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我挖组织墙脚养警视厅—— by龙沙雕
龙沙雕  发于:2024年04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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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眼

中原中也立即走到首领办公桌边,看见太宰治以颇为大方的架势将手机直接推到他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对方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似乎隐隐藏着期待……中原中也狐疑地再度看过去,只对上首领那双空洞地倒映着一切、却又好像什么也没看进心里的鸢色眼睛,只能判定是自己的错觉。
他伸手拿起手机,带着几分自己都复杂难明的情绪划开屏幕——
就看到昔日旧友正扣着一位身材纤细的护士,将其牢牢压在病床上。
中原中也:“……”
手机被他“咔”地暗灭。
……不太对。
……不太对!
中原中也再度按亮手机,仔细观察,这次发现了一点新的细节——护士的裤子不知为何被褪了一半。
“……”
手机再度被摁灭。
“……”中原中也的脸上浮现出近似于“自我怀疑”和“想自戳双目”的神情,抬起眼时,看到自家难搞的首领正定定地看着他,那眼神莫名让他想起之前在秘书办公室看见的芥川银——
对方当时正在看一种特别的短视频。据芥川银的解释,这种视频的卖点就在于“我看过的创人/精彩视频,也想看看别人看到时会是什么反应”,网上将这类视频统称为“Reaction”。
而首领此时的状态,像极了正专注欣赏Reaction视频的芥川银。
——可能少了点正常人会有的情绪反馈,多了点类似“没有灵魂的傀儡在盯着我”的恐怖谷效应,但中原中也与太宰治相识这么久,更有六年的时间为了护卫首领,近乎24小时绑在一起,他完全可以断定,对方这就是把他当Reaction视频了!
“……”中原中也忍不住磨起了牙。但在将欲发脾气之前,另一个念头忽然莫名地闯进他脑海里——
这样近似正常人的行为反应,会出现在眼前这个人身上,真是太罕见了。
他从十五岁时与太宰治相识,而后共同度过了七年的波折起伏,除了工作关系之外,没发展出半点友谊。按理来说,他不该为这种毫无私交的麻烦上司瞎操心……但他本身就是个过于有良心、容易心软的性格,犹豫之下,还是将这点火气压了下去。
他默默拿起手机,重新划开屏幕,心想看看又不会掉块肉,大不了我注意一点,不做什么表情让这混蛋Boss满意就是了。
——然后就观看了一场“杀手扮成女护士,利用内裤杀人.avi”。
“……”中原中也在冷血揭露“护士其实是杀手,但他一进门不杀人、先脱裤子”时瞳孔地震,在工藤新一振振有词做出“内裤是凶器、杀手脱裤子是为了杀人”的推理时更是被创得心神恍惚——
……是因为他为了守护首领,总是困守在这间宽敞却黑暗不见光的首领办公室里太久了吗?现在的杀手都……这样了?
……等等。那他以后排查那些进首领办公室的家伙,难道也要排查内……
……啊???
世界如此离谱,唯有他因为过于正常而与世人格格不入。
中原中也被裤子半脱的护士杀手创得思维奔逸,完全没想起不论对方用什么武器,凭他的异能力都可以轻易制服。所谓的“排查”从本质上来说,几乎可以看做只是个形式。
他不慎流露出的神情显然取悦了首领——虽然在此之前,他甚至怀疑过首领有没有感受“悦”或“不悦”的能力——对方以一种比平时更加轻盈的动作幅度拿回手机,并输入回复。
…………
相隔亿万世界。
雪名阵在检查冰柜的排插插板时,收到了网友的回复:
【黑头像:真的很想避免凶案的话,不如试着把那个叫‘工藤新一’的家伙支走吧】
雪名阵反复检查了一下,没有波浪号,没有表情包,是一句正正经经的建议。
……就是建议的内容让人不太懂,为什么想避免凶案就要把工藤新一支走?
那毛利兰呢?她和工藤新一是一起的,不需要支走吗?
雪名阵疑惑地将问题发出去,然而对方已经熟稔地将他丢进了黑名单。
除了依旧未变的不信任,出于对某个糟心玩意儿的了解,太宰治完全不想知晓雪名阵有没有听从自己的建议、后续又做了怎样的骚操作。
拉黑,是港.黑首领最低成本的自我保护方式。
雪名阵只能自己对着短信琢磨:难道这一切凶案都是工藤新一造成的?
