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嫡游戏,我是卧底—— by凤九幽
凤九幽  发于:2024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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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这群人没怼脸,离的还算远,他都要浑身炸毛,拳头挥过去了!
霄酒却看到了这些人精准打量的视线,手里不停的笔,像是在……画画?
他还真没想到,到了古代竟然有类似的偶像待遇,这是另一种形式的站姐?
既然行为不受影响,萧鼎也无所谓了,不怎么高兴的问霄酒:“你真不去我府里?”
他邀请了这一路,口水都说干了,奈何郎心似铁,小漂亮根本不答应,他就不懂了:“你跟你那个什么嫡兄又不和,代王又没跟来京城,就一个破宅子,没人管束,你非要回去受那个欺负干什么!”
霄酒:“真的不了,我还有事要处理。”
倒不是眷恋自家,他对这里没有什么家的感觉,而是知道的越多,越会有办法应对……他需要在嫡兄身上试探点东西。
萧鼎哼了一声:“行吧,反正我重点跟你说了,有事自己过来。”
说完也不管霄酒答没答应,转身离开。
霄酒则转身,回了代王在京城的宅子。
“赛时的消息,都传出来了?可有抄录?”
他问老管家。
老管家颌首:“有,在南书房。”
霄酒便往南书房走:“送饭过来,不许打扰。”
“是。”
和别人的回家立刻休息不一样,霄酒简单清理了下自己,换过衣服,吃过饭,就坐在南书房,看这十八过来的赛事记录,到底是怎么样一个赛制,别人的表现如何,有什么评价,市井街巷曾经有什么舆论风向,票数统计和意向……
他什么都看,事无巨细。
朝堂大臣们的反应,记录的很少,可能他们本人也并没有很多评论,百姓们的就很丰富,颇有画面感。
竟然还有这种过关方式……这种套路?
霄酒一条条看,跟着总结,游戏的特点,竞争对手的性格,偏好博弈的方式,人物关系图谱,谁跟谁有仇谁,跟谁关系好……
这一坐,就坐到夕阳照晚,嫡兄萧沅回来。
萧沅推开南书房的门,看到霄酒,冷笑出声:“你倒是挺轻松,得了这么多关注,你很得意吧?”
霄酒已经从赛事抄录里看到,这个嫡兄也没事,成功通关了游戏,只是和他不在一个战场,在另外的山头,那边竞争相对温和些,没有这边这么激烈,嫡兄能力平庸,并不出彩,不过可能在他看来只是发挥不好,并没有什么亮点,没什么讨论度,并不广,被外界喜欢和支持。
这对萧沅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比起自己的不被记住,他更讨厌的,是霄酒的出色,这是他绝对不允许出现的事,看向霄酒的视线更加恶意:“你从小就不老实,明明是个小妇养的,竟有本事让父亲为你分了心,家里哪个庶子像你一样?”
他走过来,拎起霄酒的衣领:“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啊,霄酒,这么多年,你在我跟前都是装的,嗯?”
霄酒低眸看他的手:“放开。”
萧沅更讨厌他这装模作样的平静样子,仿佛一点都不知道害怕:“以为到了京城,就能逃脱我的手掌心,连怕都不演一演了?我告诉你,你生来不如我,一辈子都不如我!”
霄酒直接翻手,泼了他一身茶:“我说,放手。”
萧沅下意识放开他,低头看了看衣襟上的茶叶梗,错愕一瞬,暴怒:“你还真是长胆子了!以为这样激怒我,我就会杀了你,然后没机会登临大宝?”
霄酒也是没想到,对方瞬间跳到了这个脑回路,一时没组织好语言。
萧沅见他说不出话,嗤笑:“放心,我不会这么蠢的。你知道28号么?对,就是和你一起比赛,差点杀了你的那个28号。”
这个霄酒还真不知道,不过可以预料的到。
萧沅笑容森森:“他死了。就在你我还未回府的路上,他已经被人杀了……得罪了八皇子,怎么可能活得了?八皇子有太多方法搞死一个人,根本不用自己出手,也不会被记录,脏了名声。”
言下之意,我也可以,你最好小心点。
霄酒了然。
在代王的地盘,萧沅就是最大的主子,不管自己表现的多么优秀,也不会得到这里多么贴心温柔的照顾,比如他得自己问,自己到南书房,才能看这些比赛的消息,而萧沅还在路上时,就有府里伺候的人一路小跑,提前去迎,去告知信息了。
回来这么晚,肯定不是萧沅回不来,而是顺便又做了点别的事。
霄酒不以为意:“那你加油。”
萧沅最烦他现在油盐不进的样子,本没想用这个大招,现在看,其实早用晚用都一样。
“你觉得——”
他看着霄酒,笑的恶劣:“让人知道你是卧底,这个主意怎么样?”

