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朔这没经验的,都能整治出这么大场面了,用他前世某小品里的一句话来说就是,“还要什么自行车”。
厉朔放心了。
心里想打人。
他是没有时间研究全部流程,但交给了于睿!
这得多不靠谱,才能让策划将这么大一句话给他发出来。
绝对是故意的。
厉朔磨刀霍霍。
于睿的体能好久没有进步,定是训练太少的缘故。
为了好友的前途着想,他必须得制定一份详细的训练计划,促进于睿的进步。
“阿嚏——”躺上床的于睿,似有所感,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灯闪的表演他看了半个小时,便没有再看。
在预计快要结束的时候,才特意搜索星网上的现场直播来看。
策划对于更改的那两行字还挺骄傲,于睿看破不说破,顺了策划的意。
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报复下被扔一大堆工作的痛苦怎么了。
最后的小插曲,不影响这场盛大的告白圆满结束。
双星明珠塔的光黯淡下来,人鱼表演者们谢幕离开。
观看的人们久久不愿散去,就近找空位在星网上宣泄激动的心情。
【第一次知道,告白还能这样告,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
【年轻人冤枉,我们妹有!】
【许你漫天流星雨,愿我们能相爱。】
【倾情双鱼绝世恋,愿我们能相爱。】
【只是求一个相许,倾尽所有爱意。】
【啊啊啊,又是时元嘉啊,时元嘉何德何能!】
【不要乱猜,帝都不止一个时元嘉,不一定是‘迷失’,还有那位。】
【弱弱说一句,这风气就是他的告白者带起来的,除了‘迷失’我不做他想,严重怀疑是他的追求者在卷。】
【有前面的做陪衬,后面的垃圾点儿好意思告白吗?】
【好家伙,原来是这么卷起来,我告发,是左靖琪的错,他带的头儿。】
【这次应该答应了吧,可一可二不可再三,这可是灯闪,是双鱼演!】
【流星雨送双鱼归光海,寓意太好了,我觉得能成。】
回到房间,时元嘉回想起厉朔表现出来的不安,在星网上发布脱单消息。
没有威胁,厉朔总不会还担心这担心那的。
他都宣布脱单了,应该不会再有奇怪的追求者来学校搞事。
左靖琪和娅思公主,在时元嘉眼里是有些莫名其妙的。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单因皮相?
时元嘉不能理解,厉朔的长相也很符合他的审美,若是初次见面就说爱,会很奇怪。
‘迷失’账号消息的更新,相当于直接认下灯闪的告白。
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同一个名字,同一天被告白。
【我就知道,流星是许愿星,双鱼寓意成双成对,有这加成还能不成?】
【普天同庆,恭喜‘迷失’大大名花有主,啊啊啊,好羡慕啊,哥夫得多爱‘迷失’大大。】
【哥夫???】
【嘿嘿,我是‘迷失’大大妹妹粉,怀疑告白成功的是大大直播间好友。】
【你这一说,突然性想到,拉足仇恨值的某好友陪了‘迷失’两年,‘迷失’大大经得住诱惑不是一天两天了,答应必是因为真爱。】
【筛选‘迷失’大大的身边人,好像还真是!】
哥夫是她该叫的!
苦逼的学生党要上晚自习,邵沛不仅没看到灯闪,还是好朋友告诉她的消息。
邵沛本是不住校的。
升初四后课程紧,在有重要晚自习的时候,她要留下来学习,就办了半走读,视情况定是住在学校还是回家。
她九点半下的晚自习。
等邵沛知道的时候,将将赶上直播的尾巴。
磕的CP,没有第一时间知道他们在一起。
邵沛伤心,地利人和却没有天时,晚自习害她!
“节哀。”同学拍着邵沛的肩膀安慰道。
她也想看, 离得那么近,难得的双鱼演, 错过好可惜,“我们可以在星网上看,去凑热闹的媒体们会出视频的,就当亲自去过。”
这安慰,也只能是安慰了。
现场和视频哪里能一样。
她连自己都没安慰到,失败。
“嗯”,邵沛委屈点头。
想想自己不在家,哥哥和厉朔元帅应该更放得开,这点牺牲好像不算什么。
CP幸福就好。
感情稳定, 才能持续产糖。
邵沛又开始姨母笑。
同学挠挠头,不解。
“这么有效?”
