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咱在璃月安家立业—— by玉户帘
玉户帘  发于:2024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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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点了点头,在陌生的地方有朋友还是很幸运的。
在天上飞着的阿宴突然落了下来,转了转脑袋说了一句:“我也去。”
“那太好了,香菱做饭的手艺可好了,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对了还有锅巴。”
阿宴听到锅巴的名字时明显愣了一下,认真的咀嚼着这个名字。
“阿宴怎么了?”
“自从来到璃月港就记起了很多的事情,思绪繁多。”
“你说话好像个老头子。”派蒙的评价把荧都给逗笑了。
荧去找了璃月的冒险家协会,凯瑟琳那里有许多城内的委托,同时也有面向冒险家的许多优惠,比如提供性价比极高的食宿地点。
荧跟璃月的凯瑟琳商量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派蒙在一边和阿宴吐槽凯瑟琳说不定有个双胞胎姐妹,阿宴认真的听着,视角不经意间瞥到了远处的街口,明明他现在的视力不怎么好,却能十分确定那人是谁。
派蒙看着突然钻进自己斗篷下的阿宴,有些奇怪。
“你是看到什么了吗?”派蒙摸了摸脑袋不明所以。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斗篷真好看。”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傻傻的派蒙还真以为阿宴是在夸自己,扬着自己的斗篷十分神气。
棕色的身影离开了街口,宴道却忍不住往对方消失的地方看过去,心里不禁开始抱怨,要是他的视力稍微好一些就好了,只要能看到他刚刚路过的街口就好,那样就能更仔细的看看他。
荧拿到了住宿地点的钥匙,带着派蒙和阿宴就去了落脚的地方收拾,快到晚上的时候,荧特意在饭点之前到了万民堂。
这个时间点来吃饭的人还不多,香菱和锅巴悠闲的坐在万民堂里,荧来到的时候正好能和香菱聊会天。
坐在香菱身边打盹的锅巴听到了打招呼的声音迅速醒了过来,只是他一眼就看到了旅行者头上坐着的白色小鸟。
“好可爱的小鸟啊!”香菱这样的小女生对可可爱爱的东西完全没有抵抗力,看着荧头顶的白色小鸟连说话的声音都轻了许多。
“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阿宴。”
“你好。”阿宴飞到了香菱面前,香菱也迅速伸出手,双眼发光的接住了他。
“你好,我叫香菱。”香菱自我介绍的时候她身边的锅巴轻轻的拽了拽香菱的衣摆,提醒她别忘了自己。
“这是锅巴,我的家人兼最好的厨房搭档。”
“……”
阿宴站在香菱的手中,低头看着笑眯眯的锅巴。
来璃月港的这一路上阿宴,也就是宴道已经恢复了大半的记忆,自然也记得马科休斯,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是看着傻傻的冲着自己笑的锅巴,宴道的眼睛瞬间就湿润了。
“噜哈!”
锅巴的话不再似以前那般任何人都能听得懂,以前他的神力能让百姓们都通晓他的语言,如今却也只有相处长久的人才知道锅巴说的那句话是“你来了啊”。
香菱也有些惊讶,她和锅巴从小就一起生活,自然也能理解锅巴的话,只是他没想到锅巴和阿宴早已认识。
“没想到你们还是朋友。”香菱的话让荧和派蒙也有些惊讶。
“原来你们认识啊,看来阿宴的记忆已经恢复很多了。”荧看得出阿宴的身份并不简单,阿宴并不是坏人,而且他们还是朋友。
宴道飞到锅巴的头上,看起来倒是十分亲昵,荧和香菱带着派蒙聊些璃月港值得一看的地方。
宴道隐约听到了“请仙典仪”,心中又忍不住想起了那个人。
锅巴带着宴道去了万民堂后面的院子里,把自己藏的好吃的好玩的都摆到了宴道面前,尽管他知性大减,却也依旧记得宴道。
“现在要叫你锅巴了。”
“噜噜噜!”