“你觉得——让人知道你是卧底,这个主意怎么样?”
傍晚越来越黯淡的光线里,萧沅半张脸映着夕阳残光,半张脸隐在暗影里,像邪恶的鬼怪,光是存在就足以是致命威胁。
霄酒表情缺仍然没什么明显变化,淡淡问:“你为何认定我是卧底?”
虽然从进入游戏起,他就感觉不太好,以往的回忆闪现更加不利,可既然是秘密,他知道的就很有限,那些闪现的记忆画面也很凌乱,很多还是小时候,他记得并不清楚,直到现在,他其实也不是百分百笃定自己就是那个卧底,必须要试探一下萧沅。
不答应萧鼎的邀约,这就是原因之一。
他还在想怎么遇到或提起这个话题比较自然,既然对方主动提起,当然不能错过。
“怎么,怕了?”
萧沅笃定霄酒是个心机深沉,特别会装的人,到现在才撕破真面目,的确能忍,可有些事,不是忍能解决的,早说了,在他们代王府,他就是天,整个代王府都是他,庶子是什么东西,他想打就打,他想杀就杀!
“你看看你,长得哪里像爹了?倒是像生你的那个小妇,”他很想看到霄酒不一样的表情,只要不是平静,害怕也好,惊惧也好,厌恶也好,他现在很有时间,也很有这个心情,“你那当小妇的姨娘长得妖妖娆娆,一看就不是什么守妇道的女人,在外头勾搭了父王,让父王弄进了府里,才进府,就勾着父王见天的过去睡她,外头什么人都不理,什么事都不理……次年就有了你,还说是早产,月份都对不上,你说是不是有问题?”
霄酒不置可否。
早产的确看着像有问题,但古代生育环境非常不好,早产并非新鲜事,只因这一点就否定,他并不觉得合理。
萧沅:“那小妇并不是真的心悦父王,只是缠着父王为她做后盾,保护她,给她好日子过,她心里从来就没有过父王,奈何命太短,相处的时间太短,没来得及让父王看到她的真面目,反而因为这份没得到的缺撼,让父王对你这个病秧子另眼相待,你长得越像那小妇,父王越能透过你怀念那些日子,疼爱你,我,我娘,都得靠边站——你说,我怎么能容你?”
霄酒脑海里响起很久之前的画面,幼时,他几乎天天被萧沅欺负,他哪有什么好的童年,代王的所谓怀念和疼爱,不过是看他一眼,之后就是长长久久对着死去姨娘的画伤春悲秋,对他的生活丝毫不关心。
而后宅里,管这些衣食住行,所谓琐碎小事的,都是主母,代王对他没有真心疼爱,下人们自然也就跟着捧高踩低,主母脸色一冷,大家当然知道怎么做……
小小的孩子,没吃没穿,还早产身子弱,能长大也是着实不容易。
“好在爹终于悔悟。”
萧沅说起这一段,差点笑的憋不住:“终于在你十岁那年,查到了一段过往,知道那小妇曾在进府之前,就和别的男人纠纠缠缠,进府不久之后,也曾在某个甜水铺子和那男人再见面……她有姘头的,还进府那么快就有了身子,竟然敢说是我们家的种?”
“你难道没发现,自那以后,父王大醉一场,对你就不好了么?有几回我差点把你弄死,他都不来救你,还能因为什么?不把你赶出去,只是为了我们府上的名声而已!”
萧沅越说越兴奋:“早前只是接到圣旨,知道必须参加这个比赛,不知道比赛还有个卧底规则……你是不知道,在皇宫殿前,皇上宣布终极规则后,我差点笑出声,卧底竟然就在我身边!”
“简直是老天爷助我,直接把答案送到我眼前了,看来天命所归,那个宝座最后会是我的!我的知道么!你出这么多风头有什么用?那些过往的把柄,还不是被我娘牢牢捏在了手里,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圣听?”
