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看向他,抢先说到:“江助今天不用订餐了。”
江云舒打起精神,“有未预约的应酬吗?需要定饭店还是对方已经定好了?”
冷濯:“不,已经定好了。”
“定的有些多,江助也一起吃。”
不是问句,代表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经过上周的谈话和相处,江云舒觉得也没什么,其实和冷濯吃饭也没那么难熬,只是不能随便玩手机而已。
“好的。”
也不知道这人点了什么菜,不怪他担忧,实在是江云舒做他助理以来,少有地见他自己点餐。
等到江云舒拿上来,才知道冷濯口中的“有点多”是什么意思。
他们俩人,冷濯硬生生点了五六道菜,每道菜的份量还不少。
江云舒有些无语,但是看到菜系的时候又觉得十分震惊,这些菜,怎么都是他爱吃的,而且还有刚刚和朵拉说过的蟹粉狮子头。
“吃吧。”
他偷偷看过去,冷濯的神情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不见一丝涟漪。
“哦,好的。”江云舒坐下,有些不自在。
想到朵拉的挑衅,江云舒拿起手机,准备拍照。注意到对面的人,又立刻收了手机,小心翼翼地询问,“我能拍一张吗?”
冷濯正在擦手,笑起来,“当然。”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板这段时间的心情为何这么好,但江云舒确实和他相处得比以前自在许多。
这会儿得到他的同意,江云舒也不客气,兴致冲冲地拍了张照片,发到群里去。
【@朵拉,不好意思,已经吃到了!今天午餐也是蟹粉狮子头!】
本来想气气江云舒的朵拉,看到后很是惊讶,【你们员工餐这么牛?!!哪个公司,我也要来应聘!】
江云舒不自觉笑起来,【是老板定的餐,吃不了,让我一起吃。】
食堂的狮子头当然不会用这么高端的食材。
竹光:【你们老板是神仙?为什么每次你想吃什么,都刚好能满足你???】
经竹光这么一提醒,江云舒想了一下,还真是这样!
从开始的蛋糕,火锅,到后面的冰淇淋和蟹粉狮子头……
凡是江云舒想吃的,每次和朵拉他们俩人聊完,没多久,他就能恰好从老板那里得到。
江云舒:【……我知道了!】
而此时,桌子对面和他一样,看着群里对话的人,在他发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
江云舒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冷濯觉得……自己是不是做的太直白,露出马脚了。
毕竟江云舒做助理的工作,本就细心。
隔着眼镜,紧张得一会儿看手机屏幕,一会儿看着对面,认真在群里说话的江云舒。
只见他双手在屏幕上一顿划拉,冷濯的手机上立刻弹出个群消息。
【云卷:我之前误会他了,我老板不是活阎王,他是真正的哆啦A梦!!!】
作者有话要说:
冷濯:要是江助发现了怎么办?
舒舒:我知道了!我老板是哆啦A梦!!!
很快,时间到了五月末,天气渐渐热起来。
江云舒家里堆满了纸箱,里面装的大多是五花八门的小说,以及毁他精英人设的漫画,还有一些纸盒里装着衣服,鞋子。剩下的,大多是些杂七杂八的小物件。
他在屋里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行李,休闲的T恤穿在身上,伸腰时,细腰薄背若隐若现,T恤的衣袖被挽起,雪白的小臂露在外面。因为长时间地用力,手臂上的薄肌尽显,青筋鼓起。但又和长时间运动后的手臂不一样,雪白与青蓝之间,更显得手臂柔软,和那腰相似,隐隐一握的感觉。
然而,这身体的主人丝毫没有欣赏的心情,江云舒现在只想着赶快把东西收拾好,他叫了个小型的搬家公司,待会儿就要到楼下了。
细密的汗附在额上,一向不爱运动的人,这会儿只觉得腰酸背痛。
等到几十个纸盒搬到公寓楼下的时候,江云舒才得以歇会儿。
先是接了杯水,准备点个外卖吃午饭后,再整理纸箱。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江云舒拿起来一看,正是被他委婉拒绝帮忙的冷濯。
“你好,老板……呃……濯哥。”
“……过来了吗?”冷濯应该是没在意他的称呼。
江云舒本躺在沙发上,这会儿已经坐起身来,“是,刚搬到这边。”
冷濯:“上来吧,已经做好了饭。”
江云舒:……他怎么知道我还没吃午饭!
