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古早虐恋男二—— by天下天
天下天  发于:2024年0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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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山神?庙还算宽敞,空挡的一大片被用来栓马放东西,里面甚至还有不少残余的马料,除此之外地上铺着?一些?干草应该是用来睡觉的,还有不少干柴,残留的火堆,想来这些?都?是上一批在这里过夜之人留下的。
情况比想象着?的还要好上许多。
宁大神?随意找了一堆干草便坐下开始闭目养神?,是不是灌一口酒,看起来倒更像是个?酒鬼。
孙子?柏缩在一边只觉得?手脚有点不听使唤,曾棠很快点燃了火堆将火添得?很旺,而后拿出提前买的烧鸡搭起简单的支架烤起来,又掏出些?干粮分给宁大神?和孙子?柏。
等到孙子?柏坐在火堆旁逐渐缓过来之后,他才将一个?瓷瓶递到孙子?柏面前。
“世子?再擦些?药吧,否则明日我们怕是很难继续上路。”
“活过来了。”孙子?柏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接过药。
孙子?柏也不客气,大腿内侧早就?青一片紫一片的淤青不少,又破了皮,这两日全靠曾棠给的药在支撑着?,而曾棠现?在给的是让他擦冻伤的,孙子?柏除了被冻坏的双手还有双脚也麻了,甚至耳朵上也出现?了冻疮。
又红又疼又肿又痒。
好在赶路的时候疼麻了,倒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但是现?在身体回暖之后反而有点不舒服了。
奇痒难耐,又热又疼。
“多谢,难怪瑾言把你推荐给我,真靠谱啊。”
孙子?柏龇牙咧嘴的恭维,然后就?当着?他的面开始涂药,也不避讳,也不讲究,神?奇的是竟也没有养尊处优公子?哥的金贵矫情,曾棠的心底再次变得?复杂。
事实上,他一开始确实超级看不惯孙子?柏,即便从公子?口中得?知此人并非外界传言的那?样混账离谱,但总归还是个?养尊处优好色成性的浪荡子?,瞧他这满嘴的花言巧语他实在不理解公子?为?什么会与这样的人相交,甚至不惜为?他做出那?样离谱的决定,然而服从公子?的命令已然刻在曾棠的骨子?里,他这辈子?可以违背任何?人的意愿唯独不会是苏瑾言的。
然而几天?的时间接触下来,曾棠就?算是对这人抱有再大的偏见?也不得?不重新审视了。
孙子?柏是娇贵,他没吃过一点苦,他身娇体弱,他皮肤白皙干净,他长得?好,可他并不是不能吃苦的。
他一边抱怨着?腿要断了一边却又夹紧马肚加快速度赶上曾棠的步伐;他一边叫嚷着?大腿磨出血了可一边也从未开口让曾棠停下来休息片刻;他喊着?寒风如刀要将他刀成碎片了,可他转头又问曾棠穿过这个?郡两天?够不够,不行就?再快些?……
很矛盾,曾棠对他逐渐从厌恶反感到迷惑,再到好奇,直到现?在他已经再也没办法违心对他生出什么过分的恶感来,反而心底隐隐有些?敬佩了。
他看到孙子?柏为?了赶路大腿被马鞍磨得?惨不忍睹;也看到孙子?柏与他一起狼吞虎咽的嚼着?干冷的馒头;他看到他一边冷得?瑟瑟发抖一边毫不犹豫的将身上的棉袍脱下丢给了路边两个?娃娃乞丐,然后生生忍着?十多里的寒风挺到下一个?镇;他也看到他满嘴谎言嬉皮笑脸的逗得?一个?富商差点将女儿嫁给他,可转头他就?把这富商坑得?裤衩子?都?不剩,还顺便怂恿富商女儿篡位取而代之……
总之这人就?是很矛盾,很奇怪,可相处久了又似乎觉得?都?在情理之中,这人似乎有种说不出的魔力。
“嘶,曾兄你这什么药,你莫不是故意害我?”