他状似不在意的扯开外袍,扔到一边,一副‘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的大方:“今日我教你个乖,你呢,以后就乖乖的,听我的话,给我做踏脚石,助我走到那个位置,我就替你保守这个秘密,留到最后再杀你,或者你忠心护主,一心一意助我,我或可考虑给你安排个假死局,留你一条命,但你要是敢跟我作对——”
“我没有以后了,知道么?”
霄酒一如既往很安静,没什么表情,也没太多想低头的样子。
萧沅却觉得,这是对方在虚张声势,没有人面临这种境遇还不怕的,他已经给出了路,端看别人怎么选择,压力在别人那里,又不在自己,遂他放完狠话,就志得意满的离开了。
他不信霄酒有别的选择——命不要了么?
霄酒的确感觉有点棘手,但也不是特别难。
是不是卧底,其实没什么关系,让大家觉得他不是不就行了?
最好的,取得别人信任的方法是什么?
他大脑迅速转动,并不是真诚的解释,坚持不懈的自证,争取别人的信任——尤其这群人是一群政治场上,谁都不傻的聪明人。
太多时候,越是解释越是掩饰,掩饰多了,这似乎就是板上钉钉的真相,你再想反洗证明,已经证明不了了。
他想,最好是先把这个点抛出来,然后一点一点的,让这些聪明人自己去怀疑,自己去取证,找到‘不可能如此’的证据,彻底否定他是卧底这件事,那么之后不管旁人再如何挑唆,舆论再怎么偏向,这些人都不会再信。
聪明人,永远只会相信自己的判断和结果。
除非,遇到了特别大的意外,或突然出现解释不了的漏洞。
霄酒一个人在南书房,坐到窗外黑透,没有掌灯,也没说话,直到腿都麻了,他突然睁开眼睛,脑中计划全部成型,唇角微勾,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第二日起,不知道怎么刮起了一阵风,市井街巷开始大幅度讨论卧底人选,说储君选拔比赛的规则里,就这一条最神秘了,卧底到底是谁?
也不知道从哪儿讨论开始的,有一股声音认为是九十九殿下,因为他太聪明了。
你想啊,一般来说,在这么多人里当个卧底,是不是很难?那这么难,是不是应该苟着,小心一点,低调一点,别太出风头,别和什么人交心,这样才能尽量保全自己?
可聪明人不一样啊,聪明人会反过来想,我是卧底,我似乎该低调点,可大家都这么想,都往这个人群里找,那我就反其道而为之,我就高调出场,积分碾压,岂不是所有人都不怀疑我了?
而且你们想啊,九十九殿下从代州来的,从小就不被家里待见……
有人开始阴谋论,也有人上来就反对,说要保护我方九十九殿下,一定是哪个人嫉妒我们九十九殿下,要搞他!
这时候又有人劝,没事没事,做卧底也没什么关系,九十九殿下又不是七殿下,脑子是够使的,没准当卧底也能走到最后,保护自己不被杀掉,那岂不是可以由他来选皇帝当了?更刺激!这么一想是不是很诱人!
因为这件事,这个比赛看起来更加扑朔迷离,神秘多彩。
这股风刮到朝堂,大臣们也若有所思,一个比一个想法多。他们并不知道卧底是谁,如规则所言,这件事真的只有皇上知道,可这两天皇上表现么……
没什么表现,看不出跟平时有什么不同。
现在储君选拔赛是全国上下最大的事,所有消息都会迅速流通,皇上掌天下权,不可能不知道,这般讳莫如深……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而且这第一轮比赛都结束了,被淘汰的很惨很失望,可过关的也一个个折磨的不轻,皇上没召见任何皇子和皇侄,连亲儿子都没叫过看看,安慰安慰,更别说提卧底之事了。
难道这是在提醒大家,不许过多干涉比赛?皇上都以身作则了,大家是不是也应该懂得避嫌?
可知道是一件事,做不做得到是另一件事。
大臣们都有自己的利益相关方,当然要回去跟自己支持的皇子商量提醒,自己不方便,就派个心腹过去聊聊天,说说这件事。
先帝的熹王府里,老八萧厚思索这件事的可能性。
“卧底是霄酒……未必没可能啊,他很聪明,不会和别人走一样套路。”
不过只转一道弯,只看到了第二层,是不是有点太小看霄酒了?
但他不会说透,只笑眯眯看向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18号萧炆:“宫澜,你怎么看?”