不过,一向嫌麻烦的他,当然选择直接上楼。而且这段时间,冷濯一直让他和自己一起用餐,江云舒对于俩人吃饭这件事已经免疫了。
风尘仆仆上楼,江云舒进门就看到餐桌上已经做好的饭菜。
而来开门的冷濯亦是一副休闲装扮,不过和江云舒不同的是,他和往常一样,穿的是件白衬衣,衬得整个人健硕又高大。
江云舒悄悄把双眼从他胸前移开,岔开话头,“好香啊~是你做的吗?”
他难以想象,整天冷着张脸的冷濯,挽着袖做饭的样子,光是凭空想着,他都觉得滑稽。
果然,冷濯关上门,给他倒了杯温水,“不是,家里那边的厨师,周末过来给我们做饭的。”
我们????
江云舒有些不好意思,他只是一个助理,何德何能被总裁一家惦记啊……
“是我母亲的安排。”一句话堵死了江云舒马上要脱口而出的拒绝。
既然他这么说了,江云舒也不好过多得客气,显得他斤斤计较。
笑着感谢了几句,暗自下定决心,他一定照顾好总裁,做好助理的工作,为公司鞠躬尽瘁,死而……
呃……连忙打住,后面的那句话倒是不用。
满桌的菜,大多进了江云舒的胃里,他累了一上午,饿的发慌。偶尔抬头看去,冷濯都是不紧不慢地吃着,和以往两人吃饭的时候一样,看起来十分雅致。
用完餐,江云舒帮忙收拾了碗筷,想找个时机下楼,却不料冷濯先他开口,“我陪你下去吧,刚好签个租房合同,另外给你说一些注意事项。”
听他一说,江云舒实在没理由拒绝,作为房东,冷濯当然有权利随意进去。
所以,最后两人一同下楼,开门便是满屋的盒子,江云舒尴尬抬脚,挪出一条道来,“抱歉,没来得及收拾。”
冷濯看了看,倒是和他想的一样,东西多而不乱,每个盒子上都注明了大概是什么东西,“没事儿。”
趁着江云舒洗杯子,取饮料的时候,他像模像样的拿出一张租房合同,又看了看厨房里的人,问道:“你有笔吗?”
江云舒洗着杯子,满手的泡沫,随意地回了句,“你打开写着‘书房’的纸箱,里面应该有。”
冷濯听完,在面前找了找,看到一个超大的纸箱,当即用剪刀划拉开来,书香味扑面而来,里面满满当当的几摞书,旁边还有一个专门装笔的盒子。
冷濯蹲在纸箱旁,看过去,当即愣了几秒,随手捡起一本,只见封面上两个男人,手扶腰,唇齿相依,诱惑得让人脸红。
技术做到全球顶尖,经济发展成全国第一的冷总顿时也沉默了,毕竟,他从未涉及过这个领域……
而厨房里后知后觉,才想起自己的漫画和纸笔放在一个盒子里的江云舒:!!!
飞快冲了手出来,已经为时已晚。
“老板!!!”
他在冷濯面前,还从未有过现在这副着急模样,也不顾冷濯是他顶头上司这事儿了,手上的清水都未擦干,一手夺过冷濯手里的书,上面不可言说的封面捏在他手里,变了形。
“哈哈,哈哈哈,老板,这……这是我表妹放我这里的书,”江云舒尴尬一笑,露出的手臂泛着红,脸上更是像熟透的水蜜桃一般。
“她,她她,她她她高考完就过来拿……”
手上的书更是捏成一张张皱褶,封面的两人因为江云舒手上的动作,显得距离更紧了些。
冷濯看着他手上滴落的水珠,落到上面两人的唇齿上,手上,衣服上,又滑落在地。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哦~~~~是么?”
江云舒咽了咽口水,“是,是啊!你知道的,小姑娘嘛,看这些影响成绩,所以家里大人让我管着。”
冷濯:“原来上次,你去展会是给表妹要签名啊?”
“可我怎么记得,那个漫画家,后来被金川签下的那位,是你朋友,叫什么?朵拉?”
