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韩文州:不对劲不对劲!冷濯你不对劲!
冷濯:你别说话,和你弟一样傻着就行。
韩文博:傻???
走走停停,几人终是到了山顶。
别的不说,山顶上的风景是真的极好,山下的度假村、高尔夫球场,以及整片高楼都在脚下。
俯瞰望去,心胸开阔,荡气回肠。
“好看吧?”金川和韩文州走过来,和江云舒冷濯四人一起往山下看去。
江云舒点点头,“嗯!这是我第一次到这边的山上来,以前都只去过山脚的工地。”
听到他的话,冷濯笑了,“那没白来。”
“我早给你说了,江助,你跟着他干,每天只知道压榨你。若是跟了我,天天带你出去玩!”
韩文博歇好了,在他们后面嚷嚷。
江云舒转头过去,见孔素蹲在他面前,给他系着鞋带,心想,至少我做助理不干这种活儿。
这么说好像也不对,毕竟孔素也不是助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冷濯在韩文博送花来的那次,本就担心江云舒被挖走,如今见他旧事重提,免不得有点心绪,当即怼回去,“你挖他,先问问他年薪再说!”
江云舒在心里点头,别的不说,就是泰昌的工资,再加上平常的福利,他也不会随意跳槽。
“我说说怎么了嘛……”韩文博不服,“万一江助想换个轻松的工作呢?”
见冷濯的脸色不好,声音顿时弱下来,“你这工作狂,天天加班,谁能受得了?!”
虽然说得十分准确,江云舒悄悄在心里点了个赞,还是连忙换了话题,不怕别的,他是真担心韩文博在这山顶被冷濯揍一顿。
他天天受刑,这话也不敢说啊……
“不是要做烤肉,我们把食材搬出来吧。”
金川听到他这么一说,应声到:“行!反正还早,先把帐篷支起来再说。”
俩人去拿车里拿东西,韩文博在那边不知道和孔素说什么,偶尔还看一眼冷濯,眼里带着悲愤,孔素在一旁小声哄着。
韩文州趁着这个空隙,走到冷濯身边,摸了摸下巴,左右看了看,“不对劲……很不对劲……”
冷濯倒是神神在在的,“不对劲的人是你弟,去劝他歇了心思吧,免得被打。”
敢肖想他的人!
韩文州不为所动,看了看他,又瞧了瞧远处的两个身影,“奇了怪了,我记得以前文博也喜欢江助,不见你这么大反应?”
“以前金川说让江助进他公司,你那时……”韩文州眯着眼,整张脸都带着坏笑,“哦~~你那时就很不对劲!”
说完,还手握成拳,一拳打到冷濯的肩上,“哼!还说是兄弟呢!”
冷濯作为一个从未谈过恋爱的二十九岁“老男人”,以为自己表现得不明显,没想到轻而易举被好友拆穿,难得有点不好意思,“八字还没一撇,别在他面前胡说。”
韩文州见他承认了,大笑起来,“我懂!我懂!”
看了眼远处的身影,啧啧称奇,“我还说是哪个神仙收了你,没想到神仙就在眼前啊……不过,都这么久了,你怎么突然就喜欢上他了?”
他实在好奇,毕竟江助这个人吧,中规中矩,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和金川这种人比,少了分魄力,和韩文博比,也没有那份作精气质。性格不温不火,做事不紧不慢,单从感情上来说,总觉得有他没他都没差。
就这么一个没什么个人特色的人,让他只知道代码和公司的老友都动了心,实在难解。
面对他的困惑,冷濯并不想多说,只吐了三个字出来,就转身过去了,“你!不!懂!”
韩文州:“……”
嘿!他是不懂啊,这不是在问你嘛……
动心了不说,人还没追到!
“唉……看来还得我出手啊,谁叫我是你朋友呢!”
独自感叹完,跟着冷濯走了过去。
见他们把东西搬得差不多了,才安排到:“那我们分组吧,我和我老婆一组,文博呢?”
韩文博连忙说:“那我肯定和我家影帝一组!”
“哦~那江助和冷濯一组吧!”韩文州无奈地对江云舒说到:“我们只有三个帐篷,没关系吧?”
