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放手做吧,,我可是把所有都压在你身上了,别让我失望啊。”
她那边忙得很,简单说了几句电话就被挂断了。
但是琴酒却从中品出了她另一层意思:尽管动手,老娘不掺和,别想把老娘拖下水。贝尔摩德是哪位,不认识,我现在是莎朗·温亚德。
好吧,这很贝尔摩德。
基安蒂和科恩这对野生搭档被琴酒准了假,为了防止这两人在后面捣乱,果断把他们发配边疆,给两人又扔回出生地点夏威夷了。村上也早已从组织最近的变动中察觉到了不对劲,在琴酒费心之前就很及时地带着伏特加跑到地球另一端避风头。阿朗至今都在美国忙着处理[热情庆店]的事情,没机会脱身。
一切都安排好之后,行动小组只剩下琴酒和松田阵平还留在日本。
至于前行动小组成员安室透和赤井秀一,现在一个是朗姆的得力干将波本,一个是组织著名独狼黑麦,每个派系都掺着点行动组的人,这很不错。
不过琴酒关心的重点却有些不对劲,他想的是:果然,当初把波本扔给贝尔摩德太正确了,你看,贝尔摩德这不也受不了把他扔给朗姆了。
其实原本并不需要这么麻烦,如果他们想离开组织,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悄无声息地离开,然后换个面貌继续生活就好。
但是有时候现实并没有那样理想。
松田阵平或许可以安全离开,但琴酒要是离开这里,指定活不过一年。
组织为了充分利用他的身份与科索沃夫家族进行长久交易,在早期的时候对琴酒的身体进行改造,重塑体格的同时也加入了一种无解毒药,只有依赖组织每年提供的药剂才能不断延续生命。
要不是顾虑这一点,早在他十岁那年就已经被安德烈带回去了。
而现在那种试剂白鸽集团还在研究,他要是想离开,要不就拐走这里的研究人员,要不就爽利一点只活一年。
琴酒一直很珍惜生命,或许是年幼时经历的病痛折磨让他更加懂得自己能活到现在得来不易,或许是在知道自己身世后明白纱纪为了生下自己费了多大力,总之不论是什么原因,他不会轻易舍弃生命。
正因如此,他在离开组织这件事情上一直持有保守态度。
在组织里固然危险不自在,但是至少他能活下去。因此,每次松田阵平喊着要离开组织时,他都会沉默以对。
连活着都无法保证的人,谈什么自由。
第73章
这段时间里组织派系斗争没个消停,在贝尔摩德出国之后,朗姆在组织里越来越春风得意,隐隐成了组织头部。
琴酒虽然一直在“兢兢业业”地摸鱼,但也没有错过组织的形势变化。比如朗姆又清算了哪个派系,比如朗姆又抓到了哪个叛徒,又比如BOSS又奖给朗姆什么......琴酒心里没多大起伏。
但是当他听到皮斯科因为太过沉醉于赚钱而被朗姆怀疑他想要叛逃组织,之后又派人把他杀掉之后,琴酒陷入了一段沉默。
皮斯科这人吧,琴酒对他观感很复杂。
他算是组织里比较老实的人了,有野心但也很聪明。只不过这两个技能点都点错了位置,皮斯科的野心是想成为世界富豪榜第一的野心,他的聪明也是如何去做一个合格黑心老板的聪明。
相较之下,他在组织权谋和对权势的渴望方面就不太明显。皮斯科和朗姆,商人和阴谋家,谁占上筹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
皮斯科太爱钱了,琴酒好几次怀疑他是不是脑子被穷神给洗脑了。
但他爱钱也有爱钱的好处,这么多年来,皮斯科抛去高层代号成员这一身份不说,他留给琴酒的最深的印象就是“不差钱的冤大头”,是他多年来的“自助提款机”。他就像是普通家庭里发达后就总想出来炫耀一下的长辈,每次在很奢侈地撒落大额红包后听着小辈的恭维就会尾巴翘上天的这种人。
听说皮斯科死前都在夏威夷的度假区数钱,最后死在一堆钞票里,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死得其所了。
琴酒突然想起几年前皮斯科信誓旦旦地跟他展望未来。
[“这里将来几年应该会着重开发,组织届时也会与当地政府合作,应该能承包一块业务,到时候你们也算是半个主人了,来去自如,想要什么都可以。”意气风发的黑心商人看着窗外尚未开发的荒凉地带侃侃而谈,“当然,你现在想要什么也都可以,毕竟咱们不差钱......”]
