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摇摇头,李斯恐怕再腰斩几次都会入秦,他剥着橘子也怂恿白起:“其实你也可以左拥右抱。”
其他人这次齐齐看向张仪,不由不佩服他:“不愧是张仪,嬴稷能左拥右抱,白将军也可以左拥右抱。”
白起也剥了一只橘子,嘴角一弯笑着说:“你们别说得我好像有三头六臂一样。”他扔了果皮吃了一瓣,“这是要兼顾两边的战场。”
吕不韦想起白起的战绩:“将军应该能做到的。”战神可是名不虚传的。
“谬赞了。”白起笑了笑,“看来我得考虑一下?”
“附议。”
“附议。”
大家纷纷赞同他,安慰白起受伤的心灵,但心里的心思都不太相同,白起看着这一群秦相心想秦王也挺厉害的,什么人都敢用,还用得很好。
“我明天把你推荐给大王。”李斯又说。
“……”商鞅。
吕不韦:“李斯,我的事你也别忘了。”
白起沉默片刻,摸了摸剑:“在下有些想听大王说那句话。”
“???”李斯&张仪&范雎,将军!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将军!
商鞅轻咳一声:“这个,等将军你病了,可以试一试……”
李斯嘴角带着一些微笑:“其实……王翦将军应该是诈病。”
“?!!你们这一代都是怎么回事,诈死、诈病?还有什么?”这对比更惨烈好不好?!白起可是真的病了!
被点名的吕不韦:“咳,大王明事理,大王仁厚,大王……”
白起:“……够了。”没对比没伤害,果然想跳槽。
“晚了,去吃饭吧。”白起提剑站起身,想起嬴稷那句话又默默叹了口气。
“那一起去。”商鞅等人对视一眼,还是暂时不聊这个话题吧。
商鞅打开门,一抬头便见到乌黑的天空。
“要下雨了?”李斯仰头望上去,头上的云层黑压压,空气沉闷得令人透不过气来。
“应该是。”张仪拉住他,“走,先吃饭再说。”
走在最后的白起回头望了一眼天边,天边已经被黑云完全覆盖住,看起来不太妙。
白起皱了皱眉,看来今晚要定时观察,他回头,跟着商鞅等人一起去了饭厅,饭厅里的气氛仍旧不错,只不过偶然有人提起似乎要下大雨的事情。
“应该没问题,这艘船很坚固。”
“船长也没说什么。”
“如果真的有事船长才不会告诉你们。”
“哈哈哈,你这真是地狱笑话。”
李斯听完心里有些不安,他看向其他人,商鞅摇头道:“如果有事我们就传送回去。”
也对,李斯放下心来吃饭。
吃完饭天已经完全黑了,船内点起了油灯,灯火晃动着,摇摇欲坠。
他们吃完饭准备回房睡觉,在门口和秦王们狭路相逢。
嬴渠梁他们是来吃饭的,两拨人堵在门口,气氛一度尴尬。
嬴渠梁轻咳了一声:“你们吃完了?”
“嗯,准备回去休息了。”商鞅回答完他,看向嬴驷,“希望明天的拍卖会精彩一点。”
嬴驷不用看都知道商鞅想坑他,但商鞅对他有怨气倒是应该的。
他便识趣的不作声。
“那你们去休息吧。”嬴渠梁也没办法,回头看了一眼嬴驷和嬴稷,这两父子脸上带着笑,不尴不尬,果然是一脉相承。
商鞅点点头带着张仪等人离开,路过走廊,商
鞅看向周围,天上没有月亮,周围便黑漆漆的,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回去后,大家洗漱完毕便选好自己的位置睡觉。
李斯首先选了最靠近墙壁上的位置:“我睡这里。”他怕睡外面会被其他人半夜踢下床。
张仪瞄了他一眼:“放心,我的睡姿很正常。”
范雎也说:“我的也是。”他看向商鞅。
商鞅额角一跳:“别看我,我觉得你们会踢被子的可能性更大。”
白起把匕首藏在枕头下,右手边放着剑:“那我睡外面。”
秦相看着他的枕头:“不愧是白将军。”枕头之下藏着匕首?是有些恐怖的,方便深夜噶人吗。
白起眉头一扬:“这是正常操作,你们以后也需要用到,我教你们几招防身的?”他特意看向李斯和范雎。
范雎立刻说:“不错,教我吧。”
李斯回头望着他:“范兄,你也觉得自己以后会得罪人?遭遇暗杀?”