“我们车上还有一个。”一向沉默寡言的孔素出声,打断了韩文州的话。
顿时,韩文州脸上的笑僵了一下,“……”
有的时候,有的人,就适合毒哑喽!!!
“唉,别拿出来了,反正只是坐一下,吃个饭看个烟花。”好在金川又把话圆了回来。
其实是他和江云舒在这儿忙了一阵,累得慌,不想动弹了,倒没想那么多。
韩文州吧唧一下亲了过去,“我老婆说的对!”
这下,尴尬的人成了江云舒,他转头假装看向别处,这么久了,还是没习惯这俩人随时随地地秀恩爱。
冷濯凑过来,“你想单独一个帐篷的话,我去帮你拿。”
话是这么说,脚是半步都没动。
江云舒也觉得麻烦,而且他不怎么会支帐篷,又要麻烦人家,“你不介意的话,我和你一个就行。”
“好。”冷濯求之不得。
刚说错话的人看了看这边,也觉察出不对来,不过他和冷濯不熟,也没那么大的好奇心。拿过属于他和韩文博的帐篷,在那边默默捣鼓。
几人随之开始动起来,江云舒和冷濯配合着把帐篷支了起来。帐篷不大,刚好能躺下两个人的样子,里面有两个睡袋,是刚才金川说怕大家冷,待会儿可以用来盖脚。
毕竟他们都是男人,没那么多讲究。
弄好后,已经下午四点过了,快到傍晚,风却比刚才大了很多。
简易的烤肉架也弄好了,食材是家里厨师早就腌制好的,直接放上去烤就行。
江云舒挽着袖子,和孔素先烤,待会儿换人。
孔素性格沉闷,江云舒凹完美助理人设。俩人都不怎么搭话,倒是韩文博,一直在旁边叫叫嚷嚷,“烤好了吗?还有多久?饿了!饿了!”
孔素看了他一眼,笑得宠溺,“等会儿就好。”
“你又不帮忙,还要叫唤!”金川对这个作精少爷没辙,谁叫人家命好!
前有能干的哥给他挡着家族企业,后有能把他宠上天的男朋友。
“我又没问你,我是催我家影帝!”
金川摇了摇头,对着孔素到:“你就宠着吧,都快上天了!”
孔素淡淡回应,“就算是上天,我也会满足他。”
金川:“……”
恋爱脑!没救了!现场烤了吧!
江云舒看了旁边一眼,他和孔素不熟,或者说开始的时候,他还觉得这人对他有意见,可能是之前韩文博给他送过花的缘故。
这么一看,倒是有点羡慕韩文博,谁说沉闷的男人不会哄人?这就是典型的正面例子啊!不管性格如何,该做的一样不少,说出的话也是娇惯万分。
人比人,气死人!他现在连对象在哪儿都不知道……
“肉串能吃了。”冷濯的声音插进来,打断了江云舒的思绪。
突然想到,冷濯的性格也和孔素差不多,也不知道他谈恋爱后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和孔素一样……
“在想什么?”冷濯过来,看了眼他手上的肉串,江云舒这才发现,自己想的太入神,忘了把肉串翻面。
手忙脚乱地刷酱,激起许多火星飘上半空,又成了细微的灰尘。
“不着急,糊了就给他们吃。”说着,把刚才孔素烤好了的肉串包了蔬菜,递到他嘴边。
江云舒:“……”刚想张嘴说话,就被塞满了一大口肉。
这人!乱说话就算了,怎么还乱动手脚呢?!
虽然……但是……这肉也蛮好吃……
而旁边的孔素看着这一幕,突然想到了之前自己说过的话,有些懵懂,好似明白了什么……
冷濯循着他的视线直视过去,四目相对,眼里迸发的光只有两人能懂。
扯了扯嘴角,冷濯走开了,无声胜有声。
接下来的时间,江云舒一边烤一边被投喂。他本不适应冷濯送到嘴边,但每每要拒绝时,就被塞一口吃的,如此吃了半晌,也歇了心思。
他爱投喂就投喂吧,管不了管不了。
“我来吧,江助来吃东西。”金川接过手套,让江云舒坐过去歇着。
韩文州本来坐在冷濯旁边,看他过来,起身坐到对面去,“说起来,江助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这么久了,他们几人都不知道江云舒的名字,可想而知以前并不在意这个人。
韩文博也愣了,“是啊!我们一直叫江助,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亏他还放话要追人家,现在想想,就觉得当时真是被孔素气昏了头。
“江云舒,云卷云舒的云舒。”
“哇!给你取名字的人一定是有文化的人!”韩文博感叹着好听。
江云舒笑了,“是的,我爸爸是高中语文老师。”
“难怪!”
