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脸色一变,大叫道:“长风你稳住,别乱动!你一动我保持不了平衡!!!”
白虎什么都听不进去,只顾着往时闻怀里钻,爪爪都伸出来了,牢牢抓住了时闻的衣服。
时闻感觉它的爪子划到了自己的肉,连忙伸手想要抱住它。
时闻本来就飞得不稳,一只手又抓着白肩雕。
白虎这么一挣扎,他瞬间失去了平衡,然后直接一手抱着白虎,一手抓住白肩雕,身子后仰往地上摔,然后啪叽一下,直接摔到了地上。
时闻长那么大,还没有以这个姿势摔过跤。
他坐在地上,感觉屁股底下软绵绵的,低头一看,正是褐牛来宝的便便。
白虎也摔到便便上了,皮毛全脏了,此时正在拼命地挣扎。
时闻一放手,它立即跑到了不远处,低头看着半身的牛屎,下意识地想清理毛发,又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便呆滞地瞪着眼睛看时闻。
白肩雕因为展开了翅膀,摔得更严重一些,一排羽毛被翻折了上去,翅膀也软软地耷拉着,可能骨折了。
就算不是骨折,起码也是挫伤,它估计要养很长一段时间伤了。
就在这个时候,祝佶赶了过来:“时闻,你们没事吧?”
“没事。我跟白虎还有白肩雕都没事,就是白肩雕可能要在牧场上养一段时间伤。”时闻咬着牙说道,“我一定要把白肩雕跟大鹅关在一起养伤,让它落难白肩雕不如鹅!”
祝佶在说话的时候扒拉开杂树,看到了时闻和两只小家伙。
这时候,黑娃跟狼王也跑了过来,看清楚了这边发生的一切。
黑娃倒不嫌弃时闻,叼着他的袖子想把他拉起来,就是拉不动,只能朝边上的狼王:“汪汪!”
狼王那张毛茸茸的脸上写满了震惊,震惊中又有一丝嫌弃,在原地站了一下,才磨叽地准备上来拉人。
小雪豹和时梭也从后面赶到了,脸上的表情同样很震惊。
看到白虎的惨状,小雪豹震惊中又有一点幸灾乐祸。
祝佶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家伙。”
时闻叹口气,看向白虎。
白虎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全身僵硬着不敢动——一看就正处于闯了祸的心虚当中。
黑娃用毛茸茸的身子拱着时闻,想帮助他站起来,哪怕身上沾了牛粪也一点都不在意。
狼王也拱着时闻。
时闻倒是没受伤,就是抓着白肩雕不太好动。
祝佶把白肩雕接过去,又一只手将他拉了起来。
白虎还是不敢动。
时闻深吸一口气,拍了它的屁股一下:“你果然在掉链子这件事上从来不掉链子啊。”
白虎的眼珠子终于转了,小声而心虚地:“咪。”
他拖着白虎跑下去洗澡,顺便让周宏忠过来。
等他洗好澡后,周宏忠那边的兽医已经给白肩雕包扎好了。
白肩雕受伤不算严重,就是有点挫伤,把翻折上去的羽毛弄下来固定好,养一养就行。
时闻原本想把白肩雕留在家里养伤。
白虎被白肩雕叼上天去,差点没摔个半死,现在非常记仇,压根不愿意接纳白肩雕。
内外有别,时闻肯定要先照顾自家虎的心情,于是周宏忠的人只好暂时把白肩雕带回去。
祝佶帮着一起处理剩下的事,还带白虎去洗澡。
等时闻自己洗完澡出来,白虎那边也好得差不多了。
看到时闻,洗过澡的白虎扭着圆滚滚的屁股跑过来,要时闻抱。
这家伙看来是一点阴影都没有,时闻抱了它一下,让它玩去了。
祝佶问:“你没事吧?没摔着吧,后背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时闻活动了一下肩胛骨:“除了有点酸之外,没什么大事。”
时闻刚刚长翅膀的地方现在有点抽筋的感觉,他将手反过去后面揉了揉,说道:“应该没什么事,等燕克行回来之后让他给我擦擦药油就好。”
祝佶:“我已经通知过燕克行了,估计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时闻:“那辛苦你了。”
祝佶看他满脸疲惫的样子,说道:“你要不舒服,先回去睡一觉吧。牧场上的事我来帮忙处理。”
时闻没有拒绝:“等我好一点后再招待你。”
今天连惊带气,时闻无论肉体还是精神,都已经达到了极限。
他泡了一杯蜂蜜水,喝完之后回屋睡觉去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层层的夜色笼罩了整座牧场。
燕克行打开卧室的灯,先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没生病吧?”
