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咱在璃月安家立业—— by玉户帘
玉户帘  发于:2024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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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重云,你还看不出来吗,这是有人给你出气呢。”行秋拍了拍重云的肩膀,眼含笑意。
“……是宴先生。”
“除了他还能有谁。”行秋说着又拿出一根烤串,津津有味的品尝着。
重云也是不是不分是非的人,他自然知道宴先生是为了自己出头,据他了解,宴道也并非不顾分寸之人,他是不会真的伤害那些人的,顶多就是吓唬吓唬他们。
想到这里重云抿了抿嘴唇,心中感叹宴道真是个好人。
“不过,行秋,你是怎么知道我被赶出来的事的,明明我也没说啊……”重云疑惑的看着吃烤串的行秋。
“咳咳咳……道听途说,道听途说。”
往生堂讲学的先生不少,但钟离是看起来最年轻最好看的一个,往日里来听他讲学的人也是最多的,只是今天钟离先生并没来。
仪倌们问了登记的侍者,得知钟离先生并没有请假,仪倌们纷纷猜测对方是不是吃饭没给钱被扣下来刷盘子了,或者被什么伪装成珠宝贩子的人牙子给拐走了,毕竟那张脸是真的好看,不少富贵人家的奶奶可喜欢了……
最后还是有人去问了胡堂主,胡堂主似乎并不意外,脸上还带着古灵精怪的笑。
“你们钟离先生啊,是家中有事,抽不开身。”胡堂主那一双眼睛雪亮,识人识鬼都是一把好手,自然也早早看出那宴道小哥在钟离心中地位不一般,更何况这几天钟离下班可都是那宴道小哥接走的。
仪倌们看着堂主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似乎也放下心来了。
堂主虽然平时有点不着调,但也不会骗人。
胡堂主离开时蹦蹦跳跳,那些仪倌们似乎听到她说:“多好的喜事啊!”
酒馆开业第一天,请来的客人都是熟人,绝云间的仙人、甘雨申鹤、五夜叉等等。
留云看着眼前由自己发明的机关做出来的烤串,嗅着空气中的香气尝了一口。
“真不愧是本仙的发明!”
“那明明是这酱汁的功劳。”理水叠山看不得留云这般得意,忍不住小声吐槽。
甘雨和申鹤看着长辈们的拌嘴表情也放松不少,甘雨转头看向那位许久未见的长辈。
“宴大人,您身体怎样了?”
“已经无大碍了,”宴道看着上前打招呼的甘雨,记忆中那个可爱的小丫头已经是能够独当一面的月海亭秘书了。
身为七星的秘书,甘雨能休息的时间格外少,这次前来也坐不了多久,只能先与宴道攀谈几句,便离开回去工作了。
五夜叉们平日里都住在望舒客栈,荻花洲附近经常会有人见到除魔的夜叉仙人,只是他们平日里很少来璃月港。
“这是连理镇心散,钟离让我交给你们的。”
夜叉身上有业障,这些年累计在他们身上的业障足以让他们疯魔,但钟离尚且在位是将神力分出去一部分给了仙人,用于缓解磨损和业障侵袭,但痛苦依旧存在,连理镇心散便是钟离研制出的药方。
“多谢宴大人。”大哥浮舍与宴道记忆中的形象相差甚远,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今日的他完全是一副凡人的模样,虽看上去五大三粗,但面上挂着笑,倒也算和蔼。
应达和伐难坐在一起,身上也穿着璃月港常见的新式衣裙,弥怒倒是跟宴道之间从不客套,最近听说他也想开家店,专门卖自己设计出来的那些衣服,只不过要请人看店,毕竟他不能离凡人太近。
至于魈,不知道是不是心虚什么,一直不敢看宴道。
“来的时候魈还念叨着带两份礼物,怎么这时候不说话了。”浮舍打趣到,魈端着茶杯的手一顿。
宴道拍了拍魈的脑袋,自然知道这孩子怕自己怪他把自己的消息告诉钟离的事。
“之前给你了点零花钱,本想让你多买些吃的,怎么也不见长胖。”
活泼的应达看着自家小弟不敢支声的样子,十分不给面子的拆他台。
“我告状,魈他挑食的很,平日只吃杏仁豆腐。”
话题扯到魈的身上,作为哥哥姐姐的他们可是有一大堆牢骚要发,宴道也坐下听着他们说。
“帝……钟离先生呢?”伐难问了一句,自从宴道回来之后,他们也都知道了帝君假死的事情了,所以也不敢像平日那般明目张胆的恭敬称呼“帝君”。
宴道淡定的抿了一口茶,满心的心虚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休息,毕竟是人类的身体,最近帮我开店属实是辛苦他了。”
众人对宴道的话不疑有他,毕竟他和钟离的关系最好了。
众人临走的时候,宴道托魈送一份礼品去万民堂,给锅巴和香菱。
“万民堂一向很忙,我这边也抽不开身,就麻烦你送去了。”
魈点了点头,正打算离开却被宴道叫住了。
“魈,跟锅巴问声好,你不理他他可伤心了。”
魈抿了抿唇,轻轻的点了点头。他并非不想理会那位,只是每次旅行者都在,若是自己同他说话定会暴露锅巴大人的身份,到那时说不定会给他带来麻烦。
送走仙人夜叉之后,宴道关了店,回到了店面后面的院子,他和钟离为了方便如今都住在这里,布置也都是他喜欢的。
推开房门,半躺在软榻上看书的钟离看了过来,他的发丝散在塌上,眼角的丹红轻轻上挑,视线落在来人身上时带着一股别样的韵味。
“都送走了?”