锅巴伸出手抚摸着宴道身上的羽毛,似乎是在询问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出了一点意外,不过我这已经不是回来了吗。”宴道并没有忘记当时马科休斯离开的时候自己一直瞒着他自己的身体情况,只为了让他更安心,如今虽说局势已定,他却也依旧不敢对他说这些。
锅巴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似乎这世间没什么事情可以让他难过,而宴道最想看到都就是快乐的他。
宴道知道荧要带着他们来万民堂的时候,他就想着给锅巴准备一个见面礼,不过这一次可不能像之前见魈一样脑袋一热就把身上的摩拉全给出去了。
宴道认真的想了锅巴可能喜欢的东西,本想给他做道菜的,但是人家在万民堂根本不缺吃喝,比他过的都好,思来想去宴道还是选择送件肚兜兜,只是他这幅样子是拿不起针线了,所以他花了点钱买了一件。
宴道从自己羽毛底下抽出了一件粉红色的布料,送到了锅巴的面前。
“噜噜噜……”锅巴看着手中绣着小狗的宠物款兜兜,说不清什么滋味。
锅巴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向宴道表达出这已经是许多年前的颜色和款式了,他现在身处璃月港这种发达城市,怎么着也得赶着潮流的前端。
“你以前不就喜欢花花绿绿的吗?”
锅巴:到底是我喜欢还是你喜欢,你自己的衣服素的不行还总是给他做鲜艳的衣服。
一鸟一熊打趣着,似乎他们又回到了很久以前的日子。
“噜噜噜。”锅巴笑着,看向宴道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
宴道怔愣了一瞬,锅巴问他去见其他朋友了吗,本该是要去见见的,但是目前宴道并不想出现在摩拉克斯面前,他目前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自己出现大概会让他分神。
假死脱身并不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说不好还会受到天空岛降下的惩罚,宴道不敢赌。
“再等等……再稍微等等,我很快就会去见他了。”
璃月港的夜晚充满了热闹的氛围,饭点的万民堂客人十分多,吃完饭的荧带着派蒙和阿宴就回去了。
“这两天就是请仙典仪了,阿宴你要去看看嘛?”荧开口询问,视线却看向不远处,她刚刚似乎发现有什么人看了过来,可是转过去又什么都没看到。
“去吧,我也没见过。”虽然大致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宴道还是选择去看看。
等旅行者等人离开,远处躲在商贩后方的少女才缓缓走出来,微微卷曲的发丝垂落至身后,头顶上的角也表明了她非人的身份。
“宴大人?”
甘雨想不明白,明明宴道应该被帝君留在了绝云间,为何刚刚有一瞬间她那只白色鸟雀的身上感受到了宴道大人的气息,虽然那道气息很快就消失了。
甘雨摇了摇头,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加班累糊涂了,才会产生那样的错觉。
只是儿时的记忆已经有些许模糊,但那些记忆所带来的的温暖依旧让她忍不住回味一遍又一遍。
璃月港千百年来在神与仙的故事下不断的发展,话本子总会将那些故事美化,而经历这些人虽然在望着未来,但心绪又何尝不怀念呢?
只不过不管是流连于往事的怀念,还是对尚未重逢亲昵之人的思念都是煎熬的,是那种锥心刺骨却又要装作无事发生的煎熬。
半夜宴道飞到了绯云坡,在远处高高的屋檐落下,望向往生堂的方向。
夜里,有喝醉了的人从绯云坡路过,视线一瞥却看到了远处的房顶,那里似乎站着一个长发男子正望向远处,衣袂与身后的发丝随风轻缓飘扬,金黄色的树叶遮挡住了他大半的容貌,像极了故事中的仙。
醉酒的男人揉了揉眼睛,再次朝着那处看去却什么都没有。

第43章
请仙典仪在璃月本地人眼中并没什么特别的, 一年一回,小时候还觉得十分新奇,但是等到年岁大一些之后便也不会特别在意了。
玉京台附近已经围满了人, 璃月人已经对这样的仪式习以为常, 但依旧有不少人想着来见见帝君讨个彩头,而且这周遭围着的多数是跟荧一样的外国人。
荧带着派蒙站在人群之外,看着中央摆放的祭坛眼中也流露些许好奇。
“阿宴他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啊, 不是说好一起来玉京台的吗?”