[“我确实有想要的。”当时还是少年的琴酒满意地看到中年人在听到这话后露出懊恼吃瘪的表情。]
这样一想,时间过得确实飞快。
当时皮斯科还是个身强力壮的中年人,这么多年过去,夏威夷恐龙湾确实如他所说地开发成了风景区,皮斯科的构想确实也实现了。
不过他就这么死在了构想实现的不久后,听起来总让人有些唏嘘。
组织里的死亡是比三餐都要规律的常态,或许他会为某件事情而感慨,但这却并不会让他分出太多心神。
在被朗姆“下放”几个月后,琴酒和松田阵平终于没什么自觉地复工了。
复工后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BOSS亲自下发的,那位年岁未知的老人拖着苟延残喘的病躯在话筒里嘶吼,怒意涛天。
——“雪莉,这个不懂感恩的东西!组织培养她十多年,倾尽无数资源,付出了不尽的时间,怎么可能说逃就让她逃!你们一定要把那个叛徒抓回来,就算是死了,也要把她的尸体带回来!”
琴酒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竟然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们来到雪莉酒逃跑前被囚禁的试验基地,发现这里竟然很嚣张地建在居民区。街道人来人往,随便来辆车往上一躲就能顺利逃走。
组织这是生怕雪莉逃不掉啊。
他们检查了囚禁雪莉的房间,这是一间废弃实验室,准确来说是一间毒气室,桌面上还摆着各种实验仪器以及贴着“有毒气体”的塑料桶。角落的墙上嵌着一个锁扣,锁环上连着一条不长的锁链,手环是手铐式的,大概能锁住一个成年女子的宽度。
松田阵平端详了一下手环,说:“很结实,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当然,这种程度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也破坏不了。”
“手环应该是特制的,除非雪梨有缩骨功,不然绝对不可能安然无恙地挣脱。当然强行挣脱也可以,不过可能性不大。”松田阵平看着光洁如初没有任何皮肉组织的手环冷静地下结论。
再看下去也没线索了,他扔掉手环站起来,简直是一头雾水。
“那就奇怪了,他们都说雪莉是凭空消失的,她还能凭空到哪里去,就算再凭空也得留下点线索才对。”
琴酒与松田阵平同感,他扫过镣铐,目光细致无遗地检查着室内的角角落落。
说:“怎么挣脱的暂且不管,先看一下房间里有没有什么通道。”
雪莉究竟是怎么挣脱的,她有没有缩骨功,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实验室密不透风,她究竟能逃到哪里去。然而实验室已经被检查了很多次,都没有发现雪莉的踪迹,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已经不知道从哪里离开了。
实验室里肯定还有没发现的通道。
他们检查完实验室的各个角落,都没有找出一个满足“能让成年女子通行”条件的通道。唯一的发现,只有墙角成年男子两个巴掌大小的垃圾口,垃圾口上的管道直通室外垃圾桶,实验室废水废渣都会直接从这里排出。
很麻烦。
松田阵平自暴自弃往桌子上一坐,突发奇想道:“你说雪莉会不会是什么神话生物,可以伸缩自如变幻莫测的那种,她会不会从底缝里钻出去?”
琴酒也冷幽默了一下:“你还不如说她变成婴儿从垃圾口爬出去了。”
空气突然沉默。
“emmm.....”
松田阵平脸色怪异地说:“怎么不可以呢。”
BOSS死过一次都能被硬生生地救活,还苟延残喘这么多年,只是区区返老还童而已,怎么不可以呢?
琴酒和松田阵平瞬间精神起来,目光炯炯地走出实验室,在基地研究人员震惊不解的目光下直冲室外垃圾排放口。
聪明如各位研究员,也想不明白这两位明明是来调查宫野研究院失踪事件的,怎么突然翻起了垃圾桶。
“该不该跟他们说一下宫野小姐有洁癖,是绝对不会藏到这么脏的地方的?”暗中观察的研究员默默跟同事吐槽。
“或许这是大人物特殊的破案方式呢,比如通过感应垃圾读取信息什么的。”同事试图给大人物挽尊。
“哦,哦,这样啊。不过我们东京也有异能力者吗,你是不是串台了?”研究员理智尚存。
“啊,好像是哎,记成隔壁的剧情了。”同事挠挠头,也迷惑了。
所以为什么两位大人物会突然去翻垃圾桶啊?
