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家人见白肆玉要离开,纷纷出来要送,牧团团特别不舍得地抱着白肆玉的腿,想让白肆玉留下来。
“漂亮哥哥你能不能别走,你住我们家好不好,团团把玩具送给你,我们......我们一人一半。”
“团团乖,下次我陪你玩好不好?”
白肆玉捏了下牧团团的脸,把来之前就特意准备好的一个小盒子塞到了她肉乎乎的小手里。
里面装着足足十枚平安符,足够牧家人每人随身戴一枚。
装满平安符的盒子对于两岁多孩子来说有点大,牧团团要努力用两只手抱着才行,她眼睛晶晶亮,很好奇盒子里面是什么,但是又没办法一只手拿着另一只手打开。
牧家人还不知道里面都装着什么,牧老爷子让管家把一只红封送来,里面装着一张存款七位数的卡。
“白大师,这个你一定要收下。”
之前牧家广邀天师,即便几位天师并没有对牧长烛的病情起到任何作用,牧老爷子也一人送了十万的红封。
这次给白大师几百万,他觉得完全不算多。
白肆玉推辞了两下,没有推辞掉,便只好先拿着,帮人看风水改命格,的确多少要收点,不然对顾客也不好,不过牧长烛平日也没少帮助他,他觉得两者多少可以抵消。
而且之前月姐塞给了他一万块,他还没花完。
“拿着吧,你不是说要给我买衣服吗。”牧长烛笑道。
随后他让杜午把车开来,立刻出发。
......
一个半小时后,白肆玉赶回了小区,他匆匆忙忙拿着钥匙奔上八层,一名物业人员和七楼的业主已经等在门口。
白肆玉连忙把钥匙插.进锁孔,扭动钥匙。
“咔哒。”
门开了。
物业人员和白肆玉一起冲进了屋内,屋内水已经浸没了大部分客厅地板,七楼的业主站在门口伸着脑袋,一边看一边嚷嚷。
“你看看你看看,你屋子淹成这样,我家天花板能不漏吗,你太不负责任了,我家具都泡了,你得给我赔!!!”
白肆玉却恍若未闻,他的脚步在进入客厅的瞬间便停住,焦急的面色一秒变得凝重。
他没有去卧室查看最重要的家伙什儿,而是蹲下来,看向地板上的积水。
物业人员第一时间冲向了厨房,仔细查看了一下,又跑去了卫生间,想看看到底是哪儿爆的,却惊讶地“咦?!”了一声。
这两处水管都好好的,难道不是八楼水管爆了,是再往上?!
物业人员冲出来就要向七楼业主说明这个事儿,却被白肆玉伸手拉住。
“报警吧。”
“报警?!”物业人员愣了,“报什么警,这事儿不需要警察处理。”
“报警就报警,你是不是不想赔啊?!老娘怕你啊?警察来了你也该赔!”
七楼业主一听气炸了,撸起袖子就要和白肆玉好好说道说道。
物业急得连忙喊:“姨,不是这家漏的水,我刚刚看了,水管都好好的,是楼上902漏下来的,902漏的水!”
随即他又对白肆玉道:“哪能动不动报警啊,我一会儿联系楼上业主,让他回来处理,咱们私下了了这事儿就行。”
“怕是不行。”
白肆玉抬起头,扫了还在滴水的天花板一眼,嫩生生的脸变得沉稳凝重。
“楼上应该死人了,这水......明显泡过尸体。”
这水要是泡过尸体,那她的家具......不,她的房子都要完了!!!
物业也一下变得面色难看起来, 他突然感觉自己踩着的不是水,而是......
物业大叔脸刷地惨绿,一股气流从胃里疯狂上涌。
“yue——”
他疯狂扑向了门外,扶着门就吐了一地。
白肆玉眼看俩人一个也指望不上, 只好自己掏出电话, 打了110。
警察出警很快,加上物业还真的联系不上九楼业主, 就直接叫来了开锁师傅。
902的门一打开, 哗啦啦的水就淌了出来,放眼一看整个客厅都淹没在一片水光之中,阳光照在水上跳动, 水比鞋底子都要厚。
物业大叔脸色难看, 不愿意进去,两名警察率先走入。
微弱的水声还在不断流淌,短发女警扫了眼厨房,见厨房管道没有异样, 就快步走向浴室, 浴室门紧紧关着, 门缝里有水不断涌出,女警脸色严肃, 拧了下门把手没拧开,便抬起右腿, 对准门中心狠狠一踹。
“砰!砰!砰——哗哗!”
