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早就把她忘了。”
“谁无能狂怒？！！”沈南星差点忍不住想要跳起来打林又青的膝盖，“还有！我喜欢李松月和我换女人如换衣服有什么关系吗？”
“你既然喜欢李松月，为什么还要……”
“我不可能为她一直守身如玉吧？”沈南星说着，又摆出一副震惊的样子看向林又青，“乖乖，真是看不出你林又青这个大冰坨子居然这么专情又纯情啊！”
林又青皱眉，对于沈南星的说法，理解不能。不过他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和沈南星产生共鸣。
“我和李松月的关系也只是躺在彼此的通讯录里。”林又青澄清道：“她对我没有意思，我对她也没有意思。”
“这件事情可以到此结束吗？”
“怎么可能？！”沈南星歪头，“我这辈子唯一在女人身上栽了一跟头，居然是因为你！！”
“我怎么可能和你到此结束？”
“你给我等着吧！”
放完狠话，沈南星抬手叫来等在一边的经纪人，伸手扯过羽绒服披在身上就往外走。
“他是个神经病吧？”站在一边将来龙去脉都听了个清楚的金匠皱着眉头，疑惑的走上前，“这什么啊这是？”
“突然就有点后悔接这个剧本了。”林又青闭了闭眼，天知道沈南星要在剧组里给他使什么绊子。
“安心安心。”金匠拍了拍林又青的肩膀，安慰道：“沈南星这个男二的位置不稳。”
“到时候如果他非要给你找麻烦，就相当于变相的拖了剧组的后腿。”
“我们的编剧大大是绝对不会允许他这样的害群之马留在剧组里的。”
“更何况，编剧大大本身就对沈南星这个人有点小意见。”
“你都打听清楚了？”林又青穿上羽绒服，惊讶反问，“这么快？”
“全都仰仗刚才和你一起聊天的那位周老师的经纪人。”金匠对着不远处拱了拱手，“那位周老师所在的公司虽然小，但是碍不住老板十分有钱。”
“所以周老师的老板也是咱们这个剧组的小小投资商一位。”
“刚才周老师的经纪人见你们两个人聊的挺开心，所以就给我透露了那么一点点的小消息。”
“那我回头买点东西谢谢她。”林又青点点头。
“都行，你自己看着办吧。”金匠迎着寒风，用力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快点上车！咱们早点回家。”
回到家，洗漱了一番。
林又青刚躺到床上，就收到了金匠的消息。
“沈南星的报复？”林又青皱着眉点开了金匠发来的链接，“沈南星的动作这么快？”
小圆圈咬着尾巴在手机屏幕上转了两圈，图片和标题就被加载了出来。
林又青才看清了标题，就一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新闻报道的标题上赫然写着：【新剧报道！沈南星的又一位绯闻男友新鲜出炉！】
微微张了张嘴，林又青忍着不适往下翻了翻。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到上面这个照片呢？】
【沈南星长得娇美，林又青长得帅气。只看照片是不是就觉得这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这是新剧《注视你的深渊》的聚餐现场，明明在场的还有女一女二，结果林又青就只和沈南星谈天说地，女演员们的心都要碎一地了！！】
【其实林又青和沈南星早有cp粉，但是有些冷门，只能说这次就要恭喜Cp粉们了，请你们接稳这泼天富贵！】
“这什么啊这是？”
ps：今天洗了个头发，我的头发现在摸起来柔顺的像是洗发水广告里的触感，我的手根本停不下来吼吼吼

沈南星的神来一手确实是恶心到了林又青，可是他也不能大闹起来。
“人家这一招来的是真好。”金匠都不得不忍着自己对沈南星的讨厌冒出一句赞叹，“我就没见过这么恶心人的。”
“沈南星要是一直这个样子，我看他这辈子都追不上李松月了。”林又青隔着手机和金匠聊着天。
“人家李松月正经大青衣的路线，会跟他一个走作精受路线的人在一起？”金匠摇摇头，“只能说人家李松月确实是有远见的，不然现在估计也是沈南星花边新闻当中的一笔了。”