冷濯的眼神有些玩味,看向江云舒的双眸都带着笑意。
江云舒:……
他当时就在这人面前叫了朵拉一声,他以为冷濯没在意的,没想到他只是装作不在意,其实全都知道!!!
“呃……”即使他生活里大条,但面对冷濯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带着职业习好,几乎立刻就知道,冷濯他是早就知道了江云舒的本性,至少知道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是江云舒自己的。
“其实,上次是我自己去展会,我平时喜欢看一些漫画,一些小说,所以……”人在垂死时,是无法说谎言的。
“啊~~~~原来如此。”冷濯依旧是那副神鬼莫测的模样,让人恨得牙痒痒。
不过幸好他也是见好就收,拿了合同,找出签字笔,“行,你看看,要是没事就签了吧。”
江云舒手上还有浸湿的漫画,要接合同,自然就要把漫画放下来。
他卸下防备,干脆破罐子破摔,他老板这种人精,爱怎么想怎么想吧,反正他也没犯法作恶,只是看个漫画,怎么了?!
这么想着,直接把漫画放在合同旁边,进厨房去给他端了热饮出来。
而留在客厅的人,终是没忍住,嘴角扬起最大的幅度,尽了最大努力,才勉强忍住笑声,不被里面的人听到。
翻了翻里面的内容,即使他看不懂,但也能清楚一点,其实里面的剧情十分普通,并不是什么禁书,奈何江云舒慌张的表情十分好笑,若不是怕惹人生气,冷濯刚才都快笑出声来了。
两人再度坐下的时候,都各怀心事,一个是憋笑憋得难受,一个是人设崩塌带来的无力感。
这合同自然是没什么问题,而且为了照顾江云舒,冷濯还把押金都免了,在里面让他按月付租金。
凭良心说,冷濯这点倒是体恤下属。
因为冷濯已经发现江云舒的秘密,索性在他要留下来帮江云舒整理东西时,也不拒绝了。
毕竟,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虽然原来江云舒对他颇有微词,但不得不说,冷濯常年健身,和他这种能躺就不坐着的人完全不一样。
江云舒本来准备周末两天都用来整理新房,没想到一个下午的时间,冷濯就帮他弄好了。不管是需要安装,或是需要往高处放的东西,通通是他在处理,江云舒只有在一旁帮忙的份。
看着他劲瘦的手背,被衬衣撑得若隐若现的胸肌,江云舒偷偷看了自己一眼,第一次自卑起来。
而且本来冷濯长相就不差,认真做事的时候,更是让人沉迷,只有触及到那双隐藏在无框眼镜下的双眸,才觉得有些凌厉。
收起心思,江云舒耳尖有些红,觉得自己真是饿了!
收回思绪,他掩饰到:“咳!差不多了,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冷濯又检查了一遍门外的摄像头,转头回他:“上楼去吃,厨师已经做好了。”
江云舒客气笑到:“怎么能一直让您请吃饭,而且您一下午都在帮我忙,让我都没了用武之地。该我请您吃了才对!”
虽然冷濯一直说是做他助理的福利,但他也没听说别的总裁助理,能整天蹭老板饭吃的,觉得很不好意思。
“……”冷濯顿了顿,取下手套,一锤定音,“上楼吧,弄了这么久,也累了,下次再请我吃也行。”
都说到这份上了,江云舒自是不再坚持,暗自看了看他肌肉明显的手臂,累吗?他怎么没发现……
怎么觉得越来越有力,也不知……被这手臂握住的感觉如何?!
江云舒第二次提醒自己,少看点红绿漫,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又悄悄在行程里加了一项待办——私下请冷濯吃饭!
重新回到新家时,江云舒只觉得轻松。感叹到,人还是得多锻炼,看着冷濯弄完腿不疼腰不酸的,他想都不敢想,要是只有自己一人,不知道会累成什么样。
十点过的时候,刚泡完澡出来,江云舒的手机响起,是他爸江宏立。
江云舒接起来,有些奇怪,他和他父亲的关系,就如同国内所有父子关系一样,每天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爸!我妈在哪儿?”
可以说他们的电话号能存在于对方的手机上,还得感谢席月女士。
“喂?爸?”