萧炆在这轮比赛里分到了别的场地,并没有和他们一起,所有了解,也仅是在赛事相关的抄录上,迄今为止,还没有见过霄酒。
“能被八哥记住的人,水平自然不俗。”
18号萧炆,字宫澜,细眉长眼,生来早慧,也是个很懂阴阳怪气的。
萧厚语重心长,看起来十分关爱这个竞争了十几年的弟弟:“宫澜若下次遇到他,可要记得好生表现,别被压住了。”
他在这边战场失利,只得了第四,弟弟在另一边战场呼风唤雨,表现亮眼,得了第一,但那个第一又怎么样,合并到所有人成绩里,还不如他,积分位次排名,甚至在他之下。
呵,傲个什么?
萧炆低眉啜茶,自如极了:“八哥放心,我一定替八哥报仇。”
没什么兄弟情的,处过这一段兄弟情后,两人不欢而散。
萧厚看着弟弟的背影,眼睛微眯,喃喃自语:“不乖的弟弟……还是杀了算了。”
131号萧远像之前游戏里一样,站在他身侧,忠心无二,似乎全然没想过萧厚这一句话中有多少暗意,想杀的弟弟有多少:“不再争取了么?99号很聪明。”
萧厚浅叹:“那孩子很独,笼络不过来的,与其让他日益壮大,成为绊脚石,将来挡我的路,不如早点下手。”
如果真是卧底,还是他有先见之明,火眼金睛了。
另一边,也有人把这条消息送到萧厚的直接竞争对手,当今皇帝亲子,拿了号码牌3的萧珪面前。
萧珪爱吃不爱动,长得很胖,身形圆乎乎,配上30岁的年纪,像个发面馒头一样,不爱想事,听到这过来找的就烦:“怎么又是跟我说这个的,一个个的吵死了,烦不烦!这比赛还得我亲自去,累得要死,你们还一点都帮不上忙,我养你们这群幕僚干什么,逼迫那么多皇子站位有什么用,你们给我分析分析不就行了,还值当我亲自去想?”
有人跟他提老七,他还来气:“就他那个狗样子,能有什么出息,他不跟我就不跟了,倒是那个老九,竟然这么不听话,我叫他他都不来,进京城连父皇都不去拜见,他竟然敢这么不孝?我看他们俩是要倒霉了!”
老七和老九,都是这一轮比赛里,和霄酒走的近,算是结过善缘的人,霄酒是卧底,这两个人能得得了好?
老九萧爵不知道,这个人相当孤僻,进了京城和没进京城一样,没谁找的到他,知道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
老七萧鼎就是真操心了,在自己家好几天没等到霄酒上门,倒是等到了这么一个炸裂的破事,直接跑过来找霄酒,气的不轻:“你怎么回事!怎么还在家里窝着,你不知道外头已经掀翻天了,都说你是卧底!”
霄酒哦了一声,倒了一盏茶,推到对面:“喝茶。”
萧鼎:……
“都这时候了,你还记得喝茶?”
霄酒抬眼看他:“不然呢?七殿下相信?觉得我是卧底?”
“你当然不是!”
萧鼎一撂袍角,一屁股坐到霄酒身边:“ 咱们不是早讨论过这个问题么?那时候我也以为你可能是嘛,就跟现在外头想的一样,远处来的,看起来弱,又偏偏很聪明,家里有秘密难查,简直是卧底的绝佳人选,但你家太远了,能打听到的只有你嫡兄欺负你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连你嫡母的手段感觉都挺神秘的,根本没有太多露在外面,可见内宅管的很严,我父皇以前也不是特别关注别人内宅的人,你家有什么秘密,他很有可能不知道,不知道还怎么利用?反而不如我们离京城近的这些……这可是我亲自推理出来的,你不可能是卧底!”
他说的铿锵有力,有气势极了。
霄酒:……
萧鼎继续:“而且你分明没尽全力,总是偷懒摆烂,要不是前方有危机逼着,你定会变着花样使唤我,一步都不肯动的,真要是卧底,这么不积极,早晚会被淘汰!你玩心眼子也和别人不一样,像老八那种,恨不得所有人都替他干事,都别想着自己,你跟我结盟,的确有你的小心思,但也会注意让我占到点便宜,每个人都有收获,你要是卧底,怎么可能这么玩?呵,我要是卧底,就骗死人不偿命,施个屁的恩,互个屁的惠,不把你们这群人坑死不算完!”
