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用好了,对索倪的异能有加成作用。
费里奇控制着藤蔓缠绕,想短时间控制住兽王,闵叶的水系异能无孔不入的配合着出现在合适的位置,给索倪创造电兽王的条件。
三人合力,配合默契。
索倪破开兽王的防御,藤蔓立马跟上,困住兽王一瞬。
血液也是水,闵叶在夺取虫兽血液的同时,不忘将水兜头泼下。
雷电紧随而上,劈在兽王的身上。
这一劈,结实的很。
藤蔓被劈的炸成碎屑,兽王的身体上火花四溅,出现明显的伤痕。
痛的仰头怒吼,兽王的八条腿快速的在原地上下小幅度抬起落下,掀起飞沙走石无数。
随着它的怒吼,能量一圈圈的扩散,裹挟着骇人的力量,朝三人攻去。
运起异能抵挡,索倪被逼的接连倒退。
离得远些的闵叶和费里奇,直接被撞飞。
这只繁衍兽王的能量不对劲!
艰难的抵抗着,索倪看向实力大涨的繁衍兽王。
她明显感知到,本来实力稍逊些的兽王,反超了她。
繁衍兽王天生自带的绝对防御,本就比人类占优势。
索倪稍强些,打起来都艰难。
当实力调转,可想而知索倪的胜率有多低。
“元帅,繁衍兽王的产卵体征在下降!”耳麦里,传来索倪专属星研员惊恐的声音,“它,它在吸收那些卵子的能量,化为己用。”
怎么会呢。
控制中心做出判断的星研员,不禁怀疑自己的判断出了错。
可雷达小离传回来的繁衍兽王体征检测,数据显示的清清楚楚。
他的判断,不过是基于数据给予的推测。
虫兽之间尚且不能互相吸收能量,何况是没有出生的卵子,这根本不符合逻辑。
不可思议的现象,就这么发生在眼前。
星研员头皮发麻,恐惧在心中蔓延。
元帅,能战胜如此诡异的繁衍兽王吗?
他在心中不确定的想着。
“我知道了。”
索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场战斗,将是她最艰难的一场。
胜的希望有多小,她心知肚明。
可有什么办法,不能退,也没有人能帮她。
只能破釜沉舟,和繁衍兽王战到底。
索倪眼神坚定,冲了上去。
S级的巅峰战力们收到了同样的消息,心里一紧。
他们各自有自己负责的部分,很难从所处的战斗里抽身,去帮助索倪。
短暂的心慌过后,将所有心神投入眼前的战斗。
尽人事,听天命。
战场上容不得多余的负面情绪。
爆炸产生的烟尘散在空气中。
汗水黏腻着泥土,混合着鲜血,模糊了军士们的面容。
所有人都在奋力的拼杀着,想杀出胜的可能。
不知倒下多少军士,虫兽的尸体堆积如山。
泥土被鲜血浸染,血流成河。
天然的等级压制,让虫兽们不惧死亡的进攻着。
天色暗了下来,乌云黑沉沉的,狂风嘶吼,好似在呜呜的悲鸣。
雷电不断的炸响,劈向繁衍兽王。
索倪的眼中神采不复。
凭借着本能,机械的战斗着。
异能几近枯竭,索倪身心俱疲。
承受力早已到达人类能承受的极限。
眼皮上下打架,沉重的难以睁开。
疲倦席卷全身,仿佛下一秒就会睡过去。
好累,真的好累,她想歇一歇。
不能歇!
她的身后是无数的军士。
第四军区所守战线的后面,是可居住星球群。
她一倒下,会有多少军士随之牺牲。
第四军区沦陷,可居住星群上会有多少民众死去。
那个场景,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想见到的,死都不能瞑目。
不能输。
不可以放弃。
要打退兽王,要活下去。
这些念头不断地在脑海里环绕,阻止着索倪就此睡去。
尽可能的压榨着体内的异能,她似乎听到了异能核碎裂的声音。
阴天了几个小时,憋着的雨倾盆而下。
索倪的坚持,让受伤的繁衍兽王萌生退意,最终带领着虫兽撤离。
惨烈的战争,随着虫兽的退去暂时停止。
结束了吗?