雪名阵一边想着,一边随意翻了张有工藤新一入镜的照片,拖进APP扫描。
【工藤新一
武力:45
智力:80
[命运的恩赐·侦探的嗅觉]:一名合格的侦探,就应当去哪里,哪里有命案发生——该侦探会自动巡航,前往即将发生凶案的地方活动。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工藤新一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将提高50%
####隐藏技能待触发####】
“……”雪名阵愣了一下。
除了少年太宰以外,这还是雪名阵第一次看到有人的面板存在未解锁的部分。
而比未解锁部分更加显眼的,是那一长串马赛克。
与此相同的马赛克,曾在自治监狱的道具描述上出现过,也曾在苏格兰的[温柔致死]技能描述中出现过。
雪名阵的目光在马赛克上停留片刻,很快落回技能描述已公布的部分。
如果这个技能描述没出差错……工藤新一真的能在凶案发生前,就开始自动向案发地点巡航,那他岂不是做警察的天选之子?
只要在工藤新一面前放一张地图,让他挑出哪个地址是他今天想去的地方,再派别动队成员迅速前往戒备,岂不是能将无数凶案扼制于无形?
雪名阵的目光渐渐变了,他盯着面板上诱人的技能,片刻后郑重起身,坐到打着哈欠强撑着不睡的工藤新一身边:“工藤先生。”
此时,他不再是为了卧底努力(?)隐藏身份的银枪,而是求贤若渴的别动队队长。
雪名阵:“你对横滨怎么看?你对横滨警视厅怎么看?”
“……!”坐在一旁的苏格兰心跳猛然错落了一拍,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仍坐在走廊中的旗会成员。
队长他……!怎么能当着港口黑手党的面,问警视厅的问题?!
但他的肾上腺素甚至还没来得及因为危机感而上升,就看见坐在边上的外科医生和信天翁敏感地侧目瞥过来一眼,一看是雪名阵问的,眼神又迅速变得微妙,非但反应平淡地转回了头,外科医生甚至因为不想再听雪名阵的雪言阵语主动起身,拄着输液架走到走廊的另一端。
其反应流程大致可以总结为:谁在说警视厅?!警惕.jpg——哦,雪名阵啊,那没事了。问个警视厅怎么了?呵,多么正常的问题。
苏格兰:“……”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横滨……呃,我之前还没考虑过这种问题。是个……动乱的城市吧?一年前我和兰还曾规划过去横滨看海……哈哈,那时候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想着去黑手党频繁出没的港口赶海。”
工藤新一露出“现在我们都长大了啊”的感慨表情:“现在如果再重提旧计划,我们是半点都不敢随便乱想了。那样危险的事,还是少做为妙。”
“……”雪名阵仿佛已经从工藤新一的回答中感受到了邀请被拒绝的未来,但他还是坚持地追问,“那横滨警视厅呢?”
“警视厅……”工藤新一的神情变得有些尴尬,像是不知道该如何礼貌评价,“就……嗯……还在吧。嗯。”
除去所有不礼貌的形容词,工藤新一唯一能做出的评价就只有:横滨警视厅啊?嗯,它还存在。
至于其他的?不能再说了。再说就不礼貌了。
“……”雪名阵试图为自己的队员们平反,“但也有一部分——”
“什么?!!!”
病房里骤然传来新郎崩溃的大喊:“有杀手为了杀我不惜扮成女护士,使用自己的内裤做凶器?!”
病房中传来桌椅铁器撞落的声音,新郎一边喊着:“别碰我——谁知道你是不是杀手!!”一边跌跌撞撞地冲出病房,在腿软地栽倒在地前被雪名阵一把扶住:“凯瑟琳呢?!凯瑟琳!那群混账不愿让我们举行婚礼,我们偏要结给他们看!!”
被切西瓦呼唤出来的新娘表情倒是有些佛系,显然在这些天的刺杀洗礼下已经有些麻木了,面对切西瓦的抗争宣言只是平静地说:“可以。只要你的身体能坚持得住,早日成婚也能早点结束这些闹剧。”
“好!”切西瓦得到爱人的支持,精神振奋了不少,“不要再等一周了,明天就结!哪怕走不完全程,我坐着轮椅,也要把这婚结完!”
“?”不用等一周了?
