欺负他。
不就是觉得他没有人护着么,他师傅要是在这儿,这些人才不敢!
“呜.......”白肆玉把脸埋在师傅的怀里,“师傅,我想你。”
从不哭泣的白大师,即便多次被人往死里算计陷害、多次被误会被抹黑得万人唾骂的白大师......此刻却成了一个普通的委屈小孩。
白肆玉放纵着自己心底的情绪和对师傅的思念......加上这些日子里的筋疲力尽,一起化作泪水流了出来。
邓天师只是慈爱地抚摸着白肆玉的脑袋,眼睛里难掩心疼和爱护。
“你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天赋也是别人难以望其项背的,你缺少的,就是一点心机,还有私心。”
“嗯?”白肆玉红着眼愣住了,“师傅,你在说什么?”
他师傅不是一直说道者应当无畏无惧,忧国忧民,以己献道吗?
“崽啊,没有私心,你就像一个任由别人闯进的房间,你就不能对抗那些极恶之人的极恶之心。”
邓天师看着白肆玉。
“当然了,师傅觉得你在这里再防御,也不如在之前的世界自在,这个世界坏人太多,要不你跟师傅我一起回去吧?”
“好啊。”白肆玉声音哽咽着说,可是又忍不住皱眉,“可是师傅你能死而复生吗?你死的时候我已经把你火化成一盒灰了啊......”
“你这小子!”邓天师敲了白肆玉脑门一下。
“人死当然不能复生,你就是留着尸体,我也不能活过来了。”邓天师也坐了下来,“你不是一觉睡醒就穿到这里来了吗?师傅这就带你回去,你一个人撑起道馆没有问题,到时候有师傅给你留下的根基,也没人敢欺负你。”
“可是,我不想一......”
白肆玉说着,突然愣住了。
再抬头,他看到了一双苍老浑浊又极其温暖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带着笑意。
“你该真正地醒了。”
邓天师笑眯眯地扇了一下蒲扇,浑身的光点在浅浅消散。
“崽啊,你并不想回去,这里有你在乎的人,也有你更多的羁绊,你该醒了.......”
“师傅?师傅——!”
“别逃避,以你的能力,你的意识现在不该在这里......”
邓天师最后一句话说完,整个人彻底消散,消散前还狠狠地用蒲扇打了白肆玉脑袋一下,白肆玉眼泪还没收回去,就恍然“惊醒”。
耳边传来极其嘈杂的声音,伴随着机器的滴滴声......
好像有人在拼命压着他的胸口,耳边是医护人员紧张的急救。
“快,好像有效果,快,继续!”
还有居安和赵灏承的声音。
“部长来到了,现在已经到了医院外面,老赵你去接部长上来!”
“好!”
白肆玉想睁开眼,可是依旧动不了,他浑身无力,只有头脑和无感无比清醒。
疼疼疼......
这些人为了抢救他,在他胸口干了什么啊,好疼!
明明只要天玄太化阵法就可以帮他把那诅咒化掉了,异侦部不会没有一个人会这个阵法吧啊啊啊?!
就算不会这个阵法,用次版的护身神阵和北玄请灵阵也是可以的,不过需要一点天材地宝进行辅助,整个异侦部不可能没点天材地宝的存货吧?!
救命啊,救命......
白肆玉内心嚎叫。
他虽然看着可能像死人,但不会真嗝屁的,别让医护人员对他抢救了。
好在不一会儿,白肆玉又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有一道陌生又隐隐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貌似是好久之前他在牧家第一次见到牧长烛时,大厅里另外几位天师中某位的声音。
好像是姓......姓孙?
孙天师看着快要被开胸的白肆玉,连忙让国家公务人员屏退了几位医生,几位医生并不愿意,认为这是拿病人生命开玩笑,但高级证令一下,他们也不得不走。
“牧三少,我把这法子的利弊已经对你说的很清楚了,你确定你想好了吗?你父亲等家人貌似并不同意你选第二个方式。”
什么,牧三少?