金川一直羡慕名字好听的人,“那以后我们叫你云舒吧,私下叫职位挺奇怪的。”
江云舒点头,“随意就好,我都行。”
他和几人相处这么久,十分轻松,整个人也放松下来,倒是不如以往那般拘谨,整个人如春水一样。
让人平静安谧……
从冷濯的方向看去,只见他一张一合的双唇微动,脸上因为刚才靠近火炉,热得染上一抹红色,雪白的手臂随着说话偶尔摆动。
好看极了,好像永远看不够一样。
江云舒太过放松,压根没注意到他的视线。
等到碳火熄灭,桌上的肉串被一扫而空后,几人准备放烟花,却不料,东西刚摆上,天空就落下绿豆一般大小的雨滴。
“靠!不会吧!!”
作者有话要说:
冷濯:舒舒真好看啊……
江云舒:变态!(我老板疯了?!)
韩文州:没眼看!
金川:+1
孔素:+1
韩文州反应最快,拍了对面的人一下,低声笑他:“快别发春了!你的眼睛都掉人家身上去了,赶紧帮忙收桌子!”
江云舒已经动身朝桌子旁走去,豆大的雨滴砸下来,猝不及防。
冷濯跟在后面,笑了笑,“他好看。”
韩文州:“……”
行行行,他这好友,彻底没救了!
此时他们都以为,这场急促的雨,要不了一会儿便会停下。
但几乎是一瞬间,雨来得更加汹涌。
他们把桌子收到车里时,几人的衣服都有些湿。江云舒刚开始要烤肉,直接脱了外套,眼下只穿了一件蓝白的衬衣。
衬衣被打湿,贴在身上,又黏又不舒服。
冷濯转身看了眼,对他说到:“你先进帐篷。”
许是做助理做习惯了,江云舒不好意思,拒绝到:“不用,我帮你们一起搬。”
哪有老板动手,他这助理在一旁躲雨的道理?!
轰隆——
一道闪电划破夜幕,雷声随之落下,江云舒被吓得一颤。
刚才还在和韩文州开玩笑的冷濯见状也严肃起来,推着他去帐篷,“你衣服都打湿了,先过去。”
江云舒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衬衣贴着身子,不光很不舒服,而且里面清晰可见。
一阵脸红,难怪冷濯催他进去。好在剩下的几人都在搬东西,没注意他这边。
随之也不再客气,一个人回帐篷里拿了外套披上,站在檐下等着。
初夏的雨越来越大,慢慢的,十米外连人影都看不清楚了。过了好一会儿,冷濯才回来,手上不仅有车上的雨伞,还有平常放在里面备用的衣服毛巾,以及一个气垫床。
“今晚可能要在山上睡了,山路上没灯,雨又大,下山的话比较危险。”
江云舒点点头,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好。”
刚才他还在想,今天应该是下不了山了,没想到是真的。
“你要去哪儿?”刚放下气垫床,冷濯拿着伞便往外走,江云舒有些不安,这么大的雨,山上最容易发生泥石流之类的灾害了。
“我去车上搬水,待会儿可以简单洗漱一下。”
话音刚落,便往车那边走去,消失在雨雾中。
江云舒再看过去,已是不见人影,沉着心把床打开,再把睡袋和衣服放上去,一会儿功夫,冷濯也回来了。
突然想到剩下的几人,江云舒问他,“他们呢?没事儿吧?”
“没事,都回帐篷里了。”
他这才放心下来。
冷濯看他还穿着湿透的衬衣,眉头皱紧,“先换下来。”
江云舒顿了顿,不怎么宽敞的空间里,仅剩他们俩人,有点尴尬,他还从未和冷濯这般“赤诚相待”过。
不过湿哒哒的衣服确实又很不舒服,只能硬着头皮脱下来,余光看了眼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冷濯早就背身过去了。
吐了吐舌头,他在想什么呢?!他老板都差把“正人君子”写脸上了!
