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牧场当饲养员/受邀至边疆开牧场—— by月寂烟雨
月寂烟雨  发于:2024年04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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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克行:“还行。今年不算太严重,往年严重起来能把草场里的东西全都吃光。今年只是有小股的蝗灾。”
时闻:“蝗虫是不是会沿着特定的路线飞?我们这边好像很少见。”
燕克行:“我们这边更靠近内陆,蝗灾一般没到这里就被治理完了。当初异管局给你选牧场的时候,应该特意选过地址。”
时闻也感觉到了,他的牧场这边风调雨顺,很少发生灾害,不由感慨:“改天我得谢谢祝哥他们。”

蝗灾已经治理过一遍了。
现在宝叶阿塞他们那边的是二代蝗虫或三代蝗虫,基本是东亚飞蝗,还处于散居状态的蝗虫。
借鸡和大鹅过去,也是为将蝗虫控制在散居状态,免得它们开始聚飞。
它们要是一直处于散居的状态,那么多鸡和鹅过去,慢慢就能清理掉这些蝗虫,不用再打药或者采取别的手段。
时闻想起来一件事:“它们聚飞是不是就有毒了?”
燕克行:“嗯,当它们开始聚飞,就会释放苯乙腈,苯乙腈可以合成剧毒毒气。”
“为什么?”时闻感觉不可思议,“不都是那只蝗虫吗?它们聚飞后还能变身?”
燕克行:“确实可以。聚飞后,蝗虫体内会生成苯乙腈合成酶。散居状态下的蝗虫体内,这种合成酶则会失去活性。”
燕克行看时闻还是带着疑惑的表情,便去找了论文回来给他看。
这边一直有蝗灾,大股小股,基本每年都会侵扰人类,本地对蝗灾的研究也还算透彻,光是拿得出手的论文就有几十篇。
燕克行找了几篇对蝗灾介绍得比较全面的论文,拿给时闻看。
时闻看完之后,内心中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小小的蝗虫居然能够在聚飞后释放出剧毒物质,而单独生存时又毫无毒性,也不知道它们究竟怎么弄出来的?
简直跟魔法一样。
时闻看完论文之后对蝗虫实在太好奇了,再加上他们家的鸡鹅都在宝叶阿塞的牧场上,他想去看看它们怎么样了。
于是,两人跟宝叶阿塞打了声招呼,打算在燕克行周六休息的时候,去他牧场上参观一下。
宝叶阿塞十分欢迎他们,听说他们专门过去看蝗虫,还笑着跟他们说道:“你们快来,来了之后请你们吃炸蝗虫。”
时闻怀疑道:“蝗虫可以吃吗?”
“散居状态下的可以吃,味道还非常不错,高蛋白,嘎嘎香,来了你们就知道了。”宝叶阿塞看时闻表情迟疑,说道,“你们更习惯说蚂蚱,蝗虫也是蚂蚱的一种。”
时闻恍然大悟地点头,没什么疑问了,蚂蚱他熟。
时闻和燕克行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过去。
宝叶阿塞亲自到牧场外面迎接他们。
尽管两地相差不太远,但是风貌颇为不同。
这里更加干旱平坦,时闻来的时候还看到了一些戈壁滩,上面只零星长着一些青草。
好些鹅喉羚散落在戈壁滩上,一见到人类就机警地逃跑。
这边风沙也大,风沙落在汽车前窗上,打得噼啪作响。
好些昆虫随风而来,撞在车窗上,“啪”地撞碎,□□喷溅出来,留下一个个印子。
早上,他们开车出来前,车窗还明净,现在已经脏兮兮的了。
时闻下车前看了眼前窗:“这边的虫子真多。”
燕克行:“看得出来,这里确实经历的蝗灾。”
宝叶阿塞远远迎上来:“我就说我们这里蝗虫多吧?”
时闻将带来的蜂蜜交给他:“是啊。”
双方寒暄一番,宝叶阿塞带他们往牧场里面走。
宝叶阿塞有钱,这个牧场却没有他们的牧场大。
这个牧场只有六百多亩,主要用来养马和训马。
不过他还有其他专门用来养别的牲畜的牧场,大大小小十多个牧场加起来,总面积比时闻家的牧场大多了。
宝叶阿塞带他们走进牧场:“我这里养的马都是骏马,相对来说比较娇气,所以根本没有办法打药。我怕打药没弄死蝗虫,我家的马儿先生病了。”
时闻:“这个牧场养的都是什么马?阿哈尔捷金马?”