范雎瞧了他们一眼,嘴上无差别攻击:“在座各位都会得罪很多人。”
众人猝不及防被扎心,于是范雎被一番□□,最后范雎悻悻然:“我只不过是说了真话。”
张仪笑眯眯的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大可不必那么诚实,你可以骗我们!”
众人纷纷看向张仪:“不,我们还是不想被骗的,也不想被扎心。”
“都睡吧。”商鞅把灯火怼在自己的下巴上,神色莫测的威胁,“再说下去都要天亮了,留着口水以后舌战群儒。”
“……那睡吧。”
商鞅黑起来也是挺可怕的……
于是众人闭嘴躺下,大家为了表示自己睡觉规矩都把双手交叠放在腹部。
白起低头一看,他们都穿着白衣,这么看下去就像一排刷白的尸体……
白起想了想选择侧身躺下。
睡到半夜白起突然惊醒过来,有人在轻轻敲门,他小心的起身,商鞅他们警觉性不够,还睡得很沉。
白起皱眉,抱着剑起身出去,他小心的打开门,和门外的楚公子大眼瞪小眼。
白起指了指门板上贴着的字条,那是范雎他们贴的。
楚公子看过去,字条上写着:【晚间勿扰,否则后果自负。】
楚公子笑了一声:“没关系,我是来找你的。”
白起面无表情再次关上门。
“???”吃了闭门羹的楚公子一脸懵逼的站在外面,片刻后不甘心的走了,他来到甲板上狠狠的瞪了一眼同样深夜都还没有睡的嬴稷。
嬴稷望着他,眼里有些冷意:“都说了强扭的瓜不甜。”
楚公子不甘心:“那就看明天吧,反正你们要把他们买了。”
“随你。”嬴稷背着手一脸淡然,“希望你准备了足够多的金饼。”
“一定。”楚公子咬着牙离开。
第26章
嬴稷本来也想回去睡觉,突然眼角余光似乎见到些什么,他停下脚步仔仔细细的看向湖面,刚才湖上好像有一条白光闪过。
应该没有看错,难道真的有水龙?
他站在栏杆前又看了一会儿,却再也没有见到。
可能是看错了吧。
嬴稷想了想转身回去。
白起回去躺下,商鞅他们依旧睡得很沉,他们睡觉直挺挺的躺着,一动不动,看起来挺诡异的。
白起抱着剑闭上眼睛,隐约之中听到远处的雷鸣声。
睡了一个时辰他又起身巡查了一番,只是风大了一点,还没有下雨,周围都很静,大家都在熟睡之中。
白起正想回去,突然见到有人鬼鬼祟祟的躲在角落处偷看他,他走过去把人拧出来,竟然是黄易。
“是我,别动刀。”
“你做什么?”
黄易神色慌张的说:“我见到水上有东西,白色的,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水龙。”
白起看向湖水那边,远方除了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你可能是夜起看错了,回去睡一觉就没事。”
“或许?”黄易拢了拢袖子,头上的额发被风吹乱,“哎,那我还是回去睡觉了。”他拱了拱手转身走了。
白起看着他的背影沉思片刻也回去了,他把房门关好,又站在床边看了看商鞅他们,突然惊觉商鞅他们确实睡得很沉。
白起神色一变,连忙推了推范雎:“范雎!范雎!”
结果范雎没有醒过来!
正常人都没可能睡得那么沉,他又叫了叫李斯等人,都没有反应。
白起心知不妙连忙去找嬴稷他们,他一打开门就和嬴稷撞了一个正着。
嬴稷往后倒去,白起顺手拉了他一把。
嬴稷捉住他的手站稳:“将军,你也发现了?”
“对,范雎他们被人迷晕了,应该是食物有问题。”白起拉着他走进去。
嬴稷神色紧绷:“政儿他们也叫不醒,那为什么我们没事?”
