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过了几分钟,孟从灵到来。
她看到房间里除了奚琳琳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孔,心生怀疑地打起招呼道:“你们好。”
等孟从灵坐下后,奚琳琳主动介绍道:“你好,我是奚琳琳。”
孟从灵:“我知道,我是孟从灵。”说完,目光转向即使与:“这位是?”
奚琳琳:“我朋友,陪我来的,希望你不要在意。”
孟从灵微微点头,“你找我有事吗?”
此前,孟从灵听到惠森千金打听自己还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她好奇奚琳琳的目的是什么,不觉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两人。
奚琳琳不紧不慢给孟从灵倒了一杯茶:“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
孟从灵愣住两秒回了句:“谢谢。”
奚琳琳当下手里的茶壶,双手交叉握住放在桌上,认真地说:“我接下来的问题可能有些不礼貌,但我们都是女人希望你能理解。”
孟从灵听得迷糊,但并没有急着问,而是选择了倾听。
奚琳琳:“唐明你还记得吗?”
孟从灵表情有一秒的僵硬,紧接着身子后移。季时余眼睛准确把握住这个信息,小声提醒道:“对方很抗拒。”
奚琳琳:“我听说你是他的初恋。”
孟从灵不屑地笑了:“初恋?谁告诉你的?”
奚琳琳:“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是吗?”
孟从灵:“我可不是初恋,我都不知道是他第几恋了。”
奚琳琳抿抿嘴,露出尴尬的一笑:“这样啊!是我搞错了。”
孟从灵叹了口气:“你找我是因为唐明?”
奚琳琳点头:“是。”
孟从灵换了一个嫌弃的口气说:“你该不会喜欢他吧?”
奚琳琳摇头:“没有。只是想先了解一下。”
孟从灵松口气:“最好不要有。”
奚琳琳皱眉:“你很讨厌他?”
孟从灵毫不犹豫道:“那就是一个垃圾。”
奚琳琳时谈道:“我能问一下你们为什么分手吗?”
孟从灵翻了个白眼,喝下满杯的茶水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坦白道:“实话跟你说,我觉得我不是他女朋友,那帮兄弟才是。”
奚琳琳:“什么意思?”
孟从灵:“我们去英国读书,但是他和他兄弟隔三差五就要聚会,隔段时间就要去一趟M国。刚开始我也去过两次,但是到了期末这种时候我真没时间。国外的课业很重,我不想挂科。”
奚琳琳点着头表示理解:“那之后呢?”
“之后?”孟从灵冷哼一声,“那家伙就跟去M国上瘾了一般,去的越来越频繁,而且一去就联系不上人,我实在受不了就提分手了。这家伙倒是爽快,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他就是一个没有责任心的狗男人。”
听这描述可以看出孟从灵对唐明的不满。
奚琳琳:“那他去M国都干什么?出轨了吗?”
孟从灵想了想:“应该没有,就是去玩。他那帮兄弟家里都有钱。几个人买了几辆车开越野。”
奚琳琳:“开越野?”
孟从灵:“是,他们那几个都喜欢玩车。每次开完越野就要大修特修。一群人不务正业,还专门搞了一块地,养一些有的没的。”
奚琳琳越听觉得越奇怪:“有的没的?”
孟从灵回忆了下:“什么鳄鱼啊!烈性犬啊!具体有什么我也不记得,反正很凶残。”
奚琳琳眼神瞟了一眼季时余。
季时余微微点头,确认所言没问题。
孟从灵:“总而言之,如果你是对他有兴趣,同为女人我劝你放弃吧!你和他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你永远比不上他的车和他的兄弟。”
奚琳琳:“你现在还和他联系?”
孟从灵:“你看我疯了吗?我只是听说。他和他那几个兄弟回国后在国内又搞了一个鳄鱼园,做鳄鱼生意。据说生意做得不错,然后那家伙又买了好几辆车。”
奚琳琳:“我知道了,谢谢你。我会好好考虑的。今天的事能不能麻烦你保密。我不希望别人知道。”
孟从灵挑了下眉毛:“帮你保密,我有什么好处吗?”
