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演在家待了两天,也算是拉黑贺铭之后躲了两天,过了两天清净日子,整个人身心舒畅。
可是回到宿舍,他都没来得及收拾东西或者干嘛,木辞溪就一脸凝重,脚步匆匆,从宿舍外面回来了。
看见季演,木辞溪顿了一下,才松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脸色平和,打了声招呼:“这周怎么回来这么早?以前不都是快晚上才回来吗?”
季演有点不好意思,红了脸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小声说:“啊,霍思远,不是,我对象,他上班去了,临时有个紧急会议,不得不回公司,家里没人我实在无聊,就回来了,你刚才进屋,脸色怎么那么差?怎么了?”
木辞溪沉默了一下,抬脚走向宿舍门口,打开门探头朝外看了看,发现走廊里没人,赶紧关上了宿舍门,走过来坐在季演身边,小声道:“学校外面又出事了?”
季演一听,面色凝重,带着丝丝恐惧和害怕:“怎么回事?怎么又出事了?还是和上次一样吗?”
木辞溪点点头,道:“嗯,刚才我去校外买东西,看见那条巷子里,有警车停留,就有点好奇,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走近之后,有工作人员将我们这些看热闹的人拦在了外面,警察身后,有警戒线。
我无意中瞥了一眼,发现是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好像是个男生,就趴在地上,已经死透了,那血就在他身体周围,黑红黑红的,渗入地下,看上去好像死了好久了,我感觉有点恶心,还有点害怕,就赶紧跑回来了,哎,还好你早就来了,不然看见那画面,要吓破胆了。”
季演见木辞没有先担心他自己,反而是抽空担心自己,有些感动,笑着道:“我回家或者来学校不经过那条小巷子的,你不要慌。”
木辞溪点点头,念叨:“那就好,那就好,你是寝室里最小的了,胆子也小,我们是真害怕你会看见,还好不经过,那就好。”
季演知道寝室里的人都把自己当弟弟,虽然平日里看不出来,但是有事情的时候,大家都是把他挡在身后,生怕他受伤害。
不过大家都是默默地做,一般时候不会说出来,其他人却是能看得见,也很羡慕他们寝室的感情,今天木辞溪无意识的说出口,怕也是慌到极点,有些口无遮拦。
不过季演却是不在意,听他这话说,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不要慌,我年纪小胆子小,但我也不会到处乱跑的,自然看不见那些吓人的画面了,倒是你们,兼职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啊,什么样的客人都有,什么地址都有,看见奇怪的吓人的画面也有可能,都要保护好自己。”
木辞溪点点头,差点热泪盈眶。
晚上楚停风回来的时候,也是满脸凝重,一副脸色惨白,强忍恶心却还要坚持走回来的坚强模样。
寝室里的另外三个人跑去食堂吃饭,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所以宿舍里只有季演和木辞溪。
季演因为喜欢赖在被窝里,长得又小小瘦瘦的,而木辞溪喜欢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到了睡觉时间才爬上床,这让两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所以楚停风推开寝室门走进来的时候,只看见了坐在座位上的木辞溪,并没有看见躺在床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季演,所以上来就是一句:“告诉阿演,晚上回到宿舍,不要从那条路走,也不要好奇去看了,那真吓人啊。”
木辞溪挑了挑眉,刚想解释季演已经躺被窝里了,楚停风就开始自说自话了:“卧槽卧槽,你是不知道啊,我送外面的时间从那条小巷子经过,差点把我魂吓没了,那一地的血,还有个白条条的人形印记,以及那个拉起来为了保护香肠没放下的警戒线,老子低着头边走边打电话,脚底下有块石头没看见啊,直接绊了我一脚,一个踉跄,差点卡进警戒线啊,啊啊啊,吓死我了,差点吓死我,差点吓死我。”
木辞溪看着平日看起来人高马大,一副孔武有力,看上去就很靠谱地楚停风,看见那玩意比自己反应还大,有些无奈,叹气:“行了行了,我今天也看见了,我还看见新鲜的尸体了呢,也没你反应大啊,小点声,阿演在上面猫着睡觉呢,不会从那块过来的。”
楚停风没听见他的后半句,直接来一句:“你反应没我大?怎么可能?老子可是猛男啊,猛男,平日里不是散打就是健身的,还看鬼片呢,怎么可能呢?还有,你怎么知道阿演不会经过呢?他和你说的啊?他……”
然后他人就傻了,一脸诧异的看了看木辞溪,又看了看季演的床,抬手指指,整个胳膊都在抖,双眼瞪大,恶狠狠看着木辞溪,那意思,你怎么不早说啊?