“而且沈南星爆出来的花边新闻还都是男的，李松月一个女孩子在这里面还挺突兀的。”
“你上大眼仔上面看过了吗？”金匠叹了口气。
“还没。”林又青眨眨眼，“大眼仔上怎么了吗？”
“《深渊》在炒热度，网友大部分都被带动了。”金匠皱了皱眉头，有些嫌弃，“网友把你和沈南星的那个CP给冲上热搜了。”
“……什么？”林又青有点不敢置信。
“还不是沈南星那边出手的。”金匠有点好笑，“毕竟沈南星应该也不想给你带过去什么热度，所以估计只是想着在浏览器的新闻里炒炒热度。”
“谁知道《深渊》的演员名单一放出来，你和沈南星的CP就上热搜了呢？”
“我估计沈南星也觉得晦气呢哈哈哈哈……”
“网友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把我和沈南星的CP顶上去？”林又青翻了个身，“热度很大吗？”
“热度其实也不是很大。”金匠摇摇头，“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最近的电视剧比较歹毒嘛，大家都不喜欢看，而且黄导演导演的电视剧都挺有保障的。”
“结果就这么把《深渊》的热度给冲上去了。”
“你和沈南星的CP也就上榜了。”
估计也是想到了林又青现在不太美妙的心情，金匠安慰道：“没事的啊，你俩的拉郎配也就在热搜榜尾挂一会得了。”
“沈南星估计比你还难受呢哈哈哈……”
沈南星确实和金匠说的一样正在发疯。
兼职了保镖的助理抬眼看着天花板，对着那边发疯蹦来蹦去的小土豆视而不见。
“林！又！青！”沈南星用力在沙发上蹦了蹦，“又是他！！他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
“李松月喜欢他！！结果今天又被他碰上了一股流量？！”
“啊啊啊啊啊啊！！！！！”
“你说！”沈南星站在沙发上大喘气，看向兼助理的保镖，“你说！！”
“你在对我翻白眼吗！？？！”
“没有。”保镖垂下眼，淡定作答。
“你说！林又青怎么就运气那么好？！”沈南星不依不饶。
“傻人有傻福吧。”保镖在心里流着眼泪，佛祖，你知道的，说个谎嘛，工作都不容易。
“他就是个傻子！！”沈南星用力跺了下脚，“傻子的福气早晚有用完的一天的！”
林又青的运气确实要到头了。
林又青看着手机那边的秦伯峪，难得的有些语塞，他要怎么和秦伯峪解释他和沈南星之间是清白的呢？
秦伯峪看到热搜上的新闻，都顾不上昨晚还稍微有点别扭的气氛，直接就给林又青打来了视频电话。
但是，这也是一个可以试探秦伯峪的好机会，唯一不太好的就是要和沈南星组CP。
“所以你和新闻里的男人真的是……”秦伯峪久等不到林又青的回答，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新闻里的那组照片拍的很好，日色已经被夜色吞噬殆尽，林又青和沈南星一高一矮，一帅一美，正看着对方。
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个新闻里面的措辞洗了脑，秦伯峪怎么看那组照片怎么觉得暧昧。
还带着颗粒感的照片给图片里的两个人带上了一丝朦胧的美感。秦伯峪不知道他们注视着彼此的眼神是什么样的，但是看到新闻下面的评论，大多数人都在赞同那个叫做沈南星的演员应该是在生气，而林又青看起来似乎有些无奈的发言。
【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我要发疯了！！为什么今天才让我碰到林又青和沈南星的这对cp？！！生怕我吃上什么好饭是吗？！】
【坦白讲，我以前从来没有get到林又青到底是哪一点受欢迎，但是看了这张照片，我想我明白了。】
【林又青看起来好宠溺啊！沈南星也依旧是作天作地的小作精！！！】
【那我终于可以扬起我的大旗了！！之前他们两个就有被狗仔拍到在一个聚会门口交谈的照片，我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我就已经奋不顾身的粉上了他们这对cp！！！】
