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程风眠：对。
非纵：那就行了。
云程风眠：可是会很耽搁你时间呀！
非纵：两千分很简单，用不了太久。
非纵：多挣钱不好吗？
好，当然好，没有人会嫌弃钱多。
原本只是想让伶杀死心，结果变成自己纠结。
非纵：代练费分我一半。
非纵：不让你白嫖。
云程风眠：……
虽然这么说，但还是程眠占便宜。
如果只是完成竞技场的任务，那么价格很便宜，可是冲分就不一样了，段位越高，价格越贵。
《九天传》的主播中不乏竞技场大佬，直播间直接挂着广告和价格，人气主播的价位甚至能达到上千元。
程眠这里的价格……随便一个主播都看不上眼。
非纵真想挣钱，在世界吼一嗓子，大把的人抢破头，何必在他这分这点毛毛雨。
又不是傻子。
所以非纵是为了他，才接下这个单子。
程眠换了个姿势坐着，心脏砰砰跳。
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但手指放在键盘上，一个字打不出来。
其实有察觉到自己对非纵的依赖不对劲，远超朋友的程度。
什么事都想和他说，比如这次伶杀拜托打竞技场，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绝对不会向好朋友张嘴的。
但现在，第一反应是找非纵分享。
对方还应的毫不犹豫。
程眠抿唇，这样纵容他，不好。
云程风眠：谢谢你，但我本意并不是想麻烦你。
云程风眠：如果真想帮助我的话，就拒绝掉吧。
云程风眠：[小熊比心.jpg]
然后忐忑等待对面的回复。
好意被拒绝，多少会让人多想。
但非纵应的没有犹豫。
非纵：好。
云程风眠：没有嫌弃的意思，因为这个单子我确实接不了。
云程风眠：[别生气.jpg]
非纵：不会，有要求就提。
非纵：听你的。

但是吧。
程眠把聊天记录再看了一遍，“听你的”这三个字，多看一眼，胸口那把小锤子就多敲一下。
明明语气和用词都很平常，却让他想起陪奶奶看的电视剧，里面男主对女主说的台词——外面的事我做主，家里的事你做主。
程眠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大跳。
一定是最近熬夜太多，所以脑子不清醒。
他揉揉脸，等热度降下去，才去敲伶杀。
云程风眠：抱歉呀，我朋友不太方便，没办法帮忙了。
云程风眠：如果你想冲分，我可以帮你问问其他人。
大元宝人脉广泛，各种玩法的精英代练都认识一些，如果顾客有需要，问他准没错。
伶杀：是你的朋友吗？
云程风眠：不是，是我朋友那边认识的人。
伶杀：那算了，只相信你和你的朋友，谢谢啦。
对方既然这么说，程眠当然不会劝。
他回到和非纵的聊天界面。
云程风眠：晚上继续教学团吗？
非纵：不一定，有人可能上不了线。
云程风眠：那怎么办？
非纵：实在不行，从世界喊人。
云程风眠：如果有空位，我能带个朋友吗OVO
非纵：大元宝？
云程风眠：嗯嗯。
非纵：好。
程眠没有提前告知大元宝，害怕期待落空。
直到晚上的时候，教学团正常开组，有两个玩家上不来在群里请了假。
程眠火速把好友拉进队伍里。
大元宝更新完YY，进来无尘频道。
他虽然来的不多，但是跟着打过几次本，也算是眼熟的ID了。
存骨给了他一个蓝马甲：“小眠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不要紧张。”
大元宝嘿了一声：“不紧张，有小眠给我兜底呢。”
存骨：“属于家属优待范围了。”
程眠面无表情：“我退队了。”
大元宝：“别别别，我闭嘴。”
他是个自来熟，和谁都能聊上几句，没两句就和大家打成一片。
其他玩家还在准备上线，小房间人不多，聊天内容都很随意。
大元宝：“小眠，药酒用完了没有？我姑又要去出差，顺手再给你带点回来？”
“没用完，别让姑姑破费了。”
大元宝却不肯：“算了，还是再买点吧，你和奶奶两人用的快。”