能以灯闪求爱,必定身价不菲。
星网上讨论着想将人扒出来。
最得大家怀疑的, 还是‘迷失’直播间里的试吃好友。
试吃好友没有露过脸,最多露个手。
通过手想将人扒出来, 除非在星网上很有名, 否则很难找到人。
厉朔没有接受过采访。
军事版块上出现的大多是他的军士信息照, 仅到肩膀下面。
视频的话, 不是拍摄军队时一闪而过的身影, 就是只拍摄到上半身, 连戴手套的手都没露过。
普通人周围还有可能出卖信息, 元帅的身边可容不下这种人。
因此, 通过手想扒到厉朔,比扒普通人还难扒。
家庭群【儿子何时脱单】正式改名, 改成了【儿子何时能结婚】,可以看出司宛是不知足的。
改名后, 群里消息不断,庆祝告白成功。
司女士永远一枝花:
【烟花jpg.烟花jpg.】
【可算恋爱了,我盼这一天盼了多久,迟来的对象!】
我的名字是爸妈在秀:
【恭喜小弟,没想到速度这么快,我还以为会追个一两年呢,惊喜jpg.】
【……】
【盼你弟点儿好。】
【……】
【不可能这么久!】
我的名字是爸妈在秀:
【哎呀~出来了,怎么样,说说心情呗。】
【不和你们聊了,挺晚的,休息吧,晚安jpg.】
【???】
【这能睡得着?】
厉烨不信,他告白成功那天,一晚上没睡着。
我的名字是爸妈在秀:
【嗐,听我弟编,敷衍我们的。】
司女士永远一枝花:
【以一位妈妈对儿子的了解,赌上我支招这么多天的经验,儿子在回味,不愿意搭理我们。】
现实甚至比司宛想的还夸张。
躺在床上,厉朔睁着眼看天花板。
脑海中回放着时元嘉的神态动作,一帧帧的定格,逐一欣赏。
精神力的存在,让厉朔的变态机会都比别人多。
邵家的风波还没有过去。
降价处理是有作用,让收益有所回暖,但明显大不如前。
邵父是没有耐心的,脾气越发暴躁。
他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习惯,将一切过错归咎到了邵澄、时元嘉和邵沛身上。
他认为,若不是邵澄作妖,不会闹出这一切来。
时元嘉大气些,不闹腾,星网上的事也不会发生。
邵沛小小年纪不学好,跟着时元嘉逃离邵家。
三人的举动,全部是造成如今现状的罪魁祸首。
时元嘉和邵沛够不着,邵父将怒火全部发泄到了邵澄身上。
一旦心情不好,便会将邵澄做错的事拿出来说,动辄训斥谩骂。
邵澄的日子越发难过。
影响到集团收入,邵母没有管邵澄的心情,不愿费心求情。
邵景辉则是没当回事,他不觉得邵父骂两句有什么不对。
又没动手,邵澄做错了事,被骂几句出出气很正常,没有阻止的必要。
鹌鹑似的,邵澄这些天过得憋屈极了。
他清楚的知道,这是明显的迁怒。
明明是联姻的事挑起的矛盾。
邵沛和时元嘉的离家,全是因为邵父、邵母甚至于邵景辉想要和左家联姻。
联姻是导火索。
逼的邵沛爆发,引得时元嘉离开。
他是做了些小动作,却没有造成多少影响。
归根结底全是邵家的自发行为导致的这一切。
可以说,邵澄甚至是在邵家里起到作用最小的那个。
到头来,却全部归咎到了他的头上。
其实,自身份暴露,邵澄的地位就和以前不同了。
邵家是不喜长在外面的时元嘉,对邵澄也不见得有多爱。
不过是相比于时元嘉,他们认为邵澄的价值更大,愿意表现的更爱邵澄一些。
邵澄隐隐有所察觉,将地位放到最低,害怕时元嘉的价值大过他,才会表现的那么过激,初见面就给人下马威。
流于表面的感情并不牢固。
出事后,一切假面撕开。
对于这种明显的迁怒,邵澄没有办法。
想继续待在这个家,便不能表现出任何的反抗来。