奚琳琳笑了,递出一张银色名片,“日后若是需要帮助,拿这张名片来找我。但前提今天的事情我不能从外人口中听说,不然这张名片自动作废。”
孟从灵知道这张名片的含金量,收了起来:“我明白了,谢谢。”
等人离开后,季时余疑惑地看到:“你确定这方法好使?”
奚琳琳:“她之所以选择现在的结婚对象是因为他家近几年的生意不太好。这张名片能帮到她。她不是傻子,不然刚刚就不会跟我提好处。不过她这样直白提条件对我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更好拿捏。”
季时余有些诧异:“没看出来,你也挺会的。”
奚琳琳:“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耳濡目染这么多年,父母也会教我,自然就会了。”
季时余点了点头:“明白了,我们也走吧!”
席荆等在门口多时。
两人上车后,席荆道:“我已经让蒋昔去查鳄鱼园的事情。”
刚刚席荆在车里,一直和季时余通电话,全程靠手机听取屋内的信息。
奚琳琳好奇道:“季哥,你觉得孟从灵说的都是真的吗?”
季时余:“没看出她说谎。她对唐明的嫌弃绝对是真的。”
半个小时后,三人回到办公室。
蒋昔一个大步冲了上来:“有发现。”
专案组围坐一团, 各个脸上都收起了表情。
蒋昔占据C位,开口道:“根据孟从灵所说,我们查到了那个鳄鱼园, 建造于十年前,是南擎宇名下的产业,但是其他几人都有投资。所以严格来算是这些人合伙开的。”
盛良策:“他们开鳄鱼园很挣钱吗?”
蒋昔点头:“确实不少挣。他们养殖的鳄鱼都是国家允许人工养殖的,是市面上很多产品原材料的供应商, 比如鳄鱼皮,鳄鱼肉等。这些东西的利润不低, 特别是近几年他们还做了出口, 我保守估计得赚了几个亿。真实数字恐怕更多。”
“几个亿也不少了。”许学真感慨。这数字可是他这种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
“这倒是。”蒋昔点头。他这辈子还见过这么多钱。
傅有:“这鳄鱼园在哪儿?”
蒋昔:“就在禹市和保咸市的交界,挺荒凉的一个地方。那附近除了一个鳄鱼园什么都没有。当初选这个地方就是为了远离人群。”
傅有:“交界?那哪边管?”
蒋昔:“都能管, 也都不想管吧!”
以前各个市的交界划分模糊,一有问题常出现推卸责任的现象。这个问题最近几年才得到缓解, 但像这种没什么开发价值的土地,政府估计也不会上心。
蒋昔继续解释道:“那地方太偏僻, 地势不好,开发难度又大。我估计当初两地政府批地给他都是考虑到这一点。而且这些年这个鳄鱼园给两地政府纳了不少税。说不定政府都不想管了,反正也有钱收。我都是猜的哈!”
不光是蒋昔,其他人也有同样的猜想。能在这么个地方建造鳄鱼园,南擎宇没点手段根本办不成,何况他背后还有汉光集团撑腰,两地政府多少会给点面子。这里面指不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席荆陷入深思, 半天才开口:“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发现?”
蒋昔:“这家鳄鱼园和之前提到的白易家的食品加工也有关系。白易家出品的鳄鱼罐头的原材料就是鳄鱼园的鳄鱼。”
奚琳琳:“他们的关系有合作很正常。”
傅有:“也可以看成一种利益捆绑。”
蒋昔:“那倒也是。”
季时余:“国外那边你有查到什么吗?”
蒋昔打开平板, 打开一个网址递给众人:“我根据你们说的, 查到了一家可疑的野生动物救助站。它的负责人是当地华人成立的,而这个华人身份不简单, 是南擎宇在M国生活时雇用过的厨师。”
刘阔疑惑:“你怎么查到这个地方的?”
蒋昔:“我从他们在各种社交媒体上发布的状态定位中发现了这群人聚会常在一个很偏僻贫穷的地方。照理说有钱人玩耍独家应该去很繁华或者高级的场所,而不是这种什么都没有的穷乡僻壤。”
许学真:“估计是找个地方飙车。”
蒋昔:“有可能。我是根据席哥给我的描述,查到那周围曾经有一家私人的野生动物救助站。”
席荆:“是个什么样的救助站?”
