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已经很久没这样笑过了—— by十六艾
十六艾  发于:2024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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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在少看着摊位上最后一根冰糖草莓问摊主: “爷爷,最后一根了,便宜点拿给我呗?”
老爷爷伸出两根手指: “那就二十吧。”
“哎呀,十五行不行?”元在少放低态度说, “刚刚我们都买了七十块钱的。”
老爷爷一口咬定: “不行。”
“这样吧,十六块八一路发,行吗?”元在少软磨硬泡道。
“行吧行吧。”老爷爷挥了挥手, “16.8你拿走吧。”
元在少立刻兴致勃勃地付了钱拿了最后一根递给裴知让,回头笑着对老爷爷甜甜地说: “谢谢爷爷!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哈!”
“也祝你们小情侣新年快乐哈!”老爷爷笑着说。
元在少摆摆手解释说: “我们不是……”
“不用解释了,我天天在大学旁边卖糖葫芦,你们这种我看一眼就知道是不是一对。”老爷爷说, “下次见着我再买我的就行。”
元在少一口答应下: “好!”
老爷爷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还跟自己撒谎呢。他见过这么多对小情侣,但是这种看着对方眼睛都移不开的还是第一次见。
估计两个学生一起在糖葫芦车前站着就能因为热烈的心跳而冲破掉冰凉的夜色。
电动车重新启动。
两个少年坐在共享电动车的前后座,手中各拿着两串糖葫芦,在寒假前一天的晚上穿梭在这座城市里。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啊?”裴知让吃完第一串冰糖草莓开始跟元在少搭话。
元在少以为他说的是刚刚关于老爷爷误会他俩是情侣这件事。
立刻解释说: “我刚刚是想好好解释来着,但是我又觉得以后也不经常见,这么冷的天不如早点回家得了。”
“什么啊?”裴知让又问。
“就是啊,什么眼神嘛,还见多了。”元在少口是心非地说道, “我俩一看就是死对头还差不多,哪里像一对啊?”
“一对”两个字从口中说出来,元在少的嘴都不自觉地勾起来了。
裴知让闷闷地咬了一大口糖葫芦,又酸又甜。
他瘪了瘪嘴,故意换了一个话题: “我想问是你的刚刚砍价的时候说的一路发是什么啊,听着很有意思。”
“十六块八,一路发。”元在少重复一遍说, “你没听过吗?我们学校旁边的大学城那些摊位要么九块九要么八块八,还有十六块八和八十八,全都变成吉利话。”
元在少说: “本来没打算买的,一听这数这么顺,来了兴趣也就多看两眼买上了。”
裴知让说: “我没去过大学城呢。”
“是吗?不过也正常,毕竟你家里阿姨这么多,想吃什么好吃的做不了呢。”元在少回头看了看路,转了个弯继续说, “现在放假了应该都不出摊了,下次有机会带你去见见世面啊。”
裴知让点点头答应说: “好,下次你教教我这些话,我砍价的时候灵活一点。”
说到砍价,元在少又想起来刚刚裴知让那一串话,笑着吐槽说: “你那一看就是不常砍价的人,又是成本又是手工的。”
裴知让实话实说: “但它的价格确实挺高的。”
“记得小时候我也喜欢吃糖葫芦,我妈就每天都给我买,那时候一串才两块钱呢。”元在少回忆说, “后来有天卖糖葫芦的没来,我吵着要吃,我妈只好从手机上学着给我亲手做了两根。”
裴知让问: “好吃吗?”
“还行。”
“要不要改天回家看看爸妈?”裴知让问他。
元在少拒绝说: “不用,我就是回忆一下冰糖葫芦,我要是回家再让我妈妈给我做那岂不是还会累到她啊。”
“那你会做糖葫芦吗?”裴知让又问。
“不会,”元在少回答说, “但我可以学。”
说完他自己就大笑起来,这句话怎么这么像那种渣男哄骗小女孩的话术呢?
