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咱在璃月安家立业—— by玉户帘
玉户帘  发于:2024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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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水虫?”
“怪不得一直愈合不了,就算愈合了也会被水虫撕开。”
摩拉克斯在宴道的伤口处烙下一枚岩元素印记,血液暂时停止了流动,手掌覆在宴道的胸膛上,感受着他躯体的温和,摩拉克斯只觉得自己的手无比冰凉。
水虫,生长在深海的一种植物,长得形似水草,却是实打实吃肉的,水虫有子体和母体,母体死亡则子体全部死亡,反之体死亡母体不受影响,最重要的是,水虫身上有一种天生的传送法阵,能将子体获取的营养传送给母体,即使相隔万里也不受影响。
归终用帕子捏住了摩拉克斯手中的水虫,反复翻看着。
“传送法阵已经激活了,水虫会在他的身体里大量繁殖,即使是魔神,在这么多的水虫下也撑不过一个月的。”
归终的话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没想到这小小的虫居然会这么厉害。”
“水虫曾是一位魔神的眷属……”
听见了床边的声音,稍稍睡了一会的宴道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脑袋边的马科休斯和床边的摩拉克斯。
“噜哈?”感觉怎么样?
众人一脸担心,但是宴道本身并未感受到多少疼痛,只是有些累,胸口像是空了一块,冰凉冰凉的。
“我感觉有些累,其他都还好。”
宴道说着就要坐起来,但是却被旁边的摩拉克斯按了回去,灰蓝色的眼睛抬起,看向摩拉克斯的脸,只见他紧紧的皱着眉,眼中带着细碎的风雪。
此刻,摩拉克斯很像宴道第一次见他的样子,像一块坚硬又冰冷的大石头。
“这次是我大意了,我会反思。”
“只要找到水虫的母体,你体内的水虫就会崩溃,最近好好休息,我要离开几天。”
摩拉克斯的视线落在他伤口处自己刻印下的岩元素印记,声音中带着些许冷硬。
宴道点了点头,即使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还不错,即使他认为就算那道伤口放着也没关系,但是看着摩拉克斯的样子,宴道还是下意思的选择顺从他。
“等你恢复,我会找你好好算算的。”
之后养伤其间,宴道都没有见过摩拉克斯,甚至若陀都出现了好几次,仙人们也带着甘雨来看望宴道,而他们都不知道消失的摩拉克斯去了什么地方。
只是宴道的嗜睡变得严重起来,想来醒来也就只有片刻光景,问上一句“摩拉克斯回来了没有。”便再度睡去。
小甘雨被留云留在了院子这边,能陪着宴道打发时间,马科休斯最近一段时间仙术使用的越发频繁,即便如此也挡不住宴道滔天的睡意。
小甘雨用毛巾给睡着的宴道擦了擦脸,放下毛巾时看向了一边的马科休斯。
“灶神大人,宴道大人好像睡得很香,黑眼圈都没有了。”
甘雨穿着一件十分可爱的兔绒小袄,是出事之前宴道给甘雨做的。小甘雨伸出小小的手摸了摸宴道的脸。
“噜哈。”睡多了容易骨头疼,没了黑眼圈小心得腰病。
马科休斯屋里的吐槽,最近他和归终的黑眼圈已经出来了,还有摩拉克斯那家伙也不传个信回来,完全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况。
而摩拉克斯又何尝不想回来……

第27章
摩拉克斯不喜欢大海, 也不喜欢海中的生物,直至今日他仍记得遇见天衡先民时的诅咒,胸腔中长出肉瘤, 挑开却是一只恶心的章鱼, 从那以后他便开始对海中的东西产生了厌恶。