门一被撞开,那原本微弱的水声陡然清晰起来, 待女警看清室内景象,她表情瞬间一变,瞳孔惊缩。
一具已经泡肿胀了的女尸头朝下漂在浴缸中浑身□□,白得发泡。
整具尸体大得不正常!
她忍着呕吐的冲动,对着在搜查卧室的同事大喊:“李征,快联系鉴证科,就说发现一名年轻女尸!家中溺亡!”
短发女警的话传到客厅外,站在门口等候的物业大叔脸色刷地惨白。
他颤颤巍巍地看着自己湿透了的鞋,一口酸水再次涌上喉咙口,胃里翻山倒海起来。
另一位住七楼的老太太也嘴唇一抖,手指哆哆嗦嗦,脸皮子瞬间垮了。
“他他他......他怎么真猜对了,难道——难道就是他,那个八楼的就是凶手?!!”
被称作是凶手的白肆玉此时却不在这里,他已经给牧长烛打完了电话,收拾好重要物品来到了楼下,房子被淹成这样真的没法住,何况这水还泡过尸体。
“长烛,我收拾完了。”白肆玉拎着一个大包裹。
“要不要跟我回牧家住一晚?明天再带你搬家。”牧长烛接过白肆玉手里的包裹放到车里,余光掠过停在一旁的警车,有点后悔没在昨天高考结束时立刻带白肆玉搬家。
他温声开口: “你现在身体已经不会受到财富贵贱影响,其实可以换个房子住,这边还是有些过于破旧了,你觉得呢?”
之前这个小区有人跳楼,牧长烛就安排高助理重新找了一处房子,因为考虑到白肆玉突然换环境可能会影响到考试状态,才一直没提。
没想到今天又有人出事。
白肆玉想了想,觉得这边的确不能再住了,点点头。
“新房子已经租好了吗,那.......长烛,我把钱打给你好不好?”
他感谢牧长烛如此贴心,但是他不能一直总花牧长烛的钱。
“已经租好了。”牧长烛并没有拒绝白肆玉小小的坚持。
“那个合同金额我一会儿让高特助拍照发过来,你先上车。”
白肆玉却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了?”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白肆玉动了动鼻子,感觉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怪臭味儿,有点像那天有人跳楼时他偶然闻到的一丝怪味儿。
“哪里不对劲?”牧长烛问。
“我暂时也解释不出来,不过现在应该走不了,我是报案人,现在还没做完笔录,警察一会儿肯定还会找我。”
“嗡嗡。”
白肆玉说着就感觉背后的背包突然震动起来。
他打开包掏出手机,果不其然,是那个物业大叔的电话。
一点开,里面就传来物业大叔焦急粗噶的声音:“高先生,你你......你跑哪儿去了,警察同志要找你问话呢。”
“我在楼下。”白肆玉说。
对面手机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再开口时已经换了个人。
“你好,是报案人吗,我需要你做一份笔录,请你现在不要离开,你在楼下哪里?”
白肆玉简单报了一下坐标,不一会儿就看到楼栋里跑出来一位棕黄色短发的女警察。
“你好,我是苏静茹,这是我的警官证。”苏静茹将证件亮明,随即才拿出记录本,“你就是报案人高旗吗,请问你是怎么发现楼上死人并猜到尸体是泡水而亡的呢,以及你今天一天都在哪里?”
“高旗是帮我租房的人,我叫白肆玉,今天一大早我就出门了,先去了京城第三人民医院,然后我去了我朋友家做客。”
苏静茹本来一直以很平静的表情看着白肆玉,可在听到白肆玉口中的姓名后,整个人瞳孔微微睁大,动作一滞。
她刚刚跑出来时就觉得眼前这个戴着口罩的人长得像白肆玉,没想到还真是!
苏静茹捏着记录的本的手指紧了紧,整个人气息都变激动了。
本来她还觉得对面人猜到楼上有人死亡很值得怀疑,现在一切怀疑都瓦解了不少。
以白肆玉的能力,的确是能轻松算出来楼上有人死亡!