孙子?柏忽然叫嚷着?打断了曾棠的思绪,抬头就?见?孙子?柏正在给脚上冻疮的地方抹药,他甚至毫无形象的翘着?脚把那?白花花的大脚伸到火堆上来翻烤。
“糟糕,没有知觉了这是。”
孙子?柏皱着?眉看着?自己?火上翻烤着?的脚,真的,木了,感觉不到疼,也感觉不到烫,难道真是冻废了?
可是抹上药再翻烤就?火辣辣的疼,搁现?代不会要截肢了吧?
曾棠只想翻白眼,而且哪有这么用药的,如此金贵的药三两下就?被他霍霍了一半,曾棠赶紧冲过去解救下他手中剩余的药膏。
“我来帮你吧。”
孙子?柏立马对他笑嘻嘻,“真贴心。”
曾棠:……
曾棠无语的接过药膏给他仔细涂上,伴随着?轻轻的按摩,薄薄一层缓缓抹开,手法很是熟练的样子?。
孙子?柏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清凉传来,然后又痒又难受的感觉顿时就?消失不见?了。
感情他刚刚涂太多,这东西自带寒性啊,他还以为?这双脚废了。
孙子?柏在火堆旁缓了很久才重新感受到手脚的温度,这时候曾棠烤的鸡已经好了,孙子?柏顿时狼吐虎咽,他还向宁大神?要了一口酒,辣得?他感觉心肺都?着?火了似的,很快脸上也是一阵火辣辣的。
要不怎么宁大神?一路都?在喝酒呢,感情还有这作用。
“只要能顺利离开高坡岭,我们最迟七日就?能到达边陲的驻军镇。”
曾棠一边吃一边道。
他没去过边陲,但走南闯北什么地方都?去过,从地图上也不难看出,穿过他们目前所?在之地离边陲就?很近了,而且还有一个?好消息,只要绕过高坡岭,那?边的风雪反而不会有那?么大。
孙子?柏咽下口中不太新鲜的烧鸡重重的点了点头,又在嘴里塞了一根牛肉干巴,很快腮帮子?也酸了。
他来之前自然是做过攻略的,西南边陲线其实很长,从西到南是一段绵延几千里的长弧线,而老侯爷常年驻守此地,他并不在真正意义的边界处,而是在边陲中心位置的驻军镇。
因为?多年驻军的关系,那?里已经形成一个?镇。
而驻军镇以西气候比较恶劣,不仅连绵的大山又高又陡,气温低,一年三分之一的时间被冰雪覆盖,环境恶劣。
但驻军镇以南气候就?温和了许多,每年冬季确实也冷,却不及西边那?么让人崩溃。
他们现?在所?在的高坡岭就?是一个?分界,一座高耸的大山将冰雪阻挡在西北面,所?以只要他们能顺利穿过这里,往后的路可能会轻松不少。
这是希望的曙光啊,孙子?柏狠狠点头。
“这鬼天?气真是要命啊,再这么冷下去本世子?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都?不知道住在这里的人每年冬天?都?是如何?熬过去的。”
孙子?柏此刻无比怀念现?代的空调暖气羽绒服。
曾棠闻言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眼底暗了暗,“是啊,如此难熬又漫长的冬天?,我们尚且如此,公子?又该是如何?呢?”
孙子?柏脑中一下闪出那?道单薄的身影,尤其是那?冰冷的手温,即便还未到冬天?他的手都?如此,到了冬日又会是如何??况且他身体本就?带着?寒症,他的身体不仅比正常人差,他也比正常人畏寒。
他忽的正色看向曾棠,“你家公子?的腿到底是因为?什么毒才变成这样的?”
曾棠却诧异的看着?他,他微微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眼底全是复杂,“公子?他……竟然连这些?都?告诉你了?”