迅速换上后又把剩下的一套递给对方,“你也换了吧,以免感冒。”
冷濯听到他的话,转过头来,便看到自己宽大的衬衣里,江云舒显得十分小巧,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江云舒本就不好意思,被他这么一笑,看了看长了一截的衣袖和衣角,脸更红了。
咬咬唇,瞪了对方一眼,见冷濯仍是那副欠打的模样,顿时暴露本性,露出爪牙,“你笑什么?!”
“没有……没有没有……”说完,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又觉得他这副生气的模样也是十分可爱,没忍住大笑出来,“哈哈哈……”
江云舒:“……”
嗔怪的眼神紧紧盯着冷濯,微微嘟着嘴,见人还不收,低声叫他,“你别笑了!!!”
收回刚才的“正人君子”,他第一次知道,冷濯也是这么可恶的一个人。
以前没见他笑的时候,好奇什么事情能让他大笑,现在他是知道了……
但是他并不是很想让这人现在笑,最好他能和以前一样,面无表情就好!
“咳咳,抱歉。”见人真生气了,冷濯也收了笑声,假装不敢造次的模样。
江云舒拿了一个毛巾坐到床上坐着擦头发,并不是很想和这人说话。
不小心一个转身,却看到冷濯也把湿了的的衣服脱了下来,健硕的手臂和清晰紧实的腹肌映入眼帘。
“咕噜……”江云舒咽了咽口水,脸上火辣辣的,外面狂风大作,他只觉得热得面红耳赤。
“给我毛巾。”
“啊?”眼看冷濯转过身来,江云舒连忙慌张地把眼睛移向别处,看了看手里的毛巾,又看向气垫床,还有床上胡乱散着的外套。
手动了动衣角,又抻了抻衣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么。
眼里满是慌乱和尴尬,让他简直想找个地洞藏起来。
也不知道冷濯发没发现,自己偷偷对着他犯花痴。他也不想的啊……实在是,太秀!色!可!餐!了!
偏偏这人还朝他走了一步过来,帐篷本就不大,一米九的身高在里面只能稍低着头,这一步,便到了江云舒的面前。
“只有三张毛巾,和他们分了,我用这张。”说罢扯去了江云舒手里刚用过的纯白毛巾。
“不介意吧?”用之前还询问他的意见。
江云舒当然不敢有什么意见,他现在全身上下,全都是冷濯的东西。
“不介意。”声音小得听不清。
“快换上衣服吧,小心着凉。”他见冷濯还没换好,催促了一番,实在是不好意思抬头。
一时间,帐篷里静下来,偶尔还能听到隔壁帐篷传来的打闹声,他记得隔壁是韩文州和金川,俩人听起来精神还不错,笑闹个没完。
只是雨夹着雷电,再仔细听又没了声音,显得他们这边更是寂静。
江云舒挽了袖子,准备在门口洗漱后就回去睡觉。
“简单洗一下就行,虽然已经入夏,但冷水也凉。”
听了冷濯的话,江云舒有些诧异,没想到他还有这么细腻的一面。
其实这一趟,他和冷濯的关系近了不少,至少还能像刚才一样开开玩笑,不像以往那般拘谨。
转头回去的时候,冷濯已经把气垫床收拾出来了,睡袋也放了上去。
见他回来,问到:“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江云舒:“……”这话怎么感觉怪怪的,在家他爸就常这么问他妈。
“我,我睡外面吧。”
艰难开口,江云舒强迫自己,别想其他乱七八糟的,别看这人现在好说话,说不定明天回去就周末加班,准备累死他!