“不单止我们,还有一个人也没事。”白起想起那个鬼鬼祟祟的黄易,“不过或许是因为我们没有吃某种东西。”
嬴稷很快便想到了嫌疑人:“去找船长和厨师。”
确实只有这两个人最可疑。
白起脸色一沉:“我去,你在这里看着他们。”他说完就跑出去。
嬴稷坐在床边皱眉等待,他低头看了一眼范雎,想起范雎坑自己的事情又有些来气,用力捏了捏他的脸。
结果范雎连这样都不醒,真的是睡死了。
等了一会儿白起拖着一个人回来,那人不是船长也不是厨师,而是黄易,白起一扬手把黄易扔到嬴稷面前。
嬴稷垂目笑眯眯的看着他:“说,这是怎么回事,或者,你想怎么死?”
黄易跪在地上眼神惊惧的看着嬴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突然一把锋利的剑驾到他的脖子上,剑刃割破皮肉,黄易感受到白起的杀气,他是真的会杀了他。
“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咬着牙否认。
“黄易,寡人可不是有耐心的人,再问你一次,你是谁派来的间谍?”嬴稷声音冷厉,眼里的戾气几乎化为实质。
“你……”黄易根本来不及震惊于嬴稷的自称,手臂便被捅了一刀,他回头一看,是白起,白起背着光,整各人都隐藏在黑暗里,和眼前这个君主一样,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
黄易痛苦的捂住手臂,惊恐的看着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白起扎的地方还是自己之前受伤的地方,这群人真是……恶魔!
黄易抬头看着他们:“我说,别杀我,我们整船人都是献给水龙的祭品!船长他们早就……早就死了。”
嬴稷沉默片刻:“祭品?那那些公子呢?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黄易痛得喘气,缓了一下道:“但我很疼,我想先包扎。”不然他要流血而死了!
嬴稷一脸阴沉的盯着他:“不行。”
黄易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在他输掉后也下船:“我半夜饿醒,本来想去厨房弄点吃的,然后见到厨师和船长在喝酒,听到他们这么说的,他们喝完酒后都死了……让我们听天由命。”
“我只知道这些,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叫醒他们!”黄易看着嬴稷,希望他放他一马。
嬴稷站起身,冷冷的吩咐白起:“杀了吧。”
“是。”白起再度提剑。
黄易一惊连忙喊道:“我都说完了!为什么还要杀我?”
“没一句真话。”嬴稷走到他面前,微微弯腰,紧紧的注视着他,“你黄易也是密谋的一员,对么?还斗胆用诸国公子做祭品。”
“不是……”被逼问到这个地步黄易依旧闭着嘴巴没有说真话。
嬴稷直起身,背着手看向窗外:“是周天子的垂死挣扎?”
黄易猛地抬起头来。
嬴稷回头看着他,勾了勾嘴角:“这其实很好猜,等我们把诸国公子救回来,让他们一起再削周天子一次。”
“你……”黄易顿时哑口无言。
嬴稷冷笑:“最想弄死诸侯的人也只有他了,先拿几位公子做祭品也很合理。”
“结果你临阵叛变,不仅没有弄沉船只,还没有一起服毒,等到明天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还能投靠其他公子,甚至想暗中暴露这次事件,计划是不错,周天子也被你耍了。”
嬴稷叹道:“看来周天子为君也不怎么样,连间谍都想叛变,他是威胁你还是怎么你了?”
黄易咬了咬牙低下头不再出声,这便是默认了。
嬴稷:“你条命,先留着。”
白起闻言便把黄易打昏了,他们也不需要听黄易的理由。
“有线索吗?”嬴稷叹了口气坐下来,如果他们没法救醒政儿等人就糟糕了,他看了看工具箱,没有能用的。
白起摸出用抹布包着的白色/粉/末:“他们应该是喝了这些迷药的汤水,我曾见过这种东西,问题不大,睡一晚便会醒来,不过多少有点致幻成分。”
“没生命危险便好。”嬴稷抬头看着白起,对了,他想起来,他和白起都只吃了烤肉便没事。
白起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淡定的收起粉末,转身出去:“我去看看先王和诸国公子。”
“……”嬴稷,和他一样吃了烤肉怎么了,他们以后还要一起吃烤肉的。
白起走了一圈,发现船上只有四个还醒着的人,除了他和嬴稷还有那个楚公子。
楚公子是被他叫醒的,他听完事情的经过后第一反应就是:“等等,如果是这样,现在没有船长,船会开去哪里??”