他只能尽量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当一个隐形人,想着熬过这段艰难的时间就好。
当然,光是这样坐以待毙是不行的。
邵澄想先修复和邵景辉的关系,再慢慢攻略邵家的其他人。
初期的忍是必要的。
后面装可怜,才能博得邵景辉的同情。
邵澄打算的很好,可惜这场双鱼演的告白,打破了他的预想。
与邵家不和的那些人,可算是抓住了真假少爷的这个笑柄。
不仅时不时的拿出来嘲讽,还实时更新消息。
时元嘉过得越好,就越是可以嘲讽邵家的点。
好好的亲生儿子不要,要一个耍心机弄手段的假货,那个假货还是仇家送过来的,这不得给人笑死。
偏偏,邵家还没法儿反驳。
在星网上,时元嘉的名声比邵澄好多了,显露出来的能力也比邵澄强。
有邵家支撑,邵澄的事业还没有白手起家的时元嘉做的好。
反驳不过,只能受窝囊气。
邵景辉又是带着一肚子火回家的。
在外和朋友聚聚,散场的时候,碰到了同样来玩的死对头。
死对头二话不说,将时元嘉脱单的好消息告诉了他。
重点突出灯闪的求爱双鱼演,极尽讽刺邵家的拣芝麻丢西瓜行为。
回到家,邵母要睡美容觉,早就休息了,邵父跟着一起睡的。
他连想找人说说这个事的机会都没有。
邵景辉没有那么虎,直接将他爸妈捞起来。
可能是这些天邵父的耳濡目染,环视一圈,他直接去敲了邵澄的门。
邵澄睡得正香,被从床上吵起来应付带脾气的邵景辉,他心中的邪火几乎要压不住。
当知道原因后,他是绝望的。
比不过时元嘉,是他在这个家里最大的原罪。
安抚好邵景辉,将人送回房间睡觉,邵澄疲惫的坐在床上。
转头直直的看着窗外的夜色,他不禁怀疑,他真的能熬到再次融入邵家的那一天吗?
看了一夜,他看着阳光慢慢驱逐黑暗。
新的一天到来,未来只会更加难熬。
邵家的早餐,他是不能逃的。
收拾整齐,邵澄准时下楼。
邵父抬眼看了邵澄一眼,不满道:“磨磨蹭蹭的,年轻人起的还没有我们早。”
这种找茬的话,邵澄已经听过太多。
同样的下楼时间。
在邵父前,是下来的早,在邵父后,是下来的晚。
早和晚都是不对的。
下来早的说法是着急吃饭,没点儿少爷的样子,邵家不会苛待他到不给早餐云云。
下来晚的说法是懒,是没有上进心。
有一回,邵澄在门口开了个缝。
他注意着动静,和邵父一起下来的,落了个监视邵父行为的罪名,受到的训斥更严重了。
不一起吃更不行,是不孝敬,不愿陪爸妈吃饭。
后来,邵澄就知道了。
挨不挨骂,取决于邵父当天的心情。
很明显,邵父今天的心情不怎么好。
“对不起爸爸。”邵澄低着头老实认错。
这时,邵景辉打着哈欠下楼。
“昨晚回来的晚,没休息够吧。”邵母关心道:“午休时多睡会儿,睡不够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妈。”邵景辉坐到位置上,拿起手边的牛奶喝了一口,“爸、妈,你们知道昨天灯闪的事吗?”
“知道。”邵父脸色发青道:“有人给我发的消息。”
屏蔽了某些人,架不住人家能找来新光脑号。
对方的目的是气到邵父,发消息不仅能将想说的话全加上,还不用担心邵父中途挂电话。
“时元嘉的桃花运挺旺盛的。”邵母忧愁道:“他身上到底流淌着邵家的血,一时闹闹脾气也就罢了,等有机会,还是要将人接回来的。”
能给时元嘉花那么多钱,就能给邵家花更多的钱。
邵家是有钱,但强强联合钱能生出更多的钱。
邵母看上的也不仅仅是钱,还有背后的势力。
双星明珠塔不是一般集团能够拿下的。
灯闪表演稀少,不仅是因为耗费巨大,还有双星明珠塔的难签。
在帝都没有一定的地位,是办不成的。
怄气是怄气。
不能和钱权过不去。
邵家的损失还不够吗?