自从当年逃离京城之后,公子?对当年的事几乎闭口不谈,他们更是半个?字都?不敢在苏瑾言面前提,生怕好不容易振作起来的公子?又萎靡下去,却是不知那?样痛苦隐秘的事情苏瑾言都?告诉了眼前这个?人,曾棠不得?不再次审视着?眼前的孙子?柏,不是因为?他可能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事,而是出于自家公子?的原因。
这个?人,对于公子?而言是不同的。
那?些?记忆别说亲身经历了的苏瑾言,就?是曾棠也不愿意过多回想,实在是太怒太无力了,即便是现?在想起来曾棠还是忍不住死死握紧拳头,只恨自己?的无能没有保护好苏瑾言。
曾棠十岁就?跟在苏瑾言身边,而那?时候的苏瑾言只有六岁,当年的事苏瑾言从未跟他说起过,他是从一些?蛛丝马迹中猜到了不少端倪,比如公子?让他查了顺王与夫人的事,什么青梅竹马之类的,作为?儿子?的公子?听到这些?东西自然难堪,而且夫人对公子?的冷淡曾棠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的。
那?日是夫人的生辰,夫人久久未现?身家主就?让公子?去请,可是公子?却一去不复回,等到他们发现?不对找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而后就?听说公子?犯了错家主暴怒将其关进了祠堂。
他们当时非常震惊,公子?一向得?家主重视,别说关祠堂就?是责骂都?是很少发生的事,更何?况还是惹得?家主如此大发雷霆。
他们焦急万分,然而祠堂是苏家重地,像曾棠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资格踏入,更何?况那?两天?祠堂被苏家高手团团围住,谁也不能踏入半步,当时曾棠和巴淳几人急得?团团转却毫无办法,直到巴淳从一个?好友那?里得?知家主对公子?用了家法。
苏家的家法就?是一个?震慑之用,在他们的印象中就?从未见?过任何?人受过家法,那?是一条特制长鞭,别说一个?不及十五的少年,就?算是武功强大的壮汉挨上几鞭也是要命的,可公子?却生生受了三十鞭,他们听到的时候只能祈祷家主不会武功力气不够大。
然而事实却是家主像是要把公子?活活打死,他们进不了祠堂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他们只能去求家主,求夫人,求公子?疼爱的二?公子?,叶珈公子?。
然而家主连他们一起打,夫人更是闭门不见?,据说夫人因为?公子?而一病不起,曾棠只能猜测公子?的受罚可能与夫人有关,所?以他拼了命硬闯也想求得?夫人帮助。
然而结果却是曾棠差点死在夫人院里都?没能见?到夫人,无论他们怎么求情都?无济于事,家主不准任何?人探视,巴淳几人急得?硬闯祠堂,结果最后差点连命都?丢在祠堂。
他们当时的绝望和无助,现?在想起来还让他有种窒息感,那?种无力和绝望,曾棠只希望这辈子?再也不要体会了。
“整整三天?,”曾棠双目发红,拳头不自觉握紧,“公子?被抬出祠堂的时候我以为?那?是他的尸体。”
公子?浑身冰冷吓得?他一连后退了两步。
少年哪里还有半分意气风发的模样,他双眼紧闭着?躺在那?里,面色惨白嘴角挂着?血迹,公子?浑身都?是干涸的血污,尤其后背惨不忍睹,他背上的血肉几乎与衣服粘连在了一起。
他四肢瘫软的垂下,露出的手臂上全都?是莫名?的青紫。
当时曾棠真的以为?他已经死了,直到家主身边的管事提醒他们苏瑾言已经被苏家除名?,并且要求他们尽快离开苏家,离开京城,否则后果自负。
曾棠几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六神?无主,这时候昏迷的苏瑾言忽然挣扎着?醒来,然而那?双曾经熠熠生辉的眼睛里那?时候却只剩下一滩死水,不仅再也没了光彩,也毫无生气。