嬴稷白了他一眼:“等天亮了就知道东南西北,到时候返航。”
“哦……”楚公子觉得他又被这个人嫌弃了。
白起对楚公子说:“你便当我们的证人。”
“行。”楚公子双目放光的看着白起,“看来我和白兄挺投缘的,都没有被迷晕。”
“还有我。”嬴稷横插一刀。
楚公子当他不存在,接着说:“但此事事关重大,为了不引起不安暂时不用告诉其他人。”
“我也是这个意思。”嬴稷点点头,这个楚公子还不算太蠢,“我们已经把船长他们抛尸了,你找人代替他们。”
“可以。”楚公子默默望了他一眼,竟然把抛尸说得那么轻松,看来确实不是好惹的人。
第二天,商鞅等人终于醒过来,嬴稷和白起也放心了。
楚公子连忙回去联系其他几国的公子,然后去处理黄易的事情。
这事嬴稷就不管了。
房间里。
商鞅揉了揉睡得僵硬的脖子:“所以我们睡死了?差点被沉船?”
“是这样。”白起点点头。
“想不到只是一次游湖而已,还会发生这种事。”嬴渠梁想起黄易,“那个人也隐藏得挺深的。”
张仪说道:“什么水龙传说都是他散播的谣言?”
“倒不是。”白起说,“我问过那个楚公子,这种传说一直都有,只不过这次我们不太幸运。”
“还是挺幸运的,最后没事。”范雎安慰自己。
嬴稷又给他们说了之后的打算,众人听了后便也点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返航就行了。”
说完这事后一行人便出去吃饭,商鞅回头看了看一直没有出声的李斯,李斯精神不振,似乎后遗症挺大的。
“你没事吧?”商鞅放慢一步问他。
“可能有些后遗症,过一阵子应该没事……”李斯觉得有些头痛,好像梦里有什么,但一觉醒来他又不记得了。
张仪回头说:“将军说问题不大,不用担心。”
“嗯。”李斯心想或许只是一个普通的梦吧。
“我觉得我也有后遗症,我的脸好像肿了?”范雎摸了摸自己的脸。
李斯凑过去看了看:“好像是。”
“……”嬴稷默默走路。
饭厅里,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有些人在谈论昨晚见到水龙。
“是真的,我见到它在湖上翻了一个身。”
“你是睡糊涂了吧?”
“其实我也见到。”另一个插口。
“反正我没见到,还是准备看看今天的拍卖会吧哈哈哈。”
秦王们也想起这事,对了,拍卖会还得进行,都是因为张仪的好主意。
嬴稷摸了摸下巴问嬴驷:“你有什么看法?”
“没。”嬴驷十分淡定,“反正我们是要走的。”
嬴渠梁也笑着:“确实。”他看向嬴政,“政儿呢?”
嬴政比他们更淡定:“只是玩一玩,你们太投入了。”
嬴渠梁等人:“……”说得也是。
吃完饭众人就聚集在大厅里,嬴驷在后台好笑的看着前面的布置:“这群人是不是太闲了?整得有声有色的。”
张仪扒开帘子望了一眼,笑着说:“不如我们赌一下谁能卖出最高价?你们都压谁?”
秦王们对视一眼,自然是各选各的。
嬴稷看了看范雎和白起,觉得张仪这个主意一点都不好,这不是手背是肉,手心也是肉吗?他选谁?如果选白起,以范雎的性格可能会斤斤计较。
嬴稷趁他们还在讨论悄悄退了出去,然后来到观众席坐下。
或许确实是孽缘,隔壁坐着的人正是楚公子。
楚公子瞧了他一眼:“你下来做什么?”
“做观众?”嬴稷笑笑拿起茶喝了一口。
此时台上的主持人齐轩喊道:“现在拍卖会开始,我们用画像来代表商君等人。”
嬴稷觉得有些意思,抬头看上去,结果见到好几幅奇葩的画,他差点把口里的茶水给喷了出来。
在后台偷偷观望的嬴渠梁等人也差点晕歇过去。
这画是谁画的?!
台下的人也议论纷纷。
“为什么商君的画像断了五块?”
“是不是代表手脚都能当大脑用?”
“不……我怎么觉得很像车裂?”
“为了主人视死如归的意思?”
“另外还有自刎、喝酒、腰斩,背着包袱的是什么?背井离乡?客死他乡?”
