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着将手递过去,算是默认。
厉朔:“!!!”
他没被打出去哎,这种要求原来真的可以。
心脏砰砰的跳着,像是要跃出身体。
身体再紧张,脑子再乱想,一点儿不耽误厉朔的行动力。
在时元嘉手伸出来的那一刻,他立刻将手捉了过来,放在手心。
神魂俱飞,厉朔的拇指摩擦着修长嫩滑的手,整个人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
保守了,刚才直接问可不可以做男朋友好了。
这会儿说不身份都不一样了,能荣升新晋男友。
不过这也很好,手都拉上了,转正不是早晚的事?
等他挑个时间约会,趁着氛围正好的时候再问,那都是以后的美好回忆。
听闻情侣之间会过纪念日,他们第一天在一起,整得美好点儿,可以留待过纪念日的时候反复回味。
等以后结婚,婚礼上也多了一段可以谈起的过往。
刚牵上手,厉朔脑子里一路跑马,已经飞奔到结婚。
可以说是非常着急且很会幻想了。
想通后,厉朔又觉得他的决定特别正确。
他怎么能输给那两个花心渣渣。
不仅要比花心渣渣搞的好,还要录下来!
现在不能暴露身份没关系,等以后能暴露了,他必须得发到星网上。
让那些好事网友看看,什么才叫般配。
顺便宣示主权,将所有情敌扼杀在摇篮里。
“元嘉……”幻想挺美的厉朔正要接着说些什么,开门声响起。
能直接进来的,除了邵沛不做他想。
时元嘉反应迅速,一个甩手将厉朔甩开,跳到对面的沙发。
拿着抱枕抱到腿上,他打开光脑一通乱点,看着就很忙。
突然被丢开,厉朔有些茫然,呆呆的看着时元嘉动作。
“哥哥,我回来了——”
换了鞋的邵沛走进来,见厉朔也在,乖巧道:“厉哥哥好。”
“回来了。”
装的是挺正常,拉开的距离也很适当。
但时元嘉的脸色出卖了他,微微泛着红,尤其是耳根,红的滴血。
“邵沛妹妹好。”
厉朔也没好到哪里去,脸比时元嘉还红。
除了开始时说得比较艰难,还有后来太过激动的原因。
有情况!
邵沛内心的小人抓狂大叫。
啊呀呀,她不会打扰到哥哥和厉朔元帅了吧。
额滴个老天爷。
罪过罪过。
好想说一句“你们继续”然后退出去,也不知道有没有进展到告白的这一步。
唉,说起来都伤心。
她磕的是挺高兴,但哥哥和厉朔元帅还没确定关系是肯定的。
磕CP的一大憾事,CP还没在一起。
磕CP的一大幸事,CP处在暧昧期。
她两个都沾,就能亲眼看着CP从暧昧到相恋,那就是双倍的快乐。
可惜,打断的氛围续不上,这会儿她退出去也没卵用。
邵家豪宅
同样见到求爱视频的邵景辉,在邵家将视频公放出来。
“时元嘉倒是能勾搭,那娅思公主换男友跟换衣服似的,他不会以为娅思公主比左靖琪好,才会拒绝联姻吧。”
“大哥,我看元嘉哥拒绝了,应该不会。”
应该二字,邵澄说得很有技巧,留足悬念让邵家其他人发挥想象。
邵景辉自觉上钩,“澄澄,你太单纯,不明白感情上的事。”
“轻易得到东西,普遍不会好好珍惜,时元嘉目光短浅,但应该还是有点儿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知道吊着那公主。”
“不然,公主是怎么看上他的,说不定制造的什么机会,诱得娅思公主动了心。”
邵澄面露惊讶状:“不会吧?”
