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么玻璃心，好没担当！
没想到他会说的这么直白，通一恼羞成怒：“这几个治疗里面，就你速度最慢，奶的最不及时，就是你害的！”
程眠不和他吵架，只是平静地翻开战斗记录。
然后将自己的治疗量和治疗情况挨个复制到队伍频道。
队友会骗你，指挥会骗你，但战斗记录不会。
上面显示得明明白白。
程眠的治疗量最高，他不仅是最先奶完NPC的那个，还奶了两只。
有个吟香太紧张，选错了目标，分配给他的NPC一口没奶上，是他帮忙应急。
[队伍]星河灿烂：6。
[队伍]小金鼠：我去，这么拼的吗，特制金疮药都给NPC用了三颗。
[队伍]神奇的海螺：所以说，不是治疗的问题，就是指挥的问题。
通一：“……”
他给气笑了：“来来来，你这么厉害，教学团你来开，行了吧？”
[队伍]云程风眠：我没有本事，开不了教学团，但我知道教学团是教大家如何打本，而不是你犯错的挡箭牌。
[队伍]云程风眠：我不介意大家一起开荒磨合，但你骗人就是不对。
语气很软，脾气很硬，半点面子不给。
通一只觉得脸滚烫，几个呼吸后，冷笑：“爱打打，不打滚，除了我还会有谁开教团学？非纵？”
“既然这么喜欢非纵的打法，你去求他吧，我带不起你这尊大佛。”
[队伍]云程风眠：？
[队伍]云程风眠：错了就是错了，怎么还带其他人？
“怎么说不得，是怕他不给你开吗？”
程眠：“……”
他觉得没有办法沟通了。
这人好胡搅蛮缠。
见他不说话，通一默认为程眠被他怼得哑口无言，心头顿时舒坦许多。
“去求啊，怎么不求呢？”
他嗤笑一声，嘲讽：“非纵要给你开教学团，我三步一爬给你磕头道歉！”

此话一出，队伍的气氛顿时变了。
非纵的指挥风格全网皆知，通关速度很快不假，但由于太过严厉和超低的容错率，新手们看见他的队伍就避而远之。
教学团？简直天方夜谭。
毕竟这位大佬曾经明确表过态，不会开。
非常恐怖的存在。
通一故意这么说，明眼人都知道是嘲讽。
队伍里都是生手，按照他的指挥翻车好几次不说，还被扔锅，早就不爽了。
有人看不下去了。
[队伍]小金鼠：强人所难有点过分了。
[队伍]神奇的海螺：你不是和非纵认识，不如帮个忙，你去和他谈让带带呗。
通一冷笑：“我哪有那本事和大佬这么熟，有的人半句不离非纵，相信他比我有能力请得动非纵，是吧？”
[队伍]伊琳霖：乐了，前面口口声声说和非纵认识，这会儿又不熟。
[队伍]星河灿烂：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队伍]南宫沫儿：咱就是说，有没有可能，只是说可能啊，这位和大神还真认识［狗头］
[队伍]维生素西：愚蠢的外乡人[摇头]
虽然有人提到两人的关系，但没人提大嫂梗，现在吵成这样，说出来不过是让奇葩嗤笑。
队友们不傻。
嗑CP归嗑CP，又不是脑子不清醒，不过是关系比较亲密的朋友，没自恋到非纵真会为了谁打破规则。
想想之前的副本，亲友犯了错，非纵给谁面子过？
程眠已经被无语到。
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队伍]云程风眠：你不用阴阳怪气地拉别人下水，用他人做不到的事情替自己的无能开脱，是弱者的表现。
通一：“你骂谁呢？？？”
[队伍]云程风眠：说出事实，我不觉得是骂人。
[队伍]云程风眠：而且没有划水的证据我已经贴出来了，你冤枉了我，请向我道歉。
[队伍]云程风眠：不只是我，队伍里的每个治疗，都被你冤枉过。
聊天记录还能翻到，每个字都在证明程眠和大家的清白。
通一没瞎，当然能看见，但并不想承认，仍旧嘴硬：“呵呵，谁知道你前面有没有划水呢？第三次奶上了，就能证明前面没问题？”
纯粹是无理取闹了。