时闻的声音闷闷的:“没有,就是有点累了。”
燕克行的手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摸了摸他的脸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翻个身,我看看你的背。”
时闻老老实实翻过身,又把上衣脱了。
他肩胛骨下方有两团淡淡的淤青,可能是当时着急将翅膀伸出来,有点牵扯到周围的血管了。
燕克行看了也没说什么,只在抽屉里拿出重明鸟的油脂,倒了一点在手上,搓热了帮他缓缓按摩。
时闻趴在枕头上:“牧场的事都弄好了吗?”
“弄好了,现在牲畜已经入圈,小家伙们也已经喂过了。”燕克行轻轻揉捏着他的后背,“看到我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时闻笑着转头亲了他的手腕一下:“顺嘴问一句。你知道白肩雕的事吗?那只白肩雕太凶了,我下午想跟你说,太累了,字没打几个就睡着了。”
“刚刚祝佶说了。”燕克行说道,“那只白肩雕太凶,又太没规矩,不适合待在我们牧场上。”
时闻想了想:“我是看它作为天空霸主,要是放到其他地方去,可能祸害的更厉害,不如拘在我们牧场上好好看管着。”
大部分动物很可爱,也有一小部分动物很可恶,野性难驯,经常给人类带来麻烦。
白肩雕应该就属于这种动物。
燕克行道:“我知道你的顾虑,刚刚跟祝佶说了,异管局会从别的地方送一只雕过来,这只雕他们会带走。”
时闻感到惊奇:“异管局还有雕?”
燕克行:“有相关血统的人和觉醒了相关血统的异兽,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这么说来,白肩雕是不是也有异兽血统?我就说它有点不同寻常。”时闻来了精神,“它鬼精鬼精的,胆子还那么大。”
燕克行:“血统比较稀薄,不过也能够训练了。”
时闻:“那要带到什么地方去训练?”
燕克行:“送到能训它的人手上就可以了,那方面的专家过两天应该会来,你要是感兴趣,我请她来牧场上。”
时闻:“来呀,我想见见。”
燕克行确定时闻想见那位专家,就把专家请到他们牧场上来了。
专家到的那天,时闻特地在牧场上等人家。
这位专家是身材相对娇小的一名女性,她一来就笑着打招呼:“燕教授,好久不见。这位是时闻吧?你们真登对。”
时闻一下对这位女性专家充满了好感:“你好,我就是时闻。”
“我叫熊岑,这是我训练的草原雕追云。”熊岑笑着说道,“上面说有只白肩雕在你们这里干了很多坏事,让我带它过去训练,顺便带一只雕过来替代白肩雕的领袖地位。”
大家一起看向她肩头上的那只草原雕。
草原雕鹰唳一声,算是打招呼。
熊岑笑道:“追云真乖。”
说着,她顺便给追云喂了一口零食。
时闻看着追云硕大的体型,又看它寒光闪闪的爪子跟弯刀一样的喙部,忍不住说道:“追云长得可真俊。”
熊岑:“那是。我们追云可是异兽。有它在这里,应该不会有别的雕赶过来捣乱了。”
时闻:“那就太好了。追云带过来是要让它在野外生存吗?”
“它有野外生存的能力,不过你们吃肉的时候要是能喂它一两块就最好了。”熊岑笑着转头看追云,“上面说你家的肉大多都是异种食材,我就让追云过来蹭蹭福利。”
熊岑:“它很聪明,能够帮你们驱逐坏鸟,还能管理这一片地区的禽鸟,不会白吃肉的。”
时闻见识过了白肩雕的捣蛋,再看追云那坚毅的眼神和安静的举止,心中的天平立即倾斜了:“这个没问题,只要能喂,我们就会顺便喂。”
熊岑:“那我代它谢谢你们。”
熊岑说着轻轻抬了抬肩膀,让追云往天上飞。
追云飞得很快又很稳,安安静静的,基本没什么声音。
它飞上天后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人如果不注意看,还真看不到上面有一只巨大的草原雕。
时闻将手举在额头前,极目张望:“真帅啊!”