听到这，裴纵之问：“你受伤了？”
没有提名字，大家都知道在问谁。
程眠嗯了一声。
裴纵之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情不自禁蹙眉。
怎么受伤的，伤在什么地方，严重吗，你倒是说说。
平时话这么多，现在却一个字不提。
“伤哪了？”
“腿。”程眠简略道：“老毛病了，擦药就好。”
年纪轻轻就成了老毛病，看样子伤的时间不短。
裴纵之眉头皱得更深。
大元宝适时出来转移话题：“小眠，上次忘了说谢谢奶奶做的牛肉酱，我媳妇儿最近孕吐啥都吃不下，就拌着酱能吃半碗米饭，奶奶那还有吗？想跟再你买点。”
程眠说：“有的，钱就不用了，明天我给你邮过去。”
“行，地址我重新发你，我们搬回来了。”
“嗯。”
“牛肉酱？”裴奚哇了一声，语气怀念：“以前我家阿姨做牛肉酱也好吃，可惜后来她回老家去了，我就再也没吃过了。”
裴纵之嗤笑：“冰箱里剩的两罐是自己跑进来的？”
“那不算。”裴奚嘴硬：“商场买的，味道总差了点。”
裴纵之给出建议：“回宅子，想吃什么都有人做。”
裴奚：“哥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想赶我走就直说。”
裴纵之：“对，你走吧。”
裴奚：“……好无情。”
随即想到什么，他呲牙：“你是不知道上次我替你回去聚会，那群人仗着你不在露出的那副嘴脸，呵呵了，看我年纪小还想欺负我，我才不将就他们呢。”
说到上头处，正要跟他哥好好聊聊他是怎么怼回去的，还没张嘴就被按住。
裴纵之：“再啰嗦，我打电话让爷爷亲自来接你。”
裴奚撇嘴：“真小气。”
好在年轻人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过了没一会儿又心心念起他的牛肉酱。
YY里传来一声哀嚎：“啊，好想吃手工牛肉酱。”
程眠说：“不嫌弃的话，我也给你寄一点？”
裴纵之正要说话，被裴奚抢先：“好啊好啊，地址我发你微信吧，多少钱？和邮费一起转你。”
“不用钱，自家人吃，不卖的。”
“呜呜呜小眠，我爱死你了，嘴一个，么么哒。”
话刚落音，目标列表多出了他哥的ID。
右下角，电脑微信响了好几声。
非纵：？
奚想事成：？
非纵：谁教的毛病，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奚想事成：啊？小眠算别人吗？
奚想事成：我还以为他是自己人了，原来不算吗？［惊恐］
非纵：……
非纵：自己人也不能要。
“人家小眠都没说什么。”裴奚不服地嘟囔了一句，但开着自由麦，说的再小声都一字不落的传进了裴纵之的耳朵：“再说了，人家怎么不问你呢？”
程眠：“什么？”
裴纵之抬手把裴奚的麦给禁了：“没事，他接电话。”
裴奚：？？？
非纵：你怎么知道他没问我？
奚想事成：那你牛肉酱呢？
非纵：没要。
奚想事成：哦，你自己不要，所以也不准我要。
奚想事成：呵呵［白眼］
裴纵之薄唇抿成一条线，思考现在把傻傻叫醒，能不能让它把他那愚蠢弟弟的网线咬断。
裴奚并不知道自己在裴纵之那里快要进入黑名单了，正开开心心把地址发给程眠。
YY里还在叨叨不停，裴纵之神情严肃，思考问题。
之前拒绝云程风眠，是不想麻烦对方，自家做小吃量不会太多，一个老的一个小的在家本来就不容易，但凡他开口接受了，老人家又得重新做。
牛肉又不是什么便宜的东西。
而且他不喜欢跟网友暴露自己的私人信息。
裴奚和他住在一起，留谁的地址不用说，裴奚大大咧咧，“清纯男大”就占了个男大和蠢，嘴上没把门。
裴纵之手指搁在键盘上，过了一会儿，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算了，知道就知道吧，等以后小神木来敬城旅游，可以顺手邀请对方来家里做客。
第六个BOSS大家之前已经磨合过很多次，早被锻炼成熟手了，只有新来的大元宝和另个玩家不熟悉。