雨砸在脸上,索倪却早已失去了感知的能力。
世界安静极了。
她模糊的看到虫兽撤退的身影。
心里一松,身体轻飘飘的倒下去。
泥水溅起,溅落在索倪苍白的脸上。
她的眼皮费力颤了颤,彻底归于寂静。
雨声中混着哭嚎,军士们狼狈的翻找着受伤幸存的战友。
死亡的气息弥漫,第四军的士气跌到最低,茫然不知去路。
治愈院里,索倪浑身湿透,头发贴在苍白如纸的脸上,紧闭着双眸,生死不知。
副官脱力的跪坐在角落,看着治愈师们忙碌着进行紧急救治。
不知不觉,流了满脸的泪。
药剂一瓶瓶的灌下去。
治愈异能不间断的输入索倪的体内,如泥牛入海,不见半分起色。
“生命体征持续减弱,再这样下去,元帅就……”
说话的S级高段治愈师面色惊恐,不敢再说下去。
索倪能活到现在,是个奇迹。
强烈的求生欲望,给了他们救治的机会。
可求生欲望改变不了生命力流失的现实。
一位元帅的牺牲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第四军区,将彻底陷入敌强我弱的困境。
治愈师不敢有任何放弃的心思。
连元帅本人都不敢放弃,那份强烈的求生欲,不是来自于生的渴望,而是不敢牺牲。
但好像无论怎么努力,都阻止不了索倪身体的衰败。
灵核出现裂痕,异能枯竭,虫兽的能量在体内肆虐。
这具身体千疮百孔。
“我们能力不够。”S级高段的治愈师领队咬牙道:“结合我们的力量,学习当初的王院长,让索倪元帅的一切细胞陷入‘沉睡’状态!”
当初奥卡将军的救治过程,被各治愈院的治愈师们拿来深入研究学习。
不同的是,索倪元帅的情况,比奥卡将军严重的多。
他们不知道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可情况紧急,容不得他们再犹豫。
治愈师们对视一眼,决绝的点头。
第四军区的战况,迅速传到各大军区。
六位元帅紧急召开视频会议,商讨该如何摆脱困境。
气氛前所未有的沉闷。
视频里,六人皆是神色凝重。
厉朔沉声道:“最新消息,索倪元帅在治愈师们的努力下,情况暂稳。”
“她的伤势过重,必须要尽快送往帝都,那里有简院长和时治愈师,治愈的成功率能高些,但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五人明白厉朔的意思。
索倪的伤势实在太重,存活下来已是幸事。
异能核出现裂痕,哪怕醒来,异能恐怕也难以恢复。
无力回天。
好像第四军区的颓势已定。
他们再努力,也没有挽大厦之将倾的本事。
第六军区的元帅道:“以后如何暂且不论,当务之急,是重振第四军区的军心,杀死那只特殊的繁衍兽王。”
派谁去,是个问题。
那只繁衍兽王是受了伤,战力减弱。
但以索倪的战力预估,他们几个去能保险些。
剩下的六大军区里,第一军区的战况是最好的。
大家一致的将目光投向厉朔。
这位的战力也是他们中最强的。
“我去。”厉朔不负众望的应下。
有了厉朔,第四军区的事就好办了。
商讨继续进行,又各自在其他军区挑选出两名S级异能者,派往第四军区。
厉朔前往第四军区所在的星域,连锁反应,桓南紧急回防。
第四军区送索倪的军星舰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帝都。
三方出发时间接近,巧合的形成闭环。
帝都治愈院,简濮存得到了接收索倪元帅的命令。
病历单发过来,他看的心里发慌。
哪怕是他,面对如此严重的伤势,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简濮存将病历单发到S区的群里,广集大家的意见。
事到如今,他的希望大部分落在了时元嘉的身上。
但这份希望太过沉重,简濮存没有明说。
说了只是平添压力。
他了解自己的学生,无论压力大小,时元嘉都会尽全力。
帝都大学画室
看过病例的时元嘉皱着眉站起来,面色凝重道:“老师,我家里有事,需要请假。”
“可以”,见时元嘉的表情,老师甚至没想起来询问原因。
“老师,我也有事,请假。”放下笔,瑞哲匆匆跟上时元嘉的脚步。
时元嘉恢复的不错,曾提出过调回瑞哲。
特别星督局那边不放心,说瑞哲的异能或许不如他,警觉方面是一流的,能及时发现危险。
说白了,是怕时元嘉的警戒心太低。
武力值高不代表反应快,治愈师们还全是战五渣。