现在警局内还有谁不知道,白肆玉随便一出手就帮助隔壁警局侦破了那件线索很少的虐猫虐狗案,还引来了国家神秘部门异侦部。
苏静茹甚至要忍不住问白肆玉对楼上这起案件有没有什么想法了......
两人在这儿做着笔录,又一辆警车从远处开来,拐了个弯儿便在两人旁边停稳,几个拎着箱子的人下了车。
“苏警官。”“静茹。”
下来的几个人纷纷给苏静茹打招呼。
苏静茹点头示意,这几位都是鉴证科的同事,还有一名法医,其中一人认出白肆玉,忍不住面色一变,惊声开口。
“你......你是白肆玉白大师?!”
白肆玉抬头:“你是?”
“我是孙东栋和于丹的同事,我们一个警局的。”戴着手套的短发女生语速飞快,表情有些激动,“白大师你好,我能加您一个微.信吗,我有事儿想请你帮我算一算,或者您能不能等我一下,我...我上去忙完就下来。”
白肆玉看了一眼短发女生的脸。
“我在这儿等你吧。”
“谢谢白大师,谢谢白大师!”女生大喜着道谢,然后迅速跟着队伍进了楼。
苏静茹给白肆玉做完笔录后,也立刻转身上了楼,虽然她也有很多话想和白肆玉说,但现在工作任务最重要。
白肆玉则拿起了一直振动不断但没来得及查看的手机,点开屏幕。
发现居安刚刚把他拉进了异侦部的微.信群。
【异侦部大家庭】
居安:公布一件事情,我们异侦部外援再次增添一名猛将,从今日起,白肆玉白大师正式成为我们异侦部外援@玉通天在咆哮
居安:让我们一起欢迎白肆玉白大师加入我们异侦部大家庭!【撒花】@玉通天在咆哮
白肆玉:“!”
之前起名的时候美滋滋,他完全没觉得这微.信名哪里不对,怎么现在看起来却有种莫名的中二味道!
白肆玉发挥极限手速,连忙改了备注。
可下面已经涌现出了一群人,排队撒花。
“欢迎白大师!【撒花】”
“欢迎欢迎【握手】【撒花】”
“欢迎白同志加入异侦部【玫瑰】【玫瑰】【玫瑰】”
“欢迎!白大师是不是年纪很小,哈哈你进来以后我就不是咱们群里最幼稚的了,哈哈【成熟抽烟】”
“.....”
这条最长的信息出现后,白肆玉足足盯了它五六秒。
他唇角缓缓拉直,斟酌了十几秒,沉稳回复。
“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我也很高兴能加入大家。【微笑黄豆】”
“红玫瑰举杯共饮jpg”
原本不断刷新的群微微停滞了三秒。
白肆玉微微抬起下巴,对自己的沉稳回复非常满意。
这种公务群肯定需要沉稳得体的应对方式,他刚刚那样回复肯定能够挽尊微信名留给大家的幼稚印象。
多亏了他之前在“十日高考冲刺计划”微.信群里特意收藏了快七十岁的数学老师发过的所有表情包。
他真是未雨绸缪有备无患聪慧过人呐!
白肆玉悄悄又翘起了唇角。
“你好,我叫赵灏承,( ̄O ̄)ノ”页面最。上方突然弹出了个好友申请。
白肆玉看了眼头像,发现这人就是那个说他进来以后自己就不是群里最幼稚的账号。
白肆玉没有立刻通过。
白肆玉很有原则。
足足等了好一会儿,他才悄咪咪的点了同意。
他就是这么有原则又大度。
对面的赵灏承脸都要笑歪了,对着身边的居安说:“我就说他得通过吧,毕竟我那么青春有活力,还特意加了颜文字,一看就没有代沟,是和他最接近的。”
居安看了一眼已经四十好几眼角带褶的赵灏承。
居安:“......”
真是一点脸都不要。
赵灏承立马和白肆玉聊了起来,发了特别多表情包,试图让白肆玉发现他阳光青春的内心,白肆玉被一片各种稀奇古怪的表情包刷屏,感觉有点眼晕。
好在楼上的警方鉴证科人员很快就完工下来了,带着一包包的证物,路过白肆玉时,一股熟悉的怪臭味儿钻进白肆玉鼻腔。
白肆玉下意识喊住了拿着那包明显有怪臭味儿证物袋的警方人员。
“不好意思,我能不能问一下这里面装的什么?”