裴纵之耐心再讲了一次：“如果不明白就看其他玩家怎么处理。”
或许太紧张，首次开打，另个新人频繁犯错，有两次机制没有处理好，害死两波队友。
死亡人数太多，只能放弃重新来。
大元宝的记忆里，这个时候非纵就该嘴炮输出了。
庆幸自己小心谨慎，没有犯过致命错误。
但非纵很平静。
“昨晚上学习了很久，你们不应该再犯错。新进来的两个，现在明白怎么打了吗？”
语气甚至没有太大的波澜，和之前大杀四方的模样判若两人。
“冷静一下，一分钟后重来。”
程眠原地打坐，恢复自己的气血值。
密聊疯狂在响，看了一眼，是大元宝在刷惊恐表情。
虽然之前看过直播片段，但亲身感受到才知道是怎样的恐怖。
[密聊]大元宝：他是被人夺舍了吗？
[密聊]云程风眠：没有，他虽然严肃了点，但人一直很好的。
[密聊]云程风眠：你们不要害怕他呀。
看好友一本正经解释的模样，大元宝怀疑人生。
仿佛当初在九重炼狱差点被训哭的人不是你。
磨合了两次，成功过了第六个BOSS。
大家互道辛苦，在队伍撒花。
散了团，程眠看了眼非纵的任务列表，发现对方今天还没有清任务。
[密聊]云程风眠：一起日常？
[密聊]非纵：不了，准备下线。
[密聊]云程风眠：这么早？
[密聊]非纵：临时接到通知，有个线上会议要参加。
程眠惊了，现在都晚上10点了，还要加班开会？
[密聊]云程风眠：要开到很晚吗？
[密聊]非纵：嗯，两个多小时吧。
[密聊]云程风眠：……
要凌晨才能休息了。
就算是高薪工资，也没必要这么压榨人吧？
程眠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
[密聊]云程风眠：你们老板可真不是人。
[密聊]非纵：……
[密聊]云程风眠：万恶的资本家[锤桌]
看着对方替他鸣不平的模样，裴纵之把“海外会议”几个字咽下去。
合作商那边出了点问题，电话里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双方团队要商量解决办法。
如果处理的快，其实用不上两个小时。
[密聊]云程风眠：你天天熬夜，受得住吗？
[密聊]非纵：还好，不是很多。
只有这段时间熬得比较多，白天有午休时间，可以在休息室补眠。
游戏大多数时候在挂机，其他人找他都是不空的状态，他的装备属性早已满级，日常不做都没关系。
程眠才不信，好长一段时间看他都天天在线。
[密聊]云程风眠：那你弄完早点休息吧。
[密聊]非纵：好。
[密聊]非纵：pzz0723，fz789852
[密聊]云程风眠：？
[密聊]非纵：我账号密码，今天跑环有精英BOSS，打不过就上我号。
程眠怔在电脑前。
这人就这么轻易把账号密码给他了？？？
醒一醒，这可是三大榜单第一的号子啊！
他看着密聊频道，脑子里面仿佛有把小锤子在敲。
担心他过不了任务，大方地分享了自己的账号，都没考虑过安全问题。
比如伶杀会谨慎地拒绝陌生人，只相信他和自己的朋友。
倒不是说这种行为有问题，反之谨慎是最没问题的。
更何况非纵和普通人不一样，他的账号价值太高了。
虽然两人不是陌生人，但就这样随随便便把账密给他……
这远远超出信任的范围了。
程眠在聊天框里写写又删删，最后。
[密聊]云程风眠：好。
刚仔细保存好账号，大元宝就问他要不要一起跑环。
“精英BOSS太恶心了，今天做了两个号被杀的死去活来，挂机难搞，我们组队快点。”
“嗯。”
散团后YY没多少人了，非纵下了线，YY也退了。
程眠懒得换频道，干脆跳到自己的小房间，把大元宝拉下来。
“哟，这房间名够简单粗暴的，非纵X云程风眠，你和大神两人的房间啊？”
程眠又嗯了一声。
大元宝啧啧两声：“还上了锁，搞的跟新房似的。”
程眠不出声。
被调侃得太多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了。
由于两人要组队，开的号不多，否则队伍塞不下。
前面任务都好做，到了精英BOSS要进副本。
大元宝说：“我输出吧，你用老板号奶我，打的慢点没事，死几次掉经验反而得不偿失。”
