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心怪人—— by伧茶
伧茶  发于:2024年0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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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余一把抓住席荆的手臂,下一秒将人压在墙上。
席荆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季时余困在怀里,他明显感受到了季时余身体的变化,“你?”
季时余呼吸一下比一下重。
席荆大气不敢喘。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姿势僵持了半天。
季时余强压着自己的冲动,努力维持最后的冷静。
他刚刚就像失了智,疯狂想要占有眼前人,好在最后一秒恢复理智,没有做更过分的事情。
季时余长呼一口气,松开了席荆的手,慢慢向后退开两步,拉开身位,艰难地吐了一个字:“走。”
席荆一愣:“什么?”
季时余闭上眼,咬牙切齿道:“快走。”
席荆感觉到不妙,“马上走。”说完就挪着笨拙的步子,逃离了洗手间。
季时余抬手扭动水阀由红转蓝,热水瞬间变成凉水。季时余衣服没脱直接站在了冷水下。
席荆回到房间坐在床上,脑子一直回想刚刚洗手间里发生的一切。季时余的种种所为都让他忍不住多想。
会是喜欢他吗?
还是什么?
席荆无法确定,但心里却有些期盼。
季时余在冷水下洗了半天,直到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嘴唇发紫才停下。
虽然身子冷下来了,但是内心慌乱。季时余害怕席荆会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以至于迟迟不敢出洗手间。
季时余在厕所等了很久,久到他以为席荆睡了,才悄咪咪走了出来。
人刚走到客厅,席荆的声音冒了出来,“你再不出来,我以为你晕在里面了。”
季时余惊讶:“你怎么还没睡?”
席荆:“睡不着。”
他是真的睡不着,一闭眼就是季时余把自己压在墙边的画面。他感觉季时余是想要吻他的,可事实并没有。他搞不懂季时余在想什么,所以想要当面问清楚。
季时余:“那你想干点什么?”
席荆目不转睛地看着季时余,“你?”
季时余:“我?”
席荆:“你刚刚怎么了?”
季时余没想到席荆会这么直截了当地问他,一时语塞,吞吞吐吐道:“没怎么?”
席荆瞪起眼睛:“没怎么你刚才突然抓住我?”
季时余知道今天的质问是躲不过去了,只能随口胡说:“我刚才就是有点晕。”
席荆自然是不信季时余的鬼话,“你该不会是?”
季时余连忙应声:“不会。我不是,是意外。”
生怕席荆误会生厌。
可他没注意到,听到回答的一刻,席荆眼神变得暗淡,也没有继续追问的必要。回头想想,确实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席荆慢慢起身,低着头朝卧室走去,“我困了,去睡了。”
季时余感觉到席荆情绪的低落,一下子心慌了,怀疑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
他跟着席荆回到卧室,看着席荆关掉台灯,人直接躺进被窝,闭上双眼,完全拒绝交流。
季时余也不再多言,关了所有的灯,蹑手蹑脚回到床上,躺在了席荆身边。然而,两人的身位隔着很远,不知道是不是默契,两人都选择贴着床边。
这一夜,两人睡得不踏实,各自做梦。
席荆的梦里,季时余离开了禹市,两人自此再无联系。多年后席荆收到了季时余发来的结婚请帖,他犹豫之中还是没去,只是转账一笔礼金,表示了祝福。
这之后,两人基本没有交集。多年后,席荆依旧独自生活,意外撞见了季时余一家三口。他冲对方微微一笑,却不曾想换不来对方一个眼神。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多年不见,他被季时余忘记了。席荆瞬间鼻酸。
另一边,季时余的梦中却是另外一番景象。梦里的他大胆很多,对席荆做了今晚没敢做的事。他强吻了席荆,并且吻得难舍难分。而一吻后,席荆对他露出厌恶的表情,甚至还给了他一巴掌。季时余霎时被梦中的场景吓醒。
睁开眼的季时余疲惫地从床上爬起,拿过手机一看时间才三点钟,外面天还是黑的。他正准备重新睡,忽然听到身边有抽泣的声音。
席荆哭了?
季时余吓了一跳,赶紧开了台灯。发现席荆双眼是闭着的,但眼角泛起泪花。
这是做噩梦了?