宝叶阿塞自豪道:“有,不过也有其他的马,像阿拉伯马和纯血马等,我们这边都有。我们牧场起步得很早,现在算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养马场。”
时闻:“真了不起。”
走进牧场后,他们看见了散落在牧场上的骏马,还有驯马师在骏马旁边驯马。
时闻远远看着,发现都是一些线条流畅的高头大马。
光看这个长相,他就知道这些马儿一定很贵。
好马的身形,皮毛,长相等都异于常马,整匹马散发着金钱堆积的气息,看起来比豪车拉风多了,人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时闻目不转睛地盯了一会儿马,很快看见他家的大鹅。
大鹅们散落在草场上,最近一只大鹅应该正在啄蝗虫吃。
它挥着被剪了羽毛的翅膀往前飞扑,脑袋一低,再抬起头时,嘴巴里就叼了两只蝗虫,效率那叫一个高。
时闻目不转睛地盯着,怪不得还没到半个月,他家的大鹅又长大了一些,羽毛更叫一个顺滑,吃多了蛋白质就是不一样。
宝叶阿塞也看见了正在叨蝗虫吃的大鹅,带着时闻和燕克行走过去在草地上找了找,很快捏着一只绿色的蝗虫给他们看。
宝叶阿塞:“这个就是散居蝗虫了,基本都是绿色或棕色的,无毒。那些聚飞的蝗虫是橙黄色的,还带着黑斑,长得就不一样。”
时闻伸手接过蝗虫放在手心里,看见蝗虫身上有粗糙的倒刺,看起来颇为凶恶:“等会就吃这个吧?”
宝叶阿塞:“摘掉翅膀和肚子,油炸可香了。”
他们正在说话的时候,有鸟群被惊动,呼啦从草地上飞起来,高高掠过天空。
时闻盯着那群鸟儿,发现有好几只鸟脑袋上的羽毛长得特别潦草,有种像用发丝遮盖秃顶却不幸被风撩起来的那种感觉。
燕克行跟他一起转头看:“那是粉红椋鸟,蝗虫的克星。”
时闻:“粮鸟?这个名字好特别。我之前见到过这种鸟儿,一直没有查过它叫什么名字。”
燕克行一看时闻就知道他说的是哪个“粮”,于是抓住他的手,在他手掌心里将“椋”字写了一下。
燕克行:“不是粮食的粮,是这个椋。有专家提出用动物灭蝗,其中一种动物就是粉红椋鸟。”
“我明白了。”时闻低头看着燕克行在自己手心里一笔一划的写字,“怪不得大家都说保护自然就是保护自己,现在蝗灾来了,某些小动物的作用就明显了。”
燕克行:“食物链上一环扣一环,少了哪环都容易出问题。”
宝叶阿塞往旁边退了三步远,免得吃狗粮,却还是忍不住说话:“要是食物链没问题,蝗虫很难发展成蝗灾的。”
时闻:“因为蝗虫在还小的时候就会被吃掉吗?”
宝叶阿塞:“就是那个意思。”
宝叶阿塞带着他们参观完牧场和马匹,又捉了不少蝗虫。
等吃中午饭的时候,宝叶阿塞说什么都要给他们点一盘招牌炸蝗虫。
时闻对这些特殊食材倒不排斥,他能吃炸蜂蛹,还没出蜂蛹的小黄蜂也好吃,蝗虫或者说蚂蚱,应该也是类似的味道。
现在外面的蝗虫多,炸蝗虫也不贵,以往一盘要一百多或者大几百,现在几十块就够了。
端上来的炸蝗虫把不该吃的部位都去了,剩下的全都是可食用的肉。
时闻夹了一只,感觉口感有点粗糙,不过味道不错,就是炸昆虫特有的喷香味道,配上椒盐后,非常适合下酒。
炸蝗虫只是这里的特色菜,各种马肉肠,手抓肉才是主菜。
宝叶阿塞热情地用公筷给他们夹菜:“我们这边的马肉肠最好吃了,香而不腻,回味无穷。这家的马肉肠更是市里做得最好的一家,我要是离家久了,回来肯定要点上两盘配酒吃。”
时闻品尝了一块,味道确实不错,有种其他肉肠没有的嚼劲,越嚼越香。
他们正在这边吃饭聊天,忽然有几个穿制服的人走进来,转头四处张望。
时闻看了一眼,没意识到对方可能过来找自己,继续吃饭。
就在这短短几秒,那会儿人已经认出了燕克行,小跑着过来跟燕克行握手:“燕教授,时先生,你们真的在这里?实在太好了!”