“可能是有事吧。”荧倒是没有多想,阿宴有什么想做的她也不会过多询问,毕竟那都是人家的私事。
玉京台附近种植了一些人工培育的琉璃百合和霓裳花, 花茎随风轻轻摆动,清幽的香气似乎能抚平人心中的所有不快。
仪式现场的氛围庄重,今年主持典仪的是璃月七星中的天权星, 这位天权凝光大人在璃月商人眼中的地位也是极高的,这周遭的人群中也有是来瞻仰这位大人。
宴道在较远的地方落下了脚,虽然他很想来看看这场请仙典仪,但是属于旅行者的剧情他并不想插手。
红日当头,吉时已到。
一道金光冲天, 没入天上云层之中,搅得风云变幻,就连空气也变的有些沉重。
不管是凝光还是荧都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 不安的氛围在短短几秒的时间迅速蔓延,直到空中搅动的风眼之中落下了一个庞大的非人之物。
祭坛被砸毁,灰尘在空中涌动, 等待灰尘散去, 众人才真正看清那落下的是什么。
凝光只是怔愣片刻,立即反应过来, 神色之中带着凝重。
“帝君遇害,封锁全场!”
宴道的视力差,看不清远处发生的事情,但是凝光这句台词他还是很熟悉的。
白色的鸟雀不舍的看了看玉京台的方向,本想趁乱去看看摩拉克斯的仙祖法蜕来着,但为了不生事端还是留意一些的好。
要是摩拉克斯发现自己回来了,并且没有去找他,说不定会把自己身上的毛都拔了。
被千岩军当做嫌疑人的荧被一个陌生的小哥救走了,宴道看不清他的样貌,但看那矫健的身姿、利落的动作,还是忍不住感叹一声“真帅!”
等请仙典仪的所有结果都尘埃落定之后,宴道望着玉京台的方向还是忍不住飞了过去。
幸好平日里玉京台就经常有些许鸟雀聚集,宴道的到来也只是引起了附近原本停歇的小鸟注意。
宴道像个高度近视一般,眯着眼睛看向不远处的仙祖法蜕,但怎么都看不清楚。
附近看守的千岩军只是单纯的守在周围,留意的对象也只有人。
于是宴道直接飞到了空中,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落到了仙祖法蜕的角上。
这个时候,宴道才真正的看清楚仙祖法蜕的样子,用翅膀碰了碰龙角,只可惜,落在仙祖法蜕身上的白色小鸟很快就引起了千岩军的注意。
宴道很快就飞走了,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仙祖法蜕上飘出了一缕金光。
璃月港的另一边,正坐在吃虎岩喝茶听戏的钟离望向了远处的天空,一缕金光飘来落入他的掌心之中,紧紧的攥着。
热闹忙碌的市井之景似乎早就被这人扔至脑后,他坐在凳椅上悠闲的品着茶,但若是此时有人靠近,必定能注意到他手中死死捏着的陶瓷茶杯生出了岩晶。
荧被公子带到了北国银行,至于去做什么就不干宴道的事情了,不过荧带着派蒙离开的时候还是托人给他送了信件。
宴道送走北国银行的人,把信件打开,荧并没有隐瞒自己要去绝云间寻找仙人的事情,还拜托宴道将此事保密并照顾好自己。
白色的小鸟喷出了点火焰,把信件烧的一干二净。
虽然说荧有的时候喜欢坑人,但不得不说,她是个很有担当的人。
璃月港因为请仙典仪的事情人心惶惶,七星却封锁了一切关于岩王帝君遇害的消息。
而仙祖法蜕也被七星送至黄金屋,那里重兵把守,一般人是无法靠近的。
宴道避开了摩拉克斯可能出现的所有地方,悄摸摸在璃月到处打探消息。
闲下来的时候宴道又去了一趟万民堂,他想从锅巴的口中打探自己的身体在什么地方。
“噜噜噜哈噜……”这个问题你得去问摩拉克斯。
帝君曾将宴道的身体放在绝云间滋养,但住在绝云间的那几位却从未见过宴道,想来也只能是帝君将人安置在别处了。
宴道只能叹息离开,他现在很想拿到自己的书,那上面有关于游戏的论坛,能够看到目前已经发生的游戏剧情,只可惜书在自己的身体那里,自己如今也找不到自己的身体。
临走时,锅巴笑着将一块红色的糕点递到了宴道的面前,宴道吃了一口,差点把他魂给辣飞了。
“噜噜哈!”香菱特制的绝云椒椒糕点!