“怎么不会。”邵景辉提醒道:“娅思公主是皇室成员,两人身份地位差距悬殊,怎么遇到,要不是时元嘉处心积虑,娅思公主连时元嘉人都很难见到。”
“可那是娅思公主。”邵澄担心道:“她不会为了元嘉哥改变的,元嘉哥的主意怕是打错了。”
众所周知,娅思公主见一个爱一个。
邵父拧眉,这还不是让他最不喜的,娅思公主历届的男友,收到的好处有限。
就是时元嘉和娅思公主交往,邵家也很难讨到好处,更枉论攀上皇室,不如和左家联姻来的实在。
眼界太低了。
浪费了二十一年,纵使回到邵家,也很难被家里的人熏陶好,反而带坏了年纪小尚没有定力的邵沛。
邵父有些后悔。
当初,应该将人放在外面,多考验考验再带回来的。
“希蓉,打电话给时元嘉,说明厉害关系,让他不要犯傻。”
邵母闻言,打开光脑寻找时元嘉的光脑号。
搜过后她才发现,她没有存。
想了想,将邵景辉发过的时元嘉资料找出来,在个人信息栏里找到了光脑号。
开着外放,邵母拨通号码。
另一边,时元嘉的光脑响起低沉的音乐。
不用看,他就知道是陌生来电。
他给光脑设置了不同的铃声,按照亲疏远近不同,他的光脑号好友在列表分属不同系列。
不同系列的铃声是不同的音乐。
“喂,你好。”时元嘉点击接通。
对他来说,每天都会有陌生来电,接的没有任何犹豫。
“元嘉。”
一接通,传来熟悉的让时元嘉下意识生理厌烦的声音。
除了带回来的邵沛,他讨厌和邵家任何一人打交道,哪怕是没和他怎么起冲突的邵母。
“有事?”
“是娅思公主……”
时元嘉眼疾手快的挂掉电话。
他果然不该抱有任何对方会正常说话的期待。
邵母这一张口,就注定接下来的话不会好听。
他没有上赶着找虐的爱好,不如不听。
这边挂的果断,那边气得要死。
邵母开的外放,自然所有人都知道时元嘉挂了电话。
“孽子!”
油盐不进,邵父决定不再主动去管那两个离家的东西,“花销算出来没有,一笔不要漏,全部算进去,还有给时元嘉的钱。”
“不结清了,通通别想好过!”
“爸,您和时元嘉置气不值得,他就是诚心和我们过不去。”邵景辉自以为是的分析道:“我算是明白了,他是在报复,报复我们没有将澄澄送走,小肚鸡肠的东西,澄澄对他那么好,不知感恩。”
若真的诚心不想和邵家有关系,回来作甚。
真舍得下邵家的财富,将邵沛蛊惑走干嘛。
不还是为了气他们,带着邵沛,也有回到邵家的后路。
“那天说不准正撞到他手里,想让家里认识到他的重要性罢了,接妈的电话再挂掉,也是欲擒故纵。”
邵景辉面露不屑,“这是仗着手里有公主的底牌,为所欲为呢,却不知道我们是为他好,且看着,等他被娅思公主玩弄的时候,怎么哭着回来找我们。”
“他不该带走沛沛。”邵母厌恶的皱眉,谁知道邵沛出去的这段时间,会不会左了性子。
时元嘉这一闹,给她添了多少麻烦。
以为这样能拿捏邵家?
大错特错。
邵母不屑的想,这样的做法不仅没有任何用处,还将她的愧疚怜惜消耗了个干净,适得其反。
心情难以自抑,厉朔准备将好消息传给家里。
他们家是有个家庭群的。
自从司宛看不过他一直单身,将群名改成了【儿子何时能脱单】,用最直观的方式来表达她的急切心情,每一次在群里发消息,都是在变相提醒厉朔,该找对象了。
以前厉朔是不愿意主动点进这个群的,今时今日,不可同日而语。
想了想,厉朔发了个暗示性的消息。
【妈,群名可以改了。】
司宛女士永远一枝花:
【???】
我的名字是爸妈在秀:
【!!!】
【你表白了?】
看到表示震惊的标点符号,厉朔嘴角上翘,依旧矜持。
我的名字是爸妈在秀:
【呦,有些人在暗戳戳炫,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子了,还在这装。】
司宛女士永远一枝花:
【他们父子就这样,理解一下。】
躺着中枪的大龄爸爸委屈了。
【老婆,你干嘛带我,是那小子的问题。】
司宛女士永远一枝花:
【孩子爸往边上稍稍,先聊厉朔的事,时治愈师真答应和你在一起了?】
【我没问。】
【???】
我的名字是爸妈在秀:
【???】
司宛女士永远一枝花:
【那你什么意思!!总不能是时治愈师跟你告白了吧。】
【这小子能走这狗屎运?】
【我问的可不可以给个追求的机会,元嘉说可以。】
【出去别说是我儿子,怂的你。】
【二哈鄙视脸jpg.】
司宛女士永远一枝花:
【猫猫叹气jpg.】
【算了,好歹是跨越性的大进步,看得出来,时治愈师对儿子是有好感的。】
我的名字是爸妈在秀:
【就这也好意思让妈改名,先挂着吧,等你哪天彻底脱单再说。】
司宛女士永远一枝花:
【这话在你三十岁前说我可能还挺高兴的。】
【……】
【行了,散了,等这小子真正脱单后再高兴,提前白白消耗情绪值。】
炫耀不成,厉朔有些不开心,他能有这么大的进步多值得高兴,咋就消耗情绪值了。
接着,群里又跳出了新消息。
司宛女士永远一枝花:
【不闹了,撒花,庆祝厉元帅迈出了感情的一大步,喷彩带jpg.】
我的名字是爸妈在秀:
【烟花jpg.恭喜小弟,不容易啊不容易,再接再厉,拿下时治愈师!】
群里瞬时彩带花瓣满屏的飘,欢腾的花式庆祝厉朔的感情迈步。
在结束家庭会议后,邵母去翻找流水,算账。
这种事自是不能委托外人的,万一被泄露出去,对邵家影响不好。
邵母亲力亲为,将邵沛这十五年的花销,一笔笔算下来。
因为时元嘉的做法,她在算账时带了个人情绪,将所有能加的通通不放过,力求算出一个最大的数值来,让时元嘉知难而退。
将账算好后,邵母给时元嘉和邵沛一人发过去一份。
她的目的不仅是要逼邵沛回来,更重要的是逼回时元嘉,当然要发给他。
和左家的联姻,越快进行越好。
大邵家和小邵家同气连枝,大邵家实力提升,也会回馈给邵母的母族小邵家一定的好处。
同属两个家族的邵母,地位会更高。
邵母的野心从来没有止步于嫁给邵父。
孩子是她的依仗,是她再一次飞升的希望。
邵沛是,刚回归的时元嘉也是。
她看似是因时元嘉的不受掌控而生气,实则是因不能尽快将人换成利益而生气。
收到账单的时元嘉气笑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费用,那些首饰还在邵家呢,邵母都没放过。
衣服好歹穿过会失去大半价值,首饰是保值的,有的甚至有升值空间,全给他算的全款。
除了日常吃穿、学费,还有出席宴会的花销。
甚至为增加数额,算上了在别墅居住的租金,无所不用其极。
“哥。”同样收到账单的邵沛满目慌张的来找时元嘉。
除了对这份账单数额之大的惊慌,还有对邵母绝情的不知所措。
她是按照邵母期望的样子成长的,那些培养都不是她喜欢的,却成了算在她头上,需要支付的高额费用。
邵沛不喜欢宴会,却要被邵母带着一次次去参加。
她最讨厌的活动,成了支出最大的一笔。
为什么。
那些高定、首饰,她明明留在家里了,一样没有带出来。
这一刻,邵沛更加清晰的认识到,她在那个家只是作为一件商品存在,人是不会对商品有感情的。
“沛沛,她要买断,我们就买断,你还没有成年,要彻底断掉关系,需要一个监护人,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的监护人吗?”