邵父沉着一张脸,他知道邵母的意思,但拉不下那张脸。
邵母知道邵父的脾气,温声道:“我知道你气,等过一段时间,两边的火降一降,我去说和,还有邵沛那孩子,都是一家人,哪有吵架吵散了的。”
“便宜时元嘉了。”邵景辉嘴上不满,却没有反对。
知道邵澄的行为后,他对时元嘉的抵触没有以前那么强,死对头老是拿这件事嘲讽他,他也想将人找回来,去打死对头的脸。
邵父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全程保持沉默的邵澄,手里攥着筷子攥的手指发白。
“我饱了。”
摸摸肚子,时元嘉阻止了那一只即将飞到他碗中的煎饺。
这一早上,他的筷子就没机会往盘子里伸过。
全程是厉朔在夹,夹的还全是合他心意的。
无他,厉朔有作弊精神力,能精准的捕捉到他的视线。
这人动作又快,只需一眼,想吃的东西就会飞到他的盘子里。
不愧是SS级精神系异能者,这预判,跟心有灵犀似的。
要不是同属精神系异能,完全看不出破绽。
头一次知道,原来精神力还能这么用。
时元嘉没有拒绝的照单全吃,收获到厉朔幸福满足的微笑。
“我送你去学校。”厉朔眼巴巴的,“不下去,就在悬浮车上。”
在一起的第一个早晨,他不舍得和时元嘉分开。
“你先吃饭。”时元嘉承诺道:“吃完才能一起走,不能狼吞虎咽。”
“好。”厉朔听话的扫荡着桌上的早餐。
时元嘉没有离开,看着厉朔吃。
军区的军士有一个统一的习惯,吃饭速度很快,厉朔也不例外。
煎饺做的大,时元嘉要两口甚至三口吃下一只,厉朔两个夹在一起一口吞,这还只是他正常的吃饭速度。
吞到口中,两颊竟然不见鼓起多少,咀嚼几下,直接咽下。
厉朔的喉结很明显。
随着咽的动作,喉珠上下滚动,看的时元嘉想上手摸一摸。
仔细看,这人哪哪儿都好。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滤镜?
时元嘉不确定的猜测着。
待厉朔吃完早餐,两人一起坐上悬浮车。
挨在一起,厉朔的手摩擦着时元嘉的手指。
自从那天握过后,厉朔就对这行为很是上瘾,时不时的就要拽时元嘉的手过去摸。
要不时元嘉觉得他们默认在一起了。
表现的这么明显,厉朔还不安。
也是不理解。
开车的瑞哲:“……”
好家伙,大清早吃饱了饭还得加餐一顿狗粮。
给他撑得不轻。
他就说谁能拿下时治愈师,是厉朔元帅那就没问题了。
“时元嘉!”
刚进画室,陈翼扑了上来,“说,到底怎么回事,那个人是谁,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
说着,将怀疑的目光看向旁边的瑞哲,“是不是他,你们形影不……”
“打住”
在周围偷偷打量的目光中,瑞哲赶紧打断陈翼的瞎猜,没让对方将那个离字说出口,“不是,我配不上!”
“好哇。”陈翼却从这句话中探到了不对,“说,你是不是知道元嘉的对象是谁。”
“不知道”,瑞哲摆手否认。
他确实知道,但又不能说,和不知道是一样的性质。
“我告诉你。”时元嘉笑着拉长腔道:“男的,高的,瘦的。”
“就这?”认真听着的陈翼不满道:“好了,我也不问了,看出来你是不想说,以后能说我再听,你们两个,天天一堆小秘密。”
竖着耳朵偷听的同班同学们一脸失望,还以为能就近听到大八卦。
“等有机会让你们见见。”时元嘉暂时不想透露厉朔的存在。
事情闹得这么大,简濮存再不怎么上星网也知道了。
关键是,全办公室的人凑热闹,恭喜他最小的学生脱单。
尤其是艾拉,笑得那叫一个让人无法理解。
简濮存回想儿子结婚那天,他好像都没笑成那样。
还有俞千那老小子。
说什么有天在科那园见过厉朔,和自家学生一起散步来着,当时就觉得很震惊,猜测这两人之间有点儿什么。
马后炮!