时闻还没来得及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只能用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来人道:“我叫姜彦涵,是我们这边森林公安队的队长,我们今天上午接到群众的报警,说有一头驼鹿难产,我们带着医生过去救治了半天也没效果。向上级求助的时候,祝主任说你们在这里,让我们过来看看能不能寻求帮助。”
姜彦涵三言两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时闻知道对方来找的是自己,开口道:“驼鹿难产?”
时闻倒是知道驼鹿,不过那不是东北的动物吗?这边居然也有。
而且——
时闻:“我不会给驼鹿接生啊。”
他一个牧民,哪会这高难度的手艺?他连驼鹿都没亲眼见过。
姜彦涵请求道:“那您给其他动物接生过吗?有相关经验的话,应该都是通用的。”
时闻倒是给牛羊接生过好几次,对牛羊的难产也算是有经验:“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们去看看?”
时闻说着转向燕克行和宝叶阿塞。
燕克行拿起他身后的外套:“走吧,试试。”
宝叶阿塞:“我也去。”
姜彦涵在车上给他们介绍了一下大致的情况。
驼鹿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这边的数量很少,不过也有零星几只。
它们今天从林子里跑出来吃农户的小麦苗,被农户看见了,驱赶了一下。
没想到有一头驼鹿正处于孕期,受惊之下开始生产,却因为怀的是双胞胎,一时生不下来导致了难产。
时闻问道:“你们队的兽医怎么说?”
姜彦涵:“两只胎儿卡在了产道深处,卡死了,出不来。生产中的驼鹿很凶,其它受惊的驼鹿更凶,兽医也没法靠近,更因为已经在生了,没法给它打麻药运回去,就僵住了。”

这是一片开阔的平原,现在全都种上了小麦。
驼鹿群就在小麦地当中,一共七雌两雄九头驼鹿,正在小麦田当中跟人对峙。
其中一头雄驼鹿,头上仙人掌一样的宽阔鹿角不知道怎么回事,断掉了一半。
可能这也是它异常愤怒的原因,喷着鼻息低着头,一副“谁敢上去就要顶死谁”的模样。
雄驼鹿大得跟牛一样,肩高很高,灰黑的体色和巨大的鹿角颇为吓人。
时闻看了,心中都不免咯噔一下,他转过头问姜彦涵:“这驼鹿怎么了?被打了吗?”
姜彦涵摇头:“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谁敢打它们?自己摔的?”
时闻:“啊?怎么摔的?”
姜彦涵伸手指向远方:“就小麦地边上的排碱沟那里。”
时闻看过去,果然看到小麦地边上留着驼鹿摔倒的泥印。
看样子,驼鹿应该是逃跑的时候慌不择路,直接摔到了沟里。
这边的农作物种植一般是用大型农械,一块土地的面积比内地大多了,土地周围挖的排碱沟也大,宽度深度都有两三米。
难怪驼鹿会掉下去摔断角。
时闻看过后,感觉没法将雄驼鹿安抚下来了,便建议道:“要不然直接将除生产之外的驼鹿都麻醉了吧?有点碍事。”
姜彦涵迟疑:“那我先疏散人。”
燕克行:“麻醉枪给我一杆,我跟你们一起。”
姜彦涵立刻道:“你们愿意帮忙就太好了。”
驼鹿生性谨慎,在发现姜彦涵等人疏散人群,并分发麻醉枪后,它们立即大叫着狂奔起来,一副要和人类同归于尽的样子。
姜彦涵他们开枪,燕克行枪法最好,一麻醉枪一只,姜彦涵也还可以,在驼鹿攻击到人之前,将除了正在生产的那头驼鹿之外的所有驼鹿都放倒了。
将其他驼鹿都放倒并运走后,事情就好办多了。
时闻靠近那头母驼鹿。
驼鹿看起来有点害怕,就显得有点凶,它哪怕正在生孩子,还是努力挣扎着想站起来保护自己。
时闻从侧面接近它,用手摸着它的脖子轻轻安抚它,驼鹿慢慢平静下来。
时闻转头对姜彦涵说道:“得找绳子把它捆起来,要不然生的时候可能会挣扎,造成一定的危险。”
姜彦涵马上说道:“这个没问题,我让它们去拿绳子。”
时闻继续说道:“驼鹿的情况不太好,需要进行补液,麻烦请兽医过来协助我。”
姜彦涵也照办。
很快,兽医跟药物都到了。
大家谁也没有治疗过驼鹿,更别说帮它接生,现在也就死马当活马医。
等将驼鹿捆好,再给它输上液,驼鹿哀哀地叫了起来,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疼痛。
时闻轻轻摸了摸驼鹿的脖子:“你们帮我按好它,我试试能不能调整一下胎位。”
燕克行说道:“试吧。我在这儿,不会出问题。”
有他这句话,时闻就放心了。
时闻朝燕克行点了一下头,过去驼鹿屁股那边,戴了手套将手伸进驼鹿体内,检查里面胎儿的情况。
手一伸进去,时闻就感觉到这头驼鹿的胎儿有点大,而且还纠缠在了一起,严严实实地堵在产道里,要想把它们分开实在太难了。
在这刻,时闻心里涌上了放弃的念头。
要么直接把这头驼鹿放倒,运去做剖腹产得了。
时闻将这个想法跟旁边的兽医说了一下。
兽医皱眉头:“我们没有相关的医生,而且驼鹿那么大,也没办法找人和场地给它做剖腹产啊。再说,等找到了人和场地,它也活不下来了?”