裴知让想起他上次做的那碗面摇了摇头: “那还是算了吧。”
虽然他很喜欢元在少亲手做的任何东西,但要是让他下厨的话还是算了吧。
当然,冰淇淋除外。
两人骑着车到了裴氏庄园外面的停车点,付完钱之后两人就只能一起走路回家。
裴知让一边吃着手中的冰糖葫芦一边往元在少身边靠。
元在少好心提醒他说: “外面风太大了,边走边吃很容易着凉,还是到家之后再吃吧。”
裴知让听了他的话乖乖点点头,把冰糖葫芦收了起来。
正当元在少想问他就这么爱吃甜食吗的时候,看到裴知让的车从他们身边经过驶进了裴家庄园。他拽着裴知让的胳膊问: “我怎么好像看到你的车了?”
“我叫了代驾。”裴知让心虚地别开头不看他。
元在少长大嘴巴: “哦,我没开过车也不知道叫代驾这个服务,那你叫代驾了我们何必还骑车呢?”
裴知让怕自己的小心思露馅,想来想去选择了装病。
他整个人像没站稳一样靠在了元在少的身上,刚刚还拽着他胳膊的元在少顺势扶住他关心道: “你怎么了?”
“我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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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因为遇见你一切就注定”取自歌曲《因为遇见你》,原唱王源。
“十六块八,一路发。”取自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路上听到的叫卖声。

装病达人元在少一眼识破了他的伎俩: “我看你确实有什么大病,还病得不轻呢!”
“我醉了。”裴知让又换了个借口。
元在少拿他没辙,扶着他边走边问: “你什么病?让本神医看看我有没有药帮你治疗一下。”
“相思病。”裴知让回答说, “你能治吗?”
元在少低头看着两人交叉在一起的影子和步伐,轻声问: “那你想的人是谁啊?”
轻飘飘的一句,好像只是随口一问,不至于让裴知让的话落在地上。
裴知让没有回答他,靠在元在少肩膀上的他忍不住勾起嘴角。
想念的人就在身边,所以不需要回答。只是更加自在地在元在少肩上蹭了两下,也算是回答。
元在少没听到他的回答,虽然早就知道不可能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失落。
“你一个孤家寡人,编不出理由来了吧?”也不知道是自我安慰还是调节气氛,元在少碎碎念道, “我在这呢,你还能想谁。”
被阴差阳错点破心事的裴知让笑得更剧烈了,不禁笑出了声音,抖动的幅度也剧烈了些。
裴知让顺着他说: “想你。”
看他笑成这样,元在少更恼怒了。
不是他就不是他吧,至于笑成这个样子吗?
明明自己没有沾一点酒精,但元在少还是感觉自己有些上头,仿佛喝醉了的不是裴知让而是自己一样。
他看着依然倒在他身上的裴知让想,这肯定是醉了吧?
不然明明叫了代驾却要让自己骑车载他回来到在路上买冰糖葫芦,再到现在又是说想他又是倒在他身上才能行走,怎么都不像裴知让清醒的时候能做出来的事吧?
想到这里,他试探着问道: “裴知让,你醉了吗?”
“醉了。”
怎么不按套路来?一般喝醉的人不是都会说自己没醉吗?
为了确认裴知让到底是不是喝醉了,元在少停下自己的步伐,扶着裴知让让他站直正对着自己。元在少看着裴知让的眼睛,对方正笑着和他对视,好像下一秒就要跟他告白一样。
“好吧,看来确实是喝醉了。”
元在少分析道,不然裴知让怎么会露出这幅表情来,一定是被酒精搞得神志不清了。
确认裴知让现在应该是喝醉了之后,元在少的心思就跑到了难以言说的方面。
毕竟以他那只看了秘籍中一半言情小说的视野,实在想不出来除了现在偷亲裴知让,两人酒后误事,然后自己连夜出逃,让第二天醒来的裴知让无可奈何之外的好方法。
但他还是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毕竟自己喝酒了就不会断片。只是行为不受控制罢了,但自己做了什么还是一清二楚的。
再说了,他现在的计划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通过攻略裴知让让对方对他日久生情,一直到裴知让的真命天子出现之后再停止自己的计划,大大方方祝福他。
祝福个头。
元在少可不觉得自己能心胸宽广到祝福裴知让和别人。
他看着裴知让又问: “你现在觉得自己的意识还清醒吗?”
“不太清醒。”裴知让闭着眼睛回答他说。
元在少伸出三根手指强迫裴知让睁开眼睛: “你睁开眼睛看看这是几?”