那位警方人员已经知道了眼前人就是传闻中的白肆玉,倒是没有生气,只是道:“不好意思,这些证物是案件证据,不能随便透露。”
白肆玉也意识到自己这么问有点唐突了,笑了笑后便也不再说什么。
但心底的疑虑让他给居安了一条信息。
“居组长,北郊云栖小区这边一星期内发生了两次命案,我感觉和蛊术有关。”
对面的居安正准备出任务,一看到白肆玉发来的消息,顿时发了条语音。
“蛊术?白大师你确定?”
“我觉得有这个可能,但是我接触不到证物和尸体,所以不能完全确定,所以我建议你们异侦部调查一下。”
两次他都意识到不对劲,但又不是一眼看出本质,证明和咒术道法无关,很可能是蛊虫之类。
白肆玉点到即止,多的便不再多说,警方两队人马收集完证物便准备打道回府。
之前想让白肆玉帮忙算命的短发女生则没有和警车一起回,单独跑了过来。
“白大师,我......”
“你是不是想算你姐姐相关的事情?”
“!”短发女生嘴巴半张,顿时睁大了眼,震愕之余又忍不住升起惊喜。
“是!白大师你真神,我想让你帮我算算我姐如果嫁给现在这位男朋友,能不能过得幸福。”
她姐是海归名校硕士,名下有两套京城住房,在知名大厂做管理,之前一直坚持不婚主义,现在居然爱上了一个比她还要大十岁的离过婚的男人,还喊着要结婚。
她怎么想怎么觉得像唐多多事件,心里毛毛的很不安稳。
虽然这个男人和刘成区别也不小,至少学历很高,是博士,名下也有房产,可到底是大了十岁......
白肆玉顿了下。
“说实话,这种事情还是要看你姐本人的面相才更准,你有你姐姐和你姐男朋友的照片吗?”
“我没有我姐男朋友的照片,只有有我姐姐的照片,不过我姐照片都在我私人手机上,现在这个工作手机上没有,所以得等我回警局才行我......白大师,我能加你一个微.信吗?等我回到警局就发给你。”
女生祈求地看着他。
“可以。”白肆玉也存了继续打听那案件的心思,微微一笑便答应。
女生激动得在心底欢呼一声,问了白肆玉的微.信号,记在了工作手机的备忘录上。
等女生一离开,白肆玉立刻上了车。
见牧长烛一直盯着他,白肆玉笑了笑眨眨眼:“怎么了长烛?”
“没什么。”
牧长烛面带微笑。
他总不能说看着白肆玉这么受欢迎,还和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交谈甚欢,他心里突然有一种怪怪的抗拒感。
好像......
那些人会成为他的敌人。
牧长烛本准备带白肆玉先回牧家住一晚,但因为白肆玉已经得知牧长烛的助理已经早就租好了新房子,坚持今天就搬家。
牧长烛也只好宠着。
新小区位于中正区,距离牧家不再那么遥远,大概就相距了十公里。
环境清幽,入户高级,洋楼和别墅交相坐落,最高的楼层才八层。
这次租的房子是边户,建筑面积刚好130平,刨去公摊面积不算大但南北通透户型方正,还有一个非常宽阔的长阳台。
白肆玉等人来到的时候,正好是傍晚。
层层叠叠的金橙色火烧云在天边连成一片,烧得火热,绚丽的夕阳照进屋里,宽大的阳台好似被蒙上了一层彩纱。
站在阳台远眺,还能看到小区内的人工湖和漂亮的绿化,微风徐徐,吹拂在白肆玉脸颊。
白肆玉一下子就爱上这个新房子了。
的确比之前那套为了符合他身体条件而特意找的破旧老房要漂亮舒适好多!
屋内各种生活必需品也都早就收拾好,新被褥新床单新被套都由家政工小时工全部晒好叠好。
但新牙刷牙杯都还带着包装。
白肆玉摸着莫兰迪色系的陶瓷款新牙杯,心里莫名喜欢,他掏出手机就想给牙杯拍个照。
刚打开照相机,一则好友验证信息弹了出来。
“白大师你好,我是刘苏,就是下午那个想让你帮我算算我姐姐的人。”
白肆玉点击通过。
然后立马备注。
刘苏顿时发过来一个笑脸,还有一个猫猫甜美笑容表情包。
刘苏:白大师,真的很荣幸也很高兴能加到你的微.信[转圈圈]
刘苏:这是我姐姐的照片。
刘苏:[图][图][图]
白肆玉点开了三张图片,微微蹙眉。
这三张照片美颜得有些明显,不太好判断。
白肆玉正欲打字,聊天页面突然弹出一条带着惊叹号的消息。
刘苏:等等,白大师,我姐姐刚刚好像在朋友圈公开了!我看到她男朋友照片了,你等我发给你!!!