木辞溪摊了摊手,无奈道:“我刚才就像和你解释来着,可是你一下打断了我的话,我都还没来得及说啊,我有什么办法啊?你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
楚停风看着慢慢从被窝里冒出脑袋尖,直到冒出整张脸的无辜的季演,叹了口气,随后大喊:“哈哈哈哈,老子的一世英名,老子的形象啊,全完了。”
晚上七点半,室友们陆陆续续回到宿舍,看见的就是楚停风一脸幽怨,恶狠狠看着木辞溪,以及低头认错,不敢抬头的季演,懵了个逼。
李贺是最后一个走进来的,见屋子里是这样的场景,有点傻,道:“这咋了?老大眼神怎么那么狠辣?一副我现在就要刀了你,你快要死无葬身之地的模样啊?咋的了?你们得罪老大了?”
木辞溪不敢吱声,季演低着头一言不发。
李贺眨巴眨巴眼睛,将目光转向楚停风,那意思,你为什么生气,你来说。
楚停风脸黑了黑,试图转移话题:“你们今天出门了吗?回宿舍之前在干嘛?”
三个人:“额,出去一趟,之后就在图书馆待着了,咋了?出去的人不让回了吗?学校出的新规定吗?”
楚停风摇了摇头,道:“不是,是学校外发生了凶杀案,还是那条小巷子,而好巧不巧,我和辞溪一前一后,都看见了案发现场。”
其他三人:“……”
其他三人:“啥?那不吓死了吗?这么刺激的吗?”
楚停风点头,道:“是啊,我吓得要死,吓得要命,我跑回宿舍,大喊我要吓死了,不要让阿演回来的时候走那条路啊。”
三人:“这不挺好的吗?难不成阿演走了?”
说罢将眼神转向季演,的后脑勺。
然而楚停风还是摇头,沉默半晌,突然大喊:“然后,辞溪说他在被窝里,在床上啊,然后他脑袋瓜子就从被窝里冒出来了。”
三人:“卧槽,老大你的形象啊,你的一世英名啊,你这不是完了吗?你形象崩塌啊。”
楚停风见有人附和自己,立马激动地站起身,抓住李贺等人的手,道:“是吧是吧,你们也这么认为是吧?我也这么认为啊,我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这小子全给我听进耳朵里了,还一声不吭就躲被窝里听,多缺德。”
然后,一个人单方面讨伐季演的话,变成了挨四个。
李贺:“老六,你这样真的很过分,老大是个钢铁硬汉啊,你怎么能偷偷躲着听他自毁形象呢?你得钻出来啊。”
楚停风直接抬起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双胞胎:“阿演,你真的太过分了,老大对你那样好,你怎么能如此对他,他就该下地来,和他一起大喊大叫,表示自己胆子更小,否则他多没面子啊,你看看,都急眼了。”
然后双胞胎也被恼羞成怒,不听任何辩解的楚停风一起踹出了门。
季演:“……”
妈呀,瑟瑟发抖,我要拍个照片发个朋友圈。
然后,离开一下午季演的霍思远,玩手机打发时间的空档,在朋友圈,看见了季演寝室“第N次世界大战”的画面,相当刺激。
霍思远直接点赞,附带回复一句:“……,秀……⊙ω⊙”
寝室看见照片的其他人:“……Σ(д|||)”
看见照片的楚停风:“ヽ(#`Д′)ノ……”
一吵一闹间,大周末的时光很快就从指尖溜走了。
季节已经慢慢秋慢慢朝着冬天去了,这座城市是北方,冬天冷得很早也很快。
季演穿上薄棉服的时候,这学期已然慢慢朝前走,快要接近尾声了。
学校的教室寝室各大超市反正早早的烧了暖气,因为冬天很冷,学生们又不全都是抵抗力很好的样子,学校为了以防万一,早早烧暖气,省得都感冒。
但季演这个抵抗力不好的人还是早早地倒下了。
十二月中旬的某一天,大家早早起床,洗了一把脸,穿好衣服,准备去上早八。
可往天早早就起床的季演,今日依然窝在被窝里,室友叫了他好几声,他还是迷迷瞪瞪一副赖床的模样,怎么也不愿意起床。
楚停风有些无奈,叹气地仰头,看着季演,小声哄着劝着,让他起床吃早饭。
季演慢悠悠地睁开眼睛,看了看站在自己床边的楚停风,慢吞吞地说了一句:“老大,我,我嗓子不太舒服。”
楚停风一下子就急了,抬手就摸他脑袋。
果然如楚停风预想的那样,季演因为换季,发烧了,且烧得有点严重。
楚停风一脸的心疼,看着想睡觉的季演,提议道:“那你睡觉吧,一会儿我帮你去跟导员请假,你就不要起了。”