“嗯,刚刚离开。”宴道三步并两步,走到床榻边坐下。
钟离看着宴道的侧脸,注意到他微红的耳垂,抿着唇放下了手中的书。
宴道的手很宽大,骨节也很漂亮,但是手心却带着一层薄薄的茧,略微有些粗糙。
钟离坐起身,勾住了宴道的手,紧紧的扣住。
“宴道,就这样一直下去吧,一直生活下去……”
不要在离开,不要在出现意外,即使是岩石,也等不起第二个两千年了。
紧紧的握着钟离的手,宴道将他牵到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抚摸着他身后的发丝。
有时候,钟离让宴道觉得像一只精疲力尽的蝴蝶,而蝴蝶在濒死之际颤动着的翅膀总是让一些感兴趣的人生出将他做成标本的心思,可宴道却连那翅膀上的磷粉都不敢触碰分毫。
钟离对他而言,从不是一只蝴蝶、或者一位君王,他只一件宝物。
岁月会让山海改变面貌,自然也能够毫不留情的风化坚硬的磐石,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人若想永久的留下一样东西那便必定要做好失去的准备。
璃月港的天气终于放晴了,街上的热闹劲儿又起来了。
逛街的荧和派蒙在玉器行碰到了钟离,他正认真观看着身前货架上的一对翡翠耳饰。
“钟离先生,好巧啊!”派蒙挥着手飞到了钟离的身前,荧跟在她身后也走了过来。
“你们好,今天的天气很好,正巧在这看到了不错的翡翠,便停下看了看。”
荧看向货架上的翡翠制品,又抬眼看了看钟离,现在她十分怀疑这人出门真的带钱了吗。
“好漂亮的翡翠啊。”饶是派蒙这种只顾吃喝的都觉得那翡翠漂亮的不得了,水汪汪的绿,像是活着的碧水一般。
“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翡翠,老板——”
钟离刚要说话就被派蒙和荧叫住了,钟离疑惑的回头。
荧把钟离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问他:“钟离先生,您出门带钱了吗?”