“舒舒啊……”
江云舒听这声音有些不对劲,连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妈呢?”
“唉!你妈腿摔伤了,说不让告诉你,怕你担心,这会儿正住院呢!我想着……”
江云舒从床里坐起来,声音大了许多,“摔哪儿了?严重吗?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又在屋里转了几圈,拿了几件衣服出来,“我现在订票回来。”
电话那边,席月的声音倒是和以往一样,中气十足,“都说不给他说!你这人!”
又抢过电话,对江云舒说到:“你回来干嘛?我都快好了!你们爷俩,专门气我!该干什么干什么,这么远,机票不要钱?”
江云舒:“你都摔断腿了!我怎么能不回来?!”
席月:“你这么忙,请一个假,不知道扣多少工资,别回来了,我好着呢!”
江云舒眼眶有些红,“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计算着花钱呢!”
“而且我还有年假,别说了,我明早的飞机,一早就回家。”
“叫你别回!”
江云舒:“已经定好了,退票要收手续费!行了,就这样,我去收拾行李,挂了。”
匆忙挂断,又把衣柜的衣服多拿了几件出来,带了个登机箱。
想了想,给冷濯打了个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舒舒:人设崩塌了,老板当场打脸,毁灭吧,这个世界~~
冷濯:呵!这个世界突然变得有趣起来了!
手机上显示接通后,江云舒才惊觉,由于太着急,没注意到已经半夜,这样一通电话很可能打扰到对方休息。
“抱歉,打扰了?”只是明早天不亮就得离开,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歉。
“还没睡,什么事?”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冷濯的声音,听起来倒是比往常要温柔许多。
“我家里人出了点事儿,老板,我这边可能需要请一个周的假。”
“严重吗?要我……”那边顿了顿,又问到:“你什么时候走,我调航线送你。”
江云舒连忙阻止他大发善心,他这小小助理,还没那么大的排场,“不用不用,我已经定好机票了,明早就走。”
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老板,乃至他们一家,都有种傻大款的气质,心肠好得让人害怕!
“……行吧。”江云舒的拒绝,让对面的声音低了下来。
后续就是准备和临时顶替的人交接工作,然而冷濯只是让他安心回家,便没再多说。江云舒给罗秘发了消息过去,以免工作上出现差错。
第二天,江云舒上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回了老家,拖着行李,直接进了席月住的医院。
他爸江宏立出来接的他,嘴里唠叨,“你妈都说不让你回来了。”
手却不自觉地拉过他的箱子。
江云舒也埋怨他,“这么严重的事儿,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江宏立语塞,俩人推门而入。席月应该是听到了他的话,顺着他的话怼回去,“你在一千多公里外的地方,给你说了又能怎么样?!”
江云舒早已习惯他妈的暴脾气,看到她腿上的石膏,问到:“你这怎么弄到的?医生怎么说?”
又怕他们说不清楚,转身要去找主治医生,被席月吼了回来。
“你这问东问西的,我的身体我能不知道?!人家医生天天熬夜,你让他们歇会儿成吗?!”
“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骨头断了而已,大呼小叫的,我又不是要死了!”
江宏立在旁边小声抱怨,“什么不小心,明明是去打麻将的路上摔的!”
席月听到他在儿子面前揭自己的短,眼神闪躲,“你没日没夜地钓鱼我说什么了?!我还给你送饭!哦,我现在打打麻将,就开始怨我了……”
在一片低声的吵闹中,江云舒安静放下行李,关了房门,拆开医院的检查袋,看起了片子和问诊单。
虽然有许多专业术语,但他能大概看懂一点,席月的腿打了钢钉固定,这么一来,得休息好几个月。
眼看着她还有精气神和老爸吵架,身体好得不行,江云舒也不着急了,拿出手机给冷濯报平安。
今早走的时候,意外的收到冷濯的消息,让江云舒到了家给他说一声。
“到了。”江云舒刚发了短信过去,就收到了老板电话。
“喂?”江云舒接起电话,席月和江宏立的争执这才堪堪结束。
但电话那头的冷濯应该已经听到了,顿了顿才问他,“到医院了?”