季时余不禁回想起小时候听父母说过,不要轻易叫醒做噩梦的人。他犹豫了几秒,还是选择慢慢靠近席荆。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席荆,像是哄孩子一般哄着席荆。
席荆似乎感受到了,情绪慢慢平复。但是手不自觉抓住了季时余的手。
季时余安抚道:“睡吧!我在。”
席荆的头也不觉靠向季时余。为了让席荆安心,季时余主动变动了睡姿,只为让席荆靠着更舒服,他自己则是一副半坐半躺的姿势。
第二天一早,席荆醒来,迷迷糊糊间他觉得自己的枕头变硬了,伸手触碰了一下。这手感似乎不像是枕头。席荆疑惑中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了季时余的睡颜。
席荆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起身。原来自己睡在了季时余的胸口。
他蒙了。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睡到季时余的身上。席荆想不通。
他记忆中昨天晚上他睡在自己的位置上,而且还刻意拉开和季时余的距离,怎么一觉醒来变天了。
不但距离没拉远,反而还更近了,离谱的是自己还枕着季时余的胸口。
幸好是自己先醒了过来,要是季时余先睁眼,得多尴尬。
席荆摇了摇头,眼神无意间瞟向了季时余,不觉被吸引。
这张脸是真好看。
不管看多少次,席荆都会被季时余这张脸惊艳。
只是可惜这张脸不属于自己。席荆叹了口气,准备起身。
然而人刚动了一下,季时余便有所感应,意识还没清醒,身体先一步作出反应,一把将席荆重新拉回怀里,下巴还蹭了蹭席荆的发顶,嘴里冒出一句:“乖,陪我再睡会儿。”

这是又开始睡梦中说胡话了。
席荆无奈。这宠溺的口吻, 熟练的撸毛手法,不出所料季时余是又把自己当成了他家的金毛大宝。
想到这,席荆忽然觉得自己在季时余心里好像还不如一只狗来得亲近, 一时间他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席荆越想越不甘心,不愿继续被季时余当宠物一样抱着。他全力挣脱了季时余的怀抱。
季时余也被席荆的大动作惊醒,一脸迷茫地看着席荆,“怎么了?”
席荆看着季时余气不打一出来, 但一想到是自己先睡到人家身上,又觉得理亏。席荆调整了下呼吸, 稳定好情绪, 回了一个不明所以的微笑,“没什么, 到点上班了。”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季时余睡得迷迷糊糊, 只听到了“上班”两字,本能地从床上爬起来, 跟在席荆屁股后面一起去了洗手间洗漱。
两人一同上班,对昨天发生的所有闭口不谈。
没有案子的叨扰,旧案部门的早上散漫了许多,大伙儿都是踩点上班。
奚琳琳进门,颓废地打起招呼:“早上好。”
席荆:“早上好。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累?”
奚琳琳苦着脸,顶着一双红红的眼睛,说:“失眠。”
“谁失眠?怎么好端端还睡不着了?”许学真恰巧进门听到了几人的讨论。
奚琳琳有种要哭出来的感觉, “太难过了。”
许学真瞧见奚琳琳的状态, 紧张道:“发生什么了?”
奚琳琳难过地说:“我喜欢的一个明星死了。”
许学真震惊:“啊?谁啊?”
奚琳琳:“Star.”
许学真:“谁?Star?干什么的?”
奚琳琳:“歌手兼演员。”
傅有质疑道:“很有名吗?”
奚琳琳:“刚火了两年。”
傅有摇摇头:“没听说过。”回头问向其他人, “你们知道吗?”
盛良策:“好像有点印象。是个流量明星。”
奚琳琳:“长得可帅了。”
蒋昔难以置信地看着奚琳琳,“你还追星啊?”
奚琳琳不爽蒋昔的语气, “怎么?你有意见啊?”
蒋昔:“不敢,就是没敢看出来。”
奚琳琳冲蒋昔翻个白眼:“追星可以赏心悦目,你不懂。”
席荆好奇道:“怎么死的?”