裴知让说完再次闭上眼睛,整个人向前倒去,刚好扑倒元在少的怀中,两人就这么抱在一起。
说不清醒还真就不清醒啊?
元在少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裴知让哭笑不得。
“行吧,看来你是喝醉酒只说实话的那种人。”元在少小心翼翼地用双手环住他,学着裴知让的样子把自己的脑袋靠在对方的肩上, “你刚刚说你想我对吧?”
“嗯。”裴知让只发出一个音节,没有多余的动作,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答他的问题。
元在少靠近裴知让的耳朵说: “我也想你。”
因为喜欢,所以总是想到你。
哪怕你在我的视线中,在我的身边,甚至在我可以触碰的一侧。因为喜欢你三个字有太大的风险,所以只能说我想你。
在夜色中,两个相互依偎着的少年互相倾诉着各自最隐秘的心事,感受到同频震动的心跳声。
不知道吹了多久的风,直到听到裴知让的咳嗽声元在少才担心起来,裴知让这个刚学会用体温枪的病秧子少爷可别因为跟他在这大冷天里站了半天感冒了啊。
“你冷不冷?”元在少松开对方问。
裴知让摇摇头,用带着鼻音的声音回答说: “不冷。”
这话现在是不可信了。
“我们先回家好吗?”看见裴知让终于点头,元在少如是立刻揽着裴知让回到裴家。
因为阿姨们还在休假,要明天才能赶过来,于是照顾裴知让这事又落到了自己手里。
元在少把裴知让扶到沙发上休息,自己打开手机再次搜索解酒的各种小方法。
看着躺在沙发上睡得一脸安详的裴知让,元在少忍不住上手捏了捏他的脸: “你倒是喝开心了,事事都要我来照顾了是吧?”
裴知让下意识去推开捏自己脸的胳膊,虽然装醉可耻,但被喜欢的人捏脸更丢人好吧?
然而元在少只是想趁对方喝醉了稍微戏弄一下他,还要急着去厨房帮裴知让准备醒酒的汤,所以只是隔着沙发站在一旁伸手过去,根本就没有站稳。
被裴知让一拽,整个人失去重心,从沙发后面直接翻了过来,压在裴知让的身上。
元在少只觉得自己的嘴唇与裴知让碰到了一起,甚至还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热气。而裴知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接吻给震惊到放弃装睡睁开了眼睛。
第一次的接吻,是和裴知让。
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元在少在短暂的震惊后立刻借着沙发往外一推,从裴知让身上滚到了地毯上。裴知让立刻坐起身来去扶他关切问道: “怎么了,你没事吧?”
裴知让坐起身来,只觉得自己的鼻子特别特别痛。他揉了揉鼻子,看着一脸担忧的裴知让问: “你还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记得。”裴知让说。
元在少这下是彻底蒙圈了,裴知让能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事,那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而且裴知让身为一个一直在等待真爱的预备霸总,应该也是初吻,初吻给了一个从认识的时候就看自己不顺眼的男生,现在还是他的助理,想想都觉得头疼。
元在少觉得自己可以收拾收拾直接滚蛋了。
“你还好吗?”
裴知让的声音打断了元在少的胡思乱想,他站起身来回答说: “还好,你先躺着休息一会吧,我去给你煮碗醒酒汤。”
说完元在少就匆匆向厨房走去,裴知让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抬手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感受着刚刚的余温和心跳。
这位小助理为当好一名管家看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小说,那么他会不会因为和自己误打误撞的接吻,而相信一吻定情呢?
裴知让垂下眼睛,看着他狼狈逃离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到达厨房的元在少浑身乏力瘫坐在凳子上,眼神放空看着面前的厨具,内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他,元在少,刚刚和裴知让亲在一起了。还是在对方喝醉了自己去捏他的脸被拒绝而发生的意外。
更可怕的是,刚刚发生的这一切,裴知让都清醒地知道了。
元在少欲哭无泪,打开手机想刚刚就应该在扑倒裴知让的时候使劲按着他亲,最后亲得他情迷意乱,然后自己直接收拾东西连夜失踪,让他找自己一辈子,留下永远的白月光形象。
当然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等裴知让醒酒再说。
元在少跟着网上的教程给他煮了碗姜汤,想到裴知让偏甜的口味,元在少有根据网上提供的适合醒酒的水果和酸奶现场做了一份冰淇淋。
元在少端着煮好的姜汤站在厨房门口踌躇不定,最后还是勇敢地迈了出去。
这事裴知让就没有错吗?要不是他防范意识太强,不让自己捏他的脸,自己怎么可能直接翻过去。而且他也是初吻啊,两人都是初吻的话,不就没有人吃亏了?