岩之魔神立于天衡,利用山间巨石造出石鲸,掷入云来海, 石鲸会根据摩拉克斯的意志寻找八虬的踪迹。
摩拉克斯随即也遁入了深海之中,想来现在的八虬正在等着水虫的母体成熟让后再将它吞噬吧,以前觉得八虬虽蠢笨, 没想到是个听话的主。
如果水虫只是一般的东西他倒也不会觉得如此棘手,但很可惜,水虫曾是一位古老魔神的眷属, 那位魔神死去,其身上的魔神残渣与眷属水虫融合。
利用死去魔神的眷属水虫,绝对不是八虬能想出来的主意,一定、一定有其他东西给他出谋划策。
夜色和海水能够吞没一切,石鲸寻找到了八虬的巢穴位置, 只是石鲸很快就被海中的巨兽撕裂,这样就已经够了,只要知道八虬的位置就好。
冰冷的海水比冬日的雪还要冷, 即便是再怎么温暖的岩石也会被冰冷浸透。
摩拉克斯在海中的时候思绪不断的飘荡着,他的愤怒无法抑制,他的私心无法掩藏, 他想把宴道藏在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 安全的、温暖的地方。
只有冰凉的海水才能让他蓬勃激烈的情绪短暂的冷凝下来。
对于神明来说,摩拉克斯的情感有些丰富了, 与过去的那个他大相径庭。
八虬藏在海底,大抵是感受到了强大魔神的气息,一直都没有出现,摩拉克斯的石鲸碎裂在海中,深蓝色的海水裹着那些碎片。
思绪飘得很远,灵魂在身体之外站立,他在想,是不是终有一日,宴道也会碎成这样。
八虬终究是没有逃过摩拉克斯的追击,他的洞穴被巨大的岩石击破,不得已的八虬只能硬着头皮迎战,不甚聪敏的他甚至没有想到将水虫的母体藏起来。
与八虬巨大的身体相比,浮在海水中的摩拉克斯却十分渺小,可是却无人敢小看他。
冰冷的岩之魔神如同亘古不变的碣石,温暖的珀金色却如着深海一般寒凉,杀意在此刻蔓延。
“摩拉克斯,海中是我的领地,你打不过我的,你那——”
从海底升起的巨大岩刺刺穿了八虬的触手,摩拉克斯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看着那只恶心的章鱼,伸出手。
石化并不是什么痛苦的事情,只要一瞬对方就会依照摩拉克斯的意愿死去,但是对于八虬,他只希望对方痛苦一点、更痛苦一点。
八虬的腕足被岩石封住,摩拉克斯握着岩枪轻轻抵住那巨大的章鱼头。
“我尚且还有些时间,只希望你能坚持久一些。”
魔神身上逸散的气息影响了附近的天气,明明是春日却下起了冰雹,山中也偶尔有莫名的声响传来,莫名骇人。
马科休斯将宴道带离了城镇附近,从宴道身上散发的气息让前来看望的若陀都觉得十分压抑。
雷声伴着雨水和冰雹哗啦啦的砸到地面上,林中的有的松鼠避之不及就会被那冰雹砸死在林下。
归终望着远处的天心中的担忧越发的厚重,宴道的情况并不算太糟糕,偶尔醒来还能吃两大碗饭,但是即便如此也引发了不少异象。
如若真是魔神逝世,那恐怕就是天崩地裂的灾难了。
宴道的伤口是在睡梦中愈合的,来看望他的归终立即意识到是摩拉克斯那边将水虫杀死了。
马科休斯高兴的拍手,小甘雨也笑着趴在床边。
宴道并没有醒,而是十分香甜的睡着,眉宇间时不时轻蹙,似是在做一场梦。
归终把马科休斯和甘雨捞了出去,两位魔神就在院子里安心的带着孩子玩耍,等着摩拉克斯回来。
归终看着小甘雨身上的漂亮衣服,转身就从屋子里找出了不少闲置的布料,对着圆润的马科休斯比划。
“噜哈?”你干什么?
马科休斯双爪抱着胸,一脸做作的惊恐。
“哎呀,我不是看甘雨穿了新衣服吗,想着也给你缝一件。”
小甘雨乖乖的坐在旁边看着,双手捧着脸,有些疑惑的问道:“归终大人也会做衣服吗?”
归终十分诚实的摇了摇头,不过她看起来十分自信。
“宴道做衣服我可每次都在旁边看着,不难的,再说了,做衣服不就跟制造机关一个样嘛。”
自信的归终,以眼为尺丈量着马科休斯的尺寸,然后在甘雨和马科休斯的视线中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做成了……几块破布。
“噜?”这是什么?