熊岑活动了一下肩膀:“嘿嘿,帅是帅,就是有点重,吃得也有点多。”
时闻:“要不是吃的多,它也长不出那么俊美的身形。”
熊岑:“这个倒也是。”
燕克行问:“还要让追云下来吗?”
熊岑:“让它自由活动一下,熟悉领地吧。它要是想下来的话,会自己落到屋顶上,不用管它。”
时闻听说,不由再次说了一句:“那它可真乖。”
大家一起进屋喝奶茶。
熊岑对时闻家的奶茶惊为天人,对他家的肉干也爱不释手:“你们家的东西好好吃!不愧是传说中的时哥。”
时闻:“我还有了自己的名号?”
“人在江湖行走,怎么可能没有名号?”熊岑的脸颊塞得鼓鼓囊囊的,拿着肉干一指燕克行,“他的江湖名号是燕教授,你的就是时哥了。”
燕克行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并没有反驳熊岑的话,时闻就知道这个话是真的了。
时闻:“还真是不可思议。”
熊岑:“这有不可思议的?我的江湖名号就叫熊雕,你叫我熊岑也可以,熊雕也可以。”
时闻看她一清清秀秀的女孩子,沉默片刻:“我还是叫你熊岑吧。”
熊岑又嘿嘿笑了两声,拿纸擦去手指头上的油:“报过名号就是互相认识了,快来加个微信。”
时闻加了她的微信,又仔细备注好:“从我们这里带走的那只白肩雕会有什么下场?”
熊岑:“先让它养伤吧,养好了伤就矫正它的行为。然后再带去训练,训练不出来应该是放到动物园里去,要是能训练出来,有朝一日它成了一只好雕,可能会带到另一个地方,让它占据禽类生态位顶端的位置。”
时闻举起奶茶敬她:“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熊岑:“放心吧,我们既然带走它,就会好好对它,组织还是很靠谱的。”
熊岑没有在这边多待,和时闻他们聊完天后,就赶去了周宏忠那里,办了手续把那只白肩雕带走了。
时闻想留她在家里吃午饭,被她兴奋地婉拒:“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跟白肩雕相处了,约饭的话,我下次来看追云,我们再约。”
时闻答应下来。
追云留在牧场附近。
它是一只非常有个性的草原雕,时闻原本想将它安置在正院边上,还给它做了一个窝出来,它却看上了二号牧场用来给蜂箱遮阳的亭子,在里面做了一个窝。
追云说是留在牧场,其实并不怎么跟牧场的小家伙们交流,也不打扰牲畜跟禽类,颇为神出鬼没。
时闻家的牲畜和禽类适应了两天就习惯有一只草原雕偶尔会在天空中飞过,不再受追云的影响。
原本讨厌的乌鸦们害怕追云,再也没来过。
其他小鸟也不敢再祸害时闻家的牧场。
聪崽它们本来就会赶鸟,不过总有鸟儿会见缝插针地啄他们家的番茄吃。
还有一些小鸟会在牧草上跳来跳去,把牧草啄得乱七八糟。
现在有了追云,牧场一下就不受来自天空方面的干扰了。
时闻还挺喜欢这只强大而神秘的草原雕,出来巡视的时候会带一盘子鲜肉或几块肉干放到它的鸟巢附近。
追云通常会吃掉,留一个干净空盘子在那里。
一段时间下来,时闻习惯了跟这只草原雕进行这种互动,感觉牧场上真是多了一员。
这天早上,时闻打着哈欠起来,刚打开门,就看见安娃在外面伸长脖子等着他。
安娃好久没这么端端正正地站在外面了,时闻一看它就说道:“怎么,找我有事啊?”
安娃:“汪!”
“还真有事啊?”时闻上前一步摸摸安娃的脑袋,“什么事?”
安娃咬了一下时闻的裤脚:“汪!”
时闻:“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你走?”
安娃往前走了两步,又颠颠地跑回来:“汪汪。”
时闻转头朝厨房大喊:“燕克行,安娃好像要带我去看什么东西,你快出来看看。”
燕克行迈着大长腿从里面走出来:“要去看什么?”