时闻感到头疼:“你来摸摸,胎儿堵得太严实了。”
兽医也将手伸进驼鹿的体内,仔细摸过了之后赞同道:“肌肉太紧张了,胎儿也纠缠在一起,估计很难生。”
旁边的姜彦涵问道:“那岂不是可能一尸三命?”
驼鹿体内有两只胎儿,确实容易一尸三命。
时闻伸手在驼鹿体内摸索着,用尽力去调整胎儿的位置。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在解绳索,还是在看不到的状态下,凭借着感觉盲解。
驼鹿一直在叫,时不时喷射□□,时闻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裹上了不太好闻的气味,脸上的平光镜上也满是血点子。
姜彦涵:“实在不行只能算了。”
时闻:“让我试试,只要没死就还有一定的希望。”
说着,时闻转头找宝叶阿塞:“宝叶阿塞在吗?”
就在旁边等着帮忙的宝叶阿塞小跑过来:“怎么了?”
时闻喘着气:“就,我们送给你的那罐蜂蜜,方便的话你可以拿过来泡成蜂蜜水,给这头驼鹿喝一点,应该对它的生产有好处。”
宝叶阿塞二话不说:“我立刻开车回去拿。”
时闻还在艰难地调整着胎儿的位置,在某一刻,他忽然感觉差不多了:“可以了,快拿消过毒的绳子过来,我把绳子绑在胎儿的腿上,我们将胎儿给拉出来。”
兽医问:“松动了吗?”
时闻:“我感觉松动了一点,拉其中一头胎儿应该不会弄伤另外一头胎儿。”
有人飞跑着把绳子送了过来,时闻将绳子伸进驼鹿的体内,将绳子绑在胎儿的前腿上。
为了安全起见,他不是绑在一条腿上,而是绑在两条腿上。
绑好之后,他测试了一下绳子的强度,而后对旁边的人说道:“我的手继续放在驼鹿的体内护着胎儿,你们听我的指挥,我说拉就拉,说松就松,注意节奏,免得把胎儿拉死了。”
他们这里有专业的兽医在,兽医知道利害,立刻说道:“放心吧,我们一定听指挥。”
时闻半跪在驼鹿后面,感受着它肌肉的收缩。
等察觉到它开始用力将胎儿往外挤的时候,时闻立即喊道:“拉!”
大家也一起用力,将胎儿往外拉,绳子绷得紧紧的。
驼鹿的力气很快用完了,它停在那里,时闻强调:“松!”