哪怕出了时元嘉这个特别的存在,不放心是刻到骨子里的,说什么也不愿意将保护的人调回去。
就这样,瑞哲一直跟在时元嘉的身边。
“第四军区出事,最近我大概不会再来学校。”
除了病例,简濮存还在群里将第四军区的大体战况简单的说了说。
这不是秘密,很快星网上的民众也将得到消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时元嘉想在索倪元帅到达前,研究出救治方案。
对索倪的伤势,他还是有些把握的。
最棘手的,莫过于异能核的修复。
脑中的想法大体成型,他在群里发消息道:
【我试试,保住性命应该没问题,异能核要再想办法,可能需要时间养护。】
看到消息,简濮存松了口气。
以时元嘉的性子,九分可能说八分。
应该没问题都说出来了,索倪元帅基本确定能保住性命。
最让他惊喜的,还是异能。
能再想办法,说明有希望!
【不要有压力,慢慢想。】
群里的治愈师们也纷纷发言:
【确实不用有压力,让我来,命都不知道怎么保。】
【谢天谢地,索倪元帅有救了。】
【大家一起努力想,不要将担子全放到时治愈师身上。】
【谁会不努力,是能力的问题。】
教室里,看着空下来的座位,反应过来的陈翼请假道:“老师,我也有事。”
老师恼怒抬头。
这一个个的,有些过分无视他了。
一人有事,跟穿串似的,没完没了的往外带人。
这样下去,教室里不得走没人。
“你给我……”陈翼跑的快,老师的话还没说完,直接跑没了影。
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好不容易追上时元嘉的脚步。
“等……呼……等等”,陈翼扶着膝盖,喘着粗气艰难的伸着手道。
瑞哲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摆着手,陈翼示意让他缓缓。
咽下口口水,感觉缓过来些的陈翼道:“元嘉,出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尽管说。”
看两位好友的脸色,绝对是出大事了,他自是不能袖手旁观。
时元嘉调整着状态,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正常些,“放心,我能解决。”
“真的?”陈翼不相信道。
“真的……”
连番保证解决不了会找陈翼帮忙,时元嘉这才将人糊弄走。
随着各方的动作,第四军区的战事失利在星网传开。
【怎么会这样,天突然变了,索倪元帅会不会有事。】
【牺牲了好多军士,我看到那个数字,恍惚间觉得它是红色的,蜡烛jpg.】
【不知道姓名的军士们,愿你们一路走好。】
【不敢想这场战斗有多惨烈,在第四军区的所有军士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挣扎,才换来勉强保住战线的结果。】
【索倪的伤势比曾经的奥卡将军还要严重,帝都治愈院能有办法吗?】
【会有的,时治愈师和那时也不一样了,是S级高段,而且还有简院长在。】
【这还不到半年,不知道时治愈师有没有恢复完全。】
【什么变态兽王,哪有用卵增强能量的!】
【这只兽王的进化方向完全出乎我们的预料,在不知道的角落里,会不会还有不知道变异方向的兽王存在。】
当然有。
稽娅思在心里回复道。
她简直要高兴疯了。
这一等,等来了新惊喜。
天不负她,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S级高段没有战力的雷系异能者,灵核同样是大补。
雷系是差了点儿,远远比不上S级高段的精神系异能。
可那是索倪元帅,星际战力排名前七的存在。
哪能和普通的S级相提并论。
那灵核,会有多美味,蕴含的能量会有多纯粹。
桓南一走,帝都还失去了高战力异能者坐镇。
岂不是任她施为。
本来想等桓南走后立刻下手的稽娅思暂停动作。
这次,是她心甘情愿的暂停。
军星舰上, 副官守在治疗仓的旁边。
治疗仓是白色椭圆形状的封闭大球,当仓门关闭, 他是看不到里面的索倪元帅的。
副官固执的守在这里,盯着治疗仓旁边显示生命力的仪器。
线条几乎趋于平直的走动着,显示着躺在里面的人气息有多微弱。
心紧紧地提着,害怕如影随形。
他害怕线条会变成平直,害怕去到帝都也不过是白跑一趟。
这样的伤势,真的有救回来的可能吗?