蒋昔:“国外过去有很多马戏团,但是后来被发现这些马戏团虐待动物。有些马戏团被举报查封后,表演动物无人看管。这些动物因为被人工虐待太久,变得不太正常,无法融入动物园。这家救助站就专门接受这样的动物,帮它们治疗康复。”
“这听起来很不错。”许学真就事论事,光从蒋昔叙述的情况来看,存在这样的救助站是好事。
蒋昔点头:“是。所以这家救助站也曾被M国认定为最美慈善。”
傅有:“这里面都有什么动物?”
刘阔:“从过去新闻上的照片看,应该是有老虎,狮子,还有鳄鱼。”
蒋昔:“种类不少,凶猛动物居多。”
许学真研究了一下过去的新闻:“光看介绍,感觉这个救助站占地很大啊!”
蒋昔:“是挺大的,好像专门建在了无人烟的地方。因为这个救助站在最初的目的是让驯养的野生动物重回自然,所以特地圈了一块儿很大的地用来救助动物,培养他们独立的生存能力。”
奚琳琳不解:“他们养这些玩意儿有什么用?不会是真做慈善吧?这些动物也不是小猫小狗,还得雇专业的人照顾,食量又大,这开销不会少的。”
蒋昔:“这就不清楚了,大概有政府补贴吧!M国这方面的法律和制度我也不清楚。”
季时余神色凝重,若有所思道:“还记得我们之前谈论过消失的尸体吗?”
奚琳琳:“记得,你不是说可能是凶手进化了,学会处理尸体了吗?”
季时余犹豫再三,缓缓开口道:“这些可都是野生食肉动物。”
席荆脑子里闪过一种可能,顿时面容失色:“你的意思是?吃了?”
“不会吧?”奚琳琳吓到捂住嘴巴。
“我靠!
“天啊!”
“疯了,疯了。”
“...”
其他几人已经无法冷静。
刘阔几度开口又几度闭口,不知该说什么。
季时余缓解道:“目前只是猜测。”
傅有沉重道:“虽然是猜测,但是有合理性。”
本身救助这些凶猛野兽就不是一般人会做的,而这些人没人看起来会有这方面的爱心,唯一可能的理由便是它的存在有其他利用价值。
蒋昔迅速在网上搜索救助站的新闻,“你们看,这家救助站在成立后的第一年,有一名饲养员遭到了猛兽袭击,被发现时半身不见,怀疑被动物肢解。”
傅有:“有警方调查结果吗?”
蒋昔:“官方说法是这些被解救的动物对人类充满敌意,而救助站成立初期管理人员不够专业,忽视了动物心理问题,从而酿成悲剧。救助站表示日后会加强人员专业性培养,还会更加关注动物健康。”
盛良策仔细阅读了一遍新闻稿:“这公关做得不错,可以被列为教科书级别的公关文。”
傅有:“后面还有过类似新闻吗?”
蒋昔摇头:“没有,这之后没再出现意外,而且在四年前救助站关闭了。”
许学真:“四年前?”
蒋昔:“嗯,推算时间是他们回国后的第二年。”
刘阔:“理由呢?”
蒋昔:“对外说因为近些年需要救助的动物日益减少,而原先救助的动物要么病死,要么老死,救助站没有继续存在的意义,遂宣布待站内剩余动物离世后便结束救助。最后一个动物死于那个时候,救助站自然就关了。”
听起来天衣无缝,可越是这般完美,越让人内心惴惴不安。
席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个救助站关闭的时间点也太巧合了。”
蒋昔:“话是这么说,但是就他们的公告而言,看不出什么问题。”
席荆:“不光是这个救助站关闭时间,鳄鱼园创建时间也是在救助站成立后的两年。他们那时候都没回国,为什么会突然想建鳄鱼园?”
盛良策犹豫的开口:“不能单纯因为做生意吗?这种富二代不是会早早开始各种投资吗?而且他们在国外搞的是野生动物救助站,回国是创业,性质还是不同吧!”
席荆微微蹙眉,倏然间也觉得自己的说法有些牵强。
奚琳琳:“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许学真感叹:“不好办啊!”