大家于是放松绳子,等待驼鹿的下一波生产。
兽医借着这个机会给驼鹿补充水分,并检查它的情况。
驼鹿情况看起来有些糟糕,但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坚强,尽管已经生了很久也没把胎儿生出来,但它的状态居然还可以。
可能因为在自然界中生产的时间本来就比较长,目前这点时间不至于让驼鹿送命。
且生产看起来比较可怕,它实质上却是一种生理活动,并不致命。
时闻他们在这里一次一次地配合着母驼鹿,试图将胎儿拉出来。
宝叶阿塞则打了电话,让人送蜂蜜过来,他去半路上接,现在也送到了。
时闻家的蜂蜜他自己知道。
现在的牧场上的花开了一轮又一轮,蜜蜂主要采牧场上的花,酿造出来的蜂蜜跟外面的蜂蜜颇有不同。
可能因为牧场上有贝母等野生药材,他家的蜂蜜也有一定的药性,别的不好说,补是肯定的。
兽医赶紧用矿泉水化开蜂蜜,给母驼鹿喂了些。
蜂蜜水散发着迷人的甜香气,驼鹿一点都没挣扎,立即将大脑袋探进桶里,咕嘟咕嘟地喝起水来。
蜂蜜水的味道实在太香了,别说母驼鹿,就是他们这些看着的人都眼馋得不行。
不过这个关键时刻,也不好跟母驼鹿抢蜂蜜水喝,大家只好看看算了。
母驼鹿喝完蜂蜜水后,明显有了力气,生产的过程也更有力。
时闻抓住机会,大声指挥起来。
很快,随着他们的一次次用力,他们真把其中一只胎儿给拉了出来。
胎儿还活着,只是有点呛到羊水了。
时闻检查了一下,见没有大碍,将它交给兽医,然后立刻去接下一只胎儿。
刚刚两只胎儿纠缠在了一起,堵住了产道,现在其中一只生了下来,剩下一只就好生多了。
时闻没怎么费力,就把另一只胎儿给拉了出来,随着拉出来的胎儿还有大量的羊水。
也是直到现在时闻才发现后面一只驼鹿宝宝居然全身白毛——
这是一只罕见的白化驼鹿。
白化驼鹿宝宝眨眨眼睛,张嘴叫了一声。
兽医看着驼鹿宝宝,说道:“这只白色的驼鹿宝宝真漂亮,看起来也很健康。”
时闻疲惫地说道:“新生命都好漂亮。”
他们将两只简单清理好的驼鹿放到驼鹿妈妈身前。
尽管经历了一场艰难的生产,驼鹿妈妈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为驼鹿宝宝舔干净身上的湿漉漉的绒毛。
驼鹿宝宝的腿没什么力气,挣扎着站起来又摔下去,周而复始,却一直没有放弃。
过了好一会,两只驼鹿宝宝终于成功地站住了,一拱一拱地试图去吃奶。
时闻将手上的手套脱下来扔在旁边装废弃物的袋子里:“可以了,没我们什么事了。”
燕克行拉着时闻的手,低头看了一下。
姜彦涵:“太感谢你们了。”
“不用谢,都是为了驼鹿。”时闻笑笑,“你们将三头驼鹿带回去照顾一下吧,我们就先回去了。”
姜彦涵:“行,那我们干活去,下次再请你们吃饭。”
姜彦涵伸手出来要跟时闻握手,然后才注意到他两只手都肿了:“你手没事儿吧?”
时闻:“没什么事,刚刚在驼鹿体内的时候不小心被绳子蹭到了,回去养养就好。”
姜彦涵心中感动,又没什么可说的,只能郑重地对他点了点头。
三人准备离开,宝叶阿塞在后面小声问道:“原来你们的蜂蜜这么好?你们对我可真好。”
时闻笑笑,没有说话。
他家的蜂蜜越来越多了,拿去外面卖又卖不上什么价格,他之前打算送宝叶阿塞一罐,要是宝叶阿塞吃着觉得喜欢,想买的话,他再让宝叶阿塞开价。
毕竟这是一位家里家里有几百匹马,每匹马都能卖几十万的土豪。

第104章
宝叶阿塞知道时闻家的蜂蜜好后,都没来得及等回家,就找了个餐馆让服务人员拿了温水和杯子过来,说要泡一壶蜂蜜水喝。
温水拿来后,他舀了两大勺到壶里,看样子还想挖第三勺,时闻赶忙伸手拦住他:“别,两勺就够了,三勺该腻嗓子了。”
宝叶阿塞恋恋不舍地看着剩下的小半罐蜂蜜:“真的够了啊?蜂蜜水不浓不好喝的。”
时闻:“你倒点出来尝尝不就知道了?不够再加。”
宝叶阿塞深觉有理,这才停下了手,拿个小杯子倒了一口出来品尝。
时闻家的蜂蜜浓郁香甜,香味尤其复杂,用水稀释后,香味释放得更加明显。
宝叶阿塞稍稍一尝,就尝到了十几种香味,其中好些香味他还一入口就认出来了。
宝叶阿塞看着杯子,脸上挂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它好香!我喝完之后,闭上眼睛,还以为自己站在春天的牧场上!”
宝叶阿塞:“这是我喝过的,香味最足的蜂蜜!”
时闻:“不是最好喝的吗?”
宝叶阿塞:“确实也最好喝,不过好喝的话,可能见仁见智,香味则就真的独一无二了。”
“等等。”时闻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你觉得它最大的特色是香气?”