季演点点头,想了想,还是担心地从被窝里坐起身,道:“可是今天有一天的课……”
楚停风一把将他按回去,安抚道:“你就别担心了,你乖乖在被窝里待着,一会儿下课我抽空回来给你买点药,你别起了,好好睡觉。”
季演乖宝宝状,躺回被窝,鼻音很重,道:“好,那你们去上课吧,我睡觉。”
楚停风点头,走之前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热水袋塞进季演的被窝,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霍思远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心里也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而出事的人,大概会是季演那个让人操心的小坏蛋。
原本他平日里是不会在大早上给季演发消息的。
毕竟他有季演的课程表,也知道季演每天到底什么时候有课,什么时候要睡懒觉。
所以两个人大部分时间是中午交流,早上不说话可今天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他有些心慌,就也没想那么多了,拿起手机就发消息给季演【在上课吗?】
季演有些难受,鼻子不通气,所以睡不着觉,眉头也紧皱呢。
听见自己手机响起,他眯着眼睛,伸手去枕头底下摸了摸,掏出手机看屏幕上的消息。
是霍思远。
他勉强提起精神,看着屏幕上的字,回复【没有今天没去上课,请假了。】
霍思远看着这消息,皱眉语气焦急【怎么了?怎么突然请假了?身体不舒服吗?】
季演蔫吧的回复【啊,感冒发烧了,有些难受,准备请一天假,就不去上课了。】
霍思远接着追问【那寝室有没有药啊?你早上吃饭了吗?】
季演【_没有,我还没起床,室友说一会儿下课抽空买给我,不让我出去了。】
霍思远【你们班今天不是全天课吗?他有时间吗?】
季演【不知道啊,不管了,有时间没时间都无所谓,我也许只是感冒了,睡一觉就好了,不用太大惊小怪,我都习惯了,以前每年换季,从秋到冬的时候,我都会感冒发烧的,不是什么大事情,你不用担心我。】
霍思远看着屏幕上季演发来的无所谓的语句,心里揪疼。
他从来没想过以前季演过的会是这样的生活,他明明性格好,长得好,学习好,什么都好,可老天爷就好像是开玩笑一样,将他身世弄得那么凄惨,将他的生活搞得那个糟糕,将他弄得那么可怜。
以前他不觉得,他只是觉得,季演作为季家的孩子,就算是生活在亲生父亲和继母的家里,生活也不会糟糕到哪里去。
可是越接触,他越觉得,季演过的都不如普通人家的普通孩子,最起码人家爹疼娘爱,虽然可能没那么多钱,住的地方也不是十分豪华,但是有父母的疼爱和陪伴,怎么样也比生活在豪门里孤苦无依的人强太多了。
现在,他更是亲眼看见季演生着病,还是
强装镇定,说自己其实早就习惯了的话,看上去真的让人心疼不已。
他有些无奈,叹气道【这种事情怎么能习惯呢?你是不是傻?行了,反正我今天公司也没什么事情,一会儿我去你们学校,给你送点药,带点衣服买点吃的,你乖乖待在寝室里,不要到处乱跑。】
季演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糊涂了的缘故,他突然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有些害羞。
他将自己整个人藏在被子里,只留着眼睛在外面,看着霍思远那强势霸道的话语,回复【嗯,那,我等着你过来。 ( ﹡o﹡ )】
霍思远看着季演发来的颜文字笑笑,道【嗯,不要到处乱跑,最多一个小时,我立马到你们学校。】
季演【好。】
季演觉得,自己似乎睡了一觉,又似乎只是迷糊着,并没有睡觉。
等他再一次睁眼的时候,屋子里的阳光已经很足,天已经亮得刺眼了。
而他想见的人,此刻坐在自己床上的凳子上,他旁边,还放着给自己带的东西。
季演激动得自己从被子里钻出来,惊讶道:“哎呀,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来了怎么不叫我?”
