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陆航然答应说。
元在少激动地说: “大恩不言谢!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
“这我可担当不起,我只是谢谢你没有因为和我关系一般而说我坏话罢了。”陆航然说, “等我们家和裴氏达成合作之后,我再请你和裴知让吃饭。”
元在少开心地答应道: “好!”
挂断电话之后,元在少心情愉悦地回到了帐篷附近,发现另外一个帐篷也已经搭好了。
白砚书和裴不辞两人打算去山上的寺庙里面散散步,然后找个合适的地方一起看完日落再回来。临走前还专门叮嘱裴知让要和元在少两人结伴行动,晚上早点回去睡觉。
直到两人离开野营区,裴不辞才把今天一整天的疑惑说了出来: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出发前不是说想儿子吗?怎么现在一直让他们两个小孩单独行动?”
白砚书不屑地对他说: “就你还看不出来吧?”
“看不出来什么?我觉得小元还挺融入的啊,跟我们在一起也没有明显的排斥呀。”裴不辞不解道。
“啧!根本就不是小元的问题。”白砚书看着裴不辞更加疑惑的样子揭秘说, “是你儿子!阿让喜欢小元,这不是给他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嘛!”
裴不辞惊讶道: “真的?阿让还是有七情六欲的?”
“不然你以为我今天一直在干嘛,乱点鸳鸯谱吗?”白砚书问。
裴不辞又问: “那小元呢?他也喜欢阿让吗?”
白砚书摇了摇头: “不太乐观,所以我们两个最好还是多让他俩单独相处一下。至于结果怎么样,全看裴知让这小子的魅力了。”
两人走后,裴知让正在查看旁边的地图,打算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一起看日落。
但元在少只是自顾自地玩着手机,正当裴知让起身打算询问他的意见时,元在少更是突然喜上眉梢抢先跟他说: “你先在这研究一下吧,我想自己去看看日落,等看完日落我们再汇合吧!”
“哦,好。”
裴知让心情低落地答应下,就见元在少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连看日落都不想和自己一起看吗?
难道真的是因为上午的时候吓到他了?
裴不辞和白砚书去看日落,元在少也一个人去看日落,只留下心里空落落的裴知让孤家寡人站在原地。
他看着面前的地图,思绪略过夕阳,飘到浓厚的云朵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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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少别哭:傲娇元少在告白》
元在少收到陆航然的消息之后,马不停蹄地就往山下赶。
原定计划应该是他先和裴知让看落日,然后等到看完之后他再去入口处搬烟花到空旷的烟花燃放区。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就去找裴知让过来,先给裴知让放一场浪漫的烟花。等到氛围营造好之后,他就正式跟裴知让告白。
按照吊桥效应的理论来说,在看完烟花后心情激动心跳加快的时候向对方告白,成功的几率应该能大大提高。
想象固然美好,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正在欣赏着裴知让思考的背影,就收到了来自陆航然的消息。
对方说他买完烟花走到一半的时候发现他的表妹到了他家门口,但是家里的指纹锁并没有录入表妹的信息,所以现在小表妹一个女孩还蹲在家门口呢。
陆航然的爸妈怕表妹自己一个人会有什么危险,于是连打无数个电话催他立刻回家。
哪怕陆航然拼命解释自己现在是在为了家里的合作而忙也无法改变他们的主意。而且一开始的时候为了能够在日落的时候将烟花送达,陆航然还剑走偏锋地选择了观光路线。现在走到一半,就要回家开门,周围也没有什么快递员或者游客,所以他根本来不及再把烟花送到山顶上去。