“咦?灶神大人也不知道么?我还以为是民间比较时新的款式。”小甘雨单纯的看着马科休斯。
归终把那几块破布拎了起来,十分迅速的套到了马科休斯的身上。
“马科休斯,衣服要穿上才知道好不好看……劳烦你试穿一下了……”
只能说不愧是制造机关的,归终的力气很大,直接把马科休斯抓的牢牢的。
宴道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似乎看到了很多了不得的事情,可是睁开眼睛时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梦境对魔神来说并不常见,人会梦游,会在噩梦中哭泣,但是魔神却很少做梦,更别提被梦触动心弦。
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已经没有痛感了,但是那片皮肤却有些热。
宴道扒开胸口的衣服,一眼就看到了刻印在自己皮肤上的岩元素印记,那是摩拉克斯留下的。
在魔神战争之前他一贯喜欢在自己身上留下一些各式各样的印记,就像是马科休斯的分身一眼,是保护自己的存在。
而眼前的这枚印记,是魔神战争之后摩拉克斯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第一枚,有些怀念,又有些意外。
合上衣服,宴道穿好衣服走了出去,院子里归终正在和马科休斯玩闹,乖巧懂事的小甘雨迷惑的看着归终和马科休斯。
马科休斯穿着两只镂空花纹的袜子,袜口差点就要卷到他的小熊屁股上了,上半身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紧身无袖短衫,都盖不住他的小肚子。
“马科休斯,你要掐着手指,就像我这让,然后在走过去!”
“噜噜噜!”你要一只熊怎么掐兰花指!
马科休斯刚吼完就看到了门口扶着门框的宴道,看到好朋友醒来的马科休斯激动的踩着小碎步蹦跶到了他面前。
“噜哈噜噜。”你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我去给你煮。
宴道皱着眉看着穿着奇装异服的马科休斯,那一瞬间他的心情也很怪异。
是那种“很想给马科休斯一巴掌,但是又怕他舔自己手”的怪异。
自此,宴道规定归终不得做衣服,这个女人能仅靠几件衣服把人见人爱的小熊变成变态,属实恐怖。
摩拉克斯一直没有回来,宴道把马科休斯身上的破布脱了下来,抱着他去海边等摩拉克斯。
天气并不晴朗,灰蒙蒙的,海风带着些许冷意。马科休斯趴在宴道的肩膀上看着远处并不安宁的海面。
“噜哈。”说好了,等摩拉克斯回来我就走,总感觉他会揍你一顿。
宴道拍了拍马科休斯的脑袋,海风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摩拉克斯那样的人应该不会揍好人的吧。”
“噜噜噜。”别人不清楚,但是你的话,不揍你一顿就不长记性。
宴道带着马科休斯在海边散步,只要摩拉克斯出现他们就能感受到他们的气息。
“噜。”来了。
马科休斯看到了远处摩拉克斯的身影,动作十分迅速的从宴道身上跳下来,毫不犹豫的掉头往回走。
看了一眼毫不留情的马科休斯,宴道深呼了一口气。
摩拉克斯站在离海很近的岸边,潮水一波一波的涌到他的脚边,将他的衣摆打湿沾上了砂砾,看起来狼狈不堪。
宴道走近时,摩拉克斯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不见丝毫温度。
“摩拉克斯……你还好吗?”宴道现在特别后悔,早知道打死也不把马科休斯放走了。
摩拉克斯的步子很大,十分迅速的走到了宴道的面前,抬头看着他。
宴道不敢呼吸,明明摩拉克斯比自己矮一些,但是他身上的气势强大的像是要把自己吞噬掉一样。
“宴道,你知道吗,你差点就死了。”
海风中,摩拉克斯的声音有些模糊,像是嘶哑的鼻音,让宴道无措至极。
“对不起,你要是想揍我一顿不用客气……”宴道低下头,眼睛半垂着,手掌攥住了衣袍的下摆,那一瞬间他丝毫不敢去看摩拉克斯的眼睛,总觉得自己这个人糟糕透了。
“如果你觉得抱歉,那就跟我再定下一个契约吧。”
“什么?”