霍思远被他激动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来,脸色紧张地走到季演跟前,利用身高优势,将出了一身汗的季演给推进被窝里。
做完这一切,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板着脸,轻声训斥他:“你干什么?你这该生着病呢,出了一身汗还往出跑,万一感冒加重了怎么办?一点也不知道心疼自己吗?”
季演被他说得有点羞愧,低着头小声辩解:“对,对不起,我就是看见你来了,有些着急。”
霍思远冷着脸,问:“着什么急?我又不会跑。”
季演轻声嘟囔:“谁让你来的时候不吱一声啊,我都不知道你来了,让你一直等着,多不礼貌。”
霍思远被他气得没脾气,抬起双手将他胸前的被子拉紧,将他整个人全都裹进去,才无奈叹气,道:“我来的时候你正睡得香呢,我也就没叫你,让你睡了,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事,坐在这里等着你醒来也没有关系。”
季演皱眉苦恼道:“啊?那你是不是来了好久啊?一定很无聊。”
霍思远见他即使生病,却还是有时间心疼自己,赶紧道:“也没多久,你生病了啊,我等你多一会儿也没关系。”
季演:“好吧,那下次你再来,可以定要叫醒我。”
霍思远笑着保证:“好好,下次我一定,好不好?你也别纠结了,你早上还没吃饭呢吧?我从家里带了家里厨师做的粥,你吃一点先垫垫肚子,然后吃药好不好?”
季演和霍思远结婚快半年了,难得听见他说话如此温柔,所以仗着自己生病,他还是无底线地耍脾气撒娇:“那我不想下地去吃,我想你喂我。”
霍思远当然愿意了,听季演这么说,他立马就道:“行,那你是想让我坐到床上去喂你?还是站在凳子上喂你?”
季演看了满脸笑意的霍思远半天,说了句:“你上床来,你坐我旁边,喂我吃饭。”
霍思远就直接将饭递给季演,然后脚踩梯子,顺利跑了上去。
季演像个小猫一样,窝在被子里,眼神上扬,看着一脸宠溺,亲自动手喂自己的霍思远心里感动的同时,也在胡思乱想。
他想,霍思远以前大概也是这么照顾季星宝的,毕竟他那样宠爱季星宝,季星宝提什么要求好像都不奇怪,他都会照单满足的。
而自己,只是因为生病了,才被人宠着。
可他还是忍不住心生欢喜,满眼感动。
这毕竟是除了妈妈之外,唯一一个这样亲手照顾自己的人了,就连自己寝室里的其他人,也不会在自己生病的时候这样照顾他。
大家毕竟只是朋友,没有这个义务,也不会有这个顾虑和想法。
季演想到这,眼下霍思远喂过来的粥之后,突然就没了胃口,小小声说了拒绝的话:“嗯,不想吃了,吃不下了。”
霍思远看着他瘦削的整个人,虽然很想劝,但想到他是个病人,就硬生生压下要说的话,温声细语道:“阿演不喝,那我就不喂了,不过饿了的时候还是要吃饭,一会儿吃了药,你睡一会儿好不好?”
季演听了这话,想也不想就问:“你陪我吗?”