“不知道,可能牧场上新长出了什么东西?”时闻看着安娃的样子,“难道长出了什么蘑菇?说起来我们好久没吃美味蘑菇了啊。”
燕克行:“这个环境长不出美味蘑菇,可能长了别的。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安娃在前面带路,夫夫俩提了个篮子跟在后面。
其他狗子跟小家伙们看到这情景,纷纷跑出来,欢快地跑前跑后。
时闻懒得提篮子:“你们谁给叼一下篮子?”
好些狗子都装听不见,福娃这只老实狗跑过来,张开嘴巴乖巧地把篮子叼上。
时闻摸摸它的脑袋:“好乖。”
清晨的牧场还带着几分冷意,远处山上的晨雾未散,乳白色的雾气将整座山遮得影影绰绰。
时闻深深吸了口气:“我们牧场可真漂亮。”
燕克行赞同道:“像是国画里一样的情景。越来越漂亮。”
安娃一狗当先,大步往前跑。
时闻看它跑动的方向,慢慢反应过来了:“是不是我们山上有什么东西?”
燕克行:“山上能有什么东西?野兽?如果是野兽的话,它可能不是这种邀功一样的表现。”
“难道长出了什么?”时闻在心底里过一遍,又觉得不太可能,“前两天我还上山看过,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呀。”
眼看着安娃离山越来越近,它却没有停下步子,而是直直跑到山脚下的梭梭树林外面:“汪汪。”
时闻一下就想起来了:“是不是我们之前种下去的肉苁蓉长出来了?我看资料说肉苁蓉春秋都可以采收。”
燕克行:“走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安娃已经到了地方,它对着一棵梭梭树大叫着:“汪汪。”
时闻看那棵梭梭树也没什么特别的,不由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燕克行:“在地下,我看到裂缝了。”
时闻:“还没有长出来吗?”
他们走过去看,果然看到梭梭树旁边有一道裂缝。
时闻没带锄头来,干脆在旁边捡了一根枯枝,随便划拉了两下,然后看到了一个白顶的圆柱形物体——果然是肉苁蓉。
他们两三下把这个肉苁蓉挖了出来。
时闻伸手比划:“怎么就我手掌那么大?我看别人种的肉苁蓉都有笋一样大。”
燕克行:“其他人种肉苁蓉,一般要两三年才能采收,我们才第二年,长得小也是情有可原。”
时闻这么想想,感觉也是。
时闻把肉苁蓉举起来闻了闻。
肉苁蓉没什么特殊的味道,就是草木的清香气带一点点药材的苦味,闻起来还挺舒服。
燕克行:“应该还有别的肉苁蓉,再找找。”
“好嘞。”时闻拍拍安娃的背,招呼其他小家伙,“来比赛啊!看谁找到最多的肉苁蓉。”
安娃:“汪!”
狗子们非常喜欢玩这个游戏,一听到时闻这么说,立即汪汪叫着跑出去找了。
时闻种肉苁蓉的时候,特地查过一些资料。
春天采收肉苁蓉的时候需要在它们还没长出来的时候就采挖,要不然它们一长出来就会开花,养分全都供应到花里面了,药用价值大打折扣。
狗子们嗅觉非常敏锐,又擅长找东西,没一会儿就找到了好几个鼓包。
聪崽找到了两个,时梭找到了一个,来宝也找到了一个,其他小家伙就无所斩获了。
时闻和燕克行一一挖过去,很快挖了小半篮子出来。
时闻颇有成就感地说道:“幸好我们种得多,所以第一年就能挖那么多。”
燕克行:“过两天再挖。”
“它们是不是长得很快,过两天再挖的话,应该有一些已经开花了?”时闻看着新出炉的肉苁蓉,恋恋不舍道,“我感觉我们明天就可以再来挖一次。”
燕克行:“它们开花结了种子,正好在牧场上种二代肉苁蓉。你想挖也可以,过一段时间再让它们结籽。”
时闻:“你要这么说,那还是留一部分长得好的,现在就让它们慢慢开花结籽吧。”
挖到了肉苁蓉,时闻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用。
他捏了一根肉苁蓉放在眼前看:“我们要怎么吃?晒干了泡水吗?”