【星星又多了一个老公，宋某人要把被角咬破了吧？呜呜呜呜老婆又多了一个绯闻对象！！】
【麻烦别家的cp粉不要到我们家来，好吗？大家都学会圈地自萌。】
【不要强行推销别的cp呀~】
一看到那些评论，本来还只觉得照片上的两个人只是正常交谈的秦伯峪突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呃……”林又舔舔嘴唇，咬着牙应下了。
“所以你和图片里的那个男演员真的……”秦伯峪说不下去了，他的震惊情绪很难得表现的这么的明显。
林又青看见了他的表情，都有一点心虚。但为了保证后续计划的成功进行，他还是硬着头皮点了头。
本来林又青的打算是给秦伯峪看一些圈内的拉郎配的，然后以此为由引出关于性取向的问题，再用性取向的问题来重击秦伯峪。
但是没想到沈南星突然降临，他和沈南星的拉郎配也莫名其妙的就在秦伯峪的手机里面出现了。
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你很排斥这些吗？”林又青眨眨眼看向手机对面，“你不能接受这样的人吗？”
“我……”秦伯峪迟疑了一下，认真来说，他本人其实并不排斥各种各样的性取向。
毕竟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合作方，有些合作方的取向是一个编织袋，是一个橘子或者是一个水瓶，在这些取向面前，林又青今天晚上所表现出来的性取向确实不值一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秦伯峪心里有点不愿意接受。
“我不排斥这些。”手机那边的林又青看起来似乎很紧张，他眼神当中传递过来的茫然和局促，还有最为明显的期待，似乎都把秦伯峪的回答当做了救命稻草。
“你不排斥就好。”林又青笑了出来，秦伯峪的状态很不对劲，他觉得或许是这次的计划成功的刺激到了他，“不过，新闻上说的都是假的。”
“假的？！”秦伯峪立刻盯紧了林又青的眼睛。
“是假的。”
“那你刚才的回答也是……”秦伯峪好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有些过分激动了，“也是假的吗？”
“你刚才是在和我开玩笑？”
“其实我刚才的回答有一部分是真的。”林又青耸了耸鼻子。
“哪里是真的？”
“我……我的取向和那篇新闻里说的一样。”林又青有些紧张的捏捏手指，“不好意思，因为我有点担心你会排斥我的取向。”
“所以，我刚才索性就顺着你的问题应下来了。”
“没关系，这很好。”秦伯峪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放松什么，或许是在放松自己，并不排斥朋友的取向吧。
“既然你不排斥我的取向，那我们还是朋友？”这话问的就好像是两个幼稚的小孩子在确定彼此的关系一样。
“当然是朋友。”
“那就好。”林又青点点头，随后又看起来有些尴尬的接着说道：“还有就是，我想我需要向你道个歉。”
“怎么了？”
“我之前喝醉了酒，你送我回家的时候，我……”林又青看起来有点难堪，微微低下了头，“我毛手毛脚的。”
似乎是担心秦伯峪误会什么，林又青又立刻抬起头直视着那边的秦伯峪，认真保证着，“但是！我对你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醉酒之后我的行为……你懂的……我也很尴尬……”林又青干笑几声，“本来我其实应该早就向你坦白我的取向的。”
“但是因为醉酒的那件事，我担心你会误会，所以……”
秦伯峪眨眨眼，在不确定林又青的取向之前，秦伯峪还可以将那场醉酒之后的经历当成是好朋友喝多了酒有些夸张，可以说服自己平常心看待。
但是在确定了林又青的取向之后，秦伯峪突如其来的感受到了一股久违的尴尬。
手机两端的两个人都有些不太好意思直视对方的眼睛，气氛一时间有点暧昧。