“……替我谢谢香菱。”
最近几天城里的千岩军突然多了起来,原来是荧已经将帝君遇害的消息告知了绝云间的仙人,这个时候仙人们正在跟璃月七星掰扯。
宴道最近心慌慌的,总觉得自己脊背发凉,就连万民堂他都不敢再去了,生怕遇到什么不好的事。
城中局势混乱,街上却偶尔能见到愚人众的身影,黄金屋附近的把守愈发严密,但依旧让愚人众的人溜了进去。
没有在仙祖法蜕中得到神之心的公子,利用愚人众制造的百无禁忌箓释放出孤云阁下被镇压的魔神,一片腥风血雨,璃月港失去了平日里的光彩。
璃月港中锅巴并不担心,他虽然知性大减,不知道岩王帝君要做什么,但锅巴的心里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信任,信任他不会死,信任他绝不会置璃月人民于死地。
而宴道不仅是相信摩拉克斯,更是因为他知道摩拉克斯要做什么,他要将璃月还给璃月人,他要让这些既脆弱又坚强的人们亲自带着璃月走向未来,为此,他不惜以身做局。
一只白色的小鸟蹲在璃月港附近的树枝上,刚烈的风撕扯着树干,而他却纹丝不动。
宴道在想,也许自己不应该再叫他“摩拉克斯”了,比起这个充满了责任和磨损的名字,“钟离”这个新潮一点的名字更适合他。
海上风云变幻,璃月港内不见任何百姓的踪迹,只有刚从层岩巨渊调回来的丛云军在城中保护着,一旦前线崩溃,他们的职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转移民众。
宴道的眼睛被风吹的睁不开,他干脆闭上眼睛缩起脖子,感受着远处魔神的气息,直至那道魔神的气息重新被镇压回海底。
“结束了……”
这场灾祸以群玉阁的坠落为终结,仙人们也不得不重新思考璃月港是否应该交到这些人类的手中。一开始因为帝君的遇害,仙人并不相信这些人类,但是现在,他们却有了新的发现。
也许,人的未来终究还是交给人类自己比较好,神的一味插手又何尝不是一种高傲呢?
荧带着派蒙去往生堂找钟离的时候,见到了门口的侍者和一个陌生的白发男人。
荧的视线落在那个男人的身上,总觉得那里有些奇怪。
“请问钟离先生在吗?”
“钟离先生去了北国银行,说是有些事情要处理。”
派蒙可没忘记刚刚愚人众的公子给她们送了份“大礼”,这个时候钟离去北国银行说不定会有危险。
荧安抚了派蒙,视线却不偏不倚的落到了侍者身边的男人身上。
“不知这位是?”荧是一个十分合格的冒险家,她优秀的感官和能力从未背叛过她,如今,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人很奇怪,甚至可以说得上诡异。
侍者也看向自己身边的男人,他的眼睛似乎看不见,双目之上系着一条黑色的飘带,身上的衣服饰品都是价值不菲的金贵品,白色的头发被简单的编成了辫子垂在身后。
“这位是钟离先生的家人,叫做宴道,很多年前生了病,变得迟钝了很多,如今帮钟离先生打下手。”侍者的话说的很有水平,说是变迟钝了,但实际上就是民间常说的失魂症,许多人家的孩子一场高烧就会变成这幅样子。
荧简单又与侍者攀谈了两句,便告辞去了北国银行,离开时她再次看向那个男人,他依旧丝毫不动的站在那里,如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
宴道一直在屋子里等待着荧和派蒙,说起来她也大概要回来了。
往后的璃月就没有摩拉克斯了,有的只是往生堂客卿钟离,宴道也该为自己下一步盘算了。
白色小鸟蹲在桌子上,看起来还没有一个白馒头大。
要不然他直接去找钟离,然后顺其自然的重逢,可……他要是变心了怎么办?