“是啊是啊,那翡翠一看就不便宜,要是再把账单寄到往生堂,胡桃说不定会把你辞了。”
钟离听懂了荧和派蒙话语中的担忧,他勾起了唇,眉眼间带着璃月港热闹的人烟气,与荧记忆里那位温和知礼的客卿先生似乎有了些许出入。
“幸而家中做了些小生意,今日不缺摩拉。”

第47章
荧在璃月待的时间还不算太久, 但该接的委托都接下了,时不时再往蒙德跑跑,接下一些有时效的活动委托, 这段时间她倒是攒了一大笔家底。
死兆星号在靠近璃月港的地方停下, 北斗让人用小船将人送到陆地上。
船队将会在此修整一段时间,而荧也正好可以借此机会与北斗船长商议搭乘船只去稻妻的事情。
北斗性情爽朗,与荧有几分交情, 自然不会拒绝她的请求,只不过死兆星离港的时间未定,怎么着也得等到凝光将群玉阁重新送上天才行。而且这也快年底了, 船队的伙计都想留下过了海灯节再离开,所以去稻妻的行程只能暂时搁置下来。
荧最近总算是从群玉阁重建的事务中抽出身了,她和派蒙却并未停下来。
自从与阿宴道别之后, 荧和派蒙就再也没见过他了,他一只小鸟,在璃月港就算有朋友照拂生活也是不容易,更何况她们也不敢确定阿宴所说的那个朋友到底靠不靠谱。
“所以,我们到底该去哪里找阿宴啊?现在连他半点消息都不知道。”派蒙担心的不得了, 这么可爱的小鸟,要是被什么坏人抓走了就麻烦了,说不定会被做成甜甜花酿鸡。
想到这里, 派蒙都忍不住担惊受怕起来,完全忘了她认识的阿宴本质上只是个木头机关。
“我们去找些熟人问问吧,说不定能有些消息。”
找人这方面荧已经习惯了, 她从苏醒的那一刻就在不停的寻找着自己的半身, 如今璃月港也贴满了关于哥哥的寻人启事,接下来只是去找一个最近还见过的朋友, 大抵是不难的。
荧和派蒙先是去了万民堂找锅巴,他和阿宴是朋友,应该是知道的,两个人信心满满到达了万民堂。
但是锅巴打得一手好马虎眼,荧问他阿宴有没有来找他玩,锅巴转身去外面翻跟头,派蒙问他知不知道阿宴在什么地方,锅巴抱起绝云椒椒就啃,辣的他直喷火,还差点把派蒙的斗篷给烧了。
香菱叹了一口气,失落的看着荧,只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歉。
“真不好意思啊,锅巴就是这样,有时候脑子就像缺根筋似的,总是做一些别人看不懂的事情,我爹说可能是以前吃绝云椒椒太多把脑袋辣坏了。”
“呃……没关系,能理解。”派蒙紧紧抱着自己的斗篷,悄摸摸离锅巴又远了一点。
荧看着痴傻的锅巴,心中不禁感叹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旅行者带着白色精灵离开之后,锅巴才平静下来,但是厨房里的绝云椒椒已经被他吃光了,香菱只能带着他外出采摘。
“你说你也真是的,就不能换种东西吃吗,那绝云椒椒本来就难采摘……”香菱背上背篓,揪着锅巴的耳朵出了门。
卯师傅看着自家女儿和锅巴的背影,笑的十分开心,只不过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饭点到了,万民堂爆满,而香菱和锅巴却在刚刚走了。
荧和派蒙简单应付了两口,就继续去找熟人去了。
行秋是飞云商会的二少爷,人脉广,知道的也多,要是能问问他,说不定能有什么收获。
“你是说一只白色的麻雀吗?”和行秋在一起的重云听到了荧的描述,看起来明显是知道些什么。
“对啊对啊,重云你知道吗?是一只很好看的小麻雀。”
重云想起了宴先生经常带在身边的那只小白鸟,然后认真的描述起了那只鸟的样子。
荧和派蒙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
“对,就是他!”
“如果真是他的话,其实不用担心的,宴先生对他很好的。”
重云和那只在酒坊里颇受客人欢迎的小鸟相处的还算不错,对于旅行者的担心他也理解,所以更认真的向她讲述着那只白色的小鸟如今的现状。
荧微笑着垂下了眼睛,她并非一定要找到阿宴,只是想看看他过的是否还好。
“这样我就放心了。”荧淡淡的开口,眉眼间带着温和的笑意。
派蒙有些疑惑,不理解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荧,我们不去看看他吗?”