索倪被从战场带回来的场景,反复出现在副官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走到治疗仓的旁边,他伸出手, 抚摸着光滑的仓壁,哽咽的道:“元帅,你会活下来的吧。”
垂下手, 眼泪不自觉的一滴滴掉落,“我知道你很累, 再坚持这一次好不好, 就一次。”
他回忆着, “小时候, 我在报道里看到你, 你是那么的强大, 战绩罗列到纸张都盛不下, 崇拜的情绪溢满了胸腔。”
“我的目光追随着你的身影, 将你当做偶像,向往变的和你一样, 能挥手解决虫兽,能轻易保护想护的人。”
副官苦笑,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想法有多无知,保护哪是轻易的事,我看到的,只不过是你制造出来的强大表象。”
“你很讨厌战场吧,讨厌杀戮,讨厌血,却一步步走向元帅的位置,绑死在第四军区。”
他研究过索倪的经历。
索倪觉醒异能偏晚,初次检测的精神力和体能也不高。
她的家人还以为索倪没有成为军士的天赋,更别论预想到她会成为战功赫赫的女元帅。
索倪的童年是幸福的。
在家人的支持下,学习了喜欢的舞蹈。
她很有天赋,初比赛就夺得了冠军,如今星网上还流传着索倪的比赛视频,播放量多的惊人。
很可爱的小姑娘,这是副官看到视频的第一印象。
除了眉眼间的相似,他甚至不能和索倪现在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再然后,索倪觉醒了异能。
当时的战况并不好。
因军力弱,防线漏洞太多,随时有靠近前线星域的居住星球被虫兽袭击。
星网上,经常会出现哪个星球哪个区域有多少民众遇害的报道。
但凡有点儿天赋的都往战场跑,何况是觉醒了雷系异能的索倪。
她放弃了喜爱的舞蹈,开始高强度的练习异能,改选军事学院,上了战场。
知道索倪的经历后,他再看她,就不再只看到她的强。
那仅仅是战场塑造出来的表象,不是真正的索倪。
知道偶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所不能,副官没有幻灭,反而更想深入的去了解她。
抱着这份幻想,他毕业后进入第四军区。
努力的走到索倪的身边,成为副官。
离得近了,他发现了很多索倪的小秘密。
喜欢甜食,喜欢看仙女裙,喜欢不灵不灵闪光的高跟鞋。
不仅喜欢看,还喜欢买,只是在前线星域穿不出去。
最喜欢的节目类型,是舞蹈类的。
副官不知道索倪放弃舞蹈时有多遗憾。
但一定是不舍的。
除了索倪放弃的,还有需要她承受的。
走到元帅的位置,会有多累,会经历多少外人无法想象的痛苦。
和她结合在战场同行的爱人早就倒下。
索倪至今没有再婚,也没有孩子。
元帅里,除了年纪偏小的厉朔,哪个膝下不是有儿孙相伴。
传闻,索倪的爱人是为救她而死。
副官却知道,那个传闻是真的。
两人是搭档,索倪的爱人是位机甲师。
和很多互相交付生命的搭档一样,他们无条件的信任着对方,感情深厚。
一次战役,机甲师在死前拼死将索倪甩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爆机甲和虫兽同归于尽。
这种牺牲,在战场上常有。
往往发生在机甲师和异能者身上。
被留下的那一方,是很难释怀的。
怎么再去接受下一段感情。
“我知道这很难。”副官泣不成声,“求你……了,再……坚持……这一次,我……不知道……,我接接受…不了,怎么会……这样……啊。”
那么多艰难的战斗都过来了。
她是索倪元帅啊。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趴在治疗仓上,副官恨不能以身代之。