[队伍]星河灿烂：……什么傻逼。
[队伍]声声不语：我忍不住了，翻车几次我们治疗就背了几口锅，你哪个服的啊？我倒要去看看，贵服都这么打本的？
程眠抿唇，一个个敲字。
[队伍]云程风眠：我觉得你应该先去医院挂个号，因为你的精神状态好像不太稳定，我实在想不出除了这个理由，还有什么问题让你如此眼瞎。
[队伍]云程风眠：如果只是单纯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那我瞧不起你。
第一次在队伍骂人，程眠的手都在抖。
以前和人吵得再厉害，也是温和的语气，讲道理居多。
但现在发现“发疯”也不错，对待这种傻逼不用太礼貌。
通一显然被气到，语气拔高了几个度：“你们踏马要打就打，不打就滚！”
仗着是教学团，没人愿意错过这种机会，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程眠并不打算继续呆下去，正要退队——
【星河灿烂退出队伍。】
【南宫沫儿退出队伍。】
【声声不语退出队伍。】
一瞬间，齐齐退出好几个。
至少治疗全走了。
程眠压了好几次嘴角，还是没忍住。
[队伍]云程风眠：我们走了，祝你打本顺利[可爱]
【你退出了通一的队伍。】
离开YY前，听到通一的怒骂嚎叫。
不过和程眠已经没有关系了，趁着飞行符读条的空档，右键通一的ID-举报-虚假广告。
一气呵成。
系统怎么判不清楚，但被举报后会收到警告和邮件，也够恶心人了。
发疯真好。
他以后要继续发疯。
裴纵之回到家，先上了游戏挂机。
顺手打开好友列表看了眼，云程风眠在线，位置是神农山。
又去采药？
记得上次两人闲聊，云程风眠还在抱怨体力不够用，大号根本攒不下来，小号也都用的精光。
在挂机？舍得点卡钱了？
裴纵之微微皱眉，脱掉西装外套，疑惑了一会儿，还是离开。
半小时后，他换了身居家衣回来，坐在椅子上，看了眼密聊。
平时见到他就要打招呼的人，今天一个字都没有。
[密聊]非纵：。
[密聊]云程风眠：嗯？
[密聊]非纵：在做什么？
[密聊]云程风眠：在准备818素材[恶魔]
裴纵之眸中出现一抹惊讶。
818不稀奇，但出现在云程风眠身上……与其说是稀奇，不如说是诡异。
[密聊]非纵：你要8谁？
[密聊]云程风眠：不是我要8，是我队友。
程眠退队没多久，就收到了密聊，是队里其他几个治疗。
几人没有程眠这样的好脾气，后面越想越生气，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准备送傻逼指挥上818。
他们进队比较晚，聊天记录不完善，想着是教学团都是新手，战斗记录也没开启，手头证据不够。
于是来问程眠，可不可以帮忙。
程眠当然愿意，要不是自己没有能耐，他都想开贴了。
只可惜他平时看818都很少，更遑论让他写。
[密聊]云程风眠：我答应了他们，发帖后会去顶帖，虽然我不玩贴吧，但签到也有10级了[骄傲]
裴纵之的注意力却是——
[密聊]非纵：你去教学团了？
“……”明明对面只是随口一问，程眠却有种出去偷吃被抓包的错觉。
他不熟练地转移话题。
[密聊]云程风眠：这不是重点！
然后开始吐槽这个指挥有多坑，自己不会就算了，队员的意见也不听。
[密聊]云程风眠：我们几个治疗全部背锅。
[密聊]云程风眠：教学团就该负责任，只想享受大家的尊重和包容不愿意付出，算怎么回事。
一旦吐槽起来就停不下来，第一个BOSS灭了好几波，怎么灭的，连通一在YY吹牛的内容都详细说了。
裴纵之默默听着。
认识程眠这么久，难得见他生气成这样。
叨叨叨说个不停，打字都比平常快了许多。
两人刚认识那会儿，礼貌的过分，做事收敛着，拘束的要命。
像是躲在角落里的流浪猫，不引人注目地蹲在自己的安全区内。
不是说不好，而是现在更活泼点，更有生命力。