当时苏瑾言艰难的对他说,“曾棠,带我离开苏家,然后……你们离开京城,远远的永远不要回来,还有叶珈,问他……”
当时曾棠双目通红,苏瑾言身边的所?有人都?红了眼睛,他们明白苏瑾言这是在交代遗言了,然而他们如何?能放弃他?他们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苏瑾言有个?三长两短,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苏瑾言对他们更好的人了。
他们最终离开了苏家,离开了苏城,匆匆离开,苏瑾言身上的伤只是草草处理,当时背上的衣服揭下来的时候曾棠浑身抖得?厉害,公子?疼晕过去又疼醒过来。
临走之前公子?最疼爱的叶珈公子?犹豫了,他选择留在苏家,公子?身边不少伺候的人也迟疑了,曾棠也不生气,他带着?昏迷不醒的苏瑾言和巴淳等人一起离开了苏家。
然而他没想到,他们刚离开京城就?遭到了黑衣人的追杀,他们措手不及当时就?死了几个?,好在最终拼死护住了苏瑾言,然而那?时候的苏瑾言最需要的并非离开京城离开是非之地,而是大夫。
他需要大夫。
鞭伤虽然惨不忍睹,然而曾棠很快发现?苏瑾言身上最致命的不是伤而是毒。
“公子?中毒了,”曾棠眼底有恨也有疑惑,“很难想象那?三天?他是怎么熬过来的,背上的鞭伤已经伤他如此,可公子?身上的毒更是折磨得?公子?生不如死。”
曾棠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就?算是公子?在昏迷中毒发的时候也会被生生疼醒,浑身惨不忍睹的少年死死抓着?自己?的手让自己?杀了他,他发了疯似的又抓又打,他像是完全没了理智,连身体上的伤也没了知觉一样,他疯狂伤人,用嘴撕扯,他胡乱伤人,也胡乱的伤害自己?。
公子?像是疯了一样。
他们当时又心疼又绝望,恨不得?替公子?受罪,可是他们毫无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不仅要逃避京城来的追杀还要担惊受怕生怕公子?下次发作就?醒不过来。
但最让他们绝望地是,他们一路不知道找了多少大夫,竟然无人能治公子?的毒,也没人知道公子?究竟中了什么毒。
甚至于至今他们都?还没弄清楚公子?当年中的究竟是什么毒。
孙子?柏盯着?火光的眼底一片阴冷。
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有什么原因能让一个?母亲对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这般狠毒?
此时山神?庙里一片寂静,压抑的气氛就?连宁大神?都?不自觉放缓了喝酒的动作,以免弄出太大森*晚*整*理的声音打扰到火堆边的两人,不过看着?这两人一副想杀人的模样,一直不曾开口的宁一剑忽然开了口。
“若是我没记错,有一种毒跟你们说的症状很像。”
孙子?柏和曾棠同时扭头看向他,“什么毒?”
“烈风。”

第五十八章 烈风之毒
“前辈?”曾棠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 他恭敬又急切的问道?,“前辈可否说得详细些?”
孙子柏也紧紧盯着宁一剑,有?些意外竟然能从这位大佬口中得到?线索。
宁一剑剑眉微拧像是陷入了回?忆, 而后只听他悠悠道?。
“二十年前,江湖上有?个七星门, 门主陆星辰惊才绝艳,在武功上天赋异禀, 年纪轻轻就在江湖上赫赫有?名?, 是个很好的对手, 后来他自创了一门武功叫七星诀,在整个江湖轰动一时, 随后他就创立了七星门。”
孙子柏一听他的开头?语就只能闭嘴了, 又是比他年级大的往事, 而且原著剧情主要背景是朝堂, 江湖什?么的很少涉及,所以孙子柏关于江湖事毫无发?言权。
但曾棠这几年四处奔波, 了解的事情却不?少, 他接口道?, “前辈说的,莫不?是二十年前自灭满门的陆星辰?”