长烛怎么也跟着进来了?!
白肆玉愣住。
然后他就听到了他格外熟悉的那道总是温柔沉稳、威严中透着无限的包容的声音,在他的侧前方响了起来。
只是这次,那道声音中好像和之前有点不一样,似乎发着颤抖,压抑着极大的痛苦。
长烛.......
白肆玉眼睛有点酸。
哎,异侦部怎么这么快就把长烛也找来了!他明明没事的!
“当然,孙天师,我刚刚已经明确表达了我的想法,我坚决选择第二个方案,这是我的身体,我有足够且唯一的选择权与控制权。”
“好。”
孙天师看了牧长烛一眼,又看了韩部长一眼。
韩部长沉着眸,点点头。
“那就按照牧三少要求的做吧。”
他也很意外牧三少和白肆玉之间居然感情深厚到了这个地步。
在回来的途中,他终于从孙天师的口中听到了为白天师化咒的办法。
孙天师师傅留下的玄真笔中,刻有完整的北玄清灵阵法,只要有天材地宝辅助催动,就可以在一个周天内解开白天师身上的诅咒。
但是时间太长,效果也不会太好。
但在两人看到守候在手术室外满面焦急、眸底藏着深深恐惧的牧长烛时,不由得突然想到牧长烛本身是天妒之体,其实也是一味极为罕见的天材地宝,尤其是天妒之体的心头血......
比异侦部的所有天材地宝效果都要更好。
如果有牧长烛相助,白肆玉在一个时辰内就可以醒来!
可是那毕竟是心头血,虽然他们有办法让牧长烛不会有生命危险,可到底会有不小的损伤,何况,也没人敢往自己心口捅刀子......
所以他们也只是试探着提了提,却没有想到牧长烛竟一口答应。
孙天师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已经半启动了玄真笔,只见那通体漆黑、细细扁扁的笔柄后方突然弹出了一只锋利至极的刀片。
刀片上刻着密密麻麻的阵纹,闪着淡淡的红光,仿佛一把极其漂亮的匕首。
“牧三少,我需要你自己将这刀片扎进自己胸口,因为阵法吸收心头血需要绝对的自愿,但是你放心,韩部长会施咒保护你,你绝对不会有任何的生......”
孙天师还没有说完,就看到牧长烛已经抽走她手中的笔,没有半分心理障碍地插进了自己胸膛。
甚至还面色如常地露出一抹微笑,眸底闪着灼亮的光。
“孙天师,现在可以开始救阿玉了么?”

孙天师瞳孔微颤, 随即也不耽搁。
她立刻沉声道:“牧三少,请...请继续,直到笔尖有反应!”
牧长烛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好。”
同时手紧紧握着笔柄, 将刀刃继续内插去。
居安和赵灏承立在一旁,已经震撼得几乎要失去言语能力,他们看了彼此一眼,只觉得他们从未了解过这位牧三少......
白肆玉的意识是清醒的, 他清晰地听到了一切对话, 眼眶无声地酸疼起来,缕缕湿意渗在眼角。
他不需要牧长烛的心头血啊。
他不需要!!!
普通人失去心头血尚且会元气大伤, 天妒之体更是严重。
他好不容易把牧长烛养到现在这个样子, 他不想牧长烛重新卧病在床——
而且韩天师他们只能保牧长烛在心脏被利器刺到时生命无忧,并不能让伤口消失,更不能让疼痛减轻, 牧长烛刺向自己的一切感官都是无比真实, 伤口不会无端合上,牧长烛现在还能站在这里......
下一刻就要被送上手术台。
他不愿意这样,他不愿意!
可白肆玉什么也做不了。
他只能感觉到韩天师几人好像已经开始了行动,随着一声沉喝, 韩部长瞬间激发了护身神咒笼罩住牧长烛。
几乎是同一时间——
耀眼的灼光从玄真笔上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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