燕克行:“晒干了泡水也可以,你要想尝尝味道,今天我们煮个肉苁蓉粥。”
时闻立刻道:“我想尝尝。”
燕克行:“晚饭再吃粥吧。”
“为什么?”时闻问完自问自答,“因为粥不顶事,不能带着一肚子汤汤水水去干活?算了,那还是晚上再喝吧。”
燕克行笑着揉了他的头发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他可爱。
时闻也没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给挖到了肉苁蓉的小家伙们加了餐,他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晚上,燕克行特地提早了一些时间下班,用肉苁蓉煮了肉粥。
肉苁蓉有点清香发苦,放在牛肉粥里面,经过燕克行的妙手调味,有一种独特的风味。
时闻连喝了三碗,感觉还挺好喝。
燕克行则将剩下的粥喝完了。
事情到这一步,时闻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直到他晚上坐在书桌前开始看书——他才感觉到什么叫坐立难安。
他身体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涌动,有点燥热。
就在时闻将书往桌上一放,打算跟燕克行说点什么的时候,忽然看到燕克行眼里带着的那一抹笑意。
时闻扑上去,双手箍住他的肩膀:“你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对不对?”
燕克行托着他的屁股,从容地说道:“你种肉苁蓉的时候没有查过它的功效?”
“查是查了,没想到它真的引起人类的反应啊,我以为就是稍微有点感觉。”时闻用牙齿咬开燕克行脖子处的扣子,眼睛往上看,“去洗澡?”
燕克行的手捏住他的后脖子:“洗。”
他们的浴室够大,天气又够暖和,两人一起去洗的澡。
当然,第一遍澡不仅没洗干净,洗了之后两人身上还多了液体。
两人洗澡一直洗到半夜。
聪崽原本在门外睡着,听到两人的动静,它爬起来溜达着找另一个地方睡去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时闻才起来。
他揉着酸痛的腰,在听到动静的时候望向门外。
燕克行正从门外走进来。
时闻有点痛苦地按着自己的后腰:“这个肉苁蓉的药效好像确实有点强?”
燕克行莞尔一笑:“今天继续喝粥吧。”
时闻连连摆手:“不喝了,再喝今天就要死在床上了。”
燕克行:“不放肉苁蓉的那种。”
时闻感受了一下,迟疑地点头:“好像是要喝点粥。”
时闻今天完全没办法出去干活了。
他在家里待着,燕克行休假,代替他出去放牧。
下午,时闻正躺在沙发上睡午觉,忽然听到玻璃被咚咚敲响。
他睁开眼睛一看,只见祝佶的脸出现在了玻璃后面。
祝佶示意他开窗:“好兄弟,你们牧场收了肉苁蓉?”
时闻:“你的消息够快啊?燕克行说的?”
“老燕那么闷骚的人会向我透露这种信息吗?”祝佶搓着手一笑,“我是刚刚来的时候,看你们屋顶晒着东西。那个就是肉苁蓉了吧?”
时闻抱拳:“少侠好眼力。”
“一般一般,也就是对肉苁蓉略有了解而已。”祝佶看时闻躺在椅子上不怎么动,了然一笑,“看来你们家的肉苁蓉效果不错。”
时闻面不改色:“错不错的,单身狗也用不着。”
“怎么用不着了?单身狗也需要补啊。”祝佶挤眼睛,“你卖我点呗。”
“都在外面晒着,你要就去拿。”时闻挥手,“你自己去吧。”
“那我去拿两根,不,三根。”祝佶转身想去,又说道,“你们心还真挺大的,就这么在外面随便晒。”
“要不然呢?”时闻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有追云在天上看着,能出什么事?”
祝佶:“追云在你们这里还算适应吧?”
时闻:“我不知道它对我们的观感怎么样?我们挺喜欢它的。”
“那就行。它肯定也喜欢你们。”祝佶呵呵笑道,“不说了,我去拿肉苁蓉了。”
时闻让他尽管去。
时闻家的肉苁蓉开始收获了,渐渐就瞒不过去了。
不仅祝佶,傅蒙和张德元他们得到了消息,也揣着钱私底下来找时闻买。
时闻没想到肉苁蓉这么受欢迎,比他家的羊肉还受欢迎一些。
张德元说道:“那肯定啊,肉苁蓉可关系着下半生的幸福。”
时闻:“是下半身还是下半生?”