陆航然现在恨不得穿越回一个小时之前,把那个信誓旦旦对老板说自己送到山顶就好的本人来一拳头。怎么表达自己的诚意不好,非要自己爬山平白无故折磨自己,现在刚到一半还要临时撤退。
他真的是欲哭无泪,不得不拿出手机给元在少说明了这个情况。
元在少则给他回了个电话问清楚了他现在的位置,让他小心回去给表妹开门,安全到家之后再给自己发个消息。至于烟花,他自己去拿就好。
陆航然则非常感动地把烟花和自己带的LED头灯留在周边的亭子里,然后拍了张照片发给元在少就着急地离开了。
元在少也只好让裴知让一个人先欣赏着日落,自己去把半山腰的烟花给抱回来。
观光路线一般是上山的路线,下山的时候大家也都不约而同地选择游客路线或者直接坐缆车下山。因为这条路线的地形实在是太过崎岖,由此下山的话一不小心就会直接滚下去。
但烟花就在这条路线上,再加上这条路线也确实要比游客路线的距离短一些,所以元在少没有过多犹豫,按照记忆来到山顶的风景区,顺着来时的路线往山下走去。
大概是因为天色渐晚的缘故,这条路线上的游客比早上的时候还要少,元在少一路走来只碰见两伙人。
因为有些着急,所以元在少总是不小心就滑倒。他只好一次次不顾身上的疼痛感抓着生了锈的扶手爬起来继续前行。
这下他是相信陆航然对于两人和好的真心了,毕竟这条路实在是太难走,他还能选择自己来送。
要是自己和裴知让成功在一起了,那他也算是个大功臣。
元在少这么想到。
在到达放着烟花的亭子之后,他激动地呼了口气,把箱子拆开检查了一下里面的烟花。
手机在此时震动了两下,元在少以为是陆航然发来的消息。就想告诉对方自己拿到了,结果点开却发现是裴知让发来的图片。
裴知让发来两张照片,一张是红彤彤的夕阳与夕阳照耀下墨色的青山。第二张是被青山遮住一半的夕阳,还要裴知让的一只手。他的手放在夕阳上面,仿佛是因为他手的按压才会把太阳镶嵌到山里面的。
元在少立刻抬头看向西方,从他这个角度看,太阳到还没有被遮住。所以他也拍了一张用手拖着太阳下面的照片给对方回了过去。
[我把它救出来了。]
[你在哪呢?竟然还和我有时差。]
[你猜?]
元在少发完这两个字就把手机收起来,抱着烟花开始往山上爬。整个人的脸都笑成了花,浑身充满了动力,爬山的步伐都轻松了些许。
期间手机又震动了两下,他也没有再拿出来,想着等到回去之后在看。
抱着对消息的好奇心,元在少加快了自己的步伐。然而天色开始暗了下来,他逐渐看不清石阶哪个地方是安全的哪个地方过于光滑而不能踩上去。
他直到放下手中的烟花箱子,打算戴上陆航然给自己留下的头灯。
结果头灯刚带好,放在一旁的烟花却滑了下去。元在少眼看着烟花往下滑动,身体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就伸手去拦着下滑的箱子。
然而下一秒身体失去重心,整个人都栽了下去。
元在少并没有选择在瞬间去抓住扶手让自己的身体停下来,但他选择伸手去抱住箱子。
后果就是元在少连同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箱子在滚到石阶转角处的时候因为惯性直接被甩飞了出去。
箱子被扶手拦下,而自己则从其中转弯的空隙滚了下去。
身体不断翻滚却抓不到任何东西来刹住的时候,元在少想起来上午和裴知让一起爬山时对方自然向自己伸出的手。
大概今日不宜表白吧。
他这么想着,伸出手企图再次抓住裴知让的手。
一个人看完落日而还没有收到消息回复的裴知让有些失落,又不知道该不该去找元在少。毕竟他临走前说要自己去看日落。
不过他也说过,看完日落就要汇合!现在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裴知让拿起手机根据元在少拍摄的夕阳来分析他的大概位置。
按照常理来说,元在少应该在比他更高的地方,比如山顶,才能看到比他所看到的更加完整的夕阳。
但看照片的环境,明显夕阳所靠近的山的形状都不一样,好像完全不是在一个视角拍的。
正当裴知让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的时候,他突然收到了一条新消息。本以为是元在少回复了自己,点开却发现是一条好友申请,备注则是陆航然。
裴知让本来没打算通过这条好友申请的,但是他突然联想到今天的偶遇,怀疑元在少现在有可能跟陆航然在一起,于是他立刻同意了这条好友申请。
裴知让没有过多的客套,而是直接问他:元在少现在和你在一起吗?