将钱给了还藕断丝连算什么,既然要断,就要断的干净。
邵沛含着眼泪不住点头,“愿意。”
她何其有幸,能被这么好的哥哥接住,不至于在和邵家闹翻的时候跌入深渊。
不用时元嘉费心,军区直接将律师准备好了。
律师是帝都有名的金牌大律宗昔。
他的头发是极短的毛刺,白黑相间,黑框眼镜下的一双眼睛,小而有神。
上面突然安排下一个案子来,还是断绝关系这种小案子,宗昔没有任何不满。
既然是军区的案子,那不是为军士,就是为治愈师服务。
星际对这两个职业保持着天然的好感度,甚至不会因为职位高而产生嫉妒情绪。
如今处在战时,这两个岗位,是最容不得关系户的。
职位越高,只能说能力越高。
作为被保护的一员,宗昔愿意无条件为军区服务。
宗昔照着发给他的地址, 来到科那园。
保安收到过通知,在检查登记后, 会将他带到委托人的住处。
邵沛是初升高的关键时刻,要上早自习,大清早就去学校了。
时元嘉的大学课程松散些,挑得上午没课的时间约律师上门,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等人。
和他排排坐的,还有请假自批通过的某元帅。
刚刚表明心意,厉朔的黏人属性初显。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都想跟着时元嘉去学校。
自是不愿放过大好的亲近机会。
他这还没转正呢。
厉朔态度端正,他要培养感情、刷多多的好感度, 争取一次性转正成功。
时元嘉不知道厉朔的想法,只觉得他这不去上班的举动有些夸张。
“厉朔,天长日久, 以后的时间还有很多。”
这点儿小事,没必要请假陪他。
时元嘉无奈的看着挨着他坐的厉朔, 耐心劝导。
沙发那么大的地方, 非要贴旁边坐。
也不知道干点儿别的, 专注盯着他。
那眼神儿的穿透性太强, 想忽略都难, 让时元嘉刷个光脑刷的分心走神, 根本看不下去。
那模样, 像只期待主人关注的大狗狗。
还是只很乖的狗狗, 不作妖不闹腾,安安静静地盯着主人看, 不理他也没关系。
有点儿可怜。
时元嘉甩甩脑子里的水,他在想些什么。
好端端的拟狗化一军元帅, 还幻视可怜巴巴的狗狗眼。
他紧急把脑子里有点儿大病的想法打包,团吧团吧丢出去。
“军区的工作全是些小事,有紧急军情,会通知我的。”厉朔没有任何怜悯心的理所当然道:“元嘉放心,于睿能胜任,做了这么久的副官,该锻炼一下他处理军务的能力了。”
时元嘉:“……”
不是元帅可怜,是元帅的副官可怜,他刚刚的想法,果然是脑子哪根弦没搭对。
对突然增加工作量的于睿,时元嘉不免生出些许同情,但不多,不走心的劝了一句,“锻炼可以循序渐进,人的成长是需要过程的。”
这是默认他留下来的意思。
厉朔嘴角上扬,同样不走心的保证道:“元嘉放心,我会注意的。”
想了想,又担心时元嘉觉得他压榨下属,特意补充道:“于睿爱处理军务,他不累。”
军政厅,于睿还不知道他被好兄弟兼上司的厉朔,扣了个爱处理军务的帽子。
要知道,昨天那么忙的搞完手里的事,就是为了有时间吃瓜的。
结果是为他人做嫁衣。
第二天,学会早退的厉朔还学会了旷工,直接不来了。
瓜吃没吃上暂且不提,于睿得到了一堆新工作。
压在他头上的军务呈几何线增长,和昨天那些忙完的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不带这么玩的!
于睿心中悲愤。
以前厉朔就爱事事操心。
不像其他军区元帅那样,会将军务分配给适合的属下去管。
这一突然不来,也不往下分,直接往他头上一丢。
厉朔倒是省事,给于睿忙得连喝口水都得抓紧喝。
吃机油不会累的机器人,都不敢这么使,怕坏!
埋头处理的于睿愤愤吐槽,恨不能将厉朔逮回来。
想尽快拿下时治愈师,他能理解,厉朔这年纪结婚都行,他随份子吃席上台致辞不带含糊的。
但不让他吃狗粮去让他吃苦,这就过分了。
想谈恋爱他不管,最起码把公军务合理分配好。
最最关键的是,他不是精神力异能者,精神力没那么厉害。
厉朔处理军务,看文件的速度和直接机器扫描没区别。
他要慢吞吞的看啊!
于睿痛苦中有些疑惑,脑子被时治愈师糊了的元帅,能想到这茬,早点儿回来解救他吗?