[密聊]云程风眠：果然撒谎精不靠谱，我一开始就不该进组的！
[密聊]非纵：想学长寿墓？
[密聊]云程风眠：现在没有人不想吧。
[密聊]非纵：等下有空吗？
[密聊]云程风眠：有啊，怎么了？
【非纵邀请你组队，是否同意。】
程眠疑惑地点下接受。
【非纵开启了团队模式，选择副本：长寿墓（30人）】
[密聊]云程风眠：？
[密聊]云程风眠：你这是？
[密聊]非纵：教学团。
[密聊]云程风眠：？？？？？？
程眠呆住，不确定地把脸凑到屏幕前，把聊天记录再看了一遍。
揉揉眼。
不是幻觉。
同时，电脑的微信响了声，跳出一个陌生的群名：【清华高材生交流指导群（10）】
程眠：？
他什么时候加的这个群？
非纵：等下有个学团，大家有空过来帮个忙，谢谢。
此话一出，正闹哄哄的群聊顿时陷入沉默。
不知道多了多久，终于有人小心翼翼冒头。
澜新：那个，我就问问啊……这个教学团是谁开？
云程风眠：应该是他开？
冬日暖暖吗：你不要开玩笑！
非纵：没有开玩笑，确实是我开。
存骨：……
举个栗子：……
白色蒲公英：……
奚想事成：……
长剑出鞘：……
几分钟后。
澜新：我再问问哈，是哪个本的教学团？
非纵：长寿墓。
举个栗子：……
白色蒲公英：……
冬日暖暖吗：……
奚想事成：卧槽，哥，你被夺舍了？？？
非纵：？
【奚想事成撤回了一条消息。】
长剑出鞘：我日，我去洗把脸冷静下。
存骨语气纠结：你不是说不开教学团吗？
非纵：突然想了。
冬日暖暖吗：来，一定来，现在进组吗！！！
乘风：我也来我也来，见证历史朋友们！
白色蒲公英：剩下的人在哪喊？帮会吗？
非纵：不用，世界招募。
已经过了饭点，游戏正是热闹的时间，世界频道和喇叭消息刷个不停，让人眼花缭乱。
[世界]山高水长收：出[幻魔符][长生符]，出紫色腰坠[乌金凤凰坠]，收各种石头。
[世界]龙龙不想起：日常本来个奶妈，私补200金，4=1[鲜花]
[世界]不要啦：好无聊，找个仙侣，只要你敢密我，我就答应你[无辜]
[世界]月落乌啼：密了，让我滚。
[世界]木葵葵：世界上怎么总是你们这群单身狗，看一天ID都不换的。
[世界]天下我最大：你不单身你看一天？
[世界]羞羞：指挥开团啊，让我打本[生气]
[世界]非纵：【招募令：长寿墓教学团，随便来。】
山高水长的玩家们正无聊抠着脚，骚着世界。
一晃眼，有什么东西闪过去。
长寿墓教学团？
哟，他们服还有这种好事呢？
让我看看，是哪个大善人。
哦，大神啊。
他干什么来着？
哦，开教学团。
“…………”
什么东西？？？
教学团？？？
热闹的世界频道陷入寂静。
一分钟后。
成千上万的问号，扑面而来。

[世界]脏脏的浣熊：是我没睡醒还是非纵没睡醒？
[世界]大河小溪：这是什么？非纵教学团？再看一眼。这是什么？非纵教学团？再看一眼。
[世界]鲜艳的色彩：又疯一个，抬走。
[世界]青柠青橙：谁懂，刚切到世界频道想看看有无招募信息，一整个心脏骤停。
何止其他玩家，程眠自己也懵逼。
他没想到非纵会开教学团，正确说，是从来没有把教学团和非纵联系到一起过。
所以在吐槽的时候，都没有跟他说通一故意刺激他的事情。
“有本事找非纵给你开团”本来就是无理取闹，完全没必要说。
程眠迷茫。
仔细回想刚才两人的聊天内容，怀疑自己是否上了头，其实不小心说出去了。
但无论怎么想，都没有记忆。
他疑惑：“为什么突然想开这个？”
“想开就开了。”裴纵之说：“被人欺负都不知道说。”
程眠好像有点明白了。
所以，非纵是听完自己的抱怨，看不下去了？
可是，这值得他破例专门开教学团吗？
程眠无意识地按着键盘，角色在原地来回打转。
好半天，他才开口：“其实我骂回去了。”
可能在外人眼里言辞不算严厉，但对程眠而言，很努力地反击了。
“我知道。”队伍列表已经塞满了申请，屏幕放不下，必须得拉进度条。