刘苏:[截图]
白肆玉模糊一扫,感觉又是一张美颜严重的照片,可当他又看了第二眼,突然发现好像情况有些不对!
他连忙点开图放大,顿时整个人愣住了。
等等!刘苏的准姐夫......
居然是文娟老师的老公?!!
这情况把他一时间都搞无语了。
他之前只能看出文娟老公林伟川出轨还有了非婚生子, 并不能看出那一位是被骗还是甘愿当小三。
现在这张照片虽然美颜不少,但仔细看看女方好像是真恋爱脑,是不是被小三就不知道了。
白肆玉斟酌了一下用词, 才回复。
“不是良配。”
刘苏立刻发了一串感叹号过来。
“果然!!!”
刘苏:我就感觉这个男人不对劲。
刘苏:我姐好像和他才谈半年多,就跟喝了迷魂汤似的整天说她男朋友这男朋友那,我感觉正常的男性正常的恋爱关系绝对不会这样,这个男的肯定是个高手。
白肆玉心想可不就是个高手么。
“你姐面相看起来像是走了子嗣运。”
白肆玉最后提醒了一句。
“慎重处理, 男方有妻有子, 婚缘未断。”
刘苏本来还在庆幸找了白肆玉帮忙,这下能更坚定劝她姐分手了, 可当看到最后两条消息, 整个人差点抓狂。
她姐怀孕了?什么?!!
而且男方还婚缘未断什么意思?
那个男的难道没有离婚?!!!
刘苏彻底炸了。
她简直无法冷静,长呼了好几口气才缓缓平静下来,她现在不能直接找她姐质问, 不然她姐一时冲动只会给那个男的骗她的时间。
她先感谢了白肆玉, 给白肆玉转了一千块钱。
然后才给她姐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她姐的声音明显带着幸福:“苏苏,你给我打电话不会是要问我男朋友的事儿吧?对,我们是准备结婚了, 过两天我带男朋友回家看爸妈。”
刘苏压抑着心中的烦躁和怒火。
尽量平稳道:“姐, 这会不会有点草率, 你们才认识不到一年。”
“不草率啊,我们年龄都不小了, 他这么好的男人我必须抓住,他今天还给我做饭了呢, 我刚刚照片里的四菜一汤都是他做的,还有我最爱吃的糖醋鱼, 他真的是个很好的男人,厨艺好脾气好能力也强,还有学识,苏苏,你不要有他有偏见......”
同一时间的另一个家里,文娟带着完全无事的儿子出院回家了。
从白肆玉嘴里得知那个消息后,她在外面待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回到病房。
可笑的是,她努力做了一个小时的心理准备居然都白做了,病房里除了她儿子根本没有一个人在,如果说她公公婆婆是担心涛儿担心得住了院,那林伟川呢?!
林伟川离开了一个多小时,居然就没有回过头再看儿子一眼,如果说以前她可能会觉得林伟川是伤心过度,不敢面对现实,可现在她只觉得这个男人可能对这个家根本没有多少感情。
简直令她恶心!
林惊涛还对父母之间的问题没有任何感觉,他还沉浸在真正见到了白大神而且白大神还救了他的命这样的激动中,同时他开始细细回忆起当天玩剧本杀的环节。
如果真的是他同学故意向他借命,那他也不可能就当这事儿没发生!
林惊涛一回家就进了房间,文娟洗了一点水果送进去,就没有再过问。
她看着眼前的这个家,眼眶里的水雾不自主地越来越深。
半晌后,文娟抬起手,抹去了脸上的眼泪。
她打电话给了自己做律师的好朋友。
“容容,我有事想请你帮个忙,怎么看对方有没有转移婚内财产?如果要离婚......那些财产该怎么追回。”
如果她得知真相后只会哭哭啼啼,那就辜负了白肆玉对她的帮助和提醒。
林伟川在外面都已经有妻有子,彻底背叛了她,她绝不可能和他继续相安无事地过下去!