奚琳琳:“还不知道死因,昨天晚上传出来的消息,说是在其所居住的公寓里发现了尸体。”
许学真猜测:“这种会不会是自杀啊?现在好多明星都有什么抑郁症,一时想不开就自杀了。”
奚琳琳:“可是没听说他有抑郁症啊!”
蒋昔查看电脑,“我看都上热搜了。”
奚琳琳:“热搜都挂一晚上了。说什么的都有。”
有说抑郁自杀的,有说工作量过重猝死,还有说是被人谋杀,甚至不知哪里传出来了现场照片。真真假假无法让人判断。
席荆也那手机搜了下新闻,眉毛一挑:“锦阳区?在我们市?”
奚琳琳:“对。”
席荆微微拧起眉头:“怎么会在这?他家在这吗?”
禹市不是国内超一线城市,也不是什么影视基地,甚少会有明星住在这边。
奚琳琳:“不是,是租的房子。最近他有一部戏在禹市开机。”
席荆叹了口气:“竟然还会有剧组来禹市拍戏,真稀奇。”
许学真:“来这拍戏怎么了?”
席荆:“没怎么,就是少。前几年来这拍戏取景的剧组蛮多的,但是接二连三有几个剧组出过事后,就很少见了。估计是觉得这里不吉利吧!感觉娱乐圈还是满迷信的。”
蒋昔:“那这回又出事,岂不是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了。”
席荆点点头:“非常可能。”
季时余:“你以前是不是锦阳区?”
席荆“嗯”了声。
奚琳琳:“能不能帮我问问怎么回事?”
席荆:“我试试。”
奚琳琳:“好。”
当着众人面,席荆拨了一通电话。然而电话仅仅持续不到半分钟,席荆的表情从最初的轻松变成严肃。
挂断电话后,奚琳琳关心道:“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吗?”
席荆吐了口气:“这案子好像是有问题,现在还不能对外说。”
奚琳琳:“啊?连你都不能说吗?”
席荆点了点头:“是。他们现在被下了封口命令。”
傅有分析道:“看样子不简单啊!”
一般若是普通的自杀案,警局内部不会是这个回复。
席荆扣上手机,“等吧!迟早会出通报。”
几人正讨论着,刘阔姗姗来迟,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说闲话不干活,问道:“干嘛呢?”
奚琳琳看向刘阔,不客气道:“组长,你迟到了。”
刘阔笑了:“那还不是去开会了。”
席荆:“失去问尸体的事情吗?”
刘阔:“嗯,已经反馈给省厅的领导了,现在等回复就好。”
奚琳琳失望透顶:“哎,一个两个都让等回复,真烦。”
刘阔感觉到奚琳琳态度反常,“怎么了?”
奚琳琳:“没什么。”
蒋昔解释道:“他喜欢的一个小明星去世了。”
刘阔愣了一下:“行吧!赶紧干活,没了案子,还有归档,别让外人以为我们旧案部不干活。”
熟悉的归档工作重新被提上日程。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
回到家里的席荆,独自面对季时余,又不禁回想起这两日的尴尬。
这一晚,两人变得少言寡语,睡得比平时早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恰好是周六,季时余将父母送到高铁站。席荆则陪冯吉去了医院。
到了高铁站的安检口,季兴业从季时余手里接过行李,“行了,你就送到这吧!回去帮席荆和冯叔叔。”
余诗桃帮季时余整理了一下衣服,“放假常回家看看。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调回来。”说着说着,气氛有些伤感。
季时余连忙安慰余诗桃:“放心,肯定会回家的。”
余诗桃:“最好早点。”
季时余笑笑:“好。”
余诗桃还想说点什么,就被季兴业打断,“来不及了,我们得走了。”
余诗桃:“好吧!”