裴纵之先将存骨等人放进来，然后一边查看申请人的装备，一边道：“你不是想学？”
“我是想……”
“外面不靠谱的人很多，以后别去了。”裴纵之说：“想打什么跟我说，我都会。”
一整个担心他被欺负的状态。
心脏一瞬间跳的厉害，程眠放慢了几个呼吸才缓过来。
屏幕里，非纵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他跟前，一高一矮站在一起。
神农山那么大，也不知道怎么找到自己位置的。
程眠对他使用了几个踹脚的动作。
裴纵之看见，提醒：“人多，别闹。”
周围：“……”
他们什么都没看见。
程眠脸色一红，自觉丢脸。
过了一会儿，悄悄的，他往黑衣鬼门身边再靠近了一点。
YY里，亲友们都来了。
裴奚问：“哥，你的教学团能让我直播吗？”
他其实不常直播，纯粹是兴趣爱好使然，没有签约，账号也是心血来潮注册，上次开荒播了一次，就放在角落里生灰。
刚才想起还有这么回事，于是去自己直播间看了眼。
然后吓了一跳。
他的粉丝都是上次顺手关注，根本没多少，五百个里面有300个活人就不错了。
结果现在，整整三千多人在里面，还是压根没开播的情况下。
全是得到消息，来蹲他第一手视频的。
裴奚：？
他刚进去，弹幕顿时活跃起来。
【主播果然来了，快快快，我已经等不及了！】
【氧气瓶准备好了，时刻和各位勇士共同迎接大神的暴风雨！】
【队伍我进不去，直播间总有位置让我挤挤吧[生气]】
【主播，你一定会播吧？这可是大神首次开荒啊！】
【不瞒各位，前脚才看了非纵名场面‘不开教学团’，转头就直奔直播间，原来想看好戏的人不只是我[狗头]】
【这种打脸的事情让我看，劝主播识相点，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裴奚原本只是在等人的时候来看看，结果没想到大家这么热情。
既然都这么说了，不如就播一下？
裴纵之：“随便你。”
“好嘞，谢谢哥！”
于是，因无法上游戏而选择到直播网站悄悄摸鱼的部分玩家，刚点进《九天传》版块界面，一个标题赫然闯入眼帘——【非纵教学团】
观众：？
什么鬼东西？
第一反应：标题党，诈骗犯，胆大包天！
让我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主播敢起这个标题！
点进去，熟悉的游戏画面，熟悉的游戏视角。
队长的ID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弹幕正好有人想看非纵的属性，于是主播点击队友，查看装备。
角色框内，神器闪闪发光。
不是假冒。
非纵本人没错。
队伍挂着公告：教学团，YY1234XXX。
裴纵之给了存骨小队长权限，让他帮忙清点队友。
非纵的威力太大，教学团广告只发了一次，申请就被挤爆。
队伍位置只有这么多，不可能每个都放进来，加之是教学团，要让没打过的优先进团，一时有些忙不过来。
裴纵之瞥了眼队伍：“那个天不见闻踢了，是个熟手。”
[队伍]天不见闻：QAQ
程眠：“他虽然是副本熟手，但这本没打过。”
“你怎么知道？”
“他进本前密过我。”
“他为什么密你？”
这次不是开荒团，裴奚同步了YY语音，直播间的观众们能非常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对话。
【完了，你说你密谁不好，密大嫂。】
【大神：调戏我老婆，通通鲨了（bushi）】
程眠被问的愣住，小心道：“可能我看起来比较好说话？”
【不是你看起来好说话，是要看这个家谁当家做主[狗头]】
【密你的那些人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程眠没在直播间，看不见弹幕的调侃，但裴纵之在。