要真这样想,怎么不早和他说。
这会儿一脸早有察觉的分析,这不是诚心气他吗?
他的学生,才二十一岁!
还是一颗刚长成的水灵灵小白菜,被老了那么多岁的猪给拱了。
回想起陈修然被送来治愈院那天。
简濮存后悔,怎么就没有多想想,他当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
办公室里,大家兴致勃勃的讨论着,完全没有在意沉默地简濮存。
自家孩子谈恋爱,总会挑三拣四,再好的对象也能找出不满意的地方来。
倒不是真的不满,只是来的太突然,接受困难,他们理解。
放着简濮存自己消化就好,他们聊他们的,不耽误。
艾拉笑得跟一朵花似的,甚至笑出了皱纹也不在意。
“我是看好这一对儿的,两人对感情都是很认真的人,能在一起,绝对是确认相互喜欢了,他们认识两年,在前线星域的时候天天一起吃饭,性格肯定合得来。”
“一步到位,双初恋结婚。”手激动地拍到大腿上,艾拉感叹,“绝美爱情!”
“还有这回事?”裴琳的脸色惨白依旧,罕见的插了一句。
“啊呀,裴琳竟然都八卦起来了。”
裴琳成天拉着一张脸,像谁欠她钱似的,动不动怼她两句。
能主动问,可见是很想知道了。
艾拉不计前嫌,乐于满足裴琳的好奇心,笑道:“在前线星域的时候,厉朔元帅来我们治愈院来得可勤,没有战事的时候,一天来两趟呢,积极地很,他们还经常成双入对的外出不知道做什么。”
“现在才有好消息。”艾拉摇头感慨,“在我看来,发展挺慢的。”
办公室里其他人听得津津有味,简濮存的脸却越来越黑,听到最后,一张脸黑的不行。
“什么?”简濮存声调都变了,“元嘉十九岁的时候他就看上了?”
十九岁还没成年!
厉朔那厮,竟然盯上的这么早,不可原谅!!
“没有没有。”艾拉赶紧解释,省的戳了简濮存这颗脆弱的小心脏,高声叫道:“是为了工作,试菜,是试菜。”
擦了擦不存在的汗,艾拉不敢再乱说了。
这简濮存的眼神儿都要发刀子了。
刀不刀她没关系,可不能去刀厉朔元帅,给小情侣设置阻碍。
那不是造孽嘛!
要她说,十九岁怎么不能谈恋爱,正是好时候。
星际是二十岁成年。
但那是随着人类寿命增长,新推迟的年纪,大家还是默认十八成年的。
十八岁后,哪家家长还会管孩子的感情问题。
只要不在高考前的关键时刻谈,到了大学爱怎么谈怎么谈。
可他们简院长,明显不是这个想法。
看那表情,人恐怕不太好,她说话还是小心着些。
尤其是绯闻项,是千万不能在简濮存面前说的,不得给他们院长气炸毛。
“简院长,你太大惊小怪。”裴琳很勇的道,她向来有话直说,不绕弯子,“你不要学电视剧里的小气岳父,咱这么老的人,大度些,小时又没和不三不四的人谈,前些日子传出来的那两个就不行,玩的花。”
这一番话,将办公室的所有人都给干沉默了。
说院长老,还内涵院长是小气岳父,咱还在这个办公室混呢,可以收敛点儿的。
艾拉想,她以后再也不嫌弃裴琳怼她了,连院长都不能幸免,她被实话噎一噎不算什么。
老好人俞千打援场道:“裴琳心直口快,说话难听了些,院长别见怪。”
“厉朔元帅挺不错的,我们刨除年龄不谈,帝都是不是厉朔最配我们元嘉,加上年纪,也不算什么,厉朔元帅年纪大,寿命也长。”
“这么一想,有没有觉得豁然开朗,开心很多?”