季时余目送父母的背影进站,直到消失他才离开。
坐回车上,季时余脑子里想起刚刚余诗桃对自己的一番话。他再一回想,父母脸上的皱纹似乎是比印象里深了许多。
父母老了,比以前更需要他。无形中,季时余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又多了几分重量。
季时余长舒一口气,放下手刹,踩上油门,开车赶往医院。
席荆在医院帮冯吉办好住院手续,说道:“我给你雇了护工。”
冯吉一听,埋怨道:“又乱花钱。”
席荆:“不是乱花钱,是没办法。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自己开不了车,没法子天天来医院照顾你。而且我也不想麻烦季时余,这段时间因为我的事情,他已经帮了不少忙。之前又麻烦了他家人帮我们,不太好意思再让人家来回跑。”
就算他和季时余关系再好,终归是个外人,一两次帮忙是情分,帮多了就容易让人心里不舒服。
冯吉理解席荆的想法,也知道不应该把别人的好意认为是理所应当,态度软了下来,道:“我自己就可以。”
席荆:“你也考虑一下我。没人在你身边照顾,我怎么安心工作。”
冯吉语塞:“我?”
席荆继续道:“而且说不定我马上就要回分局了。”
冯吉:“什么意思?”
席荆将自己听墙角得来的消息告诉了冯吉。
“这样啊!确实差不多了。”冯吉并不惊讶,他过去也参加过几次类似的专案组,基本上都是几个月就散伙,之后众人各司其职。
席荆故作轻松道:“以后又变成了咱爷俩相依为命了。”
冯吉感觉得到席荆是在苦中作乐,故意说道:“怎么的?你嫌弃我了?”
席荆直呼:“哪跟哪儿啊!”
冯吉:“这还差不多。”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随后,季时余推门而入。
席荆惊讶:“你怎么来了?”
季时余:“送完我爸妈就过来看看。”
冯吉:“正好,你把他带回家休息。”
席荆:“哎?”
冯吉:“你俩回去搬回大房子住。”
席荆和季时余愣了一下。
搬家吗?
冯吉看两人没反应,不解:“怎么了?你们俩不想搬?”
席荆回过神:“不是。”
冯吉:“搬回去吧!你们俩大男人挤在一个房间怪不方便的。回你自己家,你们就可以一人一间房,住起来也舒服。”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席荆和季时余谁都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冯吉提了出来,两人不得不想。
席荆起身:“走吧!回家。”
季时余:“那冯叔你好好休息。”
冯吉挥挥手:“快走吧!”
席荆和季时余一同回家。季时余承担了搬家的工作,将两人的行李从冯吉家搬回了席荆家。
季时余的父母走之前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并不需要再做清洁。季时余担心席荆的身体:“这次你睡大床吧!”
席荆:“没关系,你睡吧!”
季时余直接否定席荆,“不行,小床太小,万一你翻身掉下去怎么办?”
席荆:“怎么可能?”
季时余抬起头,强势地问:“你觉得你睡觉很老实吗?”
席荆一顿,心虚道:“还行吧?”
季时余:“你确定?”
席荆:“确定不了。”
季时余:“所以听我的。”
席荆犹豫:“可是?”
季时余:“可是什么?”
席荆委屈道:“我睡不了我父母的屋子。”
季时余一怔。
席荆慢慢下头。如果不是必要,他甚至不愿进去。
季时余倏然想起席荆的过去,“抱歉。”
席荆摇摇头:“和你没关系。”
季时余:“那还是老样子。”
席荆:“好。”
晚上洗好澡,席荆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时隔多日回到自己家,竟让他生出了一种陌生感。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一度让他睡不着觉。
夜深人静,一道残存的月光穿过窗帘缝溜进房间。席荆格外精神,索性起身上厕所。
他刚出房间门,就撞见了刚从厕所出来的季时余。
季时余疑惑:“你怎么还没睡?”
席荆:“有点睡不着。你不是也没睡?”
季时余点点头:“突然换地方,一下子不适应。”
席荆:“我也是。”
季时余:“那?”
席荆:“我想看会儿电视。”
季时余:“我陪你。”
席荆坐到沙发上,季时余按开电视机,“看什么?”
席荆看了眼时间,这个点也没啥新闻可看,“看看电影频道在放什么电影吧!”
季时余调到了电影频道,电视上正在播放熟悉的电影白雪公主。
席荆诧异:“这电影都上能上电视了?”
季时余:“这世上能有什么不可能吗?”