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信天翁立即从地上弹起来,挂上欢快的笑容:“好啊——我这就把消息传播出去!明天就由我亲自架势,送你们去婚礼现场!”
可能是生怕新郎新娘改变主意吧,信天翁卖力地推销自己:“可别小看我,当初我可曾驾驶一艘破渔船,甩掉过条……咳,警方的高机动战斗直升机!”
正想为同事平反,就又被重重踩了一脚的雪名阵:“……”
……港口黑手党也学娱乐圈拉踩那一套了吗?想夸耀自己就夸耀,为何要拉踩警视厅?
工藤新一是个懂礼貌的男生,主动询问卡住了的雪名阵:“雪名先生刚刚想说什么?‘但也有一部分’什么?”
“……没什么。”雪名阵叹息着推了下金丝眼镜,“几点了?”
“呃……十二点。”工藤新一看了下手机时间,“怎么了雪名先生?”
子夜十二点,是开箱的时候了。
雪名阵大步流星地走到冰柜前停下,盯着面前的哑光白匣子空前认真地看了半晌,直至对方似乎开始微微颤动,才伸手拉开柜门。
冷雾扑面而来,雪名阵因温度过低的水雾微眯了下眼睛,垂眸看见一大片惨白的肉色。
雪名阵:“?”
信天翁和工藤新一几乎同时失声大喊:
“——兰堂先生!”
“冰柜里果然藏着尸体!!!”

已知:冰柜先前曾刷新出一套衣服,从耳罩到皮靴样样俱全。信天翁认为它们眼熟。
提问:如今这个出现在冰柜里,被信天翁一眼认出、名为兰堂的熟人,目前正处于什么状态?
“……”信天翁迅速靠近的脚步戛然而止,大脑空白半秒,凭借着少有的一点点同事爱,想去帮兰堂捡起堆在冰柜底部的衣物,但身体还没蹲下去一半,再度卡住。
如果他再往下蹲那么一点距离,画面可以设想会变得多么尴尬。
信天翁:“……”
他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冷静地直起身体。
理智地思考这件事,他和兰堂准干部也并没有那么熟悉吧?他有必要以社死为代价,帮助对方遮掩身体吗?
更何况,有冷雾的修饰,一般也看不清……条件不错啊,兰堂准干部。
在场众人神情各异,比较正常的可能也就是对着冰柜里的“尸体”不寒而栗的工藤新一,以及对工藤新一的误解有些震惊的雪名阵:“何为‘果然有尸体’?”
“我、我……”工藤新一也是喊完才意识到,自己正身处于对方团队的包围中,这样大声宣扬明显是一个糟糕的选择,但此时他还有什么退路可走?
工藤新一梗住脖子,鼓起所有的勇气和决心,大声说出自己之前对雪名阵的种种怀疑:“……就是这样。你们最好立刻放下冰柜撤离,也别想着绑走我,我的家人可是在等我回去吃夜宵的!!”
…………
“……吃夜宵的!”
少年模糊的声音像是穿过冰冷的湖水,传入耳膜。
兰堂的意识像一只试图破茧的蝴蝶,挣扎着逐渐醒来。
五感之中最先恢复的,是皮肤的触觉。
好冷……
他迷茫地想,在死亡到来时,他明明已经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就像被荒霸吐的火焰烧灼重伤之前,他曾触碰过的魏尔伦的皮肤。
魏尔伦……他的搭档……是否已接受到他在生前留下的最后一份礼物了?
他的思绪像被从笼中放出的千只蝴蝶,混乱无序地飞往各个方向,最终总是殊途同归,停落在名为“魏尔伦”的着落点上。
仅有少许的几只仍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飞着,茫然散漫地想:
那现在的我呢?
在对自己使用异能,将自己变为自我矛盾型特异点后,我是否算作已死亡呢?
他在这种思考中艰难地、磕磕绊绊地重新凝聚、汇合了所有的意识,随后就像是拥有异能力的人会在首次使用异能力的瞬间,无师自通自己异能的所有情报一样,他也明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以及所处的状态——
他正身处于一种【存在】当中。
这种【存在】可以理解为一扇门,横亘在【所失去的】和【所拥有的】两个概念之间。
他在不断对自己施加异能、将自己变为自我矛盾型特异点后,便失去了【身为人类的自己】——
此刻。这个跨越了【门】、正在思考着所有事情的他,便是复归了的,【身为人类的兰堂】。
兰堂在这种醒悟中颤动着眼睫,缓缓睁开双眼,感觉脚下似乎踩着某种硬物,甚是硌脚。
他下意识地低头——
兰堂:“……”
这似乎是个公众场合,面前还有近十个人正在热烈地争执着。
他为什么没穿衣物?