简濮存:“……你们可以不用管我死活。”
不用非得让他也欣然接受的。
这场热闹,注定没有他的参与,他得缓两天。
简濮存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办公室。
他还是去工作吧,工作可以转移注意力。
看着院长有些萧瑟的背影。
几人没有一点儿同情,甚至有些雀跃。
裴琳的表现更直接,起身关门。
回身后道:“继续”。
单看裴琳的表情,还以为要商讨工作上的大事。
“真没想到。”艾拉像是第一天认识裴琳,“你好的是这口。”
以前她还以为没有裴琳想八卦的事,藏得挺深。
既然简濮存不在,艾拉说起来就没有顾忌了。
还将昨晚聊天消息多到要炸的群拿出来。
以建群时间,来证明这两人的苗头有多早。
裴琳当场就进了群。
俞千自觉年龄大,矜持的没有跟着凑热闹,但听得挺乐呵。
听听这些小年轻的事,就想起他年轻时候做的那些傻事。
年轻人的爱一往无前,很少有东西能阻碍到他们。
恨不能闹得轰轰烈烈,世人皆知。
连一军元帅都不能免俗。
以前那么稳重的人,也学会了在全星际面前诉说爱意。
泡在实验室的戴斯,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厉朔那厮,竟然骗他!
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怎么就没明白这个道理。
他的小师弟,就这么被老男人勾走了!
在简濮存的学生里。
戴斯和时元嘉关系最好。
简濮存的学生,大多是为了破镜的A级高段。
在突破到S级后,分散于各地,常年不见面。
现如今留在帝都的,只有他们两个。
戴斯是注定不会离开的,他走的是研究的路子,帝都治愈院会给他提供最好的研究资源。
时元嘉刚来的时候,简濮存就将人交给他带着。
一转眼,就到了谈恋爱的年纪?
戴斯不能接受。
人和人的悲欢注定不能相通。
厉朔满面春风,踏进军政厅的步伐都透着几分欢快。
“这精气神,被爱情滋润过就是不一样。”有军士发出这样的感慨,引来一众赞同。
何况有些人太兴奋,忍不住和周围的好友分享。
以简濮存的办公室为例, 这个话题就是艾拉带起来的,还特别肯定是厉朔。
在加上俞千那么一搭话,基本已经可以确定。
本来还心里存疑的,看到厉朔元帅这满面春风的模样,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厉朔元帅和时治愈师的强强结合,不八卦一下,它合理吗?
这一八卦,扩散出去的范围太广。
以至于没见过时治愈师的,都听到两人在一起了的传闻。
不是所有军士都知道‘迷失’和时治愈师是同一个人。
他们对传出来的这消息一头雾水, 不知道是怎么来的,真不真实。
不知道来源的消息,必须不能往外乱传。
不管知道情况多少。
军士们都自觉的在内部讨论, 半点儿不往外说。
导致军士内部和星网上的消息是不互通的。
若真的传到星网,名字相同的‘迷失’和时治愈师同时脱单, 这马甲不用扒也得掉。
第一军里, 不管是军士还是治愈师, 嘴都紧的很。
哪怕是大部分人都知道的消息, 传出去也很难查出来是谁做的, 还是不会在星网上乱发。
“这回能好好工作了吗, 厉朔元帅。”
因怨念过于旺盛, 于睿幽幽的问道。
分配是分配下去了, 剩下那些属于厉朔的工作,全丢给了他。
哪有这么使副官的。
厉朔是一点儿不干, 全程盯灯闪的流程。
反复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不懂的就问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都被他问烦了。
不仅如此, 还让他加班帮着一起看。
厉朔挑眉,“这就是你报复我的理由?”
于睿反问,“难道不该?”
难得的,厉朔良心发现,但不多,安慰道:“以前你是最轻松的副官,这些天累点儿不算什么,就当是清闲过的代价。”
“我怕的是。”于睿紧紧盯着厉朔,想通过反应判断对方的想法,“以后都是最累的副官。”
还真有这个可能。
厉朔想,他要是回前线星域,注定得和时元嘉分开。
最起码在时元嘉大学期间,他们不会一起换防。
要是他去前线星域,得多长时间见不到!
他必须抓住在帝都每一分每一秒的相聚时间。
有些工作,必不可少的要交给于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