宴道摇头晃脑,好不苦恼,一个劲儿的思考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找他比较好,最好是那种“就算男朋友变了心我也能洒脱放手”的姿态。
可是宴道越想越觉得不可能,他几斤几两自己还是十分清楚的,要是钟离真变心了,他说不定能从天衡山跳下去。
荧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桌子上的小鸟在用脑袋撞旁边的茶壶,派蒙还以为他是憋坏了,十分迅速的上前和他说话,并且讲述了最近在外面发生的事情。
不过钟离的身份荧和派蒙还是好好记得帮对方隐瞒的,毕竟那可是传说中的岩王帝君。
宴道将思绪从关于钟离的事情中短暂抽出,听着小派蒙神气的吹嘘,时不时开口捧场。
荧和派蒙说要在城里多接一些委托,挣够了摩拉就坐船去稻妻。
稻妻宴道是不去的,璃月这片大地他待太久了,久到翻个身都能伤筋动骨。
“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办?”荧关心的开口询问。
“我已经知道我的朋友在哪了,接下来我会去找他。”
“需要帮忙吗?”荧笑着看向宴道,只不过那份笑容中带着些让宴道心凉的东西。
“……”
“给你给优惠价。”
“还是不了,我穷。”
之后的好几天里,荧带着派蒙满璃月的跑,听说她把轻策庄的琉璃百合全采光了,一株都没留,轻策庄的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人送走,后来她甚至徒手攀岩爬到了奥藏山上,把不知哪位仙君圈养的仙鹤做成了甜甜花酿鸡。
反正关于旅行者的事迹迅速在人群中传开,不少话本子也以荧为原型写了故事。
宴道不敢跟荧一同上街,深怕有什么过激分子把自己也抓走做成甜甜花酿鸡,只不过该出门他还是要出门的,毕竟他还要去找钟离。
钟离盘算着时间穿上了衣服,他身边坐着一个白发男人。
“该出去走一圈了。”
钟离牵起他的手,看着他掌心金色的契约纹样眸光沉了沉。
这是一道关于生命的契约,身体的主人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了他,所以,即使这具身体中没有灵魂,钟离也依旧能够驱使这宛若木偶的身体,只不过现在,他回来了。
宴道落在往生堂附近的屋檐上,盘算着一会儿见到钟离要怎么开口,只是还没等他盘算好钟离就出来了,而且还是亲密的牵着一个人出来的。
白麻雀的木头脑子瞬间就空了,他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牵着另一个白不拉叽的男人出来,那一刻,他已经想好自己应该从天衡山哪处地方起跳了。
可惜白麻雀的注意力全在钟离的身上,根本没注意到被他牵着的那个人,或者说那具躯体,不正是他自己的吗。

第44章
宴道这次出现并未隐藏自己的气息, 而钟离在推开往生堂大门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那个人。
他站在门前,抬起头看向那处屋檐,那只白色的鸟雀脸上的表情似乎很伤心。
宴道并没有离开, 他看着那双看过来的珀金色眼眸, 本以为这么久没见会对钟离感到稍许距离感,但真的看到他时却感受不到任何的陌生。
“回来了。”
钟离很平静,平静的有些令人意外。
宴道以为他会生气了, 因为自己回来之后就躲着,根本没来见他,不过这么长时间他都没回来, 也怪不得他如此平静,变心倒也正常……
宴道有时候会想,这个人在自己眼中的滤镜究竟有多厚, 无论做什么,自己总会在心中给他找出如此做的理由,明明他自己心里也有委屈。
“好久不见,我就来看看你……”宴道飞落到钟离身前的栏杆边,心里不停的默念“一个优秀的前任就像死了一样”, 而在此过程中他一眼都不敢看钟离身边的那个人。
这一刻,宴道觉得自己至少在钟离眼中一定是十分洒脱的。
钟离看着羽毛灰扑扑的宴道,眼中流露出几分了然, 相处陪伴这么久,他很快就知道宴道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钟离在他人面前温和知礼,但是一旦面前的人变成了宴道, 他就忍不住放肆一点, 更放肆一点。
钟离朝着栏杆上落下的白雀伸出了手,想要将他扣在手中。
宴道并没有躲开, 只是老老实实的等着钟离的手把自己抓起来。
“你是误会什么了吗?”
“……”被钟离捏住的宴道偷偷瞥了一眼钟离身边的那个人,眼中的灰败更甚。
这人长得还怪好,而他自己却连身体都没找到。
“我知道了。”钟离的语气中明显带上了些许轻松,他将手中的白雀递到身边人的面前。
“你再看看这张脸,以前要在你屋子里购置几面镜子你总不干,如今怕是你连自己原本长什么样都忘记了吧。”
钟离的手指落在白雀的鸟背上,宴道缩起脖子看向了眼前的人。
虽然眼前蒙着一层黑色的布,但是确实看起来有些眼熟,再加上那头雪白的头发,宴道总算是认出来这人是谁了。
宴道扭过头看向钟离,身上原本灰扑扑的羽毛瞬间亮起来了。
“钟离!”