安慰好自己之后,元在少端着姜汤走到客厅: “裴知让,起来喝点姜汤醒醒酒吧?”
裴知让闻言果然坐了起来,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他看了看元在少,接过他手中的姜汤,元在少提醒说: “小心烫。”
裴知让端着姜汤凑近自己的鼻子闻了闻,然后皱起眉头说: “不想喝。”
这怎么还挑食呢?
元在少诱惑说: “你先喝完这个,喝完这个之后会有甜甜的奖励送你。”
裴知让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向他眨眨眼睛,像是在问“真的吗?”
“真的。”元在少如是这么回答说。
裴知让端起手中的姜汤抬起头来一饮而尽,元在少想提醒他这个很烫,但裴知让已经喝完把碗放到了茶几上。
元在少非常满意地点点头,弯腰打算拿起茶几上的空碗去厨房端冰淇淋来给他吃。
然而在他弯下身来的那一刻,坐在沙发上的裴知让忽然向前探身,
吻上元在少的嘴唇。

裴知让主动的吻让不明所以的元在少愣在原地。
他完全搞不懂此刻的状况,只知道裴知让亲了他。他顺势坐到裴知让身边,原本打算去拿碗的手也垂了下来,自然地放到裴知让的胳膊上。
元在少看着闭着眼睛的裴知让,也慢慢闭上眼晴去向对方的方向靠近。
两人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唇与唇贴在一起,感受双方各自的呼吸。
片刻,元在少睁开眼睛。两人的视线相对,元在少仓皇失措地向后与裴知让拉开了距离。
他看着裴知让不解地问: “你亲我干嘛?”
“你说的,要给我奖励。”裴知让一本正经地说。
元在少为自己辩解说: “我是说过要给你奖励,但奖励又不是和我接吻。”
“那是什么?”裴知让问。
元在少回答说: “是冰淇凌,我去给你拿。”
说完就立刻起身去了厨房,一样的落荒而逃,这次还忘记要把空碗端过去。
一到厨房,元在少就靠在墙边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来让自己冷静下来。毕竟刚刚发生的事情比上一次进厨房前的事情还要更让人震惊。
这次两人不仅亲了,还是在双方都清醒甚至是裴知让主动凑上来亲的。
而喝醉后神志不清的裴知让是误把自己所说的奖励当成了接吻这件事。
元在少扶额苦思,这都能理解错吗?自己都说了是甜甜的奖励,难道自己的嘴唇是甜的吗?裴知让竟然还凑上来亲自己。
想到这里,元在少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这也不甜啊。
从反光的厨具中看到自己的脸都已经红到像喝醉了一样,元在少猜测一定是裴知让这个酒鬼借着接吻把酒精都传递到自己这里来了。他狠狠地把刚刚给裴知让盛好的冰淇凌挖了一大勺子放到自己嘴里。
冰凉的口感从舌尖传递到脑后方,把刚刚接吻时的那份炙热瞬间替换成凉意。
元在少觉得自己瞬间清醒了不少。
裴知让刚刚的表现不就是典型的言情小说情节吗?霸总喝醉酒之后总是会做一些与平日人设极度不符的事情,会把在身边照顾自己的女主当成心里最爱的那个人,甚至会渴望接吻。
不过按照剧情发展来说,第二天霸总会把这些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不然也说不通为什么在女主连夜出逃之后,霸总根本找不到跟自己共度良宵的人是谁,甚至还会认错成恶毒女配,和对方结婚。
这样看来裴知让现在应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二天只会剩下残存的记忆。
非常清楚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的裴知让坐在沙放上望着厨房的方向发呆,元在少该不会生气了吧?