没开大号，不想引人注目。
裴奚的嘴没个把门，开直播又没经验，弹幕被带节奏都不知道，得看着点。
他被骂没事，别把火烧到云程风眠身上。
裴纵之动动手指，把天不见闻踢了。
见云程风眠还不明所以，裴纵之解释：“长寿墓通关的队伍我都认识，他们当然不敢密我，也就看你好骗。”
程眠被狠狠扎了一刀：“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没关系。”裴纵之淡漠道：“谁要再密你，把ID都记下来，回头截图发给我。”
直播间的山高水长玩家们：……
【没有说威胁，字字是威胁。】
【心疼地抱住自己。】
【刚才是我弟弟上号的，一切后果由他承担。】
【踢得好，会打的去教学团凑什么热闹，真的很讨厌每次有好心团长开团，一群会打的进去占坑秀优越。】
“那，能放这几个人进来吗？”程眠怕他不应，忙道：“是先前和我一起的队友，也被坑过。”
“嗯。”
[队伍]南宫沫儿：谢谢大嫂QAQ
[队伍]星河灿烂：谢谢大嫂QAQ
[队伍]声声不语：谢谢大嫂QAQ
【天不见闻：同样是走后门，差距为什么这么大→_→】
【人家会谢谢大嫂，你只会骗大嫂。】
【好了，人齐了，什么时候开打，我抱着氧气瓶准备好了！】
【已对队伍截图，以上成员皆为受害者名单，提前祝走好。】
裴纵之将直播间隐藏，看了眼队伍列表，问：“完事了吗？”
YY没有其他人答话，程眠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
“完事了。”
“嗯，所有人进本吧。”
程眠说了声好，掏出飞行符。
抽空想把YY房间缩小到任务栏，结果看见上面的人数，快五位数了。
他吓了一跳，某些不好的记忆顿时涌上心头，不敢开麦了。
所有人进了本，一动不敢动。
虽然是教学团，但是非纵指挥，心头多少没底。
包括程眠。
他默默站在人群的角落里，开始给身上补BUFF和小药。
脑子里面不断回忆之前打的那场，虽然没有过，但机制能派上用场。
裴纵之进本就看见了他，站在一群高个子中间，努力装作不存在。
裴纵之忍不住笑。
他开麦，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淡：“我先讲一边机制，然后再打一遍，不明白的地方实践一次就懂。”
没人回答他，队伍沉默异常，气氛肉眼可见地紧张。
裴纵之恍若未觉，继续道：“这个副本对奶妈压力比较大，希望治疗们能集中精神。”
程眠挺直背脊，手放在键盘上。
已经形成下意识的反应了，毕竟非纵的可怕，是亲自见识过的。
游戏中，云程风眠动了一下，范围不大，没人在意。
裴纵之余光瞥到，一眼猜出对方是不小心触到了方向键，微扬眉梢。
紧张成这样？
裴纵之：“不用害怕，教学团就是用来犯错的。”
所有人一阵恍惚。
放在以前，他们打死都不会想到非纵会说出这样的话，穿越回去告知亲友，是会被送进精神病院的程度。
裴纵之梳理了一遍机制，然后道：“我知道队伍中有人跟着别的团打过，那是完全错误的打法，我会教你们改正。”
程眠：“……”
他没想到非纵会把这件事说出来，像是故意的。
果然，他一说到这事，之前的队友忍不住了。
[队伍]南宫沫儿：没错，还让我们治疗背锅！！！
[队伍]声声不语：背锅就算了，还嘲笑我们山高水长没人开教学本。
[队伍]星河灿烂：甚至逼小眠去找你，说了超多不好听的话！
[队伍]南宫沫儿：还放言你要是开教学本，他三步一磕头来道歉！
[队伍]声声不语：超级为难人，简直都听不下去，我们和他大吵了一架！
几人你一言我一句，把程眠没说的事，一股脑儿抖得干干净净。
最后还拿出击鼓鸣冤的气势。
[队伍]星河灿烂：大神，你可要为大嫂做主啊！！！
裴纵之：“是吗？他没跟我讲。”