“哈哈哈……这是什么冷笑话,他们可真敢诅咒自己。”
“??!!”商鞅等人看到这些画像立刻把张仪拉到小黑/屋批斗,“你是什么时候把画交出去的?”
李斯顿时觉得腰痛:“不对,你不是销毁了吗?”
范雎:“又重新画了?”
白起盯着他:“我的剑其实也很锋利,而且快准狠。”
张仪安慰他们:“冷静冷静,我觉得这样也挺形象的。”
吕不韦心口沥血:“你自己是背着包袱当然没问题!”
商鞅摸了摸张仪的手臂:“被扯下来一定很痛的。”
张仪被商鞅恐吓得连忙撸开他的手,笑了笑说:“我去给秦王他们解释一下。”然后扒开他们溜走了。
秦相们站在原地,互相警惕的望了一眼对方:“……”突然觉得秦王们倒是没问题,将来他们可能会被盟友坑死,这才是一个大问题,所谓一山不容二相。
李斯默默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腰,低声道:“还在。”
商鞅无语:“别说了,说得我浑身都好像裂开一样。”
吕不韦捂住自己的腹部:“肠穿肚烂?”
李斯更正他:“不,吕相,你这种可能是五脏六腑都烂了。”
“……”吕不韦当场掏出一块金饼来捂嘴,“李斯,一个月内,别刺激我。”
范雎看了看吕不韦,咧嘴一笑:“吕相,那我呢?”
“行!”吕不韦干脆一人一个,“闭上你们的金嘴。”
范雎满意了,十分善良的说:“不愧是吕相,多谢金主。”
吕不韦一脸黑线,范雎真的是吞金兽,都不知道钱用了去哪里。
“去看看张仪解释得怎样。”商鞅拿着金饼淡定的收好,反正是吕不韦自己给的,他也没威胁他。
商鞅走了一步,又回头说:“我突然觉得刑法有些重……不如我们废掉车裂和腰斩吧,反正是我们说了算。”为了自己着想。
李斯第一个举手赞成:“我觉得可以。”为了自己着想。
吕不韦看了看他们,揣着手说:“我本来就有这个打算,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实行。”
白起:“但是赐剑也是废不掉的。”
李斯看向他,自己的大王是很好的,不过白起的……
范雎安慰白起:“起码这次他是再也不敢了,将军你要学会拿捏!”
众人起哄:“不错!”
白起真是服了他们:“在下比较希望像你们和君上一样,不必靠这样拿捏。”他顿了一下,“去看看张仪解释得怎样。”
白起转身出去。
商鞅和范雎李斯对视一眼,那就只能看嬴稷自己了,再说出什么“寡人恨君”,那可不行。
范雎目光一转和李斯说:“不如我让大王去和你的大王取经?”
李斯轻轻点头:“你可以去劝劝。”
商鞅扶额,拉着他们走:“出去看看吧,这事留在深夜再商量。”
几人走出小黑/屋,见到张仪在那边滔滔不绝:“那些画是我乱画的,一时间灵感爆发,随便交差,虽然我觉得画得不像,但是还好吧balabala……”
“知道了。”嬴渠梁额角跳了跳,张仪你还是不要再做多余的解释了,解释等于掩饰,他现在终于知道商鞅是怎么死的,难怪商鞅也害怕入秦了。
嬴驷害怕张仪抖落太多信息,连忙拉住他:“拍卖会要开始了,去看看。”
将相们“……”在秦王面前这些解释是无用的,但是他们可以当作不知道。
嬴政见吕不韦和李斯出来便望向他们,眼神若有所思。
吕不韦趁机走过去,表示自己不在意:“公子,拍卖会应该开始了。”
“公子,我们可以去侧台坐着看。”慢了一步的李斯暗道失策。
“那便去吧。”嬴政点头,走到侧台坐下,他沉思片刻问李斯,“我最近有一个主意,不知道是否适合进行,怎么才能说服长辈?”