张德元听他怎么说,笑着说道:“两者都有啊。”
时闻也笑:“那你多买两根回去。”
“买买买。”张德元宝贝一样将两根肉苁蓉揣在怀里,“不好意思一次性从你这里拿太多,我们吃完再买。”
时闻:“那也行,反正秋天还能采收一波。”
张德元:“那你还真要给我留两根。我跟你嫂子都在吃,这个肉苁蓉补肾阳真的强。”
时闻:“行,我肯定把你们要的提前留出来。”
时闻家的肉苁蓉渐渐多了起来,晒干的干制品也多。
肉苁蓉切开后,肉质还挺肥厚,略微有一种糖心的触感,闻着散发着微苦的清香味。
家里的肉苁蓉有没有用,时闻是亲身体会过的。
既然肉苁蓉多了,那就要考虑把它们卖出去了。
正好现在春夏交际,牧场的蜂蜜也多了起来。
时闻他们已经攒了好几缸蜂蜜,没有正式上架。
见状,时闻干脆将肉苁蓉泡在蜂蜜里卖,一瓶五十克的肉苁蓉蜂蜜三千块,每名会员限购十瓶。
他家的肉苁蓉是真的好,他也不担心卖不出去。
果然,上架的第一时间就引起了会员的疯抢。
他们家的肉苁蓉蜂蜜走的是保健品的批号,本身没怎么宣传,只说有点用。
至于有没有用,买了他们家肉苁蓉蜂蜜的会员心里应该都有数。
时闻家的肉苁蓉蜂蜜是一批一批地上,每十天上一批。
经过第一批的疯抢后,后续几批更受欢迎了。
时闻不得不从每名会员限购十瓶,调整到每名会员限购三瓶,争取让大家都能吃到他家的肉苁蓉蜂蜜。
毕竟每年收那么多会费,还是要照顾一下会员。
尽管限购缓解了一下购买难的问题,会员们还是习惯提早抢购。
会员老韩他们就是如此。
这天老韩特地打电话给老友,大着嗓门提醒道:“顺子,可以抢肉苁蓉蜂蜜了,今天晚上七点开抢,你赶紧定个闹钟安排上。”
顺子:“成成成,我现在就定闹钟,晚上七点跟你们一起抢。”
“你别光嘴上应,要真的动起来啊。”老韩催促,“你就是这么磨磨唧唧,上次才没抢到。”
顺子慢吞吞道:“我是看他三千一瓶有点贵,才五十克,还没有我的拳头大。”
老韩:“他家的蜂蜜本来不就三万左右一斤?现在加了肉苁蓉也是这个价,已经很优惠了,你信不信过一段时间还会涨价?”
顺子:“还能涨到哪里去?说起来他家的肉苁蓉蜂蜜真那么好啊?”
“真的好,不骗你。”老韩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么说吧,就老李。那家伙夜尿频多,哪天都要起好几次夜。现在喝了三天肉苁蓉蜂蜜,说能睡一个整觉了。”
顺子:“哟,那听着还真有点神。”
老韩:“真的假不了。咱又不是年轻人,买这玩意就治治腰冷膝痛,补补元气,养养精气神。不追求什么,能让我们睡个整觉就好了。”
顺子这两年还真受睡不着困扰,晚上很晚才能睡着,第二天又很早才会醒来。
他晚上睡不好,白天也没什么精神,一整天都又累又困,长期下来,眼袋都大了,人看着也比一般的同龄人要老。
外面都说他操心的事情多,放屁,其实就是人老了,精力不济,元气不足。
顺子对着手机说道:“你这么说,那我得抢抢。”
老韩:“你别一个人抢,叫你小孙孙一起抢,年轻人手速快。”
顺子:“这个要。我自己一个人抢,手机屏幕上的字我都看不清。”
两个老朋友交流完看法,很快准备抢蜂蜜肉苁蓉去了。
得益于前期的准备,两人都各抢到了三瓶。
大家抢完之后便催时闻发货。
时闻一般不回复后台留言,不过这些人都是他们家的会员,双方的关系还是离得比较近,而且会员也比较给面子。
别人客气有礼,时闻自然也不能失礼。
手工分装实在太麻烦了,他特地买了个分装机,将这些肉苁蓉蜂蜜封装好。
为了公平,他还特地每瓶放了三片肉苁蓉。
燕克行回来看见之后说道:“我们现在的生产流程越来越标准了。”
时闻:“本来就是奔着标准化走的——标准,安全,科学,我做生意很良心的。”
燕克行听到这个之后便说道:“你想建一个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