众人陷入低潮,连讨论的力气都没有了。
刘阔见此状觉得不行,及时叫停:“大家休息一下,吃个东西,上个厕所。我们过两个小时再继续。”
席荆没想到这案子查到现在会牵扯出这么层关系,压在心上的石头也愈发沉重。他忍不住舒了口气,稍微缓缓身上的压力。
盛良策忽然叫道:“已经七点多了,食堂关了。”
刚拉开折叠床躺下的奚琳琳伸出手:“我订外卖,你们有人要一起吗?”
“不了。”席荆起身,道:“我去外面转转,吹吹风,冷静冷静。”
“我们也不用了。我们正好也想出去透口气,顺便吃个饭。”许学真道。
“我也不用了。”刘阔道。
“我也是。”盛良策跟着说道。
奚琳琳遗憾地放下手:“行吧!那我自己点。”
这一刻她甚是怀念谷晓,有些事情大概只有女孩子才懂。
席荆走出办公楼,季时余跟在了后面。
“去吃饭吗?”季时余追着问道。
席荆“嗯”了声:“打算去便利店买个便当。”
季时余:“一起吧!”
两人并肩同行,一起走到档案大楼对面马路上的便利店。
大概是来得太晚,货架上的便当所剩无几。
季时余挑一个后,问席荆:“你想吃哪个?”
席荆看了眼,拿了红烧大排,下一秒就被季时余接到手里,“我去买单,你去找位置。”
季时余又顺手拿了两杯果汁,一同付款买单。他站在收银台前,等了几分钟后,从售货员手里接过加热好的便当,找到了坐到了窗边就餐区的席荆。
席荆接过便当和果汁,刚想询问价格。
季时余率先说道:“这次我请,下次你来。”
席荆微微点点头,认可了这个提议。
两人吃着盒饭,耳边是电视机里新闻主持人播报新闻的声音。
“近日,祥辉医院有一名重病女婴被遗弃在医院,目前警方正在追查遗弃女婴的父母,据悉该女婴的家人是从外地到禹市.....”
席荆忍不住转过身抬起头,边吃边看起了电视,无奈说道:“找到又如何呢?还不是一样的结果,该治不起还是治不起。”
季时余:“就算你说的对,也是遗弃罪。哪怕亲手放弃治疗也不该一走了之。作为父母太不负责任了。”
席荆摇摇头。
季时余疑惑:“你不认可?”
席荆:“没有,只是觉得现实太残忍了,逼得人违法。我曾办过一个差不多的案子。”
季时余:“差不多?”
席荆点头:“也是一个母亲带着孩子来看病,孩子的病情很严重。他们来自农村,支撑不起巨额的手术费,选择了抛下孩子。”
季时余:“然后呢?”
席荆:“一开始找不到人,但是孩子病危,医院也不能不管,我们警方联合医院筹款为孩子做了手术。手术后孩子活了下来,她妈妈从新闻里的知道孩子得救后又回到了医院,并主动认罪了。”
季时余无语:“孩子得救了,她回来了,良心发现了吗?要不是孩子遇到了好人,可能就没命了。”
席荆摇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事实是孩子特别幸运遇到了一个聪明的妈妈。”
季时余费解:“嗯?”
席荆:“他妈妈就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才逃跑的。因为她知道如果她留在孩子身边,那孩子的命运就掌握在她手里,医生会让她做决断,那结果只能是放弃救治。孩子必死无疑。你知道每年因为没钱放弃治疗的家庭有多少吗?”
季时余不知道,但看席荆的表情,他大概能猜到数不少。
席荆道:“从法律上我不认同她的做法,但从情感上我佩服她的果敢。从那一次起,我也认识到了看问题不能只看一面。不是所有的抛弃都是不负责任,有时可能是无可奈何。”
出此下策纯属无奈之举。
季时余听后沉默了,不禁低下了头,一时没了话。
席荆看出季时余眼神里有一抹落寞,笑着说:“你这是怎么了?太感动了?还是觉得不能接受?”
季时余努力扯出一抹笑:“大概是理解不了吧!”