难道这就是他无法成为大人物的原因吗?
两个人暗戳戳地盯着垃圾排放口那两道高大神秘的身影小声讨论起来,最后被组长一人给了一巴掌。
“你们两个工作完成了吗就偷懒!”他怒气冲冲地看着两人心虚地回到工位上,然后忍不住也往垃圾排放口看了眼。
他也很好奇啊,这两位怎么突然跑去翻垃圾桶了?
自然是为了任务了。
琴酒和松田阵平并不知道基地的人在怎么揣摩自己,他们现在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雪莉就是从这里逃出来的。
垃圾桶很深,里面主要是废水和废渣废料,各种东西混在一起黑乎乎臭烘烘,给人生理心理双重冲击。垃圾桶是自动开放式的,因此在没有重物接触时一直呈现封闭状态,如果有人躲在里面,除非特意查看,不然根本不可能发现。当然,也没人会闲得去翻垃圾桶就是了。
这种实验室废物需要送到特殊的垃圾场处理,因此垃圾车来运送时会把整个垃圾桶搬走,雪莉大概就是通过这种方法逃出去的。
终于确认了想法,松田阵平嫌弃地撒开手,垃圾桶盖瞬间荡下去在桶上晃晃悠悠。
他们迫不及待地离开这个角落,在闻不到那股刺鼻的味道后松了口气。
松田阵平由衷感叹:“不愧是能逃出组织的人,是个厉害人物。”
琴酒赞同地点了下头:确实,能在垃圾桶里忍那么长时间,是个狠角色。
在搞清楚逃跑方法后,后续工作就很轻松了,他们只要查明垃圾车的动线,然后沿路找过去就好。运气好的话,可能在路上能找到雪莉,运气不好的话,也差不到哪里去,总之雪莉这么短时间内也跑不了多远,怎么也离不了米花町就是了。
明确方向了,那接下来就是雷厉风行的捉......
“走吧,去吃饭,饿死我了。”
松田阵平伸了个懒腰,没有一点紧迫感。
他散漫地从衣领上摘下墨镜,往脸上一戴,一个帅气逼人的冷面帅哥新鲜出炉。
琴酒面不改色地点点头,“附近有什么餐馆吗?”
“我看一眼......唔,似乎只有个波洛咖啡厅,得再过一条街,不过也不远,十分钟就到了。”
波洛咖啡厅。波洛咖啡厅。
这个名字默默地在心头滚了两遍,琴酒双手插兜跟在松田阵平身后,幽幽地沉思起来。这个地方他确定自己没来过,但是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却感到了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松田阵平也咋么出一点不对劲,“怎么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呢?”
“二位的三明治,请慢用,一,定,不,能,浪费食物哦。”
波洛咖啡厅靠窗的位置,银发青年和卷发青年相对而坐,表情出乎意料得一致。
而站在旁边的金发服务员满脸热情的笑容,可语气里却莫名听出咬牙切齿的意味。
“咳咳......”松田阵平紧急用咳嗽掩饰自己上扬的嘴角,很客气地说,“好的,谢谢。”
金发服务生用“累了,毁灭吧”、“怎么出来打个工都能碰到这俩货”和“能杀人灭口吗”的想法中来回徘徊,最后阴恻恻的眼神落在银发青年身上,被他更阴恻恻的眼神惊醒了。
安室透:行吧,耍狠我是刷不过您老。
他又好笑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默默吐槽这孽缘,又继续去忙碌后厨工作了。
要是还是之前不知道琴酒的身份的时候,他肯定会草木皆兵紧张得不得了,在琴酒出现的一瞬间就通知各部门注意,但是现在嘛......