霄酒非常真诚的看着萧鼎:“七哥聪慧,活得通透,对人心拿捏了如指掌。”
萧鼎装模作样的矜持,饮了一口茶:“也就一般般吧。”
霄酒:……
萧鼎举例:“就比如,所有人都知道我英俊潇洒相貌堂堂,但嘴上都不夸,这个人心隔肚皮嘛,我也不能太当真,心里明白就行了。”
霄酒:…………
他默了下,真的很想表演的更真诚,奈何萧鼎太毒,他都有点不忍心骗了,最后只默默移开眼:“多谢七哥信我。”
在萧鼎眼里,就是这个小漂亮好弟弟害臊了,感动的都要哭了,仿佛世间这么多磨难艰险,人心残酷,就只有一个好哥哥信他……
什么小漂亮,就是个小可怜嘛。
“行了,大男人哭个屁,你都叫七哥了,七哥护你!”
霄酒:……
萧鼎:“除非你真是卧底,敢骗我,我就亲手杀了你!”
霄酒:…………
“随便吧,”他垂了眼,声音很慢,“我本也没有要登大宝的心,前方路途艰险,死是我命,不死,”他顿了顿,笑了,“也是我的命吧。”
这笑还不如不笑呢,更惨,更可怜了。
萧鼎又气了:“你能不能别这么咸鱼?就你和我这种强强联盟,嘎嘎乱杀,悲观个屁啊!我同你讲,我刚刚打听到,下一轮比赛就在五天之后,五天,都不给人休息的,你再这样士气不振,小心被人搞死!你给我打起精神来!”
霄酒直接把头靠到椅子上,一副摆烂,不想搞的样子:“哦。”
萧鼎难以置信:“我都告诉你这么大秘密了,你就不惊讶,不意外,不想着提前准备点什么?”
“准备什么?”霄酒闭眼,双手安详的交叠在小腹,“进入比赛不能带任何东西,准备了也会被收走。”
萧鼎:“……倒也是。”
霄酒反劝他:“七殿下还是早些回去的好,莫要跟我牵扯太多,是会被怀疑是卧底的。”
萧鼎很感动:“好兄弟!你放心,七哥罩你!下轮比赛里谁要是敢干你,我就干他!我一定把卧底真揪出来,看谁还敢冤枉你!”
霄酒也很感动,感动的一动不动,眼皮都没抬:“谢谢七哥。”
萧鼎顺便提条件:“只要你答应你七哥,别跟老九那野汉子搞到一起!”
霄酒:……
萧鼎不依不饶,双目炯炯,意志坚定:“你答不答应!”
这不是答不答应的问题,是好像有点蠢,搞到一起……不是,结盟是双方意志,别人不想搞,他一个人也搞不了啊。
可萧鼎非要问,他只能从善如流:“嗯,答应。”
萧鼎:“你只跟七哥好!”
霄酒敷衍:“七哥好。”
萧鼎:“只有七哥是你的好哥哥!”
霄酒继续敷衍:“嗯,好哥哥。”
萧鼎进行了一串逼问,最后志得意满,开心回府,甚至忘了到这里来抓霄酒的本意是什么。
直到五天后。
新一轮游戏开始,他眼睁睁看着粘在一起的霄酒和野男人萧爵,出离愤怒。
说好的只跟七哥好呢!
小酒酒你是不是玩不起!

京城街巷,新一轮的热闹讨论,也随着储君选拔赛再次开启。
“这么快就开始了么?我还没准备好!”
“别说你没准备好,咱们七殿下也没有准备好呢!”
“没办法,要选新储君嘛,你我虽不懂国家大事,但这两年边关蠢蠢欲动,朝堂也为储君的事闹翻了天,听说之前天天上朝都不够时间讨论别的事,全在吵这个了,再选不出储君,就危险了!”
“可是画像我都没来得及买,我就想要一张九十九皇子和九皇子同框,我特别喜欢他们两个,可他们好像都不出门,接单的画师也表示没办法,画不出来。”
“嗐这有什么难的,来来来,我这有九十九皇子的,众皇子回京城那天,也正好看到了九皇子,催着画师画了一张,现在找个人,把他们两个描在一张纸上,不就都有了?”