厉朔想象不到于睿的痛苦,他只知道自己很幸福。
元嘉可真好看,某元帅痴痴地看着。
以前他可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瞅,有精神力也不敢放肆。
谁让时元嘉同是精神系异能者,虽不属同类别,但感知力是有的,对精神力的探查也很敏锐。
他这个看法儿,搁以前那就是耍流氓等级,傻子都能察觉到他的心意。
如今好了,厉朔看得越发放肆。
尤其是眼角那颗小痣,被他重点光顾,眼神儿在上面来回扫,怎么看都看不够。
“你够了。”
实在忍不住,时元嘉伸手将厉朔的大脑袋推得转向其他方向,“看这么久,还不腻。”
某元帅无师自通,情话张嘴就来,“一辈子都不会腻。”
“你好好说话。”
时元嘉哪经历过被喜欢的人这么撩,当即耳朵又红了,脸上扑上了淡淡的红晕。
他对浪漫过敏,本来是听不得这种话的。
奈何厉朔说得认真,不仅没有耍花腔的那种油腻,还像是在郑重宣誓。
时元嘉不知道,真诚是最大的必杀技。
同样的话换到厉朔这里,是真心流露的表达。
而大部分说这种话,包括电视剧里演的,都是假的。
刻意的成分含量过高,还有些是聊骚专用,要么是对自己过于自信,呈现出来的效果就普遍拉垮。
厉朔像发现了新大陆。
盯着那粉嫩的耳朵不放。
昨天厉朔脑子里“兵荒马乱”,和浆糊差不多,这会儿可没有,观察力在线,自然不会错过这明显的变化。
没完没了了。
时元嘉恼怒,拉开距离坐到旁边的沙发,“你好好在那待着,不准跟过来。”
“哦”,厉朔委屈,他想和时元嘉贴着坐。
下次得收敛点儿。
吃一堑长一智,某元帅引以为戒。
否则将人惹跑,得不尝失。
在保安的带领下,宗昔准时到达。
时元嘉去开的门,“宗律师,麻烦你了。”
看到时元嘉的时候,宗昔的头脑风暴就开始了。
他只知道接的案子是断亲案,案子的委托人姓甚名谁是男是女一概不知,就等着上门再聊,哪知道会给他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最近“迷失”频繁上热搜,他见过两次,最引他注意的,要属和时治愈师相同的名字。
他平时对战事多有关注,对军士和治愈师中的能人如数家珍。
新晋天才们,是他最爱细看的版块,好似在追未来大佬们的成长期。
时元嘉是他追的,成长期最短的一位。
要追溯,还要追溯到治愈院护着时元嘉信息不往外传的时候。
他只听闻,检测机构出现检测仪都承受不住的绝世天才。
那时他如大多民众一样,着急治愈师补充新血液的速度过慢。
不知名天才的出现,如暗室逢灯、绝处逢生,吸引到了宗昔的全部目光。
当治愈院透露姓名的时候,时元嘉已经是S级中段治愈师,救治好了琼斯星全体治愈师都束手无策的奥卡将军。
多厉害的实绩,
自此,他被时元嘉迷了心神。
宗昔反复的搜着星网上时治愈师的相关资料。
那少到可怜的资料,被他看过一遍又一遍,不愿漏过一点儿。
直到前段时间,前线星域第一军大胜,又听到了时元嘉的消息。
不变的是,‘时治愈师’给予他的震惊,依旧超过他的想象。
当两个相同的名字联系在一起,脑海中属于时治愈师空白的面容得到了填补。
“您是治愈师!”
时元嘉伸手道:“是,您好宗昔律师,我是时元嘉。”
军区派来的律师,那必然是可靠的,时元嘉不担心宗昔会透露他的消息。
“时治愈师,您是我的忠实,不,我是您的忠实粉丝。”
珍惜的握上时元嘉的手,宗昔一触即分,不敢多握,生怕冒犯到对方。
跟在时元嘉身后的厉朔,忍不住出来刷存在感,“宗律师请进,有话进门再说。”
是厉元帅!
宗昔身体凭借本能进门,穿上拖鞋,傻了似的跟着坐到沙发上。
厉元帅也是他的偶像,这会儿却不能说了。
他这种脚踏多个墙头的粉,自己知道就算了,在两大偶像面前挑明,显得他多花心!
虽然这和花心本质上没什么关系,两位当事人可能也不在乎。
镇定,今天是来工作的。
不能在偶像面前丢人。
在心中车轱辘似的默念几遍,宗昔靠着强大的职业素养,强行镇定下来。
谈起工作,宗昔又恢复了他精明干练的模样,“时治愈师,可以请您将要委托的事描述一遍吗?”