以及,为什么他光裸的脚下踩着一根……呃,私人床上用品??
刚从死亡复苏的兰堂瞳孔地震,一睁眼便被离奇的现状创得精神恍惚,隔了两秒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此时他应当做的是立即换上体面的衣物,然后再和眼前蹦哒的熟人们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着被“尸体动了!尸体睁眼了!”吓傻眼的工藤新一的面,冰柜门咔哒一声被惨白的尸体关上,并偶尔传来因为空间过于狭小、在穿戴衣物时不慎撞到壁板的轻微响动。
雪名阵并不在意冰柜中刷新出的道具是死是活,会不会动,他更在意:“工藤先生,看见了吗?这并不是尸体,你对我的怀疑是谬误的。”
天选之导航,当警察的好苗子,决不能因为这点荒诞的误会就失之交臂。
工藤新一:“…………”
不对吧……还是不对吧!哪个大活人没事儿干脱光了衣服钻进冰柜里藏着,看肤色都快冻成真死尸了啊喂!你的表情怎么还这么淡定?好像这种事稀松平常一样?
抓狂到一半,工藤新一的脑中忽然灵光一现:“难道,冰柜里的这位,就是您那个网友吗?”
工藤新一坚信,这世上的奇葩不可能有那么多,这个钻冰柜的家伙肯定就是雪名先生的奇葩网友!
“?当然不。”雪名阵否定,“我的网友很保守,一般会用东西遮掩自己的容貌,只露一双眼睛。”
工藤新一:“……”
问题来了。是会光着身子钻冰柜的人更奇葩,还是平日露面都得把自己包得只剩一双眼睛的人更奇葩?
雪名先生生活里的奇葩浓度,是不是有点过于高了?
他的神情太过于麻木,以至于信天翁忍不住哂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从冰柜里出来个人而已,能有杀手扮护士,脱裤子用内裤杀人奇葩?”
“?!您在说什么呢!”工藤新一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都是杀手了,用什么凶器杀人都不奇怪吧?反倒是好端端的人,为什么要脱光了衣服钻进冰柜啊?”
工藤新一的眼神开始变得惊疑不定,以一种“你们该不会也是奇葩吧”的目光扫视旗会众,引得原本还在看戏的旗会众人纷纷:“????”
这小子……!你才奇葩吧!?
为了维护杀手、以及偶尔会兼职杀手的黑手党的尊严,接下来的五分钟,旗会众与工藤新一以一种争论“油豆腐到底是甜好还是咸好”的架势开始了激辩,直到兰堂重新走出冰柜,信天翁还幼稚地和工藤新一互揪着领口:
“内裤杀人奇葩!”
“不、活人钻冰柜更奇葩!”
“……”本性其实和中原中也差不多老实的兰堂差点当场自闭,将自己关回冰柜去。
雪名阵自觉与这场辩论无关,兀自捧着手机查看:
【兰堂(真名:阿蒂尔·兰波)
身份:欧洲异能谍报员·前港口黑手党准干部
武力:80
智力:80
技能:[缺失]】
“?”雪名阵还是第一次看到没有详细描述的技能,愣了少顷,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猜测:这个所谓的缺失,会不会并不是技能的名字,而就是字面意思,表示兰堂的技能处于缺失状态?
他下意识地看向裹着围巾,站立在一旁的兰堂。
对方俊美忧郁的面容上带着几分外露的窘迫,看起来恨不能将自己的脸埋进宽厚的围巾里,但大体上来说,仍处于平和的心境中,看起来并不为自己失去异能而不安或烦躁。
是还未察觉么?