摩拉克斯靠近宴道,宴道却轻轻的将身体往后倾,现在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变成了一团浆糊,摩拉克斯的怒火和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几乎要将他烤熟了一样。
“你永远无法将自己放在第一位,如果这样,那就把你的生命交给我的……”摩拉克斯握住了宴道的手,他的掌心滚烫,岩元素星星点点逸散在他的指尖。
摩拉克斯看着宴道的手,与其十指相扣,掌心紧紧的贴在一起,一道契约似乎是在摩拉克斯一方的意愿下缔结成功了。
“你无法在意的,就交给我吧。”
契约意味着公理,可是宴道并未同意这条契约,但契约之神的存在即是公理,他的意志可以修改公理,他可以用这样如同玩闹一般的举动夺走自己在意的东西,然后如同盘踞在洞穴的龙,将其圈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回去的路上,摩拉克斯走在前面,宴道走在后面。
他看着自己掌心出现的印记,只觉得整只手都沉重的厉害,手腕都累的酸,走的都慢了。
摩拉克斯停下走步,转头看了一眼已经落自己几大步的宴道,宴道被看的犯怵,连忙把手背到身后,快步跟了上来。
两人回来时,马科休斯正端着两碟菜从厨房出来,归终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轻轻的摇晃着。
“哟,回来了,能开饭了!”归终从椅子上蹦哒起来,迅速的扑到饭桌上。
宴道洗了手坐下抱着碗,视线偷瞄了摩拉克斯一眼,见他十分正常也渐渐松了口气,只是那掌心留下的契印莫名的灼热起来。
饭后,摩拉克斯就去休息了,宴道在自己房间里收拾东西时发现了之前给摩拉克斯买的胭脂。
将白瓷做成的小盒打开,其中的丹红色鲜艳如血,即便是女子日常也很少用这般鲜艳的颜色,但是摩拉克斯用起来就很好看。
宴道拿着胭脂出了门,打算去送给摩拉克斯。
轻轻敲响了隔壁的房门,摩拉克斯的声音有些模糊,得到回应之后宴道便推门走进去了。
“上次答应给你添置的胭脂,我给你送来。”
摩拉克斯的发丝散开,坐在桌前写着什么,看到了宴道才放下笔站起身。
接过宴道手中的胭脂,温热的手指轻轻触碰到了宴道的手掌,让白发男人略显无措的收回了手。
摩拉克斯打开白瓷盒子,其中漂亮的丹红色正是他平日里常用的。
“帮我描红。”
摩拉克斯请瞥了一眼站着的男人,似乎抿了抿唇角,然后不疾不徐的坐在桌前。
“啊?我不行!”宴道本能的想拒绝摩拉克斯,他觉得自己也许不应该靠他太近。
“为何?”摩拉克斯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从木匣中抽出常用的描红笔,轻轻沾取盒中的胭脂。
宴道后退了一步,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理由,抬眼时看着摩拉克斯坦坦荡荡递过来的笔,他只能上前接住。
摩拉克斯转头对向宴道,似乎没注意到他眼中的慌乱和急促的呼吸,只是轻轻半垂下眼睛。
将手掌覆在摩拉克斯的脸上,轻缓的摩挲起他的眼角,宴道思索着这一笔应当从何处落下才好,只是他还未想明白,眼前俊美如铸的男人眼角就已经被他略显粗糙的指腹揉搓泛红。
宴道有些慌了,但看着只是轻垂下目光的摩拉克斯,还是下了一笔。
都是同床共枕过的好兄弟,有什么好在意的,就把眼前的人想成马科休斯,把他想成马科休斯!
对,他现在就是在马科休斯脸上画画!
柔软的笔尖落在摩拉克斯的眼角,丹红色落在他的眼角,仿佛是红色的霞光落在了珀金色的岩石上。
“把我想成马科休斯就能平静下来了吗?”
摩拉克斯睁了眼,宴道的手一抖,那抹丹红错了几分位置。
摩拉克斯抬手抓住了宴道的手腕。
“宴道,你喜欢我。”

宴道怀疑摩拉克斯是不是在自己的脑子里安家了, 为什么会如此清楚他在想什么。
就像他那心中自己都觉得有些许魔幻的情感,摩拉克斯也能解读的如此清晰。
摩拉克斯的手掌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腕,宴道的温度沾在他的掌心, 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刚刚还弯着腰为自己描红的男人, 心中的波澜起伏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此刻的他直直的看着摩拉克斯的眼睛,仿佛要通过他的眼睛参透他的内心。
宴道颓丧的揉了揉头发,有些情绪他自己也无法控制, 就如同魔幻的日晕,正如摩拉克斯问的那样,他确实对摩拉克斯产生了友情和亲情之外的情感, 他无法反驳。
摩拉克斯松开宴道的手腕,将他手中的笔取了下来,放到了桌子上。
摩拉克斯单手撑着脸, 温和的看着宴道,他面上未完成的眼尾红有一股特别的韵味。
“你不喜欢我吗?”
否定的话无法从宴道的口中说出,心口的鼓动仿佛在告诉他,摩拉克斯说的都是对的。
只是,摩拉克斯呢?他对自己真的有那种情感吗?而他的喜欢是否会给摩拉克斯带去麻烦呢?