他宁愿受伤的是自己。
仪器的线依旧平稳的走动着,没有任何变化。
治疗仓隔绝外界的一切,再多的声音,也传不到里面。
而说这些话的人,又何尝不知道。
在驾驶员的操控下,军星舰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帝都赶去。
再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
盯着仪表,他在心里默念着。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军星舰上的所有人都在怕,怕索倪元帅来不及到达帝都。
星网上在祈祷,祝愿。
为第四军区离开的军士们送行,祈祷索倪元帅活下来。
各行业全线停工,娱乐行业也在内。
频道全是战事相关的报道。
跟进着最新进度。
回防的军星舰上,桓南研究着最新战况。
多事之秋,最是不能乱。
第一军区看似是战况最好的,这种情势却随时可能调转。
在第四军区的事发生前,又有谁会预料到这场惨烈的战役。
他要挑起大梁,在厉朔不在的时候守好第一军区。
若是索倪元帅的异能恢复状况不好,他也是最有可能调到第四军区的。
这个担子不是好撑的。
桓南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压力。
回到治愈院的时元嘉,在研究药剂。
索倪元帅不能进食,初始的治疗,他相当于比其他治愈师少了一种辅助手段。
以时元嘉的能力,平时是不需要这样的辅助手段的。
可索倪元帅的伤太重了。
能多一点儿力量修复身体,也是好的。
时元嘉没有用过药剂,对药效的把控度不足。
那些按点为单位标注的药效,他根本看不懂。
用量用法的不对,说不定会起到反作用。
还是要亲自感觉才保险。
时元嘉从师兄和老师那里拿了十几瓶药剂,分别倒入透明的小盘中。
药剂的液体颜色多样,大多偏淡色,还有不同颜色的混合色。
搓搓手,时元嘉有些紧张的握了握拳。
拿起一小盘淡绿色的药剂,放在鼻子前嗅嗅。
接着移到嘴边,他在唇上沾了一点儿药剂,用舌头试探着舔舐,闭着眼细细的感知身体的变化。
是药三分毒。
药剂更致命。
好端端的人喝药剂,那是作死。
时元嘉是不想作死的,自是不敢多喝。
歪了歪头,时元嘉感受着药剂在体内生效。
原来药剂是这样修复身体的,神奇。
感知的差不多,精神力扑过去将血液内的药“杀死”。
接着是淡粉色的药剂。
它的药效要比刚才那支强很多。
时元嘉不敢大意,依旧是小心的抿一点儿。
当药剂生效,体内像是骤然被长针刺穿。
疼痛来的猛烈,时元嘉手一抖,将手边的小盘挥到了地上。
精神力故伎重施,去绞杀生效的药。
疼痛平缓下来,时元嘉的脸色有些发白。
这药效怎么还搞突然袭击。
多亏他的速度快,没有对身体造成大的伤害。
不愧是师兄炼制出来的烈性药剂。
深深喘了口气,时元嘉感觉身体软软的,没有力气。
还是先试效果温和的药剂。
那掉在地上的盘子,时元嘉也没着急去捡,准备最后一起收拾。
继续去尝下一支。
他的精神海域修养的不错,耗费这点儿精神力不算什么。
时元嘉试的很大胆。
在试到第九种的时候,时元嘉听到开门声,立刻将手中的小盘从嘴边拿开。
放在眼前,装作仔细打量的模样。
“元嘉”,戴斯走进来,“我来帮你。”
药效这种东西,他可以想办法换好理解的词汇解释。
不懂多说说或许就懂了。
放着时元嘉自己研究,戴斯想不到怎么研究出药效。
“不用。”放下手中的透明小盘,时元嘉道:“我随便研究研究,实在不行的话可以不用。”
不对劲。
戴斯观察着时元嘉的脸色,心沉了沉。
“你是不是亲自试药效了。”
时元嘉否认,“没有,怎么会。”
“没有”,戴斯语含怒气,“没有你全倒小盘子里干什么,你敢说你没往嘴里放?”