雪名阵敏锐地捕捉到身后有些异常的动静,侧目看去,就见站在人群后的冷血不着痕迹地垂手,袖间滑出一柄不知何时摸来的医用手术刀。
兰堂似有所觉地微微转过头,顺垂微卷的黑色长发从肩膀上轻轻滑落:“我已没有异能了,冷血。”
他的语气听起来坦然又平静:“不必如此戒备,如今站在你们面前的,只是‘身为人类’的我,真要战斗的话,也只能凭借肉搏的能力。”
“……”冷血蹙了下眉。
“没有异能”是什么意思?以及,兰堂不是因为叛逃已经死了么?为什么又活生生地站在这里,还是从雪名阵的冰柜里爬出来的?
他在兰堂身上打下大大的“叛徒”印戳,但衡量了下目前的局势,仍是收起手术刀:“能见到你也好。我记得,森首领手中关于中也的情报,也是从你那里找来的。那里面写了什么,有提到中也究竟是人类还是异能体么?”
“……”兰堂愣了片刻,不自觉地苦笑了一下。
所以,继魏尔伦之后,中原中也也走上了这条自我质疑的老路么?
思及自己与搭档间发生过的种种,兰堂以一种笃定的语气说:“他是人类。”
冷血一直紧皱的眉头不自知地舒展了些许,信天翁也丢下奇怪的东京人·工藤新一——没错,因为争不出胜负,信天翁的辩词已经发展至了地图炮——愉悦地走过来:“这还真是喜事连连!这样的话,我们就只用等待明天的婚礼,让弘树用DNA追踪系统查出足以让中也相信的证据,就万事大吉了吧?”
他和冷血默契地对视一眼,没再多说,便各自哄着新郎新娘回到病房好好休息。雪名阵则依旧盯着手机上的面板猛看。
他同样感到喜事连连。
继他的网友终于恢复正常、拉黑他(?)之后,冰柜又刷新出了一位高数值人物。并且通过面板的下拉条可知,该员工可直接招募进入别动队。
——即便这位员工没有技能又如何?别忘了他们别动队可是有神级辅助·真田一郎的!
雪名阵直接将兰堂的面板拖进别动队,编入空悬已久的行动组,眼睛眨眼不眨地看着对方的数值发生堪称华丽的蜕变:
【兰堂(真名:阿蒂尔·兰波)
身份:别动队·行动组组员
武力:96(80+真田一郎为其增幅20%)
智力:96(80+真田一郎为其增幅20%)
技能:[缺失]
####联结技能待触发####】
且不论潜力十足的技能栏,双96的数值是什么概念?
兰堂在感受到自身转变的同时,下意识地转身看向雪名阵,刚回到一半,便听脚下的地板发出“咔嚓”裂响。
一出门就看到兰堂转身磨碎地板的信天翁:“……”
……不是说没有异能了吗?徒脚磨裂地板,这是没有异能的人能做出的事?
然而他刚想开口,就见一旁的东京小鬼一脸百无聊赖地扫过地上的裂隙,稚嫩的脸上写满“哦,又是一个怪物”这样稀松见惯般的感叹。
“……”信天翁再度感受到了巨大的地域文化代沟,“小鬼,你看这就没点想法?”
“很正常吧,”工藤新一理所当然地说,“之前我惹兰生气,兰还一脚踹断了半根电线杆呢,兰堂先生是成年男性,好像又有欧洲血统,比兰力气大些没什么好惊讶的吧?”
成年男性·信天翁:“……”
不、这个跟欧洲血统应该没关系……不是,你们东京人怎么回事啊?!!之前那个小姑娘难道也有异能力吗??
他本来还跟冷血在病房里商量过,既然兰堂先生失去了异能力,不如趁机将对方带回港口黑手党,这样就算未来森首领责问他们的私下出国,也能有个“捉拿叛徒”的幌子。但现在一看——拉倒吧。
这种时候,看来还是攀关系拉近距离更——
信天翁:“……兰堂先生。您什么时候换的警服?”