一想到加班,江云舒脸也不红了,心也不跳了,连胡思乱想的心思都没了,心如死水……
也是,没有哪个打工人愿意加班。
等冷濯去洗漱的时候,他无聊玩起了手机,切到小号,看了看群里,三个小时前朵拉和竹光俩人还在发消息。
江云舒看了眼几步之外的人,起了坏心思,在群里扔下炸弹,【卖报卖报!今晚我和老板睡一张床……】
他本以为没人回复,结果发出去的时候竹光就发出爆鸣,【我艹!!!】
江云舒笑了,【这么早,你守着手机呢?回复这么快?】
竹光:【拜托,我和你一个城市啊老大!这电闪雷鸣的,我只能窝在床里看小说啊!】
江云舒觉得自己真是被冷濯的身体迷晕了,现在脑子不甚清醒,连竹光住在京都都忘了。
不过显然对方不在意这种小细节,连连发问号过来。
【不是!大哥你倒是继续往下说啊!!我刚买了一个G的流量,就等着你的后话呢!现在是说天气的时候吗???你人呢?云舒???】
【我艹!!!你不是人!】
奈何他喊天抢地也拉不回江云舒,因为冷濯回来了,江云舒连忙熄了屏,他可不想自己的小号被老板发现。
“怎么了?”见江云舒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冷濯觉得奇怪,随口问了一句。
江云舒收了笑,胡乱答道:“没什么。”
正想问他要不要睡觉,电话再次响起,他拿起来一看,是翟义凯。
江云舒看了面前的人,忐忑地接起电话,不知为何,有点心虚,声音也跟着小了,“喂?”
那边的翟义凯有些担忧,“云舒,今天雨很大,你还在加班吗?回家了吗?”
江云舒听着有些暖心,他和翟义凯好久不见了,对方还像以前一样照顾他,“我准备睡下了,今天在外面,你不用担心。”
“是么?”那边没了声音,好奇问到,“你在哪儿啊?为什么有奇怪的声音?”
江云舒:“哦,是雨打到帐篷上的声音。”
翟义凯顿时声音提高了,“这么大的雨,你住帐篷?”
“嗯,出来玩,没想到下了大雨,但是很安全的,帐篷也是钉在了地上,还有气垫床什么的,不用担心。”
翟义凯还想说什么,却被另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打断,“我帮你把湿衣服挂起来。”
江云舒看了眼冷濯,随便点了点头,认真等着电话那头的声音。
电话的另一边却沉默许久,不确定又试探地问到:“是……你老板吗?”
“嗯!”江云舒看了眼睡袋里已经取下眼镜的人,“我要睡了,放心吧,你也早点睡。”
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堵,闷闷的,“嗯,好。”
江云舒没有睡觉关机的习惯,又怕手机没电,匆忙说了声“拜拜”,就挂了电话。
刚钻进睡袋,揉着眼角的冷濯看了他一眼,“翟先生还挺关心你?”
江云舒觉得这话有点怪,“我们是好朋友啊,而且他和我一样,在这边没什么认识的人。”
所以才打电话给他吧。
“最好是这样!”冷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人,总是阴魂不散。
江云舒没理他突然的阴阳怪气,因为现在,他满心满眼的便是一再提醒自己,睡姿一定要好,不要睡太死,不要像在家一样满床滚……
他上次和别人一起睡,还是穿尿不湿的时候,和他爸一起。
悄悄做了个深呼吸,江云舒闭上了眼睛。
入夜后,雷声小了,雨砸在蓬顶上,啪啪做响。江云舒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这没有节奏的雨滴一样乱。
这样不知想了多久,累了一天的人终于神思混沌起来。
今天又是进项目部,又是爬山,又是烤肉,还极限抢救了食材和桌椅。一向不爱运动的江云舒手疼脚酸,虽然精神上依旧紧张,却耐不住生理上的疲惫。
没一会儿,他身边的人撑起手来,听着身边平稳的呼吸声,无声地笑起来。
“傻子!”
声音带着宠溺,又有些无奈,“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呢?”
看了眼群里的消息,明知道是恶作剧,却无端地让人胡思乱想。
紧张的又岂止江云舒一个,只是冷濯他惯会装罢了。
睡袋对于一个一米八的成年男性来说,当然不宽敞。江云舒只觉得在梦里被一根绳子紧紧捆绑着,十分窒息,他伸手挣脱,找自己抱习惯了的枕头。
奇怪!今天的枕头硬硬的,一点都不软……
但好在很暖和,用脸蹭了蹭,迷糊间又舒服睡过去了。
冷濯一向浅眠,更何况今晚喜欢的人就在身边,几乎是江云舒一搭上来,就睁眼醒来。
听着他喉咙里舒服的哼哼声,还蹭了蹭自己的脖颈,身上被他摸了个遍,灼热的呼吸落在耳根处,冷濯有些受不住,将搭在腰上的手小心拿了下去。
“哼嗯~~~冷……”
江云舒却在放下的瞬间,又搭上来,声音里撒着娇,这次,抱得更紧了些。
深叹一口气,冷濯把身上的睡袋往下挪了挪。他被江云舒这么一蹭,倒是不冷,一股火从心里烧至全身,只觉得好似身处滚烫的热水中,背上隐隐出了一层薄汗。
冷濯的一双手,不知放哪里好!