语气很淡，和平常无异。
但就是……有股莫名的不爽？
裴纵之：“要做主，也得有人说才行。”
程眠：……
裴纵之：“哦，可能是有些人不愿意讲，大概不是什么重要的朋友，不值得分享。”
[队伍]云程风眠：QAQ
【艹，哪来的傻逼来我们山高水长作威作福，本霸霸教他做人！这不发帖8他？】
【红领巾来了，瓜贴指路[分享链接：818隔壁服那位和各大榜单都认识的“大佬指挥”，让治疗替你背了所有的锅，给发奖章吗？]】
【正在吃瓜，省流：云程风眠也在这个坑逼队伍里。】
【持续省流：他就是那个被冤枉扣帽子的倒霉治疗。】
【怪不得大神要开教学团，悟了。】
【靠！大神开教学团的帖子我看了，这个818帖子我也看了，没想到竟然还是联动贴！】
【首先说啊，我不嗑任何CP，但这两人真的不太对劲啊！】
【通一在吗？非纵教学团开了，请问你什么时候三步一磕来道歉呢？】

……大概是阴阳怪气吧？
他不知道非纵会在意这件事，选择不说是不想让对方为难，而且也开不了这个口。
但怎么说呢。
知道非纵想要帮他，特意开教学团来带，真的很难不动容。
毕竟这种被人时刻关心在意的感觉，他喜欢且上瘾。
不是说没有，比如表叔一家对他很关心，奶奶也很疼，只是自己已经长大了，不能像小孩子那般任性，这么大年纪还要人担心。
从懂事开始，就不愿意麻烦别人了。
其实能感觉到非纵对他的包容，大多数当时感觉不出来，事后才能回味出一点。
偶尔让程眠觉得，任性一点应该没关系？
[队伍]云程风眠：那我，下次一定说？
裴纵之笑了：“下次准备去哪个教学团？”
[队伍]云程风眠：……
“嗯？”
[队伍]云程风眠：没有下次了QAQ
【大神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现在的嘴脸，我一个路人都看不下去了，嫌弃。】
【大嫂你醒一醒，最粗的大腿就在面前，还去什么别的教学团！】
【劝有些人放下矜持，仔细反省一下为什么云程风眠不愿意去你那。】
【你们都在关注云程风眠去哪团，我就不一样了，通一道歉了吗？】
【哈哈哈那个怂比已经被人扒出来了，他们服全在贴他ID呢，现在估计社死不敢上线，说不定在准备偷偷转服了。】
游戏里，云程风眠站在队友中间，他的体型是系统默认数据，比其他精心调过身型的玩家要矮一点。
小神木往后躲了躲，试图将自己淹没在人群中。
“……”裴纵之什么脾气都没了。
他点了坦克的ID：“准备吧。”
因为是新本教学团，团里一半人连BOSS面都没见过，第一次只打过了一阶段，二阶段刚开始，因为有人将身上的DEBUFF带进团里，导致团灭。
中BUFF的人是个魅影，吓得不行，在团队里一个劲的道歉，看样子都快哭了。
队伍里其他人也不说话，整个频道只有魅影一个人的聊天记录。
裴纵之只是看了他一眼，走到BOSS跟前，说：“我只示范一次。”
然后非常简洁明了地演示了走位，问：“看明白了吗？”
队友：……
你这速度，是害怕我们看清楚吗？
不过大概知道了方位，而且有说过距离，只要动动脑子，就不会犯错。
大佬没有批评人已经算好运，实在不敢要求太多。
魅影在队伍发了可怜的表情包。
程眠不由得记起，他当初和非纵打本的时候，心情差不多如此。
弹幕已经狠狠同情了。
【教学了，但又没完全教学。】
【都走位演示不错啦，想想以前打本的时候，跟过团的哪位没被点过名[点烟]】
【期待一个，今天云程风眠是否会被点。】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压一颗舍利子，肯定点。】
【我压两颗，跟楼上。】
【我也跟。】
【不是，你们就这么不看好大神吗？他今天很温柔了诶，教学团应该不会太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