而同一时间,对方也给他发来一条消息:
裴少帮我跟元少转达一下我已经安全到家了,顺便祝你们长长久久,百年好合啊!
陆航然发完消息就看到裴知让发来的问题,思绪一时有些混乱。按照现在的时间来说,元在少应该放完烟花跟裴知让表白完了才对啊,为什么裴知让会问他有没有跟元在少在一起?
难道!他心里一惊,元在少是跟别人告白?
还没等他想清楚,下一秒他就收到了来自对方的语音电话,他立刻接通: “喂,裴少?”
“元在少没有和你在一起吗?”裴知让直截了当地问。
陆航然说: “没有啊,他不是应该跟你在一起吗?”
“你刚刚说要我跟元在少转达一下你安全到家了,是什么情况?”裴知让问, “你们今下午见面了吗?”
这不会是在怀疑自己吧?
陆航然立刻解释说: “没有没有,就是他找我帮忙买烟花要跟你告白嘛,然后我中途有事要回家,他就让我把东西放在半山腰上,然后自己去取。还让我在回家之后给他报个平安,我见他一直没回消息,打电话也不接,就跟你说了一声。”
裴知让问: “你是什么时间联系的?”
“大概是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吧,我刚下山天就开始黑了,到家之后就现在了。”陆航然说, “按照时间来推算的话,元在少应该已经回到山上你们看完烟花了才对,所以我才奇怪他为什么没有回复消息。”
裴知让继续问他: “那你把烟花放到什么位置呢?”
“观光路线差不多半山腰位置的一个亭子里。”陆航然说, “我拍了照片,我一会发给你。”
裴知让说: “好,谢谢你。”
“等找到他也跟我讲一声吧,”陆航然有些担忧地说道, “毕竟这件事也和我脱不开关系。”
“好。”裴知让说, “那我先挂了。”
裴知让挂断电话之后正好看到观光完回来的裴不辞和白砚书,他立刻上前简短说明了情况,让两人联系景区工作人员帮忙找人救援。
说完之后他也从帐篷里拿了一个手电,自己先到了山顶然后顺着上午来的路线往下走。
裴知让边走边喊着元在少的名字,猜想如果元在少是在找到返程的路上不小心滑倒了,所以每走一步都用手电照着周边的环境。
“元在少——”
裴知让自十岁以后第一次不受控地留下了眼泪,他此刻已经知道,元在少是也喜欢他的,所以想要跟自己告白。
要是自己勇敢一点早一些告白,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一切了。
裴知让努力压抑这自责和难过的情绪,继续找着元在少的身影,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
“裴知让。”
他突然听到元在少的声音,急忙拿着手电仔细寻找着他的身影。
“我在这呢。”
声音从扶手之下传来,裴知让先看到卡在扶手处的箱子。然后他搬开盛着烟花的箱子,看到了摔倒在杂草丛中狼狈的元在少。
“你还好吗?”裴知让说, “别担心,我来了。”
————————
大家爬山要小心,尤其是晚上哦!
裴知让从转角处的扶手间隙中钻过去,整个人从山坡上往下滚去,直到靠近元在少时才用手抓住一旁的野草让自己停了下来。
他非常担忧地问: “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有,我感觉就是伤到脚踝了,然后因为刚摔下来的时候太疼我就挣扎了一会躺在这里睡着了。”元在少拉着他的手关心道, “那你呢,你还好吗?”
裴知让说: “我不太好,我好担心你。”
“我真的没事。”元在少强调说。
裴知让起身把元在少扶了起来,然后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发现确实只有脚踝处伤得比较严重,其他地方大致上都是滚下来的时候磕碰到的小伤。
裴知让帮他揉着脚踝,一边给白砚书打电话说明情况,让工作人员更快确定两人的位置。
元在少抬手碰了碰配置让滚下来的时候脸上蹭上的伤,跟他道歉说: “对不起啊。”
裴知让摇摇头,眼睛里还含着明显泪花,在月色的照耀下非常明显。
“没关系,是我对不起。”
元在少看着他认真的神情突然笑出声来: “你有什么可对不起的?”