席荆愣了一下,“也对。”
这世上无可理喻的事情太多了,并不是每一件都能有让人满意的结局。
因为剧情太过清晰,席荆看着看着就困了,头一歪,靠在季时余的肩膀睡着了。
季时余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扭头看到席荆睡得很香,不忍将人叫醒。他从席荆手里拿过遥控器,关掉了电视。随后又将人抱起,准备送回房间。
将席荆放到床上,席荆本能地缩到墙边,可手还死死抓住季时余的手臂。
季时余没拉开席荆的手,只能被迫躺了上去。
两个人挤在一张一米宽的小床上,自然而然比平时睡得更近。席荆无意识地枕上了季时余的手臂,季时余顺势将人抱在怀里,动作十分熟练。
然而,他抱着席荆,却忽然心有不安。终归是自己偷来的。
黑夜中,内心两种声音对质。一个告诉他要冷静,要考虑家人,考虑席荆,不能为所欲为,而另一种声音则鼓动他放下所有顾虑,为爱而战,得到所爱。两种声音打得有来有回不分伯仲。季时余完全不知道该听哪一个。
这一刻他想,如果时间能停留在此刻,那该有多好。
然而,季时余也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是无理的奢求,不切实际。
困扰得不到解决,消失的困意先一步爬上了头。季时余不知不觉抱着人睡着了。
清早,席荆的生物钟准时叫醒了他。他扭动身子,发现想动发现动不了,猛地睁眼,扭头发现自己又睡在了季时余身上。
什么情况?
昨天晚上他明明失眠睡不着,怎么醒来就睡在床上了,还是和季时余同床共枕。
见鬼了。
他是怎么睡着的?
谁来给他解答。
席荆正迷茫,季时余翻转了身子,侧过身对着席荆。又因为一个巧合,席荆不觉吓了一跳,脸瞬间烧红。
他手边的触感让他清清楚楚感受到了什么是凌晨四点的蘑菇。
靠!!!

第212章 丑小鸭06
眼下的窘迫使席荆无所适从, 心里不停吐槽季时余的流氓行为。然而,下一秒更流氓的事情发生了,季时余的手毫无征兆地钻进了他的衣服里, 直接抚摸上他的肚子。
顷刻间,一股电流直通小腹,席荆明显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他恼羞成怒,不顾形象地一脚将始作俑者踹到地上。
随之而来的是季时余一声惨叫:“啊!”
季时余被迫醒来, 一脸懵懂地看向席荆,问:“怎么了?”
席荆横眉冷对, 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质问:“你怎么在我床上?”
季时余揉了揉发痛的小腿,无辜地回答:“昨天是你拉着我, 不让我走的。”
席荆吃惊,用手指着自己:“我?”
季时余斩钉截铁地说:“嗯, 你。”
席荆不敢相信,坚定地否认:“不可能。”但声音越来越小, 越发缺乏自信。
季时余困得睁不开眼,压根没有力气争辩,“行吧!是我的问题。”
席荆扭捏地拉起被子,将自己围得严严实实,命令道:“你回你的房间去。”
季时余:“嗯?”
席荆:“快点。”
季时余叹口气:“哦。”说完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离开了房间。
人一走,席荆长呼了一口气。他偷偷掀开被子, 看了眼自家生机勃勃的蘑菇, 羞愧到闭上眼。
还好季时余没发现, 不然他真的要颜面扫地。
席荆趁着季时余不注意,连走带颠地躲进洗手间, 洗冷水澡降温。
然而,他越冷静,心里越清楚一个事实。季时余对他的影响日渐增长,紧紧是一个小动作就能让他身体着火。若是再有其他的,席荆已经不敢细想。
季时余回到房间,困意瞬间全无。他苦恼地抓了抓鸡窝头,脑子里不禁开始早上席荆的反应,脸红脖子粗,又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什么情况?
他不理解,又不是第一天睡在一起,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席荆心里在想什么,季时余是一点都猜不到。这就是男人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季时余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如此在意一个男人会想什么。
睡是睡不着了,季时余索性起床,换衣服准备去买早餐。
他刚出房门,就看到了席荆湿着头发从厕所间出来,“你又洗澡了?”
席荆:“嗯。你要出去?”说完打了个喷嚏。
季时余:“我去买早餐。你怎么回事?怎么还打喷嚏?”