“喜欢……”宴道深呼了一口气, 定定的看着摩拉克斯,似乎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个非死即活的答案。
“那你呢?”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摩拉克斯望向身前男人的视线变得十分厚重, 似乎装满了太多沉重的东西。
“如果是你……”摩拉克斯站起身,又靠近了他一步,将双手放在他的身前, 轻轻抵住他的胸膛, “如果是你,我很高兴。”
宴道却伸出手搭在摩拉克斯的肩膀上, 正要轻轻的将他推开。
他很高兴从摩拉克斯那里得到答案,但是他不敢踏出那一步,如果他一旦走错,奉上的代价很可能就是摩拉克斯,这个世界之后的真相也要比想象中的复杂的多。
摩拉克斯纹丝不动,抵在宴道身前的双手缓缓上移,揪住了他的衣领,那双手如同无法撼动的石锁,毫不顾忌的将他拉近自己。
“你无法推开我,正如你无法拒绝我,你的生命都是我的囊中之物,你以为你就能脱身吗……”
岩之魔神早已过了眼高于顶自傲孤高的诞生初期,时间让他沉淀下来,但并不代表他是无害的、谦虚的,他依旧是那个孤高的家伙,不允许任何期待之外的忤逆。
“就算会付出无比严重的代价……你也要继续吗?”
两人贴的无比相近,宴道低下头额头轻轻地贴上摩拉克斯的额头,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似乎带着一样的神采,似乎让摩拉克斯产生了某些梦幻的错觉。
“不论代价,此刻,我只论结果。”
“好,这是你说的。”
无论今日的因,以及日后产生的结果,摩拉克斯既然只要那一份在大义面前毫无重要性可言的副产物,那就给他,至少这样的未来还有他们彼此,而之后的无数倍更改的结果和罪孽,宴道不会躲避。
只是在宴道做出回答的那一刻,他那双如同沉睡宝石般的灰蓝色眼睛,似乎变成了一种无法描述的铅灰色,哪怕挖空肚子里所有用来描述色彩的文字也无法将那死寂如深渊的色彩贴切的描绘出来。
宴道从摩拉克斯的房间里同手同脚走了出来,平时半死不活的脸上似乎鲜活了不少。
摩拉克斯站在原处,用指尖轻轻附上眼角,体温晕开了那抹不甚完美的胭脂,面上漾起一缕笑意。
短短的几天里,宴道就经历差点死过去和知道摩拉克斯也喜欢自己这两件大事。
夜里,宴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想不明白摩拉克斯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只是以宴道自己的视角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又什么地方吸引摩拉克斯的。
不过他活了这么久,也见识过不同世界的文明,但是这还是他第一次春心萌动……
第二天,宴道顶着两个黑眼圈就出来了,马科休斯看着宴道脸上的黑眼圈,十分怀疑黑眼圈才是他的本体,要不然为什么他的黑眼圈总是能复活的这么快。
摩拉克斯出来的时候已经画好了那两抹眼尾红,看着就好看,比手抖的宴道画出来的好多了。
宴道抱着碗喝粥,一眼都不敢去看摩拉克斯,但是藏在那白发之后的耳朵已经红了。
宴道有些羞耻,又忍不住唾弃自己,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表现的如此小家子气呢。
“马科休斯,之后我就搬去和宴道一同睡了。”摩拉克斯的声音突然响起,把旁边的一人一熊都吓了一下。
“噜哈?”为什么还要一起睡?是床太大了吗?
很早之前是因为院子的屋舍少,三个魔神挤在一张大床上,后来分开之后居住了一段时间,很不巧宴道饱受磨损之痛,摩拉克斯才搬回去,再后来魔神战争开始,宴道成为了完整的魔神,对时间的抵抗力强了许多,摩拉克斯就搬走了。
不过今天怎么又要回去了?马科休斯想不明白,他只希望这两个不要总是黏在一起,有时候真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怪怪的,真怕他们两个打架。
“噜哈。”那我也去。
摩拉克斯没有回答,他今日告诉马科休斯就是为了避免他过来,只是端起碗瞥了一眼旁边的宴道,宴道一个激灵,立即明白了摩拉克斯的意思。
“我俩,在一起了。”
“噜?”哈?
马科休斯摇头晃脑,思索着“在一起”是什么含义,魔神之间对于情感并不敏感,这也导致他第一时间并未想到那方面。
宴道在马科休斯的眼神中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马科休斯的视线转向摩拉克斯,似乎在确定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摩拉克斯并没有反驳,他那样子明显就是默认。
“噜噜噜噜噜噜噜!”你们到底瞒着我做了什么!宴道,是不是摩拉克斯逼迫你的!