霍思远一顿,看着季演满眼期待的样子,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道:“对,我陪着你,你乖一点,很快就会好起来了,乖宝宝。”
听人夸奖自己,季演没来由红了脸。
所以,等到众人回来,看见季演床上有两个人的时候,全都大吃一惊,闭不上嘴了。
第六十一章 拉狗进来杀啊
室友们下课后,从外面急匆匆地回来,想着给季演送点感冒药,省得他难受。
他们去买药的路上,还顺便给季演买了病人能喝的那种白粥,不加任何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哪知道刚一进屋,还没开始大叫季演起来吃饭,一抬头,就看见季演床上背对着众人,躺在被窝外,并不熟悉的男人,当场傻了眼。
寝室门被推开的声音,清清楚楚传入床上两个人的耳朵里,季演知道是室友回来了,所以努力撑起身体,靠着瞪大眼睛站在门口,有些惊讶的室友,愣了愣,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啊,他今天没去上班,我正好生病,他就来寝室了,抱歉,没提前和你们说。”
还是楚停风最先反应过来,脸色由惊讶变成坦然。
他假装自己只是顺便回寝室,抬脚走进屋子里,咳嗽一下,清了清嗓子,开口语气平静,道:“啊,没事,他是应该来看看你,你都生病了,我们又都不在宿舍,都没个人照顾你,对了你吃药了吗?我们刚才去超市,顺便去旁边的药店买了些备用。”
季演点点头,哑着嗓子,鼻音有些重,道:“嗯,刚才他来的时候给我买了一些,我吃了饭,也把药吃了,谢谢你们,还记得帮我带这些。”
楚停风摆摆手,将药放在桌子上的空地方,道:“没事,反正这个冬天感冒的人也挺多了,买了放寝室以防万一也行,对了,我去导员那帮你请假了,导员准了,明天你自己要拿着假条,去导员那里销假。”
季演点点头,乖巧回话:“好,啊,对了,现在是午休了是吧?你们刚才吃饭去了吗?”
楚停风拉开自己床铺下的椅子,坐在上面,语气轻快的回答:“是午休了,我们几个订了外卖,一会儿去外面区,对了,下午的课取消了,老师生病请假去医院了,来不及回来上课了,所以下午,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季演眼睛一亮,声音都缓和不少:“真的啊,那太好了吧,你们也可以待在寝室了。”
木辞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沉默了半晌,才有些尴尬,开口问季演:“那个,你对象,应该不会介意我们待在寝室吧?”
季演一愣,低头看了看侧着身体,睁眼看他,脸色平静的霍思远,那意思,你介意吗?
霍思远轻轻摇头,从季演床上坐起身,坐在床边,对其他不是第一次见面,却没仔细见过他样子的室友道:“这里也是你们的寝室,我一个外人没什么好介意的,倒是你们,不介意我在这陪着阿演就好。”
其他人皆是动作一致,摇了摇头,表示并不介意。
季演见大家都相处得那样愉快,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才道:“我对,我对象晚上就会走的,就是现在陪我一会儿,主要是我生病了比较粘人,你们不介意就好。”边说,边看了看转脸看着他的霍思远,有些羞涩,低下了头,脸颊红红。
木辞溪见他如此,笑了笑,打趣道:“你们两个感情也太好了吧,我们这一群人还在呢,你们两个就把我们当成空气,旁若无人开始眼神拉丝,秀恩爱了,这要是我们这一群人全都不在,你们两个指不定又要擦出怎么样的爱情火花呢,这也太甜了吧。”
季演有些害羞,小声狡辩:“才没有,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霍思远倒是非常坦然,见人家都这样说了,季演还用小鹿一样怯怯的眼神看他,心思微动间,他抬起手,抓住了季演的手。
季演被他突然间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收回来,却又想起两个人已经结婚了,就不再挣扎,只是小小声道:“你干嘛啊?这还有其他人在呢。”
霍思远坦然得很,听了他的话,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有其他人在怎么了?我只不过是牵你的手,又没干其他坏事,你怎么脸皮这么薄?这样子害羞啊?我们都结婚了。”
季演嗔怪地抬起眼皮,轻轻的瞪他,道:“结婚了也不能,也不能当着其他人的面为所欲为,你,太坏了,我要睡觉了,手也不要,也不要给你牵。”
说罢将自己被霍思远轻拉的手拽回来放回自己的被窝里,然后背着其他人轻声开口,道:“那个,我要睡觉了,你们晚上吃饭的时候记得叫我,其他的时候,没什么重要事情可以不叫我。”