曾棠有?些震惊, 但更多的是不?解, 孙子柏却是一头?雾水, “什?么自灭满门?”
这玩意儿一听就很邪门啊, 而且面前这位大神就是曾经一人一剑灭掉一个门派大佬, 虽然不?敢问但总归不?会是毫无理由的, 但是,自灭满门是什?么鬼?谁会自灭满门啊?
曾棠面色凝重, “我也是偶然听江湖上的朋友讲起的。”
就是这陆星辰,年纪轻轻武功极强,他还独创一门武功并创建了一个门派,可谓天赋卓越,他创建的七星门更是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就跻身江湖重大门派之列,他的未来无可限量,在江湖中有?他一席之地,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一天陆星辰忽然就疯了。
“疯了?”
孙子柏摸着下巴,难道?是走火入魔?
“对,疯了,毫无征兆的疯了。”
据说当时他家里正在会客,陆星辰与好友家人一起用着饭忽然就疯了,他毫无征兆的提剑就砍下了心爱妻子的脑袋,接着是他几个还不?满十岁的孩子,事发?突然,所有?人都吓懵了,等到?友人再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而且他是无差别攻击,见谁杀谁。
陆星辰的武功本来就很强,发?了疯的陆星辰更是无可抵挡,于是最后连他的友人也全都死?在了他剑下。
据说当晚陆星辰不?仅杀了妻子孩子,又杀死?了友人,而后更是发?疯的将?赶来的七星门弟子也斩杀不?少,最终只有?少部分人逃出?去。
等到?陆星辰清醒过来之后,看到?满地的鲜血,满目都是他的弟子尸体,还有?他惨死?的妻子,孩子……陆星辰又再度陷入疯狂,然后,陆星辰就自杀在了妻子孩子面前,一代武林新星就此堙灭,七星门也从此覆灭。
这整件事都透着说不?出?的诡异,莫名?的让人惊悚,所以这件事成?为江湖十大诡异传闻之一,流传至今。
有?人说天妒英才,这是老天不?允许那么完美的人存在,也有?说陆星辰就是练功走火入魔了,他还是太年轻,七星诀根本就不?够完善,所以出?事是早晚的事,也因为这个传闻,七星诀也跟着失传了,那些逃出?来的弟子恨不?得将?所学全部还回?去。
总之,曾棠在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也难免唏嘘,可他从未与自家公子联系在一起,眼?下宁前辈忽然提起他,绝对不?是无的放矢,曾棠不?由得提起了心,期待又害怕着。
孙子柏也是听到?陆星辰的发?疯警觉了起来,难道?宁大神的意思是……
“师父,您的意思难道?是说那陆星辰是中了毒,不?是发?疯,烈风?跟瑾言一样?”
孙子柏的猜测让曾棠颤抖了一下,他有?些紧张的望着宁一剑,眼?底已经有?了哀求,“前辈?”
宁一剑依旧神色淡淡,“是,据我所知,陆星辰就是中了名?为‘烈风’之毒,至于你们口中之人我就无法确定了。”
两人并没?有?被安慰道?,反而更加提起了心,“师父,这‘烈风’究竟是什?么毒,怎么如此厉害?”
宁一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说起另外的,“南疆盛行毒蛊之术,那边擅长使毒下蛊之人非常多。”他说到?这里还特意看了一眼?孙子柏。
“我曾在那边生活过几年,听说过这个烈风。”
烈风这种毒,一旦中毒,毒发?之时宛如千万只蚂蚁在浑身经脉中啃咬,而最严重的是脑中,这种毒不?是单纯的让人身体疼痛,而是精神上的痛,它?能让精神崩溃,而且越是精神强大思维活跃之人受到?的影响就越大,换而言之就是越聪明之人受到?的影响就会越大,这毒若是作用在一个傻子身上或许就没?多大效果。
简而言之就是它?能让一个正常人发?疯,神经剧痛,从而导致精神崩溃,而越聪明之人疯的就越厉害。
但宁一剑刚刚听到?的曾棠口中之人竟还能好好活着几年,他着实有?些意外,就不?知是这人意志过于强大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不?是“烈风”,因此他没?办法下定论。
曾棠听听完身体僵直,“那,那后果如何呢?”