“因为我没有勇敢一点。”裴知让看着元在少的眼睛诚恳地说, “我以为你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
元在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说完又低下头为自己解释, “我的意思是……”
话完没说还,裴知让就凑近吻到他的唇上: “我也喜欢你。”
元在少愣在原地,散落在地上的头灯和手电让他能够隐约看到裴知让微微颤抖的动作。
他突然向前回复了裴知让一个同样一触即分的吻。
裴知让轻轻揉捏着元在少沾满沙石的手,非常心疼地说: “是我对不起,我怕你知道我的想法后会想逃,所以我没有勇气向你告白。”
“我也是纠结了很久的好吧。”元在少回握住他的手,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陆航然发消息让我转达他安全到家的事情,顺便祝我们幸福长久。”裴知让说, “我那时候正在纠结要不要去找你,就问了一下情况,最后全知道了”
元在少抬眼看着他问: “那我要告白的事,你也知道了?”
“嗯哼。”裴知让说, “我本来以为是我一厢情愿,没想到是我们两个心意相通啊。”
元在少说: “我也这么以为……”
裴知让身体缓缓向前倒下,他抱住元在少: “我喜欢你,我想做你男朋友。”
“巧了,我也想说这一句。”靠在裴知让肩上的元在少嬉皮笑脸地说, “不然我干嘛历尽千辛万苦想给你放烟花,结果滚下来了。”
裴知让紧紧抱着他小声说: “怕你不喜欢我。”
“如果我不喜欢你你会怎样?”元在少忽然好奇, “放我离开吗?”
裴知让的头在他身上蹭了蹭: “那我就要天天跟在你身边,一直到你喜欢上我为止。”
“那我要是一直不喜欢你怎么办?”
不对!元在少忽然闭上嘴巴,怎么感觉自己变成了傻白甜男主?
于是他立即改口说: “我不会不喜欢你的,我最近刚发现我从以前挑事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了。”
“真的吗?”裴知让问他。
“真的!”元在少肯定道。
“那我也是。”
元在少忍不住笑出来: “你怎么在这种事情上还要争强好胜呢?那时候我见你就呛你,你还能喜欢我?”
“对啊。”裴知让也很配合地说: “我以为你在故意引起我的注意力呢。”
“好好好。”元在少也跟着演起来,用非常无奈的语气说, “你要是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裴知让歪了歪头看着他问: “怎么感觉你在抢我的台词?”
“这明明是渣男的台词好吧?”元在少说, “你的台词我可是能倒背如流的,那些玛丽苏言情小说可不是白看的。”
两人还没倾诉完各自的真情实感,就隐约听见几声呼喊声,元在少立刻大声朝一边喊: “我们在这!”
裴知让则拿着手电向有光的方向照射,以便让搜救人员能更快锁定他们的位置。
几个搜救人员来了之后,直接把元在少抬到担架上,然后在山体上踩着野草开辟了一条新路,裴知让则给你在一旁。
元在少非常尴尬地说: “对不起,麻烦大家了,其实我没有伤这么严重。”
“那你能走吗?”抬着担架的一个大叔问。
元在少如实回答说: “不能。”
“那你就好好躺着吧。”大叔如是说。
裴知让在一旁低声打趣道: “要不我背你回去?”
“你能背的动吗?”元在少质疑道。
“当然,”裴知让看着躺在担架上的元在少,既心疼又想笑,忍不住继续逗他, “不然少爷抱也行。”
元在少问: “什么少爷抱?”
“就是公主抱。”裴知让解释说, “但我抱的不是公主而是我的少爷。”
元在少听见他肆无忌惮的玩笑急忙将手放到嘴边示意他住嘴。
他到底是怎么能做到面不改色地在这么多人面前光明正大地调……情的。
元在少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红透了,只好抬手用胳膊挡住自己的脸,伪装成一个伤者该有的样子。
然而事与愿违,搜救人员跟元在少攀谈起来: “小伙子,你一个人半夜走什么观光路线,这条线晚上都是要封的好吧。”
“我这不是想着这条路上山快一点嘛。”元在少为自己辩解道,毕竟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为了告白让别人带了一箱子烟花上来,放在这半路上了。
另一位大叔则强调说: “尤其你还抱着一箱子烟花,这种东西易燃易爆,怎么能搬着它上山呢?”