程眠想了下，说：“我开朋友的号过来吧，他号比较大。”
大元宝：“也行，实在不行我忙点，双号操作，一边奶一边输出。”
程眠：“不用。”
“这么自信？”
话落音，游戏界面跳出一个组队信息。
【非纵申请加入你的队伍，是否同意？】
大元宝：“……”
他说：“大神不是下线了吗？”
“下了。”
“为什么点我进组？”大元宝语气幽幽：“别告诉我你朋友的账号，就是这个。”
程眠又申请了一次：“是，放我进去。”
大元宝颤颤巍巍把人放进队伍里。
程眠虽然不会玩鬼门，但是代练了这么多账号，技能该用哪些还是知道，不是竞技场PK和击杀副本BOSS，用不着太好的循环手法。
非纵装备属性太好了，精英BOSS没几下就倒了地，大元宝切换到治疗号上，都没派上用场。
看着面前的劲装鬼门，他心头感慨万千。
当初在副本被训的狗血淋头时，谁能想到有朝一日，靠兄弟飞升。
不知不觉还抱了个大腿呢。
大元宝忍不住感叹：“大神对你可真好啊，要不是你是男孩子，我肯定以为他在追你。”
“咳咳咳——”程眠刚拿过杯子喝水，猝不及防被他这句话吓到，呛得满面通红，慌忙去拿纸巾。
“我去，我就随口一说，你至于反应这么大吗？没事儿吧？”
程眠缓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开口时嗓子还有点哑：“没事。”
他又抽了一张纸巾，擦不小心溅到键盘上的水渍：“别胡说，我就是女孩子，他也不会追的。”
“你俩现在这样，和那些臭情侣有什么区别？”大元宝摇头：“YY小房间上锁，耐心陪打本，连自己账号密码都给你了。”
程眠被他说的脸红：“朋友之间知道账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放别人身上很正常，放非纵身上那可太不正常了，据我所知，这位大佬除非有特殊需求，代练都不找。”大元宝说：“存骨几人都未必有他账号。”
程眠操纵游戏人物往NPC走，不敢接这话。
大元宝叹了口气，用过来人的语气：“不知道以后哪个女孩子会把这朵高岭之花给折下来，虽然训人的时候不留情面，但做男朋友挺合格。”
程眠：“……”
他心头隐约不舒服，慢慢道：“他不会的。”
“谁说得准呢。”大元宝给他讲听来的八卦：“九天传那个超出名的女主播小回眸听说过吧？昨天还在直播间说想转服找大神一起玩呢，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开玩笑。”
程眠直播看得少，有名气的主播虽然听过，但是不熟悉，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小回眸是他为数不多知道的几个主播之一。
偶然在破站看过玩家剪辑的比赛CUT，全能治疗职业玩家，手法很犀利。
有段时间老板有要求，程眠甚至在她专栏里学过PVP手法，不过太菜了，从入门到放弃。
程眠语气如常：“找非纵玩什么？”
“跨竞技场赛要开始了，找队友呗。”大元宝道：“你是没去过她直播间，长得真是漂亮，笑起来还有个酒窝，多少人心目中白月光的长相。”
“而且手法也不弱，不是那种花瓶主播，和咱们这种手残党不一样。”他继续道：“大神的仙侣，就要找这种类型。”
手残党程眠：“……”
他点了一下路边无辜的小怪。
觉得不顺眼，在尸体上又踩了几脚。
大元宝还在说：“这俩人组合玩家们其实挺喜闻乐见，昨天弹幕都刷疯了，强强练手杀遍竞技场无敌手，绝搭。”
程眠下意识反驳：“那非纵也不会答应的。”
大元宝被杠得莫名其妙：“你怎么知道？”
程眠：“……我的意思是，他不像是会找对象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把那股异样的感觉压下去，僵硬地转移话题：“还有跑环要清吗？我一起打了。”
清完所有老板号，已经过了十二点。
程眠洗漱完，习惯性拿起手机想给非纵发消息。