宁一剑挑眉望着他,“你瞧那陆星辰后果如何了?”
“就算不?死?早晚也会变成?真?疯子。”
曾棠当即吓得连连后退几步,心底更是止不?住的后怕,手心里都不?自觉冒出?了汗,他简直不?敢想,倘若当年公子不?是受了那三十鞭的鞭伤又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他若毒发?发?起疯来会有?多可怕的后果,受了如此重伤的公子发?起疯来尚且那样,要是完好的公子发?疯岂不?是……
倘若公子发?疯伤了夫人或者家主,或者公子伤了巴淳和小乙他们几人,那时公子若是清醒过来会不?会也经不?住自责内疚选择自杀?就如那陆星辰一样的结局。
曾棠越想越后怕,“还好,还好公子当年遇到?了高?人。”
“高?人?”
孙子柏有?些疑惑,苏瑾言那天的讲述其实很简洁,很多都是一语带过,尤其他受伤的事更是不?愿多提,刚刚曾棠说的这些他就完全不?知道?,此时他只想了解得更清楚一些。
他们当年一出?京城就遭到?了刺杀,公子情况又危急,他们只能最大限度的护着公子逃跑,然后想办法在途中给公子找大夫,可是,公子背上和膝盖的伤都是皮外不?难处理,唯独这个毒许多大夫都没?有?头?绪,很多人表示闻所未闻更别说给公子解毒了。
所幸公子时而清醒时而发?疯,并不?是一直都发?疯的,加上公子外伤没?有?及时治疗导致严重,这使得他昏迷的时间很长,所以相对发?疯的时间也就短了。
孙子柏总觉得曾棠在说这些的时候有?些隐瞒,稍微有?点逻辑不?对,但孙子柏没?打断他,只听他继续讲述。
一行人逃至兖州的时候,苏瑾言的情况越发?糟糕,他们几乎都陷入了绝望,却在那时候,他们机缘巧合在路上捡到?一个游侠大夫。
刚刚听到?宁一剑提到?南疆的时候曾棠就想起来了,那人说过他正是来自南疆之人,但是当时那人尚且年轻,他也不?知道?公子所中之毒是什?么毒,但他有?办法将?毒压制住。
据他说有?一种蛊,可以将?苏瑾言体内的毒隔绝,逼到?一个局部,远离大脑的位置,如此,至少能避免苏瑾言再发?疯。
代价就是那东西性寒,非常寒,所以必须做好身体某个局部被毁的准备,而且那蛊贪婪,一旦进入体内就很难再弄出?来,很可能会陪伴苏瑾言一生。
当时苏瑾言决定废掉自己一条手,然而那人因为不?了解毒性,他错估了苏瑾言体内的毒有?多厉害,他在用蛊虫将?毒性引入手臂的时候出?现了意外情况,当时苏瑾言刚又好毒发?,情况紧急,苏瑾言差点因此丧命,那人只能将?大量毒性引入了下肢。
于是就这样,苏瑾言的双腿就这么废了。
这就是苏瑾言双腿残废的真?正原因,其实曾棠一直没?有?放弃希望,因为苏瑾言的腿并非真?正的残了断了,而只是因为不?知名?毒性和那个游侠大夫的蛊虫才导致的双腿麻木没?有?知觉,如此,只要能找到?解毒之法是不?是就能让他家公子双腿恢复健康呢?