时元嘉将邵沛和邵家的情况做了简单说明,用光脑外放邵母发过来的表格图片,“这是邵家那边发过来的账单,例举的邵沛自出生后的一系列费用。”
早就没法查的消费,是邵母按照大概计算的,比如邵沛的饭钱,按照一天多少来计算。
“我的要求是,钱可以给,关系必须断。”
账单罗列的很长,宗昔看了个大概,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邵家了。
越有钱越扣吗,这不是对亲生孩子,妥妥是对仇人来的。
“我能冒昧问一句吗?”宗昔小心道:“您和邵家……”
不是他八卦,这决定了邵沛的监护权该落到哪的问题。
“是血缘关系上的亲子。”时元嘉言简意赅道。
宗昔倒吸一口冷气,邵家得是多傻的家族,有时治愈师这样的血亲还不知道珍惜。
除了亲身经历的案件,宗昔为了学习,接触过的案子不知凡几,对邵家这种情况也是见怪不怪了。
但邵家对上的是时治愈师啊。
不是他认为时治愈师会对他们赶尽杀绝之类的,而是知道真相后,邵家真的不会后悔死吗?
这相当于一个极度渴望金钱的人,有人送他一屋子黄金,他却当假的转手丢出去,还骂了送黄金的人一顿,毫不留恋的回到破家。
不知道就罢了,知道后,那后悔程度得有多深。
权势和地位摆在面前,邵家却不知道拿,没用啊!
等时元嘉身份暴露那天,宗昔咋舌,这怕不是得哭着想再迎回时治愈师。
“我大体了解了。”宗昔分析道:“目前,您和邵家是没有直接关系的,仅凭一纸基因亲子鉴定是不够的,当初找到您时,邵家应该没有办理收养的相关手续吧。”
时元嘉回道:“没有。”
“那养子这份关系,是不受法律承认的。”宗昔沉吟了一会儿接着道:“转换监护人不容易,需要邵家那边主动放弃,这需要您和我配合,让邵家签订具有法律效益的亲子关系断绝书,到时,我再将邵沛的监护权转到您身上。”
星际法律规定,父母有弃养权,但必须在法律法规内合法弃养。
比如找到合适的福利院,将监护权转给可靠的人,相关部门会进行严格监督。
在断绝关系后,法律将不再承认他们的亲子关系。
这是为了防止不愿抚养孩子的父母将气撒在幼儿身上。
除了弃养法律外,虐待罪的量刑偏重。
毕竟给了你机会,你还要虐待,那就不要怪法律严惩。
“好,不知道今晚是否方便。”
速战速决,时元嘉不想再拖下去了。
“方便。”宗昔忍不住说了句带个人感情的话,“我会尽最大努力帮您的。”
接下来,宗昔和时元嘉交流着去邵家后的具体行动,期间,厉朔一直在旁边听着,时不时的发表一下个人见解,帮助他们完善方案。
结束商讨后,宗昔告别回到律师事务所,起草具有法律效益的亲子关系断绝书。
见到两大偶像,工作都是快乐的,偶尔还哼个小曲,给某个上班如上坟的看楞了。
这出去见一趟委托人给开心成这样,什么案子啊,值得这么高兴?
邵沛晚上一回家,收获一个小剧本。
看完后,沉默良久,看向面前的两人。
“哥哥,宗律师,咱们一定得这样吗?”
小剧本是宗昔和时元嘉共同努力的结果,还有厉朔的倾情赞助,设想场景、台词和该有的表情全有,那叫一个详细。
以为邵沛是担心演砸,时元嘉安慰道:“注意随机应变,表达的意思差不多就行。”
她是怕演砸的问题吗?
邵沛瞪着大眼睛,不理解自家哥哥的脑回路。
宗昔偷笑,被小姑娘眼尖的逮个正着,挨了一记轻飘飘的瞪视。
最终,人单力薄的邵沛拗不过,只能认真看剧本。
见时元嘉带着律师上门,邵父一脸铁青。
他们的目的是将人逼回来,不是要闹得人尽皆知。
家丑不可外扬,邵家有那么多值得信任的可用之人,邵母都是自己来算账的,就是摸清了邵父不愿将家事闹到外面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