林又青低头捏了捏手指，率先打破了这种气氛，“今天还要分享石头吗？”
“额，好。”秦伯峪点头，还是没有拒绝。
分享石头的过程被两个人按了倍速键。全程几乎没有超过五分钟。
今天是林又青赢了一次，四比四平。
临挂断电话之前，秦伯峪补充道：“这周五秦沉谦要去外面考试，就不用补课了。”
“正好我明天也要出差。”
“大概明天晚上的这个时候，我应该还要开会。”
“是吗？”林又青有点不太高兴的用手指戳了戳软床。
“是真的，不是因为今天的事情想和你拉开距离。”秦伯峪认真解释着，“明天晚上的行程是突然安排下来的，这次的合作方正是赫水需要的。”
“所以……”
“没关系。”林又青摇摇头，“我相信你不是因为嫌弃我，所以才找了一个借口。”
“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秦伯峪被林又青的话吓得立刻回答，“我明天晚上是真的有会要开。”
“我知道了。”林又青笑出了声，“那我明天晚上就先不联系你了。”
“你可以早上联系我。”秦伯峪沉默了一下，换了一个时间，“在我上班之前。”
“你几点上班啊？”
“大概七点。”
“……好吧，虽然我很不愿意早起。”林又青点头，“但是一天不和你联系，我也不好受。”
“那我明天早上六点半给你打电话。”
林又青的话说的轻巧，却让秦伯峪转移了一下视线。
什么叫一天不和他联系，不好受啊？
“嗯……”秦伯峪点点头，“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晚安。”
“晚安。”
彼此都挂断了电话，林又青钻进被窝里面捂着脑袋笑了一会，才冒出头，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行了。”林又青伸手够到一边的剧本，“看剧本写人物小传吧。”
当夜，沉浸在剧本当中的林又青，一边看一边做笔记，熬到了凌晨两点，才把剧本全部看完。
又为了人物小传，林又青灵感迸发，干脆咬着笔帽，抱着笔记本，写写画画的又写了两个多小时。
看了一眼时间，林又青在六点半之前紧急入睡。
被睡意浸泡的灵魂在被窝里舒舒服服躺着的时候，又被闹钟叫醒。
“我……”林又青半睁着眼，一连关掉了五个闹钟，直到第七个闹钟的时候，他才终于睁开了眼。
整整六点半。
林又青搓了把脸，埋在枕头里，无意义的嚎叫了好一阵，才点开了秦伯峪的头像。x
那边很快就被接起，秦伯峪已经洗漱完毕了，正低头系着领带。
一大早就被美颜暴击的林又青清醒了。
“你几点起来的？”林又青伸手呼噜了一下自己满头的乱毛。
听着林又青嗓音里还带着些刚清醒的磁性，秦伯峪放慢了自己的动作，看向手机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毛茸茸的脑袋。
“我六点起床。”
“怎么起那么早？”
“每天早晨还要锻炼。”
“倒也是，你晚上下班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林又青伸手打了个哈欠，短袖睡衣露出一截光滑的小臂。
秦伯峪的视线扫过手机屏幕里一闪而过的小臂，又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你一般是在晚上锻炼？”
“嗯。”林又青边伸懒腰边回答，声音里的磁性已经完全消失，尾音轻飘飘的被拉长。
秦伯峪突然就觉得早晨联系也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日子过的快，这段时间里，林又青趁着给秦沉谦补课的时间和秦伯峪聊了不少。
两个人的关系没什么重大进展，而且林又青可以感受到秦伯峪在面对他的时候多了不少的分寸。
也正是这些多余出来的分寸让林又青有点烦躁，他觉得秦伯峪对他的照顾和分寸可能夹杂了太多的对他取向的‘三思’。
这让林又青有种事情要脱手的不妙感，他犹豫着要不要再给秦伯峪一个刺激。
只是忙完了秦沉谦的补课后，林又青自己又要进组，进组之前一直都在发疯似的背剧本，设计角色。也抽不出什么合适的时间给秦伯峪一个刺激。