元在少弱弱解释说: “我看山上的野营区有可以放烟花的地方……”
大叔说: “有是有,但在山顶旁边的店里也有烟花啊,而且就算从山下买,人家也会提供送上来的服务啊。”
“哦,这样吗?”
这下轮到元在少不理解了,所以陆航然为什么要自己送呢,还要走观光路线。
幸亏是他滚下去了,要是陆航然滚下去了,元在少都不知道两人刚修复的关系会不会立刻裂开,甚至陆航然还会加倍仇恨自己。
“小伙子,这烟花呢我就给你没收了。”大叔说, “也算是给你一个警告,一会去我们的急救站给你检查一下。有问题就送到医院,没问题你也不能放烟花了,就直接回去休息。”
元在少为自己争取道: “但是这个烟花真的很重要。”
“给他没收了就行了。”裴知让开口对身旁的大叔说, “吸取一下经验教训。”
元在少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瞪着裴知让问: “又不是你的!”
裴知让低头看着他说: “不是给我看的吗?”
见对方默认,裴知让又对他说: “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一起看。”
元在少没说话,身后的搜救人员突然伸手递给裴知让两根仙女棒: “这应该是赠品,你们两个等找个安全的地方先放这个吧。”
“好。”裴知让收下,然后展示给元在少说, “我们放这个。”
到达山下的急救站之后,医生给元在少检查了一下,发现没有骨折骨裂的现象,只是踝关节扭伤。医生帮忙包扎和冰敷后,又简单向裴知让交代了一下忌口和恢复训练。还提醒他要尽量保持静止,晚上睡觉的时候最好把受伤的脚垫起来,加快血液循环。
裴知让认真记下这些注意事项,在感谢完医生之后就打车准备带元在少回家休养。到了车上,他给裴不辞和白砚书两人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白砚书非常心疼地说: “那你让小元好好养伤,多照顾着他点。”
裴不辞也说: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们还是好好在家里休养吧,一会我就发消息让阿姨们回家照顾着你俩。”
“让裴知让照顾就好了啊,”电话那边的白砚书凑过来说, “正好你们两个增进一下感情。”
裴知让说: “还是问一下吧,毕竟多一个人也方便一些。”
在白砚书正欲指点她这个一根筋的儿子的时候,却听见对方补充了一句: “我俩情比金坚,不需要增进感情了。你们两个好好玩,注意安全,只是这个假期估计不能陪你们了。”
“行,等下次你们休息好了我们再一起玩。”
白砚书刚客气完,还没等她问清楚情比金坚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的时候,对方就说了再见挂断了电话。
坐在旁边的元在少见裴知让把电话挂断,双眼瞪大问他: “什么情比金坚?”
“哦,我妈今早就看出来了,我就承认了我喜欢你。”裴知让淡淡地问他, “你没看出来这一整天她都在撮合我们吗?”
好像是哈。
现在联想到白砚书那些奇怪的举动,都是在给他们两个人制造独处空间。
仍然还在震惊的元在少问他: “谁跟你情比金坚啊?”
“你啊。”裴知让笑着问他, “难道不是吗?”
元在少刚要反驳他,但感觉到自己脚上疼痛感,又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看到司机强忍着笑意的表情,当即选择忍让。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等他下车再跟裴知让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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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啦!这种只比大家提前两分钟知道剧情的日子可真刺激。(真的没想到实习是一个如此麻烦的过程,不知道有没有实习过的姐妹有同感。之前就想写一本实习背景下的救赎文,现在可算是真切的能有经验给救赎文增添点痛苦背景了……欢迎大家看看预收《夜幕降临之前》,不过我肯定是在实习结束后写的,毕竟现在写很容易带一些个人情绪,但我要我的孩子们都有自己独立的人生,嘿嘿。一写起文来真的都开心了,小元和裴少一下子让我快乐了,明天周日,希望我的实习问题能快点解决好!小元裴少赐我好运!