......
风水师不是保育员,算完该算的,白肆玉就没有再把文娟和刘苏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毕竟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做,路要怎么走,要看她们自己。
白肆玉把手机一关,开始享受自己的快乐暑假生活!
好不容易高考结束还有了将近三个月的美好假期,他不好好玩都是对不起自己。
先是在新家里睡了个昏天黑地,然后带着零花钱走街串巷吃零嘴儿,哪儿人多钻哪里,戴齐口罩帽子和眼镜,街头两只狗打架白肆玉都要跑去瞄一眼劝劝架。
真是......
中二少年快乐多。
谁让人家才十八岁呢!
没错,在京城各条大街小巷玩了一个多星期后,白肆玉就在这个世界度过了他的十八岁生日,牧长烛特意带白肆玉去了私人餐厅,为白肆玉庆祝。
还送了白肆玉一个惊喜。
看着眼前被做成《五三》模样的蛋糕,白肆玉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抽象了。
他刷地抬起眼,眼刀嗖嗖的,飙向牧长烛。
牧长烛却是笑着将十八岁的数字蜡烛点燃,一本正经地温柔说:“这代表你彻底与高中生活告别,再也不用做这些题了,十八岁是新的人生新的起点,一鸣从此始,相望青云端,我祝阿玉前路繁花似锦,事皆如意。”
白肆玉的眼刀一下子就软了。
化作星子般的感动微光。
“谢谢长烛。”
白肆玉闭上眼,双手合十许了个愿。
金黄柔软的烛光跳动,落在白肆玉嫩生生的小脸上,浓密的长睫被映出漂亮的倒影,牧长烛看着他,心底那块最深最软的地方好似又被轻轻戳动,泛起柔软。
白肆玉许完后立刻睁开眼,鼓起脸努力吹出一大口气。
两个蜡烛都灭了。
白肆玉笑了。
他拿出蛋糕刀,将蛋糕从最中间切开,然后切出一小块递给牧长烛。
“长烛,给你。”
牧长烛微不可查地怔了一下。
他双眸微柔,看着白肆玉的脸。
“蛋糕第一块都是给寿星自己的。”
“是吗?”白肆玉一愣,随即一笑:“没事啦,给你给我都一样。”
白肆玉又切了一块,放到自己的盘子里,尝了一口。
白肆玉眼睛一亮,瞬间弯起。
这蛋糕看着讨厌,但味道却超级好吃!
牧长烛见白肆玉吃着满足,也伸出手拿起叉子,轻轻叉起这块本该属于白肆玉的“第一刀蛋糕”上的一小块奶油,放到嘴里。
一种超越他以往吃过的所有甜品的甜香气滑入口腔,裹挟着一种难以言述的幸福感,沁入牧长烛的心里。
有种沁人心扉的柔暖和甜意,又染了点渴求不够的酸涩。
牧长烛不知道这是什么情绪,很陌生。
但他很喜欢。
他看着白肆玉,一直看着。
只觉得心里好似灌满了一眼温水,只要动一下,就会晃动得冲击到胸口,泛起涟漪......
白肆玉十八岁生日一过,就觉得自己再次成为了大人,就想把身份证换了。
之前因高考方便等原因,他这些天一直用的还是过去的身份证,说白了,身份证还是姓秦。
他现在不想再等。
但白肆玉这种情况不算是普通的改名,涉及的资料有点多,申请提上去以后还要等个几天。
白肆玉闲来无事,想起来小时候听师傅说“一块布一面旗,随地摆摊算大命”的自在江湖日子,不禁有点跃跃欲试。
毕竟大街小巷他已经逛够了,去名胜景点又要身份证,他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儿干,牧长烛身体变好后每天又有不少正事要干,不可能陪着他玩。
于是休息了两天后,白肆玉就跑去农贸市场割了两块布,一块黄的一块白的,白的做成旗子的样子挂在木棍上,再用毛笔写上三个大字。
——算通天。
然后扛着小旗子跑去天桥底下算命去了,就和卖狗皮膏药的大爷摊子挨在一起。
大爷蹲着吆喝膏药和各种“祖传秘方”,白肆玉就蹲着吆喝算命,小脸晒得红通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