席荆点点头,拍拍季时余肩膀:“懂了。”
说了太多话,席荆口渴,顺手拧开果汁,喝了一口。
脑子忽然冒出以前的事,放下手里的果汁,“好像我之前办的那起案子也是这家医院。”
季时余开口道:“祥辉我听说过,儿科全国有名。很多外地人都会慕名而来。”
席荆皱起眉,扭转了半个脑袋,持疑不定道:“我好像还在哪儿见过这个医院名。”
第59章 狮子王28
随意对付了一顿晚餐后, 席荆和季时余往回走。一路沉默,席荆满脑子都回荡着祥辉二字,连走路的步伐不自觉慢了下来。
季时余没有打扰, 而是选择默默跟在其身边,过马路时还会左右换位,挡在有车的一侧。
二人回到警局,席荆直接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两手环于胸前,眉头紧锁的不发一言。
刘阔从席荆一进屋就注意到了不对劲, 将季时余叫道身边询问:“什么情况?”
季时余:“他在想事情。”
刘阔疑惑:“想什么?”
季时余想了想:“大概是祥辉医院。”
“祥辉医院?”盛良策抬起的筷子又重新落下, 问道:“祥辉医院怎么了?”
奚琳琳也抬起头,思索一番后:“祥辉?祥辉不是儿科很出名的那个吗?”
席荆愁眉苦脸道:“我总觉得我最近在哪儿看过这个医院的消息, 但是想不起来了。”
“哎,蒋昔背景调查里记录过傅子行就是祥辉的儿科医生。”盛良策不经意地回复道。
经盛良策的一句提醒, 席荆忽然想了起来,叹口气道:“对。”
原来是在背景调查里看过。他就觉得这个名字过于熟悉。
奚琳琳疑惑:“是有什么问题吗?”
席荆摇头:“没有, 只是一时没想起来。”
“在讨论什么?带我一个呗。”蒋昔独有的声线传入耳中。下一秒,蒋昔,傅有和许学真一同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三人从外面吃饭归来,还没进屋就在门外听到屋内几人议论的声音。
席荆起身,走到蒋昔身边:“正好。”
蒋昔一愣:“嗯?什么正好?”
席荆:“我需要你帮忙。”
屋内的气氛因一句话扭转。
蒋昔不觉严肃起来:“什么忙?”
席荆:“我刚才看了你之前做的背景调查,里面关于傅子行的调查特别少,是什么情况?”
蒋昔:“你说他啊!他和其他人确实不同。”
席荆疑惑:“哪里不同?”
蒋昔:“他的社交媒体并不活跃, 甚至很多年没有过更新。关于他的消息也只是在其他人社交状态下找到的一星半点。”
席荆:“他也去了M国吗?”
蒋昔:“这个?”
席荆:“怎么了?”
蒋昔:“没有印象。”
盛良策在一旁插嘴道:“应该没有。其他人提及他的次数也不多。我只记得一条, 唐明发状态说在祥辉遇到了好久不见的朋友, 有人评论说这不是我们的Lay哥吗。白易承认是他。”
席荆吃惊:“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盛良策:“我看了几遍背景调查,所以背下来了。”
席荆惊叹盛良策认真的态度, “厉害了。”
蒋昔夸奖道:“不错啊!”
盛良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有了,笨鸟先飞,我和大家差太多,只能多下功夫。”
刘阔:“别听他瞎说,这家伙当初可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档案馆的,而且还是市高考状元。”
“我去!这么厉害!”蒋昔看盛良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看来我们这个部门,有两个天才。改天你和傅有比比,看看谁厉害。”
盛良策:“那我肯定不行,傅哥才是高材生。”
之前,盛良策看过专案组所有人的信息,所以早就得知傅有的高学历。他这点墨水跟傅有根本不是一个层级,比不了。
傅有谦虚道:“我的记忆力不如你。”
结束了一番互相吹捧后,刘阔将话题拉回来,问道:“席荆,你问傅子行是发现什么了吗?”
席荆:“今天正好看到一个新闻提到了祥辉医院,就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但是想不起来。小盛提醒我后,我才想起。我又看了一遍他的介绍发现他的背景调查很单薄,所以想问问。”
蒋昔解释道:“大概是网上关于他的信息太少了,我也没什么印象。最初做背景调查的时候不敢通过内部网络,所以疏漏了。抱歉。”
席荆摇头:“不是你的问题。那种情况下,能查到这些已经很不易。”
傅有开口道:“不过从这几人发的话来看,傅子行似乎许久没和这些人联系了。”
盛良策点头:“是的。所以我觉得他可能没去M国。”
奚琳琳:“他没去?正常来说不应该啊!高中读的克里斯,不出国的话参加高考可不容易。”
盛良策不懂:“很难考吗?”