正要打字，忽然想起对方应该还在会议中，硬生生忍住了。
算了，还是不打扰了。
躺在床上闭着眼，换了几个姿势都睡不着。
最后没忍住，程眠从被子里冒出头，重新拿过手机，用小号登陆直播APP账号，搜到了小回眸的直播间。
很漂亮的女孩子，皮肤细腻白皙，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汉元素的裙子，坐姿端正地在电脑前打游戏。
她正在打竞技场，用的神木，一边奶队友一边和直播间的观众们聊天。
“结束。”
直播间顿时刷起了礼物。
“谢谢橙子青红时的漫天繁星，谢谢pink的存钱罐，谢谢我的老公……嗯？这个不能谢。”小回眸摇头：“一天天的，不务正业，竟想占我便宜，才不上你们的当。”
语气严肃，但听得出来没有生气，发髻上的流苏跟着摆动，很俏皮。
刚感谢完，榜一大佬进来，夸张的过场动画遮住了程眠的手机屏幕。
作为游戏中的头部主播，能挤进贡献榜前十的都不缺钞能力，这位榜一大哥更是夸张。
程眠看了眼贡献榜，这位大佬有两千多万贡献值。
他虽然很少看直播，但也知道直播间的贡献比例是1元人民币=10点贡献。
所以榜一大哥贡献了两百多万人民币。
程眠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再数了一遍。
而后倒吸一口凉气。
“欢迎成哥。”小回眸朝镜头大方一笑，自然清爽，“有两天没看见你了，在忙吗？”
“加班吗？很辛苦呢，要注意身体哦，来玩游戏放松下吗？我正好缺输出。”
“不空呀，那没办法了，不过你可以看我玩解馋。”
和老朋友般自然地聊天，没有其他主播的谄媚，让人感觉很舒服。
是程眠羡慕的社交能力了。
他继续在直播间看了一会儿，小回眸又散排了几把竞技场，有输有赢，输的时候大多数时候是队友不给力，打不出伤害，还不会躲技能。
小回眸并不生气，队伍处于劣势的时候点开团队麦指挥。
思路明确，汇报自身技能情况，让队友有准备，好几次挽救队友于死亡边缘不说，还能抽空观察敌方的状态。
奶妈减伤没有了，大加用了，解控CD了。
“集火吟香，他马上没。”
胜利界面跳出来，弹幕被666刷屏。
怎么说呢，确实很厉害，程眠这种PVP小白都看得热血澎湃，给小回眸一个强力队友，冲分不是难事。
他想起自己的那手十八线的PK技术，只想到四个字：天壤之别。
正要退出，看见弹幕留言。
【所以你真的要转服去山高水长吗？】
程眠一顿，默默收回放在退出按钮的拇指。
“嗯，竞技场跨服赛要开始了嘛，今年想冲刺一下前三，所以想找一些厉害的选手。”小回眸笑了笑：“应该没有人不想和非纵组队吧？”
【非纵肯定有队友了，不一定有位置。】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万一大神看我厉害，觉得这小姑娘不错，可以上替补席。”
【你这技术放在替补席也太可惜了。】
“有什么关系，都是机会。”小回眸说：“我也是大神的迷妹呀，和偶像并肩作战这么酷的事情怎么能不努力。”
语气散漫，眼神却很认真。
【好有道理，我马上转去你服，女神看我，替补席我也乐意！】
竞技场跨服赛是《九天传》的传统活动了，现如今大多人气技术主播都是跨服赛打出的知名度，就连程眠这种手残党都能叫出好几个名字。
而且他记得，非纵是前几届的参赛选手，个人赛和队伍赛都有不俗的成绩。
那今年的跨服赛大概率是要参加了。
小回眸性格好，有技术，会逗人欢心，还长的这么漂亮，大众女神。
应该没有哪个男生能拒绝得了吧？
那之后呢？
应当会忙起来了。
非纵会和队友磨合打法，不会再有空听他叨叨些废话，副本也没机会带他，更别说偶尔的日常了。
哦，两人还会一直组队，是个人都不好意思去打扰。
说不定从主城路过，还能看见他们在一起排队。
程眠：“……”
只是想一想，他就堵的厉害。
有些事情一旦起了个头，就难停下来，控制不住胡思乱想。
到后面甚至进化到非纵唤对方名字了。
用着叫自己时的语气。
……胸口闷闷的。