李斯低目道:“公子不妨去实践一下,或许会收到意外的效果,假如不能也能探知对方的底线,然后韬光养晦再出手。”
“如此。”嬴政轻轻点头。
“??!”吕不韦浑身僵硬的坐在嬴政的右手边,心口的血都逆流而上,【李斯……!你还没有任职就要怂恿大王对我出手?】
他现在不能为自己说话,也没理由,只是看着有些怪怪的,而且比起李斯出手还是自己出手对付自己比较好,谁知道李斯的手有多黑。
李斯一心二用回复他:【我觉得大王肯正大光明的说这件事,反而对你有好处。】
【……】吕不韦隐隐被他说服了。
嬴渠梁拉着商鞅坐下,看吕不韦的好戏,政儿这边可真是……刺激了一点,所以政儿到底有多少SSR?除了已知的李斯和吕不韦(现在也算进去吧),还有一个王翦。
政儿灭了六国应该是养了一池塘的鱼吧,不愧是他的子孙。
嬴驷坐在另一边也偷听他们说话,他看了看李斯和吕不韦,两个变异的SSR政儿能拿捏吧。
张仪拍了拍吕不韦的肩膀,不甚真心的安慰他:“淡定,李斯自己也坑自己。”
“哎……”吕不韦叹了口气,幸好他的心脏够坚强,还是看看拍卖会缓和心情吧。
拍卖会那边,齐轩念完资料就说:“第一位是白兄弟的卖身契,大家有能力的都要帮他脱离苦海,起拍价是五十金。”
“咳咳咳……”在台下的嬴稷差点被茶水呛到,第一个竟然是白起?他抬头看上去,齐轩拿着一张他们新写的卖身契书示意了一下。
而且为什么齐轩的台词那么煽情,还似乎恨不得把白起买下来?
“六十金!”(一两金约一万五)韩公子率先出声。
“七十金!”赵公子不甘示弱,接着其他公子也陆陆续续加价。
嬴稷嘴角动了动,心情微妙,低头喝了一口茶,突然身边的楚公子振声道:“一百金!”
众人纷纷看向楚公子。
嬴稷额角青筋一跳,用力的捏住茶杯。
“楚公子可真豪气啊。”
“他们确实想控制巴蜀之地,也难怪。”
齐公子望了楚公子一眼,笑着说:“二百金。”
“二百五十金。”楚公子心想这个齐公子看来是要和他作对了。
齐公子:“二百六十!”
韩公子:“二百七十。”
楚公子:“三百!”
韩公子闭嘴了,默默看着他们不停的加价。
台上的齐轩喊道:“三百一次!三百二次!”
“四百!”隔壁很久不说话的赵公子笑眯眯的说,他此言一出全场寂静了片刻,接着响起小声的讨论。
“厉害了,赵公子终于出手了?”
“毕竟是大国公子,这个钱还是出得起。”
齐轩又喊道:“还有人加价没有?三百金一次!三百金两次!三百金……”
“一千金!”
“???!!!”众人齐齐看向喊话的人,然后震惊得下巴都掉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白起的主人!
楚公子和赵公子都懵逼了:“等等,你开什么价?你不是卖主吗?”
嬴稷笑着站起身:“没有规矩规定我不能作为观众加价。”他们大秦的战神可是无价的,都怪张仪想出这种把戏。
在侧台的秦王以及秦相们齐齐捂脸,没眼看。
嬴渠梁也被嬴稷的骚操作噎住了:“这也行?”
嬴驷笑了笑:“好像也行。”
张仪哈哈大笑:“太精彩了。”他拍了拍白起的肩膀,“将军!你可以去问他要一千金了!”
李斯揣着手,想起白起的战绩来了一句:“将军已经封无可封了。”一个战神是无价的。
吕不韦摸了摸下巴:“所以一千金也是小儿科,将军你可以拿去当零花钱。”
白起抱着剑,表情复杂:“在下想买下他的剑。”
范雎暗搓搓的怂恿:“这个可以有。”
秦王们:好吧,白将军还惦记着自己被赐的那把剑?如果拿到那把剑是不是要毁尸灭迹?
张仪忍着没笑,看向台下,台下已经混乱成一片,大家都在讨伐嬴稷乱了规矩,嬴稷一脸的理所当然,以一顶十的反驳回去。
楚公子:“你们是不是又不舍得了?”
嬴稷十分诚实:“确实是。”
他这句话差点没把对面的公子气死:“你们绑住他们又有什么用?!浪费人才!”
“真是可恶!”公子们七嘴八舌的攻击他。
嬴稷岿然不动。
“看来拍卖会要告吹了,可惜我不知道自己值多少钱。”张仪一脸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