然后不等众人回答,直接背对着霍思远躺下,被子将自己裹紧,只留下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似乎是在对自己表示抗议。
霍思远看着他负气的背影,挑着唇角,笑着摇了摇头,叹气表示无奈。
其他人见这两人还挺有意思,一个死活不让牵手,专被窝束睡觉,却在众人推门进来的时候,和众人细心解释,生怕被讨厌。
一个明明很喜欢,想牵手却要被对象拿捏,来看他却又惹人生气,看着他的背影却能轻笑出声,一看就是喜欢的不得了。
看着霍思远将腿重新抬回床上,侧躺身体,将手放在季演腰间被窝上的霍思远,众人笑着坐回自己的位置,等外卖的到来。
外卖不久之后很快就来了,因为是五个人定的,怕一个人拿不了,却又怕太多人出去,声音太大,吵醒季演好不容易闭上眼的睡眠,所以楚停风和木辞溪自告奋勇,出去拿外卖。
两个人尽量放轻脚步,悄悄出门,并没有惊动已经睡着的人。
其实季演刚才说睡觉,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因为吃了药,有些困倦,所以想要睡一小会儿。
哪知道他刚沾到枕头,眼皮就好像打架一样,粘在了一起。
他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感觉到了霍思远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却也来不及撒娇和假装生气,更来不及做其他事情,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等众人将外卖拿进寝室的时候,季演已经熟得不能再熟,就连平日里一点美食香味都能吸引他过去的麻辣烫,也是没能将这个人从睡梦里拽回现实,可见是真的睡得很熟。
众人轻轻动作,边吃饭边时不时地轻聊两句,季演没有动静,除了鼻子堵得不通气,偶尔发出的小呼噜,再也没有其他生气了。
而一直陪着他,揽着他睡觉的霍思远,也是在不知不觉间,被他的睡意传染,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这一场梦境光怪陆离,季演睡了个昏天暗地,再醒来寝室里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光亮。
他愣了一下,想坐起身,动作间却发现自己被人压着,根本动弹不得。
他只能顺势倒回床上,等着旁边揽着他腰睡觉的男人醒来,再去做其他的事情。
霍思远其实早就醒了,他只是因为季演寝室太安静,他又抱着自己喜欢的人,耳边竟是那人不掺假的呼呼大睡的模样,他也是被传染了,所以睡了一会儿。
然而很快就醒了,只是其他人都没声音,他也怕自己翻身或者干其他的事情会将睡得呼呼的像是小猪一样的季演弄醒,就一直保持侧身抱着他的动作,一直到季演醒过来。
屋子里黑黑的,季演醒来的时候他其实并没有看见,不过季演想要坐起身的动作他感觉到了,还有季演倒下去继续躺回枕头的动作,大概是想起身,却因为以为他在睡觉,不想打扰他就没起。
他心里有些感动,脸上也不是无动于衷。
于是一直侧身躺在床上的霍思远,知道他醒过来之后,轻轻动了一下身体,将自己整个人越发贴近季演,呼吸轻轻,贴在季演耳朵边,小声提唇,惊起一片涟漪:“你醒了?”
季演被他突然说话吓了一跳,呼吸打在耳朵边,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有些不好意思,小幅度点点头,道:“嗯,醒,醒了,原来你没睡啊?我还以为你在睡觉,大骗子。”
霍思远轻笑:“呵,小坏蛋,我是因为怕吵醒你,才一直没动的,你不感激我就算了,居然还开口说我是大骗子,你坏不坏?”
季演听了这话,有些心虚,悄悄挪动自己,远离霍思远,小声辩解:“谁让你不,不告诉我了,我这不是,这不是以为你在睡吗?”
霍思远察觉他的动作,将手伸进被窝,放在他腰上,一把把他拉回来,两个人继续咬耳朵:“哼,强词夺理,该罚。”
然后一口咬在了他的耳朵上。
季演羞得轻呼一声,立马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捂住嘴巴,身体小幅度抖着,顺便挣扎:“你你别,其他室友还在。”
霍思远:“他们睡……”
“住手。”众室友一下子打断两个人亲热,都猛地从床上坐起身,边开灯边呵斥:“你们还知道屋里有人是不是?当众秀恩爱,一点也不拿我们当人是吧?畜生。”
“对,畜生。”
季演听了这话,一下子羞红了脸,整个人一脑袋扎进霍思远怀里,不出来了。
第六十二章 遇见智障,想揍他
季演被冷风吹,病了一场,都没来得及快点好起来,期末就已经悄悄跑到自己跟前,感叹时间过得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