安室透只想把他和松田阵平打包扔出去,看着就碍眼。
虽然心里又嫌弃又吐槽,可是脸上还是不自觉带出了笑意,就连常客都会笑着问他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安室透笑而不语,也算是好事吧。
“我就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肯定是在哪里听到过的。”松田阵平笑道。
以为是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这个奇奇怪怪的名字,只记得耳熟,却不知道这感觉来源于何处。直到他们一进门就迎面撞上正在送餐的金发青年,穿着一身简洁的黑白西装,带着围裙,脸上是不属于“降谷零”和“波本”的灿烂笑容。
松田阵平和琴酒当场就顿住了。
片刻后终于想起来几年前村上曾经打过波本的小报告。
[琴酒先生,马丁尼先生,近来一切都好,行动小组的基地已完成最后的装修,预计一周后就可转移阵地;成员们任务完成得很积极,虽有部分小问题,但不难解决......另,琴酒先生,难道组织支付波本的报酬还不够多吗,还是波本的生活已经奢侈到他就算累得半死也要打工赚钱花的地步了?近来波本先生沉迷打工,行为已经迷惑到令人发指,此为波本工作的超市、咖啡厅和报社......]
短信之后是一串附件,一打开,波本各个地点打工的照片映入眼帘。
工种之多,业务之广,怕是把整个米花町的工作都体验了一个遍。
当时琴酒和松田阵平看到后倒是没想太多,只是以为安室透是在为了任务不断打工,但今日一见......
安室透似乎是真心实意地在打工?
空气寂然。
他俩人跟惊鸿一瞥后笑容僵硬并渐渐消失的安室透默默对十几秒,然后松田阵平蠢蠢欲动地挥了挥手,语气相当欠揍:“哟,打工呢?”
组织的经费都不够你花啊?
安室透的表情更精彩了。
如果用几个字来形容的话,他当时整个人散发出来的信息就是:你,完,了。
松田阵平一想到他当时的表情就笑得停不下来,他在琴酒无语的注视下一边笑一边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
转眼就吐了出来,皱着脸骂:“......草,他完了。”
这黑心玩意儿在里面加了一层芥末!
“呵,”琴酒嗤笑一声,“天真。”
波本是什么人,狡猾隐忍老谋深算,不报复回来才怪,更别提他跟松田阵平在警校里就很冤家。松田阵平这家伙还跟人当了半年同期呢,就这还看不透。都知道是波本掌厨了还敢嘴贱去撩火,活该造报应,得罪谁不好得罪厨子。
他自认为看破一切,默默移开了朝向三明治的手,淡定地转手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
入口,稠软,丝滑,微烫,不苦,齁甜,很腻。
“......”
琴酒吐掉咖啡,面无表情道:“他完了。”
竟敢暗算到他黑泽阵头上来!波本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但他也有点郁闷:不是,明明是松田阵平搞的事为什么连他也要倒霉啊!?
金发青年在人群中左右逢源,偶尔分出一点眼光给窗边那两个青年,在看到两人头顶笼罩的一层阴云后眼中露出得逞的笑意。
就知道三明治坑不到琴酒,还好做了两手准备。
金发青年嘴角的笑容更真诚了,他心里洋洋得意着,并不知道自己的同期与他幼驯染已经在暗戳戳地计划起了“整蛊波本的一千零一种方法”。
谈笑之间,门口的风铃又响了两声。
一群叽叽喳喳的声音伴着清脆的风铃声给这咖啡厅带来一丝童趣。
安室透笑着过去欢迎,看清来人后笑意放大,“欢迎光临,请问几位小同学要点些什么呢?”
“安室先生!请给我来一个三明治和热可可!”
“我也要三明治和热可可!”
“我要两个三明治,同时我也要一杯热可可!”
几个年幼的小孩子很喜欢这个笑容温柔的大哥哥,纷纷争先恐后地点着单,安室透微笑着点点头,又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小男孩,笑容莫测:
“那,柯南呢?柯南要吃什么?”