虽然他也很想慢慢追求元在少,但是看到他的脸,自己总是忍不住靠近。
尤其是在他说出等自己喝完姜汤就会给自己甜甜的奖励时,裴知让整个人脑袋里都是两人第一次亲吻的画面。
现在回过神来仔细想想,元在少说的奖励怎么可能是接吻呢?
现在对方在厨房里呆了整整十分钟还没见踪影,应该是觉得自己被冒犯到后的恼怒。而他又是自己的助理,自己还假借着醉酒的名义,所以他肯定不会直接来质问自己。
但他一定是讨厌自己了,甚至有可能会想要远离自己。
想到这里,裴知让也沉浸在懊悔的情绪中。直到面前突然出现一碗品相不佳的冰淇凌,他抬起头来,看见元在少拿着冰淇凌出现在他面前: “诺,这才是你那甜甜的奖励。”
裴知让接过冰淇凌,余光看见元在少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应该是怕自己又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所以专门坐得离自己远一点。
“那什么,虽然刚刚是我的初吻吧。”元在少忽然开口, “但看在你喝醉了的份上,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
裴知让吃了一口冰淇凌,鼓足勇气问: “那是你初吻啊?”
“怎么了?本少爷这么多年来洁身自好,从不沾花惹草,初吻还在有什么稀奇的?”元在少自己一个人解释了一串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问, “难道你不是初吻吗?”
裴知让想了想回答说: “应该算是吧。”
“什么叫应该算是吧?”元在少瞬间炸毛, “难道你还跟别人亲过啊?”
裴知让又吃了一口冰淇淋,还是没有看他: “没有,我只是在想第一次你压在我身上的时候那个好像才是初吻。”
“哦。”元在少又在心里开心了起来。
那就是说裴知让的初吻也在自己这里了。
暗恋到这种份上,元在少感觉自己也算是小说里的重要配角了。
在元在少还在脑海中天马行空的这算时间里,裴知让一直没又抬头,只是低着头闷声干完了一整碗冰淇凌,最后抬起头来对元在少道歉说: “对不起。”
元在少直到他在为什么道歉,只是笑笑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安慰他说: “反正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你不说我不说,就当是我们两个的初吻都还在吧。”
“而且这算什么啊,我告诉你上次姜哥喝完酒之后非要拉着我们唱歌,情到深处他还强吻了陈奕帅呢。”
元在少语气欢快地说完就立刻在心里默默给酒品很好的姜哥和初吻仍在的陈奕帅两人道歉。
兄弟也不是故意要造谣的,只是眼前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不让裴知让发现自己那见不到的光的暗恋不得已扯了这个谎话。
“这样吗?”裴知让对他眨眨眼睛问, “好朋友就会这样?”
元在少绞尽脑汁地解释说: “差不多了,好朋友的话哪会误会成别的感情啊!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比方我这十八年来初吻不是一直保存的好好的,只是今晚因为意外才……”
裴知让一本正经地对他说: “未成年的时候本来就不能接吻。”
元在少一愣,不知道他怎么把话题扯到这里的,但还是拍拍胸脯说道: “对啊,不然陆航然那家伙怎么管我叫不早恋哥呢。”
“所以……今晚,”裴知让看着他问, “没关系的吗?”
裴知让的声音和看着元在少的眼睛里都充满了忐忑和犹豫。
失落感再次蜂拥而上,仅仅把元在少包围了个水泄不通。他甚至感觉自己此刻的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他强迫自己露出以往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说: “当然没关系啊,你不会还想要我负责吧?”
裴知让没说话,原本看着他的眼睛垂下,看不清他的情绪。
“还是说,你想对我负责啊?”元在少又开了个玩笑。
裴知让听到再次看着他玩味地说: “也不是不行。”
元在少怀疑裴知让是不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死心塌地地为裴家工作,专门给自己下了蛊,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他老爹能无怨无悔地在裴家工作这么多年。
只不过到自己这里的时候出了点问题,把蛊搞错了。
裴知让给自己下的是情蛊。
这样还能把自己无缘无故喜欢上裴知让这个冷血无情的人的原因给解释清楚。
“要我对你负责吗?”裴知让直勾勾地看着元在少的眼睛问。
元在少回过神来,看着裴知让的眼睛。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这样纯净无害的眼睛,元在少就偏偏能从其中看到对方是在蛊惑自己。
“得了,还是早点去睡觉吧。”元在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等明天酒醒了,你不记得这些就好了。”
裴知让不解地问: “你不想记得吗?”