“嗯。”
荧闲暇时在吃虎岩买了两份烤鱼,坐在石阶上悠闲的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
这几天派蒙累的不得了,但荧却每天都活力满满,明明接了这么多委托,还真是累死她这个向导了。
“荧,我们能不能休息几天啊。”
“可明明每次都是我在干活诶。”
“但我一直跟着你跑啊,腿都快断了。”
荧看了一眼派蒙的腿,这家伙明明每天都是飘着的,什么时候用过腿,而且一点活都没干还特别废摩拉。
荧正想说什么身后突然出现了一道声音。
“那个,请问你是旅行者吗?”
荧和派蒙转过头看向来人,是个小孩子,本以为又是什么委托,派蒙三两口把最后一点烤鱼解决准备干活,荧也站起身。
“我是,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刚刚有个大哥哥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小孩把一个木匣子送到荧的面前。
派蒙一听不是委托,瞬间就高兴了,绕着小孩手中的匣子飞了好几圈。
“是什么样的大哥哥?”
“是个很高的,白色的大哥哥,他还说不要告诉你他长什么样……”年纪不大的小屁孩意识到自己把不该说的东西说出来了,连忙捂住了嘴。
察觉到自己干坏事的小孩子把匣子塞到了派蒙怀里,十分迅速的跑开了。
看着那个孩子的背影,荧有些疑惑,她在璃月港认识的人中应该没有要借他人之手递交物品的,难不成是愚人众。
想到这里荧瞬间就警惕起来,拉着派蒙去了人少的地方,才把匣子打开。
在匣子打开的那一刻,荧和派蒙的眼睛都亮了,四角星星整齐的码放在一起,散发出的闪闪微光让两人眼睛都移不开了。
“荧,我不会是眼花了吧?”
“派蒙,我也看到了!”
“是原石诶,全是原石!”
“快,快数数有多少!”
荧和派蒙捧着匣子认真的数了数,不多不少,一共一百枚。
“要是以后的委托的报酬都像这么多就好了,也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
听到派蒙的话荧也笑着点了点头,要是以后有缘相识,接他委托一定给打个大大的折扣。
这边确定匣子已经被收下的宴道驮着肩膀上的小麻雀打道回府。
木偶玩具因为宴道寄生时间过长的原因生出了一丝自己的灵智,依旧保留着原本宴道在时的模样,不过它和宴道一样,眼神不好。
钟离在附近的茶馆等着宴道,宴道回来的时候他刚点了一壶上好的岩茶。
宴道走过来,刚坐下钟离就将一杯茶送到了宴道眼前。
“你报答了旅行者,那接下来,你我之间也该算笔帐了。”
“?”端着茶杯的宴道抬起头看着钟离,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
他清楚,钟离要算的帐就是关于自己回来时躲着他的事。
“把茶喝完,我们去趟绝云间。”钟离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缓声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回来的?”宴道有些想不明白,明明自己躲藏的很好,再加之钟离正在摆脱岩王的权柄,他那时理应不该注意到自己才是。
“你在望舒客栈不是遇到了魈吗,他作为仙人将关于你的消息告诉我理所应当。”
宴道千算万算没算到魈会将自己的消息告诉钟离,不过这倒也不奇怪,毕竟钟离与魈之间存在契约,夜叉们追随的人也是钟离。
“如若不是他告诉我,说不定我应该会是最后一个知道你回来的人。”
钟离的这句话说出口时喉咙有些发涩,许是今天的茶泡过头了。
世人皆说“匪石不转”,千年的岁月对于岩石来说似乎并不是那么的长久,但是,当他看着璃月港的日夜更迭,看着曾经的马科休斯变成锅巴,有人类的陪伴也不再孤单,他终究是忍不住追忆宴道尚在时的往昔岁月。
对于他来说,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太久了,本以为魔神很少做梦,可自从宴道沉睡之后的无数个午夜梦回间,他都曾看到那个人就站在璃月港街口,笑着问他今天有没有想他。
“钟离,你看看,我就在这里,你别难过。”宴道安慰人的方法很愚笨。
有时候明明不是他的错,他也会将所有的问题都揽到自己身上,就像这场沉睡追究到底也是海之魔神的缘故,但他却因这些忍不住在心中责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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