江云舒:“嗯,挺好的,您放心。”
忽略他的尊称,冷濯安抚到:“好,需要我帮忙的话,给我打电话。”
“好的,谢谢老板。”
俩人电话一挂,席月就拉住他问起来,“你老板?之前骂阎王爷的那个?”
江云舒:“……那早就过去了,你别只记得这些事儿。”
席月白了他一眼,“反正话都给你说了,我瞧着人家还挺好,你回家还专门打电话来勒。”
不过再好的老板,也不及眼前的亲儿子,话头一转,打量了江云舒好几下,感叹到:“怎么又瘦了?在那边没好好吃饭?不是说公司里有食堂?”
江云舒摸了摸平滑的肚子,虽然没什么肉,但也不至于瘦吧,但既然回家了,他也不矫情了,“我们食堂很好,怎么就没好好吃了。”
“但是想吃你做的酥肉了,食堂和外卖都没你做的好吃。”
席月听他说完,笑了起来,“你倒是会撒娇,现在我又动不了,怎么给你做。”
转头看向旁边,这不有现成的?!
“舒舒回来了,你回家做饭去,钓的鱼杀了做鱼丸汤,再给舒舒炸碗酥肉。”
江宏立无语,他在家可没这待遇,“我不杀,做鱼丸还得挑刺再刮皮……”
哪有人现杀鱼做丸子的,大家都是去超市买现成的鱼糜。
话没说完,就被席月堵住,“你敢!你不做,以后也别想出去钓了!”
江宏立闭了嘴,斗不过她,只好先回家做饭去。
江云舒听着爸妈的斗嘴,嘴角就没落下去过,他们俩斗嘴斗了一辈子,感情倒是一如既往的好。
听席月女士说,当初在学校,就是看中了江老师脾气最好。
回到家的江云舒,了解完席月的病情。知道没什么大碍后,听着熟悉的唠叨,内心感到十分轻松。
也不着急回去,就当陪陪家人,放松几天。
陪着她坐了一会儿,又拿出手机看了看朋友圈。
没过一会儿,就被精力旺盛的席月女士打断,“儿子,上次我给你说的那医生,就在这医院!”
江云舒将手机息屏,有点无奈,“行了啊,妈,你好好养病,早点好就能早点去打麻将。”
听着最后三个字,席月恼羞成怒,“不孝子!你讽刺我呢?”
江云舒偷笑,给她用吸管喂了点水。
席月润了润,接着到:“医生多好,就你不珍惜,等着吧,有你后悔的时候。”
江云舒:“你这么喜欢医生的话,认他当干儿子得了!”
见席月气得摆手,要不是脚受伤,差点跳起来打他。江云舒连忙安抚她,“行了妈,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说着又拉过她的手,亲昵地摇了摇。
“这么大人了!”席月对儿子的撒娇,束手无策。
之前他们俩都是重点高中老师,学校一刻不离人,寒暑假也不多,江云舒大多时候都是放养,也和他们不亲近,后来慢慢修复好关系,江云舒倒是学会拿捏人了。
凡是犯错,就冲她撒娇。从小没把儿子带在身边的席月女士,对他这招很是受用,准能消气。
江云舒也是吃定了这点,眼看目的达到,心情极好,哼唧着躺在旁边的床上,和基友在群里聊天。
朵拉和竹光正在讨论新出的漫画。
【云卷:唉……说起这个,我心里那个悔啊!】
【朵拉:有瓜?听听?】
【竹光:有什么难过的事儿,说出来让我们开心下!】
江云舒无视他们,继续吐槽,【我昨天搬家,搬到了老板楼下,结果他找笔的时候,翻到了我的一整箱漫画,当时我就如同那过年的猪一样,心里那个慌啊~~~】
朵拉和竹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竹光:【然后???】
江云舒光是想到昨天那个场景,就一阵尴尬,【然后我说谎还被拆穿……】
那俩人笑得更大声了,满屏的哈哈哈。
【幸好我放在上面的漫画,只是封面让人脸红,其实内里都是青春洋溢的那种,要是翻到我压箱底的几本,估计我会当场撕烂合同,连夜跑路出国。】
潜伏在群里的冷濯:原来他当时拿错了书……
眼尾一挑,看着江云舒的吐槽,笑了笑,这人现在还能在这里说废话,看来家里人的病情也平稳,要不然依他昨晚的紧张程度,早就把手机扔一旁了。
接下来的几天,江云舒吃着爸爸做的饭,陪着妈妈,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眼看着就到了出院的时候。
江宏立愤愤不平,“你老实说,你回来享福的吧?!”