简直,引人犯罪……
思忖间,旁边的人又往他这边挪了挪,整个身子都往他这边来。双脚被睡袋包裹,不舒服地动了动,嘴里还哼着什么。
“给你打开?”冷濯见他皱眉,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耐着性子轻声哄着。
江云舒在梦里,只觉得好像有人来救他了,虽然没听清是谁,但他知道,是帮他松绳子的人。
“嗯~~”胡乱答应着,觉得怀里的“枕头”离自己远了些。
有点不满,抱着“枕头”的手臂不撒手,可不能再让“它”跑了!
而被身边抱着不放的人,只能单手拆睡袋,把两个睡袋的拉链拉开,做成两个重叠着的被子,小心给人盖上。
初夏的半夜,温度越来越低,江云舒也越来越冷,自然离暖和的“枕头”越来越近,没了束缚,手脚并用地夹住抱枕,舒服地在梦里喟叹出声。
冷濯忍得眼睛通红,指腹揉着腰上的柔荑,又不忍心拿下去。
煎熬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败下阵来。
“江云舒,我没想抱你,是你凑过来的。”冷濯把手伸到他肩上,将人彻底拉进了怀里。
嘴里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口型,“睡醒别怪我,我忍不住了。”
说话间,两人胸膛贴合在一起,惹得冷濯一阵心悸。
只觉得心脏快要跳出来了,甚至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抱着怀里的人,闻着属于他的味道,心跳得更快了。
而且……常年没感觉的地方,好像起了反应,撑着他疼得慌。
“江云舒……云舒……”
他不敢有多的动作,只能一遍遍叫着江云舒这个名字,小心得一遍遍吻着他的头顶,他从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感觉。
原来,这就是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舒舒:我老板,正人君子一枚!!
冷濯:有的时候也不正……(暗戳戳)咱们什么时候睡觉?
第二天一早,被暴雨洗刷过的天空透亮如水,火红的太阳从山的另一头升起来。
很可惜,没人看到这美如画的朝阳。
因为……三个帐篷的人都还沉浸在梦里。
最先醒来的,是昨晚睡得很好的江云舒。早上的生物钟让他按时醒来,一睁眼,便是一堵肉墙。
“嗯?”
他脑子晕晕的,有些分不清身在何方。眨了眨眼,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自己因为想看烟花,昨天被大雨困在山上了。
但是……他抱着的是什么?!
指尖动了动,手心里温热的体温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啊……”江云舒吸了吸鼻尖,一股冷香袭来,这分明是冷濯身上的味道,此时他紧紧贴着对方,香味更甚。
攒眉疾首,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尖叫出声,然而内心早已汹涌。
“……”
没脸见人了!!!!!
他!居然把老板“睡了”!!!!
要死要死要死!
救大命!!!
江云舒不敢做大动作,连刚才摸索着的手指都停了下来,脑子里想的唯一一件事,便是悄悄起床,挣脱冷濯的手臂。
谁料他一动,旁边的人似有所感,手臂捁得更紧了。
“别动。”
梦中的呓语,带着独有的暗哑,性感得让早上的小云舒差点“抬头”。
不敢动!江云舒身体僵硬。
彻底醒了,等着冷濯再次沉睡。手再度松缓时,机智地慢慢往下滑,一寸一寸,像奶猫一样试探。
“江云舒啊江云舒,你一世清白啊!全毁啦!!”
赤脚站在地上,虽然帐篷防水,却还是透着凉意。
也幸好这份凉意直冲脑门,再凉透心口,要不然还不知道他看着这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想什么不该想的东西。
坐在地上,清晨醒来的江云舒就开始反思,冷濯一向不喜生人,昨晚一定是自己没好好睡觉,往冷濯那边去的!要不然他老板能,能……能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