马科休斯的话刚说出来,他的位置就多出了一块岩石,而刚刚还坐在那里的马科休斯正好被封到了岩石里。
宴道看着那块岩石有些于心不忍,但是看了一眼摩拉克斯,见他继续安稳的吃着饭,也就没再说什么。
对不起了马科休斯,我不敢跟摩拉克斯对着干啊,受苦了。
早饭之后,摩拉克斯就把马科休斯放了出来,之后就带着宴道出门训练了。
之前的几次已经把摩拉克斯对宴道的信任几乎要消磨殆尽了,明明说好了要保护好自己却每次都把自己的安全置之度外,要不然那天头脑一热的摩拉克斯也不会从宴道那里夺走他对自己生命的掌控。
那份契约对于宴道并不公平,因为这就等于宴道把控制自己生死的开关交到了摩拉克斯的手上,摩拉克斯让他死,他就活不了,摩拉克斯让他活,那宴道就不能产生伤害自己的念头。
而定下契约的宴道却什么都没说,仿佛对他信任至极。不过他丝毫不后悔,只有牢牢抓住什么才能拥有什么,不好好珍惜之人必将在失去之时追悔莫及,摩拉克斯不希望自己落到那种下场。
摩拉克斯把宴道带到了无人的荒原,这里的土地贫瘠,没有人烟,是最好的训练场所。
摩拉克斯召唤出岩枪,宴道一看他的架势就只要对方要做什么,笑话,这么多年在摩拉克斯手底下挨过的打可不少,他一抬手宴道都能猜出那攻击到自己身上能有几分痛。
岩枪并非只有一柄,民间曾有人见到过岩之魔神召唤数柄巨大的岩枪消灭成群的妖魔,但现在,摩拉克斯却用无数枚岩枪来操练宴道的武技。
金色的光芒中夹叠着兵戈碰撞的声音,习惯了岩枪的速度之后,这些攻击对宴道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只要碰到摩拉克斯,这场比试就算自己赢了……
宴道的发丝在空气中飞舞,在空气中划出的弧度都十分优美,衬得那剑光无比凌厉。
摩拉克斯并没有告诉宴道自己对他的喜欢能从很远很远之前讲起,然后在漫长的时间里慢慢品味,历久弥新,也没有告诉他自己对他的喜欢要更深刻一些,就像他曾仔细询问过含义的那个字——“爱”
归终对黎民的爱是站在魔神的角度,要比人对人的爱简单多了,这种爱,就像是烛火,能带来光明也能制造黑暗,即使是摩拉克斯也花费了无数时间才琢磨到一星半点儿。
只是身为魔神,摩拉克斯对宴道的爱从来都不是无私的,就像梦之魔神抨击过的私心,是自私的、有所求的。
但是这些他并不会告诉宴道,也许在他的眼中自己依旧是那个沉稳温和的摩拉克斯。
今天宴道很轻易的就碰到了摩拉克斯,结束了训练,总觉得比平时简单了许多。
“摩拉克斯,你今天是放水了吗?”
回去的路上,宴道走在摩拉克斯的身边,侧过头询问他,明明容貌带着沉寂苍白,但灰蓝色的眼眸中却闪烁着些许莫名的光芒。
见摩拉克斯没有回答,宴道又开口问道:“是福利吗?”
“下次我可以用全力。”
“别别别!”
“什么!”
归终直接站了起来,看着马科休斯有些不敢相信,见马科休斯一脸深沉的点了点头,归终深呼吸,半晌后恢复平静又坐了下来。
“是不是钟离做了什么?宴道那家伙耳根子软的很,稍微磨一磨就什么都答应了……”
马科休斯一听归终这么说立马想起了刚刚宴道对自己被岩封袖手旁观,双手一拍大腿开始向归终控诉宴道的狠心。
归终看着马科休斯的一脸哭唧唧的表情,摸了摸下巴,摩拉克斯对宴道确实是上心很多,但是他们四个之中,宴道和摩拉克斯是最早生活在一起的魔神,他们之间关系好自己也能理解。
只是,宴道表现的并非像是对摩拉克斯产生那种情感的……
摩拉克斯把宴道送回来之后就暂时出了门,离开时叮嘱了他不要出门,毕竟现在他们这里可是汇聚着八方视线,八虬那样的事情他已经不想遇到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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