“鬼才想记得好吧?”元在少起身走到他身边用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说, “尤其是你,明天醒来就忘干净了,现在还是早点去洗漱休息吧。”
裴知让没做任何回应,自顾自地往楼上走去。
元在少看着他的背影叮嘱说: “那你早点休息,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去隔壁找我。”
“什么都可以吗?”裴知让忽然问。
元在少不明所以看着他: “啊?”
“那你可以陪我睡觉吗?”裴知让站在楼梯上问他。
好像如果得不到一个答案就会转身离开一样。
但元在少还是还是用开玩笑的口吻说: “我说裴大少爷,你想找人陪睡也不能找你的管家吧?我现在真想知道你明天醒来要是还能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会不会想要找个地缝藏起来。”
“那希望我明天能忘记吧。”裴知让说完就转身上楼了。
留下元在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好长时间,最后去厨房给自己也做了份冰淇凌让自己清醒一下。
吃完之后他关好灯上楼休息,躺在自己的卧室里翻来覆去,脑海里重现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尤其是今晚的事情实在太难让人消化,他和裴知让先是在外面抱了这么长时间,紧接着回到家里之后有阴差阳错亲到了一起,第二次甚至是裴知让会错意主动来吻他。
而自己不仅没有拒绝,反而向前靠近来加深了这个本应浅尝辄止的吻。
他对裴知让本应该深藏在心里的那份喜欢,终于在裴知让喝醉的时候一起氤氲。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元在少最想知道的问题就是裴知让到底还记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
毕竟这关系到他的职业生涯和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计划能不能如期进行。
他站在自己的卧室门前犹豫了好久,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裴知让。
最后,他终于按照不同的情况想好了应对方案。
如果裴知让把这一切都忘记了,那么他就不再提起,按照自己的原计划通过无时无刻的关心让裴知让对自己日久生情。
要是裴知让还记得这一切并且对他表达出明显的厌恶,那他就乖乖收拾行李准备走人。
但是在走人之前,他一定要对裴知让坦白自己的想法,不能给自己留下遗憾。
那如果裴知让记得这一切却并不厌恶他呢?
元在少立刻晃动脑袋,把这个荒谬的想法抛之脑后。
裴知让要是记得这些,就不可能不讨厌他的越界。
正在头脑风暴,元在少突然听见来自身旁的敲门声。
一定是裴知让来将自己扫地出门了,不然为什么要平白无故来敲门找他。
元在少立刻用手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然后打开门露出灿烂的笑容,对着门外来人打招呼道: “早上好啊!”
“早上好啊,小元!”
回应他的并不是裴知让,而是一个戴着墨镜穿着毛绒大衣的女人。女人一头乌黑的大波浪,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看起来就非常有气质。
元在少对着门外陌生的女人从上到下仔细端详一遍,确认这并不是裴家的任何一个阿姨之后,他声音颤抖着问对方: “姐姐,你是来赶我走的吗?”
没想到对方先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把墨镜往下一摘,用探究性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觉得自己的话很奇怪一样。
“什么赶你走,我是来接你走的。”她笑着问元在少, “你已经知道了?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殷勤了?”
元在少还没听明白她话的意思,对方就再次开口说: “那你还不快收拾一下行李跟我走?”
“哦,好的,我马上。”
元在少立刻去把自己日常用的东西稍微收拾了一下,拉出自己的大行李箱来将东西都装进去。
白砚书看着正在忙着收拾行李的元在少,越看越喜欢,忍不住逗他玩: “你刚刚叫我姐姐干嘛呀?”
“姐你这么年轻漂亮,不叫姐姐总不能叫阿姨吧?”元在少拉上行李箱,站起身来对白砚书说, “走吧,姐!”
“走!”白砚书重新戴好墨镜边走边说, “你带这么大个行李箱干嘛?”
元在少解释说: “在外风餐露宿的,当然还是要把东西都带齐全。”
“说的有道理!”白砚书点点头对他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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