宝叶阿塞也惊讶:“你们觉得它的最大特色不是香气吗?”
时闻还真没认真研究过这个:“我们觉得它特别好喝,还有一定的保健作用,香气之类的之前反而有点忽视了。”
宝叶阿塞十分不赞同地摇头:“作为一种食品,风味就是它最大的特色啊。我也尝过那么多蜂蜜了,酸的,甜的,苦的,各种各样的蜂蜜都挺好喝的,但说实话,谁家的蜂蜜都没有你家的香气足。”
燕克行:“有道理。”
时闻佩服地看向宝叶阿塞:“你果然会抓重点,等我回去之后要再给你寄一罐过来。以后我们家卖蜂蜜就往香气方面宣传了。”
宝叶阿塞高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这种好东西多多益善。”
两大勺蜂蜜确实够泡一整壶蜂蜜水了。
宝叶阿塞小心地用勺子刮干净瓶口边缘的蜂蜜,再将蜂蜜盖好。
他又喝了一口蜂蜜水:“这蜂蜜水真好喝,不过要说最特别的还真是香气,简直像将一整个草原的香气都融进了蜂蜜里一样。”
时闻举杯:“下次卖蜂蜜就用你的话做广告词。”
宝叶阿塞爽朗地笑道:“那个没问题,你送我的蜂蜜就当买版权了。”
时闻:“送送送,你多尝尝,吃好了,帮我向亲朋好友推推。”
宝叶阿塞:“那敢情好,这么好的蜂蜜,肯定不缺人要。”
时闻:“你等我多攒一点,现在我家的蜂蜜也没多少。”
卖蜂蜜只是副业,时闻还是将事业的重心放在饲养牲畜上。
现在外面的草长得这么好,他们家的猪牛羊肉正是长身体的年龄,在精心饲喂下,猪牛羊几乎每天都不一样。
时闻现在一个星期给它们称一次重,全程掌握它们的体重情况。
尤其是种公种母的体重,几乎每一次称了,他都会单独列出来分析,要是有哪些牛羊不合格,他就调整饲料配比,实在不行,就把不合格的牛羊淘汰出来。
总体而言他家的养殖非常顺利,到目前为止并没有遇上什么棘手的问题。
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他家的牲畜养得好,没少上他家来取经。
这天,傅蒙亲自骑着摩托车过来他家牧场,问他:“时闻,你家的牛现在还产奶吗?”
时闻:“产啊,怎么了?不过我家的羊没再产奶了,我正在为它们调养身体,准备今年的育种。”
傅蒙:“那你家的牛奶,现在的味道有变化吗?”
时闻满头雾水:“能有什么变化?就夏季牛奶的味道,硬要说变化的话,比去年浓郁香甜一点?”
傅蒙皱着眉头:“我家牛奶的味道最近变得非常奇怪,想问问你家的情况。”
时闻纳闷:“怎么个奇怪法?”
“不好喝。”傅蒙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牛奶还是新挤出来的牛奶,尝起来却总让人觉得不对劲。”
傅蒙:“我找斯克维尔帮我看了,他也没找出原因。只是猜测可能将牛赶出去放牧的时候,它们吃了味道比较奇怪的牧草,建议我舍饲一段时间,看看情况会不会好转。”
时闻:“那你舍饲了吗?”
傅蒙点头:“舍饲了,不过情况并没好转,那牛奶的味道还是非常奇怪。你有空吗?我想请你过去,帮我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
牛羊吃了不同的食物,确实会产出不同味道的奶。
不过这些味道也不会差别太大,不至于得到“非常奇怪”的评价。
时闻爽快地答应:“你等我一下,我跟燕克行说一声,换身衣服就跟你去。”
傅蒙:“我在外面等你。”
时闻换好衣服后,骑着摩托车跟傅蒙去他家。
常青青也在家,可能因为受牛奶怪味的困扰,整个人有点愁眉苦脸,勉强笑起来打招呼也没能消掉她眉间的愁苦。
时闻一下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嫂子,有新挤出来的牛奶吗?我尝尝。”
常青青道:“有。哎,要不然我去给你现挤一点吧?”
时闻:“也行,那你带我过去看看。”
三个人一起往畜棚走去。
傅蒙他家的牛养得倒是不算多,只有六十多头,全部都是奶牛。
这些牛每年能产八到十个月的奶。
产出来的奶除了自家食用外,他们还会做成各种奶制品卖出去,有时候也会做成干酪素。
奶算是他家的重要收入来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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