毕竟秦伯峪也有自己的工作，不是随时可以给出满意反应的玩具。
低垂着眼思索着，林又青看着不远处已经结束了拍照环节，上香环节的众人，自己一个人隐在后方犯愁。
可惜后方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地盘。
“周老师。”
“林老师。”周曰姜整理了下散落的碎发对着林又青打了个招呼，“我看了新闻了，沈先生的那些拉郎……”
“是他对我的报复。”林又青抿抿嘴唇，没有隐瞒。
“……哈哈哈哈……”周曰姜低声笑出了声，“那这个沈南星看样子还挺可爱的啊哈哈哈哈……”
林又青听见这话却皱了皱眉头，“周老师你对沈南星他？”
“安心吧。”周曰姜摆摆手，“我对他没什么兴趣的，只是有种看着小孩子恶作剧的感觉。”
“要是这么一说……”周曰姜沉吟了一会，“熊孩子恶作剧似乎也没什么好可爱的啊。”
“难为你了，林老师。”
“我还好。”林又青轻轻一笑，毕竟沈南星那些新闻或多或少的也帮助了他一点。
“林老师怎么不上前面和别人聊天啊？”周曰姜依靠在树干上，把羽绒服的拉链向上拉了拉，“我不去是因为我咖位小，别人懒得带我。”
“林老师呢？”
“我？”林又青摇摇头，“我只是有点不喜欢。”
“那真是难怪林老师看着有点不高兴了。”周曰姜扬扬唇角。
“我看起来很不高兴吗？”林又青挑眉。
“至少看不出什么喜悦之情。”周曰姜耸耸肩。
“我私下里有的时候会忽视表情管理。”林又青解释了一句，又看向周曰姜，“说起来，我还欠你一句谢谢。”
“怎么说？”
“之前金哥和我说是周老师你的经纪人告诉了他剧组里的一些关系网。”林又青对着周曰姜点点头，“多谢。”
“客气。”周曰姜不在意的摆摆手。
两个人就着这个话题聊了几句，聊天的过程还没有走到尾声，前面的大部队就已经开始招呼着演员上车了。
“估计是要开拍了。”周曰姜站直身体，“林老师片场的时候见。”
说完，周曰姜转身就走，她走到半路就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背着小书包，殷勤的将保温杯递过去。
“看什么呢？”金匠向着周曰姜那边看了一眼。
“周老师她家公司的老板是她助理？”
“蒋哥啊。”金匠瞟了一眼，“不是，是她经纪人。”
说着，金匠又压低了声音，“不过现在外面都在说她的经纪人是她的地下情人。”
“又是捕风捉影的事情？”林又青皱眉。
“倒也不是，之前网上有一组照片拍的就是他们两个。”金匠摇摇头，推着林又青往车子里走，“他们两个还有cp粉呐。”
“不过这些就不是我们要操心的了。”金匠一边说一边打哈欠，“快走快走，等会是你这个男主角的第一场戏，一定要好好表现。”
谈到了正事，林又青点点头，“放心。”
今天要拍的第一场戏，就是和沈南星的对手戏。
林又青站在场内，看着那边被簇拥着的沈南星，垂下了眼睛。
“导演，我好了。”沈南星对着监视器前的导演比了个手势。
“好！各部门准备！”
随着一声‘action’，林又青也快速进入了状态。
他饰演的男主失意落魄，一身的补丁衣服，满身酒气的和乞丐坐在一起。
镜头扫过林又青的男主，又转向从小巷子里面悠哉悠哉溜达出来的沈南星。
沈南星手里抛着一个锦绣荷包，荷包从上到下垂落在他的手心，荷包里的铜钱响着叮铃当啷的声音。
沈南星饰演的男二颇有些兴奋的回头瞅了一眼，这才小心的打开了荷包。
路过乞丐以及和乞丐坐在一起的男主时，沈南星饰演的男二嫌弃地撇了撇嘴，一边翻着白眼一边从荷包里掏出了四个铜钱，一半就丢在林又青的脚边。
林又青身边的乞丐感恩戴德，林又青却如同老僧入定，不给半分反应。
沈南星皱了皱眉，要张嘴教训几句的时候，身后的那条小巷又一股脑地涌出了三四个彪形壮汉。
沈南星饰演的男二刚偷了他们的钱包，正被人捉住要打断他的腿的时候，林又青盯着脚边的铜钱，将两枚铜钱扔掷在了要动手的大汉身上。
大汉哎呦一声，胳膊麻了一半，四处抬头张望，嘴里骂的难听，嚷嚷着让林又青出来。
可最终还是带着人收手，撤回了巷子里。
可沈南星却看到了是谁出手救得他。