奚琳琳解释道:“对于国际生来说高考非常难,因为国际高中的学生都是为了出国做准备,所学的知识侧重点和其他高校不同,更多时加强语言能力培养,但其他的科目会相对简单,更没经历过什么模拟考。想要用这点知识应付高考你觉得可能吗?”
蒋昔当场反驳:“当然可能,如果是傅哥和小盛这样的天才我觉得还是有希望的。”
奚琳琳看看屋内两个天才,没有否认道:“也是。你说得有道理。但是读国际学校的学生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出国的打算,谁会要去参加高考呢?”
许学真:“会不会有什么其他原因呢?”
奚琳琳想了想:“其他原因,家里破产了?”
席荆陷入深思半天,开口道:“蒋昔你能查到傅子行父母的情况吗?”
蒋昔:“没问题,给我点时间。”
许学真看向席荆:“你是有什么想法?”
席荆:“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关于这个人的信息这么少?就像奚琳琳说的,傅子行本应该出国读书,但现实却没有。我觉得这里面的原因很重要。”
甚少发言的季时余开口道:“我觉得你的想法挺好的。”
席荆:“你也这么想?”
季时余:“我觉得可以换思路。之前我们的目光一直盯在那几个活跃分子身上,而忽视了其他人。别忘了我们还有两个人没确定身份,WInnerHan和Xu梦还没找到。说不定这些人看似不重要的人正是是破案关键。”
众人觉得有道理。
奚琳琳惊叹:“没想到啊!”
季时余:“什么没想到?”
奚琳琳:“季哥有一天也会说这么多。”
季时余笑了笑:“不好吗?说多点你们少费点口舌。”
刘阔表扬道:“挺好的,好好保持。”
过了半个小时,蒋昔拿到了最新调查结果,“傅子行,祥辉医院儿科心脏病最年轻的主治医生。毕业于海医大。十八岁以前父母做餐饮,双龙会最早就是他家的。”
席荆神态绷紧道:“双龙会?”
奚琳琳好奇:“双龙会吃什么的?”
席荆:“吃火锅的地。”
奚琳琳:“好吃吗?”
席荆:“以前味道很地道,经济又实惠,在禹市很有名,但是后来不行了,又贵又难吃。这几年几乎看不到了。我没记错也就剩锦阳区还有一家,生意也不好。”
奚琳琳遗憾:“哎,又一家要倒闭的,本来还想着去尝尝的。”
太多饭店经营时间一长,就失了本有的经典味道。这些年的老字号越来越不如从前那般值得人回味。
蒋昔:“也是没办法。傅子行的父亲染上了赌博,将饭店输给了别人。双龙会在傅子行十八岁那年换了老板,自然没有以前的味道。之后他父母离婚,他家就衰败了。傅子行选择跟了妈妈,而他爸不知去向。”
席荆:“难怪!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傅子行没有出国。”
刘阔叹了口气:“如果他没有出国,至少没再作恶。”
蒋昔:“那你们说,傅子行家败了,其他人还会带他玩吗?”
奚琳琳:“我觉得不会。那帮人各个都是势利眼。但凡谁家不行了,转头就走,根本不会顾及什么兄弟情义。”
盛良策迟疑了片刻,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但我觉得他们也没有变糟糕。不然唐明也不会发状态,从表述来看还是很开心的。”
傅有想了想,说:“从人性角度分析,或许是发现了他还有利用价值。”
盛良策:“什么意思?”
傅有:“当年他家没了钱,无法出国,其他人可能就和他渐渐疏远了。可是现在傅子行是全国著名儿科医院的医生。这是人脉,是资源,这些兄弟自然不会像过去一样对他。”
奚琳琳点头:“傅哥说得没错。很多商人都会有意结交这种专业人士,比如律师,医生,为以后做打算。我刚也说了他们很势利,做出这些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