他嘴角弧度微变,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就变得不一样,一股危险诡谲的气势倾巢而出。
戴着眼镜的小男孩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牵强地笑道:“我要一杯热可可就好了,谢谢。”
“不客气哦。”安室透笑道。
他笑着看柯南眼中的忌惮和思虑越来越深,饶有趣味地弯了弯唇角,起身走向后厨。
“那我去为各位小客人准备食物,大家先找个地方坐好吧。”
“好——”
身后是那群孩子乖巧的应和,理所当然没有江户川柯南的声音。
安室透眼中趣味更深了。
他是在几天前发现的,这个孩子过于聪明,有时候露出的神情也不像小孩子,他的消失与毛利小五郎的睡眠推理重合的时间也很巧合。各种异样分开看不算什么,但笼统起来,却能得出一个不得了的结论。
这个孩子......果然不对劲啊。
而此时被他心心念念的江户川柯南,应该说是工藤新一,他现在并不太好。
方才他直面了来自这个神秘男人浓厚的恶意,竭力遏制才没有露出马脚,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感到生理不适。
莫名其妙的接近,亦正亦邪的态度,让人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人。
但是江户川柯南唯一一点能确定的就是,这个人一定跟那个组织——那个让他从高中生变成小学生的黑暗组织有关系,他们身上有着如出一辙的黑暗气息。
当初跟小兰去多罗碧加乐园,在途中发现两个奇怪可疑的男人,工藤新一追过去之后听到他们似乎在跟什么人进行非法交易,正要报警时,却被人从身后敲晕,被他灌下毒药后却莫名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
很离奇,但就是这么离奇的事情让他活了下来。
他很确定那个男人喂给他的肯定是致死的毒药,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药效改变了而已。
但即便这样,江户川柯南还是会经常担心这毒药药效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发作。
有点担心他莫名其妙就嗝屁了。
他没看到那两个男人的样子,但是隐约听到他们的声音,说着“龙舌兰”、“皮斯科”、“现金”、“叛逃”什么的。
似乎是个用酒名当代号的非法交易组织,没有听说过他们的任何信息,要不就是他们名气太小,要不就是他们势力太大。江户川柯南偏向后一种,毕竟当初那两人那一身有恃无恐般嚣张的法外狂徒气质深入人心。
而这种人,要不就是三观沦丧道德全失的杀人犯,要不就是内心黑暗的报社疯子。
一旦遇上这种人,能有多远跑多远,千万别硬刚。
这还是自己那两位老师告诉他的。
虽然自己功夫了得,平时也散漫随意似乎什么都不在意,口口声声说着“不服就是干”,但是在提到这里时他们却一反常态地反复叮嘱幼崽不要试图跟疯子较量。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能做出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工藤新一自然知道这个简单的道理,但是在两位长辈严肃的表情下还是更加端正了这个想法。因此在遇到这种事之后,他并没有试图不自量力地单个人去揭穿他们的阴谋。
一个人,还是小孩子,能干什么啊?
他需要助力,很多很多的助力!在没有足够强大的底气之前,绝对要耐住性子不能莽撞。
说到这里了,哎......不知道阵哥和松田哥现在在哪里,如果有他们的帮助的话......
几个孩子跑了几步,元太回头喊:“喂,柯南,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江户川柯南回过神,脸上条件反射地挂上天真的笑容:“哦哦!来啦!”
“真是的,柯南今天一直在发呆,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能不能认真一点啊!”
“就是啦!柯南你别发呆了,快点过来坐下啊!”
同伴们无奈地抱怨,一边拍拍身边的位置让他过去坐下。
江户川柯南汗颜:喂喂,什么叫“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你们这几天明明就没回过家好不好!
他心累地叹口气:“知道了知道了,就来了。”
真的好想快点变回去啊,哄孩子也太累了吧。
江户川柯南有气无力地拖着脚步往窗边的位置走动,在他们前面,坐着两个青年,余光里映进来一黑一白。江户川柯南下意识地多留意了一眼,无意间撞进一双带着打量意味的绿眸,他登时又惊又喜地睁大了双眼。
“阵哥!松田哥!”
第75章
孩子们经过的地方,要不就是带来欢乐与趣味,要不就是吵闹到令人心烦。这群孩子一进门就制造出了不小的动静,虽然不吵,但也足以引人注目。
琴酒懒得理会他们,但是没想到这群孩子竟然叽叽喳喳地走到了自己隔壁的位置。这倒也好,毕竟这里是公共场所,顾客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位置。可接下来从他们口中出现的名字却让琴酒不得不在意——“江户川柯南”
琴酒身形微顿,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松田阵平:“怎么,有什么发现?”