“我这不是方便观察吗。”
只要不承认,就没有人证明他动嘴了,时元嘉才不想无辜挨训。
“还在狡辩。”
捡起地上的碎片,戴斯怒声道:“你怎么研究的,会控制不住将它扫落在地上,你是精神系异能者,掌控度还用我说?”
S级高段的精神力,在专心研究的时候,掌控度高到常人难以想象。
这种明显的不小心更是不可能发生。
否则,他制作药剂的时候早天天炸器皿了。
隐瞒不过,时元嘉找补道:“我有分寸,就沾了一点儿。”
“你有个毛分寸!”戴斯要气炸了,“药剂是什么东西,他是正常人能乱喝的吗,它的作用是对抗,捕杀一切对身体有害的细胞。”
治愈师们用药剂都要小心谨慎,害怕用过头。
没有可以绞杀的有害细胞,便会反伤身体。
“沾一点儿,这么多药剂是你只沾一点儿就没事的吗?”
“冷静”,时元嘉顺毛道:“我的精神力可以补救,不会有事,索倪元帅即将到达,我怎么可能拿身体开玩笑。”
时元嘉站起来,想拉戴斯坐下让他消消气。
腿上却一阵发软,差点儿跌回去,赶忙用手撑住桌子。
“你这叫不会有事。”扶住时元嘉,戴斯更气了,“你看看你这脸色!”
他知道时元嘉救人心切,可药剂它不是人体该试的东西。
时元嘉:“……”
气头上的师兄,很难安抚。
深深的叹了口气。
戴斯道:“我知道,现在不是和你发脾气的时候。”
强忍下怒火,扶着时元嘉坐下,“试过后,你对药效有了一定的掌握,剩下的,我凭借着你对尝试过的药效理解,给你讲解。”
戴斯的实验室不是白泡的,他在药剂上的造诣比他的老师简濮存还深。
还能这样!
时元嘉哪有不同意的,“谢谢师兄”。
“不用客气。”视线扫向桌上的药剂,戴斯问道:“桌上哪些是试过的?”
时元嘉指着其中一支,小声道:“它左边的,都试过了。”
试了八种!
竟然试了八种!
他要是来晚些,是不是要全试完了。
戴斯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
这个关口,没有时间浪费。
忍着气,戴斯细细讲解。
八种药效的对比,可以让戴斯分出极小的药效差,让时元嘉不试也能弄清楚具体药效。
结束授课,时元嘉抱着微弱的期待,“师兄,能不告诉老师吗?”
戴斯斜了时元嘉一眼,“你说呢。”
期待彻底落空。
但看着师兄的表情,时元嘉不敢吱声。
感觉眼前的人像是个随时会炸的炸药桶,随便一戳就会炸给他看。
还是别惹乎了。
戴斯没有帮时元嘉瞒着的打算,转眼将这事告诉了简濮存。
现在没事,不代表以后没问题。
有简濮存看着,他能放心些。
S1办公室,听完戴斯的话,简濮存莫名有种‘又来了’的憔悴感。
连战场都敢去的人,何况是尝个药剂。
“这孩子真乱来。”艾拉抱怨道。
简濮存加旧账道:“他乱来的还少吗?”
“也是。”艾拉亲身经历,有话语权。
忙得昏天黑地,一不留神儿找不到人了。
一问,人在战场。
她当时都怀疑是忙昏了头导致的幻听。
俞千无奈,“年轻人,敢闯敢做,管是管不住的。”
裴琳没有说话。
她是其中典范,身体不好不是先天,是她自己造的。
这种事上插嘴,容易连带出她以前做的事来。
“他敢做,不敢和我商量?”简濮存不认可俞千的话。
管不住也要管。
最起码让时元嘉学会提前和他报备。
这次的事,但凡和他们说一句,完全用不上试那么多药。
等忙过这段关键时间,他非得给时元嘉掰正过这个毛病来不可。
了解过药剂的药效,时元嘉开始忙着制定治疗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