就这样男一和男二的缘分由此展开，男二好奇心大起，至此就开始缠着男主。
“卡！！”
“演得好！！”
随着导演喊了卡，刚才还入戏的林又青和沈南星都下意识地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围在现场的人看到此状都不由得一愣。
“不都是说林又青和沈南星的关系很好吗？”
“我昨天晚上才在网上刷到他们两个人的cp哎。”
“怎么be的这么快？？？”
“都娱乐圈了，还cp呐？”
“你真敢磕，真不怕磕着什么玻璃，硌碎了你的牙。”
“他俩关系要是像网上说的那么暧昧亲近，我倒立吃屎。”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人这样表现，我居然有点更想磕了。”
“你这什么牙呀？钻石来了你都能磕碎吧？”
“但是高冷攻和作精受谁都看不惯谁，然后在每天的相处当中日益动心。”
“这不是挺好磕的吗？”
“……你说的居然还有几分道理。”
林又青和沈南星是不知道那边工作人员的想法的，否则他们两个恨不得当场退到地球两个端点去。
沈南星嫌弃的和林又青拉开了距离，瞥了一眼林又青身上的乞丐装扮，捏着鼻子大摇大摆的走远了。
林又青只觉得无趣。
“哥。”唐糖将羽绒服披到林又青的身上，安慰着，“这样也挺好的。”
“总比多出来一个罗定然2.0强的很吧？”
“……”林又青无奈的抬手拍了拍唐糖的肩膀，“下次别安慰人了。”
两个人都挺吓人的。
“哥，这叫脱敏。”唐糖倒了杯热水递给林又青，“你越是表现的排斥他们，他们就越会过来恶心你。”
“只要当你表现的不care他们的时候，他们才会觉得无聊，不会再来招惹你。”
“都是哪里听过来的道理？”林又青坐在小马扎上。
“我阅书无数。”唐糖坐在另一个小马扎上，“哥，你知道为什么霸总都那么痴迷小白花吗？”
“因为小白花的反应很有趣。”
“你不尊重她，她会哭，你对她好，她会脸红。”唐糖摊开了手，“虽说这都是正常的反应。”
“但是很少会有人对霸凌者脸红的。”
“我还不至于对罗定然和沈南星脸红吧？”林又青琢磨了一下，越琢磨越觉得唐糖说的不对。
“哥你确实是不会这样。”唐糖将剧本塞到林又青怀里，“但是小白花的愤怒和羞耻，都是变态的兴奋剂。”
“可是我之前一直对沈南星的作妖没什么反应，他为什么还是揪着我不放？”林又青求知若渴。
“这就要涉及另一套理论体系了。”理论大家唐女士斟酌了一下，“如果沈老师的性取向是男性的话，或许我们可以将这归结为想要吸引你的注意力。”
林又青打了个寒颤，“别说了，有点可怕。”
“但是我们都知道沈老师片场夫妻无数。”唐糖转折，“他甚至还因为一个女孩子而和你怄气这么长时间。”
“所以我们基本可以断定，沈老师的性取向为女。”
“所以？”林又青翻了翻剧本，配合道：“你刚才的理论体系又被推翻了？”
“不。”唐糖摇摇头，“只能说哥你和沈南星不适合那套理论体系。”
“那我们适合什么？”
“我对于男人之间的好友和恶友了解的不多。”唐糖可惜的抿了口热水，又向外作势吐出一口并不存在的茶叶沫子，“沈老师的行为我暂时没有办法下定论。”
“可惜啦，我那些关于男人之间的知识在今天没派上用场。”
关于男人之间的知识？
林又青翻剧本的动作顿了顿，无意识的卷了卷剧本的边边。
“糖糖。”
“嗯？”
“我最近在研究一个新剧本。”林又青想了一个借口，“一个对于同性恋并不排斥的男人，当他知道自己朋友的取向的时候……”
“你觉得他要是什么样的反应才比较对呀？”
“正常反应吧？”唐糖眨眨眼，随后又立刻补充。
“但是还是得看这个男人他自己对于同性恋的想法。”唐糖仰头，“我看过的那些书里啊，正常反应的呢，大多都是纯粹的友谊。”
“当然还有一小部分人在得知自己朋友的取向时，表面上看起来虽然很正常，实际上心里早就已经开始变态了。”
“变态？”林又青眨眨眼，看起来有点茫然。
“对啊！”说到自己的专业领域，唐糖有点激动，但还是压低了声音解释着，“这样的人啊，一般都是早在知道自己朋友取向之前，就已经对自己的朋友抱有某些不可告人的想法了。”