琴酒摇摇头:“没什么。
他否定了松田阵平的猜测,不动声色地看向门口,那里站着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小孩子。在同伴们的呼唤下,那孩子终于像是回过神来一般慢悠悠地朝这边走。
琴酒眼里涌现出淡淡的审视,思索越重,在看清这孩子戴着黑框眼镜的面容时终于确定了,这孩子就是梦里的那个“江户川柯南”。
原来多年前的那个梦果然是对未来的预言吗?
琴酒眼神略沉,想起了梦中组织的覆灭和自己的死亡。
可是现如今梦中死在炸弹之下的松田警官活到了现在,梦中从未出现的科索沃夫也一路陪着他们深入了覆灭计划,皮斯科仍然死去,但却并不是被自己杀死......
现实与梦境出现了太大的出入,梦中那个结局还会如约而至吗?
琴酒不自觉地陷入了沉思,余光中那个孩子朝着他们看去,随后眼中竟然爆发出了强烈的惊喜,脆生生喊道——
“阵哥!松田哥!”
“......”
琴酒:“?”
松田阵平:“?”
他们一愣,对视一眼,眼里懵逼之意无比浓厚。他们认识这孩子吗?
“这......”
松田阵平欲言又止,他盯着江户川柯南看了好半天,两头身小个子,软乎乎的像只小年糕。头发的样子很眼熟,头顶分叉呆毛的小顺毛,眼睛是蓝色的,狡黠的样子看上去也有些眼熟。松田阵平灵光一闪,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你不会是工......”藤新一吧?
“对啊对啊!”江户川柯南急忙打断他,欲盖弥彰地提高音量,小个子像只灵活的兔子一样蹦跶起来,“就是我啊,柯南!你们之前教过我防身术的!”
还真是啊......
饶是见多识广的琴酒和松田阵平,眼里也透出不敢置信的诧异。
工藤新一今年也得17岁了吧,怎么会是一个小萝卜头的样子,还变成了什么江户川柯南?科学不存在了?
不过不同于松田阵平怀疑人生的震惊,琴酒此刻是另一种震惊。
他关注点很歪地想:原来梦里那小家伙不是工藤优作或者是工藤新一的儿子啊,他竟然就是工藤新一!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脑子里工藤新一幼崽形象一清二楚,怎么可能认不出江户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来?
松田阵平招呼柯南过去,两人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说来话长,之后再解释。松田哥和阵哥怎么会在这里?”
“有工作在这里。”
“......”
琴酒听着对面两个人在那里嘟嘟囔囔,盯着柯南的眼镜若有所思——平平无奇的黑框眼镜,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江户川柯南被他看得背后发毛,讪笑着:“怎么了阵哥?”
怎么用一种要解剖他的眼神看着他,很恐怖啊!
“你过来。”琴酒对他招招手。
“哦。”柯南乖乖地站到他面前,“怎么了?”
琴酒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突发奇想道:“你把眼镜摘一下。”
江户川柯南:“?”
虽然疑惑,但他也照做了。
他听话地摘下黑框眼镜,然后发现他阵哥眼睛突然一亮,出现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江户川柯南:“?”
干嘛啊!阵哥你眼里想要解剖的意味更浓了啊!
琴酒略微收敛过于明显的情绪,矜持地说:“再戴上看一眼。”
江户川柯南疑惑,但照做。
琴酒眼神更亮了一些。
果然,就是眼镜的原因!
摘下眼镜和戴上眼镜竟然完全是不同的样子!这也太过于神奇了吧?!这不比易容简单?这不比易容有用?!
“怎么了怎么了?”松田阵平好奇地凑过去看。
然后他就在柯南眼镜一戴一摘下见证了一个一秒换脸的奇迹。
摘下眼镜,哎,工藤新一!戴上眼镜,哇,江户川柯南!
他突发奇想把眼镜往琴酒脸上一架——
一个温文尔雅带着书香气息的俊秀青年震撼出世,绿眸疑惑地瞪大,竟然有种人畜无害的感觉,不认真看,完全就是另一个人。
松田阵平瞳孔地震,他手微微颤抖把眼镜戴回柯南脸上,怀疑人生地喃喃自语:“怎么会,这不可能,这不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