江云舒看着老爸,惆怅道:“爸爸,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回来帮您照顾妈妈的!”
席月看着耍宝的俩人,无语,“快走吧!你不来伺候我,我早出院了!”
而另一边被他早忘光的冷濯,只能让总裁办随便找一个人来顶替江云舒。
不知怎的,罗红恰好安排了刘秀芊。
此时,总裁室里又又又爆出一阵低吼,“你不能做好这工作就换人!”
声音从虚掩的门里传出来,顶楼的众人都战战兢兢,“罗姐,你问问江助什么时候回来吧,我心脏快受不了了。”
罗红旁边的李素正在等着她审批,朝说话的小妹妹笑到:“骂的是刘主任,又不是你,你怎么难受啦?”
小女孩是今年刚到总裁办的,说话小心翼翼,“虽然是这样,但每天我看着老板从电梯里进来的那张黑脸,就瘆得慌啊!”
罗红安慰了她两句,见人走远,才往后靠去,脸上疲惫,“江助的年假有一周,这一周太漫长了……”
往常最是老实的李素,此时倒有点幸灾乐祸,不为别的,就是看刘秀芊不顺眼。她在周一的时候还沾沾自喜,倒是没想过能有这场景。
“哼!依我看,老板对她算仁慈了,每天丢三落四的不说,连合同金额都能弄错,她还真以为江助以前每天只是定定餐,打打电话啊……”
罗红看了她一眼,叹气到:“算了,当初她来求我,我也是猪油蒙了心,想着反正只有一周,随她去了,没想到……”
“你待会儿进去的时候小心点。”
李素:“我行得端坐得正,工作又没出错,什么都不怕。反倒是有人,在总裁办好好的,进了那扇门,连魂丢哪儿都忘了!”
罗红:“行了行了,少说点。”
李素不服地撇撇嘴,又听里面吼了句什么,罗红也狠了心,“等江助回来再处理她!”
他们等的人,此刻在家里吃着初夏的第一个西瓜,悠哉悠哉地打着游戏。
“舒舒。”
“诶!”江云舒嘴里的瓜皮精准进了垃圾桶,到了席月的床边。
席月操心到:“你去买个拐杖回来,等你走了,你爸一个人搞不定。”
江云舒一边给她垫枕头,让她坐会儿,一边说:“不用,我买的智能轮椅在路上了,今天就能到,到时候给你安装好,比拐杖好使!”
席月听完,问他,“多少钱?”又说他,“你别乱花钱,我这只用几个月就能下地,你买那么贵的东西,到时候浪费了!”
江云舒不在意,“能有多贵?你儿子工资多高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就浪费了,给你用,能舒服几天都值得。”
话刚说完,手机里就来了消息,“快递已经到了!我去拿回来!”
说着,带了个露营的拖车出门去,准备搬大件的快递。
他们的驿站在小区外面,江云舒刚到那里,就见到一个高挑的身影,排在他前面,等他走近,前面的身影转身心有所感,“江云舒?”
江云舒看了两眼,也认出了对方,随即出声,“翟义凯!”
作者有话要说:
冷濯:江助什么时候回来?
总裁办:……(战战兢兢)(担惊受怕)(暗自祈祷)总裁,这才周三
江云舒:(喷嚏)谁找我,我在家陪病人,勿扰!
泰昌集团顶楼的总裁办,此时虽是下班时间,但没有一个人离开工位,也没人说话。整一层楼,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晰。
大家不时朝总裁办公室看去,盼着这难熬的一天赶紧过去。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目不斜视地进到电梯里,直到屏幕上的数字越来越小,大家才舒一口气。
“唉……从未如此想念江助,他什么时候回来?”
“听李姐说他的假期到这周结束……”
“什么?还有两天!!!”
刘秀芊路过几个人身边,本来就心情不好,眼下更是憋了一口气,用手提包撞了一下她们的桌角,甩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