“不必了,缘分会让我们再次相遇的。”盛开在旅者发间的因提瓦特带着明亮的色彩,派蒙看着荧的笑脸,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她们的道路注定漫长,也许这条路上她们会遇到无数个阿宴,但也许只有一个会在某天与她们再次相遇。
缘分是一种奇妙无比的东西。
宴道一直通过自己手上那本黑色封皮的书关注着旅行者的动向,这个世界的眼睛也跟随着少女的行动而动。
虽然他不能够继续以玩家的身份游历提瓦特,但荧经历的大多数事情宴道心里都门清儿,只不过也有少数例外。
就比如今天宴道刚在书上看到的新任务【有缘再见】,而荧在重云和行秋面前说的那句“缘分会让我们再次相遇的。”是主线以外荧亲自出声说的一句话,确实属实让人吃惊。
但宴道清楚,她们寻找的阿宴其实正是他本人,包括荧视角中送去一百原石的人也是他。
正如旅行者说的那样,缘分会促成一次又一次的相遇,他们的缘分还没有结束,如今只是开始。
让宴道庆幸的是,荧并未上门寻找,而是将这一切归于缘分身上。
如今时候尚早,他并不想出现在旅行者面前,要再等等,要是此时与旅行者牵扯太深,说不定会马上进卡池。
如今手上这本书是宴道唯一能看到玩家世界的途径。
本以为剧情会像自己记忆中那般进行,本以为自己的出现会被游戏剔除,但如今旅行者的故事中却清清楚楚的出现了“阿宴”这个名字,甚至他在街头送出的那一百原石时,也被捕捉到了一片绣着银线的衣角。
如今,自己大抵已经成为无数玩家口中谈论猜测的新角色了。
宴道合上书,如今要他用这种视角看自己的出场,稍微有点奇怪,但很有趣。只不过前期角色明显没有后期的角色吃香,还是再等等的好。
酒馆的位置很好,生意也不错,宴道很快就调整了开店的时间,白天大部分时间歇业,到了晚上才开门,营业三个时辰,只赚不亏,剩下的时间还能休息。
酒馆名叫“解愁坊”,钟离亲自取得,是那种璃月人喜欢的名字,不少文人墨客喜欢晚上来此吟诗作对,愣是把酒坊的名气给抬起来了。
营业的时间太晚,宴道不忍心让重云这么小的孩子在店里熬,索性就把重云的工作时间调整到了上午,上午不营业,那个少年只要过来收收拾一些东西就好。
至于晚上的工作,宴道从码头上找了两个干活利索身强体壮的货工,每天工作三个时辰,比平时码头上一天挣得都多,活计还轻松。工作的愉快,两个汉子精神气都变好了。
至于宴道,他每天就是算账,一部分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一部分拿给钟离花,他倒是忙的快活。
有了钱的钟离养了一只名贵的画眉,平时吃的鸟食都是品质上乘的粟米,钟离要是去了往生堂,宴道就帮他先养着。
至于他自己养的那只白麻雀,它饿了就吃平时给酒客们准备的毛豆,给它一盘它能吃半天,而且白麻雀也并非普通鸟雀,它是生了灵智的木偶,吃什么都无所谓,平时晚上在酒肆里晃荡,打的就是个左右逢源,酒客喂啥它吃啥。
钟离今日早早就从往生堂下班了,去了一次明星斋,上次看上的那对翡翠耳坠中的翡翠虽是上乘,但其款式平平无奇,他特意拿去明星斋让他们的工匠师傅修改一番,今日正好是取货的时间。
钟离带着一个楠木盒回到了酒坊,刚推开门一道白色的身影就冲了过来,嘴里还衔着一粒毛豆。
“小白,你眼瞎吗,怎么朝着人撞。”宴道一个闪身出现在钟离身前,一手抓住了要给钟离送毛豆的小白。
小白的眼神确实不好,像个近视,跟宴道一样。
宴道把小白松开,钟离伸出手,小白将毛豆送到了他手上,那颗毛豆青绿饱满,大抵是它挑了许久的。
小白身上很大一部分意识是来源于宴道,所以宴道喜欢的人,它也喜欢。
“小白跟你的性格还真是一模一样。”钟离捏着手里的毛豆看向身边的宴道。
“……我可不会只给喜欢的人送毛豆。”
飞云商会旗下的生意颇多,璃月人的衣食住行几乎都有涉及,近几日解愁坊每日限量的酒倒是让他们很感兴趣,但可惜一直没有门道跟酒坊的老板坐下好好聊聊。
这时候行秋果断出马了,正巧他也想会会那位备受重云尊敬的宴先生。
行秋上门的时间刚刚好,尚且没到开店的时间,而店中的人也不忙。
坊里的工人以为是上门的客人,连忙上前告知对方还没到营业的时间。
宴道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秀气的少年,连忙叫住了工人。
“你去忙吧,这位不是一般的客人。”
行秋是第一次见到宴道,但总觉得这位先生的长相有些熟悉,不过……
这位宴先生的眼睛是灰色的,而典籍中记载的那位确实一双灰蓝色的眼睛。
“您是解愁坊的老板?”