希望他们两个也能给大家带来好心情!以上,辛苦大家看这么多碎碎念了
裴知让反问他: “不然呢?”
司机师傅坐在前排默默看着这一切,表情是看热闹的样子在笑,但没有任何来帮忙的举动。
元在少想迅速逃离掉现场,于是用期许的眼神看着裴知让说: “医生说正骨后能下地。”
“医生还说你今天不能下地呢,明天才勉强可以蹦一下试试。”裴知让说, “我爸妈还说伤筋动骨要一百天呢。”
元在少稍微动了一下自己的脚,感受一下什么叫生理性疼痛之后也退了一步: “要不然你背我呢?”
“医生不是说让你脚抬高吗?背着你不是垂着吗?”裴知让晃了晃自己手, “来吧。”
元在少十分不情愿地就要用手撑着抬腿让裴知让抱着他,然后下一秒裴知让却背对着蹲了下来。
“嗯?”元在少没反应过来他是要干什么。
裴知让回头对他说: “不是要背着吗?走吧,不要耽误司机师傅工作。”
“哦哦。”元在少摸摸鼻子,扶着裴知让把自己整个人都倒在他的后背上。
大概是因为一直锻炼的原因,裴知让这个人虽然看起来瘦,但不论是核心力量还是身材都是能让元在少这个运动打球爱好者反复震惊的程度。
裴知让很轻松地就背着元在少站起身来,提醒他说: “抱紧我。”
“好。”元在少的胳膊环绕在裴知让的脖子前面。
在确认对方抱紧了之后裴知让就背着他开始走,元在少回忆着自己今天大起大落的心情,最终还是被裴知让也喜欢他这件事浮在最上面,开心激动的情绪占据了上风。
元在少的身体贴在裴知让的背部,他自己能感受到明显的心跳声。
剧烈而又平稳,在寂静的夜色中震耳欲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总是在夜色中才能打破以往的距离,元在少现在有些怀疑现在的一切是自己的幻想。
喜欢裴知让是一场白日梦,而裴知让也喜欢他则像是一到白天就会消散的梦境。
“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裴知让突然开口问他。
元在少把头靠在裴知让的脑袋旁,问他: “你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裴知让回答说。
元在少点点头,继续问: “那你亲我的时候……”
见元在少语无伦次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样子,裴知让主动回答说: “是清醒的,我以为这是我乖乖吃药的奖励。”
元在少向一边偏头吻在裴知让的侧脸上。
“现在是。”元在少说。
裴知让的脚步停在原地,反应过来后低头笑了两声,然后继续背着元在少前行。
在两人到达门口的时候,门被里面的人给拉开: “回来了?”
元在少打量了一下对面这个人的穿搭,金丝边框的眼镜,年纪大概在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听语气像是和裴知让还挺熟悉的样子,他只好向对方友善的笑笑。
“我来吧。”
男人说完就上前要把元在少抱在自己的怀里,元在少下意识地搂紧了裴知让,整个人十分抗拒。
裴知让说: “我来就行,我直接把他送到房间。一会还要麻烦你了,张医生。”
“小事小事。”被称为张医生的男人点点头,跟在两人身后开始询问情况。
裴知让负责回答医生的问题,元在少则在脑子里将这个张医生和自己看过的言情小说中的医生角色联系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那个总是被霸总叫来看病顺带调节感情的医生啊。
四舍五入,他俩还算半个同行。
不过他喜欢已经从管家晋升到裴知让喜欢的人了。
“元在少,问你呢。”
裴知让的声音打断了元在少活跃的思维,他立刻解释说: “不好意思,刚刚没听见。”
张医生问: “你现在感觉还好吗?有没有其他类似头疼头晕或者发烧的感觉?”
“都没有。”元在少痛苦地说, “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脚的存在。”
裴知让把元在少背到他的房间,两个人围着躺在床上的元在少观察伤口,元在少感觉自己像是被展览的物品,于是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闭上了眼。
“他现在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吗?”裴知让对张医生说, “现在也到了要休息的时间了,您交代完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张医生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裴知让,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元在少,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他看着裴知让似笑非笑地问他: “是想我早点回去休息,还是想让他早点休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