雪名阵刚刚获得开启行动组的隐藏奖励,是为名下所有队员自动分发三套别动队制服。他不假思索点了接受,在场的三名别动队成员——包括他自己,就被智障APP自作主张地自动更换了身上的服饰。
苏格兰也被他一并调进了行动队里,此时穿着和雪名阵、兰堂统一制式的黑色军装。
干脆、利索、象征着武装执行机器的制服包裹着三人饱经锤炼,体魄完美的身躯,将男性的宽肩窄臀,修长笔直的双腿修饰得更加嚣张且富有张力。
锃亮厚实的军靴稳稳踩在地面上,侧面钉着军人的“狗牌”,也即军用识别牌,折射出冰冷的银灰色反光。
走廊中,不光是陡然见鬼的老鼠们僵了,就连捕捉老鼠的猫也僵了。
苏格兰倒还好,刚稀里糊涂成了横滨警方、就又稀里糊涂一秒掉马的兰堂脸上逐渐浮现出恍惚的神色,脑海中有关“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转职、为什么转职不到一分钟就掉马了”、以及“当面全员掉马,别动队这到底是什么业务能力”的思绪不受控制地撒野狂奔,几乎乱成被猫挠过的线团。
但兰堂一直是个生性沉稳、且具有责任意识的人。他很快就稳住心神:身为欧洲谍报员的自己已死去,此时复归的,是被【门】告知“以加入横滨警视厅为代价复生”的阿蒂尔·兰波。那么,他所要做的事情与从前其实并无不同,依旧是打入敌人内部,保守住卧底的秘密。
既然如此,此时该做的事情就非常明了了——利用别动队提供给他的增幅,将有可能泄露同伴卧底身份的旗会诛杀于此。
兰堂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锐利,脚下的白色地砖发出细微的、被纯粹□□的力量碾压成齑粉的声音。
而在他真正展露出杀气、准备动手前——
信天翁警惕的目光在触及雪名阵的瞬间变成无语:“阵,果然又是你吧,压着苏格兰和兰堂先生陪你搞这种恶作剧。”
和兰堂算是多见过几次面的宣传官也投来不赞同的眼神,一边帮兰堂裹上掉落在地的原本衣物,一边责怪:“不要拉着靠谱的人和你一起做不靠谱的事啊。兰堂先生很怕冷的,这么单薄的制服,会把他冻坏的吧?”
外科医生和冷血更是掉头就走,俨然是不想配合这种幼稚的恶作剧哪怕一点,眨眼的功夫,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同样热爱恶作剧的信天翁甚至还凑过来悉心指导:“肩章、肩章露馅了啊阵!一般军警的肩章这里都该有军衔的标识吧?你这全是乱画的线啊,伪装完全不合格!”
带着别动队特殊肩章的雪名阵颇为无辜地听着信天翁的教诲,顺从地跟着对方找来纸笔,补习“如何完美地伪装成一名横滨警视厅警员”。
“……”兰堂说不出话。
他不理解,他不明白,就像人在看完辣眼睛的东西后想看点靓男美女洗洗眼一样,他忽然很想见见少年太宰,用对方来洗洗脑,以免自己的智商也跟着旗会一起掉。
苏格兰倒是心平气和地背起贝斯包,进入病房前拍拍兰堂的肩膀:“习惯就好。”
他希望新同事可以尽快适应,锻炼出强大的心脏,不然回到警视厅后,该怎么面对待装备的办公桌头盔——他可是听雪名阵严肃地阐述过计划了,日后那玩意儿会给行动组人手配备一套。
……不要办公桌头盔!不要办公桌头盔!!
苏格兰再度面无表情地在内心痛苦抱头。
借宣传官之口,婚礼提前举办的消息迅速传开。第二天一早,冷血就拎着一箱化妆品上门,亲自为新郎新娘梳妆打扮。
醒来的兰堂看着妆娘·冷血再度被创得精神恍惚,雪名阵难得有心地为他解释了一下:“如果让外人来化妆,很难避免妆娘心怀杀念的可能。”
兰堂:“……”
兰堂很困惑,真的很困惑。他仔细观察了一下新郎新娘,发自肺腑地询问:“他们……有什么特殊身份吗?与重要机密有关?还是能左右某个关键性事件?”
雪名阵:“不。就是一对普通新人。最多算是富二代。也完全不涉.黑。”
兰堂:“……那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想阻止这场婚礼??还有杀手不惜用内……内……”
他说不下去了。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中原中也的确很像,同样都是脸皮薄的性格。
硬跟来的工藤新一以一种这很正常的神情理智分析:“新郎新娘都有些旧情旧怨没了结吧。之前我还遇到过一位受害人,有七名嫌疑人都想杀他。”
兰堂:“……”
的确,如果受害人的身份是像森鸥外这样的□□首领,有多少嫌疑人想杀他都不奇怪。但当受害人只是一对单纯想走进婚姻殿堂的普通新人,这样规格的轮番刺杀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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