“哎哟,你还别说,这两个放在一起蛮登对的,看起来都不像是兄弟了……”
“话说那个复活名额有点可惜啊,好像这一轮没有人用?”
“规则里有票数要求底线,这回是八百票,人气高的皇子肯定能冲到八百票,人七皇子都有八百多票呢,可七皇子没淘汰,用不着啊,淘汰的那些人里,只有一个达到了八百票,符合复活标准,奈何上轮游戏里受了伤,这轮参加不了,直接退赛了,别的人想复活也没办法,票数不够。”
“怎么就没有人匀点过去……”
“那可不能匀,规则说了,每轮淘汰后复活票数要求不一样,下回肯定要加,票数都投给自己看好的皇子,轮轮累积,万一遇到淘汰,就是极大的优势,匀给别人,到时候自己没了怎么办?”
“这比赛有点残忍啊,要比能力,比优势,还要比幸运……”
“掌柜的——茶水瓜子都准备好了么?今天天这么热,生意我也不干了,就在你这作耍,让我看看新进度,都怎么样了……咦,这回是组队模式?”
“哈哈哈这回都不用商量结盟了,赛事组直接给你分好了!还不知道谁是谁,抽签看运气!”
“噗——你们看七皇子,他抽签时肯定无比笃定九十九皇子选哪个,结果到现场直接懵逼!”
“这轮有好看的了!”
萧鼎是真的懵。
这都什么玩意儿!
大概是进行了一轮比赛,规矩大家都懂,皇子们都会很配合,赛事组也知道皇子们会配合,今天没有给他们吃那个昏睡的药,也没把他们都召集到皇宫抽签,而是一大早,抽签的牌子就摆到了吃早饭的桌上。
木头牌子,长方形,薄薄一片,半个巴掌大。
他也没数大概多少个,反正就是一堆粉,一堆红,一堆绿,须得从中抽一个,确定自己的初始地点,和上回一样。
太多的,他不清楚,但是颜色相似的,一定会在附近。
他就想,他那个小漂亮弟弟爱害臊,又要脸,像这些什么红啊粉啊之类的,应该是不会选的,这里头也就有只有绿色沉着冷静,暗芒幽幽,看上去就足够惹眼……他想都没想,就抓了绿色牌子。
结果一路被送到现场发现不对,霄酒竟然抽了正红的那种!
说好了的组队呢!
说好的好兄弟一起走,谁都不背叛呢!
说好的不找姘头,尤其不跟老九那货在一呢!你俩人现在隔着十来步对望,手上正红牌子都露出半截,这懵懂顿悟,欲说还休的眼神……明显是接上头了!
萧鼎感觉到了窒息。
“你怎么回事小酒酒!”他愤怒上前,瞪向霄酒,“你是不是故意的!背着我和别人偷偷私会,暗中约好!”
霄酒:……
“并没有,只是巧合。”
“你瞎说!你跟他衣服样式都穿的一样!”萧鼎指着萧爵,委屈极了,“你们刚刚对上眼的眼神都一样,还说没约好!”
霄酒:……
那是同时明白过来,这轮游戏大概是组队模式。
大小一致,同样颜色的签牌,初始地点在相同位置,并不忌讳人们见面,这轮游戏……恐怕有点东西。
送皇子们过来的马车速度大差不差,现场也不是只有他们三个,很快来了新的,霄酒视线越过萧鼎肩头,正好了:“七哥想不想看个热闹?”
“什么热闹?”萧鼎磨牙,“我看你就是个热闹!”
霄酒微微抬了下下巴。
萧鼎这才回头,一回头,乐了,哟,这不是8号和18号?
8号萧厚,18号萧炆,先帝的两个亲儿子,他的两位堂兄,因父皇即位时那个‘还位于侄’的承诺,是这十几年来最为炙手可热的人物。
先帝继承了他们萧家门的优良传统,有点能生,死的早也不耽误生孩子,也就是在世时间不够长,才一共七个儿子,要不还能继续给宗室开枝散叶。先帝也的确才华横溢,有仁治有韬略,做太子时就跟随者众,做了皇帝一个反对声音都没有,颇受爱戴,以致死了这么久,都仍然有政治遗产,有不少人仍然青睐他这一脉。
而这七个儿子里,在十来年的成长斗争中,基本决出了队形,直接就是两派,一派萧厚主导,一派萧炆主导,两人几乎瓜分了所有先帝的参与政治力量,斗争对峙,且屹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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