“正是,在下宴道。”宴道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行秋明显愣了一下,眼中似乎带上了些许探究。
“今日多有打搅,在下是行秋,今日前来是想代表飞云商会来与您谈谈购置酒水的事情。”
宴道这家店唯一能让飞云商会来此购置酒水的大抵就只有自己酿的那种了,只不过他自酿的酒水有限,并不能提供太多出去销售。
“自酿的话不能提供太多,毕竟坊里还有需求。”
“那是自然,我们商会这边也并非要销售这种酒,而是作为生意上往来的礼品,并不会需要太多。”行秋虽向往江湖,但也不是个吃白饭的公子哥儿,商会中的许多事他心里还是门清儿的。
“既然如此的话,那可以具体谈谈价钱和所需的量了。”
宴道这个格外爽快,飞云商会的口碑不错,跟他们做生意他也亏不了。
行秋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宴道,察觉到的宴道抬头看向他。
“行秋公子还有事吗?”
“只是敢问先生的名字如何书写?”
“宴席的‘宴,行道的‘道’。”
行秋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很快就离开了,在门外等待着小厮看到自家少爷出来连忙跟上。
“少爷,怎样?”
“成了,明天让人带着文书契约来,对了……”行秋停下脚步,回头望向身后不怎么起眼的酒坊。
“让人客气点,这位……可是个当之无愧的大人物。”
细究飞云商会的发家史,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便是“传奇”。
祖上各种生意都做过,制瓷、冶炼、茶业……富过也落魄过,但硬是靠着一口气做到了今天这种规模,其中遇到的艰难险阻非常人能够想象的。
行秋回到家中,一溜烟跑到了父亲的书房,翻出了那本有关飞云商会的典籍,里面记载的东西凌乱,但却曾记载过一个人。
那人叫做文升地斗仙君,改良各种技艺并将其教导给人类,飞云商会最初发展的时候多是靠着这位大人的书籍,所以飞云商会的中心人员多少知道这些,只是大家多是觉得那位大人是个传说,也有人说他就是如今的岩王帝君。
行秋作为飞云商会的二公子,知道的东西也自然比寻常人家的少年儿郎多得多,璃月的仙众他也是有幸见过几次的,如今璃月港繁荣,仙人神往也不是不可能,而这位宴先生说不定就是定居在璃月港的仙人。
怪不得上次如此轻易的便将欺负了重云的那户人家吓得半死,不过这也能看出这位仙人是个爱护小辈的。
宴道本是没有耳洞的,但钟离寻到了一对罕见上乘的耳坠送给了自己,他也不会拒绝,干脆找了时间让钟离下手,给自己一个臭美的机会。
钟离摘去手套,他的双手已然不是过于那双金棕玉石般的模样,就是一双寻常的手掌。
温热的指腹覆在宴道的耳垂上,岩元素缓缓从钟离的指尖逸散,没有任何痛苦,等宴道缓过神时那副耳坠就已经戴在他的耳上了。
只是耳垂红润,似是被揉搓已久的样子。
钟离站在宴道的身后,双手放在他的宽厚的肩膀上,宴道拿起面前的镜子左右照着。
圆润的翡翠被镶嵌在银白色的丝线之中,翠色之下是银色的流苏,虽看上去沉沉的垂下,但其实并不沉重,十分漂亮。
“眼光真好。”宴道乐于在各种地方发现钟离的优点,然后乐此不疲的夸赞。
钟离眸光沉沉的看着他耳上的流苏,忍不住用手指勾了勾。
最近往生堂似乎忙了起来,倒不是说死的人变多了,只是平时有经验的仪倌一个两个都感染了风寒,胡桃一个人确实难以招架,只能把知识渊博的钟离叫来。
于是钟离的讲学暂停了一段时间,更多的时候是跟着胡堂主外出走场子。
胡桃最近接手的逝者是一位年轻的冒险家,冒险家死于野外的事情不少见,往生堂每年都要接到好几起这样的憾事。
有时候那些冒险家曝尸荒野,时间过得太久早已面部全非,连最基本的身份都难以辨认,或者辨别出身份而对方早已没了亲友,这个时候冒险家协会会出面请往生堂接管。
所以,璃月的冒险家协会和往生堂之间是有合作的。
胡桃要带着钟离出门,宴道也不好阻拦,只能多嘱咐几句,待钟离和胡桃离开,宴道看着昏暗的天空,皱了皱眉。
璃月港,这般多雨的吗?