程眠关掉直播间，重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次日下午，裴纵之从会议室出来，一边听身后助理的总结，一边开机。
没一会儿，手中的薄款新机子嗡嗡震动好多声。
裴纵之不着痕迹地勾了下唇，点开微信。
这已经是习惯了，每天的娱乐活动除了运动和游戏，就是看小神木发来的消息。
不是什么重要内容，大多数是日常的琐碎小事，或者是游戏里的事情。
就连在世界看到有趣的骚话都要截图给他。
只是简单的分享，让他看见而已。
自己不空回复也没关系，一个人也能笑的不行。
不知道今天又说了什么。
裴纵之好心情地看了眼屏幕。
未读信息二十来条，裴奚和裴家人占了十几条，剩下的全是商业上的伙伴。
云程风眠的头像已经被挤到最下面。
消息提示，没有。
他不死心地刷新了两下，仍然没有别的信息。
和云程风眠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晚上的互道晚安。
嘴角的笑容慢慢淡下来。
助理看见他的脸色，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语气小心翼翼：“中午有两位先生来找您，自称是您的叔叔，门卫拦了两次，但他们拿着老董事长的牌子，没拦住。”
还有些话话她不敢说。
这两人嘴上说着要和老板商量事情，态度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儿，趾高气昂，摆着长辈的谱。
前台和他们确认身份，鼻孔朝天，那语气，仿佛和他们说话有多大的荣光似的。
助理跟在裴纵之身边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一眼就看明白了。
这种八成是什么亲戚跑来沾光，求老板办事，又不愿放下身份。
“人呢？”
“在贵宾休息室。”
“让他们滚。”裴纵之道：“下次别再放进来，拦不住就报警，有人扰乱社会治安。”
助理：“……好的。”
回到办公室，裴纵之又看了眼手机。
空荡荡的，还是什么都没有。
烦躁的心情雪上加霜。
他薄唇崩成一条直线，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拿起文件看起来。
云程风眠或许在忙，毕竟每天要做的任务那么多，不一定有空。
没有发消息而已，有什么关系。
很正常，不着急。
五分钟后。
裴纵之把文件合上，面无表情地登陆了游戏。
读完过图，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好友列表，云程风眠的头像是灰的。
搜了几个老板号，均是不在线的状态。
裴纵之眉头越皱越深。
去哪了？
手搁在键盘上，拇指不小心触到背包快捷键，弹框跳出来，一眼看见多出来的日常奖励。
可为了开教学团，裴纵之并没有清任务。
皱着的眉头稍稍舒缓，他打开游戏日历，查看昨天的日常进度。
几排的任务后面，都显示[已完成]。
是谁做的，不言而喻。
裴纵之压下去的嘴角重新上扬。
他打开微信，点开熟悉的头像，把游戏截图发过去。
非纵：谢谢帮我清日常。
程奶奶听说孙子要给朋友寄东西，翻了半天柜子，特意找了个结实的口袋装着。
程眠劝她：“快递点会打包，用不着。”
“那也得装好了，今天放假，小孩子跑起来不顾路，撞洒了多可惜。”
程眠拗不过她，等东西都装好了，提着袋子出了门。
这个点不少人出来散步，小区变得热闹，大人们扎堆聊天，眼睛时不时放在不远处奔跑的孩子身上。
小孩子们玩得兴起，大喊大叫，闹腾得厉害，然后就被大人吼了，安静两秒，继续闹。
程眠慢慢往快递点走，路过孩子堆时把袋子抱在怀里，以免撞到。
快到驿站时，碰到有人卖蜂蜜，是以前的邻居，程眠记得自己小时候他们家就在养蜜蜂，拆迁后就没见过他们卖了，还以为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