席荆揉了揉鼻子:“没事,鼻子不舒服。”紧接着又打了个喷嚏。
季时余紧张道:“你这是感冒了吧?”
席荆否认:“不能。”话还没说完又是一个喷嚏。
这下连他无法解释了。
席荆吸了一下鼻子说:“大概是有人在想我。”
季时余当然不会信席荆的胡扯,他走上前抬手摸上席荆的额头,触感冰凉,生气地问:“你又洗冷水澡了?”
席荆不敢否认也不敢承认,只是眨了眨他无辜的大眼睛。
季时余沉了口气,把重话收了起来,改口道:“穿多点衣服,等我回来。”
席荆乖巧地应声:“哦。”
季时余出门后,席荆换了一身长袖长裤,老实地坐在客厅等季时余回家。
他闲来无事地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电视上正在播报早间新闻。
“日前,人气偶像明星蔚星火,英文名Star,被人发现死于剧组租的公寓中。网友们众说纷纭,不少人表示其有抑郁症,推测其死因是自杀...目前警方尚未通报真正的死因。请广大群众不信谣不传谣,等待警方通报。”
席荆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相关信息,甚至有人搞起了死因投票。有百分之七十的人认为蔚星火是自杀,但是席荆却不这么认为。
按照新闻所讲,蔚星火人身处剧组拍戏,每天都有工作人员陪在身边,若是抑郁症发作,身边人不会察觉不到。另外他跟熟识的同事打听消息时,对方给的回应,也让他觉得自杀的死因有些牵强。
席荆正思考时,季时余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两个袋子,一个袋子装的早餐,另一个袋子装着药。
季时余:“过来吃饭,吃完饭后把药吃了。”
席荆:“哦,好。”
季时余抬头发现电视开着,“早间新闻?”
席荆咬着包子“嗯”了一声。
季时余坐了下来:“有什么特别的新闻吗?”
席荆:“没什么特别,就是再说Star的新闻。”
季时余:“上新闻了?警方通报了吗?”
席荆:“还没。感觉不简单。”
季时余:“总归会有结果的。”
席荆:“嗯。等吧!”
案子结果没等来,等来了一场重感冒。当天晚上,席荆的感冒症状加重,鼻塞嗓哑,喷嚏不止,脸颊烧红,浑身发冷。
席荆烧得迷糊,季时余责怪的话说不出口。
季时余是既生气又心疼,一边给席荆量体温,一边拿来热水喂药。
到了晚上,席荆身体发冷,季时余就将人抱在怀里。人在生病时,总是有些娇气。席荆一改往日对季时余亲密举动的抗拒,紧紧抱着季时余,汲取热量,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冷意才渐渐退去。
季时余直到席荆退烧才敢安心睡觉。
次日一早,又是席荆先醒过来。大病未愈的他发现自己再次躺在季时余怀里,还是自己主动抱着对方。他没有力气挣脱,也不想挣脱。
他放弃了最后的抵抗。
经过一夜的大病,席荆认清了自己的心。他喜欢身旁的这个男人。与其天天保持距离,不如珍惜仅存的这点时光。
只要不说破,即便是分开也能留个朋友的头衔。在所剩无几的日子里,席荆想放纵一回,不为别的,只为自己。
他想任性这一回。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抗拒,不主动,顺其自然。
季时余想抱就抱,想亲就亲,他都会顺从。反正占便宜是互相的,谁也不吃亏。
席荆不知道他这想法有多惊世骇俗,只知道想开后,心里轻松不少。
人嘛!何必为难自己。
眼下闹钟还没响,席荆也不想起。他懒懒地靠着季时余的手臂,享受着安逸的早晨。
闹钟一响,席荆起身,随手拍了季时余一下,“赶紧的,起床了!”
季时余被席荆硬生生打醒,眼睛还睁不开,就听到了席荆的催促。
好家伙,这是病好了,又生龙活虎了。
季时余挠挠头,翻身下床,赤脚走进洗手间,看到席荆在刷牙,调侃道:“精神了?”
席荆含着牙刷说:“嗯,你快点换衣服。”
季时余不动地方:“不说声谢谢?昨天晚上为了照顾你我可是半宿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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