正是因为这样,他们这几年不?论走到?哪里第一件事都是搜寻当地有?名?的大夫,此刻听到?宁一剑说到?南疆,曾棠顿时就下定了决心,这次西南之行结束之后就去一趟南疆。
孙子柏听完也是立马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又是毒又是蛊,难怪苏瑾言的身体冷成?那样。
曾棠说当时用蛊只能抑制住毒不?蔓延到?大脑,那人说他学艺不?精只能做到?这一步,但苏瑾言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试一试,他不?想清醒的时候看到?这帮为他拼死?拼活的人身上到?处都是他造成?的伤,甚至哪天被他误伤至死?都有?可能,所以他宁愿冒死?一试。
种蛊的过程很痛苦,而且从那以后,苏瑾言的身体就受不?得一点冷了,他的身体总是受着寒冰一般的折磨,直到?今日?。
“那前辈,您可会解此毒?”
曾棠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他觉得这一趟太直了,就算让他死?也值了。
宁一剑却只是冷淡道?,“不?会。”
“那前辈可知何人能解?”
宁一剑还是摇头?,他是个剑客,四处游荡的剑客,除了剑,其他也就顺耳听一听而已,甚至他不?感兴趣的东西就是听了也未必记得住。
曾棠眼?底有?些失望,孙子柏却是记下了宁大神所说的南疆,不?仅苏瑾言,他自己何尝不?是需要这方面的能人异士呢。
若是有?希望能活,谁特么愿意死??
大概是注意到?孙子柏的表情,宁一剑忽然看着他悠悠道?,“听起来他体内蛊性属阴,而你的属阳,一个冰一个火,水火不?相容呢。”
孙子柏无语子,曾棠满心都是苏瑾言,倒是没?注意到?两人的对话,所以更没?了深想的机会。
“那可说不?定,况且阴阳还能调和呢,火能灭冰,冰亦能灭火,岂不?是天生绝配刚刚好呢!”
孙子柏就是无语吐槽,随口一说,不?想宁大神还真?拧着眉思索了起来,半晌他甚至还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孙子柏顾不?得跟他讨论这个问题,曾棠面色很差,脑中思绪很乱,他想不?出?什?么样的情况下,什?么人会给公子下如此歹毒的毒,公子对此是否知道?些什?么。
不?,公子已经够痛苦的了,然而曾棠很清楚,公子的痛从来都不?是什?么蛊啊毒啊这些身体上的,他的痛从来都是在心里。
他不?知道?公子对眼?前的世子说了多少事,或许有?的事并不?是他这个作为属下该知道?的,也是他身为属下无法为公子分担的,但或许眼?前这个人可以,因为他对公子而言是不?同的。
曾棠忽然目光灼灼的看向孙子柏,“世子,我不?知道?您与我家公子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但就这几天我的感受而言,您必定是不?会对我家公子的事袖手旁观的。”
曾棠忽然跪在孙子柏面前,“今日?曾棠斗胆求世子一件事。”
孙子柏面色看不?出?情绪,他只望着曾棠道?,“你说。”
“世子是有?大志向的人,您的智谋远略绝不?亚于我家公子,曾棠斗胆猜测,世子他日?必定踏足京城。”
曾棠确实是大胆发?言斗胆揣测了,只是孙子柏的眼?睛始终波澜不?惊就这么看着他,然而孙子柏越是平静曾棠内心越是笃定,而且震惊。
“曾棠只是想请世子,他日?若是有?机会,请帮我家公子调查清楚当年的真?相,想请世子还我家公子一个公道?。”
曾棠眼?眶发?红,眼?里有?恨也有?不?甘,但此刻都是决绝。
“我一直感觉,公子似乎活在一个巨大的阴谋里。”
此言一出?,孙子柏终于眉头?微挑,“什?么阴谋?”
曾棠却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从离开京城之后我们一直都在远离京城的地方游走,那个地方是公子的痛楚所在,我们不?敢提,公子也不?让我们回?去,公子更是此生都不?愿再踏入那里。”
“更何况我们如今的处境如何还有?能力去查那样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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