胡桃带着钟离和两个仪倌去了无妄坡附近,这次接收的那位冒险家便是在这附近滑下山崖的, 如今尸身还在野外躺着。
无妄坡, 生死徘徊之地,鬼怪迷行之处,只是靠近便觉阴风阵阵, 平日里也少有人来此,即便是遇到了十分紧急的事也会绕开另寻他路。
一行人在无妄引咎密宫附近发现了那具尸体,胡桃和仪倌们看着那人年轻的样貌, 纷纷惋惜。
“本堂主能做的也不多了,只能快快送你去往生。”胡桃双手合十,她平时虽调皮不着调, 但真到了正经时刻,她可是十分可靠的。
钟离指挥着仪倌在此摆放祭坛,璃月的传统之中,自然死亡和意外死亡是两码事,所以礼仪也大有不同, 而这祭坛摆放的位置、方向以及应当摆放些什么东西,没人比钟离更清楚。
祭拜完,钟离递了两炷香到胡桃面前, 胡桃作为往生堂堂主,以她的身份奉香是最好的。
结束完一切,仪倌们将尸身整理干净, 裹盖上防水遮阳的布, 将人抬走了,接下来的活计往生堂的伙计都熟悉, 胡桃和钟离也不必要多插手。
只是仪倌刚离开不久,清理完意外现场的一老一少就被着山间的雨给挡住了回去的路。
“钟离先生,今个还真是不巧喽,是不是耽误你回家吃饭了?”胡桃算是除了仙众之外唯一知道宴道和钟离关系的人,平日里对钟离如今的快活日子别提多羡慕了,没人的时候可喜欢打趣他,所以说钟离说自己应付不过来胡桃也是有原因的。
“是不巧了。”钟离看着林间的雨,并不急躁。
无妄坡本就气氛诡谲,在加上着冰冷刺骨的雨水,一层寒冷的雨雾也笼罩起了这片坡地。
两人身后便是无妄引咎密宫,只是无论是谁都不想靠近那处地方,只不过胡桃是因为那里镇压了恶螭龙的传说,而钟离却是因为想起了些许不愉快的记忆。
“钟离先生,你博学多才,可知着被镇压的恶螭龙究竟是何种妖魔?”
钟离怎能不知,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当年这里发生了什么,算起来和胡桃也算有些关系,或者说和胡氏医者有关。
“传闻中的版本与我所知并非有一个版本,不知道胡堂主还想听吗?”
“那是自然,难得有这等好机会,还是听听的好。”
钟离还记得最久远的某一次雨天,他站在轻策庄,撑着宴道递过来的伞,看着他提起护摩之杖前往无妄坡,然后在雨中等着他回来。
宴道的衣服素色居多,他穿白色也是最好看的,他面上看着苍白,但身体强健,在摩拉克斯枪下锻炼的这些年可不是虚的。
他拎着血红的护摩回来时,衣物上的血渍清晰可见,但面上,手上却干净的厉害。
宴道将梦之魔神斩杀,并将梦祸害的猊兽封印在了无妄坡,岁月流转,璃月港的人代代更迭,吞食了部分魔神残渣且自愿被封印在此处的猊兽也变成了传说中恶螭龙。
而见证了这一切的护摩之杖又一次回到了这里,只是这次握着它的人变成了往生堂的七十七代堂主。
钟离隐去了一部分,只讲述了关于猊兽和自愿封印的部分,胡桃听了也不禁感叹。
“这世事难料,时过境迁,没想到这里面还藏着这些。”
“都只是传闻,谁也说不定啊。”钟离看着丝毫没有要停歇的雨,轻声回应。
一老一少躲着雨,无聊的聊着天,胡桃是越聊越觉得钟离没劲,像个老学究老头子一样,倒是那个宴道,白白净净的小年轻一个,倒是看起来活泛。
胡桃抬起眼,看向远处,没想到居然看到了一个人。
“钟离,来人了。”
“嗯。”即使不抬眼看他也知道来的人是谁。
宴道拿了两把雨伞来,这样寒凉的雨要是落在身上保不准会大病一场。
“胡堂主。”宴道打了声招呼,将手中的伞递过去,对方也不客气,古灵精怪的少女撑起伞朝着钟离挤眉弄眼,然后迅速离开了。
暗红色的身影像一只翩跹的血蝶,影影绰绰,片刻便消失在远处的光亮处。
钟离的肩上已经润湿一片,手也有些凉,宴道将他的手紧紧的握着。
宴道的手掌干燥温暖,让钟离有那么一刻恍惚。
“今日来处理的那位逝者是为冒险家?”宴道来的路上遇到了往生堂的仪倌,打听了两人的所在才来的,临走时也听到他们念叨了些许关于那位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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